军赵烁、左都督周德威、右都督李存信、大将李嗣昭、丁会、石绍雄、安剑休、安金全、李建及、周光辅、孟知祥分坐两厢。
李存勖对众人言道:“本王今日遇与梁兵决以死战,命左军都督周德威为藩、汉兵马总调度使发号施令。”
周德威起身接过李存勖所赐令旗,站在殿中令道:“李存璋、安剑休、安金全听令!”只见三将出列,周德威言道:“三位将军点马步军两万五千人在南岸列阵,待梁兵大部追过北岸,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迎面击之。”
“得令!”李存璋接过令箭。
周德威又道:“周光辅、李存信、李建及尔等三人点马步军一万人随本帅沿野河之东埋伏,待梁兵渡河北上,我等便渡河南下劫营。”
“得令!”周光辅接过令箭。
周德威言道:“赵烁、李嗣昭、石绍雄、孟知祥,左徒此次与三位将军点马步军一万五千人沿野河之西埋伏,待梁兵渡河北上,便渡河南下劫营。”
“得令!”赵烁接过令箭,心中窃喜不停。
周德威又道:“大将丁会,本帅给你八百定州轻骑兵护送晋王殿下往野河南岸叫阵。”
丁会一听此言,疑惑问道:“都督给我八百定州兵怎能与敌交战?”
周德威答道:“丁将军只需护送晋王诱敌过岸,待李存璋率兵接应方可反击。”
“末将遵令!”丁会亦接过令箭。
周德威见众人皆以调遣妥当对众人言道:“各路兵马安排已妥,其余人等留守大寨。此战关系重大,诸公当同仇敌忾,抱定一心,力挫梁兵,不得有误!”
“遵命!”众人齐声答应。
梁晋依旧相持野河时间长久,梁王监军朱友桂却等得有些不耐烦,对都督石破厚言道:“此番北征,大都督因何在柏乡屯兵,而不快速的前进?”
石破厚言道:“晋军多骑兵,前番王景仁以红、白战马列阵尚不能胜,我等再往岸北,必中晋军下怀。晋军之所以退守高邑乃是沙陀骑兵渡河难成冲击之势,引诱我等到岸北决战,我等当以野河为堑隔岸据守,疲惫晋兵军心,而后发制人,方为上策。”
二人正为出兵之事争议,忽有流星探马来报:“启禀监军、都督,李存勖率骑兵过野河桥,于南岸列阵叫战。”
朱友桂赶忙问道:“所带多少人马?”
探马答道:“不过千余人而已。”
朱友桂对石破厚喜道:“李存勖只带骑兵千余前来叫战,乃天赐良机,都督不可失此战机。”
石破厚犹豫片刻传令道:“速命各军点兵迎战。”
石破厚麾下一万士卒列阵迎战,李存勖左右不过八百骑兵。晋将丁会出马喝道:“大将丁会在此,梁贼阵中谁敢出战?”
石破厚怒道:“丁会!哼,你之前本来是梁王陛下麾下的一员将领,如今却勾结胡虏,此番定将把你斩于马下,谁可出战?”
副将曹怀仁言道:“都督稍候,末将出战!”话落将出,曹怀仁催马来战,丁会横枪相应,二战十几回合,丁会假装战败,退回阵中。
曹怀仁素有痛快之战,只好在阵前大骂,晋军却无人出战。
朱友桂对石破厚言道:“丁会大败,无人敢战,都督何不趁此时机发兵活捉李存勖?”
石破厚言道:“李存勖仅带千余人在野河背水列阵,如此胆大,其中必有玄机,不可妄动。”
朱友桂笑道:“大都督身经百战却不甚通晓兵法。”
石破厚问道:“监军有何高见?”
朱友桂言道:“昔日韩信背水列阵,大败项羽身死地而后生。以少胜多全赖汉军破釜沉舟,自断后路。如今李存勖背水列阵却留野河桥于身后,将士无必死之心,焉能取胜?李存勖不通兵法,此战必败。”
石破厚欲再争论,奈何朱友桂以监军之命再三催战,张归霸只得下令出兵。梁军战鼓擂响,张归霸率部杀出,李存勖故作惊慌,赶忙下令退兵,八百骑兵调头逃窜。
石破厚率一万人马追过野河桥,王景仁对朱友桂言道:“大都督率部过桥,倘若北岸设有伏兵那可如何是好?”
朱友桂言道:“过河的卒子无回头,将军立刻点齐三军随本王过河杀敌!”王景仁得令,赶忙唤出九万梁兵一同过河。
这石破厚率领一万兵马沙过野河,却见李存勖只往高邑退去,甚是疑虑。
曹怀仁言道:“都督不可再追,李存勖仅率不过千余人,我等过河追出十里,却不见晋兵大队,恐有诡计。”
石破厚言道:“怀仁所言有理,传我将领后队改前队,返回南岸。”将令一出,兵马纷纷返回。未走几里,前队友校尉来报:“启禀大都督,王景仁率九万大军开过野河,桥梁拥挤难以通过。”
“什么!”石破厚惊道:“谁人如此大胆敢率大军倾巢而出?”
校尉答道:“士卒皆言乃奉监军之命。”
这正是:山前有路大道通,后退无缘桥梁堵!
正文 【213】 破敌击燕
石破厚一扔马鞭怒道:“十万大军必毁于监军之手传我将令急命过河的将士速速返回,违令者斩。
校尉急忙回马传令,奈何那九万军事进退两难,前面有大都督将令,后面有监军将令,要是违抗两人之中随便一人的命令,都足以被开刀问斩。
加上大将军石破厚所带的一万兵马,更是让十万梁兵在野河桥上挤来挤去,杂乱无章。
石破厚焦急之际忽有探马急报,李存璋率两万五千将士向南杀来,石破厚急忙对部将言道:“在传将领,过河兵马速速列阵!”此令一发,梁兵更是无人响应,列阵之令、后退令、前进令四处乱传。
慌乱之中,李存璋率领精兵已冲杀而来,梁军将士隐约听到喊杀之声,等观望之时,晋王兵马已杀至眼前,石破厚、曹怀仁等人只得率左右亲兵仓促应战,又是一场好杀。
河岸北侧梁兵被杀得大败而归,在野河桥上的士卒闻听前队战败,纷纷挤回南岸。
朱友桂得前方败报,正欲在南岸列阵,忽闻探马来报:“监军大事不好,晋军左徒赵烁率兵由西面渡过野河向我大营杀来!
朱友桂言道:“令寇彦卿督战南岸,其余人等随我西面迎敌。”
士卒有说道:“禀告监军大人,大将寇彦卿已被赵烁刺于马下。”
“什么?那传令前线将军,让其守住南岸。”
朱友桂焦急的发号施令,完了急忙清点兵卒,带一支兵马阻劫赵烁。
那朱友桂岂是赵烁的对手,在河西狼狈抵挡了半个时辰后就大败而逃,周德威从东面渡河直捣梁军柏乡大营,十万梁兵如同一盘散沙,溃败而散。
晋军大胜斩杀梁兵两万余众,俘敌一万余人,所得车马钱粮、辎重更是不计其数。朱友桂、石破厚等人败回开封。
李存勖在柏乡会宴有功之臣,王虎齐赞道:“此番河北诸镇仰仗晋王神威,而赵将军大破白马阵,当属头功。”众人纷纷赞许。
赵烁却说道:“若非千岁赐酒壮胆,周都督诈败励兵,末将怎能破阵,末将不过行拼杀之胆,腿脚之力,实乃千岁天威护佑,周都督智勇无比。”
李存信乐道:“人言左徒威名鹊起,霸王枪难出战神左右,今日看来果真不吝军功,反谦逊与他人。左徒才德乃令亚子钦佩万分呀!”其余众人也随声赞叹不已。
赵烁深知这是李存信给自己面子上,是为了让自己在李存勖面前得到更多的重视,毕竟只有被重视了,才能被重用。
赵烁言道:“梁军遭此大败,千岁踏过黄河指日可待,何不趁势南下席卷中原?”众人七嘴八舌附和赵烁所言。
唯有一人唱着反调说道:“千岁尚不可南下。”
话说李存勖贺宴文武众将,赵烁等皆请命南下,唯有一人言道:“千岁尚不可南下。”
众人一看,此言乃出总兵刘福之口。李存勖问道:“恩师之言必有独到之处,愿闻其详。”
刘福说道:“先王临终之时曾有三大恨,齐王刘度背信弃义,契丹王背信弃义私约毁盟,朱温弑君篡位,再有江东中途反水,如今千岁柏乡大捷,梁军虽存余孽,但已无复击之力。何不趁此时机,提兵东进,消除江东九郡,以绝后患。”
刘福一番话,引起了赵烁的不满,听这口音日后还是要拿契丹开刀的,契丹如今是冷如烟当朝,却不知道为何刘福会将如烟先王的罪责迁怒到如今的契丹身上,殊不知自从阿克苏叛变中原后,契丹已经是一片和气。
赵烁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没有说话,想必李存勖必有所虑,再者,如今晋军还未一统中原,就算真要图伐契丹,还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
李存勖听了连连点头,刘福进而言道:“今闻燕章杀其父,自称大燕皇帝,改元应天。我夜观乾象,这燕章并非真命之人,料定率军向东则必胜,请晋王定夺。”
李存勖言道:“恩师所言有理,若灭朱梁,孤王必先除江东祸患,方可趁心南下。”三日后,李存勖命令李嗣昭、安金全,孟知祥、李建及会同王镕、王虎齐镇守河北诸地,亲率大军五万人马北伐江东……
这一去,便是一场激烈的争夺战,江东九郡自古有长江天险扼守,晋王大兵侵犯,反倒让燕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燕国王宫内,徐温便堪当重任,他的断言,说晋王日后必定反水,看来是正确的,正是因为如此,燕国的文武百官才一心抗战,时日已久,李存勖听从刘福之言,竟然陷入单纯的消耗战争之中……
再说梁太祖朱温整日宫中无所事事,闻听左右侍者传说中书令张全义在府内修造避暑花园一座,名曰“会节园”。朱温便下令召张全义入宫来见。
朱温一见张全义问道:“张大人你好雅兴啊!”
张全义一听此言,知道其中话中有话便装腔作势伏地言道:“臣年老愚昧难解陛下圣意,请万岁明示。”
“哼!”朱温怒道:“汝可知黄河之北军情十万火急?”
张全义叩首言道:“圣上差遣为臣筹集军粮辎重,臣万难不敢耽搁。”
朱温道:“前方十万将士正浴血拼杀,爱卿却斥资修造会节园,挥霍y乐,难道这也是为了筹集粮草辎重否?”
张全义一听此言是吓得魂不附体,但毕竟是有心计的文官,把脸色一变笑道:“陛下所言不假,为臣所建会节园乃为圣上开心解趣所造,圣上不往御用,为臣岂敢玩乐其中。”
“哦?”朱温一听此言又问道:“果真是为朕所造?”
张全义言道:“臣却是为陛下所建,只是尚未寻得美姬,故未敢邀陛下圣览。”
朱温大笑道:“爱卿真乃朕肱骨之臣啊,传旨起驾,朕要亲往会节园一游。”朱温遂起驾出宫,张全义却是吓得冷汗倒流。
朱温来至会节园,观其园景是别致非凡,亭台楼阁、枕山引水、泉石轩榭、花木禽鱼点缀的幽雅神韵,青林斜影,绿水浮纹。
朱温游览一番坐于亭上歇脚,对张全义言道:“四处气息尚寒,惟有此园春暖,幽雅别致令朕如醉如痴,爱卿可否借府中美妾陪侍?”
张全义早就料到朱温有好色本性,附和言道:“为臣却有歌姬数名,只恐比不得万岁宫中彩娥。”
朱温言道:“会节园尚有此景,爱卿府中怎可缺少佳人呐?”张全义无可奈何,只得唤来几个府中的歌姬来侍奉朱温。
朱温在园中小阁之内y乐,张全义只得背着脸在一旁听命。
忽闻朱温召唤,张全义赶忙入阁听候差遣,这朱温与几个歌姬衣不遮体卧于榻上,张全义低头不敢观望。
朱温言道:“朕的御驾来府,爱卿为何不唤正室来见?”
张全义心中一惊,心想这皇帝要见自己的夫人可如何是好?
赶忙言道:“启禀万岁,臣之糟糠已有五旬,人老珠黄恐惊圣驾。”
“放肆!汝敢抗旨不遵?!”朱温怒道。
“臣万万不敢!”张全义言道:“臣谨尊圣命,请万岁稍候片刻。”
张全义走出会节园是满脸愁闷,心中暗想如何是好?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字心头一把刀,忍了吧。
张全义胡思乱想之际已到夫人储氏的卧房。夫人储氏见张全义满面愁容变问道:“老爷何事忧愁?”
“夫人呐,全义对不住你呀!”说着张全义屈膝跪倒,储氏赶忙问道:“老爷这是何故?”
张全义言道:“当今万岁驾幸会节园,要夫人往内阁侍寝。”
“啊!”储氏骂道:“你这老不死的,非要建什么会节园,如今要让我失掉这一世的清白……”
张全义哀叹道:“夫人,你就顾全大局吧。夫人若是不去,我这一世功名革去不说,只是这抗旨不遵也可株连满门呀。”
储氏哭泣片刻才点头应允,只得浓妆艳抹,强作笑脸去会节园侍寝。小阁之内,男欢女乐,水ru交融,张全义只得无力坐在会节园青石之上唉声叹气。
张全义正呆滞之时,忽见其子张继祚其实冲冲提刀而来,张全义问道:“我儿提刀来此做甚?”
张继祚怒道:“方才闻侍人言朱温逼母亲侍寝,天子既无人伦之理,何不杀其暴君以谢天下!”
“小畜生!”张全义夺过张继祚手中单刀训道:“为父能有今日高官厚禄,全赖万岁知遇之恩,此恩不可负也。”
见张继祚依旧争辩又劝道:“我儿饱读诗书其不知小不忍,则乱大谋。还不快快退下,若让他人见你如此狂悖,传出去要连累全家。”张继祚只得含恨退下。
y乱两日后,朱温是神清气爽准备回宫。张全义携夫人储氏恭送,朱温赞道:“朕在爱卿府上得此厚待,甚是欣慰,爱卿乃我大梁第一忠臣也,朕加封汝为太子太傅,领范阳节度使之职。”张全义与夫人赶忙跪倒谢恩,朱温悠然回宫。
这正是:水ru交融私情深,只为安身立命本!
正文 【214】 帝抚子妻
朱温回到宫中,难忘在会节园中如醉如死的y逸,再观宫中的妃嫔却无意中之人,顿然想到找几个儿子的妻妾们入宫,打算与众儿媳y乱一番
朱温计从心中生,便对外宣传受了风寒,装作重病卧床不起。
闻知朱温染病,博王友文、福王友璋、均王友贞、贺王友雍、建王友徽、康王友孜纷纷前来窥探。
朱温装腔作势对诸多儿子言道:“朕身染重病,怒在左右侍者伺候不周,父皇想要让你们的王妃过来伺候几天龙驾,已尽孝道。”
几位王爷一听,知道朱温心术不正,但又无人敢言,只得遵命。
两个时辰之后,六位王爷领来七位王妃,其中一位乃是郢王朱友桂之妻张氏。
朱温卧床不起,看到妃子前来,登时精神大作,卧榻观看了几位儿媳妇一遍,只见朱友文的妃子王氏,朱友桂的妻子张氏容貌俊美,y心大发,乃令张氏、王氏二妃留宫中侍寝,其余儿媳可各回王府。
朱温当夜令二位王妃与其共寝德寿宫,此后由两位妃轮流陪驾。
朱温在宫中与两个儿媳y乱成性,柏乡大战却惨败而终。
却说监军朱友桂与都督石破厚带着败报惶惶回城,二人自知此番大败必遭朱温重罚,所以提心吊胆的往宫中向朱温请罪。
刚进内宫,朱友桂与石破厚便被小太监拦住去路问道:“郢王殿下打算去干什么?”
朱友桂答道:“小公公速禀报父皇,就说本殿下有十万火急军情要奏。”
小太监面露难色,顿了顿才说道:“殿下有所不知,皇上正跟一妃子玩乐,不可惊驾。”
朱友桂急道:“怎可因一女子耽误国家大事?”
小太监答道:“回禀千岁,此女子并非别人,乃是殿下王妃张氏。”
“啊!”朱友桂得知妻子往宫中陪驾朱温,顿时如晴天霹雳打下,顿时两腿发麻,瘫坐在地,小太监与石破厚赶忙搀扶朱友桂。
朱友桂惨淡言道:“前番兵败柏乡,而今父子共争一妻,友桂必死无疑。”
如今石破厚跟朱友桂可以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两人均有败兵的责任,朱友桂毕竟是梁帝的儿子,就算败了也不至于真的斩首示众,只是他石破厚就危险了。
左思右想决定利用朱友桂一次,于是石破厚问道:“殿下平日与王妃夫妻情义如何?”
朱友桂一脸沮丧的答道:“我与张氏夫妻情义尚好。”
石破厚顿时心平言道:“殿下无忧矣,若张氏在圣上左右必能为你求情,则不会怪罪战败之事。”
朱友桂闻听此言才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当有下人来报道说皇帝与自己的王妃移驾到了德寿宫中,朱友桂这才哆哆嗦嗦的去见驾。
朱友桂与石破厚跪在德寿宫中待罪,朱温身着内衣从屏障之后走出,问道:“野河战事如何?”
朱友桂答道:“孩儿死罪,大军折损三万余众,损战马五千匹。”
“啪!”朱温拍案大怒道:“若不斩汝二人,焉能对得住阵亡将士?来人将朱友桂、石破厚推出午门斩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闻屏障之后有一女子言道:“父皇且慢!”再看这屏风之后,缓缓走出一女美貌女子,身着衬裙,肩背裸露,此人正是朱友桂之妻郢王妃张氏。
张氏玉婉扣住朱温右臂,脸颊抚慰朱温脸庞柔声劝道:“父皇看媳妇之面饶过友桂,再战之时令其将功补过不迟。”
朱温顿时转怒为乐:“朕之儿媳真乃贤德之女,友桂还不谢过王妃。”
朱友桂差点儿没把嘴唇咬破,心中暗想这让我如何拜谢?妻子与我父皇交欢,我不能喊夫人,却又是我的正房妻子,更不能喊母后。
情急之下只得按太监们的叫法喊道:“朱友桂谢过王妃娘娘!”
朱温言道:“今日天色不早,就令张氏回王府与友桂团聚,传来博王妃今夜侍寝。”朱友桂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带绿帽子的人并非他自己,还有他其他几位兄弟的媳妇。
朱温没有斩首朱友桂,好不容易让走,朱友桂哪里敢在耽搁片刻,急忙拉着妻子退出殿外,石破厚也因为朱友桂这次相救,幸免于难,故而心中素有万般感激。
却说朱友桂与张氏回到郢王府,夫妻二人将房门一关,朱友桂一把将张氏长发揪住,满脸凶煞的问道:“臭!老子阵前卖命,你却与我父皇通j,我非打你个皮开肉绽!”
这张氏一把挣开朱友桂,毫不惊慌的言道:“朱友桂有本事你打死我,到时老头子看了非杀你不可。”
朱友桂一听这话又软了下来,松开了张氏,怒气冲冲的坐在一边言道:“此等之事若是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话。”
张氏却说道:“亏你还是帝胄之后,皇族血脉。岂不知有失就有得,有弊就有利。”
朱友桂惊讶问道:“此话怎讲?”
张氏言道:“昨夜我在父皇枕边百般夸奖了你,父皇已向我许诺,决定将皇位传与郢王。”
“蹭!”的一下,朱友桂从椅子上蹦起来问道:“夫人此言当真?”
张氏附耳言道:“女人枕边风威力无比。”朱友桂顿时j笑起来。
朱温送走张氏,又迎来王氏。
王氏哄弄朱温颇有功夫,令朱温是如醉如死,一阵云雨之后。
朱温困倦欲睡,王氏依偎朱温怀中问道:“自太子朱友裕归天之后,陛下尚无皇储,不知陛下可选继位太子?”
朱温言道:“朕已决定立郢王朱友桂为太子。”
王氏乃有心计之人赶忙言道:“父皇好生偏心,那博王友文虽是养子,但自幼追随父皇如同亲生,父皇岂能偏心。”
“郢王友桂乃是朕的嫡长子当立皇储,何须多问?”朱温言道。
王氏冷笑道:“嫡长子?分明是父皇于营州妓女所生。”
“爱妃不可胡言,你听何人所讲?”朱温言道。
王氏言道:“开封城内尽人人皆知,朱友桂乃君中妓女詹鹊所生,身世卑贱,难道那样的女人养的野种也能当太子,岂不是让天下笑话。而博王友文风雅好学,精通诗书可担大任。”
朱温经不住王氏伶牙俐齿,言道:“朕亦有同感,爱妃放心,选个吉日朕拟旨立博王友文为太子。”王氏听罢此言一把搂住朱温又是一阵亲热。
朱温被王氏折腾得言听计从,反到使张氏失宠。
但凡是个人身体都有大限,朱温年岁已高,日夜荒y使自己体虚难撑,病卧龙榻之上。
朱温卧病在床,却常做梦思念张氏,便派人诏张氏入宫再侍寝一夜。张氏自失宠以来,整日为大梁下一任太子的归属担忧,可是又不能直接去见朱温,否则会引起猜忌,如今梁帝朱温传出圣谕,张氏当即快速前往,她正巴不得献媚朱温谋取皇位。
虽然张氏百般献媚,奈何朱温已无力房事。张氏见朱温这次是真的病入膏肓,便轻声问道:“父皇立嗣之事可曾定下?”
朱温微弱答道:“朕早已拟旨传位博王友文。”
张氏焦急问道:“那日父皇层许诺传位于郢王友珪,因何要变?”
朱温言道:“友珪乃外营戏子所生,出身卑贱焉能继承皇位?”张氏闻听此言明白其中原委,未等天亮便早早回到郢王府。
朱友桂不知张氏因何提早回府,遂而问到,张氏一脸冰冷的回道:“昨夜侍寝父皇,其言郢王戏子所生出身卑微,不可继承皇位,皇位将传与博王友文,如之奈何?”
“老匹夫占我妻房,却不传皇位,欺人太甚!”朱友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与妻子张氏商议道,与其传位博王朱友文,不如自己杀父自立。
朱友桂听王妃张氏之言,决定杀父夺位,但自身权柄微薄,当日便邀交情深厚的王彦章与石破厚到府上商议。
朱友桂把王彦章与石破厚请往密室而来,刚把房门关好,朱友桂便跪倒痛哭道:“二位将军救我性命!”
王彦章和石破厚赶忙将朱友桂扶起问道:“殿下何必如此,莫非有不测之祸?”
朱友桂挤着眼泪痛诉道:“父王要立博王为太子,欲将友桂贬往他乡。倘若如此,则朝中定然大乱。”
石破厚言道:“博王乃圣上养子并非亲生血脉,岂能继承皇位?”
朱友桂随声言道:“友桂乃众皇子之兄长,如今父皇我妻,又要废长立幼,朱友桂恐命不能保矣。”
王彦章怒道:“昏君!皇上y宿儿媳已乱人伦,如今又废长立幼乱了礼法,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朱友桂道:“我欲效仿唐太宗李世民,先正皇室,再正朝纲。”
王彦章道:“殿下所言有理,我等只能明天下之大义,拥立明君,匡扶社稷。”
石破厚道:“大将军葛从周在朝中威信极高,殿下若能邀葛将军共讨昏君,何愁朝中百官不服。”
朱友桂言道:“既然如此,请二位将军速速备兵,我亲往葛将军府上。”
王彦章道:“如此甚好,那臣等暂且告退!”王彦章与石破厚辞别朱友桂各自回府。
这正是:扒灰老爷犹可气,寻觅貌美y子妻。
正文 【215】 弑父篡位
朱友桂得到了兵马大元帅王彦章跟石破厚的支持,故而胆子也大了三分,毕竟一切的政治斗争,都是需要军事实力来做后盾的。
王彦章的实力不容分说,自从李存孝死后,天下武将恐怕无出其左,这也正是朱友桂认可的。
在府邸中听两人让自己去拉拢葛从周,朱友桂是不敢推辞,生怕错过了时机,丢了自己的皇位,于是连夜便赶往葛从周府上,这葛从周正在府上散淡赋闲,忽有家丁来报:“启禀老爷,郢王殿下求见。”
“郢王求见?”葛从周自语道:“万岁重症难愈,郢王此来恐有立嗣之事相求。”
葛从周顿时大悟急令家人铺床,葛从周扯掉罩袍对家丁言道:“我诈装中风,尔等切勿说破。”
葛从周卧于病榻,装作奄奄一息。家丁引朱友桂来支内室,朱友桂一看葛从周躺在床上耳目呆滞,便问左右侍者:“葛将军怎会病成如此?”
丫鬟答道:“前日老爷突发中风,卧床不起。”
只闻葛从周用孱弱声音问道:“何……何人来此呀?”
朱友桂赶忙凑近床边轻声言道:“朱友桂特来拜会葛老将军。”
“谁?”葛从周问道。
“朱—友—珪”朱友桂提高嗓门答道。
“听不见了。”葛从周连看也不看朱友桂。朱友桂无奈只得对左右侍从言道:“老将军一世英武,老年却道这般地步,待老将军清醒之时,就言郢王前来探望。”朱友桂无获而走。
葛府家丁送出朱友桂,片刻回至内室对葛从周言道:“启禀老爷,郢王殿下已走。”
葛从周“噌!”从床上做起对众家人言道:“从即日起,尔等无紧要之事,不得出府,闭门谢客。”左右家人只得遵命。
当日傍晚,朱友桂又邀王彦章、石破厚入府,在密室对二人商议道:“二位将军,今日我去探望葛从周,怎知葛老将军突患中风,已是卧病不起。”
王彦章言道:“既是如此,我等可依计行事,请殿下带兵入宫拟诏称帝。”
朱友桂言道:“有劳二位将军回府各自点兵,二更天时,我率兵入后宫,王将军封闭京畿要冲,张将军缉拿博王朱友文。”王彦章与石破厚街赞成此策。
话说夜至二更,郢王朱友桂率一千亲兵冲入建昌宫,几个值夜的太监不等逃窜便被拿下,朱友桂问道:“本王奉密诏保驾,万岁何在?”
一个小太监答道:“今夜驾幸椒兰殿。”
朱友桂当即命手下包围椒兰殿。
朱友桂带百余名士卒冲进大殿,殿内太监顿时惊呼唤乱,朱友桂对左右喝道:“椒兰殿内宫女太监格杀勿论!”众士卒得令一拥而上,斩杀宫女太监二十余人。
忽闻屏障之后有孱弱声音,厉声问道:“何人作声?”
朱友桂闻听此言,绕道屏障之后,见朱温病卧在床,朱温见朱友桂提刀来此惊问道:“我儿何故深夜来此?”
朱友桂言道:“老y、贼,你一夜j睡我的妻子,却传皇位给朱友文,是何道理?”
朱温强打精神怒道:“孽畜!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朱友桂拔出腰刀言道:“孩儿今夜九送父皇去见玉皇大帝!”
“扑哧!”一声钢刀直插朱温腹中,朱温惨叫一声,亡命归天。
朱温享年六十岁,在位六年,后葬身在宣陵,被友桂追封为太祖神武皇帝。
朱友桂杀死朱温,连夜草拟伪诏,黎明之时宣称朱温驾崩,传位于给了自己。
早朝之时,百官见朱友桂已在金祥殿登基,文武大臣惊讶万分。
在众人质疑之时,只见石破厚手提博王朱友文人头上殿,对众人喝道:“博王朱友文心生叛逆,欲篡龙位,我奉先帝临终密诏诛杀反贼。”
话音刚落,又有侍卫来报,大将军王彦章率五万精兵保驾京畿。
当听到王彦章率领大军前来时,文武百官便不再敢吭气,谁都知道王彦章的威名,当然也没有人傻到去跟兵马大元帅对着干。这下左右大臣见生米已成熟饭,只得下拜朱友桂,高呼万岁,朱友桂改元为凤历元年。
百官中,只有军师敬翔为先帝朱温的心腹,昭示之下,自己也只有忍气吞声,在朝堂之上大肆宣扬新帝的气象,端的是玲珑八面。
只是心中的苦闷无人能知,等到百官朝拜新君,梁帝朱友桂宣布退朝后,枢密使敬翔便去均王朱友贞府上求见。
朱友贞问道:“敬大人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敬翔言道:“殿下,下官此来乃是为先帝立嗣之事。”
朱友贞问道:“先帝传位于郢王,今早登基,何须我等再议?”
敬翔抉择数久后愤怒说道:“郢王乃是真正的乱臣贼子,篡权小人。”
朱友贞闻听此言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问道:“敬大人此话怎讲?”
敬翔言道:“先帝驾崩当日,曾拟密诏交与下官,但郢王连夜入宫,却于清早依诏登基。我料郢王昨夜入先帝行宫中本意是要杀宫的,篡逆小人今日在大殿之上所拿的先帝遗诏是伪诏。”
朱友贞惊异问道:“先帝给大人的密诏,可曾携带。”
“内藏于身。”敬翔从怀中掏出朱温临终遗诏,交与朱友贞。
敬翔认真的说道:“此诏是在昨天晌午之时,陛下令为臣亲笔草拟,所立太子乃是博王朱友文,且有驱逐郢王朱友桂为刺史的意思。如今博王已亡,殿下便是先帝正宫张皇后所生,为嫡长子,理应继承大统,所以下官前来通知禀告。”
朱友贞手攥遗诏狠狠言道:“人言戏子养的朱友桂,我定为父皇除此贼逆!”
敬翔言道:“殿下不可求之过急,以为臣之见,除贼还尚需时日。”
朱友贞问道:“大人可有除贼之策?”
敬翔言道:“今观京畿,皆由王彦章、石破厚二人领兵把持,辅国老将军葛从周虽然有虎符调兵,却卧病在床,早已足不出户。因此不能依靠老将军除去篡权之贼了。”
朱友贞一听,不安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了半天不是没有办法么?”
敬翔面色一紧,无奈的说道:“贼子势大,连葛从周老将军都佯装卧病,我等岂能硬来?只有等待时日,智取之。”
友贞一听急忙问道:“大人有何长久之计?快快说来。”
敬翔答道:“下官久闻殿下的妻子是张归霸之女,如此一来殿下便可以与张归霸交好,在他的庇护下可以暂时的躲避祸端。然后在命令城中的百姓们,让他们传言河北的李存勖将要举兵南下。”
朱友贞一听,不安的说道:“大人所言甚是,不过假传军令可是大罪,弄不好我大梁士兵调动不利,等那李存勖真的带兵来打,岂不是重演一处过气的空城计?”
敬翔一笑,立即说道:“殿下所虑足以见大局之心,下官之所以让假传军令,是为了让百官哄骗郢王让他将王彦章调出防御李存勖,这样我们才有除贼之机。”
朱友贞言道:“原来敬大人造已成竹在胸,我即刻遣人传言李存勖将由冀州南下,调王彦章离开京师,至于何人可进京勤王,就全赖敬大人调遣。”
敬翔言道:“下官不便久留,就此告退。”
数日之后,朱友贞便前往石破厚府上。石破厚自以为拥立朱友桂有功,反到妄自尊大起来。
朱友贞一见石破厚便躬身言道:“叔父大人扫除j贼,官升兵部尚书,小侄特备薄礼前来敬贺。”
石破厚美滋滋的言道:“贤侄何必破费,非是我除贼有功,乃是仰仗郢王天威所至,满朝上下人心所向。”
朱友贞言道:“近日发生一件大事,不知叔父可知否?”
“何等大事?”石破厚问道。
朱友贞答言:“晋王亲率大军屯兵河北,意欲渡过黄河,直捣开封。”
“本官已有耳闻,街市百姓也皆有传言,且民心多由不安,不知贤侄有何高见?”石破厚言道。
朱友贞言道:“以小侄之见当派一大将在黄河北岸屯兵,修筑壁垒以防晋兵南下。”
石破厚问道:“殿下的话正合我意,只是不知到何人才能担当此职?”
朱友贞言道:“非大将军王彦章不可。”
见石破厚面生疑虑,朱友贞进而言道:“昔日潞州城下,王彦章连诛李克用五员上将,以铁枪威名,晋人闻听王彦章之铁枪皆畏惧万分,即可震慑晋人,又可安定民心。所以非王将军莫数。”
石破厚点了点头言道:“贤侄所言有理,明日我便奏明天子,出兵驻扎沿岸黄河。”
朱友贞赶忙奉承道:“叔父忧国忧民令小侄受益匪浅……”一阵甜言蜜、语阿谀奉承,令石破厚更是高高在上。
搞定了石破厚,朱友贞快速的回到自己府中,敬翔早就等候多时,似乎已经预料到石破厚的孤高之心,看着朱友贞沾沾喜气归来,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次日早朝,石破厚在梁帝朱友桂面前大谈军情,三番五次提议可着令大将军王彦章出守黄河北岸;自从朱友桂登基以来,便对石破厚看做是自己的心腹,认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一切大小建议也是言听计从;再有军情危机,当即便许了石破厚的建议。
这正是:剿灭篡权贼子心,需将犬牙调离身!
正文 【216】 梁帝变更
朱友桂跟李存勖交战数次,深深的感觉到了晋军的威胁,再者自己刚坐江山也不愿意落得?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