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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公子第44部分阅读

    抱着温软如锻的肉体,顿时心痒痒了起来,心道是不是春天来了的缘故,怎么都不能忍耐?黑暗中可以看见榆儿的睫毛,嘴巴,都是极为诱人的,有过关系之后,这丫头是有女人味了。

    “睡了没有,少爷要帮你脱衣服了!”陆逸心虚的在榆儿耳边说道,不管许多,翻身压在了榆儿身上,贪婪的吻上温润的娇唇,黑暗中摸索到某处圆润,轻轻揉捏,榆儿已经被弄醒了,但是羞怯,装做不知道一样,任由陆逸摆布,大手在大腿、臀部、后背等敏感处游离抚摸。

    “少爷,不要闹了,我要睡觉……”榆儿终忍耐不住,嗯嗯哼哼起来,又是躲又是藏的,两人在被里打起滚来,最后像猫一样窝在了陆逸怀里,也接下免不了又是一番恩爱,榆儿也迸发了她的热情,极力迎合起来,不过最终败北,陆逸直到把榆儿整得连连求饶才将一腔的热情都绽放了出来,云过雨收,两人都是大汗淋漓,额前的青丝都贴在了红彤彤的脸蛋上,可见战况多么激烈,此时已经是雄鸡三唱,天色发白了。

    榆儿浑身软绵无力,汗水必须要擦拭,否则就会感冒,在这没有抗生素的年头,感冒可能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陆逸不敢胡闹,取了毛巾为她擦拭着汗水,每一处都仔细的擦干,私密处也轻轻的拭了一下,为她穿好了衣服,榆儿眼里却没有倦意,亮晶晶的眸子望着陆逸,她何时受到这样的待遇,心里是感动极了。“少爷,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半年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吗,也许是长大了吧!那时候在胡家受的白眼多了!”陆逸没有正面答话,穿好衣服,把榆儿紧紧搂在怀里,他火力壮,抱着榆儿,她就不会着凉了。

    “少爷,你什么时候迎娶胡家小姐……不过,榆儿看你对柳小姐也有意思!”榆儿的脸埋在黑暗当中,陆逸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听到这话里面带着羡慕的意思。

    也对,自己二弟都要成家了!古人真是成婚得早,陆逸两世为人,自然有些难以适应。

    古人寿命短,十五六岁成婚都算晚婚了,这要是搁在后世,还不得跳出一大群专家叫兽出来批判指责?可是在这个朝代,似乎也没闹出什么不妥,太阳照常升起,该发生的婚姻状况,后世一样会发生,甚至还要多,只要心智、生理成熟了,有什么不可?

    “恒远今天说姨母倒没有催我尽快娶绿池过门,但是想必也会着急!迎娶……应该还早罢,我还没想好呢……”陆逸心道:这两个我没法放弃,都想一网打尽,是不是贪心了?我这不是适应古代生活么我,假惺惺的安慰了自己。

    “有什么好想的,你也得对扶月姐姐好点……我睡了!”榆儿兴致索然。

    陆逸苦笑,其实,陆逸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应对安道厉都是提着一百颗心,哪有精力去想娶妻的事情,不再多想,也渐渐睡去。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二月二,祭河神

    更新时间:2012-08-09

    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据说经过冬眠的龙,到了这一天,就被隆隆的春雷惊醒,便抬头而起。所以古人称农历二月初二为春龙节,又叫龙头节或青龙节。龙在古代是什么意义?皇帝就是真龙天子!所以,与龙有关的节日,自然会比其他风俗节日更加受到重视。

    在楚朝,每逢这一天的来临,各地的父母官都会带领着百姓,准备好三牲等祭祀必备的物什,焚香水畔,以祭龙神。陆逸下了马,此时已经到了离府城十里之外的汾河边上了,来的路上还在胡思乱想会不会用童男童女祭祀,转念又觉得是不是受西游记毒害了,这个想法在此朝实在太过滑稽。

    “大人,你怎么没有乘轿过来?”一个提前赶来的民壮知道这位年纪不大的推官大人很有亲和力,十分熟络的跟陆逸打着招呼。

    “这条道被走的烂成了泥塘,哪里还能乘轿!”陆逸是不想坐轿,摇晃的厉害,不过出城门到汾河这条路烂的厉害还真没撒谎,不知道那些百姓待会怎样过来。

    那民壮哈哈就笑了,也不担心这样失礼,抬起脚给陆逸看,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从鞋面到鞋底都用草绳捆的严实。“这样捆着就不会摔了,俺家老娘给缝的布鞋,舍不得糟蹋!”

    “这是个办法!”陆逸颇为赞赏,打量了一下,布鞋上竟也没沾上几点泥星,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这条路不属于府衙管辖?”

    “大人莫不是在说笑,这方圆几百里的路,可都是宁安的管辖范围!”民壮奇怪道。

    陆逸又问。“那怎么不修这条路?”

    民壮一五一十的道。“不单是这条路没修,周边还有很多路没修咧,大路小路,天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就走不得车马行人。路面上全部都是大坑小坑,要是烂路长一点,往往有商队在这路上搁大半天才能脱身!”

    “府衙不可能连修路的银子都拨不出来,你莫不是在诓我吧!”陆逸摇头表示不信。

    那民壮耿直,连忙解释道。“本来是要翻修的,一些乡绅豪族还捐了不少的银子,但去年荒旱、雪灾死人,银子都买粮食赈济去了,所以就没有修成这些路!”

    陆逸没有再问,心里却是怒意滔天,普通的民众可以隐瞒过去,但经历过那段日子的他却很清楚,旱灾或许府衙还拨了几两银子,但是雪灾的时候,所有的粮食都是他一手筹集的,要不是有这些粮食安抚难民,大青县早就被鞑子煽动下攻破了。

    明明有银子可以赈灾,府衙官吏硬是没一粒粮拨下来,不顾百姓死活就不说了,竟然还把陆逸的功劳扒拉一半到他们自己面前,厚颜无耻的对世人说,没钱修路,都赈灾去了,做了表子还立牌坊,这种行径真是可耻之极。路没修成,粮没见到一粒,这笔修路款子到底去了哪里?想都不用想,必定是入了宁安府官吏,或许还有西山省赈灾佥事的口袋里。

    柳岩参与没?李学善参与没?王兇参与没?若说府衙的大小掌印官和佐贰官都没拿,难道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没入仕途,不知道仕途凶险,白银黑人心,黄金害人命,这么大一笔银子,上留下截,竟然没一个铜钱用上正事,不禁让陆逸胆寒,浑身发颤。

    陆逸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暂且不是他能去碰的,同时惹恼了三人,连骨头渣子都不能剩下,别看着他们在三世子安道厉面前点头哈腰,那是侯府势力根深蒂固,得罪不得。但是一出侯府,他们的腰杆顿时挺直了,一府二州五县,这么大一块地方的所有权力,可都牢牢掌握在手里,会把谁放在眼中?

    二月初二的天气还是很冷,汾河上面的冰层十分厚实,过人还是没问题的,冰面融化的时间应当比往年晚了不少。记忆之中的汾河,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解冻了,或许这个朝代的冬天会更加冷一些?两三个民壮穿着旧棉袄,站在河面上,嘴里哈着白气,狠命的砸着冰眼,陆逸被刚才那事恶心了一把,也想放轻松一些,蹲着敲了敲冰层的厚度,十分结实,便在冰面上滑了一会。

    周围的民壮和百姓心道这推官大人的玩性真重。

    这个位置是汾河在宁安府最宽的地方,足有一里,陆陆续续的有闻风而动的百姓、府衙的民壮赶了过来,桌椅香案,红布绸花,三牲六畜,有个小吏给陆逸行了个礼,然后迅速指挥着民壮摆放长案和祭品。最重要的人物自然是最后出席的,柳岩王兇他们都是坐着轿子来的,在一帮官吏的簇拥下,知府柳岩的缓缓走到了河边。

    柳岩今天心情貌似不错,很轻松的与陆逸打了声招呼。“陆大人真是够早!”

    陆逸目光毫不客气的与他相撞,不行礼,不吭声,冷漠的转了个身,柳岩的招呼落了空,他心里真是窝火极了,但也不好说什么。

    王兇上前道。“大人,今天乃是祭河大事,一切的事宜都是要写进府志的,切莫跟||乳|臭小儿置气!”

    “也罢!”柳岩松了口气,亲自检查香案桌椅,装模作样的挪动一点位置,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动作虚伪但也没有办法,这不也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吗?

    柳岩朝一名民壮道。“这豚首是这样摆么?”

    豚首便是猪头,民壮面有难色,但还是开口了。“大人,猪头应该嘴巴对着河,倒着不行!”

    ||乳|臭小儿,真是可恨之极!在他们口中,||乳|臭小儿已经成为了对陆逸的称呼。

    柳岩好不尴尬,悻悻的松了手,也不再插话。

    祭河的步骤年年一个样子,对于这些熟悉的人来说自然没有技术含量,陆逸也只是在一旁观看,心事重重。

    陆逸是李学善的盟友,见盟友这样,李学善不禁奇怪,拉着陆逸走到一旁问道。“攻玉,你今天怎么了,一碰面就把柳岩气的不轻!”

    陆逸如锋一般的目光在李学善脸上停留了一会,用一种很悲戚的口吻道。“李大人,你是乘轿过来的,还是骑马过来的?”

    李学善被陆逸看的浑身都不自在,疑惑道。“坐轿来的啊!”

    “那你不觉得这条路很烂吗?”

    “嗯,是得修一修了!”李学善点头道,想了想又哈哈笑了起来。“攻玉,你莫不是摔了一跤吧,这事我没法插手,你也知道我在府衙的地位,没有一文钱银子经过我的手,凄凉,凄凉唉……”

    “要是放任到地方去,也不至于这么惨了!”李学善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这时,陆逸才猛然想到,李学善生活的确是窘迫的可以,第一次为陆逸接风,在酒楼点了几个淮扬菜都没钱付账,那个样子绝对不像是拿着贪污银在装穷。陆逸不禁为自己误会了李学善心中感到愧疚,也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开口询问。

    这个时候,河边围着的百姓突然惊呼了起来。

    陆逸顿时一惊道。“有人落水了?走,快过去看看……”一边说着,拔腿就往河边跑去,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名汉子手中抓着一条硕大的红色鲤鱼,嘴巴一张一合,尾巴有力的抽动,打在汉子的手臂上啪啪啪的响,水星四溅。

    陆逸认得,前几日曾为这名汉子审过一桩案子,判定他的老母亲是被庸医下重药害死的,印象比较深刻。

    红鲤鱼可是难得,营养价值非常丰富,一般是没人会吃的,尤其是在这个年头,没有人工养殖,一尾红鲤就是祥瑞的象征。

    “好运气,好祥瑞啊……不知道,这位好汉多少钱愿意出售?”柳岩走了过来,有些垂涎道。

    柳岩都这样说了,若是懂事的话,这汉子应该就将红鲤送给他,但是汉子不知道是憨厚还是傻,抱着这条鱼走到陆逸跟前。“陆大人,您替俺娘申了冤,这尾鱼,送给你!”

    “审案是我的本份,你毋须客气,不过这鱼,还是多谢你了!”陆逸也没有推辞,接过了这条不停挣扎的红鲤,走到了那个被凿开的冰眼前面,将它抛了进去,朝众人微笑道。“今日乃是祭河大典,这尾鲤鱼,便是金龙所化,是上天降下的大祥瑞,怎是私人可以占有的,来年咱们的宁安府一定是风调雨顺……”

    柳岩想买鱼,陆逸就放鱼,高下立判,柳岩顿时变得粗鄙不堪。此话一出,围在河边足足有几千百姓顿时掌声欢呼雷动,陆逸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说出了百姓的心声,以至于让不久之后柳岩主持祭祀的时候,那一番官面话变得更加的烂俗,乏味。

    风头居然这样被抢了,祭祀结束后,柳岩压住怒火走到陆逸面前:“陆推官,你跟我过来一下!”

    陆逸没点头没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但他还是跟了上去,态度却是异常的冷漠:“府尊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攻玉啊,本官听说你和小女曾经认识?”柳岩道。

    陆逸心里咯噔了一下,柳岩用岳父对准女婿的口吻跟他说话,他都不知道怎样接招,点了点头。“嗯,认识!”

    “不,你说错了。”柳岩笑了笑,眼神带着嘲讽瞥了下陆逸。“是曾经认识!再过一个来月,若玉便要嫁人了……”

    这几个字眼顿时戳痛了陆逸,上元夜那个晚上,在小巷子里,久违的温情与默契,柳若玉甚至突然亲了他一下,但是,接下来又绝情的离开,让陆逸心里非常的难受。不过接下来的这半个月来,陆逸忙的是凳不离身,每日除了审案还是审案,根本没有空闲下来,自然也不会去想柳若玉。

    但是此时此刻,柳岩的这句话还真是狠狠的挑开了那个被遗忘的伤疤,瞬间被伤的鲜血淋漓。

    柳岩今日为何心情好?是因为过几天就是柳若玉的纳征之日了,下过聘礼之后,不论生死,她都是侯府的人,那时候,柳岩便可借着侯府的力量,青云直上了。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证物

    更新时间:2012-08-11

    柳岩今日为何心情好?是因为过几天就是柳若玉的纳征之日了,下过聘礼之后,不论生死,她都是侯府的人,那时候,柳岩便可借着侯府的力量,青云直上了。

    陆逸心里隐隐的作痛,当着柳岩的面也不表露出来,淡然的反讽道。“你都说我和柳若玉没什么瓜葛,何必跟我说这些?跟我一个外人讲你女儿的婚事,府尊大人是不是没睡醒?”

    柳岩被这句话噎住了,红脸缩瞳的很是恼火,色厉内荏道。“剿贼一事,你还是得尽快去做,早一日解决,早一日让百姓不再受到马贼的祸害!接到布政司公文,王通判或许即将调任,所以剿贼之事,只有你一个人了,但你也不用担心,兵部的文书已经下来了,将调拨吴雄指挥使的三百人马助你剿贼!”

    陆逸闻言色变,转念一想索性顺水推舟道。“只要府尊大人给予足够的支持,区区几个马贼有何难事?”竟然是毫不推脱的应承下来了。

    ——

    “这分明是j计,攻玉,你怎么就犯糊涂了?”徐闻达怒火难平,在厅里走来走去道。“上次去救你,大部分地方马都骑不进去,我的鞋底都磨破了。西山一带都是这样的地貌,万一遭受暗算了怎么办?你说这群马贼背后有人,但又执意去送死……你你你,我绝不同意!”

    陆守也不无担忧道。“是啊,大哥,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要不问一问姨母和寿邦叔的意见如何?”

    陆逸摆了摆手,坚定道。“我都几岁了?为官一任,总得良心上过得去才行,只求无过不求有功,不为百姓造福除掉祸害,那我和一块烂肉有什么区别?”

    徐闻达、陆守两人都叹息了一声,徐闻达更是摇头。“还为民造福,说不定先为国捐躯了,你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关键时候怎么犯浑了呢?”

    “不一定,有吴雄大哥帮我,胜算就大了几分!”陆逸目光灼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倩影,他猛然一捏拳头,心中暗道:安道厉,老子就不信你屁股是干净的!

    时光倒退到半个多月前,马贼头目豹爷在遭受围捕之后,将自己的手下杀个干净,点起了大火,在陆逸和侯府军士都以为他畏罪自杀之后,趁着没人注意逃之夭夭。

    这一点是很让陆逸怀疑的,那几个马贼武力都还不弱,擅使弓箭。尤其是那个豹爷,中了一箭之后不仅性命无虞,还能一口气杀光自己的手下,冷静又狠毒,凭他的武艺再带领着手下突围的话,完全不是任何问题,就比如十个人打不过二十个人,但是这十个人要逃走,也没办法留下来。

    其中必有隐情,这是个很明显的答案!可豹爷为何要杀掉自己的手下,冒着自己被火烧死的危险做这种事情?中间的疑点尚不可知,这半个月来,陆逸闲下的时候便在回想过那日的情景,豹爷突然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还有他中箭之时,只来得及说出“你”的那句话,以及那一地烧的面目全非的马贼尸体,疑点都直接指向了侯府兵将的统领冯德广,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引起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解救被绑架的赴任推官,是府衙以及周边军队该做的事情,与侯府断然没有关系,为何突然如此热心的派出一队人马出来营救。

    陆逸笃定,豹爷定然是看到是冯德广射的冷箭才大为震惊,也正是如此他才使了诡计,只身逃走。

    只要能查清这个案子,揪出幕后黑手,对整个剿匪行动都有莫大的帮助。

    陆逸将这些推断与徐闻达说了,徐闻达、陆守大惊,他俩也明白了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陆逸缜密无漏的推理,也让徐闻达咂舌不已。

    徐闻达苦笑,他到底怎样想出来的?比自己强了十倍不止,真是不得不服,开口道。“你真是个怪胎!”

    “呵呵!”陆逸干笑几声,眼角余光一瞥,见门口处露出了一个鹅黄|色的衣角,默不作声,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猛然往门前面一抓,扣住那人的肩膀猛然一扯。

    “哎哟……”一声娇喝,宋锦被扯的猛然往前了几步,踉跄地跌进了陆逸的怀里,同时手中木托盘托着的青瓷碗也全部坠落,“啪”的几声摔了个粉碎,滚热的乌鸡汤洒在了宋锦的手上,让她疼的大叫了起来。

    陆逸手中抓着宋锦胸前的柔软,心道和上次一样的感觉,但紧接着就听到宋锦的尖叫,他也吓了一跳,扶起了宋锦,慌忙抓起她的手来看,上面还有黄|色的油星,红了一大片。“怎么是你,快点用冷水洗一下!牵着宋锦疾步走到庭院当中,将她的手放到了水缸里。

    “有没有好点?”

    宋锦本来委屈极了,陆逸牵着她的手没轻没重,疼都疼死了,但她没有抽回手,乖乖的照着陆逸的话去做,可心里不免有些甜滋滋的,便顺从了陆逸,这时见陆逸问起,便低着头,说话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小声道。“你看这,还有这,都红了,使那么大的劲,我还以为你要打我……”

    “我和闻达在讨论事情呢,有点疑神疑鬼,看到个衣角。还当是有人偷听。”陆逸有些尴尬的道,陆守、徐闻达也赶了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宋锦连忙抽回了手,红着脸道。“好心给你们送鸡汤,还说我在偷听,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刚过来,还没站稳……”

    陆逸不依不饶的拿起了宋锦的手。“用冷水冲一下不行,你手皮嫩,就这样的话,怕是还会肿起来。”回头望见陆守与徐闻达脸上都挂着“你不用说我们都明白”的贱笑,不由骂了起来。“还看着看什么,快点把我上次特别配制的烫伤膏拿过来。”

    徐闻达阴阳怪气道。“陆大少爷,我又不是你的贴身丫鬟,也不是厨娘,怎会知道你东西放在哪?”

    陆守的目光一下子扫到陆守身上,陆守不敢触怒大哥,灰溜溜的跑去问榆儿了。

    ——

    第二日清早,陆逸叫来了肖燔。

    “那群被烧死的马贼的弓箭、刀剑还有衣物都妥善保管着吧?”

    肖燔恭敬道。“大人那一天吩咐的,在下都照办了,私自留下了一套,保存在库房。死尸全部焚化了,恐怕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那就好,一套够了。”陆逸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可都是能找到线索的重要证物,直接关系到破案的关键。“肖捕头,你和本官一起去库房查验证物。”

    府衙的库房乃是重地,擅进者杀,绝对不是随便想进就能进的,陆逸拐弯抹角的找柳岩要了个盖着宁安知府大印的文书,才能放行。

    库房离府衙的距离不短,大部分人虽然知道陆逸是新上任的推官,但是谁都没有亲眼见到过,陆逸刚刚靠近,几名守着大门的库兵赫然拔出了快刀,似乎再靠近一点就会出手将他剁成肉酱!

    一名库兵厉声道。“肖捕头,库房不允许进入,你难道不知道?”肖燔在库房还是有些知名度,库房的库兵大多数都认识他。

    “这位是推官陆大人的,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瞎了吗?”肖燔上前呵斥道。

    库兵毫无畏惧道。“看守库房责任重大,推官大人也不行,库房只认宁安知府的印信,没有的话,一律不能进入库房。

    陆逸暗道幸好早准备了这张文书,递交了上去,库兵果然点头说行,只是有两个库兵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后面守着,不会让你有拿走一点东西的机会。

    肖燔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装着马贼遗留的弓箭烂衣,顿时急得脑袋直冒汗,叫来了一个脸熟的库兵问道。“上次我送来了一个木头箱子,怎么不见了!”

    那库兵道。“箱子我见过,前天清理库房,有挺多无用、又被老鼠咬坏的东西,要么丢了,要么就贱价卖了!肖捕头那个箱子,似乎丢掉了,要不就是叫史库头拿回家去了!”

    陆逸大怒,呵斥道。“史库头现在何处?叫他来见我!”

    库兵笑了笑道。“大人,史库头今天还没来当值呢,我猜他今天是喝了酒的,估计得明天才能见到他人影,这个我还真没办法。”

    话未落音,便有人开口道。“谁说我喝酒了,你们这般活的不耐烦的,敢嚼老子的舌根!!”进入众人视线的是一名大汉,约莫三四十来岁,朝肖燔和陆逸拱了拱手。“那破箱子,俺早就丢掉了,又打不开锁,大人找它真是闲得慌!”

    “你丢哪去了?快仔细想想,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陆逸是真的急了。

    此人正是史库头,库房的顶头吏目。直接听命于柳岩,所以对陆逸也不是很客气。“大人,恕我直言,库房隔一段时间就要清理被损坏的东西,必须按规矩办事,我现在也是不知道那个箱子的下落了!”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可疑的兵器

    更新时间:2012-08-12

    “什么?”肖燔大急,“那里面可装着重要的东西,你丢哪去了?”

    史库头眼前一亮,难道里面还有金银珠宝?他刚拿回去还没来得及开锁呢,又哪里会丢,现在觉得箱子里面有重要东西,便打定主意要昧下了,脸色不变道。“肖捕头,你怎么如此草率,是要紧的东西,那一日你就该和哥哥我说清楚啊,现在这箱子丢了,肯定会叫人捡走,要是找回来怕是不好找了,要不,推官大人和肖捕头同史某一同去寻下?”

    心道这推官大人只是一介书生,怎会吃得那苦去找一个箱子,史库头这个油滑老吏看人很准。

    肖燔正要说去找找,只见陆逸脸色一沉,挥手制止了他。“史库头,我劝你最好马上将箱子找出来,否则本官不能保证这个后果你可以承担!”

    有道是铁打的吏,流水的官,为官一任,一般也就几年时间,可是这些小吏,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不被上司撸下来,一当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小吏熬成了老吏,多年的经验让知府都很看重,属于得力助手,礼待有加。

    “箱子丢了就是丢了,去哪里找?我是照着规矩办事,又没做错,柳府尊都没这样跟说过我!”史库头有些着恼,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陆逸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油滑老吏了,怒喝道。“大胆,那些证物你到底弄哪去了?要是不说,你就是马贼的同伙,本官现担任西山缉盗使,一有情况,可以先斩后奏,本官倒是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

    一句话几乎把史库头的胆子都吓破,早听说这位推官不是寻常人,连王兇都不敢去招惹,又岂是自己能怠慢的,抹着冷汗解释:“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证物,大人且在这里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就去找,兴许还在那里……”

    见陆逸脸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忙不迭的跑出了库房,骑着马直奔家里去……

    陆逸冷笑,要想对付这种油滑老吏,和颜悦色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虽然有些波折,但还是拿到了木箱,箱子里面是一套烧得只剩几块破布的衣服,一把烧的开裂的弓,还有几个箭矢的箭头,唯有一把刀,用水洗尽之后,还是完好无损的,吹毛断发那个程度没达到,但是幽幽的寒芒也很刺人,是把不错的刀,值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

    这把刀是陆逸杀了那名叫黑子的马贼得到的,让陆逸给偷偷留下。

    除了没有锁子甲,一套军伍中都少见的装备就齐活了,一群马贼怎会配备如此精良的装备,的确让人生疑。

    检查了一遍,陆逸并没有发现衣服、箭头、刀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字样。

    楚朝虽然不像前朝那样,一把菜刀都要两三户人家共用,但是硬弓和直脊刀还是受到管制的,中枢工部下辖军器局、一些省的都司、卫所都设有,还有各布政使司还设杂造局,分别负责冶炼打造刀剑、箭矢、铠甲,由工部控制,打造出来的刀剑十分精良,普通人是弄不到这些军械的。这就像后世的枪一样,不在黑市买怎能弄到?就算是民间,府县都有备案,造刀工匠就那么几家,世代相传,打造出来的兵器质量一般。

    但是不论是军器局,还是民间作坊,打造出来的兵器,都会在刀身上刻下的记号,譬如宁安卫督造、宁安侯氏之类的,目的是防止伪造。

    但是这刀上却没有一个字,甚至连刮过的痕迹都没有,如此,陆逸可以笃定,这是特别要求不刻上字迹,而且绝对是大楚朝的官方打造的。

    陆逸摸着这把直脊刀,不寒而栗地深吸着冷气,这批马贼要是在军队里面还有人的话,他们的能耐真是不可想象。自然而然的,陆逸当然把怀疑的目标转移到安国候府身上。这样的话,完全解释的通,马贼是从安国候府那买的军械,和冯德广认识,所以见到冯德广对他射冷箭,才会那么惊讶。

    陆逸也不耽搁,备好了马就朝安国候府奔去,只要让一名守卫乖乖的拔出刀,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

    门口的守卫当然不会放陆逸进去,陆逸大步的走上前去,啪啪左右开弓扇了一个守卫的耳光,口水四溅。“混账东西,我是宁安府的推官知道不,我有要事找侯爷!”

    “没有侯爷吩咐,谁都不准进去!”旁边一个守卫赫然拔出了刀。陆逸迅速的瞥了一眼,只见刀身上并未有任何字样,陆逸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再做纠缠,冷声道。“本官不进去便是,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待不起,哼,怎么,还想对本官动刀不成?”

    那名守卫见陆逸没有坚持要闯进去,也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答道。“小的怎敢!”

    陆逸赞道。“好锋利的刀,可否借予本官瞧瞧?”守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陆逸不是开玩笑,才把刀递给了陆逸。

    拿着刀细细的摸了一下,刀身冰凉深幽,果然没有任何字迹,心中已经确定这把刀和之前的那把是一样的,便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下刀法。“怎么样,本官刀法如何?”

    “陆大人刀法已经出神入化了!”这套刀法混乱不堪,垃圾的要命,但守卫还是得硬着头皮道。陆逸冷冷一笑,将刀往那个守卫身上一丢,守卫忙不迭的接住,陆逸已经大步离开了。

    陆逸前脚刚走,冯德广后脚就出了门口,听见属下的人禀告了这件事情,冯德广吓了一跳,急忙去西楼找安道厉去了。

    虽然马上就快要与柳若玉成婚了,但是安道厉还是和往日一样,闲着的时候,就抱着两个身段妖娆的如花美妾在白日宣滛,嗯嗯的闷哼,啊啊的浪叫声音传彻了他住的宅院。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音打断了安道厉,他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三世子,是我,冯德广啊!”冯德广站在门外团团转,一个劲的在确定陆逸是不是看出什么马脚了。

    “你在外面等着!”

    滛声没有片刻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一番疾风骤雨过后,声音才渐渐消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就只能听到女子喘息的声音了,安道厉一边系腰带,一边开了门,劈头就骂。“混账东西,我早就说过,后院都是本世子的家眷,怎是你一个男人能进的?”

    冯德广连忙垂下脑袋,不敢往里面看,他不是没听说过,要是夏季的话,安道厉这个宅子里,婢女都是只穿亵衣甚至都不穿的,捰体行走,只要安道厉滛心一起,看中了某个婢女,就直接解裤带。

    不过今天实在是事情紧急,冯德广才忘记了这件事,他连忙汇报道。“三世子,刚才陆逸来过了!”

    两人走到了偏厅,分主次坐下。

    “什么,这小子来所为何事?他现在何处?”安道厉一听,顿时目露凶光。

    冯德广道。“陆逸只过来一会儿,在门口站了一下就走了,小的都没有撞见他。”

    安道厉一听顿时没了兴趣,漫不经心道。“站了一会就走了,嗯,就这事你也敢来烦我?”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厉喝了一声,把冯德广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三世子息怒,我看陆逸来侯府是有目的的,他借了守卫的刀,看了几眼,我怀疑他是看出什么马脚了!”冯德广解释道。

    “有这种事情?”安道厉眉毛一扬,起身在厅里走来走去,又扭头问道。“他借一把刀看一看,又能看出什么?”

    冯德广摇头道。“卑职一下子也想不出来!”

    安道厉又想发火,忍了忍道。“那你就给我好好想下!”

    “对了,三世子忘了?雷豹那一队人的武器,和咱们侯府将士使用的也是一样的啊,都是从西山省都司的军器局买的,都没刻记号!”冯德广大叫了起来。

    “你个蠢物!”三世子两眼喷火,又猛然拍桌道。“我看他是找死!”

    安道厉想起了这茬,怒火一涌,猛拍桌子道。“弄断了本世子的财路都忍了,他还敢来蹦跶,就是找死!冯德广,你听着,今晚就带人,把这小畜生给灭喽!”

    “不可啊!世子,宁安府人口众多,一点响动都会引起四邻八方的主意,而且那小子有两个随从,身材高大,力气无穷。一下子没解决掉的话,就会打草惊蛇!我看,他不是要去剿贼么,不如等他进了深山,我再找机会解决他!”

    安道厉想了想,只好点头道。“上阳陆家一个庶出的子弟能将本世子逼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饶恕!幸好让你看出来了,不然也是件麻烦的事,冯德广,你等下就去把所有的刀都收缴上来,统一刻上安国候府的记号,我看他还有什么办法,要是敢来找晦气,就趁机揍他一顿,往死里揍!”

    冯德广自然拱手称是。

    “对了,雷豹的家人你是否都控制住了?千万别让那家伙突然潜回来,把人给救走了!那样的话,本世子就被动了,把人看紧点,实在不行,就挖个地牢,关进去!”这位俊美如女人一般的三世子恶狠狠的道。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方子儒讲课

    更新时间:2012-08-13

    出乎安道厉所料,陆逸并未再次出现在安国候府。

    陆逸并不知道在侯府门口那么一站,就引起了安道厉的怀疑,但是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性质十分严重,可以说是与性命息息相关,一旦传扬了出去,以侯府的势力和耳目,很快就能知晓!那时候,为了维护侯府的声誉,就算是冒着再大的风险,也必须把知道消息的人灭口,绝对不可能放过。

    所以,陆逸谁都没找,结果更是不敢告诉肖燔、杨平生等人,而是迅速找来了许久未曾谋面的柳崇武,单刀直入。“崇武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半个月前,绑架我的那群马贼,武器是由安国候府提供的!”

    柳崇武极为仇恨安道厉,不断然不会泄露的。

    “当真?”柳崇武神色骇然的望着陆逸,心头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陆逸扫视了四周,肯定的点了点头。

    柳崇武情绪有些难以控制,红着脖子,低声呵斥道。“陆逸,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查侯府,通匪可是重罪,而且会让声誉抹黑,你知不道侯府的势力,知不知道侯府捏死你比蚂蚁还要简单!”

    “侯府的势力真的不可撼动吗?”陆逸问道。

    “何止不可撼动!”这次轮到柳崇武点头了,他怕陆逸忍不住会傻呵呵的上书布政司,连忙叮嘱道。“上元节你又闹出那些事情,安天命当那只是年轻气盛,当着众人的面,虽然不好对付你,但并不代表你揭侯府伤疤还会忍你,无论如何,马上停止这件案子。”

    陆逸沉着脸回应道。“你说的我都能明白,侯府的确不能招惹……”陆逸现在还是拖家带口的,可不敢跟侯府这尊庞然大物去对抗,但是这样,并不代表陆逸就不会继续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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