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水浒之铁汉传奇 > 水浒之铁汉传奇第27部分阅读

水浒之铁汉传奇第27部分阅读

    人都算得上是济州府的知名人士,小人是土生土长的济州人,光是官差就干了十八年,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他们两个的住处!只是不知晁天王找他们两个所为何事呢?”

    “此事你不必细问,晁某自有道理。”晁盖早已成竹在胸,缓声道:“我和林教头先去城里的天仙楼开一个雅座,然后你去找个两个闲汉,令其一人到圣手书生萧让的府上,就说玉臂匠金大坚请他到天仙楼吃酒;再令另一人到玉臂匠金大坚府上,就说是圣手书生萧让请他到天仙楼吃酒。等他二人出门后,你再令这两个闲汉到萧府和金府去,就说萧先生和金先生在去吃酒的路上,遇上了大买卖,所以差他二人回来取笔墨纸砚和剔刀玉石一用。”

    何涛也不是笨人,隐隐约约猜到了晁盖的用意,不由暗暗赞叹道:“没想到晁天王打仗勇猛,肚子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奇策妙计?”他也不说透,对晁盖和林冲唱了一个诺,刚要走,又被晁盖唤住:“何涛兄弟,一切事你都不要出头,免得连累了你。”

    “多谢晁天王挂心,小人知道了。”何涛领命而去。

    晁盖和林冲向何娘子告了罪,也是辞别出来,迤逦向天仙楼而来。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九十四章 营救白日鼠(二)

    更新时间:2012-09-24

    且说托塔天王晁盖和豹子头林冲到了天仙楼,先要了一间最里边的阁子,又丢了一块碎银给引路的酒保,嘱咐道:“我二人要请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吃酒,若是他二人到时,你只管引进这个阁子了事。”

    “客官放心,萧先生和金先生乃是城里的名人,小人倒也识得,保管误不了二位之事。”那酒保眉开眼笑而去。

    晁盖对林冲说道:“听何涛言道,此间原来的府尹因为生辰纲之事恶了蔡太师,被太师府派到此地的干办引着到东京听罪去了,新来的府尹姓宗,乃是蔡京抬举上来的人,对老贼言听计从,你我二人不妨扮成太师府的干办,拿着文书将白胜兄弟从死囚牢里诳将出来,却也省事。”

    林冲闻言大喜:“难怪哥哥要请那萧让和金大坚吃酒,原来是想伪造蔡京老贼的手书和印章,哥哥放心,小弟以前虽是在殿帅府听差,但是中书省那边的礼数倒也晓得,如此,保管让这个宗府尹深信不疑。”

    不多时,只见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在进了阁子,见晁盖和林冲面生得很,不由问道:“金贤弟请萧某吃酒,怎的人却不见?不知二位是——”

    “这位想必就是声名远扬的圣手书生萧让萧先生了,萧先生请入座!”晁盖和林冲慌忙起身见礼,请萧让坐下之后,晁盖方才言道:“萧先生何必性急,先品一品这里的西湖龙井味道如何?金先生马上就到。”

    晁盖话音未落,却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袍,气宇不凡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见了萧让不由笑道:“萧兄,亏得你我相识多年,你这只铁公鸡终于想起来要请小弟吃几杯酒了,而且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大手笔,竟然是来这济州城最奢遮的天仙楼?”

    萧让一愣:“金贤弟何必说笑?不是你差人到家里请我的吗?”

    金大坚摇头苦笑道:“萧兄,小弟已经请你吃了十几年的酒了,你就是请小弟吃一次又有何妨?”

    萧让却是不依:“分明是你要请我,怎么却是我要请你了?金贤弟,实话告诉你,愚兄每次和你出门都不带银子,谁让你的银子比我来的快,不吃你吃哪个?”

    晁盖知道眼前二人虽说表面上锱铢必较,但实则兄弟情义甚为深厚,这样说只不过是插科打诨罢了,这令他想到了公孙胜等一班兄弟,不由心头一热,起身施礼道:“二位先生不必再争了,其实你们都是小可请出来吃酒的,只是素不相识,小可担心二位不一定会来赴约,于是对萧先生借用了金先生的名号,对金先生借用了萧先生的名号,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莫怪。”

    萧让和金大坚皆是一愣,但依仗着各有本事在身,况且身在济州城内,又见晁盖和林冲二人气宇轩昂,谈吐不凡,看来不像是凶恶之徒,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萧让抱拳道:“二位请萧某和金贤弟前来,不单单是为了吃酒吧?不知有甚见教?”

    “萧先生好爽快,甚得小可脾胃,不连干三杯哪里对得起这种缘分?小可先干为敬!”晁盖说着,一气连吃了三杯酒,杯杯见底。林冲也是连吃了三杯:“小可抛砖引玉。”

    萧让和金大坚见二人如此盛情,着实难却,也自干了三杯酒。金大坚言道:“金某是个直性子的人,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二位若不道明来意,这就便无法再吃了,因为心底藏着疑团,酒吃的再多也不痛快!”

    “难怪金先生与萧先生交情莫逆,原来脾气却是这般的相像!”晁盖抚掌大笑道:“小可若是不道明来意,只怕今日里这酒便吃的没甚意思了。”晁盖说着,丢了一个眼色给林冲。

    豹子头林冲会意,起身道:“如今天下,盛行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京四家字体,而萧先生却能将这四家字体模仿得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小可此来,就是想让萧先生模仿太师蔡京的笔迹,给济州府的宗府尹写一封手书,再由金先生刻一枚蔡太师的印章,往上面一盖,也就万事大吉了。”

    林冲话音刚落,晁盖已经将一个包袱放到了酒案上,道:“这里是一百两金子,二位先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便能赚到手了。”

    萧让和金大坚大惊失色,皆在心中暗暗道:“都说是宴无好宴,没想到却是此等泼天的勾当?又该如何?”二人故作镇定又品了几口香茶之后,萧让拱手道:“眼看是亮闪闪的金子,却也得有命花才行,不知二位要在信中写什么内容?”

    晁盖正色道:“内容倒也简单,只需让宗府尹将劫取十万贯生辰纲的要犯白日鼠白胜交给太师府的干办,由他们押往东京汴梁即可。”

    “十万贯生辰纲!白日鼠白胜!”圣手书生萧让上下又打量了晁盖一番,失声道:“难怪看阁下眼熟得很,原来就是在城门口贴了画像悬赏缉拿的托塔天王晁盖!晁天王,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到济州府来做这种勾当?”

    晁盖朗声笑道:“济州府又不是龙潭虎|岤,晁某有何不敢来?况且,就算是龙潭虎|岤,为了白胜兄弟,晁某也必须得来!我晁盖岂能自己在水泊梁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地快活,却让自己的兄弟在牢里吃苦受罪?若真是那样的话,这天下的好汉有哪一个还会跟着我晁盖做刀头舔血的勾当?”

    玉臂匠金大坚诧异道:“如果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晁天王此举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金某听说那个白日鼠白胜是个软骨头,经不住三都缉捕厅的大刑,供出了自己的兄弟,救他何来?”

    “金先生此言差矣!”晁盖一五一十的把白日鼠白胜以及白娘子之事说了一遍。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皆是钦佩不已:“没想到市井之中,还有这等贞烈的妇人?”萧让和金大坚交流了一下眼神,一齐点了点头,萧让拱手道:“且不说十万贯生辰纲乃是梁中书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只看在晁天王这等义气、白胜夫妇那般忠义的份上,这份差事我们兄弟接下了!”

    晁盖和林冲大喜:“没想到萧先生和金先生还是这样的性情中人,失敬了!”

    金大坚言道:“萧兄写一封书信,金某雕一个图章,本就是举手之劳,倚马可待之事,只是萧兄用惯的笔墨纸砚和金某趁手的剔刀玉石皆不在身边,还需回家取来才行。”

    “这个不劳二位先生挂心,晁某早有准备。”晁盖唤来了酒保一问,果然已有人将萧让和金大坚的常用的器具送到了柜台上,晁盖便要酒保拿了进来。

    萧让与金大坚有工具在手,自是轻车熟路,不过片刻工夫,萧让已经写好了书信,而金大坚也雕好了图章,林冲拿起图章盖好了,装进一个信封里。四个人又吃了一会酒儿,眼看天色已晚,萧让和金大坚便起身告辞了。至于那一百两金子的酬金,二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要,此等高风亮节让晁盖和林冲赞叹不已。晁盖有心让二人上水泊梁山入伙,却被二人婉言相拒。晁盖心想,如果历史不发生大的改变的话,日后宋江在江州遇难,智多星吴用一定会赚他们二人上山,自己如今又何必勉强他们呢?

    有了伪造的蔡京书信在手,晁盖与林冲绕出城去,又换了衣服,乘上快马闯城而入,在黄昏时分被迎进了宗府尹的府衙之内。宗府尹见晁盖和林冲二人相貌堂堂,又有蔡京的亲笔书信,自是深信不疑,当即令人去济州府大牢里将遍体鳞伤的白日鼠白胜提了出来。晁盖又让宗府尹准备了一辆马车,让白胜乘坐,就告辞了。

    宗府尹一直将晁盖等人送出城外十里,并要派兵护送他们上路,却被晁盖婉言拒绝了。晁盖道:“我等此行是打算用白日鼠白胜为诱饵,引托塔天王晁盖等人下山营救,再将其一网打尽。蔡太师所遣的精兵良将已经在前面埋伏,府尹相公若是再派兵将,便会打草惊蛇了。”

    宗府尹认为晁盖说得有理,便由他们去了。宗府尹打马回城,走到城门口处,突然发现了贴在城门边上的画像,不由暗暗叫苦道:“我说那二人有点眼熟,还以为是在东京太师府里见过,谁知原来却是托塔天王晁盖和豹子头林冲来赚我?”

    宗府尹有苦难言,并不敢声张,只是在当天夜里,费尽周折才找了一个和白胜长得相似的死囚,第二天午时三刻,把这个倒霉鬼当作白胜推到菜市口斩首了事。

    -——————————————————————————————————

    写了一千多字,有事出去,想存稿的,谁知却发布了,抱歉!这不,回来又补上了。可是,有两位朋友却下了架,天灾人祸,我找谁说去?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九十五章 生财真有道

    更新时间:2012-09-24

    托塔天王晁盖和豹子头林冲从宗府尹手中赚出了白日鼠白胜,一路马不停蹄,径直去了郓城县。

    见了及时雨宋江之后,晁盖先是答谢了宋江的报信之恩,又拿出了描金鹊画弓送给了宋江。宋江本不想收的,他想让晁盖永远欠着他的人情。可仔细一看此弓,好像是小李广花荣家传的描金鹊画弓,他便改变了主意。因为宋江知道,描金鹊画弓是清风寨花家遗失多年的传家之宝,小李广花荣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自己将这张弓带到清风寨去,花荣一定会喜出望外的。至于这张弓的来历,宋江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知道此弓乃是梁中书十万贯生辰纲中之物,但他以为蔡太师既然已经否认生辰纲被劫,就无法明目张胆的追查赃物,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豹子头林冲与林娘子劫后重逢,自是一番郎情妾意,有许多悄悄话要说。晁盖虽然不忍心去打扰他们,但他急着要到孟州去一趟,还是把白日鼠白胜托付给了林冲照看,让他们尽快回水泊梁山。毕竟,郓城县距离济州城太近,乃是非之地,着实不宜久留。

    孟州对晁盖来说并不陌生,上次为了拉母夜叉孙二娘入伙,他还专程去了大树十字坡一趟。不过这一次去孟州,晁盖并不是邀请菜园子张青夫妇上梁山的,而是为了闻名遐迩的快活林。至于张青和孙二娘,晁盖并不想打算让他们现在就上梁山,毕竟让他们去二龙山更能够体现价值。

    当然,如果能遇到打虎英雄武二郎,就最好不过了。虽然按时间推算,武松如今大概还在小旋风柴进的庄上避难,连宋江的面还没见着呢,但经过他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说不定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

    如果不是快活林之事至关重要,牵涉着水泊梁山的未来大计,晁盖真想去一趟沧州,会一会行者武松,趁早把他拉到水泊梁山去,免得被及时雨宋江占了先机。晁盖打算利用快活林原有的影响力,加上自己后世的见识,尽快把快活林做大做强,志在打造大宋朝第一家连锁酒店,为水泊梁山日后巨大的军备开支提供后勤保障。

    ——————————————

    夏天虽然已经远去,但“秋老虎”一样十分嚣张,不停地吼出一波接一波的热浪,让不大不小的孟州城屈服在自己的滛威之下。

    已是午后时分,蔡卫知州却还在书房内,与府内总管蔡富悠闲而又惬意地下着棋。这盘棋天刚亮就开始下了,太阳升起一竿子高的时候,蔡富的一条白龙就已经满盘逃窜,形势岌岌可危了。可是,到了此刻,蔡卫大人还是找不到一击致命的机会。

    体胖如猪的蔡富把手中的折扇呼呼狂扇,沉思的工夫却是越来越长。照此下去,这盘棋纵然下到月上西楼也难以分出胜负。

    天气很热,但蔡卫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热。因为他身后,有四个貌美如花的侍女,正在为他摇着四把硕大的团扇。

    蔡卫气定神闲地品了一口凉茶,瞥了一眼站立在窗根下,已经汗流浃背的三名富商,嘴角露出了一丝走到近前才能觉察到的j笑。

    这三名富商都是孟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大清早就被知州大人请到府里观棋,到现在,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喝不上,于是,腰酸背疼、口干舌燥就成了水到渠成的景象。到了后来,一个个肚子里都打起了鼓,纷纷唱起了“空城计”。

    “棋道之争,跪在静默。尔等不好好管好自己的肚子,任凭它在此大呼小叫,未免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蔡卫脸色一变,喝道:“本官与尔等一起进的书房,至今也是空着肚子。难道你们的肚子是肚子,饿了知道叫叫,本官的肚子就不是肚子,连饥饿都不知道吗?”

    蔡富微笑不语,那三个富商却被骇得面如土色,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蔡卫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你们都是本州的名流,应当知道礼仪。好了好了,都起来吧,继续观棋。”

    三个富商磕头谢恩后,继续站在窗下观棋。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头发花白的杨姓富商实在受不了,又跪下道:“小人看大人的府衙太过简陋,愿意捐出白银五千两进行修缮,还望大人成全。”

    蔡卫和蔡富相视一笑,摆手道:“万万不可,本官乃百姓之父母,怎能收受你的银子?”

    杨姓富商总算开了窍,急声道:“大人既是父母,成全儿女们一点儿孝心也是应该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小人先行告退,银子即可遣人送来。”

    看着李姓富商全身而退,牛姓富商和马姓富商急忙效仿,各自编了一点儿理由,出了几大碗血,才终于免得观棋之苦。

    杨、牛、马三名富商仓皇逃离后,蔡富不禁向蔡卫翘起了大拇指:“大人高明,一盘没下完的棋便换来了一万五千两银子,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蔡卫淡淡一笑,道:“区区一万五千两银子,算得了什么?你去把本州的富商按财产多少列个表单出来,本官要一个个请他们来观棋。这样,不出一个月,我伯父大人的生辰纲就有着落了。”

    “蔡京老太师有大人这样的侄儿,真是幸运!”蔡富的拍马工夫实属一流。

    “不然!”蔡卫摇头道:“应该是我有那样的伯父,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蔡卫倒有自知之明,知道凭自己这块料,若是没有蔡京的提拔,狗屁都不是。

    蔡卫懂得御下之术,知道打一巴掌之后,还得哄哄,这样蔡富才能更好地为自己卖命。他“嘿嘿”笑道:“蔡富呀,你这次献上的‘耐饥丸’着实功效非凡,本官早上吃了两粒,到现在还没觉得饿呢?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

    蔡富躬身道:“此‘耐饥丸’乃是一位道士教给小的的妙方,制作倒也简单。先用半锅糯米,炒到发黄,倒进石臼里晾着;再整半锅红枣,蒸熟后,去皮去核,也倒在石臼里晾着;然后用大杵使劲捣,把石臼里的糯米和红枣捣烂捣匀,捣成糊状,再挖出来,团成鸡蛋大小的丸子,铺在苇叶上晾干即成。”

    “好法子!”蔡卫笑道:“蔡富,你不是一直对夫人身边的使唤丫头菊香感兴趣吗?本官做主,把她许给你了。过两天就给你们办喜事。”

    蔡富大喜过望,“扑通”跪倒在地:“大人恩同再造,小的肝脑涂地,不能报得万一。”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道:“启禀大人,府外有个自称叫晁阳的人求见。”

    “晁阳?”蔡卫听出来是亲随蔡贵的声音,他寻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印象中并不认识什么晁阳,就不耐烦道:“不见!唤厨房上好酒好菜,本官饿了。”

    “是!”蔡贵应着声,心里却暗暗叫苦。他刚刚收了那个晁阳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还没捂热呢,怎舍得吐出去?他壮起胆子又道:“大人,据那个晁阳言道,他是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的表兄。”

    “双枪将董平?”蔡卫喃喃道:“此人远在东平府,与自己并无深交,他的表兄找我何事?不过自己终归在一起吃过几场酒,若是拒而不见,来日见了双枪将董平,面子上不好办。况且,听说此人与东平知府童通有点矛盾,我如果多与他亲近亲近,说不定还能将其拉入我们蔡系门下。没法子,只好等会再用酒饭了。”

    “唤他进来。”蔡卫说着,摸出了一个‘耐饥丸’,塞进了嘴里。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中年汉子在蔡贵的指引下,进了书房,一身的绫罗绸缎掩饰不住眉宇间的豪爽之气。蔡卫暗吃一惊:“好一条汉子!定是军中出身,比之双枪将董平竟是不逞多让。”

    那人施礼道:“小人晁阳,见过知州大人。”

    蔡卫摆手道:“贵客免礼,坐下说话。”

    “谢知州大人!”晁阳坐下后,抬头一看,只见蔡卫身材雄伟,比起自己来也不过时矮了半头,年岁大约在三十开外,双目精光湛湛,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配上垂在胸前的漆黑长髯,飘然有出尘之气。他不由暗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可惜了这身好皮囊!比之高俅的义子高衙内,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难怪蔡京老贼曾对人言道,蔡卫是他家的千里驹。”

    对了,这个晁阳就是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盖,他这次亲自来孟州,就是打上了快活林的主意。如果快活林还在金眼彪施恩的手中,他便与其合伙经营;如果已被蒋门神抢走,他便要将其从蒋门神的手中抢过来,虽说蒋门神有张都监和张团练撑腰,但他如果攀上了蔡卫这棵大树,张都监与张团练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九十六章 争夺快活林

    更新时间:2012-09-25

    蔡卫捻须道:“贵客临门,有何指教?”

    “指教如何敢当?小人只是久仰大人才名,这才过府一叙,长长见识也是好的。”托塔天王晁盖拱手道。

    蔡卫心中得意,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问道:“不知贵客是做什么的?”

    “小人自辞去军职以来,就做起了珠宝行当。前些时日曾到北京大名府的翠云楼逗留了几日。见那里楼上楼下,大大小小有百十个阁子,什么歌舞茶坊、赌钱兑房应有尽有,称得上是日进斗金,真不愧是北方第一楼。”晁盖慢慢将话导入正题。

    “北京留守司梁中书是本官的姐夫,本官多年前也曾到那里盘桓,见识过翠云楼的繁华。只是贵客的眼界未免太窄,翠云楼虽然不错,但哪里比得上我们孟州的快活林?”蔡卫傲然道:“也只有孟州快活林,才称得上是北方第一楼!”

    “这么说是小人孤陋寡闻了!”晁盖心中暗暗发笑,道:“稍时,小人就去那快活林走上一遭,见识一番真正的北方第一楼的绝世风采。”

    “这个敢情好,待贵客用过酒饭之后,本官让蔡贵引你去快活林开开眼界。”蔡卫笑了起来。

    “听大人一说,小人的心里倒越发痒了起来,不如现在就去看个究竟,酒饭也到那边吃好了!”晁盖心急火燎地给蔡卫撇下了一百两金子作为见面礼,便与蔡贵一起告辞而去。

    “此人出手大方,只是性子也太急了些,还保留着军中的本色,不过倒也正趁本官的心意。”蔡卫望着晁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知道,以晁盖这种性子,到了生意场上,要么被碰得头破血流,赔得血本无归,要么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溢,具体怎么样的结局,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且说晁盖和蔡贵两个,骑了两匹马,出了孟州东门,行了大约十多里,便见到了一处偌大的林子,足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赌坊兑房,酒店更是步便是一处,一路上随处可见两边的楼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用勾魂夺魄的声调招揽生意,真是一处吸金的好所在,难怪金眼彪施恩明知蒋门神身后有张都监和张团练撑腰,还敢利用武松与其争夺?如果自己争得下这处林子,再用见识过的现代娱乐场所进行管理,此处势必会成为水泊梁山的粮仓,诸位兄弟根本用不着大动干戈四处借粮了。

    晁盖和蔡贵又走了一歇,早早望见丁字路口的一个大酒店,走近了,却见窗下的绿槐树下有一个相貌粗疏的大汉正在乘凉,想必就是传说中的蒋门神了。而柜台里坐着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夫人,理应就是蒋门神到了孟州新娶的小妾了。

    晁盖不动声色,把马交给了迎上来的酒保,和蔡贵进了酒店,要了几样精美的小菜,两壶好酒,也与那妇人说了几句,却是莺言燕语,果然不愧是西瓦子里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出身。

    晁盖与蔡贵用过了酒饭,又在林子里转了一圈,眼看天色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林子中却更加热闹起来,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晁盖心中暗喜,自与蔡贵纵马回了孟州城。

    到了州衙之后,谁知蔡卫还没有安歇,也许是看在金子的份上,也许是看晁盖顺眼的很,反正心高气傲的蔡卫今夜破了例,拒绝了那个新纳的小妾几次相请,特意唤晁盖到书房品茶叙话。

    两人闲聊了几句,蔡卫问道:“贵客到快活林转了一遭,感觉如何?”

    晁盖早就想好了说辞,拱手道:“好一处所在,与北京大名府翠云楼和东京御街相比,是各擅胜场。”

    “贵客可有意在林子中盘个酒店、赌坊什么的?如有兴趣,本官倒可以帮忙。”蔡卫从来不会放过搂钱的任何一个机会,他知道,如果把晁盖这样豪爽的人留在孟州做生意,他得到的好处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来。而且,他也隐隐猜到,晁盖之所以来到孟州,肯定是想在这里发展。

    谁知,出人意料的,晁盖摇了摇头说:“一个酒店,或者一处赌坊,根本引不起小人的兴趣。”

    “噢?”蔡卫心里凉了半截,急忙道:“要不开一个珠宝店也行啊!凭着快活林的地理优势,生意应该不会差的。”

    晁盖还是摇了摇头,忽地一语惊人道:“小人想要整个快活林,不知大人能否帮忙呢?”

    “这——”蔡卫犹豫起来,连他也没有想到,晁盖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他也很想答应晁盖,但是如今的快活林已经由蒋门神把持,州里的兵马都监张放和团练使张行都入有干股,他也拿到了不少好处,怎么能再易手他人?想着,蔡卫便道:“这个忙本官恐怕帮不上贵客了,因为快活林已经有主,纵然是本官,也不能无缘无故将其赶走。”

    蔡卫的回答早在晁盖的意料之中,他话题一转:“大人,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卫道:“贵客有话但讲无妨,本官洗耳恭听。”

    “快活林如今的确是名声在外,但在那个蒋门神手中,也就是仅此而已。如果换做小人与大人联手经营,小人担保,三年之内让快活林赶超北京翠云楼和东京御街,以壮孟州声势?这样,蔡太师来日想要提拔大人,也有说得出口的政绩,免得朝中那些自以为是者乱嚼舌根子。”晁盖有备而来,自然是侃侃而谈。

    蔡卫面露喜色道:“贵客言之有理!说到本官的心窝里去了!”只是,他的喜悦之情仅仅保留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贵客有所不知,朝廷自有定制,严禁官员经商。况且,此事关系到州里的势力划分,想要改变并不容易。”

    晁盖见火候已到,起身施礼道:“如果大人信得过小人,此事就包在小人身上。银子自有小人独立承担,大人只等着分红利就行了。至于张都监和张团练等人,倒也好对付。既然他们手中的快活林是蒋门神用拳头打来的,那小人依葫芦画瓢打回去便是,相信纵是张都监他们心有怨言,也是无话可说,这样大人便不会伤了官面上的和气。”

    “此话言之有理,蒋门神的快活林本来就是抢施恩的,晁阳再抢过来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蔡卫心头狂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不知这红利如何来分?”

    晁盖胸有成竹道:“每年的红利由三家来分。大人独占四成,小人与表弟董平各取三成。”

    蔡卫沉思不语,暗道:“生意是晁阳做的,挣多挣少本官哪里清楚?这四成看似不少,就怕其中藏有猫腻。”

    晁盖如何不知蔡卫的打算?又道:“大人如果觉得此举不妥的话,小人就每年孝敬大人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千两银子?”蔡卫有点儿大失所望。

    “是三千两金子!”晁盖正色道:“只要小人在孟州一天,无论快活林赚钱与否,每年都会孝敬大人三千两足赤的黄金。”

    “这真是旱涝保收的美事呀!”蔡卫终于笑出声来:“这怎么好意思?本官又未曾出力,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小人能否让快活林兴旺发达,全仗大人提携,大人收点儿辛苦费也是应该的!”晁盖微微笑着,又从怀里摸出了两个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奉到了蔡卫的面前。

    蔡卫的眼光犀利之极,自是一眼就看出此物价值不菲,不由心花怒放,吩咐道:“来人,快上好酒好菜,本官今夜要与贵客一醉方休!”

    当晁盖走出蔡卫的书房时,已经是一更天了。

    蔡贵急忙迎上来,引着晁盖到客房安歇。一进客房,送别蔡贵之后,晁盖原来朦胧的醉眼却在夜幕中熠熠生辉,哪里还有一丝醉意?心中暗暗道:“蔡家小子,你莫得意,只要晁某想做,至少有十种方法把金子从你的兜里弄出来,你这个狗官也只是空欢喜一场罢了!以晁某的性子,这些金子宁肯抛进河里边,也不会让你这厮做梦都笑出声来。你不是年年都要为蔡京老贼献寿礼吗?大不了我们兄弟再劫一次生辰纲就是!那样,才叫一个痛快!”

    此时此刻,正在美人身上攻城拔寨的蒋门神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便草草收兵了。

    他的小妾心中诧异,便问道:“相公今日怎么这般?难道是厌倦了奴家?还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还不知吗?”蒋门神心烦意乱道:“也没有什么心事,只是一阵心惊肉跳,难道金眼彪施恩从哪里请来了什么高手不成?”

    “相公有张都监与张团练撑腰,怕一个小小的金眼彪施恩何来?”蒋门神新纳的这个小妾倒是见多识广,几句话说得蒋门神放下了那颗提着的心。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九十七章 收服蒋门神

    更新时间:2012-09-26

    蒋门神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儿,便带了一大包银子去了一趟团练府,张团练安慰他道:“金眼彪施恩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牢城官营,如何吞得下快活林这偌大的买卖?再说那施恩已经被你打怕,如何敢再踏进快活林一步?你且回去,稍时本官自会派一个百人队到快活林边上安营扎寨,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东西敢来捋虎须?”

    看着蒋门神千恩万谢而去,张团练却是纳闷:“蒋忠这厮已与我相识多年,一向眼高于顶,怎么今日里变得如此小心谨慎起来?”

    张团练并不知道,蒋门神自从那日在济州天仙楼输给了扑天雕李应之后,心中不服,纠集了两个同伙在路上想找李应的麻烦,谁知还没出手,他的两个同伙便身遭暗算,被人一刀毙命。那两人相貌平平,武功也看似并无出奇之处,但招招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令他难以应付。蒋门神拼着受了两处轻伤,才算捡回了一条命,之后才去投靠了张团练,但自此他在泰山争交时的狂妄收敛了不少。若非如此,他受张团练指使,与金眼彪施恩争夺快活林时,施恩焉有命在?

    蒋门神这才吃了一个定心丸,回到快活林后,便躺在酒店外的交椅上安心入睡了。

    却说托塔天王晁盖存心要从蒋门神手中夺了快活林,早上起来向蔡卫知会一声,便骑着那匹大黑马来到了快活林。这一次他轻车熟路,径直去了蒋门神开的那家大酒店,寻了一付座头坐了,便依葫芦画瓢学着水浒中武松的路数,撩拨起蒋门神那个新娶的小妾来。饶是那妇人乃是西瓦子的出身,见多识广,却也被晁盖瞧得红了面皮,自是把头转向了别处。

    晁盖倒也赖皮,换了一处座头,还是盯着那妇人往死里看。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却有胆来这里找打?”那妇人被晁盖看的火起,待要发作,却又想起蒋门神的嘱咐,强行将怒火压下,又把头转向了别处。

    晁盖又换了一付座头,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妇人。

    酒保见势头不妙,急忙上前道:“客官吃些什么?”

    “别挡着大爷的视线!”晁盖一把扒拉开了酒保,仿佛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大声道:“古人云,食色,性也!故而大爷我别的都不想吃,就想吃那个水灵灵的小娘子!”

    酒保忍气吞声道:“客官别乱说话,那是我们主人家娘子。”

    晁盖大笑道:“主人家娘子?不会吧,三个月前,大爷我在西瓦子还照顾过她的生意,怎么今日飞到枝头变凤凰了?小娘子,你也真是的,从良了也不告我一声,跟着大爷我可比跟着蒋忠那厮强多了,最起码我不会让你抛头露面,当炉卖酒!”

    这一句话说的众多食客都放声大笑起来。“杀才,敢来这里乱嚼舌根?”那妇人再也忍耐不住,从柜台里冲了出来,拿起手中的酒舀子往晁盖脸上打来。

    “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果然如此,你这妇人倒也下得去狠手!”晁盖嘴里说着,脚下一晃,便闪了个干干净净,顺势在那妇人一推,那妇人便又飞回了柜台,一头栽进了酒缸里,真是出来得快,回去的更快。那些酒保和火家操持这家伙围了上来,却被晁盖一一放翻在地。

    众食客见事已闹大,害怕连累自己,齐发一声喊,纷纷涌出了酒店。

    蒋门神从梦中惊醒,吃了一惊,一脚踢翻了交椅,大喝一声:“让开!”挤开了一条路,大踏步进了酒店。却见晁盖正端坐在长凳上,一手抓着一把花生米,一手拿着一个酒壶,一边吃,一边喝,很是惬意。而那几个酒保火家,一个个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而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小妾更是狼狈,头脸都磕破了,一身都是酒浆,扶着墙壁方才站得住,虽说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但却不敢骂上一句。

    见了蒋门神,那妇人大喜道:“相公,快杀了这个该死的贼,也让老娘出这一口恶气!”

    “休得胡说,定时你等无端冒犯了好汉!”蒋门神见晁盖猛虎一般的身躯,心中就先怯了三分,抱拳道:“这位好汉,下人若有得罪之处,小可蒋忠在这里赔礼了。”

    “能屈能伸,倒还算是识时务。”晁盖看了蒋门神一眼,心道:“若是别的事,晁某会放你一马,伸手不打笑脸人吗?可是今日,晁某是找茬来的,倒是饶你不得!”晁盖稍一寻思,喝道:“你便是在泰岳争交三年无对的蒋门神?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只把这片林子让与我,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若是别的事,蒋门神低个头也就过去了,但是快活林之事非同小可,是万万不能让的。蒋门神被激怒了,朗声道:“阁下想要这片林子,赢了蒋某再说!”说着,双拳如双龙出海打向了晁盖的面门。

    “来得好!”晁盖也不躲闪,却是伸出双臂来架。不想蒋门神突然变拳为抓,抓住了晁盖的双臂,一扭身,一翘臀,便把晁盖甩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