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应该是及时雨宋江和智多星吴用,晁某并不怪你!”
“晁天王,好宽广的胸怀,你果然对得起义薄云天这四个字的评语!”小李广花荣突然把话锋一转,大声说道:“只是花某宁肯对不起天下人,也不能对不起宋公明哥哥!晁天王,您所说之事花某办不到!”
晁盖望着小李广花荣坚定的眼神,不由想起了花惜玉,可如今伊人何在?他幽幽一叹,道:“花兄,晁某理解你的难处,更是理解你对宋江的感情,说句心里话,晁某都有点儿嫉妒宋公明了!既然如此,晁某也不能苦苦相逼,就先行一步了。只希望,你我永远不要再次兵戎相见,那样,惜玉如果知道了,会伤心的!”
“晁天王慢走!花某还有话说!”小李广花荣轻声道:“晁天王,难道你就不问问花某惜玉如今何在吗?”
“问怎样?不问又怎样?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晁盖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惜玉还能去哪里?不是在霹雳火秦明的内宅吗?她既然已经嫁给了秦明,晁某只能是在心中默默祝她幸福而已,我又能怎样?难道再去打搅她的平静生活吗?那不是我晁盖的风格!”
“晁天王,你知道吗?其实,惜玉和秦明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已!宋公明哥哥和我都小瞧了霹雳火秦明,他根本就忘不掉那段仇恨,又怎能与惜玉做夫妻?”小李广花荣轻声道出了一个对于晁盖来说,无疑是石破天惊的消息。这个消息,说不出时好时坏,却也让晁盖心乱如麻。他以为花惜玉的日子过得很平静,谁知却是这般的无奈!
“怎么可能?”晁盖猛地回过头去。
“当初,宋公明哥哥要我将惜玉当作补偿品嫁给霹雳火秦明,以此来笼络他。我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可是霹雳火秦明并没有领这份情!”小李广花荣笑了:“看来我得谢谢秦明了,否则,我哪有脸去见我九泉之下的父母?”
“原来是这样。”晁盖心想,那花惜玉过得该如何痛苦?
小李广花荣道:“惜玉这几年之所以没有见你,一来是觉得对不起你,二来这是宋公明哥哥和惜玉谈好的条件,她既然嫁给了霹雳火秦明,就必须答应这辈子不再见你一面。惜玉一直男扮女装,一天到晚窝在神臂营中,这几年她心无旁骛,箭法精进了许多,只怕还要胜过我少许了!”小李广花荣话锋一转道:“晁天王,冒昧的问一句,你能替我照顾惜玉吗?”
“当然!”晁盖想也没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托塔天王晁盖言出必诺,如此,我就放心了!”小李广花荣说着,撕下了半边袍袖,用手指蘸着鸟血,写就了一篇血书,掷向了晁盖:“晁天王,拜托你将此书交给惜玉。”小李广花荣说着,把那张伴随了他数年的描金鹊画弓套在了脖子上。
“花兄,千万不可做傻事!”托塔天王晁盖惊叫一声,就要上前阻拦。
“晁天王,不要过来,你拦不住我的!”小李广花荣凄惨一笑道:“想我小李广花荣一生光明磊落,曾头市之事我已经有愧于你,岂能再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晁天王,你记着,我不是不履行自己许下的诺言,而是我无法履行!”花荣转过身去,面朝着山顶大寨聚义厅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宋公明哥哥,小弟不能再陪你完成招安大计了!请您多多保重!”
小李广花荣用力一拉,描金鹊画弓圆如满月,天上的月亮都不忍心再看下去,连忙躲进了云中。只见他手指一松,只听“嘣!”的一声,弓铉一响,鲜血喷射,山川变色,花荣一颗人头飞了起来,恋恋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聚义厅的方向,才落到了地上。可他挺拔的身躯却依然顶着描金鹊画弓,站的笔直,就像他常用的雕翎箭那样——宁折不弯!
“花兄!”托塔天王晁盖虎目含泪,跪倒在地上道:“我托塔天王晁盖在此宣誓,从今以后,我决不会让花惜玉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山风呜咽,山川垂泪,一代英雄,神臂将军小李广花荣就此凋谢在右狗爪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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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梁山血 第三十三章 花惜玉休夫
更新时间:2012-10-12
有读者嫌上一章剧情狗血,所以对花惜玉的故事做了改动,如有不便,还请诸位见谅!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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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雨宋江的话音未落,活阎罗阮小七便跳将出来,大声喝道:“谁走都可以,但黑旋风李逵得把黑头留下!”
“黑旋风李逵不能走!”
“想走简单,除非踩着五爷的尸体!”
果然是上阵亲兄弟,阮小二和阮小五也站了出来为兄弟助威。
及时雨宋江脸色一变,正想发作。那边入云龙公孙胜和豹子头林冲抢了出来,把阮家三兄弟拉了回去。阮家三兄弟双目冒火,但哪里能挣得开公孙胜和林冲,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黑旋风李逵跟随宋江而去。
待及时雨宋江等人走得远了,入云龙公孙胜才贴着闹得最凶的活阎罗阮小七的耳朵说:“小七,晁盖哥哥还活着,那墓|岤留着有何用?毁了就毁了吧!反正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这不是正在整修吗?”
活阎罗阮小七虽然有些吃惊,但知道入云龙公孙胜乃出家之人,从来不打诳语,也就不再闹了。大家一路都去了右狗爪山为小李广花荣送行。入云龙公孙胜没有想到,他这种反应都在智多星吴用的预料之中。水泊梁山正副军师的这一次非正式、非直接的对话,以正军师智多星吴用的胜出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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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雨宋江呆呆地站在小李广花荣的坟前,泪如雨下。与那次在哭托塔天王晁盖时的虚情假意不同,这次的眼泪的确是货真价实、发自肺腑的。
哭着哭着,宋江觉得坟前木牌子上的字迹极为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写的。他喊过来了智多星吴用,问道:“军师可认得木牌子上的字迹?”
智多星吴用拿眼一瞧,不由惊叫道:“这不是晁盖哥哥的字迹吗?怎么会在这个木牌子上?”
“原来,那个我们眼中的小养由基庞万春就是托塔天王晁盖!难怪我初见他是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及时雨宋江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谁也不认得真正的庞万春,我们仅仅是因为他的箭射得好,而把他当成了庞万春,真是太想当然了!晁盖呀晁盖,你变了,居然能够狠下心来杀掉花荣兄弟?居然有那么一手高明的箭术?但无论你如何变,你也逃不出我宋江的手掌心!”
及时雨宋江又把金毛犬段景住唤到了身旁,叮嘱道:“段兄弟,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盯死白日鼠白胜。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相信,晁盖总有一天会去找白胜的。到那时,就是我们瓮中捉鳖的好时候!”
及时雨宋江正在小李广花荣坟前伤感,金毛犬段景住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轻声道:“哥哥,花姑娘来了。”
这个花姑娘可不是当年小日本鬼子嘴里嗷嗷乱叫的那种花姑娘,而是小李广花荣的嫡亲妹妹花惜玉。
宋江扭头一看,只见在灯笼火把的照耀之下,一个十八九岁的佳人轻移莲步,款款而来。只见她银装素裹,杏眼琼鼻,一张俏脸吹弹可破,正应了那句“要想俏,一身孝”的俗话。把一旁的矮脚虎王英看得呆了,心想:“人都说水泊梁山的第一美女是一丈青扈三娘,殊不知此女比我那空挂着名分的老婆更胜一筹。”其实,花惜玉美是美到了极点,但扈三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两人只能说是各擅胜场,难分伯仲。只不过王英这大半年来被扈三娘打怕了,所以才在感官上出了偏差。
出人意料的是,一路走来,花惜玉并没有一丝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的脸上由始至终都贯穿着一种可怕而诡异的平静,仿佛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亲哥哥。
“贤妹,请节哀顺便!”及时雨宋江的心头涌动着无穷的酸楚,有一肚子的安慰话要说,但脱口而出的却还是那句陈腔滥调。
花惜玉理也没理宋江,径直走到了哥哥的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却说出了一大堆惊人之语:“哥哥,你终于死了!我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还记得你要我嫁给秦明那天,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你说,我要是不听你的话,就不是花家的儿女,更不是你小李广花荣的妹妹!没法子,我为了继续做花家的儿女,做小李广花荣的妹妹,才嫁给了自己并不喜欢的人。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宋公明哥哥就是一切,他的话甚至比赵官家的圣旨还管用,我这个妹妹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你们当做一件补偿品送给了一介武夫霹雳火秦明!你们杀了人,却拿一个女人去顶缸?这就是传说中那生死与共的江湖义气、兄弟情分?小女子花惜玉领教了!”
花惜玉这一段话如同锋利无比的刀剑刺得宋江体无完肤,但在花荣的坟前,面对着花荣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实在没有发作的理由,只好默不作声的听着。而霹雳火秦明则面如死灰,也是一声不吭。
花惜玉继续说道:“你还说,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任何事,包括和秦明这段不幸福的婚姻。如今,我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了,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顾忌任何人的感受!”
花惜玉忽地站起身来,从腰间摸出一张纸来,顺手抖开,高声念道:“休书,今有无良丈夫秦明一个,不忘毁家之仇恨,却无胆量向正主寻仇,反而迁怒于一个小女子。成婚一年有余,与其妻讲话不超过十句,夜晚也是分房而眠,这般做戏演给谁看?如此夫妻不做也罢!我花惜玉现休掉丈夫一命,从此双方再无瓜葛!以此休书为证,天地为凭!”说完,花惜玉将一纸休书掷到了霹雳火秦明的面前。
“好——”右狗爪山响起了一阵喝彩声。但很快,这些喝彩便由地上转入了地下。虽说大家要顾及一下宋江和秦明的脸面,不能由着性子来,但这张有史以来第一桩女休男的壮举还是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这时,霹雳火秦明的脸色已经由方才的死灰色变成了苍白色,他摇晃着一下粗壮的身躯,将手中的狼牙棒拄到地上才勉强站稳。霹雳火秦明惨然一笑:“宋江哥哥,承蒙您的看重,秦某在水泊梁山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过往的恩恩怨怨、谁是谁非我也不想再提。但这么一闹,我哪里还有脸面再在水泊梁山呆下去?我还是走吧!”说着,迈开步子,踉踉跄跄着就要走。
霹雳火秦明如果真的走了,宋江情何以堪?关键时刻,宋江祭出了自己的看家绝技之一:皮厚。他急速上前两步,拦住了秦明的去路,竟然跪倒在秦明面前,抱住了秦明的大腿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可的错,秦明兄弟如果心中有气,就一棒砸碎小可的天灵盖,再走不迟!”
霹雳火秦明望着盛意权权的宋江,犹豫不决。
智多星吴用及时的站了出来,说道:“秦明兄弟何必和女人一般见识?现如今,你已经是朝廷的通缉要犯,天下虽大,恐怕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地。”
霹雳火秦明左思右想,终于长叹一声道:“秦某在此无趣,先回去歇着了!”一声唿哨,招来了自己的坐骑,木落落的回山顶大寨去了。
及时雨宋江和智多星吴用面面相觑,虽说面子丢了不少,但总算是保住了“里子”。
花惜玉抱拳朗声道:“各位兄弟,我哥哥虽然离开了,但从清风寨带出来的神臂营不能群龙无首,我们花家也不能就此弱了名头!从现在开始,世上再没有花惜玉,我就是梁山好汉小李广花荣!”
这时,夜空中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花惜玉,不,应该是花荣脚尖轻轻一跳,那张描金鹊画弓便到了手中,几乎是同时,坟上的那壶雕翎箭也被她挑在了半空,花荣拿箭、上弦、拉弓、放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只听“嗖!”的一声,雕翎箭闪电般飞出。花荣将日月弓往肩上一背,顺手接住了一壶雕翎箭,挎在了腰间。之后,半空中才传来了乌鸦的惨叫声,紧接着,一支箭带着两只乌鸦跌落下来。
竟然是一箭双鸦!
右狗爪山一片沉寂,但片刻之后,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神箭花荣!神箭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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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晚春时节,天气却迫不及待地发作起来。赤发鬼刘唐坐在济州府郓城县县衙对面的茶坊里,手中不停地摇着一把芭蕉扇,但还是觉得燥热难耐。
晌午时分,县衙里走出来一位白袍后生,施施然向茶坊走来。眼睛明亮的茶博士看得真切,急忙凑到了刘唐跟前,笑着说道:”客官,那位便是县里的押司张文远了。“说着,一只手已将放在茶桌上的一块儿碎银子捞在了手心。
说话间,曾经与宋江交往甚密、后来却反目成仇的后司贴书张文远已经走了进来。刘唐打眼一看,只见那人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身的风流俊俏,比之水泊梁山的大帅哥小李广花荣来,也是不逞多让。刘唐暗笑道:”我说呢?宋公明哥哥本不是宽容之人,想一想江州无为军那个什么黄文炳是怎么死的?眼前这厮不但睡了他的浑家,又逼得他发配江州,要说仇怨非小,按着宋公明的性子,不把他剐了就算是便宜他了。可这厮如今竟然还是活得这般潇洒自在,莫不是托了一身好皮囊的福儿?水泊梁山之上,谁不知道宋公明喜欢美男胜过美女?他身边的花荣、吕方还有郭盛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俊俏人物?花荣不去说他,一身本事货真价实。可那吕方、郭盛本领低微,是做保镖的料儿吗?“
赤发鬼刘唐见张文远看了过来,急忙收起脸上暧昧的笑容,走上前去,唱了个大诺,说道:”这位可是张文远张押司?“
那张文远抬眼一望,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大汉,头戴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黑绿罗袄,腿上绑着鱼鳞护膝,八搭麻鞋,腰里挎着一口腰刀,往脸上看,是一头火红的长发,紫黑阔脸上还贴着一块膏药,自己并不认识,不由道:”在下正是张文远,足下何人?找我何事?“
赤发鬼刘唐道:”请借一步说话。“
第二卷 梁山血 第三十四章 四箭一齐发
更新时间:2012-10-12
赤发鬼刘唐和张文远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最靠里的一个雅间坐下。刘唐对随后过来沏茶的茶博士说道:“我和张押司有话要说,你把门关紧了,不要再来打搅。”
“好的!”茶博士答应一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刘唐拱手道:“在下姓唐,单名一个展字,也是本县人士,现在河北大名府卢俊义卢员外家做一个小小的护院总管。近日回家省亲,听说我那不懂事的表弟唐牛儿惹了官司,这才找到押司问个究竟。”刘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锭大银来,放到了张文远面前。
“噢,原来是唐兄!久闻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富可敌国,唐兄在他手下做事,难怪出手如此大方?”张文远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片刻之后,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令表弟唐牛儿不该牵涉在梁山反贼宋江的案里,已经被问了一个‘故纵凶身在逃’的罪名,发配河北沧州一年多了。”
“既如此,那就多谢张押司了。在下这就去沧州一趟,希望能够出脱得来。”刘唐目的已经达到,懒得再和张文远理会,起身就要离去。
“唐兄且慢!”张文远急忙拦住刘唐道:“我的堂兄就是沧州牢营的新任管营,只要在下修书一封,出脱小小的一个唐牛儿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只不过——”
刘唐也是个精明人,岂能不知道张文远的意思,又从怀里掏出来一锭五十两的大银放到了桌子上:“只要能够救出表弟,银子不是问题。”
“唐兄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人。”张文远眉眼含笑,把银子收好了,唤过来茶博士,要了文房四宝,当即修书一封,交给了刘唐。
赤发鬼刘唐怀揣着张文远的书信,满心欢喜踏上了前往沧州之路。他也没想到寻找唐牛儿的事情会如此顺利,难道真是老天有眼,佑护晁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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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西南,曾头市。
夜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已经是三更时分,月亮和星星却仍然没来,也许是跑到诸如天上人间的地方潇洒去了。
鼓上蚤时迁蛇行鹤伏,悄悄地潜进了曾头市。这里戒备森严,称得上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纵是赵官家的皇宫大内也不过如此。无论是谁,惹下水泊梁山这个劲敌都轻松不起来,何况是一向谨慎的史文恭?
但再多的哨兵和巡逻兵也发现不了鼓上蚤时迁这样的高手。此时,他正伏在一座民房的屋脊上,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在偌大的曾头市找到都教师史文恭的住所?
执勤宝典上说:巡逻兵晚上执行公务时,千万别撒尿,有尿也得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就来个列队群撒,离队独撒者,必被捉无疑。
曾头市北寨巡逻第五小队的曾三显然并没有读过什么执勤宝典,竟然大咧咧地跑到鼓上蚤时迁的眼皮子底下撒尿来了。于是,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他被时迁捉住了。
“史文恭在哪里?别说你不知道!”时迁摇头晃脑道。
“小的知道,知道,一千一万个知道!”曾三谄笑道:“都教师住在曾头市东边法华寺塔院二楼。”话音未落,已被时迁用刀背敲晕了,拖到了墙角阴影处。
鼓上蚤时迁一路摸到了法华寺,只见偌大的一个寺院,听不到诵经之声,只见刀光剑影,只闻骏马嘶鸣,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萧杀。时迁一眼便看到了高高的塔院,急忙潜身过去。时迁瞧得二楼之上戒备极其森严,十几个持刀的大汉在门口不停地走动,实在近身不得。
时迁飞身一掠,上了楼顶,脚勾檐角,探下身去,用手指轻轻一点后窗。还好,窗户没关。时迁深吸一口气,纵身一个鱼跃,便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内。
屋内更是黑暗,但时迁练就了一双夜眼,倒还能看得清楚。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大汉,鼾声如雷,想必就是曾头市的都教师史文恭了。床头上放着一张铁弓和一壶雕翎箭,一杆方天画戟斜靠在床边。
时迁走上前去,轻轻从箭壶中抽出了一支雕翎箭,转身想要离开。忽地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史文恭,不由想到:“这厮是天下有数的高手,纵是豹子头林冲都不一定能赢得了他,着实是我们水泊梁山的大敌。我不如趁此机会,了却了他的性命。”
主意打定,时迁攥紧了雕翎箭,猛地向史文恭的心口插去。
眼看鼓上蚤时迁的雕翎箭就要插入史文恭的心口,不曾想,史文恭突然睁开眼来,伸出右手上的食、中二指,轻描淡写地那么轻轻一夹,便将雕翎箭夹了个正着,任凭时迁如何用力,也是如同蜻蜓撼柱一般,难动分毫。
史文恭微微一笑道:“阁下身法轻灵,捷如狸猫,我不如也!只可惜力道不够,还不足以杀得了史某!”说着,左手一抓,巨灵之掌已扣住了时迁的手腕。
时迁虽惊没乱,急忙松开了雕翎箭,手腕轻轻一扭,便如同涂了一层黄油似的从史文恭的掌中滑了出来。“三十六计走为上”,时迁自知武功和史文恭相差太远,哪里还敢再做逗留?身形一晃,脚下像抹了油似地溜到了后窗根,纵身一跃,宛如鲤鱼穿波,转眼已经到了屋外。
“咦?黄油手!抹油脚!我道是谁,原来是水泊梁山的鼓上蚤时迁!”史文恭抓起铁弓,赤脚赶到了窗边,望着时迁那若隐若现的背影喊道:“鼓上蚤时迁深夜驾临曾头市,岂能空手而归?史某送你一箭!”话音声中,史文恭已“嗖!”的一声,射出了手中的雕翎箭,直奔时迁的后心而去。
经史文恭一手训练出来的护卫们反应也相当迅速,竟然在这一会儿工夫,已经三面堵截上来。前有拦路虎,后有夺命箭,鼓上蚤时迁似乎在劫难逃?生死攸关,鼓上蚤时迁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说时迟那时快,时迁的身躯突然直直拔起,就像被谁抓着衣领提起来似的。这时,史文恭的那一箭刚好来到,射落了时迁左脚抓地虎快靴的靴底。
“好险!”饶是时迁胆识过人,也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一个鼓上蚤,虽惊不慌,人在空中向前一飘,竟然站到了那支破空而来的雕翎箭之上,借着强劲的箭力突出了重围。看得那帮护院个个目瞪口呆,就连见多识广的史文恭也咂舌不已:“久闻鼓上蚤时迁轻身功夫天下无对,今夜有幸一睹,没想到竟然神奇如斯!”
却说鼓上蚤时迁踏着雕翎箭出了法华寺,待箭力弱了,一个翻身,跃下箭来,顺手一捞,已将那支箭抓在手中,自言自语道:“本来以为今晚要空手而归,没想到史文恭这厮竟然鬼使神差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
鼓上蚤时迁心花怒放,绽舌扬声道:“多谢史大教师赠箭,时某告辞了!”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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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梁山虎头峰顶,天王墓前。
残星明灭,晓色将开。
入云龙公孙胜站在修整一新的天王墓前,对身后的混世魔王樊瑞说道:“我们名为师徒,实际上还是兄弟。贫道知道你是个念旧之人,宋公明又对你有知遇之恩,如果贤弟觉得为难,贫道也不会逼你出来当众指证宋公明的。”
樊瑞长叹一声道:“宋公明对我的确有知遇之恩,但先生对我何尝没有授艺之情呀!况且,宋公明哥哥那日要我作法吹断晁天王的认军旗乃是铁打的事实,我只不过是把事实讲出来而已,不存在对起谁对不起谁的关系。”
“难得贤弟深明大义,贫道代晁盖哥哥谢谢你了!”入云龙公孙胜面露喜色。
“先生所做之事,肯定会和宋公明当场反目!”混世魔王樊瑞面露难色道:“我在梁山之上还有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两个生死兄弟,以及从芒砀山带过来的三千名喽罗,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着想,请恕樊瑞不能出手相助先生了,还请先生能够理解樊瑞的苦衷!”
“你们芒砀山来的弟兄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战斗力极其强大,是一股谁都不能忽视的势力。这段日子以来,宋公明想尽一切办法拉拢你们,看中的正是这一点儿。那个黑旋风李逵不是和项充、李衮二位兄弟打得火热吗?”公孙胜点头道:“所以,贫道理解贤弟的难处,只要你们保持中立,两不相帮,贫道就心满意足了。”
“既如此,先生保重,樊瑞回去了。”眼看天色已经大亮,樊瑞就施礼告辞了。
朝阳终于突破了山峦的阻挡,把万道霞光洒向了大地。入云龙公孙胜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笑得和太阳一般灿烂。他想:“晁盖哥哥这次四箭齐发,令及时雨宋公明防不胜防。纵然那个智多星吴学究诡计多端,恐怕也难有回天之力。晁盖哥哥历尽艰辛,此次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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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赤发鬼刘唐前去寻找唐牛儿,鼓上蚤时迁前往曾头市盗取史文恭之箭,入云龙公孙胜在虎头峰策反混世魔王樊瑞的同时,托塔天王晁盖当然也没有闲着——他去了后军寨,目标是将病尉迟孙立拉拢到自己的麾下。
众所周知,病尉迟孙立是登州派系的老大,实力不容小觑。只不过他在三打祝家庄时,出卖了同门铁棒栾廷玉,所以,一直得不到以忠孝仁义治理山寨的宋江的重用,在水泊梁山之上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鸡肋式人物。
日出东方之际,病尉迟孙立正在后军寨的一棵大树下练习他师门绝技枪里加鞭。只见他一手拿着条镔铁枪,一手提着一根虎眼钢鞭,双双舞动起来,如同平地里卷起了两道黑云,天空中飞下了两条黑龙,端的是精妙绝伦。
“好手段!真不愧了病尉迟的绰号,比之唐时的敬德也不差毫分!”孙立正舞得起劲儿,听到有人叫好,不由收住了架势,喝问道:“什么人?竟敢偷看孙某练武?不要命了吗?”
“啪!啪!啪!”托塔天王晁盖鼓着掌从树后走了出来,边走边道:“孙立兄弟好大的脾气!偷看别人练武最多是挖眼,偷看你练武却要命了,这买卖不划算!”
病尉迟孙立见晁盖浓眉大眼,气度不凡,自是不敢怠慢,拱手道:“阁下何人?从哪里来?到此找孙某何事?”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晁盖不经意的借用了一句歌词,笑道:“在下倒要问一问孙立兄弟,那铁棒栾廷玉不是早已丧命在你们登州八杰的手里吗?为何在下前时游历延安府,却碰上了他?”晁盖这也是想诈一下孙立,看能否收到奇效。因为他在看《水浒传》时,就对铁棒栾廷玉的神秘死亡产生了怀疑。以病尉迟孙立的为人,他不可能在毁掉师兄前途的同时,再狠心地致师兄于死地,那不是他的做人习惯。所以,孙立很有可能是悄悄地放了栾廷玉一条生路,却对外宣称,自己杀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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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梁山血 第三十五章 四方风云起
更新时间:2012-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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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尉迟孙立脸色大变,咬牙道:“阁下的眼睛未免太尖了点儿,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点儿,莫怪孙某心狠,今日饶你不得!”孙立心一横,杀机陡生,左鞭右枪,行雷电交击之势,直扑托塔天王晁盖。
“只听说好奇害死猫,没想到也能害死人呀!”晁盖看孙立来势凶猛,也不招架,长笑声中,侧身一闪,躲了个干干净净。
孙立收势不住,一鞭一枪都实实在在地砸在了那棵大树上。只听“喀嚓!”一声,合抱粗细的一棵老槐树竟然被孙立生生击断,偌大的树冠倒将下来,所幸被四周的树木挡住,并没有砸到晁盖身上。
“好大的力气!尝闻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不想如今又亲眼目睹病尉迟孙立鞭枪断古槐,在下惊为天人也!”晁盖见孙立如此勇猛,爱才之心更是高涨,但他存心要挫挫孙立的锐气,让他心服口服地为自己所用,就朗声道:“你我不如一招分输赢,你赢了,在下这条命就是你的,在下如若侥幸胜了,你今后就唯在下马首是瞻如何?”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狂徒!孙某就依你所言!”孙立一声怒吼,宛如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霹雳,鞭里加枪,直取晁盖,声势比之方才击断古槐的那招还要强大。也难怪孙立生气,他自出道以来,除了自己的师兄铁棒栾廷玉,还没有被人击败过。纵然是勇猛过人的双鞭呼延灼,也不过是在三四十个回合之内,与他打了个平手。可现在这个无名之辈竟然如此狂妄,扬言要在一招之内就击败他,怎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来得好!”晁盖直觉劲风扑面,脸庞竟然隐隐做疼,哪里还敢怠慢?大喝一声,一抖掌中的玄铁枪,迎了上去。
只听一声巨响,三般兵器相交,高下立判。
晁盖手掌发麻,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玄铁枪,整个人也“蹭!蹭!蹭!”接连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而病尉迟孙立更惨:交角铁幞头掉了,右手虎口裂了,镔铁枪飞了,要不是左手的竹节虎眼钢鞭尾部有个索环,可以套在手腕上,那么他家传了数代的钢鞭恐怕也只有脱手这一条路可走。
托塔天王晁盖心里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玄铁枪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惊的是孙立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不愧是登州八杰的领军人物,自己要不是借着玄铁枪之力,要想胜他,恐怕也得在百招之外了。
病尉迟孙立惨然一笑道:“当初孙某为了一家老小有个容身之地,不得已到祝家庄做了卧底,害得师兄栾廷玉浪迹天涯,自己也烙下了一个卖友求荣的骂名,一辈子都洗刷不掉。可孙某并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生是水泊梁山的人,死是水泊梁山的鬼,万万不能背叛梁山,为你所用。今ri里既然败于败于你手,孙某无话可说,这条贱命就送给你吧!”说着,孙立挥起竹节虎眼钢鞭,砸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殊不知晁盖那ri一时不慎,让小李广花荣在自己面前寻了短见,差点儿把肠子都悔青了。今日里当然留了一个心眼,吃一堑长一智吗?他出枪如风,架住了孙立的竹节虎眼钢鞭,急切道:“孙立兄弟,万万不可如此,在下几时让你背叛梁山了?且听在下一言!”
“孙某已把命给你了,你却不要,待要怎的?”病尉迟孙立欲哭无泪。
“孙立兄弟,晁某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我们还要一起并肩作战呢!”晁盖说着,轻轻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孙立兄弟,你仔细看看,我是哪一个?”
“托塔天王晁盖!你没死!”病尉迟孙立“扑通!”一声,倒地便拜:“从今日起,我等登州八杰甘愿为晁盖哥哥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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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你说托塔天王晁盖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唉,老夫本来还打算趁着梁山新老交接、人心不稳之时起兵征讨呢?”
大宋东京汴梁城。
殿帅府后花园凉亭。
亭外飞瀑流泉,亭内两人对坐。
问话的是一个中年文士,白白净净的脸皮,宽额稀眉,双眼不怒自威,但是眼底深处泛起的却是无穷的狡黠,正式大权在握、圣眷正隆的前大宋国足球先生,现任东京殿帅的太尉高俅。
“叔父大人何必唉声叹气呢?要知道晁盖活着比他死了对我们的用处更大!”答话者是个青年人,一张脸长得棱角分明,眸子像汴梁城内的潘杨湖那般深不可测,身上带着一股年轻人很少有的沉稳――高山般的沉稳。却是高俅的亲侄子,现任殿帅府虞候一职的高山。别看高山只是个小小的虞侯,却执掌着禁军最关键的情报机构燕子楼。
“大郎此话怎讲?”高俅有些不解,连他也看不透高山的内心,急忙问道。
高山还是稳如泰山地坐着,仿佛高俅急不急并不关他什么事。过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的说:“据小侄的属下燕一飞鸽传书,晁盖和宋江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早晚会有一场火并。”
“好!好极了!天灭梁山也!”高俅喜上眉梢,击掌叫道:“老父这便差遣一支军队秘密潜入济州境内,只等晁盖、宋江两败俱伤之后,再联合曾头市的史文恭两路起兵,两路夹击水泊梁山,定能一举扫平贼寇,了却老夫心头大患。”
高山的脸上还是那般古井无波:“叔父大人心中可有良将担此重任?”
高俅何等精明,自然听出了高山的话音儿,反问道:“大郎是否要举荐一人?”
“知我者,叔父大人也!”高山道:“小侄当初在蒲东历练时,认得一人。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得模样与祖上关云长有九分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有万夫不当之勇,人称大刀关胜。如今在蒲东做一个小小的巡检之职,实在辱没了他。叔父大人何不起用此人,以他为将,可以扫清水寨,保国安民。”
“大郎说到了老夫的心坎里,老夫也是久闻大刀关胜的盛名!”高俅听了大喜,道:“老夫这就去知会蔡太师一声,派人星夜前往蒲东,调大刀关胜秘密领兵,围剿水泊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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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州。
清溪县内帮源洞中。
这一日早朝,坐拥江南八郡的方腊升殿,和一众文武大臣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