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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24部分阅读

    当年的陷空岛五鼠,大概也只有御猫展昭能对付得了。”宋江笑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为兄敢打包票,蒋门神和白日鼠白胜应该都是三个一点,接下来就看扑天雕李应如何应对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一般大小便是他输,既然蒋门神和白日鼠白胜已经摇出了三个一点,那么这个扑天雕应该是必输无疑了,要怪就只能怪他先前把话说得太满。”张文远摇了摇头说:“如果真是这样输了的话,那就太窝囊了。”

    “也不尽然,为兄虽然不懂赌术,但是觉得李应如果这么就输了,就不是鼎鼎有名的扑天雕了。”宋江依然看好李应。

    “李应纵是摇出了三个一也是输,难道他还能摇出两个一来,除非他是神仙。”张文远还是与宋江唱着对台戏。

    轮到扑天雕李应了,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来,在桌子上轻轻一拍,那个木筒和三粒骰子都被震离了桌面一尺多高,而且一起转动起来。说来也奇怪,那三粒晶莹的骰子在空中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飞进木筒之中,又转了一圈,方才落到桌面之上。

    蒋门神和白胜皆吃了一惊,他们都没想到这个穿戴像员外的人竟然是个绝顶高手。而观众们更是摈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蒋门神哈哈一笑,拿起了木筒,果然不出宋江所料,三个一点。白胜也是三个一点。

    “承让,承让。”蒋门神呵呵笑着,就要去搂扑天雕李应面前的筹码。

    “慢着!”扑天雕李应轻喝了一声,蒋门神却是觉得耳膜一震,一双手僵在了半路上,又惊又怒道:“阁下方才说,一般大小就认输,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想反悔吗?”

    “某一向言出必践,莫说这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输了就是输了,绝不皱一下眉头。”扑天雕李应轻轻一笑道:“我是说过一般大小,便算你们两个赢,可是,我的点数并不和你们相同呀!”话音声中,扑天雕李应掀开了木筒,顿时,惹来惊叫声一片。

    “两点?怎么可能?”蒋门神与白胜就像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猛揉了几下,再次看去,却发现他们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扑天雕李应果然只有两个一点,而第三粒骰子却已经变成了碎末。

    扑天雕李应仅仅是在桌上轻轻拍了一下,却让一粒白玉骰子变成了碎末,真是神乎其技也!

    蒋门神输光了自己数年的积蓄,虽然肉疼得厉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惨然离去。

    白日鼠白胜则是输得心服口服,虽然是输光了银子,但能见识到这样闻所未闻的赌术,也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称得上是不虚此行。

    第一卷 生辰纲 第八十三章 忠贞白娘子

    更新时间:2012-09-14

    白日鼠白胜拱了拱手道:“阁下好绝妙的手法,遍数北地暗器名家,也就没羽箭张清、小李广花荣和扑天雕李应有这般能力。小李广花荣与在下有一面之缘,而没羽箭张清据说是个翩翩公子,看阁下年纪,莫非就是独龙冈下的李大官人?”

    扑天雕李应起身道:“好说好说,正是李某。李某此行只是凑个热闹,并非为银子而来。这位兄弟既然看出了李某的身份,桌上的筹码就都归你了,李某就此别过。”说着,扑天雕李应带着鬼脸儿杜兴飘然而去。

    那可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呀!白日鼠白胜如在梦中一般。张文远更是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我也应该上去赌上一把的。”他可没有想,凭他的赌术,能不能一下子摇出三个一来,就算是摇出了三个一,也许会和蒋门神一般的下场。毕竟,并不是人人都有白胜这样的好运气的。张文远扭头看宋江时,却已不见了宋江的踪影。问身后的宋鸣时,宋鸣说道:“三公子他们去追李大官人了。”

    张文远急忙出了天仙楼,一路寻将而去。

    却说扑天雕李应和鬼脸儿杜兴刚出了天仙楼,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李大官人慢走!”

    李应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面黑身矮之人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李应停住脚步,拱手道:“足下何人?为何唤住李某?”

    那人深深施了一礼道:“小可久仰李大官人的英名,不想今日在此相会,实在是三生有幸。”

    李应见此人虽说是其貌不扬,但气度却是不凡,急忙回了一礼:“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人道:“小可郓城宋江。”

    “莫非是人称及时雨的宋公明?李某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宋押司莫怪。”李应又惊又喜。

    “岂敢,小可区区贱名,只是江湖缪传而已,哪里比得上李大官人此等英雄豪杰?”宋江道:“先前与李大官人赌钱的那个长大汉子,乃是东潞州的恶汉,姓蒋名忠,诨名唤作蒋门神,为人最是小气,睚眦必报,李大官人此番赢了他,只怕他会在半路上报复,还请李大官人多加小心。”

    “久闻宋公明乃江湖上第一等的奢遮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李应闻听此言,心里不由是一阵感动,急忙道:“宋押司费心了,李某铭记五内。”

    宋江又嘱咐一旁的杜兴道:“杜兄弟,那个蒋门神虽说不是李大官人的对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路之上,你千万不可疏忽大意,免得那厮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宋江哥哥也知道小人吗?”鬼脸儿杜兴喜出望外,大声道:“哥哥放心,小弟闯荡江湖多年,说什么也不会着了那厮的道,就怕他不来,如果来了,便把他门神打成门板。”杜兴这一席话说的李应和宋江都笑了起来。

    “李大官人,杜兄弟,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小可一定到独龙冈盘桓几天。”宋江瞟见张文远寻了过来,便辞别了李应和杜兴,迎着张文远而去。

    扑天雕李应望着宋江的背影,对鬼脸儿杜兴言道:“本想着此番济州之行扫兴而归,没想到却识得了宋公明一面,真乃不虚此行也!”

    宋江三言两语便卖了李应一个人情,不由心情大好,他会合了张文远之后,刚要离去,却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抬着被捆成粽子摸样的白日鼠白胜,在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的带领下,往三都缉捕房而去。宋江这才恍然大悟,暗忖道:“我说呢,此次的赌王盛会来得这般诡异,原来是个圈套,来引诱白日鼠白胜上钩。也不知这厮犯下了什么泼天大案,竟然让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如何大费心机?难道与十万贯生辰纲有关?莫不要牵涉了小李广花荣兄弟?”

    宋江让宋鸣陪着张文远先回郓城县,自己则带着宋钟、宋鼓、宋齐留在济州城打探消息。如此安排正中张文远下怀,身边没有了宋江,他和阎婆惜的二人世界想想都让人激动。

    再说白日鼠白胜被一干官差锁进缉捕厅内,口中是大喊冤枉:“小人乃是孟州来的富商白彪,今日运气好,在天仙楼赌王盛会赢了些银子,各位差大哥如果手头紧,就把那些银子都拿去,就当小人孝敬各位的茶水钱。只求放小人回去,小人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娘无人奉养。”

    “你这厮那里是什么孟州富商,分明是北门外十五里安乐村的闲汉白胜,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唤作白日鼠,平生最好赌钱。”何涛冷冷一笑道:“白胜,说吧,说出你等在黄泥冈上、赤松林中干的好事,供出你的同伙,爷爷我会在府尹相公那里为你求情,放你一条活路。”

    “悔不听晁盖哥哥和娘子之言,以致有这般下场。”白胜暗暗叫苦,却是抵死不认:“官爷说哪里话?莫不是抓不到贼人,便拿小人来充数?小人正是白胜,只因为娘子不喜赌钱,我这才假冒孟州富商的。”

    何涛摇头道:“白胜,没想到你倒是个鸭子嘴,这种时候还是硬的。你既是个闲汉,哪里来的银子参加赌王大会?你不会说的捡来的吧?”

    白胜心一横:“小人的银子正是在路上捡来的。”

    “捡来的?”何涛拉过一个包袱,拿出白胜押在赌场内的一包金银珠宝道:“这些金银倒还罢了,可是这些珠宝正是大名府梁中书所失的生辰纲赃物,你还有何话说?”

    白胜见事已至此,只是闷着头不作声。何涛大怒:“进了何某这缉捕厅,纵是铁人也得给我开口,来呀,与我大刑伺候!”

    左右连声应着,便将白胜吊在正梁上,用蛇皮鞭蘸了水来打,直打得白胜皮开肉绽,鲜血迸流。白胜紧咬着牙,死也不出一声。

    “没想到这厮倒还有一身的硬骨头。”眼看天色已黑,何涛怕打坏了白胜,就让人连夜去安乐村把白娘子抓来再做道理。

    二更时分,白胜正在昏睡,忽然却被一大盆冷水泼醒,却见自己娘子也被绑到了厅里,不由惨然一笑道:“娘子,后悔没听你之言,落得今日之祸事。”

    白娘子倒是面无惧色:“大郎,死则死,但是要管住自己那张嘴,你若是敢乱说话,我便是做鬼也不再理睬你。”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白胜大叫道:“娘子,我听你的,大不了一死,这辈子我看你还没有看够,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没想到他们夫妻都是一般的硬骨头,正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俗话。”何涛紧皱着眉头,若是天亮还问不出结果,那么沙门岛便要向他招手了。

    这时,一个禁婆凑到何涛耳边,低语了一番。何涛大喜,笑道:“白胜,你家娘子已有身孕,你们白家三代单传,难道你不想让她生个白胖小子吗?只要你说出谁是主谋,我便让你们夫妻回家,安享天伦之乐。”

    “娘子,是真的吗?”白胜又惊又喜,已经有些意动。

    “大郎,别听他们的,他们这些官差从来都不值得信任!”白娘子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娘子,我听你的,此事与你无关,你又有孕在身,我想他们不会怎么难为你的,只希望你能好好养大我们的儿子。”白胜鼠目含泪,禁不住哽咽起来。

    “白胜,你如果再不说,何某现在就让你看看自家儿子的摸样!”何涛冷笑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牛耳尖刀,一步步逼向了白娘子:“白胜,你说是不说?”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娘子吧!”白胜努力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你们这些畜生,来吧,老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白娘子还是面无惧色,双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何涛把牛耳尖刀抵在白娘子的肚皮上,冷声道:“白胜,何某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把握住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主谋是郓城县东溪村的保正托塔天王晁盖,快告诉我,还有哪些同伙?老爷便放了你家娘子。”

    白胜犹豫再三,终于涩声道:“不错,为首者正是晁保正,其余还有——”

    “大郎,闭上你的臭嘴,没想到,老娘不想你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白娘子心如刀绞,暗暗道:“孩子,只怪你来的不是时候,为娘对不起你了!”她猛地一甩,挣脱了三四个差人,把庞大的身躯往前猛得一送,何涛那把牛耳尖刀正好插进了她的心窝。

    “娘子——”白胜只觉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霉气!”何涛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嘀咕了一句,吩咐道:“只要拿住托塔天王晁盖,一切便水落石出。来呀,将白娘子好生安葬,将白胜戴上二十斤重的死枷,押入死囚牢,待我禀明府尹相公之后,就去郓城县东溪村拿人!”

    第一卷 生辰纲 第八十四章 宋江的算计

    更新时间:2012-09-15

    已经过了四更天,被宋江派到三都缉捕厅打探白日鼠白胜的消息的宋钟还没有回来,纵然及时雨宋江一向都能沉得住气,可是十万贯生辰纲之事着实是关系重大,连他也不由焦急起来,刚要让宋鼓出去接应,却见宋鼓眉头一展,面露喜色道:“三公子,宋钟回来了。”

    宋鼓话音未落,只见屋内已鬼魅般出现了一人,一张不显山不露水的脸,却带着好像别人欠了他三百两银子没还的神情,正是宋太公调教出来的顶级杀手,专好给人送终的宋钟。宋钟见了宋江,急忙躬身道:“三公子,那个白日鼠白胜果然参与了劫取十万贯生辰纲,只是主谋并不是小李广花荣,而是另有其人。如今,白日鼠白胜已经招供,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已经去了府尹相公的府邸,捉拿要犯的差人天亮前就要出发。”

    “这样——”宋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微微一笑道:“既然此事与花荣兄弟无关,我等也犯不着趟这趟浑水,天亮后我们就回郓城县。”

    宋江寻思了片刻,忽然对宋钟和宋齐说道:“宋钟、宋齐,你们两个辛苦一趟,往独龙冈方向去追扑天雕李应和鬼脸儿杜兴他们。如果蒋门神中途有所动作,一定是鬼脸儿杜兴打头阵,而这个杜兴,不是蒋门神的对手,你们千万要抢在李大官人出手之前,把蒋门神解决掉。如果蒋门神怕了扑天雕李应,你们两个就不妨演一出好戏给李大官人瞧瞧。”宋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缓声道:“宋齐可假扮蒋门神,然后做做样子偷袭鬼脸儿杜兴,再装作被宋钟击退。你们要记着三点,第一,要小心李应的飞刀;第二,你们两个演戏要逼真,如果有必要,受点伤也行,毕竟李应的眼力非同寻常,要瞒过他并不容易;第三,如果李应事后要用银子答谢,一两银子也不要接,只需报出我的名号即可。”

    “谨遵三公子吩咐。”宋钟和宋齐一齐躬身道。虽然他们两个猜不透宋江的用意,但是规矩他们还是懂的,不该问的事情千万不要问。

    宋钟和宋齐走到门口,宋钟突然回头道:“三公子,此次劫取生辰纲的主谋虽然不是清风寨花知寨,但与您也是交情不浅。”

    “是哪个?”宋江吃了一惊。

    宋钟轻声道:“此人也是郓城县人氏,乃是东溪村的保正托塔天王晁盖。”

    “怎么会是他?也是,只有像晁盖哥哥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出此等大事!”宋江挥了挥手,让宋钟和宋齐先走,又让宋鼓暂去歇息。

    当屋内只有他一人时,宋江脸上已是堆满了笑,喃喃自语道:“真乃天助我也!如果宋某亲自到东溪村给晁盖报信,他还不感激我一辈子?以晁盖的威望与能力,此番事发之后,必定要啸聚山林,干一番大事。这样,宋某明着用人时有小李广花荣和他的神臂营,暗地用人时有托塔天王晁盖与他的兄弟们,用钱之处自有小旋风柴进和扑天雕李应接济,真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脱吏入官指日可待也!”

    天刚刚放亮,济州城的大门已经开了许久,及时雨宋江才带着宋鼓出了济州城,不紧不慢地往郓城县而去。

    宋鼓心里有诸多疑问,忍不住问道:“三公子,不是小人不懂规矩,只是小人实在不明白,三公子既然要去给晁天王报信,为何不快马加鞭?如此慢吞吞的,只怕等我们赶到东溪村,晁天王已经落入了何涛之手。”

    “不忙,不忙,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宋江淡淡道:“我这样做有两个原因。其一,郓城只是个小县,何涛虽然做了多年的三都缉捕使臣,但据我所知,他没有去过郓城,并不熟悉那里的地理,而差人们办要紧的案子,往往还要知会当地衙门一声,这样才能够万无一失。如此,中间便有许多关节要走,一定会耽误工夫。还有,本县的两位都头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向来与晁盖哥哥交好,此番肯定会做个顺水人情,派人报信他们虽然不敢做,但拖延时间的事还是会做的。而我等去的早了,显得事态并不紧急,去的晚了,则于事无补,所以,要去的不早不晚才恰到好处。”

    宋鼓叹服道:“本以为报信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中间还有如此多的门道,三公子,小人算是服了你了,难怪你在江湖上的名声竟然能与小旋风柴大官人比肩!”

    “事情本无大小之分,只要运用得当,小事也能变成大事,大事同样能变成小事,而许多大事都是因小事而起。这些,你要记牢了。”宋江和宋鼓一路上边走边聊,待赶到郓城县时,知县相公还没有理事,何涛等人果然还在县衙前焦急的等待。

    宋江正要去东溪村,这时,托塔天王晁盖威震东昌府击退辽兵之事传到了他的耳中,“晁盖哥哥竟然做出了如此大事?如果换做是我,只怕脱吏入官的平生夙愿此番就能成真,可惜晁盖哥哥不喜做官,浪费了这样的机会。”宋江羡慕嫉妒恨了一番,暗忖道:“既然晁盖哥哥不在东溪村,我也就不用白跑那一遭了。”他放出话来,让郓城县各条路口的商贩、行脚僧人、酒店小二等人密切注意托塔天王晁盖的行踪,如果发现晁盖的行踪,立刻来报。

    宋江平日里不知在这些人身上花费了多少钱财,此时用将起来,自然是如同臂使。第二天午后时分,在东城门外卖水果的小贩唐牛儿急匆匆寻到了宋江门上:“押司,自从得到了您要寻晁保正的消息,小的一大早起来就在东门外转悠,果然见到了晁保正,他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其中一个更是像月中嫦娥一般,只怕纵是押司所纳的那个阎婆惜也比不上人家。宋江心中诧异,暗暗道:“晁盖哥哥一向不贪恋女色,这般年纪了,连娘子也没有讨上一个,怎么今日里转了性子,一下子就带回来两个?难道是男人有钱就变坏?”但他此时也顾不上想这些,只是问道:“晁保正如今去了哪里?”

    唐牛儿笑道:“小人与押司相识日久,大事小事也算做过不少,怎会不知轻重?小人以押司的名义,请晁保正三人住进了路边的一家客店,并无他人瞧见。”

    “唐二郎,做的不错。”宋江放下心来,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到了唐牛儿的手中,道:“快快带我前去!”

    “小人头前带路。”唐牛儿眉开眼笑,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脚下虎虎生风,宋江也懂些武艺,使尽力气才勉强跟得上他。

    不多时,便到了一家偏僻的客店之中,敲开了门,宋江一眼就见到了晁盖,却是正在房内品茶,在他的对面,果然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更是天姿国色。宋江急忙上前施礼道:“哥哥好雅兴,可知东窗事发乎?”

    晁盖见了宋江,起身相迎道:“贤弟所说,不外乎十万贯生辰纲之事吧,莫非白日鼠白胜兄弟已经深陷济州府大牢,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已经带兵去了东溪村?若非如此,贤弟便不会派人在此等候我。”晁盖有心给宋江一个下马威,一语便道破了他的来意。

    “晁盖哥哥乃是一介武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料事如神起来?”宋江吃惊的同时,心中有了一丝失望。他本来想着用通风报信之功,让晁盖对他感激涕零,谁知,事情偏偏远离了他的设想。

    晁盖猜透了宋江的心思,不由施了一礼道:“此时虽然为兄早有预料,但贤弟冒着风险前来报信,为兄深感大恩。”

    “你我生死之交,何必如此见外?”宋江坐了下来,品了一口香茶道:“看哥哥这般模样,莫非心中已有对策?”

    “做此等大事,没有退路如何能行?为兄早已将家中细软转移到了石碣村阮氏三兄弟那里。”晁盖淡然笑着,隐然已有大将之风。

    “难怪哥哥能做成如此大事,原来有阮氏三雄相助,小弟也是久闻他们三个的名声,只是无缘相见而已。”宋江说道:“哥哥未雨绸缪,让小弟想起了那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典故,只是何涛此人,并不是无能之辈,只怕能寻到石碣村去,到时,哥哥又当如何?难道是想上水泊梁山入伙不成?”

    “好一个及时雨宋江,果然心思缜密,举一反三,我若不是有先知先觉,如何会是他的对手?”晁盖出声赞道:“贤弟果然了得,连这个也让你猜到?愚兄正有此意,只是听说水泊梁山的白衣秀士王伦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只怕他不肯容我?为兄正为此事头痛呢?”

    “此事好办,若是依着小弟的意思,白衣秀士王伦必死无疑,管他心胸如何?”宋江眼角掠过一丝煞气,沉声道:“像哥哥此等人物,要做就做大哥,何必要仰他人的鼻息?”

    第一卷 生辰纲 第八十五章 暗战也精彩

    更新时间:2012-09-16

    “贤弟之言正合吾意!大丈夫宁为鸡头,不为牛后!”托塔天王晁盖有心给宋江敲敲边鼓,他眉头轻轻一扬,他也不藏着掖着,沉声道:“为兄既然要上水泊梁山,就注定了要与白衣秀士王伦为敌,除非他甘愿臣服于我。”

    “据小弟所知,王伦胸无才学却又心高气傲,是万万不会将大好基业拱手让出的。”及时雨宋江此时根本没有落草为寇的意思,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让晁盖欠他人情,朗声道:“只是以哥哥此时的实力,想要夺取水泊梁山并非易事,因为水泊梁山之上,有一位万夫不当之勇的英雄,名唤豹子头林冲,乃是东京汴梁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容易对付的。”

    “豹子头林冲竟然也在水泊梁山?”晁盖有心要考教宋江一番,一边用眼色示意林娘子和锦儿稍安勿躁,一边拱手道:“听闻此人英雄盖世,请贤弟教我!”

    “哥哥言重了。”宋江略一寻思,心中便已有定夺:“豹子头林冲此人只能智取,不可力敌,他虽是盖世的英雄,但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听说他的娘子尚在东京汴梁,日日在花花太岁高衙内的窥视下提心吊胆,哥哥若是想要林教头助你入主水泊梁山,便去东京把林娘子接来即可。”

    晁盖哈哈大笑道:“贤弟,你可知她们二位是谁?”

    宋江何等的聪明,眼前忽地一亮:“莫非他们就是林教头的家人?”

    “贤弟,你说呢?”晁盖就是想让宋江折服,不断地在打击者他的自信心。

    “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也!”宋江心中震惊不已:“晁盖哥哥此人虽然英雄了得,但向来鲁莽,今日里怎么变得如此富有心计起来?难道是智多星吴用献的计策?不像啊,吴用此人虽然号称智多星,诡计迭出,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和宋某并驾齐驱而已,而此时的晁盖,几次交锋下来,每次都像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却是为何?”及时雨宋江百思不得其解,脸上是阴晴不定,只好举起了一杯香茶一饮而尽,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闻听此言,锦儿已是花容失色,站起来指着晁盖、宋江二人叫道:“枉你们还是自命不凡的英雄豪杰,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锦儿住口,此处容不得你我多嘴,晁天王自有定夺。”林娘子还是镇定自若,反而拉了一把锦儿,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一则是他相信晁盖的为人,虽说认识并不久,但这几日接触下来,晁盖给她一种完全靠得住的感觉;二来,不管怎么说,自己和锦儿终归是晁盖和花惜玉冒着生命危险从虎口救出来的,为此,晁盖还立下了永世不踏进清风寨一步的重誓,就算他是别有用心,但能够别有用心到这种份上,是不应该遭受非议的。

    及时雨宋江的震惊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一次尤甚。

    晁盖竟然微微一笑道:“贤弟,你我所见有些相同,但也有所不同。为兄之所以把林娘子从高衙内的魔爪下救出来,一是同情她与林教头的悲惨遭遇,二是我着实钦佩林教头的绝世风采和林娘子的冰清玉洁,他们已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晁某既然恰逢其会,又岂能坐视他们夫妇继续失望下去?”

    “是吗?哥哥如此高风亮节,让小弟自愧不如。”宋江话虽如此,但心里却道:“晁盖呀晁盖,分别也不过月余,你怎么也变得像宋某一样心口不一起来?想利用人家就是想利用人家,何苦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这不是正应了那句‘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的俗话吗?那个言出如山的晁盖哥哥到哪里去了?”

    “贤弟,你我自从郓城一别,也有月余,那日,我去宋家庄看你,贤弟还是昏睡不醒,今日相会,本该与贤弟把酒畅谈,可是何涛已经欺到了为兄的门上,我岂能不去好好接待一番?”晁盖故作不知宋江的心思,只是抱拳深施一礼道:“贤弟,林娘子和锦儿就暂且交给你照顾了,为兄这就去石碣村一趟,待退了何涛,并在水泊梁山立足之后,为兄会协同林教头一起来郓城接林娘子上梁山。”

    宋江还没说话,林娘子急忙朝着晁盖施了一礼道:“晁大哥此行千万小心,见了我副家相公,让他千万不要以我为念。”

    “林娘子放心,在你和林教头见面之前,晁某绝不会提及林娘子一句,更不会用你来左右林教头的决定,他选择帮我还是选择帮白衣秀士王伦,一切都让他自己来决定!”晁盖轻轻说道,没有壮怀激烈,没有提高那么一丁点儿的声调,但屋内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他不是在说谎。

    “哥哥放心,林娘子和锦儿就交给小弟了,只要小弟有一口气在,就担保她们安全无恙!”宋江心中是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但是不得不说,原来那个傻傻的果敢决绝的义薄云天的晁盖又回来了。宋江暗暗道:“这才是我熟悉的托塔天王晁盖,你虽然不是事事赞同他,但是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他。”

    “贤弟,林娘子,晁某告辞,多则一月,少则十日,你我兄弟当与林教头在郓城把酒言欢,一醉方休!”晁盖拱了拱手,大踏步出门去了。

    锦儿望着晁盖的背影,双目中不由焕发出了别样的神色:“小姐,这样的晁天王,才是锦儿想象中的晁天王,这份胆色,这份豪气,这份坦荡,和当初在汴梁城与姑爷交好的花和尚鲁智深一模一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锦儿此生若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也算是不枉了!”

    “你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当初在东京见到鲁大师时,还说什么‘鲁大师如果不是和尚,你便嫁给他也算值了’,怎么没过几年,这一颗心又被晁天王给勾走了?”林娘子少见的打趣起锦儿来了。

    锦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被勾走了又有什么用?晁天王的一颗心都在清风寨的花家大小姐身上,再也容不得旁人了。”

    “清风寨的花家大小姐?难道会是惜玉妹子不成?晁盖哥哥怎么会和惜玉妹子有交集?花荣兄弟如果和晁盖哥哥成了一家人,那他还会记得我宋江吗?况且,清风寨如果和强人扯上关系,花荣兄弟则不得不上梁山落草,这让他如何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不不不,清风寨的小李广花荣和他的神臂营乃是宋某的退路之一,决不允许别人破坏,就算是晁盖哥哥也不行!”宋江暗忖道:“今晚安置好林娘子她们之后,我就给花荣兄弟修书一封,让他千万不能答应这桩婚事!”

    宋江没有想到,小李广花荣已经为了此事与托塔天王晁盖闹僵。而小姑娘锦儿也没有想到,因为她无意之中的一句话,差一点儿改变了晁盖和花惜玉的一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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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济州府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带领三百名眼明手快的差人,并在郓城县会合了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及所部兵丁之后,共是五百人马杀气腾腾赶往了东溪村晁家庄。朱仝和雷横已经接到宋江送来的消息,知道晁盖并不在庄内,也就放心大胆的冲在了前面。

    到了晁家庄一看,庄内已是人去楼空,只是抓了两名年老体衰的看门庄客而已。

    “难道是那个走漏了风声?不会呀,自己从济州府带人过来,也只是在郓城县衙耽误了两个时辰,就是晁盖在县衙内安插有人,仓促之间,也不可把金银细软都转移了?除非是晁盖早就谋定了退路,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也太可怕了!”何涛的心里震惊不已,但悬在头顶的沙门岛之剑还是让他打起精神,拷问起这两个庄客和晁盖在东溪村的邻居来。但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什么,只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说,听说晁盖庄上住了三个打渔的,好像都姓阮,是三兄弟也说不定,听口音好像距此地不远;还有就是有一个矮个子脸上长了一搭朱砂记;再有就是几次看到一个道士进出。

    好一个何涛,不愧是吃公门饭的,短短半个时辰之后,他就断定那三个打渔的应该就是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而晁盖等人八成躲到了石碣村去,因为那里距水泊梁山不远,事情急了可以上梁山落草。

    “一定要赶在他们上梁山之前将其一网打尽!”何涛咬了咬牙,一边派人回济州府向团练使黄安求救,一边督促朱仝和雷横带领人马跟着他速往石碣村捉拿贼寇。

    朱仝和雷横装出一副脓包的样子道:“观察相公,听说那石碣村三面环水,而我们兄弟两个都是旱鸭子,着实不善水战,望请恕罪!”

    “什么不善水战?分明是怕了水泊梁山的贼寇!”何涛心里愤愤不平,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也不便动怒,只好让朱仝和雷横堵住旱路了事。

    第一卷 生辰纲 第八十六章 大家捉迷藏

    更新时间:2012-09-17

    却说托塔天王晁盖担心公孙胜等人寡不敌众,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石碣村路口,却见是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率领马步军各一百人守在路口,不由心猛地一沉:“没想到晁某还是来晚了一步,不知一清贤弟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晁盖哥哥,你走了便走了吧,怎么又来此凑什么热闹?”插翅虎雷横见了晁盖,不由暗暗叫苦,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喝道:“来者请回,石碣村已被层层封锁,济州府的何观察正带着三百捕盗官差捉拿要犯,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我一定要进去!”晁盖毫不理会雷横频频使过来的眼色,沉声道:“我的兄弟在里面浴血奋战,我岂能一走了事?”

    “这——”雷横虽说越加钦佩晁盖的为人,但一时之间,却是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是好。幸亏美髯公朱仝机灵,上前拱手道:“我道是哪个?原来是济州府的上差盖大哥,你怎么来晚了一步?何观察他们已经去了阮小二的家。”

    晁盖会意,急忙抱拳还礼道:“原来是郓城县的朱都头,幸会幸会,小弟昨夜吃坏了肚子,所以来的晚了。”

    雷横在一旁喝道:“各位兄弟,拉开拒马,让开道路,放济州府的上差盖大哥进去捉贼!”

    众军士应了一声,让出一条路来,晁盖说了句:“朱都头,雷都头,多谢两位关照,后会有期。”便打马如飞一般,冲进了石碣村。也有军士认得这个所谓的盖大哥就是他们要捉拿的托塔天王晁盖,但这些人无一不是朱、雷二人的心腹,自是不会多事。

    晁盖纵马赶到了当初碰见阮小五的独木桥上,却是不见一个人影,他心中更是焦急,连抽了胯下的大黑马十几鞭子,可是那马恢恢直叫,望着窄窄的独木桥,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晁盖四处张望,满目尽是深港水汊,芦苇草荡,不由得束手无策,长叹了一声道:“若是有惜玉妹子的那匹白鹤宝马在此,这独木桥就是再窄上三分,它也是如履平地。”

    晁盖话音刚落,只听独木桥下一人说道:“晁盖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惜玉妹子?莫非连义薄云天的晁天王也是重色轻友之徒?”话音声中,只见桥下的芦苇荡里,飞一般驶出了一条小船,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戴青色斗笠,身披绿色蓑衣,手里拈着条笔管枪,不是活阎罗阮小七还有谁来?”

    晁盖一时间只觉得鼻子酸楚,虎目含泪,但说出口的却是类似于知名笑星冯巩在历届春晚上的一句经典台词:“小七兄弟,为兄想死你们了!”晁盖弃了大黑马,上了阮小七的小船,急声问道:“小七兄弟,诸位兄弟可好?”

    阮小七见晁盖对他们如此几个挂心,也是心中感动,不由哈哈大笑道:“有晁盖哥哥如此牵挂,大家岂敢不好?况且,就凭区区一个何涛和那三百官差,想在石碣村拿住我们兄弟,真是痴心妄想!”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晁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笑道:“小七兄弟,快带为兄去见诸位兄弟。

    “好,这便去。”阮小七和船尾那个摇橹的,飞也似的摇着橹,小船顺着小港汊不知拐了几道弯,眼前却是豁然开朗,明镜一般的湖面之中,莲叶无边无际,一座阁楼依着水面而建,却是晁盖上次来时在这里吃过酒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