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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流年执温柔第31部分阅读

    是得把父亲转回北京,毕竟这里穷乡僻壤的医疗条件不好,况且北京地头熟也便于照料。

    再者顾柏然和姜映涵工作都在北京,再不回去只怕各自的单位都要乱套。稻本靖一也回了伦敦,毕竟他再神通广大,千里之外又怎能明察秋毫?

    于是,的高干病房中除了勤务兵和护工,就只有江雪日日守在那里。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好,人一生中倘若能专注于一件事,必将少许多的困扰。人生之痛苦,很多时候在于取舍之艰难。

    但是日子并不似她期冀的那样单纯,有些电话如期而至。

    “江雪,是你吗?在病房吗?”这语气庄严而优雅,一听便知是有身份的女子,每次都让她想起古代宫中的皇后,是否也要这般的肃穆,好似时时刻刻给轻浮的妾侍们以榜样一般。

    “是我,在病房。”江雪一直不知如何称呼她,只能恭谨。

    “你的身世我从前就知道,映涵这回回来我们又谈了许久。不管你母亲如何,你都是姜家的女儿,这是没有人会否认的事实,我作为你父亲的妻子,也一定会照顾好你,让他安心。”

    “你一直在酒店里住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你在北京也不好没个落脚之处,我今天约了一个做地产的朋友,在东直门那边给你瞧了一处房子,你一起来看看?”

    江雪这时候才着实从接到这个电话的迷乱中缓了过来——有房子给她,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比起忏悔和理解,比起承诺和抱头痛哭,这是最有诚意的。

    立即道:“谢谢您,但是爸爸这边……”

    姜夫人道:“曜巍你不用担心,现下情况也稳定下来了,况且有勤务兵和医生照料呢,你就出来个半天儿。”

    “那好,我们在东直门的来福士见。”

    下午看房子很顺利,地段非常好,200平米的复式,江雪在一旁乖巧地跟着姜夫人和她的朋友四处检查,好像只有没有让她们挑剔的问题,买是肯定买的。

    “这里有间老北京茶楼不错,中介来办手续还要一会,我口渴得很,不如你陪我去吃点茶?”姜夫人很巧妙地留她的朋友在这里处理余下的琐事。

    江雪一面答应着一面跟着姜夫人进了一间紫檀氤氲的小阁,侍者端了一壶碧海青天上来,并着两只胎质剔透的白瓷杯上来,姜夫人指着对她道:“别小瞧这个,乾隆时期的官窑。”

    来器皿都这样的昂贵,想必这里跟从前顾师兄带她去的那个四合院类似,专接待少数的贵客。江雪品了一口,赞道:“您是极懂生活的人,这不是钱和地位能够堆积的。”

    虽是这样说,心中不以为然,钱和地位当然不是品位生活的充分条件,但是却是必要条件。她这么说,不过是一个好的开场白,买房子这种事断断不必她从五棵松赶到东直门,横竖不差钱的,不需要货比三家。姜夫人,当然会有话对她这个外来入侵者说。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质问,我只是想知道事实。”姜夫人说得很和缓,保养得宜的面庞在清茶的香气中愈发清雅。

    “您请问。”

    “映涵……和你,都喜欢你柏然那孩子吧?”

    江雪只当她要问自己的态度或是母亲的往事,万没料到竟是这个话题,一时间慌了神,姜夫人又道:“你实事求是的说,柏然心里的是谁?”

    “顾少是姐姐的未婚夫,他们会结婚的。”江雪巧妙地避开了。

    姜夫人自顾自地微笑,目光有些放空道:“你们年轻人,才会以为结婚是每一个故事的结局。其实,心里的是谁,和跟谁结婚,根本没关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雪道:“我并不希望映涵和柏然在一起,你觉得呢?”

    江雪没料到她会问自己,心中一乱——

    颍川之言:有时候隐忍得多了,所有人都会以为你就是那样子的,这不要紧,可是最后竟连自己都以为自己是那样子的,再到后来,不必以为,也就真的成了那样子。

    隐忍,是卧薪尝胆,不是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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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缄默流年执温柔210_缄默流年执温柔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一十章 一切,早安排就绪6更新完毕!

    第一卷  一第二百一十章 一切,早安排就绪7

    “我不知道。舒残颚疈”她并不是敷衍,她确实不知道,大千世界,分分合合,夜里再是肝肠寸断,明天早上依旧车水马龙。

    这就是都市,容得下不知道,知道不知道也就这么走走停停过完一生。

    “我相信,你们的父亲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后,是断断不会同意映涵和柏然的婚事的。”姜夫人撂下这句话,江雪只是沉默地听着,关她的事吗?

    回到病房的时候,姜政委已经醒了,勤务兵看着护士正给他喂水,江雪进来忙接了过来,护士也恭敬地笑道:“姜政委真是好福气,姑娘这么漂亮,您夫人是南方人吧?”

    姜政委目光朝着勤务兵一扫,小伙子心领神会,立刻招呼护士一同出去,只留了父女两人在病房,江雪放在水杯倚在姜政委身边,“爸爸,可不可以讲讲妈妈的故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宀”

    医生认为姜政委有丧失语言功能的可能,便嘱咐让他多说话。

    姜政委果然精神一震,浑浊了数日的眼中竟清澈了许多,声音含糊道:“我和苏樱啊……想起来好像还在昨天啊……”他的目光放空,却有着普通病人没有的光芒,艰难地看了江雪一眼,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道:“你可没有樱子好看。”

    江雪有些犹豫,试探着抱住姜政委的手臂摇着——于别的女孩,多么普通的动作,于她却生涩得姿势怪异。“快说快说嘛,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我也学习学习,你看我到现在可还没男朋友呢。右”

    姜政委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微微叹了一声道:“你……和顾家小子……”说到这里大约记起那日的冲突可不就是提起这个爆发的,话题一转道:“那个稻本靖一,我看还真不错。”

    江雪愣了片刻,复又笑道:“爸爸到现在还不说!”

    谈起母亲,对于她稳固自己的地位来说,只有好处,就好像古时宫里的公主,命运如何全仗父皇的宠爱罢了。

    “好好好,我讲我讲,你的家乡s城是全国3个空降兵基地之一,我那个时候下去锻炼准备回来提拔的。我从小就在大院里面和部队里待着,还真没去过外面,一下去下头的人都知道我是北京来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太子党,呵呵,都宠着我呢,周末我就能偷偷地溜出去玩,就在河边——那时候可清澈了,遇到你妈妈在那里写生,你的外公外婆都是美术老师——”

    有过外公外婆吗?也许他们早就和妈妈断绝关系了,于母亲那叫敢爱敢恨,于其他人那是大逆不道。

    短暂的停顿姜政委接着道:“樱子一头长发就像你现在这样,又黑又直,我当时就看住了,故意在后面吹口哨——”

    说到这里,江雪忍不住笑了,原来父亲就是典型的京少啊,这悠悠岁月呵,人间该是有多少芬芳的故事。

    “这一招啊,我从前屡用不爽,姑娘们一回头大约看到我肩上的杠杠,再说我年轻时候还算收拾得人模狗样,可是樱子只是桀骜地看了我一眼,很不屑的一样,扭头又做她的事去了。”

    姜政委全然沉浸在回忆当中,笑声从胸腔有力地发出来,丝毫不像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江雪紧紧握着他的胳膊,突然有些嫉妒。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一定有过一段值得一生回忆的时光,才能让母亲寒苦一生却能抱着这段回忆死守一座城。

    姜政委突然停了下来,重新捡回刚才的话题道:“雪雪,爸爸不会同意你和顾家那小子在一起。你其实和樱子很像,他那样的一个人,只会害了你。”

    “那他会和姐姐在一起吗?”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忍耐力,将来可以一生去直面这个人,看着他在春花秋月中的干净笑容。

    姜政委叹了口气,闭上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道:“你要是想在北京,爸爸安排你去总后做军服设计师,将来嫁个军官,平平安安地一生。你要是要去国外,我看稻本靖一那孩子还不错,虽然是个日本人,心思细腻的很。”

    江雪趴在床边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她才站起身来道:“爸爸,我知道了。”

    原来,顾柏然俨然是个祸水,姜政委和姜夫人心中各有想法。

    父亲还是疼爱她的。只是许多话,他不便说出口。

    一星期后,江雪飞往英国,重返lud工作。

    她每个星期会给姜家打电话,语气乖顺叫人放心,更和映涵两人感情日笃,她素来善于察言观色,确实会是个好妹妹。

    转眼春去冬来,竟又过了一年,映涵在电话中告诉江雪要去伦敦度假,“有时间吧?别说你老板新年都不放你假啊,稻本要是还让你工作,我去跟他说……这还差不多,那可说定了啊,去法国滑雪。”

    江雪放下电话,又给稻本靖一拨通了,“我姐姐要来,新年那几天我得休假。”

    她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过稻本靖一回到伦敦之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只能理解为他实在心地善良,见她家庭变故出于人道主义,不得不在牺牲自己宝贵的假期帮忙……不过两人倒是熟络起来,当然,这只换来更多的工作量和他毫不顾忌的讽刺:“呵,你几时还跟姜映涵这么姐妹情深起来?不想工作罢了。”

    “喂,你是不是日本来的吸血鬼啊?新年本来就是法定假期好不好?我是在为你义务工作,请几天假还不行?”

    “新年客户休息么?客户不休息就没有什么法定假期?我从来不追求法定或者道义。”

    江雪挂了电话,反正那几天不去就是了,跟那个男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姜映涵来的时候,江雪突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堆积如山的工作。

    她不是一个人出现在接机口,被她挽在臂中的还有他,顾柏然。

    映涵倒不觉得什么,走过去拉着江雪道:“还愣着?你还想工作状态?来来来,我给稻本靖一打电话,看他是怎么折磨我妹妹了。”

    此刻,稻本靖一简直就像是救星一样,江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翘首企盼过,只盼着他来,有个人和顾柏然说话,或者有个人跟自己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不就是她在说,要不就是顾柏然淡淡说两句,映涵不得不左右逢源。

    稻本倒是来得很快,江雪立刻嘲笑道:“平时多装,结果一看到有美女来,跑得比谁都快,活都丢给我们做,你说我们哪有时间过年。”

    映涵赶紧趁热打铁k了他一顿,好在他们两个人都是极会说话又懂得相处之道的人,不仅什么误会都没有,反而更熟络了。映涵便道:“那我可跟你说定了啊,我和柏然难得来一次欧洲过新年,就把小雪带去法国滑雪,亲自跟你请假。”

    江雪心中猛地一颤,连忙用话拦下来道:“啊,我恐怕没时间啊,这次计划临时有变动——”说着望向稻本靖一,他是个聪明人,会明白这形势和她的意思的——他们两个,现在是她的姐姐和姐夫,叫她如何跟着他们一起去滑雪。

    如果,姜映涵当时在电话中就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她定会立即推脱说要出差,没时间一起过新年。可是在电话中才刚说过有空,现在临阵说没有,必得有个极好的理由。

    映涵见江雪的模样,大约是当她担心工作,立刻对稻本道:“看来得把你也拖过去,不然老板不去,员工一副不敢去的样子。”

    江雪闻言,心悬到了嗓子眼,稻本可千万要顶的住啊,不然……未来的一星期她会生不如死。

    稻本靖一微微瞥了她一眼,对姜映涵笑道:“我是去不了的。”

    谢天谢地,帮她的基调是定下了。

    她一口气还没送下来,只听稻本道:“我要回日本过新年,我姐姐今年刚生了孩子,我回去看看。”

    天啊!他怎么这样说!等于告诉大家,他这几天是不工作的。

    江雪脑子快速转动起来,映涵已然笑道:“那就好,你老板都不上班了,你还加什么班,反正客户都是他的客户,挣大钱的是他。”

    江雪看了一眼顾柏然,他脸上带着平静清淡的笑,心中顿时坍塌了一半,咬牙道——

    颍川之言:这一章,蕴含了许多的意思。如果有不明白的,我也相信你一定在某天会明白这其中每一个人的感受,但是到了那一天,又多么希望自己没明白。

    只有经历过,才会平静地妥协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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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切,早安排就绪8

    “我是准备跟他一起去日本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把刚才说的话吞回去,尤其是一直都淡淡地喝着咖啡的顾柏然向她投来深重地一瞥,江雪心中一沉,忍不住就要反悔说只是开玩笑。舒残颚疈

    姜映涵却恍然大悟,看了看稻本靖一又看了看江雪,“哦——”她拉长了声音,手托着下颚好像明白了一个大谜团一样微笑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见江雪神色紧张,她拍拍她道:“我说怎么一年都不回国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回去告诉爸爸,他肯定高兴,也不会说你怎么总是不肯回北京了。”

    江雪很不自然地跟着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一回,她对角线的顾柏然紧紧握着咖啡杯,好像也在笑,只是没朝着她笑。

    姜映涵的火力立刻转到了稻本那里,敲敲他面前的桌子道:“什么时候动身?”那语气已经全然是一家人。

    稻本靖一只是片刻地惊讶,略略把目光投向江雪,然而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摸摸他泛着青色胡渣的下巴道:“明天晚上的飞机到大阪。宕”

    “这么说,小雪也明晚走咯?”姜映涵始终会是任何场合的明星,四人的谈话像是她的脱口秀。

    “是啊……”江雪几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方才她在心中忖度了一番,觉得这个谎还是撒得值得,毕竟这样一来可以只跟顾师兄打照面到明天晚上,只要不要再让她浑身发抖的坐在这里,去哪里都可以。况且说去稻本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她窝在公寓里就是。

    “柏然,不然我们去送他们吧?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后天我们再过去法国怎么样?”她兴冲冲地摇着顾柏然的手臂——江雪只觉得心中一刺,这个动作,不就是她想却不知如何对着父亲自然而然地做出来的吗?可是映涵是多么熟练——女人只有童年时期习惯了父亲的宠爱,才会在成年后面对男人的宠爱时优雅而得体,不至于像她一般惊慌得身体发抖叶。

    顾柏然的目光干净温和,罩在映涵脸上,满是迁就道:“你安排吧。”

    “那就说定了,明天晚上一块去希斯罗机场,你们好多天后才能回来肯定不会开车过去,打车也好坐地铁也好,多一个人替你们拿东西还不好?”说着又对稻本嗔道:“你要赶紧学中文,你看要不是因为你,没事我们干嘛讲英语?”

    稻本靖一闻言咧嘴笑了,两人谈笑风生起来,顾柏然端着咖啡扭头看着伦敦这初冬的稀薄阳光。

    唯有江雪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刚才知道姜映涵要去送他们,打死也不说她也要去日本,这下可如何是好?

    难道她真的要跟稻本去他的家乡?这多可怕,即使她和稻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也断断没有好到可以到他家做客的地步,况且日本人啊……中日关系最近一直交恶,她去了会不会被鸡蛋砸?

    喝完咖啡,两路人马各自回去,江雪为了把戏做足,只好上了稻本的车,丰田越野绝尘而去的时候,她才瘫坐在椅子上斜着眼对稻本恨恨道:“你刚才怎么不帮我?你怎么不找个理由打发他们啊?天啊,我要疯了!”

    稻本这只日本狐狸,他要是想推脱,能找出一百个合适的理由不让姜映涵和顾柏然去机场送他们。稻本一面专注地开车,一面淡淡道:“是你自己要去我家的,现在你还不问问我要不要你去呢?”

    他倒是会分清责任,江雪跟他吵不起来,泄气道:“我得想个办法,谎都撒了,要是被揭穿他们会怎么想?”

    “你就这么不想跟他们一起去滑雪?我看一起去挺好的,姜映涵是你姐姐,gu嘛那个人虽然不好相处,但是你一定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地喜欢他的人,所以也不是问题。不如你就跟他们一起去法国滑雪,你要是不好意思打,我帮你打电话。”说着一手就准备就摸手机。

    江雪慌得连忙要按下他,“喂,你当老板的不要过于关心员工的私生活好不好……”仍是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我不想所有人尴尬,况且优劣明显,我不想让自己没脸,所以才躲着他们的。”

    “如果你这样想,那很好办。”稻本靖一一面放缓了车速,一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江雪只听到他说:“……对,我是lud的稻本,我致电是想买两张明天晚上前往大阪的机票,对,伦敦飞往大阪的……没座位了?我不想听这个理由,在伦敦的日本人本来就不多,难道明天晚上都要回日本吗?难道这些人全部都是你们的终身钻石会员吗?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请转接给你的直线经理,我不浪费你接待其他客户的时间!”

    江雪在一旁听得直咋舌,敢情他就没打算回日本去的啊!自己连机票都没买!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过一两分钟,那边的转接大约通了,稻本的语气瞬时一转,笑道:“york先生,对对,是我,lud的稻本,是啊,好久不见,正想约你出来喝个咖啡呢……对对,我需要两张明天飞往大阪的机票,没想到这样的小事竟然惊动了你……哪里哪里……”

    江雪在一边沉默地听,几乎要把每一个字每一分语气都背下来,她用余光悄悄地瞟着这个正在电话中谈笑风生的男人——她必须学习隐忍和蛰伏,稻本是最好的老师。

    他电话打完了,将手机随手扔在车上,“明天晚上的飞机,你晚上可以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头等舱,40公斤限额,你可以多带些行李。”

    江雪叹了口气将头抵着车窗,一副痛苦的样子,今晚是不是得学些日语,比如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受我国政府和大使馆保护,你不得侵犯我的人权或者请问中国大使馆怎么走……不然,稻本翻脸跟翻书一样的人,难保不把她扔在日本街头。

    稻本靖一见她紧张至此,反而很温和道:“我的家乡鹿儿岛,跟你的家乡s城一样不是大都市,那里风景优美,民风质朴,你不用担心你是中国人会被敌视。”

    江雪忽被他提醒就算他不翻脸,也可能被日本的热血民众唾骂殴打,顿时更加紧张起来,当下准备开始学习日语,“那个……日语里救命怎么说?”

    次日晚上希斯罗机场,江雪和姜映涵顾柏然告别后,几乎是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跟着稻本上了飞机,直到坐到了位子上还在祈祷飞机出现什么机械故障。

    稻本看了一眼她,一面抽出一本杂志一面不屑道:“你还是别在心里诅咒飞机不能起飞,下去了也只能看到你的gu和你的姐姐亲热地在一起——相信我,他绝不是一个不顾一切的男人,我想我作为他多年的对手,对他的性格比你了解。”

    江雪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优柔寡断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许多人就是优柔寡断,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不过飞机起飞之后,这种缠绵不尽的心情就逐渐被紧张所取代,江雪只要想到要在稻本家,要在日本人家里待几天,顿时就要泪流成河。

    国际航班头等舱的客人多半都是身份尊贵,举止稳重,她坐立不安立刻就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空姐都过来礼貌地询问她是否晕机,稻本闭着眼睛道:“是的,她严重晕机,给她几粒晕机药吃了睡觉就好。”

    江雪示意空姐不必她不认识这个说话的人,小心翼翼道:“给我几块巧克力吧,我很焦虑。”

    空姐答应着去拿了,稻本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让你睡觉是害你?从大阪下了飞机到鹿儿岛还要坐车,还有9个小时时差。”说完又闭上眼睛睡了。

    江雪一听反而放松了,还以为到了大阪就马上要到鹿儿岛,立刻喜笑颜开地把空姐刚送来的巧克力向日本女人一样举过头顶,又把稻本打醒笑嘻嘻道:“老板先用。”

    稻本靖一对于送上门来的东西从来不会拒绝,立刻睁开眼睛接过江雪孝敬的吃了,吃着吃着便打开了话匣子,倒是差不多聊了一夜的天,直到凌晨五点多才渐渐睡去。

    下了飞机稻本接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染着红发的年轻男孩子走上前来,重重地抱了稻本靖一一下,目光却一直盯着江雪笑——

    颍川之言:这几天在整出版稿,所以今天又更晚了。如果明天没有更新的话。。。。请大家原谅,因为3月初就要交稿了。。。anyhow,我会尽量不断更的,相比于出版,还是大家更重要,这是我想明白的一件事,出版也许对于许多作者,也包括我,都很重要,但是书是死的,只有百~万\小!说的人,才让写作有意义。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切,早安排就绪9

    江雪见他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模样,想来该是稻本的弟弟,到了人家地盘上不得不低头,为了表示亲和,她打算谄媚点上前去套套近乎。舒残颚疈谁料那男孩子见她走上前来,笑着推了一把稻本,立正站好还深深地鞠了一躬给江雪道:“我是伸二,我们全家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你的到来。”

    天!什么情况?

    何尝有人对她这么客气过,慌得江雪忙不迭地还了一个鞠躬回去,伸二口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又是一个更深的鞠躬。

    他的腰里安了弹簧啊?江雪没办法,没道理受人家这种大礼啊,一面这么想着一面狠吸了一口气回了一个鞠躬回去,差点没控制住平衡栽在地上。

    幸亏稻本靖一神机妙算,提前抓住她的胳膊,淡淡解释道:“你不用这么客气,他是晚辈,我们日本人会用鞠躬这种方式表达对长者的尊敬。宄”

    长者?她怎么就长者了?稻本见江雪惊得嘴合不上,还不忘加上一句:“况且你缺乏锻炼,腰硬得跟钢板一样,就别勉为其难了。”

    此人舌头之歹毒,可见一斑。

    “你弟弟多大了?”江雪还是不能适应什么叫做长者,“我不到24岁!”连忙剖白自己,连年纪都供出来了希。

    “他十九,是我姐姐的孩子,宫本伸二,你可以叫他伸二。”稻本一面推着行李一面道。

    “你姐姐……不是要生孩子吗?”怎么又跑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况且一个是什么一,一个是什么二,不正好是兄弟俩吗……

    “你是白痴么?”稻本少有地停下脚步,表情认真地看着她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随口编的谎话吗?你这都听不出来?江小姐,我真为你的智商担心。”

    “……”江雪无语,随口编的谎话,演得跟影帝似的。

    宫本伸二站在一旁笑得很灿烂,顶着一头红发,活像个西瓜太郎。

    三人一径朝伸二停车的地方走去,一壁说着话,江雪倒是有心跟伸二说话,只是他虽然能说生硬的英文,却不大听得懂,只能冲着她笑,要么就是稻本靖一充当翻译。

    江雪看着他的头发,想着他的车该也是花花绿绿的,谁料到了一看很干净的一辆小皮卡,上面竟然还插着一面小小的中国国旗。

    这……江雪想到中日最近的交恶,越发惊讶,伸二见了一面帮她把行李往后面的车厢归置好,一面笑道:“我妈说了,江小姐是中国人,怕来了之后有误会,所以就买了一面中国的国旗插在这表示欢迎。”

    江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把目光投向稻本,指望着他出来说话,谁知他就像没听见一样,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就像一个整装出发的士兵。

    小皮卡的驾驶室只能坐两个人,江雪自觉地表示她可以坐在后车厢里头——人家舅甥好好地说日语,她坐在旁边活像一个傻孩子,聪明的还是靠远点。

    伸二立刻对稻本道:“舅舅也过去坐吧,里头我已经弄好了榻榻米可以休息,江小姐如果坐不惯榻榻米,也有软垫。另外还有些寿司盒生鱼片,江小姐如果吃不习惯的话,也有我刚才在大阪买的中餐,不过是盒饭,你将就着吃。”

    他一口一个如果江小姐不习惯的话,反而让江雪十分不习惯,很别扭地看了稻本一眼,巴不得他黑着脸八格牙怒地骂她一顿,保管什么不习惯都好了。

    稻本倒也不辜负她的期望,虽然没有骂人,却也自顾自地双手一撑像乡间顽皮的男孩子扒车一样,很轻松地翻了上去,在车厢里四处看看露出一丝笑容对伸二道:“这车保养得真好,我当年离开日本的时候买给父亲运鱼用的,用了这么多年性能还是很好。”

    伸二闻言,顾不上回答他,反而慌得像江雪解释道:“虽然是运鱼的车,但是来之前我妈都给刷了一遍,绝对没有鱼腥味。”这少年眼中有着清澈的恐慌,江雪心头平添一份心疼,对他一竖大拇指,同样双手一撑动作利落地跳上车,颇有向稻本示威的意味,伸二见了也笑,看看稻本,又再看看江雪,挠挠头笑得格外灿烂。

    唯有稻本靖一没有笑,板着脸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正他一直是个难相处的人,江雪在车中一面不客气地吃着寿司一面想,还说顾师兄不好相处。

    虽然隔着驾驶室的一道铁皮,但是一出大阪,小路上就格外安静,偶尔能听见鸟啼声和孩童的嬉戏。稻本靖一不说话,江雪饶是吃着东西都觉得不消化,紧张得很,便敲了敲铁皮跟伸二聊起天来。他们年纪相仿,虽是语言不通畅,却挡不住两个人都是极善言谈的,不一会就聊得入了港,竟像稻本是个新来的一般。

    怪道伸二的头发这样前卫,他原来是在鹿儿岛开了一家美发店,自己既是老板又是发型师,说起造型和头发养护起来,连稻本都听了进去,时不时也插上一两句话。若是提点他几句伦敦这一季最新的发型潮流,伸二能高兴得哇欧哇欧的叫。

    即使是往南走,出了大城市渐渐地路上还是冰雪覆盖,车速明显缓了下来,伸二也停了聊天不知道用英文说了句什么,江雪实在没听懂,又沉默了半天的稻本开口轻声道:“他是叫你不必担心雪天路滑,这一带的路况很好,从来没出过事。”

    江雪闻言走到车尾掀开厚厚的帘子探头一望,天地间已是素白一片,视线的极眺处,仿佛有一个很大的湖,星星点点地有人在岸边活动着,看不清是做什么,也许是垂钓。只是映衬着湖那边的青山苍翠,黑石嶙峋,心中莫名地涌起苍茫一感,想天地何其大,自己又何其渺小,竟不知来这世上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这么一掀帘子,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江雪意识到之后叹了口气放下帘子,只是忍不住念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她自然是用中文念的,稻本听不懂。

    然而片刻之后,他突然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说的是冬天江边的雪景?很孤寂的景象?”

    江雪心中一动,见他的眼睛盯着自己,无限的压迫力,竟让她想落荒而逃。

    好在她向来是个善于破坏气氛的人,随即眼珠一转笑道:“是啊,你想拿去做秋冬季的创意啊?那可要给我交点姓名使用费啊。”

    稻本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收回目光后过了半晌才嘲笑道:“我只会拿我女朋友的名字做创意。”

    江雪反正脸皮厚,当下也只耸耸肩,“祝你找到一个名字诗情画意一点的女朋友。”

    此后,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冬天本来天也黑得早,这样不说话江雪直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只碍着稻本在场哪里敢睡。

    “你不跟姜映涵和gu报个平安吗,告诉他们你快到了。”稻本明察秋毫,适时地说话,果然顿时让江雪精神一震——她是有多怕老板!

    “……到了再说,这不是还没到吗,这就报平安,万一一会你把我撂在雪地里怎么办……”江雪小声嘀咕,但是眼见稻本严厉地朝她一望,立时身板都挺得直直的,谄媚笑道:“这就报,这就报……”

    手机被翻来覆去地按着又删除,不知道说些什么,何必打扰他们俩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何必打扰自己的心。

    遗忘是一件难事,但是死灰复燃是件最容易的事。

    到鹿儿岛的时候,江雪竟然看到了公路边有指向机场的标识,即使不认识日语,那飞机的样子还能不认识。她指着一纵而过的标识问道:“不是有飞机吗?你为什么要从大阪坐车?!”

    他难道不知道和他单独相处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天!她竟然忍受了这么久!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回到英国之后在工作室对dana她们说:请膜拜我吧!

    稻本靖一面色不变,“哪里有?我并没有看见。”

    !脸皮一直比她还要厚,她早就知道的!

    伸二偏是这个时候听懂了,在驾驶室吹了个口哨笑道:“我舅舅就是故意——”还没说完,立刻被掀起了帘子的稻本打断道:“这已经到了长岛町了,鹿儿岛的最北端,我的家乡。”

    江雪也伸头出去,见这里的虽然依旧是冰雪装点,却掩不住风景如画,山川河流的秀美尽收眼底。只是忽然听到稻本说是他的家乡,顿时紧张起来:这就到了?

    颍川之言:关于前两天有位亲说到和桐华的文有相似之处,虽然我没有时间去看文,但是还是非常重视的,委托了一位很信任的朋友去看了桐华的文和我的文,得到的反馈结果是女主前往男主家乡这一段雷同,里面的细节也很相似,比如都有姐姐,家乡都是美丽的乡村。关于这个,我在这里必须解释一番,毕竟抄袭这种事是非常严重的,我也是绝不沾染的。文中的稻本靖一源自我非常喜爱的一位日本球星稻本润一,文中的稻本外形,名字,家乡,家庭都是参照此人来写的,包括去稻本的家也是那时候的一个梦想,所以写了进来。认真的读者可以去搜索稻本润一的资料,看看他的外形是否符合我文中的表述,他的家乡是否是风景如画的鹿儿岛,家中是否正好也是一位姐姐。如果说正好与桐华的文在这里有重合,我也没有办法,小说,本来也是现实缺陷的弥补。

    当然,即使是这样,出版稿我还是决定删掉这一情节以避嫌疑。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切,早安排就绪10

    稻本靖一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隔了片刻才道:“快了,难道你没有问道空气里咸腥味道吗?”

    江雪想起有一次在他家时,他提到过他来自一个渔民家庭,莫非这就是海边了?探着头望了一会,只觉得镇子不大,平房居多,两层楼的民居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一派宁静。舒残颚疈

    又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车停了下来,只听到前头伸二不知道乌拉乌拉地说了一大堆什么,紧接着便是几位中年妇女的声音,也是奇快无比的日语。江雪征询地看着稻本靖一,他没好气道:“下去啊,到了!”

    见江雪还不动——事实上她只是想等稻本下去了再跟上去,下属就要有个下属的样子嘛,况且第一个出现的人必定被人又搂又亲又抱头痛哭的,她岂不是可以跟着溜进去——何必引人误会呢。

    稻本许是以为她真的害怕,又声音放低柔和道:“走吧,我家人都很好相处的。宄”

    江雪本不是这个意思,经他这么一说,倒真踌躇起来,稻本又轻声道:“听说你来,他们都很高兴的。”

    本来,他可以更加温柔下去,伸出温热的手紧紧握着她,告诉她,其实带她来日本是他筹划了很久的事,上天真是对他不薄,替他解决了顾柏然这个最大的障碍。

    她呢,也应该投桃报李,不管是任他牵着手还是干脆扑上去抱住他,都是一段异国他乡美好故事的开始希。

    可是,天下大同唯有人心不同,他自有他的内敛刻薄,她也自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