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帝王殿上,朱友桂说道:“大将军何在?”
王彦章走出来,后者又道:“朕加封卿为护国大将军,冠戴镇国兵马大元帅,令你引精锐之师十万,前去河北抵御晋军。”
王彦章刚从川蜀回来,那边的蜀王陈涉还未剿灭,只需月余时日便可攻破川蜀,要不是朱友桂篡位,自己也不会带着兵马回来,似的延误了战机。却不知这次陛下为何单单派遣自己前往。
看着王彦章沉默的片刻,朱友桂威声说道:“晋军攻打,我朝大将连吃败仗,这一站可就全仰仗大元帅了,昔日朕亲眼目睹元帅以一己之力连克三晋多员大将,不知元帅今日可有晚年之威?”
王彦章愣了片刻,习武之人最经不住旁人吹嘘,更何况捧自己的人还是当今的梁帝,这要是放在朝中,没人有过这样的赞誉,当即领命道:“本帅愿往,不破晋贼,誓不班师。”
就这样王彦章率兵十万望大军前去黄河之北岸屯兵。
敬翔建调虎离山之计已成,密发调令调兵,响应之师有三个,一个是朝中左卫中郎将张归霸,一个是驸马都尉赵岩、另一人乃是朱温的外甥左龙虎统军袁象先,宋州下邑人氏。
这一日,开封城内如同以往热闹,唯有均王府忽有兵士数千会集于此,朱友贞、敬翔、袁象先、张归霸、赵岩五人在此起事,均王朱友贞喊道:“先帝经营大梁三十余年,却被贼子朱友桂所害,汝等焉能面对先皇在天之灵!”
敬翔言道:“请出太祖画像以示众人。”众人见朱温画像伏地而泣。
朱友贞言道:“诸杀逆贼!”军士振臂响应,皆呼万岁,请均王朱友贞为君。
朱友贞率精兵五百包围石破厚府第,袁象先、张归霸、赵岩等以率兵五千冲入皇城。
却说朱友贞率五百军士包围张府,缉拿石破厚。
石破厚见官兵围住府邸,当即怒意袭上心头,忍不住大喝道:“尔等何处兵马,竟敢闯入兵部尚书府?”只见从外院大摇大摆走入一人,此人头戴金凤展翅盔,身披金甲银叶铠,腰挎龙纹剑,尾丰至极,定睛一看这人就是均王朱友贞。
石破厚一见朱友贞赶忙问道:“贤侄此时用兵包围府邸,却为何故?”此时心中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说起话来也没大没小,这说起来也是如今的朱友桂给了他极大的权利,见到朱友贞这样的千岁王爷都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以前众王爷都忍气吞声,这一次均王朱友贞实在无法忍耐。
故而严声怒道:“我是均王千岁,这贤侄也是你做臣子该喊的吗?”
石破厚不知所措只得改口言道:“均王殿下不知有何急事?”
朱友贞言道:“朱友桂有弑君之罪,你跟王彦章就是帮凶,本王受众人拥立顺承天命。不过看在你的兄长为国尽忠的份上,本殿下就允许你自裁吧!”石破厚此时才明白朱友贞已反,仰天而叹:“郢王休矣!”言罢,拔剑自尽……
大将石破厚自尽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张府,有机敏的家丁逃脱了灾难,疾步向皇宫奔去,想要给梁帝朱友桂通风报信,不过当到了皇宫大门前时,张归霸早已传令将城门处的守卫全部更换,此时皇宫大门紧闭不开,家丁只好黯然伤神的离去。
袁象先、张归霸、赵岩三个将领率着五千士兵冲入宫中,那朱友桂原本就是平庸之辈,登基做上皇位之后只图玩乐,不理朝政。
闻听太监来报乱军杀入,慌忙在后宫拼凑亲兵一支,不足千人且太监居多,朱友桂率领此王命之军与五千精兵交战,大战少顷,死伤将尽,朱友桂退至椒兰殿中。
袁象先、寇彦卿、赵岩率兵又杀入椒兰殿。袁象先怒声喝道:“朱友桂!汝天命已尽,快快束手就擒!”
“呸!”朱友桂骂道:“汝等反贼,朕岂能降你!”挥剑便于袁象先等杀成一团,奈何精兵太多,举刀架枪蜂拥杀来,朱友桂被砍死在乱刀之下,终年三十一岁,在位不到一年,无谥号、庙号,史称郢王。
均王朱友贞在开封即位称帝,改元仍为乾化。
朱友贞欲缉拿朱友桂生前党羽。
敬翔急忙奏道:“万岁倘若缉拿郢王旧部,恐驻扎黄河北岸的王彦章心生变故,他手中掌握着我大梁十万雄兵,要是其反水猛攻开封,试问谁人可挡?”
朱友贞经过敬翔给自己定计那一次,彻底的对他的计谋所折服,这次敬翔这般说,朱友贞马上问道:“那朕该如何处置后事?”
敬翔答道:“陛下如今不仅不可以缉拿郢王旧部,反而应当重赏安抚,只有这样方为上策。”
朱友贞恩准,下诏追封石破厚为太师,并对外传言是因暴病而亡,加封王彦章为右金吾卫上将军,安定其心。
后梁一年之内皇族火并,三易君王,自然朝政混乱,今王李存勖借此时机对燕王项章进行了的讨伐。项章,弑其兄,自立为大燕国王。燕王项章知道晋军士气正盛,不可力敌,于是下令让自己的大将军单廷珪为都督点精甲兵两万人,据守龙头岗;大将元行钦率一万八千人屯兵大安山。
晋王李存勖率五万大军进兵江东,先锋官安剑休率三千铁骑兵临涿州城下。
涿州刺史名曰刘士温,是个文弱书生,不曾见过什么阵势,在城头一看,是吓得不知所措。
安剑休对城上喊道:“城中刺史听着,我乃晋王麾下先锋官安剑休是也,传晋王口谕献城归顺者可保官禄!”
刘士温再看左右偏将,没一人敢吱声。
刘士温无奈言道:“人言晋王李存勖乃是为父讨贼,与我等无关,固守只能伤及百姓,传令开城纳降。”左右副将一听正盼着开城投降,立刻命开涿州城门。
刺史刘士温帅涿州大小官吏出城献降,安剑休翻身下马授降,刘士温惭愧言道:“涿州刺史刘士温特来向晋王千岁献城归顺。”
安剑休言道:“刘大人能念百姓战火之苦,择明主而侍,真可谓俊杰也。”刘士温邀安剑休及其左右人等入城,共同迎接晋王兵马。
话说涿州刺史刘士温举城归顺,晋王五万兵马大军浩浩荡荡来至涿州,刘士温与安剑休出城来迎,刘士温赶忙上前伏低地而拜:“涿州刺史刘士温拜见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存勖将刘士温扶起言道:“刘大人能深明大义,仍为涿州刺史,本王此番北上,乃为先王复仇,与百姓无犯。”
刘士温言道:“晋王殿下恩垂四海,威名远镇,涿州百姓无不敬服,请将士们往城中歇息。”
李存勖言道:“五万兵马入城空惊扰百姓,就令三军在城外安营便好了。”李存勖令大军扎营城外,与左右将官随刘士温入城。
李存勖等人来至刺史府,共议军情。有流行探马来报:“启禀千岁,燕军大将单廷珪在龙头岗扎营;大将元行钦屯兵大安山。”存勖闻听此报问道:“本王帅兵东伐燕国九郡,未曾见过项章部下将士战阵,不知何人可知?”
刘福言道:“殿下,奴才部下有益笔吏名字叫冯道,字可道,江东九郡中的幽州人氏,在项章麾下曾为掾吏,殿下可问此人。”
李存勖言道:“既然此人曾侍项章,就传他来见。”
刘福命人唤冯道来见,只见一人文弱书生,身长六尺,长脸短髯,一副仙风道骨,飘然而入。
“掾吏冯道拜见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存勖言道:“左右将士给这位大人看座”。
“谢千岁!”冯道端坐一旁拱手问道:“千岁唤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存勖言道:“冯先生,本王闻你曾在项章麾下为掾吏,不知可知晓其左右将士?”
冯道曰:“不知千岁所问何人?”
存勖言道:“方才得报,项章遣大将军单廷珪在龙头岗扎营;大将元行钦屯兵在大安山一带,本王不知道这二人是何许人也?”
冯道言道:“那单廷珪人送绰号‘柱天神’身长一丈三,两臂合力有千斤,乃是江东头号大力士;元行钦绰号‘赛张飞’,面相凶煞,马上步下练就一身好武艺,且在大安山,修筑陕北大营屯兵多年,非大将不可取也。”
李存勖言道:“本王想要派遣两路大军分兵攻打,传令让周德威率两万人马,刘福为参军,直取龙头岗。”
又道:“李存信率两万人马,赵烁为参军,袭取山北大营。二位将军当谨慎出兵,不可轻敌。”周德威与李存信各接令箭,点兵出战。
这一次赵烁又被得到重用,闻听这个文弱书生把那燕国的大将吹嘘的多么厉害,赵烁听着早就痒痒的不行。
这正是:名将初成任需练,闻听敌手手心痒!
正文 【217】 单击幽燕
当周德威奉命率兵来至龙头岗下列阵,单廷圭闻周德威大军来到,下令点号炮迎战
两军列阵,周德微观这单廷圭果真是力大无穷,头戴青铜豹子盔,身披青铜锁子大片荷叶甲,跨下坐骑乃是一匹漠北的回龙金丝驼,手中一把长柄黑虎铜锤,好生的威风。
只听到对面的单廷圭叫道:“来将这不是黑脸周德威吗?”
周德微微答道:“足下莫非是人言中的‘柱天神’单廷圭?”
单廷圭哈哈笑道:“你既然知道本将军的威名,为何不早早投降,免得血光生灾!”
小将周光辅闻听对周德威言道:“父帅休与此贼费舌,待孩儿斩其首级献与父帅麾下!”,光辅举枪骂道:“周光辅在此,特取你的首级!”话落马出。
单廷圭举锤杀来叫道:“娃娃拿命来!”,二人战至一处,当真是没有打斗了五个回合,只见单廷圭劈头一锤,周光辅横枪相迎,“哐!”的一声砸在枪柄之上,令周光辅只觉虎口震裂,两臂发麻,难有复击之力。
周德威身侧的刘福言道:“此人并非少将军强攻可败,速收兵为宜。”周德威一听有理,急令鸣金收兵。
周德威等回到中军,周光辅言道:“单廷圭看其武艺平平,但力大无穷,不敢轻视。”
刘福言道:“周都督武艺高强,人都说周都督有‘挑马锥’绝技,明日何不锥挑金丝驼,以诛杀此人。”
“事已至此,我也只得智取这单廷圭”周德威言道。
次日拂晓,周德威的再摆战阵,叫阵单廷圭。
单廷圭今日是都不正眼相看周德威父子,对左右吹嘘道:“今日我给你们把那个周黑子捉来,以谢三军!”单廷圭驱马到了阵前高声叫道:“周黑子你敢出战么?快快出来跟本将大战三百回合。”
“哼!”周德威答道:“九尺贼,老夫正想取你的性命!”大喝一声就催马出战。
二人交战一团,杀得难解难分。这交战之后,周德威看出此人力气无比,却也是有勇无谋,打了七八回合,周德威虚晃一锥,驳马便败。
单廷圭一看起初也害怕中计,但见周德威已近五旬,焉能胜过自己?便策马来追。
周德威见单廷圭追来,反手抓三皇透甲锥,猛勒马丝缰,用锥横扫单廷圭跨下金丝驼,这匹骆驼顷刻跪倒在地,险些把单廷圭晃倒。
也是单廷圭个头高,让周德威顺势夹住单廷圭的脖子,脚磕马腹硬将单廷圭夹回阵中。但这一夹却要了单廷圭的命,单廷圭身高体壮惟有脖子好夹,周德微恐夹不住这大汉,又愈加使劲。
擒回阵中大喊道:“快给本都督将此贼拿下!”
有校尉答道:“禀告大都督,此人恐怕已经被都督夹死?”
周德威一看单廷圭已是眼鼻口冒血,果然是毫无出的气息。
周德威未想自己年近五旬尚能夹死九尺大汉,不觉仰天大笑。
而龙头岗其余将士畏惧周德威之神力,纷纷跪地求降。
却说另外一路兵马便是李存信所带领的,李存信将兵扎营大安山下,观望敌寨。副将石绍雄言道:“今观此寨,多有巨石垒筑,足见已经营多年。”
李存信叹道:“我观此寨,强行攻打肯定不会胜利,需要将敌人引诱出成,威尔歼之。”
身后参军赵烁闻言一喜,心中有一计立刻涌了上来,要是玩心计,他可是这里几人的祖宗;于是上去烁道:“将军为何不命令后队推运粮草,经过山城,这样一来定能诱敌人开城出战。”
“妙啊,左徒果然是心计毒辣!”李存信高兴的言道:“左徒之计,必能诱敌而出。”
又对石绍雄言道:“石将军可打我旗号,伏与东面林中,我打将军的旗号亲自押粮,倘若遇燕兵大将,就地杀之。”众人商议而定,便分作前后两队押粮过山。
李存信打“石”字旗号扮作做押粮官,由山坡而过。
这山北大寨之上正有一副将巡视,忽然看见晋军两车想要借道经过山坡,赶忙令人报之大将元行钦,元行钦到寨头观看,拍腿喜道:“此时若由坡而下,必败晋兵。传令点兵出寨。”
元行钦亲自率领三千马步军分驰而下,在山坡上分成两路,一路袭劫队首,一路袭劫队尾。
而此时李存信正在队尾慢行,等候燕兵。
忽然听到战鼓急擂,喊杀震天,李存信对左右士卒喊道:“燕兵出寨,尔等抽刀!”只见押粮车内,覆盖草席掀开,晋兵将士挥刀跃出杀向燕兵。
来袭队尾之人正是元行钦,李存信对其喝道:“燕将可认得本将李存信否?!”
元行钦不容分说挥动金锋枪,催马杀来。李存信并未把元行钦放在眼中,元行钦也不认得李存信,二人交战打得难解难分,大展五十回合未分胜负。
燕兵未想晋兵藏于粮车之中,反中了埋伏,被杀得节节败退。
酣战中的元行钦见粮草队有埋伏,自知中计,虚晃一枪便领兵败退。李存信率兵直追山寨,奈何寨头之上有弓弩防备,使得晋兵纷纷退回。
李存信这一战虽然斩杀了不少燕兵,但却并未胜过元行钦,只得回营。碰巧石绍雄也领兵回营,李存信问道:“石将军此战胜负如何?”
石绍雄答道:“哎,末将这一去,真没想到这山中大营有一年轻武将枪法了得,旗号为‘项’,与其大战六十回合险些被他杀败。”
李存信言道:“我也是这样啊,元行钦今日交战五十回合难与之分出胜负。”二人无果而归。
话说次日,李存信在山下,摆开阵势,元行钦前番交战已对李存信等人有所见识,便令麾下偏将项棋留守大营,亲自率兵下山交战。却说项棋何人?正是项章的远方表弟,一手金枪神出鬼没,前翻便是在五十回合中差点将石绍雄斩杀!
两军阵前,李存信喊道:“元行钦!你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合否?”
元行钦答道:“李存信,今天本将正欲取你的人头献于燕王麾下。”说着催马出枪,直取李存信。
李存信横枪相迎,二人又是一场好斗。两战一百回合部分胜负,战鼓连擂五通未决雌雄。
元行钦见难胜李存信便急忙调转马头向东跑去,李存信一看敌将败退,紧随其后,一路追杀。这二人也不知跑了多远,李存信被甩在后,不能马上退敌便搭弓上箭,“嗖!”的一箭正中元行钦右臂,元行钦一阵疼痛丢掉了手中金锋枪,等缓过劲来,元行钦反射一箭,正巧射中李存信的大腿。
这李存信没有想到元行钦箭法精准,痛叫一声坠落马下。
元行钦见李存信掉落马下,便调转马头翻身下马,拔出宝剑与其步战,李存信一瘸一拐的抽出宝剑相迎,一个伤腿,一个伤臂,二人又是一场恶斗。
大战了六七十回合,元行钦的宝剑被李存信的长歌剑砍断,元行钦只得捡树枝应战,李存信看后哈哈大笑,也仍掉宝剑以马鞭为兵器大战树枝。二人酣战之时,只闻远处传来急促马蹄行军之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赵烁率一千马步军前来捉拿元行钦。晋兵将二人包围其中,元行钦已是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认输。
赵烁毫不客气的说道:“左右将士把这燕将元行钦拿下!”
“左徒且慢!”李存信喘着粗气喊道:“放元将军回营。”
众惊,唯有赵烁朝着李存信挤了下眼神,于是下令只得让士兵们开一条退路。只见李存信一瘸一拐走到元行钦近前,将自己的马鞭交与元行钦,元行钦接无奈接过马鞭,抱拳还礼,上马离去。
李存信被士卒架上战马,手下偏将茫然问道:“将军因何放他离去?”
李存信答道:“方才我已弓箭伤其臂,怎想此人箭法不俗,还我一箭伤我腿,却不忍取我的性命,我念他武艺高强也是一个忠肝义胆之士,所以不忍心仗以多欺少。”
赵烁笑着言道:“将军的意思,我明白,无非就是想用大义招降燕将吧。”
李存信不觉笑道:“知我者只有赵兄也。”二人说笑而回。
这次元行钦回至山寨大营,众人见其平安,将元行钦拥入中军大帐。
项旗问道:“今日将军于李嗣源交战如何?”
元行钦答道:“久闻李存信武艺高强,上有威名,下得军心,今日交锋果然是一个真英雄也。我本当被擒,却被李存信释放而回,日后怎有脸面再去叫战?”
项棋问道:“那将军之意,这山北大营……”
元行钦言道:“我欲率众归降,以报李存信放我回营之恩。”
项棋言道:“我等跟随将军北阻契丹,南拒晋兵,倘若将军率众归降,我等至死追随。”
元行钦言道:“项棋真是忠义之士啊,你本是燕国皇室宗亲,能放下这些为了一个义字,随本将军归降,着实令我钦佩啊,若是大家都有此心,那么明日我等便共赴晋营请降。”
这正是:良将择木好栖息,也得寻求同大义!
正文 【218】 攻占江东
“好,我们听将军的。”项棋言道,二人商榷已定归降晋王。
次日清晨,元行钦令一万八千江东燕国将士们列队山下,命使者请降。
李存信腿伤未愈,本来不想出战,石绍雄跑进寝帐言道:“禀告太保,元行钦率三军将士在营外请降!”
赵烁哈哈一笑,在一旁烁道:“将军所期盼的今天已经梦想成真了!”
李存信喜道:“各位将士快快随我出去迎接。”
李存信、赵烁、石绍雄率左右将官来至大营门外,只见元行钦与项棋二将下马单膝跪倒,元行钦言道:“罪将元行钦率一万八千将士前来请降。”
李存信一瘸一拐将元行钦、项棋扶起,为其松绑言道:“请将军上马。”二人心中纳闷,被李存信劝上了战马,李存信拉住二人缰绳,亲自牵马引路。
中军大帐之中,石绍雄认出跟在元行钦身后的项棋,便对赵烁说道:“正是这位小将军与我大战六十回合未分胜负。”
赵烁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头,茫然问道:“哦?这为将军是何人?”
李存信却认识此人,立即爽朗的说道:“此人是元将军手下的副将项棋,他的父亲便是昔日大名鼎鼎的金枪王项燕,虽然年代久远,可是其后代皆习得了祖上的项家枪法,可谓一表人才啊!”
赵烁一听,心中默默盘算着熟悉的名字,项燕?不是后汉时期的名将么?顿时叹道:“昔日曾闻项氏族人霸王金枪,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今日小将军枪法定能勇冠三军。令人钦佩。”项棋也赶忙向赵烁还礼。
周德威与李存信两战告捷,俘获燕兵三万余众。燕军数万大军惨败,令燕王项章是怒气难填,忽有士卒来报:“晋王李存勖会合周德威、李存信三路兵马向江东进发。”项章闻听此报是狗急跳墙,即刻修书一封,命密使骑八百里快马往大梁方向求援,此时的燕大元帅,徐温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项章只等待了一日,李存勖便亲率三军兵临江东城下。
李存勖列阵燕国城下,对城头上的项章言道:“朱温篡夺李唐江山,本王当与你共复李唐江山,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与朱温野心相当,竟敢枉自称帝。还不快快献城归降!”项章身陷绝地,不知是战是降。
话说项章在城头上观望,李存勖已率数万大军摆开阵势。项章心中暗想若等大梁兵马来到必须拖延时日,便向李存勖喊道:“晋王殿下,下官自知罪恶深重愿献城归降,只恐惊扰百姓,请千岁开恩,容我安抚城内百姓三日,亲迎大军入城。”
李存勖言道:“既然你是真心悔过,本王可免了你的罪过,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项章闻听李存勖信了自己的话,抱拳谢道:“既然晋王信得过下官,那下官这里就谢过晋王千岁!”
李存勖下令三军后撤,赵烁不安的说道:“晋王这次撤退,倘若那梁军从后方来攻打,我三军岂不是成了燕、梁的瓮中之鳖?”
李存勖看了一眼赵烁,微微说道:“如今大梁已无实力再战,再者我三军兵临城下,那项章还想玩什么花样?左徒定是连日的车马劳顿,多虑了吧。”
赵烁无言,只好退到了晋王身后。
却说李存勖令三军在江东城外等候了三天。却实在没有想到这项章不但没有安抚百姓,反到在城中到处强抓起壮丁,增加徭役储备滚木雷石。
一晃眼,三天的期限已过,李存勖率军来到城下命令项章开成投降,而项章却焦虑大梁兵马因何迟迟不到,拒不开城。
李存勖心中一愣对着城上的项章怒吼道:“项章!你既然与本王约定三日为限,因何三日已到,却不肯献城。”
项章哈哈大笑道:“李存勖!此乃我缓兵之计,我是堂堂大燕皇帝,怎能屈膝拜在你这个黄毛小儿的膝下?”
李存勖闻听大怒,这才想起了三天前赵烁跟自己的提示,正是后悔不已,多给了项章三天的备战时间,当即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赵烁,转身对着城楼上的项章大喝道:“无耻之徒竟然敢戏弄本王,传令三军擂鼓攻城!”
将令一出,云梯高耸,箭弩齐发,晋军将士攀墙越城大战燕兵。
项章的燕兵多是近日强征得民夫,不曾训练又未见过战阵,刚逢交战便一哄而散。未几,晋军已攻破城池,李存勖令元行钦为先锋率兵入城缉拿项章。
项章自以为可坚守数日,未想半日不到江东城池就已被攻破。
项章向北门逃去却被元行钦拦住去路,守光哭道:“念昔日故交,将军何不放我一条去路。”
元行钦骂道:“无君无父之人,囚父害兄天理不容。”
项章见元行钦不留活路,催马横枪便向元行钦杀来,元行钦一个回合便把项章打翻在地,左右士卒一拥而上将项章五花大绑。
晋王李存勖坐镇燕王府,文武将官分列厢。几个士卒推推搡搡将项章押到殿前。
李存勖问道:“项章,汝知罪否?”
项章故作可怜言道:“下官知罪,我父项寒恭背信弃义,出卖晋王。罪臣愿献上家父冢中枯骨,以求晋王留我性命。”
李存勖冷笑道:“人生天地之间,忠孝乃立身之本,你这贼子却气父杀兄,还敢在江东九郡自称帝号,如此无君无父之人,岂可饶恕。来人将项章打入囚车,押赴晋阳祭奠先王!”
这晋王李存勖将项章跟其麾下的大元帅徐温被押到了李克用灵牌前,令人祭出三支遗箭,众人随李存勖三拜九叩。
存勖言道:“父王李克用在上,孩儿存勖以三晋骠勇之师,收复河东,平定江东。今日生擒燕王项章,特令士兵押到父王灵前,以雪父王生前三恨。”
忽闻李存勖高声喊道:“将燕国贼子项章斩首祭天!”
左右刀斧手开刀问斩,项章早已是胆破腿软,手起刀落,甲台上一颗人头瞬间滚落尘埃。由士卒将项章首级献到晋王眼前,李存勖取下雕翎一支,对灵言道:“一箭之恨已除,儿当断箭告父。”
“啪!”的一声折断一箭,猛然又士卒来报:“启禀千岁,大梁驻军将领廖宁率领大军八万向幽州进发,河东之地传来十万火急军报。”
李存勖闻听此言转身对众人言道:“先王二箭之恨当在此役相报,传令升帐中军。”
晋王李存勖令周德威为大都督兼卢龙节度使,赵烁为参军,周光辅、安剑休、元行钦、高行周为副将率兵五万会合镇守定州的李嗣本南伐廖宁。
却说廖宁早有报效大梁之心,上次八寨联营被逐一攻破,这一次恨不得将晋军全部消灭,全然不顾朱温给其下的死守城郭的命令,一到城中便汇聚本地将士阻止了八万之众,举兵北上而来。
晋军这边周德威率兵驻扎定州,商议破敌之策,周德威问道:“嗣本镇守北庭,可知当前战势如何?”
李嗣本说道:“梁大军八万已经在昨日已攻陷涿鹿,其大军正往江州进发。”
这正是:大军先行猛将来,不识将帅故心慌!
正文 【219】 破敌之策
周德威一捋长髯问道:“诸位将领可有破敌之策?”
参军赵烁言道:“末将曾经熟读三国,知道曾经袁、曹两家大战战于官渡,曹操自知兵力薄弱,便扼守咽喉伺机而战。 今日势态,都督可率先出击阻拦梁军先锋,再屯兵江州与定州东西呼应,拖延时日方为上策。”
周德威言道:“左徒之言正合我意,事不宜迟,休息半日,即可出兵。”
周德威出兵涿鹿,大军前行,忽见前方驰来一支人马,都穿着梁军的衣服,这正是廖宁麾下的先锋兵马。
两支兵马遭遇,各列阵势。但见梁军阵中当前一员上将头戴豹皮盔、身着紫藤甲、腰扎虎皮战裙,黄眉熊眼,高鼻大嘴,手持九股托天叉,跨下一匹玉顶西凉驹,身后一面先锋骑上一个“廖”字,这人却是梁军先锋官廖鲁。这廖鲁是廖宁的表兄,两人关系虽然没有廖宁跟廖昕处理的融洽,却也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这一次廖宁更是深夜找到了自己的表兄,阐述了朱梁皇帝对自己的不加重用,因此兄弟二人决定冒着大不违出动兵马,为自己的日后地位进行一战。
这廖鲁一见周德威便高声问道:“我是大梁兵马大将军廖宁麾下先锋官廖鲁,来将通名?”
周德威答道:“老夫就是晋军大都督,卢龙节度使周德威是也!”
廖鲁言道:“我主八万大军将至,尔等老匹夫之辈为何不早早投降?”
周德威言道:“梁庭贼子,无知小儿,竟然敢带领士兵犯我幽燕,本帅誓过长城,尽扫梁庭败军!”
廖鲁闻听大怒,击鼓出马。
晋军阵中有安剑休挥戈迎战。二人战至一处,厮杀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周德威恐后方廖宁的援兵到来,遂令元行钦、高行周各领两千骑兵出击,梁军兵马也迎面杀来。
一场混战,杀得廖鲁大败而逃。周德威下令追击。追出不过十里,忽见远处又有大队梁庭兵马迎面而来,兵马足有六七万人,参军赵烁赶忙劝道:“方才都督先胜一阵,已震士气,此番再遇梁兵尘雾浩淼,恐怕这次来势甚大,我军应当据守江州方为上策。”周德威即可下令调转马队退守江州。
周德威、赵烁守幽州,这一次李嗣本守定州东西夹击相应,令大梁随后赶到的八万人顿时北下受阻。
这廖宁一生性自放不羁,骁勇善射,官拜兵马大元帅,上一次没有正面作战,因此吃了败仗,心中一直不服,今日可是有备而来,势必要将晋军上将全数斩尽杀绝方能解除心头的怨气。
这一日,廖宁正在跟麾下众多将领们商议破敌之策,廖鲁来至大帐,对廖宁言道:“启禀大将军,今日寻营抓住晋军游探一人,观其装扮乃是晋兵将官。”
廖宁一听急忙问道:“既然是将官,快快将其带来一见,若将此人收拢,定能破敌。”廖鲁向帐外喊了一声,只见两个士卒将这名晋军武将推进大帐。
廖宁只问道:“汝乃何人,竟敢探我军营。”
这个晋军武将名叫卢文进,字国用,范阳人氏,因通晓兵事得以为官,却生性胆小,此时吓得赶忙答道:“末将是李嗣本帐下参将卢文进,奉命窥探梁军大营,求将军饶命。”
廖宁心中一喜装作和善的言道:“左右为卢将军松绑。”又道:“本将军素来赏识中原志士,卢将军若愿归降,本将军功成之后定然向梁帝封你为大将军,为我大梁重臣。”
卢文进见好就收赶忙答道:“末将蒙大将军不杀之恩,愿为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好!”廖宁言道:“本将军想在明晚偷袭定州,以火把为号。将军若肯替我打开城门便是大功一件!”
卢文进答道:“末将定当以献城为功,报大将军不杀之恩。”众喜,遂方卢文进返回定州。
卢文进回到定州不敢将被俘之事报之李嗣恩,又想大梁八万大军胜过定州守城的两万晋军数倍,到不如归顺大梁。
等到次日天色已暗,卢文进带几个心腹上城巡视,见远处有几个火把摇动,卢文进便知契丹兵马已到,便命部下占据北门,开门迎敌。
子夜刚过,忽然定州城外锣鼓齐鸣,喊杀震天。李嗣恩、李嗣本二人赶忙披挂迎战。
二人刚出府门,便有意校尉来报:“启禀二为将军,梁庭军队已入城内!”李嗣恩、李嗣本闻听此言顿时是惊骇不已,二人只得仓促上马出战。此时廖鲁已率一万大梁将士入城,元帅廖宁只身率领六万兵马紧随其后,其余一万人马早就布置在城外防止败军叛逃。
大梁一万多人的大军冲入定州,李嗣恩、李嗣本二人浴血拼杀亦不能抵挡。眼见晋军死伤殆尽,李嗣恩对嗣本大呼道:“嗣本速速突围,以求救兵。”
李嗣本便打边言:“兄长随我同出定州,我岂能一人逃生。”
李嗣恩情急之下搭弓上箭,反射中李嗣本的马镫,怒道:“兄欲留嗣本一条性命,为我报仇!”
李嗣本听罢,怒摔马鞭,猛磕马镫率残部突围。李嗣恩身陷重围,又被砍断马腿步战大梁兵百余人,惨死乱刀之下。
大梁兵马大将军廖宁早在城外设下伏兵,李嗣本欲借林间小道逃走,只觉眼前一黑边栽入大梁士兵设下的陷马坑,被生擒回营。
城池失守,李嗣本被押入契丹大营。廖宁在中军帐内端坐,见李嗣本气宇不凡,问道:“你是何人,见了本将军为何不下跪?”
李嗣本言道:“廖大将军好健忘啊,难道不认得了我了?我是先王李克用麾下十二太保李嗣本。”
“哦,原来是十二太保来此,快快松绑。”廖宁乐道。
“呸!”李嗣本怒道:“廖宁,你早年落魄之时曾与我父易袍换马结为兄弟,却背信弃义暗通朱梁,如今有又南下犯我江东,是何居心?”
廖宁一笑说道:“项章早已遣使将江东九郡暗地里赠予我大梁,本将军只不过是替吾皇前来收复而已,本将军怜惜十二太保忠义英勇,何不早降。”
李嗣本答道:“李嗣恩战死城中,我耻于被俘,只求一死以报晋王。”
廖宁见劝不过李嗣本无奈言道:“将李嗣本万箭射杀!”李嗣本不等军卒推搡,便毅然走上箭台。射箭行刑是廖宁所部的死刑之一,本当拨光李嗣本衣装而射,廖宁敬其忠义,令箭手着衣而射。只见乱箭齐发,李嗣本依旧威风凛凛,至死骂不绝口。
却说周德威本欲以定州、江州两地互为犄角之势据守拖延时日。
忽然看见儿子周光辅闯进中军大呼道:“父帅大事不好了!”
周德威问道:“光辅,何事如此慌张?”
周光辅言道:“定州失守,李嗣恩、李嗣本二位太保阵亡。”
“啊!”周德威顿时脸色铁青,惊讶道:“定州城市坚固如何失守,交战之时为何不曾告急?”
周光辅答道:“探马传报,攻城之时,参将卢文进暗通朱梁大军来个一个理应外合,定州城中突围出来的只有区区十几人。”
正在周德威绸缪之际,有探马来报:“启禀都督,大梁大将军廖宁分兵三路,日夜兼程今合围江州。”
周德威即可召集众人往城上观望,数万兵马已将江州四面封锁开始修筑营盘,其余几万人绵正在随着“廖”字大旗陆续续汇集而来。
参军赵烁言道:“如今江州危机,周都督当速派一将闯营搬兵,万不能等八万梁庭兵马形成合围,我江州如今只有三万之中,要是死守定然会死伤殆尽。”
周德威若有所思,顿了顿问道:“左徒大人言之有理,但是不知道何人可当此任?”
赵烁一笑,挺身而出说道:“承蒙老帅不弃,末将愿往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