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握好分寸,必然可以安然度过危险,甚至还可以迫使安道厉取消婚事,让柳若玉不嫁给他。
柳崇武找来个人,让陆逸盘问了一下,这才清楚,那批直脊刀的确是西山省都司督造,宁安卫军器局产的。
正好,陆逸现在手里还拿着文书,他正打算尽快去宁安卫找吴雄。调拨到人马,准备剿灭马贼。
——
宁安卫的驻地并不在城里,而是在郊外划了一大片地,屯田、练兵。楚朝的明文规定,擅自离开卫所者,视同叛变。所以,就算之前吴雄听说陆逸被马贼抓去,也不能出了卫所去看他,只有书信往来,而且这些都要受到监视,不会去讨论其他。
“攻玉老弟,你可算来了!”吴雄站在校场上巡阅,听到陆逸在叫他,连忙转过了看了一眼!
一个个将士都是腰杆挺直,精气神十足,不过手持直脊刀,身上披着甲胄,一副只等着吴雄一声令下,就奋勇杀敌的模样。
宁安卫的环境十分艰苦,陆逸是清楚吴雄手下的窘迫。的确没钱,真的没钱。若不是在陆逸的帮忙下得到了一批大量的刀剑铠甲,估计校场上的这些精英将士,恐怕都得用些破烂兵器凑数了。
“不错,有这批刀剑铠甲,组建边军也能占到极大的优势!”陆逸赞赏道。
“还不都是攻玉贤弟的功劳,但优势还真没有,陈五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跟钱之礼走的很近,似乎很得欢心,吴某担心这个唉!”
“有这种事?”陆逸皱了皱眉,也不废话,直接取出了那封文书,吴雄匆匆一看,顿时大喜。“剿贼之事乃是为民造福,老子早就想这样做了,可惜只能呆在这个卫所不能离开,现在有了文书,我看哪里还会再有阻力!”
只要在剿灭马贼的行动中取得功劳,也能衬托吴雄的能干,在改编边军的组建中,势必可以增加筹码,手里握着更多的将士、资源。
“多谢人杰兄!”陆逸由衷的感谢道,有了吴雄的帮助,这次行动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了。
吴雄不满的摆了摆手道。“要不是你的兵器,我现在指不定多么狼狈,跟我还说谢,也就太生分了!”
“说到刀,小弟这里还有一把请人杰兄辨认一下。”陆逸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刀,询问吴雄道。“这把刀可认识?”
吴雄接了过来,仔细的瞧了瞧道。“这把刀非常眼熟,我认识,是侯府上书西山都司,都司命令宁安卫军器局定制的。一共是一百多把,全部卖给了安国候府邸,为侯府将士所用,特征就是没刻字。”
陆逸心中更加确定,安国候府与反贼有密切的关系。越是接近真相,陆逸越觉得脖颈处一寒,像是有刀架在上面一样。是害怕了么,陆逸心中没有否认,想象着自己即将一个人去揭露侯府的黑幕,怎会不怕?
陆逸也没有谈论多久,定好了上山剿贼的大概时间,便回了家。
“攻玉,稀奇,真是稀奇!那方子儒听了你的一首诗,很是感兴趣,他还邀请你明日去学堂!”徐闻达也在陆家等候,一见到陆逸回来,迎上来就道。
“哦?读书……”陆逸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读书了,自从被取消科考资格之后,读书似乎与自己无关了一样。
“方子儒这货为何找我?”陆逸很是不解。
徐闻达笑道。“说是你被取消科考资格可惜了,叫你过去听课!你去一下也好,方先生虽然被黩落了,但是个货真价实的状元,水准非常之高!”
陆逸哭笑不得,心道我都不能科考了,还读什么书!不过,缓解下绷紧的心弦也好,便点了点头。
第二日,陆逸是去晚了一点。
不出意外,陆逸被堵在了门口,听着琅琅上口的读书声,心中也不禁有些眼馋。守门的小孩叫陆逸在外面等候。
陆逸则说无妨,坐在小凳上耐心等候,望着不远处的平坦的溪流,早春的溪水声音清冽,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寒意,翠鸟衔虫,一片他不禁有些恍惚,在凶险的官场上搏杀才符合他的胃口,可近日事务繁琐,让他很是疲惫,一时间竟有些向往这里的学子生活了。
书斋里不时传出郎朗的书声,偶尔有戒尺敲桌的砰砰声,这时学子便会寂静下来,只听见方子儒提出各种刁钻问题叫人回答,若是回答不上来就罚站,但这还算情况好的,若是不小心回答与圣人之言有违,那就死翘翘了,强项书生方子儒便死死抓住痛脚,驳斥谴责,字字诛心的说得学生下不来台。
仅仅只听了不到一刻的时间,陆逸就听到余远瞩被罚站了,紧接着又是一个有名的才子,在上元节侯府灯会上还吟过一首诗的,方子儒狠狠的不肯歇气,再次出声追问,徐大喇叭也没答上来,低头站着,一脸羞愧,陆逸粗略的估计一下,怕是有半数人是站着的吧,听着方子儒那尖酸刻薄,却让人无法反驳的话,陆逸暗道真不愧是得罪礼部尚书与皇帝的猛人。
方子儒继续讲课,突然出题道:“泾渭同流,清斯濯缨,浊斯濯足。”
“树木异形,大则栋梁,小则釜薪。”这是徐闻达对的。
“百言异态,小辩若敏,大辩若讷。”
余远瞩洋洋得意道。“贫富殊途,穷则无权,豪则无情。”遭到学子一致的鄙视。
又有几个学子都说出了自己的下联,方子儒点了点头,表示尚可。
陆逸站在外面,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放声道。“炎寒异态,夏则饮水,冬则饮汤。”
方子儒眼一亮,戒尺在桌上敲的砰砰作响,这幅对联对的极好,而且很有深意,便大声喝道。“门外何人喧哗!”
“小生陆逸!”陆逸大声答道。
“哦,你来了,进来听课。”方子儒道。
守门人放了行,陆逸大步走了进去,躬身朝方子儒一拜,也不多说,就这样站在了一旁。
“你别站着,找个位置坐下!”
方子儒匆匆看了陆逸一眼,皱着眉头道,说话硬梆梆的根本由不得别人去拒绝,若是普通人,说不定就会心生抵触,但陆逸完全没有这个感觉,近日来,被马贼、侯府、婚事这几个字眼弄得气都喘不过来,内心已经足够强大,方子儒口气差点又算得上什么?
房间里有二十多个学子,年纪大点的有三四十岁了,小点的有十五六岁,想必当中也有认识陆逸的,不过他们神色泰然,都不轻易吭声,能入方子儒法眼的想必都不是普通人。众人身前摆着案几,都是脱了鞋子席地而坐,陆逸也只好脱掉,还好他没有脚臭,最后面有一个空位,到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
徐闻达、余远瞩当然也在其中,朝陆逸挤了挤眼,陆逸没搭理他们,坐了下来。他今日也是书生打扮,背着书箱,里面装有笔墨纸砚,唯独没有一卷书。
这被方子儒抓到了把柄,挑选了《中庸》之中晦涩难懂的几句,将陆逸好一顿盘问才放过。
一堂课讲的是君子修身,小人君子反其道而行之,文采骄人,道德闻名。富有锦绣,本无文章。小人修身,好以其修示人。洋洋自得,自命不凡。非以修身,实乃修名。
陆逸深感惭愧,但一想到方子儒撒个尿都要在墙壁上写个子曰,顿时就推翻了方子儒刚在心中竖立起来的形象。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子儒是愤青
更新时间:2012-08-14
一堂课毕,方子儒叫陆逸进了书院的内间,坐在太师椅上,盯着陆逸道。“听说那两首词是你所作?”
陆逸站在下方,扫了一圈屋子中的摆设,居然没一张多余的凳子,大感郁闷,这老家伙是真不会做人还是故意的,心道反正年轻,便安心站着,但他没有回答方子儒的问题,反问道。“方先生叫小子过来,不会就是用叫我答一道对联吧?”
方子儒点头。“对啊!”
“小子对的如何!”陆逸笑了笑。
方子儒摸了摸胡须道。“尚可!”
“没别的事,那小子先告辞了!”陆逸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方子儒皱了皱眉,出言阻止道。“你等等,早听说你精滑似鬼不好对付,老夫今日算见识到了,也罢,还是直话直说吧……你近日在宁安府做的事情,老夫都知晓,很好!”
见陆逸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他点了点头,继续道。“《老子》有云——轻诺必寡信,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立言而践于行,方是君子。”
陆逸明白方子儒是指自己在破了董常在案子当堂说出的豪言壮语,经过接下来半个月的“践于行”已经博得了方子儒的好感,当下谦虚道。“小子当不得君子,无非是为民做事罢了!”
方子儒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陆逸给得罪了。“你也算有自知之明!小人修身,好以其修示人。洋洋自得,自命不凡。非以修身,实乃修名……你正是为了修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破案,不过看你为民做了实事,我就不说了!”
“……”陆逸脸一红,嘴上没吭声,虽然他心中的确想着往上爬,努力破案是抱着修名的目的,但毕竟是尽心尽力,绝对没有轻率对待、草菅人命,凭借这个,拿一点名声,又有什么罪过?他的心里早骂开了,好话赖话都让你他妈说完了,还没说?若非早知道方子儒是个什么样的人,陆逸必定会恼火了。
方子儒没有察觉或者说无视陆逸的感受,继续道。“上元节侯府灯会可以看出,你也不是个畏惧强权,摇尾谄媚的人,这一点让老夫很是欣赏。得罪王兇、得自侯府,这是寻常人等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
方子儒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想起二十年前庙堂之上得罪天子、尚书时的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并没有随着大流屈服了,反而把棱角磨得越发的锋利,谁触谁伤。
譬如此刻的陆逸,他单腿支撑着身体,冷讽道。“得到方先生的夸奖,真是来之不易。”
“你也不用拿话激我……”方子儒单手敲击着桌面,嘿嘿笑了。“这句话还真是实话,不是夸你!那个安道厉这些年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有一个官吏敢站出来去指责,实在是可悲至极,侯府俨然西山的无冕之王,是一颗随时发作的毒瘤,谁敢动弹?”
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谈起侯府,陆逸神色一凛,来了兴趣,不过他要先试探一下。“方老先生明知侯府伤天害理,为何不去告状?不去阻止?莫不是贪生怕死,只敢在嘴上逞强?”
方子儒冷哼道。“黄口小儿,你怎知道老夫没有告状?老夫都告到京城顺天府了,侯府一样没事!”
陆逸摇了摇头,表示不信。“顺天府在天子脚下,怎会不接你的案子,当我年轻就这么好糊弄?”
方子儒道。“如此才证明侯府的势力不小,爪子都伸到顺天府去了!侯府以为老夫是特别与他做对,殊不知,不管是谁这样做,老夫都会去告状。不过,老夫的门口,经常有人泼尿。
侯府是不敢对付方子儒的,方子儒声名极大,门生不少,是曾经顶撞过先帝、尚书的,猛然人,即使是侯府,想要对付都得掂量掂量了,能不得罪士子就尽量不去得罪,只好玩一玩这种阴暗手段。
陆逸已经镇定了下来。“方先生,若是侯府勾结马贼,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你会怎么做?”
“要是叫老夫查出了证据,便直接进京告御状,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侯府彻底推倒。”方子儒坚定的说道。
陆逸大喜,他感觉盟友要出现了。“不瞒方先生,小子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被小子击杀的那群人的刀,与侯府的一模一样,所以,即使没有参与马贼抢劫来往商客,也是纵容马贼更加肆无忌惮!”
方子儒大惊,连忙道。“侯府出售武器军械给一窝贼,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话,老夫拼了性命不要,都要彻底拉它下来。”
陆逸暗道选中人了,这个方子儒居然还在关注侯府的动向,一直都在递状纸,真是不怕死的人物,但是他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方子儒,他年纪大了,要是逼得他进京告御状,实在不是陆逸愿意看到的结果。
方子儒十分不满,急切道。“你说话怎么说到一半就没了,仔细说说!”
陆逸道。“扳倒侯府,这种危险的工作还是由我这个年轻人来做吧,方先生,你只需要将手中掌握的侯府罪行,都给小生瞧瞧!”
方子儒这么热心,势必也会支持陆逸继续查下去,而他的师生人脉关系,必定也会为陆逸带来不少的便利。
陆逸,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方子儒大感惊讶。“你当真不怕侯府的势力?年轻人,你考虑清楚,这是随时都会没命的!”
陆逸道。“马贼历来是西山省的大患,最近两年尤为严重,这些天我看了卷宗,马贼作案多起,手段凶残狠辣,一下手就是不留活口的!作案比十年前增加了十倍,过往商客人人自危,直到最近出现了西山钱庄,案子才少了许多。”
方子儒挥手打断了陆逸,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的。“为何案子少了?”
“西山钱庄出现了啊!”陆逸有些迷惑不解。
“对,就是西山钱庄,银子害死人命啊……”方子儒摇了摇头,大感悲伤。“你看到的侯府,只是表象,真正的症结所在,却出在钱庄之上!”
陆逸幡然醒悟,西山历来商人就多,马贼遍布,祸患极大,谁都不想拿着一大笔钱财,却无福消受,西山钱庄的出现,迅速解救了来往商客的银子和身家性命,同时也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它的出现,是那么的及时,那么的值得深究。
财帛动人心,若真是有人利用了马贼,让西山钱庄迅速发展起来,那么其中的内幕就太黑暗了。陆逸将侯府与马贼联系到一起,方子儒又将马贼与西山钱庄联系到一起,一条想象中的利益链就这样浮现了出来。
完全是行得通的,陆逸手头有证据,方子儒既然敢这样说,那就代表他手头也有证据。陆逸倒是挺无语的,姓方的不好好教学生,还有闲心去查这些?过一把造福于民的瘾?也亏得他还能查到什么。当然,陆逸只是猜测,方子儒究竟是从何得知,并不清楚。
这位年纪有些大了的状元公,浑身上下都透着睿智的味道,哪有传闻中缺脑筋的样子?
西山钱庄是几个大商人联手办起来的,据说其中就有宁安首富沈百万,若是有官吏参股的话,牵扯的人就多了,侯府看着嘴边的肥肉,必定也会伸脖子咬一口。
“方先生这样说,可是找到了蛛丝马迹?”陆逸谨慎道。
“蛛丝马迹说不上,凭空猜测罢了。”
方子儒似乎不想再说下去,陆逸也不勉强,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方子儒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叫陆逸过来,原本也只是想见识下能正面对抗王兇、侯府,又为宁安解决了不少案子的年轻俊彦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一下子说中了心结,没想到就露了底。
“年轻人,老夫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方子儒意味深长道。
“晚辈谨记在心!”陆逸肃然道。
方子儒难得的笑了,拍了拍陆逸的肩膀道。“不得不说,你的词写的真妙!老夫去一趟茅房,下午还要讲课,你自行离开吧!”说罢,也不管陆逸,奔后院去了。
陆逸退了出来,只见几个人围着余远瞩和徐闻达问个不停。
陆逸正准备开口说话,余远瞩眼尖看到了他,手一指,大喝一声。“你们要找的人在那!”
几个人轰然朝陆逸这边跑了过来,将陆逸团团围住。
“陆大人,你的词写的真棒,师父都给我们念过。”
“陆公子,小弟甚是仰慕大人的才华,咱们不如交个朋友。”
“大人,您在侯府花灯会上打击安道厉的气焰,真是解恨……”
几个人很是真诚的赞赏着,陆逸感受到众人的热情,不禁感慨,郭重被人尊称郭贤,但是他不会拒绝人,收的徒弟是良莠不齐,陆逸已经遇到胡斐、金讼棍两个,都是不是好人。而方子儒戏称强项令,他的学生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品性,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是还有要事,陆逸还真想与这些人一起读书、唱词、把酒言欢。匆匆回了几句,陆逸便和余远瞩、徐闻达告别。
案子越来越复杂,陆逸也感到威胁越大,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有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一定将这件案子曝光于天下,让西山省的百姓免受马贼的祸害,让也许存在的黑心官吏、商贾得到严惩,彻底除掉恶根。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半夜入闺所为何?
更新时间:2012-08-15
“陆大人,你的词写的真棒,师父都给我们念过。”
“陆公子,小弟甚是仰慕大人的才华,咱们不如交个朋友。”
“大人,您在侯府花灯会上打击安道厉的气焰,真是解恨……”
几个人很是真诚的赞赏着,陆逸感受到众人的热情,不禁感慨,郭重被人尊称郭贤,但是他不会拒绝人,收的徒弟是良莠不齐,陆逸已经遇到胡斐、金讼棍两个,都是不是好人。而方子儒戏称强项令,他的学生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品性,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是还有要事,陆逸还真想与这些人一起读书、唱词、把酒言欢。匆匆回了几句,陆逸便和余远瞩、徐闻达告别。
案子越来越复杂,陆逸也感到威胁越大,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有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一定将这件案子曝光于天下,让西山省的百姓免受马贼的祸害,让也许存在的黑心官吏、商贾得到严惩,彻底除掉恶根。
西山钱庄的总号就在宁安,一块金字招牌下,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皆是衣着华贵之人,听说钱庄还逐渐发展到了楚朝其他地区,效果还不错,陆逸与徐闻达站在不远处望着这番盛景,心道若不是这个钱庄可能涉及的事情太过黑暗,倒不失为一个繁荣的信贷机构。
私人银行?可惜存进去只有少没得多,借出去又大有得赚,可以说是两头赚钱,弄下这么大的案件,抢劫杀人,把商人富人弄得人人自危,被迫将金银存入钱庄,目的是为了赚取高额利润。
陆逸带着小板栗进了钱庄,目光四处扫了一下,这里的摆饰大多是值钱的物什,花瓶、木架、桌椅,都是上好的瓷器与木料,不仅格调雅致,比一般的小钱庄也要大多了,一排窗口多达五个。
“怎么有五个窗?”陆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谁设计的,看起来怎么和后世的没什么区别。莫非也是穿越客?
徐闻达立马反驳道。“城南有家药房,也有三个窗口,又不是西山钱庄首创!”
“是吗?”陆逸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倒是他孤陋寡闻了,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没有一般钱庄里点头哈腰的伙计相迎,陆逸就自顾自的找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打量着来往的人。没盏茶功夫,就有两人抱着一包银子,进了钱庄,匆匆换了庄票离开。
这一单稀松平常的收入,便是几十两银子,徐闻达知道自己是大喇叭,可以压低声音道。“这利润真是滚雪球一般的巨大啊!”
“而且还是没有风险的无本生意。”陆逸感慨道。
徐闻达笑道。“风险还是有,这不,你找上门来了吗。”
陆逸沉声呵斥道。“闭嘴,不要再说!”
徐闻达自知不该在这里提及此事,连忙噤声。
“少爷,咱们走吧!”小板栗提醒道。
陆逸一脸无奈,他答应给小板栗再做一把火枪,这家伙就一直念念不忘,一行三人悄然无息的离开了西山钱庄,就像没来过一样。
找了一家铁匠铺,陆逸再次拿出自己的图纸,要求用铜制作枪管,徐闻达也算开了眼界,这样就能造出那杀伤力极大的利器?徐闻达津津有味的看着,也不方便开口问。
小板栗更是看的眼珠子都快馋得掉出来了,这把火枪可是他的了。
零件精细复杂,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成功的,陆逸交了定金,约好十日之后再来取货,除了枪身,还要制作铅弹,也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回到陆家,徐闻达才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竟然要逼得你再动用这武器,是不是侯府?我就说你别太莽撞,没有足够的把握推倒侯府,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看着徐闻达一脸着急,陆逸笑了笑。“你还不知道今天去西山钱庄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将方子儒和他的谈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徐闻达默然,良久后才重重的叹息道。“真有如此黑暗?难怪你昨天走了之后,方先生连课都没讲了……这件事要是被掀开,不知道会牵扯到多少人!”
陆逸点了点头,眼神变得锋锐起来。“再过几天,我便要和吴雄一同去剿贼了!虽然没办法揭穿西山钱庄的黑幕,但我可以杀光他们的爪牙,然他们无法继续为祸!”没想到在出发之前,还会知晓这么多事情,陆逸也是无法适应。
他脑海里甚至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该怎样去应对,怎样去做。
夜深茶凉,陆逸穿着轻衫还坐在烛光下苦苦思索,一直到半夜还没有休息,榆儿叫了他几次,早等不过睡着了。
宋锦半夜醒来,见他房间的还亮着光,批了件衣服,起身去生火熬了一碗粥,走到陆逸房间前正准备敲门,却见门突然打开,吓得她差点叫了起来,陆逸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宋锦,便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过来……”
“你怎么像夜猫子一样,半夜不睡觉还出来溜达!”宋锦嗔怪道,送到了陆逸眼前。“现在还热,你放一下再喝。”
陆逸摸了摸肚子道。“还真饿了,我没进去,现在还睡不着,你呢?”吱呀一声把门轻轻关上,走到了庭院里的石桌旁。
“我?”宋锦迷惑不解道。
“要是你也睡不着,不如陪我在院子里坐一会儿。”陆逸建议道。
宋锦本想拒绝,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将托盘往石桌上一搁,道。“那我再去添一件衣服。”说罢,一溜小跑的去了。
宋锦不过二十出头,身材玲珑有致,胸部、屁股浑圆鼓胀,跑起来会微微颤动,脚下却半点声音都没有,煞是轻盈,陆逸眯着眼睛,借着房间里透出的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宋锦小跑的样子,怎么会如此可爱?
很快,宋锦便微喘着出现在陆逸面前,她加了一件厚衣服,手里还拿着两个布包。“虽然冬天过了,但还是冷的很,你起来……”
陆逸摇头道。“麻烦,我用不着!”
“你怎这么懒!”宋锦嘟着嘴不乐意了,拉着陆逸的衣服,非得让他起来,细心的把布包往石凳上放好。“好了,可以坐了!”
陆逸老老实实的坐下,拿勺子舀着热粥往嘴里送,一边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榆儿天真刁蛮,稍显幼稚,扶月则是性子冷淡,喜欢把话藏在心里,没什么存在感,唯有宋锦,热心直接,更能尽心尽力把这个家操持着井井有条,至少每天回家,都能吃到味道不错的饭菜。
“有吗?拿着你的薪水,当然得用心做事。”说完却遭到陆逸的揶揄,“用心到半夜?”宋锦哼了一声,便有些心虚的低着头,不再吭声。
陆逸见她不说话,也就一声不响的吃完了这碗粥,宋锦还是没抬头,低声道。“喝完了,那我就去睡了,天色不早,少爷你也快点睡吧……”
“别急,我心情不好的很,没人能说呢,你也不愿意听?”陆逸打了张悲情牌,果然,宋锦就睁大了眼睛,关切道。“心情不好,你怎会心情不好呢?”
陆逸哭笑不得。“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难道你每天都是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
宋锦双手叉在一起,展颜笑了。“上次那件事情过了之后,我就觉得日子过得很开心,没有什么烦恼了!”
陆逸知道她指的是差点被陈六买走,还闹了一出跳楼的事情,那些最无助的时候已经过去,宋锦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忧虑的。
这是因为要的少,所以容易满足吗?陆逸感觉自己学到了一些什么。“少爷,你为什么事情心烦呢?”见宋锦明亮而水灵的眸子望着自己,陆逸突然心虚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垫了布包还是冷的很,还是去你屋聊吧!”
没给宋锦说话的机会,霸道的朝她的房间走去,宋锦咬了咬嘴唇,疾步跟了上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在陆逸之前进门,慌忙的跑到自己床边,床上乱七八糟的摆着几件衣服,还有女子的大红亵衣亵裤,这些都是刚才赶着换厚衣服,没来得及收拾的,宋锦连忙将衣服一扫,用被子盖住。
陆逸随后走了进来,见状一愣,装做没看到那大红亵衣的一角,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宋锦才过来坐下,低着头,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凝滞,竟然有些冷场。
宋锦不傻,以前做童养媳的那个丈夫,根本就是个弟弟,死了这么多年,她却是越长越妖娆了,没有少受到一些地痞流氓的马蚤扰,自然知道陆逸半夜提议进她的房间没安好心。
宋锦也有正常的欲望,在赴任宁安途中的马车上,陆逸靠在她的怀里,若有若无的呼吸几下,挤压了几下,她敏感的身子顿时经受不了倾斜如注,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又快活,销魂蚀骨。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寡妇有不一样的风韵
更新时间:2012-08-17
陆逸踢掉了鞋子,抱着宋锦的背部躺着,使劲揉着那对丰||乳|,感觉极大,竟比看上去还要大上一号,至少也是e了,动作便缓了下来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这般大,我看上去就觉得挺大的了!”心中猜是抹胸裹的太紧,生生的压小了。
宋锦已经脸色潮红几乎要渗出水来,殷红色的小嘴微微张开,吐息如兰,情欲萌动无法自已,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陆逸,一听到这话顿时像被针刺了一样,连忙挣扎着起来,气鼓鼓的打开陆逸的手道。“你臭流氓,说的什么话,当然是裹紧着的,不然叫人笑话……”
“怎么会笑话,这么漂亮这么大的||乳|你应该骄傲,这样裹着会下垂的,像掏空的米袋一样!你也不用担心,我替你做一件胸衣穿着就不会了,必须要好好保护起来!”
宋锦吓了一跳,陆逸说的她当然是相信的,一听会变成掏空的米袋,当然吓得不行,不过随后陆逸说要给她做一件胸衣,当即又羞涩又感动。
“让我检查一下吧?”陆逸道。
“不可以,不准!”宋锦扭过身子,拒绝道。
“我得试试尺寸……”陆逸厚着脸皮挨了上来,要去捉宋锦的小手,被她打开,轻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求饶道。“先去把门关上!”
陆逸也不去穿鞋子,噌噌噌三步就跨到了门口,吱呀关了门,顺便带上栓。又蹭蹭的跑回来,将床前的纱帐放了下来,坐在宋锦边上。
他又伸了过去,这次没有被打,宋锦低着头,默许了此事,陆逸握着光滑细嫩的柔荑,心道宋锦平日烧火做饭也做了不少的粗活,怎么还这么滑一点粗糙的感觉都没有,抓着宋锦的小手,紧紧扣住,脸朝宋锦凑的过来,宋锦朝后躲了一下,没能躲过去,双腿都被压住,叫陆逸给推倒在下面,吻住了嘴,紧咬的牙关不堪一击,一下子便失守了,香滑的小舌像亡命小兽一般四处闪躲。
“你躲什么……”
陆逸嘴里含糊不清的道,贪婪的吸吮着津液,鼻子嗅着淡淡香气,左手往宋锦衣服领子伸去,领子很紧使劲挣了几下也没挣开,呼吸却越来越沉重,宋锦见素来精明的他此刻突然变得笨拙,顿时又生气又好笑,想看看他到底要多久才解开,只是陆逸喘气节奏越来越快,跨下的巨物顶得她异痒难耐,翩翩手还在胸前不停的作怪,上下都没能守住,叫快感一阵阵袭上了各个部位,连忙自己解了右衽。
陆逸这下得了要领,三下五除二的解了宋锦的外衣,可惜宋锦穿得不少,一件又一件,真是急死了他,最后只剩一件白色的中衣,宋锦却是死活拽紧,不肯再让陆逸继续伸手下去了。
透过领口,可以看到雪白如羊脂玉球一般的硕||乳|在里面跳动,挤压的几乎要爆出来一样,陆逸口中发干,连忙道。“让我知晓尺寸,好做胸衣……乖,听话……”
宋锦哪里是这么好骗的,当然不肯就范,陆逸就去挠她痒痒,宋锦咯咯直笑,两人在床上滚做一团,抓住机会撕拉一声,将中衣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的大红色亵衣。
宋锦哪料到陆逸这么直接,顿时啊了一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极为清晰,连忙后悔不迭的捂住了檀口,嗔怒道。“都是你,肯定被她们听到了……”
陆逸说:“怎么是我?不是我!”扯掉亵衣后面的结,一对硕大的嫩||乳|就跳了出来,白皙娇嫩,叫陆逸双手托住,轻轻揉了起来,软绵又有弹性,但是一捏,瞬间就绷紧起来,变得翘挺翘挺的,来回玩了几把,捏成了各种大球小球的形状,听着宋锦闷哼的声音,低头去吸吮那上面的粉红凸起。
宋锦感觉胸口胀的厉害,都想自己去揉一揉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啊,呢喃道。“就是你就是你……好胀……”双腿又绕到陆逸的腿上面去,用力夹紧了。
宋锦身材已经饱满,该凸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却没有一处地方有多余的赘肉,硕||乳|柳腰极为突出,陆逸感觉就像趴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面,真是舒服极了,两人都是情欲溢满,接下来一切也是水到渠成。
陆逸怕宋锦着凉,连忙扯被子把两个人裹到了一起,一团亵衣亵裤落了出来,他戏谑的捡起一件闻了闻,羞的宋锦都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去了,陆逸迅速脱掉自己的衣裤,又钻进被窝压住宋锦的双手双腿,只腾出一只手去扒掉了裤子,宋锦唔唔的的摇头反抗,哪里能抵抗得过陆逸的力气,伸手覆在芳草从处,伸手往更深处的泥泞一摸,一片溪水潺潺,止都止不住的流……
搓揉了几下,将手上的润滑往宋锦胸口处一抹,破开泥泞,就感觉被一股温热和紧致包裹着,忍不住吸了口气。
“轻点,轻点!”宋锦微蹙着眉头,死死推着陆逸的身子,不让他继续深入。
陆逸知道这是宋锦初次,必定还是疼痛的,便放慢了速度,慢慢的破了那阻碍处,慢慢的,宋锦也不再疼痛,伴随着陆逸的动作哼哼起来,两人撞在一起,整个床上都满是靡靡的味道。
“床在摇,会不会被听见!”宋锦连忙道。
陆逸解释道。“不会,这有谁能听得到……”
宋锦喔了一声,又抱紧了陆逸的腰部……
没多久,宋锦闭着眼睛,突然呼喊起来。“不行了,快停下来,我不行了!”
陆逸还当她是怎么了,差点停下的时候,却感受到身子底下的宋锦抬起下身迎合,身体紧紧嵌合在了一起,没多久,身下的娇人儿猛然将陆逸抱得紧紧,就像触电了一样。
宋锦只感觉下身一阵踌躇收缩,一股热流便泄了下去,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要死了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在温热的水流上飘着一般,懒洋洋的,宁愿永远也不要倒头。
陆逸把手臂上的抓痕扭过来给她看,不依不饶道。“你说怎么补偿我吧!”
宋锦羞恼起来,又在他背后抓了一条,当然是没有用力,不过还是很细心的又摸了一下。“不疼吧?谁要你说这些浑话……”
“谁说不疼,让你知道错!”陆逸轻轻起身,叫宋锦看到那可怕的玩意,吓得她连忙不敢再看……
两人换了姿势,没过多久,主次地位竟然发生了改变,宋锦就像吃不饱的馋猫一般,不停的索取着,一直到黎明破晓……
第二天,宋锦当然是起不了床,两条腿合拢就疼,下床走了几步,还是疼的无法遏制,皱着眉倒吸冷气,朝陆逸嗔道。“你做的好事……今天怎么办……”
陆逸把她搂到床上躺着。“别逞强,要不想人尽皆知的话,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就说偶感风寒了……”
一个枕头丢了过来,陆逸连忙躲闪。
第二卷 染指宁安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采购军需
更新时间:2012-08-17
在陆逸为期半个月的大力整治下,不仅宁安,周边州县的风气都好了很多,毕竟面对一位这么厉害的破案能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