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的赵越致差点淌下两行热泪。
这厮睡着了依然霸道,一张床空着一大半他不睡,偏偏挤着她,真真儿坏到骨子里了,泪眼婆娑的搬他看起来修长,实际沉得要命的手臂,赵越致肉虫子似的小幅度往外挪,岂料没挪出几寸地儿,某的大脑袋一滑,埋进她肩窝,害她又动不了了。
热热的气息喷洒她敏感的胸前,赵越致咬紧牙关才没有吭出声来,七手八脚推开他的头,鄢知秦皱皱鼻子,似乎老大不高兴美梦被扰,嘴里咕哝着“别吵,好困,再睡会儿”就扣着她死死压胸口,大腿蹭蹭蹭到舒服的位置,才满足的再度睡过去。
敢情他当她是大抱枕啊?赵越致怒,不管不顾扭动身体试图冲开钳制,谁想耳边传来不甚清晰的警告:“已经很克制了,少惹事儿啊。”
像是呼应他似的臀后顶上一个火热滚烫的硬物,赵越致瞬间消停了,僵硬如石大气不敢出。
自称“克制”的男,白日里非常体恤女初尝禁果,动作极其温柔轻缓,对待易碎的宝贝一样不见一丝粗鲁,即使必然的疼痛来袭也没让她太过难受,可后一回合,凶悍本性展露无遗,摆弄着她各种无敌冲撞,榨干她所有精力,苦苦哀求了好久终于不怎么情愿的鸣金收兵,下一秒她就晕了。
早说过这男的“两面派”了,连床上的表现也不外如此,现斯文那一面他一准彻底抛却了,剩下恶霸那一面,他定然绝不吝啬用于扑杀她,甚至还乐此不疲呢,因此赵越致明白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死路一条。
赵越致盘算着以千依百顺唤回某的良知,却完全忽略了雄性动物对新开发的领域莫名执着的心理,什么良知一概不知,尤其尚未餍足且美味又眼前的时候,一待睡狮苏醒,俨然一场腥风血雨狂狷席卷而来,彻头彻尾吃干抹净,还厚颜无耻的砸吧嘴哼道:“还克制吧?”
赵越致欲哭无泪,丫这叫克制?请问不克制的话是不是杀了?她恨“克制”这个词儿,嗷!
鄢知秦摸摸瘪瘪的肚子,“好饿,饿不饿?”
赵越致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所以没吱声,鄢知秦靠过来撩开她的长发,含着她的耳垂问道:“媳妇儿,体力不错,或者,把喂饱了?”
“坏……坏……”
他挑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啃她已然红肿饱满艳丽的嘴唇,“哪儿坏了?嗯?嗯?嗯?”
她白玉的脸上呈现出激|情退去后的慵懒娇媚,眸子里彷如漾着一汪春水,声音软糯酥入骨髓,一再勾挑他蠢蠢欲动,怪不得古有诗句道:芙蓉帐暖春宵短,从此君王不早朝。得与心尖上的儿极尽缠绵,共享鱼水之欢,哪有心思有精神顾虑其他的?
赵越致扭头躲开他,努力说出:“哪儿都不坏,求了,饿,要吃饭。”
鄢知秦扳回她的脸,“啵”亲了一口,“媳妇儿想吃什么?这种酒店应该没有客房服务,们订外卖好不好?”
“随便,打去总台让他们帮订吧。”赵越致昏昏欲睡的闭上眼皮,又饿又累,如果她嗝屁了,不知该界定为饿死的还是做死的……
鄢知秦打了订餐的电话,然后进浴室放水,回来抱起她,赵越致大惊,“干嘛?”
“洗洗干净,准备吃饭。”他理所当然的说。
“待会儿自己洗。”少了被单的掩蔽,两光洁溜溜的暴露空气中,赵越致一时适应无能,羞赧的捂着脸,慌乱的打发他,“,先洗。”
媳妇儿害羞了,鄢知秦愉快的抱她走进浴室,“不要,就一起洗,省时间省水,节约是美德。”
“……”
短短一天从滚床单到洗鸳鸯浴一气呵成,赵越致x福的质与量都飞跃啊飞跃,所幸这次真的只是“洗澡”,当然中间少不了被吃了一堆豆腐,到底让她留了口气活着出来进食。
鄢知秦跟粘她身上了似的,到哪儿都抱着搂着,哪怕送餐小弟来敲门,也是抱着赵越致一起去应门,全靠他防备力度挺高,只拉了条门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然后抱她席地而坐,两只手穿过她腋下捧着餐盒,一口一口的喂,赵越致从头到尾脸似火烧,十分不习惯他这么亲昵宠溺。
食物其实不怎么美味,但一天滴水未进,草料也成了珍馐,虽然介意着身后男,却不妨碍她吃得津津有味。
鄢知秦亦是吃得津津有味,不过他津津有味来自于另一方面,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青菜要她从另一头咬过来,咬到最后他随即吮住来不及撤离的小嘴儿,原来这就是“秀色可餐”的正解,真叫意犹未尽,恨不得一顿饭吃到明天天亮去。
鄢知秦玩得不亦乐乎,赵越致羞得几欲化成一缕青烟,手机蓦然响起,赵越致忙推他又凑过来的脸,“有电话。”
鄢知秦不耐的蹙眉,把芦笋扫进去嘴巴里咀嚼,“忙着呢,去接。”
他忙什么呀忙?赵越致控诉的小眼神睨他,他笑笑拍她小屁屁,“乖,帮接。”
赵越致怕他再做出什么,忙不迭爬过去,从他外衣兜里摸出手机,一点没多想就接了,“喂……”话音未落她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接他的电话,这让找他的怎么想呀?
果不其然对方默了片刻,接着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道:“赵二妞跟三哥一起哟,嗯嗯,好,很好,非常好,那们继续 ,不打扰了,记得有空了给刘姐打个电话报平安,她以为被绑架了呢。”
早上赵越致出门的时候手机没带,一天没消没息,刘姐自然吓坏了,多亏想到骆规规的大伯哥曾经来过说要找赵越致,所以打过去问骆规规,骆规规一听就猜到三哥怕是成功逮住了,试着拨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失踪的女主角。
赵越致拍额,急忙往家里打电话,刘姐差点哭了,又不忍心责备,千叮咛万嘱咐才挂了手机,赵越致愧疚不已,拿着手机低头默不作声,鄢知秦忽然见不得她有任何委屈的样子,温柔的抱她入怀,轻声安慰:“怪不好,应该早想到家会着急担心,等下吃了饭陪回家解释清楚。”
“用不着,电话里跟刘姐说了有朋友过来看,没事儿了。”赵越致靠着他,听他沉稳的心跳。
鄢知秦摸摸她的头,“怎么只听提起刘姐,爸妈呢?”
赵越致笑了,“爸是大忙,忙生意忙应酬成天不着家,妈更忙,这会儿不知道哪儿的牌桌上厮杀,不家,他们都不晓得。”
鄢知秦闻言却笑不出来,当她是缺乏家庭关爱的小孩儿,疼惜的搂紧她,“别难过,现有了,会照顾。”
他的话令赵越致一阵感动,但也觉出他误会了什么,仰头对他说:“爸妈不是不照顾,而是太希望照顾了,知道大学跟规规念一个科系的吧?”
他点头,她又问:“那知道为什么选择念法医吗?”
他摇头,她小得意的挑眉,“就是为了甩掉想跟来陪读的爸妈,他们紧张的程度几乎令发指,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晚上睡觉多翻一次身,他们都要带着上医院瞧病,一惊一乍的让受不了,这几年独自一外闯荡,他们渐渐找到各自的精神依托,终于不再没事儿总盯着,管着了,简直求之不得呢。”
家里有如花似玉且娇滴滴的女儿,做爹妈的能不紧张吗?何况这个女儿性子单纯又脑子一根筋,稍有不注意就让坏拐走了。鄢知秦深刻体会赵爸赵妈的心情,甚至惺惺相惜起来。
“只得说傻有傻福,先是大学里遇上规规,后来进演艺圈又遇上肖戈和胡耀,万一遇不淑,媳妇儿还能这儿跟炫耀撒欢么?”
“谁说没有遇不淑,不就是那个‘不淑’的嘛。”赵越致不服气的撇嘴,大尾巴狼装什么善,今天就跟给他拆了再组装回去一样,现每个关节都隐隐作痛呢。
“不淑啊,呵呵……”鄢知秦瞅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赵越致迟钝的发现自己貌似挑衅了某不淑之,大祸将至,她嗖的滚出他的势力范围,可惜为时已晚,不淑之大手一抓再振臂一抛,她便已趴到床上哎哟闷哼,旋即背上压力激增,浴袍顷刻间被撕掉,“英雄饶命!”
隔日早上,鄢知秦还是陪着赵越致回了家,总归把家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拐出去一天一夜,必须得露下面算是个交代,而且鄢知秦还打着别的主意,就算未来岳父极有可能不,未来岳母补瞌睡起不来,但来过必留下痕迹,他日登门求亲时,不至于如突然空降般,一家毫无心理准备。
刘姐开门见到一双金童玉女,神情姿态具是浸泡浓情蜜意当中,顾盼间藏不住的喜气洋洋,不禁打心眼里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了,妞子从没带过回来,家里两位长辈嘴上不说心里却暗自着急,可她职业特殊,催她吧搞不好弄个不三不四的什么角色来,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只好放手任她自个儿拿捏,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不,有缘已来到了眼前。话说,昨天一看到鄢知秦,刘姐就觉得这年轻不止骆规规的大伯哥那么简单,不然就这么点联系干嘛千里迢迢追着妞子后脚跟过来?
欢天喜地的将未来姑爷迎进门,刘姐一通嘘寒问暖,沏茶上点心,鄢知秦举止斯文儒雅,谈吐亲和有礼,无异于中老年妇女杀手,瞬间秒杀刘姐,博得她的青睐外加忠心,急吼吼的穿戴一番出门采买食材,准备大展身手弄一桌丰盛的午饭款待姑爷。
赵越致难免吃味,这厮外的品行样貌又成功唬住了一个无知妇孺,如果刘姐知道昨天以及昨夜她经受了什么,肯定举起扫帚打出门去。
“想什么?”鄢知秦捏捏她的脸,一向就讨厌她当着他的面神游太虚,好像不满足于有他的陪伴。
赵越致直截了当道:“想。”
这是天大的惊喜,鄢知秦忍不住眉开眼笑,趁着四下无,揽过她抱腿上,鼻尖蹭蹭她的鼻尖,“想什么呢?”
“想有多坏咯。”赵越致戳戳他的脸皮,声音娇嗲柔媚,“一副道貌岸然样儿,当是偶像,结果阴险又腹黑。”
他捉住她调皮的手指,放到嘴边咬了咬,“阴险?腹黑?麻烦赵小姐拿出证据。”
赵越致抽不开手,无辜的盯着自己手指上的牙印,“这不就是证据?身上的更多,属狗的呀,啃啃啃一直啃,体无完肤啊体无完肤。”
鄢知秦眯起眼睛,用下巴上新生的胡渣磨蹭她细嫩的脖子,“也可以啃呀,随便怎么啃,反正是的了。”
如此不要脸的话他何以轻易说出口?赵越致娇羞的挣扎下地,一边抻直手臂抵住他逼过来的身子,一边用手捂住脖子,“不要过来,扎死了,不能剃掉么?”
鄢知秦摸摸下颌,“赶着过来找,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怎么会有刮胡刀?”
“呃……要不,暂时用爸爸的刮刮吧。”
“这个真不习惯用别的,不如吃了午饭们上街逛逛好了。”每个有每个不同的忌讳,例如刮胡刀、指甲钳之类的贴身物品,他坚决不与共用,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泰山大。
赵越致看看他那明显不适合当地气候的衣服,基于健康考虑她表示乐意陪同,于是吃过刘姐精心烹制的大餐,两手拉手逛街去了。
下雪后比下雪时更冷一些,赵越致又裹得像个爱斯基摩,相比之下鄢知秦就单薄了许多,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市中心,赵越致的家乡是座小城市,只有一家比较上规模的百货公司,而且也只有国内二三线的男装品牌,她担心他挑剔,事先告知一声。
鄢知秦没所谓的耸耸肩,“的衣服都是老姚负责打理的,对牌子没概念。”
也对,到了他这个级别,穿衣打扮这等事儿根本无需亲自操心了,并且多的是大牌厂商哭着喊着求他穿自家的服装,无形的广告嘛。
赵越致腾起仇富情绪,鄙夷道:“穷得瑟什么呀?一出门就一身金光闪闪顶级品牌,居然大言不惭说对牌子没概念。”
鄢知秦好气又好笑,“不用嫉妒,往后想穿什么品牌都给买。”
“现说得好听,将来却未必。”赵越致傲娇的甩开头,摆出富贵不能滛的高姿态。
鄢知秦二话不说把钱包交给她,“拿着,的了。”
赵越致掂量掂量手里有些沉的钱包,“这是干嘛?”
“交财政大权给媳妇儿掌管,没问题了吧?”他可一颗红心向着党,无怨无悔。
赵越致吓一跳,实话立马蹦了出来:“快拉倒吧,的衣服也都是耀耀打理的,挣了钱一半寄回家,一半丢给ary管着,多省事儿呀,别给找麻烦。”
他毫不留情揭短道:“小迷糊,不是省事儿,是担心算不清帐吧?”
“……”被看穿了。
两说说笑笑进了一家男装专卖店,几个店员原本清闲扎堆聊天,见有客上门也没有立刻过来接待,倒让受名气所累的他们倍感轻松,自自的挑选衣服,随后问了声可以试穿一下吗?店员瞥了眼屋里还戴着墨镜了两个怪客,什么也没说。
赵越致喜滋滋的推鄢知秦去试衣服,不多时鄢知秦换了一套厚重冬装,她做主付了钱,再转出去到日用品店购买洗漱用具,鄢知秦却拉她进了一家内衣店。
赵越致死活不肯动地方,“自己去买,等。”
“为什么?”
“买内衣,跟去多不好意思。”她小声嘀咕。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穿什么不都给看给脱的,说好才是真的好。”墨镜下她绯红的脸蛋别提多可爱了,鄢知秦故意说得露骨,就喜欢看她小女的娇态。
赵越致差点岔气,“谁,谁看脱……嗷,下流。”
鄢知秦哈哈大笑,硬扯着她进了店,逼她给自己选内衣,赵越致哪敢多看,匆匆捡了两件塞给他,“买单,去买单。”
鄢知秦看着她给的内衣,不无感叹道:“媳妇儿,真重口味,这一款式至今没尝试过呢。”
听他一说,赵越致定睛一看,好嘛,情趣内衣,两根细线牵着一个兜兜,噗,吐血,她推搡着诡笑的男换了一节柜台,挑了两条安全保守的四角裤,然后火烧屁股的付账走。
买完东西开车回家,到了小区院里,鄢知秦看见昨天她堆的雪塌了大半便说道:“们去把雪重新堆好吧。”
赵越致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嗯嗯。”
“像个孩子。”他笑着过去亲亲她。
有了身强力壮的帮手,赵越致底气十足,不断吩咐鄢知秦堆高点堆厚点,她要堆个超级巨大的雪。
鄢知秦什么都听她的,只要她高兴,按媳妇儿要求把雪堆得高高大大,赵越致快乐的绕着雪地到处寻找做雪眼睛的松果,完全童心未泯。
堆完雪两拍照留恋,看着手机里他们一脸幸福的模样,赵越致如每一个陷爱情里的一样,希望让全世界都知道,然而他们的身份注定了遗憾,“不能发微博不能传上网,没分享,好寂寞啊。”
“想传就传呗。”
“那哪行呀,所有与相关的新闻必须得ary通过批准,轻举妄动,杀无赦!”她说得特耸动,主要原因还不是她口没遮拦,时常制造爆炸性新闻,肖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早就想问了,为什么给六弟取名叫ary呀?”这么女性化的称呼,肖戈听一次脸黑一次,偏生她不怕死的捻虎须,更带动起周围的都叫跟着叫ary。
赵越致未开口先笑了一通,“这个典故由来已久,怎么跟说呢?貌似那四个字有伤体面,大概假模假式的扮君子、好好先生,心里骂过但嘴上绝没有说过。”
“究竟是什么呀?”鄢知秦的好奇心大起。
赵越致清清喉咙,“玛丽隔壁,知道吧?一句国骂的谐音。”
鄢知秦懂了,但笑不语,听她继续眉飞色舞的说下去,“正好肖戈的戈跟隔壁的隔音差不多,you know?当时肖戈刚来,跟处于磨合期又时运不济,经常为了一点点小事儿吵架,气得牙痒痒的时候这么骂他特痛快,后来又想着怎么奚落他挤兑他,不过骂是再骂不出口了,干脆掐尾留头,换成英文叫他ary。”
“就这脑子,应该想不出来吧?”
“哦,和耀耀一块商量出来的。”
“两个臭皮匠果然顶个诸葛亮,六弟真可怜。”
“去,他才不可怜,们这叫做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赵越致挺挺胸,说得义正词严。
鄢知秦抱住她,看她冻得红红的鼻子,“冷不冷,回家了,嗯?”
赵越致贴近他,自然而然的撒娇道:“不要嘛,不冷,再多玩一会儿。”
他适时展开教育:“小孩子的游戏,玩过就算了,已经是个大了,要多玩玩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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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939
由于刘姐实太中意太喜爱只见了两面的准姑爷了,赵妈妈刚刚睡醒的时候迫不及待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赵妈妈整个一激灵险些从床头滚下地,然后十万火急的把孩子爹从生意场上招了回来。
堪堪过了一个多小时赵家二老就已经家里正襟危坐,严守阵地等着接见准女婿了,可左等右等,等得脖子都长了也没看到传说中一表才、温柔可、体面大方的准女婿,二老开始坐不住了,一个劲儿问刘姐到底搞错了没有?是不是妞子的同行或者同事路过打酱油的呀?
刘姐恨不得捉菜刀自刎以示清白,一再表明小两口结伴逛街去了,晚点肯定得回来吃饭。
鉴于刘姐十余年来从未撒谎欺主的优良记录,赵家二老不得不耐下性子等,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姐大概也是被逼急了,每隔个十来分钟就到窗口门口转一圈,活像猎狗一样闻闻嗅嗅,坚决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终于将近傍晚之时,她听到门外往家这边走廊上有了动静,急忙趴着猫眼看,立刻惊喜回头冲里面嚷道:“妞子他们回来了!”
赵妈拍醒倒沙发上打瞌睡的赵爸,“有情况!”
赵爸一边睁眼一边咽下打了一半的呼噜声,蹭的一跃而起,“来了?来了?两个都来了?”
刘姐咧开嘴大笑,猛点头道:“嗯嗯,都回来了!”
“快开门。”赵妈一摆手,拉着老伴冲到门口。
刘姐哗啦打开门,三个老的一起挤了出来,结果下一秒集体石化,脸上表情如遭雷劈。
原来赵越致回家的路上紧哄慢哄半天,想把鄢知秦哄回酒店,这厮一朝开荤食髓知味,心里惦记的都是那档子事儿,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越致寻思自个儿这小身板儿可扛不住老被饿虎扑食,然而脑瓜子没他转得快,万一诚心起啥幺蛾子保管又让他拐了去,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她赶紧撵,撵不久撵不远没关系,能喘口气儿就行。
鄢知秦哪会不晓得她这些小九九?就她那点智慧还不惜用来动他的脑筋,想必昨儿那一天一宿给折腾得够呛,真心体恤她疼惜她更舍不得她为难,所以松口遂她的愿,不过免不了有点闹脾气,才尝到点甜头就要他独守空房,怎么地也得先讨点福利不是?
于是一把将她压到墙上,堵住她红艳艳的小嘴儿,使劲儿的吮,她甜丝丝的味道,软糯糯的细喘,惹得他心如猫挠,当场就后悔了,没事儿当什么活雷锋啊?
单纯老实的刘姐一见门外头亲得难分难舍的两,捂住眼睛喊了声: “哎哟喂!”
鄢知秦一顿,扭过头去,左边手不知何时多了三个观众,正近距离围观儿童不宜的画面,赵越致也看过去,吓得小脸一白,“爸爸……妈妈……”
敢情是岳父岳母大,鄢知秦收起阴冷的眼神,缓缓释出一抹和暖的笑意,虽然他还维持着两手摁着家闺女两手,一条长腿插家闺女双腿之间的恶霸姿势,却不忘有礼有貌的招呼:“伯父伯母们好。”
赵爸跟赵妈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流着:这调戏妞子的流氓好生眼熟的敢脚。
赵越致慌忙推开他,亡羊补牢的擦擦嘴再拨拨头发,颠颠儿的过去挽住二老往屋里带,“那个……爸妈,呵呵,们进屋吧,他走了,马上走了。”
赵妈鞋底往门框一卡,“别动!”
赵爸紧跟着恍然大喊:“鄢知秦!他是鄢知秦!”
赵越致滴汗,“不是,不是,不是,们看错了。”
赵妈甩开闺女,扭身走到鄢知秦跟前,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然后指着鄢知秦的鼻尖,“错不了,他就是房间墙上挂着的那个男。”
鄢知秦挑眉,如果赵越致屋里墙上挂着的男是他,那么站这里的他又是谁?
“就是就是,怪不得眼熟,鄢知秦嘛,钢琴弹得老厉害的那个什么王子嘛。”赵爸也走过来,望着鄢知秦摸下巴点点头。
“伯父伯母好眼力,就是鄢知秦,阿赵的男朋友。”鄢知秦文质彬彬的朝二老颔首。
一直没找着空说话的刘姐急忙开口:“大哥大姐,没骗们吧,他就是咱家的新姑爷。”
从男朋友转眼变成了新姑爷,坐火箭还没这么快呢!赵越致晕了晕,劈开众单手推鄢知秦一把,“回酒店去,别给这儿添乱。”
“嘿?谁添乱添乱吧,刚才都啃成啥样了还回啥酒店啊回?”赵妈再次甩开闺女,亲亲热热拉起鄢知秦的手,像找到组织一样格外心花怒放,“来来来,小鄢同志,快进屋里坐,哎哟,这么些年了可盼到了。”
大是大非面前赵爸一律以老婆为首是瞻,立马吩咐刘姐:“去沏一壶好茶招待贵客。”
刘姐“诶诶诶”忙不迭跑进了厨房,留下赵越致独自大门口受冷风吹,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
鄢知秦这算是二进宫,赵爸赵妈一边一个把他簇拥沙发中间,二老一改先前的闹腾,一声不吭只管笑眯眯的直盯着他瞅啊瞅啊,多亏他也是常年给狗仔队这么瞅过来的,练就了一身抗打耐压的能力,面不改色的大大方方的回视他们。
须臾,赵妈越过鄢知秦的膝盖拍拍老伴的腿,特满意的赞道:“真俊,比画报上的还好看。”
“那是,家妞子的眼光差不了。”赵爸同样满意外加一脸得瑟。
鄢知秦问:“伯父伯母有的画报?”
“当然了,妞子屋里贴着足有一多高呢,不信去瞧。”赵妈为取信于,拽着鄢知秦就要进里屋。
赵越致刚关上大门,听到这里两个箭步扑过来,“不许去!”
鄢知秦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赵妈则不高兴的瞪她,“挂了好几年了,干嘛这会子嫌丢了?”
赵越致更不高兴,“就不许去,那是的屋,还没权管啊?”
鄢知秦笑道:“都不知道有的画报,别那么小气,给看看呗。”
“看什么看,就事儿多,坐下喝茶吧。”赵越致急得头皮发麻,恰好刘姐端了茶出来,得以找了个借口转移注意力。
赵爸到底心疼女儿,替她解围道:“是啊,先喝口茶吧,画报又跑不掉,待会儿再看。”
鄢知秦于是重新落座,捧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等他说了声“好茶”,赵爸和赵妈才吐了口气,他身上天生夹带一股贵族气质,让不由自主衍生出敬畏心理,这种心理无关年龄长幼辈分高低。
赵越致恹恹的咬着杯沿,两眼密切注视着鄢知秦的一举一动,就防着他搞出啥花样,可到目前为止他尚算老实,跟赵爸赵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的内容也不痛不痒,赵越致稍微放了点心。
赵爸带着小粉丝的心情问道:“那个小鄢同志,看新闻上说回国内发展啦?”
“是的,现国内演出市场很有潜力,所以决定回来发展,对了,伯父伯母,请直接叫知秦吧。”
“好好,知秦,知秦,这名儿谁取的,真好听。”赵妈眉开眼笑,完全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鄢知秦说:“家父取的。”
赵妈叹道:“爹真有文化,哪像家这口子给闺女取的名儿,赵越致就是越来越标致。”
“……这说明伯父是个实。”
“知秦,还是理解。”赵爸与准女婿深情握手,理解万岁。
赵越致:“……”
赵妈:“……”
吃饭的时候,赵爸非要跟未来女婿整两盅,赵越致拦都拦不住,鄢知秦倒是没什么,对岳父来者不拒,几杯小酒下肚小脸蛋粉嫩粉嫩的红,眼波流光湛湛,整个立时从神化作了妖,娇娆的风情打骨子里透出来,把赵家三口看得眼睛都直了,杨贵妃醉酒也不外如此了吧?
鄢知秦伸手桌下拉住赵越致的手,娇软的气息含着酒气拂过来,小声的呢喃:“阿赵,头有点晕,这杯酒帮喝了行不?”
哎哟妈,她耳朵根子都酥了,半边身子都瘫了,别说挡一杯酒,哪怕是挡子弹她也义无反顾啊,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咕咚灌下,沉声朝又准备倒酒的赵爸叫道:“不要再倒了,一会儿他还要回酒店呢,喝醉了怎么走?”
赵爸理所当然的说:“喝醉就别回酒店了呗,今晚就住这儿,家里宽敞着呢,多睡一不打紧。”
赵越致一愣,不打紧她打紧ok?饿狼不放回山偏往羊圈里赶,老爹是有多没心没肺啊?
正想着肩头一重,鄢知秦倒了她肩上,赵越致赶紧问:“喂,怎么样啊?”
鄢知秦还没吭声,赵妈抢断道:“还能怎么样啊?这不是喝醉了嘛,扶他歇着去。”
赵越致拍拍鄢知秦,“喂,醒一醒,别装哈。”
鄢知秦闭着眼睛嘴角轻抿一派春情,赵妈横闺女一眼,“胡说什么呢死丫头,来来来,刘姐过来搭把手,跟妞子一起扶知秦回房。”
回房?回哪个的房?家里是宽敞但房间没几个,“喂……”没等她喂完,刘姐已经搀起了鄢知秦,“妞子快点,别把姑爷摔着了。”
赵越致敢打赌,鄢知秦那厮偷笑,就是偷笑!
“不……”
这下连赵爸也不再站她一边,挥着手催促:“不什么不?这孩子咋那么犟呢?赶紧的,真把摔了负责啊?”
赵越致无语了,不情不愿的起来扶住鄢知秦,他的手刚一搭上她的腰便不轻不重的揉了揉,赵越致“嘶”一口气,看吧一屋子都给他骗了吧。
这时听见刘姐问:“送哪个屋啊?”
“当然妞子那屋了。”赵爸赵妈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可以在下午4点左右更新 但是为了发福利给拖延了 ╮(╯▽╰)╭ 新浪微博抽了 抽走了好多菇凉的邮箱 害得大家嗷嗷叫 鱼仔急得不行 o(╥﹏╥)o 这年头吃点肉特么太不容易了!
第一卷 4040
赵爸早年做生意刚一发迹就置办了一套房产,地理位置不错的楼中楼复式房,那会儿不知羡煞多少旁,但时至今日也不过尔尔,大把住上了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房,尽管后来赵爸生意做得更大却没想过换一套,大概赵家的性子都偏于念旧,好比赵越致恋上一个足足坚持十二年。
赵家复式二层全由赵越致占据,一分为三,其中三分之一辟成设备精良的视听室,另一个三分之一像仓库,专门闲置她过气的服装鞋帽以及粉丝们送的礼物,最后三分之一才是她的卧室。
之所以讲述得如此详尽是因为赵越致和刘姐搀扶着鄢知秦上了二楼,赵越致想把带去视听室所以往左走,刘姐自然而然是去卧室所以朝右走,由于方向相反三便顿时卡楼梯口,赵越致和刘姐扭头互瞪,眼神仿佛都说:走这边。
赵越致挤眉弄眼,视听室有沙发床。
刘姐不会她这套“眉目传情”,直接道:“爸妈说了去那屋。”
凭什么?她闺蜜死党来家里玩都没让进去过!
刘姐说:“别跟飞眼,有话说出来,看不懂。”
赵越致跺跺脚,刚要说什么,鄢知秦动了动脖子,好像很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还没到么?好晕,想吐。”
骗鬼!腹黑男又耍无赖,赵越致愤愤的横他一眼,鄢知秦倒过去大半体重忽然压到她身上,害得她差点打个趔趄。
刘姐见状麻利的把鄢知秦拽过自己这边来,“得了,快走吧,姑爷要真这儿吐了咋办。”
谁谁谁姑爷啊?拜托别叫那么亲热好不好?赵越致一阵咬牙切齿,而鄢知秦趁此机会半推半就倚着刘姐往卧室方向走,赵越致都来不及阻止,反被他扣着肩膀一块儿拖了过去。
好嘛,这厮玩手段玩得炉火纯青了,总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连坑带拐硬是突进了赵越致的闺房。
刘姐尽职尽责的把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又说:“妞子,给姑爷拧块热毛巾擦擦脸,下去冲杯蜂蜜水来。”
给他擦脸?他还有脸给擦么?赵越致鼓着腮帮子,叉腰站床前不肯动地方,死死盯着某不要脸的家伙生闷气。
刘姐一边推她进浴室一边好言好语的劝:“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多年终于带了个男朋友回家,爸妈咱们大伙儿正高兴呢,闹啥别扭啊?乖,听刘姐的话,好好照顾姑爷。”
赵越致呕得要死,却也明白即使自己戳穿鄢知秦的把戏,刘姐也不会相信,除了认命拧热毛巾外别无他法。
鄢知秦埋枕头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满满尽是她馨香的甜味儿,身下的大圆床柔软又有弹性,滚起来一定很爽,无论情感还是质感全是一夜168的酒店根本不可比拟的,傻子才会回去,呵。
想着晚上软玉温香抱怀心里正美得冒泡,耳边传来嗡嗡的震动声,鄢知秦探手摸索一下,从一堆绒面公仔里面摸出赵越致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为什么不接电话?快回电话!
看见来信署名为“毒树”,鄢知秦心底一片雪亮,当即关闭该短信,未料屏幕上赫然显示有六十多个未接来电,想当然尔全部来自“毒树”,瞄瞄手机上方仅剩百分之二的电量,估计都给这么多的电话和短信耗光了。
鄢知秦十分冷静的利用这剩余不多的电量,将所有记录统统清除干净,临了短信还进了一条,上面写着:跟谁一起?!
如果没有经过多年深厚文化的熏陶与锤炼,致使素质足够过硬,他真要回一条:跟男一起,管得着吗?所以说文明是枷锁,关键时刻特别绑手绑脚,鄢知秦不无遗憾的看着手机断电自动关机。
“干什么呢?”赵越致拿着热毛巾从浴室出来,原本躺着装死的家伙这会儿背部挺得笔直的坐床上,周围气氛有些冷凝。
鄢知秦非常顺手的将手机塞回原处,妈妈教导过,东西哪儿拿的就放哪儿去,这是规矩。
“没干嘛,头不晕了就起来了。”他回头对她笑笑。
赵越致没好气的把毛巾丢给他,“擦脸。”
鄢知秦接下来,乖乖的擦了把脸,然后开始环视她的闺房,果不其然对面的墙上看到自己真比例大小的巨幅海报,他眯细眼睛说:“这个……貌似入行十周年出的纪念版海报,全球发行不过一千张,都还没有,居然弄到手了,到底有多爱啊?”
赵越致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打死她都不许外进她房间,没想到千防万防,防住了骆规规防住了肖戈防住了胡耀,却没防住最最应该防住的正主儿,简直是孽缘呐。
“嗯……不知道么?是的粉丝,这只是出于对偶像的……呃,无比的敬爱。”赵越致支支吾吾,费力的解释。
所谓解释就是掩饰,鄢知秦自是了然,静静的睨着她,直把她看得浑身发毛才慢悠悠的质疑道:“是粉丝,是偶像?怎么从来没听说起过?而且打咱俩见面认识起,的表现可一点不像小粉丝见到大偶像的样子。”
赵越致懊恼的差点扯头发,“那什么……崇拜偶像总是一阵儿一阵儿的,那什么……热度一过就不当一回事儿了。”
小骗子,她自己不知道自己一紧张就“那什么那什么”的没完么?鄢知秦霍然站起来,赵越致一惊,下意识倒退了两步,他则沉默的越过她走到房间的一边,那里摆着一架价格不菲的三角钢琴,他点点琴键,音色极其优美,随着指尖弹动木香暗暗飘散。
赵越致犹如被扼住了喉咙,一句话说不出来,傻傻的看着他再转开去,看向身后一排落地置物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各类琴谱以及他的独奏专辑、演奏会vcd,更甚者尽有一张绝版的他十八岁时玩票出的黑胶唱片,如此丰富的收藏量,没个十来年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