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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第10部分阅读

    人似乎很久没这么放松地睡过觉了,半倚着沙发,死相毕露的半边脸埋在刘海的阴影下,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安静的意味。

    钟二看着他美丽的侧脸和起伏的胸口出神。不知道他——

    用毛巾擦脸的时候会不会粘下什么呢。

    她真想摸摸烂脸那边是什么感觉的,又怕给摁出个手印来。

    ……罢了,觉得真是太重口了。她扶额。

    “我来把午饭收掉。”南宫尼雅克向屋子里探身,继而皱眉:“怎么睡了呢?他本来跟我说,这会儿是想和你讨论让小烛上学的事来着。”

    “唔,我知道,我捡到这张台词了。”钟云深扬了扬手里的信纸。

    管家无奈一笑。

    “威尔曼贵族学校坐落在一个距这里半小时车程的私人属地里,每天大概有六个小时的主修文化课程,两个小时的外语或者艺术课,中午要在学校用餐。小烛少爷过去是直接读大学预科,我觉得以他的见识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尼雅克了如指掌地介绍道,又说:“你要是不放心,就还是请人来家里教课。”

    “不不不,我觉得这样比请人授课还好。”钟云深忙说。她觉得孩子应该和同龄人交流——他已经够偏离同龄人了,不能继续下去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我让学校把教材送过来了,过会给小烛少爷拿到房间去。”尼雅克替家主做了决定。他看向南宫战。“真掉链子。”管家轻声嘀咕一句,把饭盒收好。

    “你听到什么嗡嗡声了吗?”钟云深问尼雅克,管家摇头。

    “哦,”尼雅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止住了话:“没事,我们走吧。”

    直到钟云深蹑手蹑脚关门离开,南宫战危险眯起的(?)双眸都没再睁开过。

    钟云深雀跃地跑去告知小烛这个消息。

    门半开着,小烛心不在焉地百~万\小!说,手底下乱七八糟地翻着书页。

    “小烛!你要上学去啦!开心吗?”

    冷不丁听见声音,钟小烛手一抖,啪地一下把乱翻的书页拍平,一行一行地认真看了起来。

    “聊得顺利吗?他答非所问。

    “小烛……你不太开心啊。”钟二喃喃。

    “无所谓,当做一个需要和你共同完成的任务就好了。”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小烛抬眼,不耐烦地敲着书页问:“你刚才说上学是怎么回事?”

    钟云深把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南宫战准备送你去读书,你可以直接读大学的基础全科学习。到时候记得和同学好好相处啊。”

    “那还不错。”钟小烛看不出喜怒地扭了扭长时间未动的脖子,发出轻微的脆响。

    然后就冷场了。

    钟二忽然觉得和儿子越来越话不投机了。好在尼雅克及时把课本送过来了,小烛抱着书趴在床上,翻了翻课本,有社会学、数学和各种科学基础的书,脸色慢慢舒缓了。

    生气如山倒,开心如抽丝。儿子好难哄

    钟云深紧张兮兮地坐在床沿儿上。

    “把那本给我。”小烛忽然说。

    “哎,”云深猛一抬肘,不小心把书碰掉一本。

    “我的我的——”她抢着低头去捡,衣领里的链子一荡,靳羽送的铃铛便从领口里掉出来了,发出叮呤一声细碎的响动。

    “诶,”钟二自顾纳闷:“不是说不能响么?”

    钟小烛脸一沉,还没开口,手已经快一步拽在链子上了:“老律师给你的?”

    钟二尴尬地跟着小烛拉扯力道倾身:“……哎,嗯。是结婚礼物!礼物啦!!!”

    “你之前怎么不说?”暴躁之下,小烛失控了,他拽得太过用力,把链子扯得铮铮作响,似乎要扯断才罢休。

    “喂,勒死我了!”钟云深吃痛低呼。

    “小烛你怎么这样对妈妈!”她捂着脖子,气得眼角都湿了:“妈妈想戴什么也要你管吗?”

    钟小烛恍若未闻,双眸死死锁着那铃铛,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迸射出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怒意。

    钟云深被他的表情吓坏了,虚弱让步:“你要是不喜欢,妈妈这就摘下来。”

    她抬起手推推小烛的手,却被小烛反手攥住了。

    “小烛……?”

    小烛的眼神比噩梦更黑沉,浑浊的眸子一点点找回了清明。

    “不,戴着吧,别摘。”小烛悻悻松开手,愤怒中还带着深深的挫败。

    他懊恼地猛倒回床上,背对钟云深,哽咽粗喘:“我只是在生气我家为什么没有传家宝!”

    “我不甘心!!”他猛地擂在床上,床垫被砸得弹了几弹。

    静默的只剩下呼吸声。

    良久后。

    “小烛,不要嫌家贫。”钟云深板起脸。

    “又不是说你。”钟小烛呼吸一滞,继而气呼呼嘀咕。

    钟云深扳着他的肩膀,硬是把人转向自己,死命扒拉在他身上:“妈妈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小烛哑然。他在钟二灼灼逼人的目光下不情愿地点点头,臭着脸把人推开。

    然后真的不再搭理她了。

    钟云深有时候也是个硬脾气,见儿子这样,顿觉倒贴太没意思,便也气呼呼回房间了。

    她可以把收的礼物再看一遍,就要高高兴兴的,哼!

    ……

    第二天早上,钟二再次可怜兮兮地贴乎小烛去。

    妈妈不记隔夜仇!她这么劝自己。

    好在小烛已经不生气了,任她坐在屋里,自己则蹲在更衣间整理咸菜。

    “咸鸡蛋马上就能吃了,酱八宝菜还得有两天。”他细心地观察每一罐咸菜。

    “小烛少爷,南宫战请你去打游戏。”管家例行来敲门,只是说出来的话让钟云深惊讶。

    小烛的话更让她捉摸不透:“喔,告诉他我不过去了,你帮我把电脑拿过来算了,反正只要联网就行。”

    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还有,不是玩ps3么,怎么又改用电脑了?钟二想不通便问了出来。

    小烛回她:“那个他输太惨,我们改玩wow(魔兽世界)了。

    她喔了一声,原来是山口山大神啊。她之前打工的中餐店老板也玩这个,经常滔滔不绝讲述里面两大阵营——部落和联盟是如何水火不容,还有很多英雄人物之间的恩怨是非。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她问。

    地板开启,一台笔记本升出来。

    “什么时候啊?”

    小烛戴上无线耳机。

    “喂,跟妈妈说话啊!!”钟二用手啪啪拍腿。

    小烛娴熟地输入账号密码,抛过来一句:

    “因为我发现我们有共同点……

    “我们……

    “……都讨厌联盟。”

    啥?钟云深感觉自己被彻底地忽视了。

    ……

    第二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工作日。

    南宫影等人都出门上班了,连南宫娆都去了。管家忙着自己的事情,小烛南宫战只管着刷副本,剩下钟云深清闲地给南宫楚秋梳毛。

    楚秋猫沾钟二的光,终于回归室内,不用再在大院子里艰难求存。大猫很懂得做人之道,念钟二的好,便把肚皮爪垫大尾巴全部贡献出来,枕着她的腿打滚卖萌,咪呜咪呜叫着任她调戏。

    一人一猫玩得正欢,楚秋猫忽然打了个大嚏喷。它一骨碌坐直了身子,眼皮一垂,摆出厌弃的猫大爷表情。

    “哼,熊孩子竟然来了,真是倒霉的一天。”大猫用爪子摸了摸胡须:“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什么?”钟云深一头雾水。

    “南宫影妹妹来了。”大肥猫简明扼要地说。它一躬身跳下沙发,用爪子拨开门出去了。

    钟云深凑到窗前,挑开厚厚的绒帘往外看,一辆珍珠粉红色的阿斯顿马丁敞篷跑车风驰电掣冲进了大院,以s字路线一路开过来压坏了庭院内所有的盆栽。

    ——啊啊啊啊真的是一个也不漏啊!压成那个样子就算花仙子也就不活了吧哈哈哈哈!植物没了,僵尸还会远吗?!!!!

    看着粉艳拉轰的大跑车,钟二无可抑制地吐槽了。

    还有,车上副座那个随风招展的奇怪色泽的晃人双目的物件是什么!!!!!!

    跑车拐进宅前的停车场。

    ——啊啊啊啊是个人!!!!

    【朗诵】我家前院的敞篷跑车上坐着俩货,一个是个人,一个也是个人!【朗诵】

    钟二⊙皿⊙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我乍一看还以为打码了!!过去电视台没有节目可播的时候就会伴随着音乐播放这么奇怪的色块啊!!!

    ……开车的司机先生倒是个黑长直啊!!!黑长直随风甩出去三尺与地面始终平行啊!!!

    我认为黑长直没问题啊!!!但是……你那齐刘海的秀发是很好看可配你的大高个儿真的大丈夫吗先生!!!

    第一卷  35玛丽苏驾到(中)

    第三十二章玛丽苏驾到(中)

    在这么个天气,以这么个速度,开这么个敞篷……

    会有……

    偏头痛的吧……

    钟二默默靠在窗边,忽然很替他们感到难过。

    转到那开车的两个奇异存在——

    在南宫宅院的停车场里,有一个泊车位非常巨大,就算南宫影的核弹礼宾车以45度角斜着车头往里面冲,也能停得开。但这个车位还真不是给祈风用的。

    齐刘海黑长直的司机秀发随着一个急拐弯飘摆成6字型,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跑车失控般地打着旋儿,终于压线停在了幅员辽阔既能跑马也能放羊的停机坪,……不,泊车位内。

    “切,差一点么。”南宫楚秋阴暗地看着车位中央。一坨超乎想象巨大的猫便便,热乎乎地横在南宫影妹妹专用的泊车位上。

    如果钟二也在,她就一定能明白刚才大猫是赶着去忙什么了。

    便便旁边还竖了一个木牌,牌子上用爪子刨出了一段话:

    “土肥圆:你猜这坨便便是谁拉了欢迎你的?”

    “是乔治拉的?是约翰拉的?还是克里斯拉的?”

    “不,是玛莎拉的(di)。”

    从这粗俗又拐弯骂街的木牌就能看出,楚秋对来者的态度有多么不待见了。

    而且据说,南宫楚秋经常用这种办法来表达自己对这俩人的不待见。

    “oh~ s-h-i-t!”司机痛苦地抱住脑袋,以1/4慢速度使劲地揉他的黑色长发。

    瀑布似的发丝在他指缝里流泻而下。

    七彩马赛克少□雅下车,蹲在木牌前面看上面的话。她看了很久才念完那三行字,然后又转向在料峭春寒中冒着死死热气的物事。

    “塞巴斯蒂安里德尔撒加路西弗朽木六道张大贵——你说的没错,这是s-h-i-t。”少女鉴定完毕。

    “大小姐,我猜这明明是那只贱猫拉的,它怎么不诚实!”既是司机又是随从的男人愤然道。

    “哼,它只是愚蠢地以为我们猜不透罢了。”少女冷声说。

    “那么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名字很长的黑长直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询问主人的意见。

    “塞巴斯蒂安里德尔撒加路西弗朽木六道张大贵——我不想看到这个。”南宫影妹妹凌然站起来,傲慢地说。

    “是的,大小姐。” 塞巴斯蒂安里德尔撒加路西弗朽木六道张大贵【以后从简】恭敬地应了,用一条粉色的地毯把猫便便和牌子盖起来了。

    “哼,这还差不多。”少女傲慢地走到宅邸前,她站在房子面前抱臂冷哼:“哼,这又小又简陋的地方没被拆掉么,哼,还不够我养的狗狗跑一圈。”

    “要不是哥哥住在这里,我才不愿意来呢。”她撅起嘴,不情不愿说。

    大猫气势满满从天而降,嘭地砸在跑车车座上,又被粉色的毛垫子弹到车外,稳稳落地。

    ——“你敢把地毯再掀起来看看吗,哼?”

    ——“拆掉?叫你戴上安全帽来施工啊,土肥圆?”

    ——“……你有狗么你。你每天在脑海中遛狗吗?”

    ——“要不是你哥南宫影住在这里,你才来不了呢。”

    南宫楚秋拽拉着大胖身子,锲而不舍跟在后面一路吐槽。

    “滚蛋!死猫滚蛋!”少女气呼呼大叫,猛回头,一抬腿用脚尖狠狠踢在楚秋猫的大肥肚子上。

    “喵~你还是太嫩了!”楚秋猫冷笑一声,猫毛瞬间把对方的脚丫子给埋没了。

    “啊啊啊啊!”南宫影妹妹尖叫起来。

    “肥肉褶子夹死你,喵。”楚秋猫恶毒地说:“打肿脸充胖子的熊孩子。”

    “你说什么??”南宫影妹妹暴跳如雷,大猫一句话戳她软肋了。

    “我说你是开着别人车、住普通公寓、一个月400块钱零花钱还一脸得瑟装大款的熊孩子。”大猫阴沉凶残补刀。

    少女整个人一僵,然后踩着机械的步子怒气冲天地冲进屋子。

    楚秋大摇大摆跟在后面。

    “臭猫滚开!”

    钟云深在室内听不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两人一猫行至门口那段她更是看都看不见了。短暂的平静之后,只听得厚厚的大门被人嘭一声踢开,破掉的门锁叮叮当当滚落在地毯上。然后——

    一团色块带着奇异的小范围反气象现象出现在门口。

    “南宫【其姓名要念全需要花五分钟的时间,在没找到更好的替代词之前此处暂且省略】在此!哪个人是钟云深!”色块气势汹汹,掐着腰冷酷无情|冰冷腹黑|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排除异己|师夷长技以制夷地大声说。

    还站在窗口的钟云深下意识用窗帘把自己挡起来了。

    这真的是南宫影的妹妹么……总感觉品种不太一样啊……钟二自言自语干笑。

    “钟二,想知道她的事情吗?”一个低沉的男音闯入了她的脑海。

    她吓了一跳。“是谁?”这么想着,钟云深也听到自己的想法变成了声音。

    “我是这座宅子啊。”那声音说:“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我的一个阵眼,可以和我以通心术交流。”

    “听起来好高级——!”钟二忽然更像听宅子的故事了。

    “哈哈,不明觉厉(注)了是吧?”宅子一下就猜出钟二所想,闷闷一笑:“别担心,只有站在阵眼的时候才可以和我交流,平时我是不知道你想什么的。”

    “好了,让我来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吧!”那稳重声音嗷嗷嚎了起来。

    【注:不明觉厉=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至此,南宫宅子的叙事开始:

    南宫影有个妹妹是个神奇的品种。

    她也是大白蛇,但她的第一属性是——玛丽苏。

    她的名字很长,一页纸也写不完,不过基本被归纳为南宫排列组合函数(月,玖,露,莲,瑾,朱,冰,华,兰,泪,冷,慕,炅,灵,绯,娅等字),在熟人中则仍应用着她的学名:南宫招弟。

    她对这个名字极为厌弃,因为这代表了她不堪回首的过去——

    南宫招弟本来叫白招弟,随长兄白影、双亲蛇爹爹蛇妈妈,还有很多很多小条条儿兄弟姐妹一起,在一个很贫瘠的山沟沟里修炼,所在洞府也只是个经济适用房的级别。

    白家洞府地下的灵脉很稀薄,就像静脉注射软管里的涓涓细流,除了拥有隔了数百代神降的螣蛇血脉的白影,一家人进境都很慢。

    【白影是山沟里飞出来的大白蛇啊——钟二恍然大悟】

    后来白影跟随南宫战帮他当替身,当妹妹的死缠烂打要跟着大哥出山。家里不让她就自挂东南枝。

    山中妖怪都无法忍受一条胖不拉及的大白蛇咬着一截树枝挂在树上迎风招展,蛇爸蛇妈觉得老脸都要随着蛇蜕丢光了……白招弟如愿以偿。

    出山的白招弟果然一无是处,呆在家中无聊就看小说,没几年就苏化得浑然天成了。

    和一般只是凭空想象、满足一下特殊年龄段的萌动的少女们不同,作为已是南宫招弟的半吊子妖怪,她的法术虽然成不了大事,却足够她把“苏”的精神进行得逼真又彻底。

    比如,她的眼睛颜色一只红一只蓝,有的时候还会变橙黄青蓝紫白粉。据说是有一套完整的规律,但是南宫愿宅表示自己——真t记不住!

    其实七彩都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浅浅七彩珍珠色。她周身全泛着珍珠光芒的浅红,浅橙,浅黄,浅绿,浅青,浅蓝,浅紫色——“这孩子整个儿特么一小亮人儿。”语自小维。

    又比如,她的泪水可以打破流体力学地流出各种花样和形状来:凝结的让见者伤情的雪花模样,下坠时不会被重力改变形状的珍珠,甚至在特别伤心的时候劈里啪啦掉八心八箭钻石、铂金戒指,夜明珠什么的——不过因为妖力低微,这些东西过一会儿就原地蒸发了。

    再比如,她一哭小范围内的天空就下雨,一笑这块儿天就晴,空气中还会隐隐传出摄人心魄的铃音,好在其作用范围比马尔代夫的单岛面积还小,不影响城市天气预报。

    ……

    只是,这些常人无法做到的华丽异象都无法掩盖南宫招弟小朋友的真拮据。

    那辆粉色的跑车是小维在伦敦演出的时候,别人送他的礼物。

    然后,小维嫌这辆车【太娘们儿了】,转手给了南宫影,南宫影这才又给了他妹妹。

    于是他妹妹才有了辆能勉强对得起“苏”之魂的好跑车,否则以她每个月的零花钱连辆好自行车也买不起——南宫影给他妹妹的零花钱非常少。

    楚秋猫估计的400其实是高估了。

    如果她是个道行厉害的妖怪,就算没有钱也总是有办法撑场面的。

    但她不是。

    这个总是自称住宅使用面积1000万平方公里的少女,自从因为太苏被他哥撵出南宫宅之后,就带着随从王大贵住在市区一所普通的商业公寓里,一共才两室一厅——她住一间卧室,王大贵住另一间。

    “他们这次过来大概是因为公寓又停水了吧。”南宫愿宅推测。

    “这女孩子……还挺传奇的。”钟二感慨。“也许她只是年纪小,以后会好的。”

    “她比你大一千九百多岁。”愿宅说。

    “……好吧。”钟二不知道要不要去跟她打个招呼。

    这个传奇的少女,正在客厅——

    ……

    ……

    和猫撕巴起来了。

    上蹿下跳间,楚秋猫竟然还有闲余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大毛团,一巴掌拍在南宫招弟的脸上。

    大白蛇彻底疯狂了,浑身跳闪着变换凶狠的颜色!整个客厅都被舞池灯一般的变色照亮了!

    王大贵还是只能痛苦地揉着自己的秀发,看着鸡飞狗跳却无法插手。

    这场一猫一蛇的势不两立你死我活,让钟二想到了一道争议很大的粤菜……

    ……

    ……

    ……

    ……

    ……龙虎斗啊。

    第一卷  36玛丽苏驾到(下)

    第三十三章玛丽苏驾到(下)

    被他们这么一闹,在书房看帐的尼雅克被搅得什么也干部下去了。管家冷着脸走出来,见果然是这主仆二人,有点不悦地说:“招弟小姐,你哥哥今天不回家住,请回吧。”

    “别叫我招弟!我是南宫【那串名字因为太长再次省略】!”少女生气道。她的两只眼睛一阵闪烁,最后定在了红宝石一样的暗血色。

    “哼,本小姐今天大驾光临,你们该感到蓬荜生辉才是!快让本小姐会会那个叫钟云深的穷女人和她的拖油瓶儿子!让他们给本大小姐出来!!”

    “南宫小姐,你最好客气一点。”尼雅克打了个响指,一片残局转瞬就清理干净了。

    “吵死了!……打半天boss最后连个能用的武器也不掉落!南宫战就是个大臭手!”走廊尽头的门开了,钟小烛气呼呼自言自语,抄着兜步入客厅。

    南宫招弟指着他尖叫:“这个扑克脸大个儿是谁!本小姐要见那个五岁半的贫气肮脏鼻涕精!”

    珠光色霓虹灯一样的南宫招弟让小烛瞬间皱眉。他的目光在诸人身上逡巡一圈后——

    “你藏在窗帘后面干什么?”他看着钟云深的方向:“找你一下午了。”

    钟二手一哆嗦,帘子整个儿扯掉了,她也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南宫愿宅在她脑海中咔嚓一下消音了。

    宅子!宅子!!!回答我啊宅子!!!你管死不管埋啊喂!!!钟二在心里狂吼。

    被如何与一个仇视自己的玛丽苏打交道这样的问题所困,她痛苦地抱头蹲下。

    “……她在干嘛?”小烛-a-

    “她应该是在和宅邸交谈。”大猫说。

    “她是在躲我!哈哈哈!怕了吗女人!”招弟掐腰气哼哼叫喊:“本小姐不好惹!!不好惹!!!”

    “……你好小朋友。”中二保持蹲姿,抱住洒落满地的窗帘布僵笑着打招呼:“你找我有事吗?”

    南宫招弟冷哼一声,开启蓝色南宫状态。

    此刻她的名字是南宫叶莲月华莉亚【淡漠蓝模式】!她用漠然的眼神扫射全屋所有人,撩一下垂到皓白脚踝的、带着珍珠光泽的、冰蓝色长发,嗓音仿佛雨宁琴响的清澈,却又懒惫得无限诱惑,让人打丹田升起狂热的占有欲,打心田又不忍亵渎这朵冷傲绝美的芙蕖。

    众人:= =

    ……很显然这是一个错误。

    “你就是钟云深?我哥哥娶的女人?哥哥竟然会在婚礼上拥抱你,真可笑!他从来不抱着别人!”蓝模式南宫招弟淡然轻笑。

    钟小烛表情一沉。

    钟云深一看不好,蹭一下站个笔直。“不不不,”她赶紧解释:“其实我是你哥哥替别人娶的,和你哥哥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哼,知道你的本分就好,我哥哥是不会看上你的。”南模式南宫招弟冷冰冰地说。

    钟二幸福地发现小烛神色稍霁。

    玛丽苏什么的边儿去,真家长才是要讨好的。

    蓝色的南宫招弟慢慢转成珍珠粉色,这是她心情好转的标志。

    这时候她的名字要该做南宫怜莲月啦!(__)嘻嘻……

    “原来是场误会啊,害我白跑一趟。”

    “——不过嘛,温柔漂亮又有钱的本小姐怎么会跟不温柔不漂亮还很穷的你计较呢?”粉模式南宫招弟软糯娇憨地说:“算啦,我允许你招待我几天——”

    她用肘子捅了捅玩头发的侍从:“【前缀省略】张大贵,把我的行李搬进来!”

    “你们宿舍楼又停水了?”大猫一语戳穿少女心事。

    粉招弟瞬间变紫招弟,怨怼地瞪了猫一眼。

    “【前缀省略】张大贵,踢飞这只碍眼的生物。”紫色模式南宫招弟骄横地命令。

    “是的小姐。”张大贵恶狠狠地对大猫怒目而视,他围着大猫转圈,想找到一个能下脚的地方。

    “你不喜欢,我抱走就是了”钟云深赶紧把楚秋猫抱起来。大肥猫挂在她交叠的臂弯里,两条后腿则垂在膝盖的高度,毛蓬蓬的尾巴稍儿则一直垂到地上——确实是好大一只。

    “心软的弱者只会被强者踩在脚下。”名字已经变成南宫千焰吞天鸦的紫模式少女意味深长冷哼一声,深井冰一般冷漠地评价道。

    “弱智也会被弱者踩在脚下。”钟二怀里比铅球还沉的大肥猫依然不放弃任何还嘴的机会。

    “好啦!”钟云深忙劝。其实软包子的她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女孩子了:要是少女能把她的天真分给小烛百分之一也够了啊!

    真家长何日能变软少年!!!单亲妈妈漫漫求索不归路!!

    张大贵头发甩甩,潇洒地离开。

    “既然想在这里住,那就请南宫小姐和云深还有小烛少爷好好相处吧。”尼雅克半命令地说。

    紫招弟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甚至慢慢安分地变回了粉模式,看起来她竟是有些顾虑这个管家。

    粉招弟在王大贵的陪同下放行李换衣服去了。

    “大概好几天没地方洗澡了,喵。”——大猫这么评价,被钟二塞了块点心堵了嘴。

    “小烛,妈妈跟你说……”钟二一张嘴就被小烛也塞了块点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烛不耐烦:“她基本可以列入我的来往黑名单了。”

    钟二咽了糕点:“别这样小烛,你不是说过除了那什么什么……呃,联盟,你再也没见过那么讨厌的存在么?”

    “切,她也差不多能加入联盟了。”小烛偏头。

    “啊?什么联盟?”

    “苏联。”

    ……

    ……

    别这样小烛,你吐这么重的槽妈妈受不了啊!qaq

    ……

    ……

    钟二扯着小烛的袖子央求:“人家好歹是南宫家的亲戚么,小烛,咱们好好款待宽带她不13&56;看&26360;网话,玩玩游戏,怎么样?”

    钟小烛叹了口气。

    “你自己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勉强了。”他拍拍钟二肩膀,果然换来对方一阵凉飕飕的哆嗦。

    说是这么说,人情还是要做的。

    小烛在钟二的百般央求下,不情不愿地地拿出自己腌制的咸菜招待南宫招弟——其实是给大家一起分享。尼雅克帮忙拿了他几缸私房咸菜,搬到厨房里公用。

    拾掇停当之后,小烛蹲在地上,沿着几个缸的内侧安装上液压警报器。

    “不许吃太多。”他小气巴拉嘱咐:“这些咸菜的腌渍周期很长。”

    “你放心吧。我每次控制着用量,谁来要也不会单独给他们。”尼雅克表示自己对咸菜的热爱程度非常一般。

    “喔!真好!是咸菜们!”当夜,在一片欢呼声中,粉招弟从椅子上站起来,拧眉指着桌上的东西化身为乌漆墨黑模式南宫招弟。

    【然而……终于是个正常颜色的小姑娘了啊——钟云深╭ (╯3╰)╮】

    “这是什么!”黑模式招弟厌恶地看着桌上的东西,歇斯底里。

    “咸菜啊。”小烛连眼皮都没抬地回道。

    “让我吃咸菜?你知道我的一生有多么传奇吗?让我吃咸菜??!!!”黑招弟都快要气炸了。

    钟云深当然被南宫愿宅灌输过这个少女有多么的传奇。

    据招弟她自己说,出生的时候全是七彩的灵芝、七彩的光环,七彩的滕曼,七彩的地板砖,七彩的毛巾被——诶,为什么这个洞府在白蛇一家刚搬进去的时候铺满了毛巾被他们也不知道啊!反正有不要钱的毛巾被可以用,白家就世世代代用着这些毛巾被唷!

    不过绚烂七彩背后的真相是——南宫招弟爹妈修炼的洞府就叫“七彩洞”,里面什么都是七彩的。

    桌上已经在为这件事唇枪舌战起来了。

    “七彩的也未必是唯美的,杂毛好看么。”一头纯色金发大波浪的南宫娆眨眨金色的长睫毛,不屑评价道。

    “七彩的都是好的!都是好的!!都是好的!!”黑招弟气呼呼地坚持。

    “例如——葫芦娃?”小烛又用话捅了她一刀。

    “小烛!”钟云深用手肘撞儿子肋骨。和小姑娘较什么劲啊,人家才——

    呃……

    ……

    一千九百多岁……

    钟小烛不再搭理黑招弟。他夹起着猪肉酸菜粉丝馅儿的饺子丢在嘴里,配上酸豆角粉条的大包子一起吃。在他左手边,南宫墨久虔诚地手拿馒头,守着一大盘咸豆炒火腿,闷头吃得正欢。

    大猫跳上桌子,拿起一截五香萝卜,又咯吱咯吱地咬起炸酥了的小咸鱼,故意嚼的很大声。

    “嘎嘣脆。”它重复了贝爷的经典评价。

    “注意礼仪。”尼雅克轻声提醒吃饭没模样的大猫,把奶和糖优雅地加进了咸笋片蛋花汤里。

    “小烛你要去威尔曼学院读预科了吧?”墨久说:“授课老师在我们去天豪的路上,以后每天我可以顺道送你过去。”

    “你要自己开车了?”小龙祈风抱着个萝卜不撒手。

    “我也要上预科私教!”南宫招弟不高兴了:“凭什么当你没有给我安排大学!”

    “因为你需要把小学上完,招弟小姐。”墨久说。

    “你不是已经买了很多博士文凭了么”大猫继续吐槽。

    “哼,本小姐自然是因为无聊才会回去接受低等的教育。”黑招弟紧紧抱着她的自尊心。

    “切,吹牛吧你。”大猫哼唧。它知道其实招弟连一个完整的段落都写不出来。

    “是真的。”张大贵认真替南宫招弟洗白:“大小姐的文凭都是我去买的,长春藤上的七个葫芦……不,七个学校的都有买。”

    钟二敬佩地看着忠心耿耿的仆人。据愿宅八卦,叫这个王富贵的仆人,其实是个更土包子的黑色长毛垂耳兔妖怪,只是因为相貌好,多少有点蒙蔽作用。

    但是,好相貌又二货的妖怪……

    ……

    钟二已经……

    见多了……

    生活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她甚至已经可以写出一份“藏妖师以及周围妖魔鬼怪使用及保养说明书”了。

    况且那个头型基本把好相貌弄毁了。

    也许因为揭了招弟的短,大家吃的更开心了。

    就这样,在众人阖家欢乐的气氛下,南宫招弟恨恨地把咸菜们一推,彻底绝食了。

    “本小姐只吃鱼子酱,喝拉菲。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哼。”黑色招弟傲慢道。

    【其实这只是可悲的自尊心触底反弹罢了。】

    “大小姐,你真的不吃吗?真的很好吃啊!”张大贵抱着一个咸菜包子,泪汪汪道:“况且我们已经——”

    “闭嘴!”南宫招弟的头发瞬间变成最最最不开心的亚光黑色,身边开始飘雪。

    “和头屑似的。”大猫呲牙。

    “这样没问题吗?”兼职过日托保姆的钟云深最怕看到小孩儿不吃饭,连忙哄劝道:“不合口味也稍微吃一点吧。”

    她的好心只换来对方一个厌恶的瞪视。“多事的庶民!本小姐才不会吃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

    小烛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双眸中白色和黑色的部分融化一样混在一起,说不出地森冷可怕。

    “啊啊!”招弟莫名觉得在面对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她用变了调子的嗓音颤声说:“这不可能!!我的眼睛就没法做到这样!!!”

    钟小周边烛的气压越来越低。

    “我吃的才是垃圾!”南宫娆连忙掏出一个炸鸡汉堡,举在手里招摇着打圆场。

    “我才是庶民。你别介意。”少言语的墨久情商惊人,一语戳中小烛的心思。

    “我没介意这个。”气压消散,小烛哼了一声,埋头吃饭。

    “云深,你别管她,”大猫舔爪子补刀:“她最长一次45年没吃饭。”

    饭后,钟小烛自然不会和小毛孩子一起玩,但这不影响南宫招弟看不起他。

    所谓玛丽苏的真谛就是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羞涩才会笑,粘人;而对钟小烛这种炮灰一样的存在,七彩南宫招弟都只会露出冷艳腹黑残忍无情的一面,毫不留情地把他推下深渊!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记吃不记打的货。

    在客厅一隅,主仆二人阴险地谋划着陷钟小烛于绝境的计划。

    “我要你三天内让他父亲破产。”招弟吩咐。

    “真的吗?那我们也要流落街头了大小姐。”张大贵还算有自知之明地说。

    “……那好吧,去冻结他的所有个人资产。”招弟冷酷道:“这次总不该让我失望了!”

    于是张大贵连夜偷了一筐小烛腌好的咸鸡蛋,把它们冻在冰箱里了。

    对他们一主一仆这种近乎弱智的冷眼腹黑残忍无情,

    钟小烛的感觉就是——

    完全没有感觉。

    他又在渣山口山了。

    钟云深还不死心地劝:“小烛,你应该多和南宫招弟这样的小朋友玩玩儿,你看她多天真啊。”

    小烛充耳不闻,摁摁空格,游戏里的人物驾驶着巨大的暮霭色飞龙冲向天际。

    半夜,小烛安在厨房的警报器响了。

    小烛听到动静,对着团队语音说了句:“我家停电了”,把鼠标一丢,拔掉笔记本电池。

    他超没节_操_地秒退了。

    冲到客厅的时候遇到了尼雅克,两人一起到了厨房。

    管家打开厨房的灯,只见一条大白蛇把脑袋埋在咸菜缸里,吃得正欢。

    正是只吃鱼子酱喝拉菲的南宫招弟半夜偷咸菜,吃的太开心甚至变回了原型。

    “哼。”小烛心情很不好!

    那蛇听到动静,才慌忙想把脑袋拔出来,却发现已经严丝合缝地卡住了。

    南宫尼雅克不理会那满地翻滚的蛇,先检查了一下厨房。

    “少了七八坛咸菜和十五斤馒头。”

    “你想怎么办?”钟小烛问。

    大白蛇在地上骨碌来骨碌去。

    “我哪知道怎么办啊,南宫影傍晚还打电话让我们照顾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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