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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77部分阅读

    ,可以出去啦!”

    这句话让贾明鎏一阵天旋地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还站得笔直,问道:“你,沒骗我吧!”

    管教干部呵呵笑了,他说:“518,你关系那么多,后台那么硬,我哪敢拿你开心啊!”看贾明鎏还立正站着不动,又笑着问:“你是不是不想出去!”

    “当然想!”贾明鎏立即抬腿迈出了囚室,甚至沒想起要跟鲁云飞來一个告别拥抱。

    还是鲁云飞在里面喊道:“贾兄弟,走好啊!”

    贾明鎏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急不可耐,回过头來冲鲁云飞笑道:“鲁兄,再见!”

    “靠,再见你个头啊!谁想跟你在这地方再见!”贾明鎏被鲁云飞逗乐了,本想还跟他说几句出去之后帮他一把的宽心话,却被管教干部推搡着走了。

    一个多月來,贾明鎏不知道这些日子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但却清晰地记着今天是几月几号,自从如梦和吴旭走了之后,他就在墙角落里划着记号,满怀希望等着重见阳光,由于有李建军的关照,看守所里自然不会有人再为难他,但还是要和囚室里的人一样,做一些诸如糊纸盒扎灯笼一类的简单手工劳动,一是打发时间,免得胡思乱想,二是为看守所创收,天天都有任务指标,贾明鎏一时心血來潮,还把原先每个人各自为政的生产方式,改为了几个人相互协作的流水线作业,一举打破了看守所人均糊纸盒的纪录,得到了加餐一顿肉的奖励,乐得鲁云飞捶着贾明鎏的胸口说,妈的,有学问就是不一样。

    自从有了那次夜间打斗之后,鲁云飞和贾明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用鲁云飞的话來说,那就是臭味相投。

    在临江市的道上,年轻时候的鲁云飞还小有名气,后來年纪大了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便收敛了火爆脾气,在路边摆了个修车摊子,维持着生计,每天守摊子的时候,还帮着街坊邻里照看着孩子们过马路,由于为人仗义,爽快,修车的生意也算不错,平日里上下学的孩子们从摊子边路过,还会一蹦一跳地喊一声“鲁叔”,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倒也安稳自在。

    只是某一天,一个骑车人撞倒了一个中年妇女,骑车人趁其不备,溜之大吉,这种事情鲁云飞一年四季见的多了,也懒得搭理,沒想到,街坊一个16、7岁的半大孩子放学刚好路过,就把车子停到鲁云飞的摊子前,过去扶了一把摔倒的中年妇女,却被这妇人反咬了一口,硬说是这半大孩子把她撞了,非要他赔偿医药费,旁边还有个男子帮着妇人连呵斥带吓唬,把个孩子急得直掉眼泪。

    鲁云飞实在看不过去,就走过去替半大孩子说话,这位嫂子,这事我亲眼看见了,明明是人家孩子好心扶你一把,你怎么还赖上孩子了。

    妇人变了脸,大声向看热闹的人说,哼,要不是他撞的,他吃饱了撑的,这么好心來扶我,旁边那男子跟着起哄,是啊!是啊!现在哪有这么好的人,不是他撞的才有鬼呢?

    半大孩子傻了,眼泪汪汪地喊了一声“鲁叔”。

    这下妇人更來劲了,叫道,好啊!怪不得你帮他说话,原來你们是一伙的,合起來欺负老娘。

    鲁云飞陪着笑解释,这跟熟不熟沒关系,确实不是这孩子撞的你。

    妇人哪里肯依,说:不是他撞的,那你说是谁撞的。

    鲁云飞嘿嘿一笑,你也看见了,那小子不是跑了吗?

    妇人开始耍泼,啊呸,照你这么说,我他妈的不是被白撞了。

    鲁云飞压着火想要息事宁人,就劝解道,嫂子,你也沒多大事,我替孩子给你道个歉,算了吧!

    这下被妇人抓住了把柄,看看,看看,承认了吧!不行,老娘不能被白撞了。

    这时那男子來替妇人出头,嗨,伙计,孩子把人家撞了,道个歉就完了,赔钱,要不就报警。

    鲁云飞拿眼一斜,心里明白了几分,大概是遇上了撞猴子的了,妈的,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老鲁当年就看不上眼,你们现在还冲一个孩子使,不是穷疯了,就是心黑了,他把半大孩子往边上一推,说,你回家,这事交给你鲁叔了,待孩子走远,鲁云飞冷笑道,小兄弟,要是真是家里急着缺钱花,百八十的我老鲁还是拿得出來的,就别讹人家一个半大孩子。

    那男子被鲁云飞揭穿了,恼羞成怒,就开始对鲁云飞推推搡搡。

    鲁云飞退让几次,见男子和妇人一直不依不饶,实在气不过,就说,你们两个有完沒完,老子在街上玩这一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

    男子一听住了手,那妇人却还是扑上來撕撕扯扯,鲁云飞用手挡了一下,那妇人就坐在地上,泼天黑地哭,打人了,大老爷们打人了。

    男子见状,好似找到了借口一般,骂道,你他妈的要不要脸,撞了人不赔钱,还好意思打女人。

    鲁云飞被激怒了,一个大巴掌甩过去,那男子踉跄着倒退几步,弯身捡起地上的半截砖头又恶狠狠地往上扑,却被鲁云飞一脚踹过去,立即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满地打滚。

    就在这时,警察赶到了。

    鲁云飞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那一脚踹下去,那家伙断了两根肋骨,就这样,鲁云飞被警察带到看守所里來了,由于家境贫寒,住院费、医药费的杂七杂八加起來要好几万,鲁云飞老婆一下子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鲁云飞无奈,只好安心在这里当老大了。

    听了贾明鎏的遭遇,鲁云飞就拿他开心,他妈的,我以为这里就我冤,哈哈,原來你比老子还冤大头。

    后來,贾明鎏出去见了如梦和吴旭,回來脸上就有了喜色,鲁云飞沒多打听,但也看得出來,贾明鎏的事有点眉目,就恭喜道,兄弟,你的苦日子快熬到头了吧!

    贾明鎏说,鲁大哥,借你吉言,我要是出去了,头一件事就去把那两个狗男女打发了。

    鲁云飞把眼一瞪:靠,你还想进來陪我啊!

    哈哈,我又不是要像你用拳脚打发他们,我用钱还打发不了他们啊!贾明鎏话音刚落,惹得一帮子人都低声笑了。

    人啊!都有随遇而安的惰性,刚开始再想不开的人,到了这种地方混久了,也会自己找乐子开心。

    真是奇怪,人与人在一个地方呆时间长了,多少会产生点感情,即使在看守所里也不例外,贾明鎏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却再也看不到鲁云飞等人的身影,心里便有点失落,默默地跟着管教干部走出了那条长长的走廊。

    这是真的吗?贾明鎏做了无数次走出去的梦,当真要走出这个阴暗的地方时,还恍惚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等他懵懵懂懂办好相关手续走出看守所,热辣辣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用手遮在眼前,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几朵云彩在随风而动。

    贾明鎏才意识到恶梦真的过去了,自己重新获得了自由,他站定了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感叹,原來幸福有时候简单得仅仅是可以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身后的铁门咣当一声惊醒了贾明鎏,他眯着眼紧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一群熟悉的身影,慕容健搂着段小薇,静静地站在路旁,张依然则依靠在几辆小车的旁边,冲着他微笑,田甜和王小翠扶着脸色苍白的吴旭,吴旭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儿子,我的儿子!”贾明鎏扑上前去,想要从吴旭的手中接过孩子,可刚伸出手,却愣住了,紧贴着孩子的襁褓,立着贾妈妈的遗像,相框的周边围着黑纱,顶端一朵白花分外刺眼。

    贾明鎏愣住了,大喊了一声:“妈,!”扑通跪在了地上,面朝望江县城的方向,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妈,儿子不孝啊!是我害死了你啊!”

    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落叶静静地飘起,翻转了几下再落下,只有贾明鎏的哭喊声在空中回荡。

    慕容健弯下身,拉起了贾明鎏,一旁的段小薇触动了伤心事,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突然,贾明鎏甩开了慕容健的手,发疯般四处张望:“如梦呢?如梦呢?她怎么沒來!”

    田甜哇地哭出了声,吴旭咬着嘴唇暗自垂泪,怀里的孩子受了惊吓,也哇哇大哭起來,只有王小翠站在一边,满脸茫然,急得不知所措。

    张依然强忍着悲伤,哽咽着说:“明鎏,如梦姐为了救小薇,与老潘一起坠楼而去了!”

    贾明鎏再次扑通跪地,双手举向空中,嚎叫着:“如梦……”

    可悲可叹:囚室里臭味相投,囚室外痛哭流涕

    内外交困义无反顾 前戏做足冲高嘲,人不蠢动枉少年

    一场轰轰烈烈的激|情,我们一起做足了前戏,该是冲刺高嘲的时候了!

    首先我要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贾明鎏前面的经历让大家太郁闷了,不少的读者私下交流的时候都有这不爽的感觉。虽然通过一些小计谋,贾明鎏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最终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从一个相对的高度再次回到了。

    一个人的成功需要经历,年少轻狂的时候往往容易剑走偏锋,以求一蹴而就,这很正常,搁在我们自己身上也是如此。

    人不蠢动枉少年嘛!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流入俗套,主角一定完美得无可挑剔,任何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易如反掌,御女无数,一路飙升,而对手一定要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浓、无可救药,那真的只是无聊的yy。我觉得,我所塑造的贾明鎏也是一个有很多缺点和弱势的人,他也追逐名利、勾心斗角、贪图美色,但是他还有一颗没被名利泯灭的良心,一份对美好感情的追求,一份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那么,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争斗之后,贾明鎏遭遇了内外交困的窘境,此时此刻,他表现出一个真正男人的勇气和毅力,义无反顾地迎接挑战,与邪恶势力斗智斗勇,最终爱情、事业双丰收。

    具体的细节现在尚不便透露,但是,可以保证让大家获得应有的阅读快感,正如本章节开篇所说的那样,一场轰轰烈烈的激|情,我们一起做足了前戏,该是冲刺高嘲的时候了!

    由于工作可能会发生微小的变动,或许在明年初,时间会很紧张,所以,我尽量加快码字速度,力争在12月份带领大家达到快乐的顶峰。

    再次感谢喜爱《跟我玩,阴死你》一书的读者们,正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这本书收获了1438朵鲜花,1040个贵宾,还有2365个鸡蛋,并促使我坚持写到了现在。

    呵呵,废话少说,接着往下看贾明鎏如何在逆境中成就辉煌的吧!

    内外交困义无反顾 压悲伤睹物思人,有见地发女人财

    贾明鎏一个大男人肝肠寸断的嚎啕大哭,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最后,还是吴旭劝住了贾明鎏,她凄然说:“明鎏,起來吧!我们先去看看如梦姐!”

    夏日的临江,又是极致的艳阳高照,屋外近乎四十度的高温让每一个行人都有些透不过气來。

    烈日下,贾明鎏随着众人來到了那片死寂的陵园,静静地在如梦的墓前呆呆的站立了十几分钟,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眼前也晃晃悠悠的有些恍惚。

    可是那个墓碑又让贾明鎏心痛得一时难以割舍。

    贾明鎏此时的形象让人汗颜,胡子邋遢,刚长出來的短发乱成一团,眼睛因为悲伤红得像两个熟透的桃子,吴旭把孩子交给田甜,站在了树荫处,她走过來和贾明鎏并肩站在一起,从包里掏出了如梦留给贾明鎏的信,默默地递给了他。

    贾明鎏颤抖着手,将信封拆开,一点一点地将信笺抽出來,看着那熟悉的笔迹,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明鎏:

    姐很想你,很想念以前的点点滴滴,包括那些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

    和你结识的那些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我心中曾经充满了绝望,在痛苦和悲伤中生活了快三十年,是你的乐观向上改变了我,让我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光明,还有美好,还有希望,我还能拥有爱情和友情,姐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

    姐知道,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但是,姐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无怨无悔

    妈妈走了,表舅也走了,我也要走了,明鎏,请原谅我在你危难时刻的不辞而别,妈妈拉着我的手,喊着你的名字匆匆而去,我想,只有我去天堂陪着她老人家了。

    明鎏,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姐就决定了今生为你而活着,如今是该为你付出一切的时候了,但愿我的生命能唤醒大众的良知。

    姐只有一个心愿,等到孩子长大了的那一天,请你把他带到我的墓前,让他大声地喊一声“姑姑”吧!小家伙太可爱了,我真有点舍不下他啊!

    明鎏,请你接受姐的最后一个请求,无论你今后的路多么的坎坷,你一定要挺起胸膛坚强地往前走,妈妈有姐陪着她会开心的,我们都想看着你和孩子幸福快乐地生活。

    别了,明鎏……

    爱你的如梦

    这么说來,即使那天沒有遇上老潘对段家父女的追杀,如梦也会自天而降,她实在不知道还能为贾明鎏的获释做点什么?只好以生命为代价來引起媒体和大众对贾明鎏一案的关注。

    生命之轻,可如落叶般飘零,生命之重,又能排山倒海势若千钧。

    贾明鎏泪如雨下,他慢慢地把信笺叠好装进了信封,在心里默默地与如梦话别:姐啊!你的话我记住了,今生我还要为你而好好活着。

    孩子的啼哭声将贾明鎏从悲痛中唤醒,吴旭在一旁低声说:“走吧!明鎏,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去名士俱乐部,那里,还有更多关心你的人在等着呢?”

    一路上,贾明鎏眼睛定定地盯着襁褓中的儿子,红扑扑的脸蛋,翘起的小嘴,还有那紧攥着的小拳头,都让他想要凑上前去亲一口,可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快要压住孩子身上散发出來的||乳|香,车到名士俱乐部,贾明鎏來不及和众人打招呼,直接冲进了名士休闲中心的洗浴池,吓得花狐狸跟在后面发出一声声惊叫。

    名士休闲中心本來生意清淡,白天更是空无一人,贾明鎏躺在波涛翻滚的浴池里,含着泪咬着牙拼命地搓揉,要将一身的污垢、屈辱和疲惫洗刷一空,不一会儿,水面上就浮出一层污黑,贾明鎏赶紧跳出來,站在莲蓬头下,把水开到最大,闭上眼睛享受着水流冲击下的快感。

    妈妈走了,如梦也走了,段耀武死了,老潘也死了,还有田甜的父母、瘦猫和黑胖;钱瑞君进去了,秦远瘫在床上,李大宝丢了晚饭,吴有才退位了,靳斌遭排挤了,更多被牵连进來的人还惶惶不可终日……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变成了一系列家破人亡的悲剧,贾明鎏后悔莫及,什么功名利禄,都他妈的是狗屁,只要身边的亲人好好地活着,就是今生最大的幸福。

    贾明鎏暗暗地立下誓愿:好好地爱吴旭,爱儿子,让小田甜不再有痛苦,帮王小翠改变命运,让妈妈和如梦的在天之灵安息。

    当贾明鎏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名士俱乐部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在热烈的掌声中,贾明鎏拥吻了吴旭,然后从田甜手里接过孩子,脸贴着脸,怎么也亲不够。

    段小薇紧紧地倚靠在慕容健的肩膀,眼里闪着泪光;黄欣看看身边的范大伟又看看手里的孩子,幸福洋溢在脸上;朱莉和李大宝拥抱在一起,欢呼跳跃;田甜和王小翠给贾明鎏和吴旭献上了鲜花,张依然举着dv录下了这温馨的一幕。

    吴旭把孩子从贾明鎏手里接过來,低声地说:“明鎏,你给孩子娶个名字吧!”

    贾明鎏一下子愣住了,他无数次想象过孩子的模样,设想过孩子的未來,但是他却从來沒想到要为孩子取个名字,吴旭这么一说,他脑子竟然一片空白,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思了一会儿,贾明鎏大声说:“就叫贾正吧!堂堂正正的正,希望我们的儿子将來能堂堂正正地活着,吴旭,你看呢?”

    吴旭笑了笑,说:“行,你的儿子你做主!”

    贾明鎏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拿过一个酒杯,高高地举过头顶,激动地说:“谢谢,谢谢,谢谢啦!”然后,和着泪水仰头干了。

    众人纷纷举杯,一个个走过來与贾明鎏碰杯,说些安慰和祝福的话语。

    这个时候,靳斌匆匆赶过來了,这让贾明鎏和吴旭非常的意外,他们迎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贾明鎏惊奇地问:“靳检,你怎么來了,你不需要回避吗?”

    靳斌慨然一笑,顺手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酒杯:“呵呵,你什么时候出來,我能不知道吗?不过,现在我也不用回避了,你也别叫我靳检了!”

    吴旭忙问:“怎么了?”

    “我他妈的不干了!”说完,和贾明鎏一碰杯,一饮而尽:“有人嫌我碍事了,借机散步了流言,上头怀疑我靳斌在你的案子中徇私枉法了,哈哈,早知如此,老子还真不如就徇私一回!”

    张依然凑过來,问道:“靳检,哦,不,靳斌大哥,是不是接受我们的采访出的纰漏!”

    “哈,美女记者也來了,呵呵,很有可能,他们怀疑我传递了不该传递的信息,让他们在头头面前被动了,不过,这不怪你,也不能怪老贾,你们都不要有心理负担,官场争斗,只需要一个借口!”靳斌不愧是检察官出身,有着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职业习惯。

    靳斌这么一说,贾明鎏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给靳斌的杯子斟满酒,问道:“老靳,还今后你靠什么养活老婆孩子!”

    靳斌端着酒杯,巡视了俱乐部里的结构和布置,高兴地说:“哎,你还别说,这地方真不错,下面喝咖啡,上面做办公,开家私人侦探所是再好不过了!”

    “你的意思,打算开一家私人侦探所!”吴旭插话道。

    靳斌不住地点头,眼睛继续扫描着室内的装饰和陈设:“对啊!我能干什么?还干我的老本行啊!”

    张依然不解:“能有生意吗?可别让嫂子跟你一块儿喝西北风啊!”

    靳斌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张依然,张依然被他看得极不自在,低着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靳斌:“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靳斌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新婚姻法规定,夫妻离婚,无过错方有权分配更多的家庭财产,我呀,专门來帮你们女人逮那些出轨偷情的丈夫,哈哈,保管生意火爆!”

    众人大笑,张依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发离婚财,亏你想得出來啊!”

    贾明鎏用力捶了靳斌的胸口一下:“真有你的,你这么一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该祝你生意兴隆,还是巴不得你早点垮台!”

    “无所谓,无所谓,要都像你们这么想,那人家火葬场和卖花圈的岂不是要无地自容,知道房地产为什么火,中国人多啊!只要做人的生意,哪怕只是卖卫生纸也饿不死人,你们去法院看看,天天闹离婚分财产的官司案宗都堆成了山,既然一男一女撕破了脸,就这么一次宝贵机会,谁不惦记着多分点,哈哈,趁着还沒人下手,我和几个闲得蛋疼的战友商量好了,先來吃这只大螃蟹!”靳斌举了举杯子沒喝,却神神秘秘地拉着吴旭问道:“嗨,嫂夫人,这酒会是你安排的吗?”

    “是啊!怎么啦!”吴旭疑惑地看着他。

    靳斌一笑:“那你给我帮帮忙,介绍老板给我认识一下,这地方办个侦探社太不错了,我來问问他肯不肯出让!”

    吴旭沒说话,冲着一旁的段小薇招了招手。

    却说:压悲伤睹物思人,有见地发女人财

    内外交困义无反顾 谢天谢地谢朋友,几多欢喜几多愁

    段小薇走过來,未曾开口,眼泪便流了下來,一脸愧疚地对贾明鎏低声说:“贾大哥……对不起……”

    贾明鎏脸色不太自然了,他说:“小薇,这不怪你,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吧!”

    段小薇仰着脸看他:“自从……你进去后,我也很难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苦衷……”她说这话时神情真诚,真的后悔和难受到了极点。

    贾明鎏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段小薇在婚礼之后专门组织了一个答记者问,勇敢地说出了事件真相,以此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此,名城置业可能要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想到这些,贾明鎏很内疚,他语气和缓下來说:“小薇,别说了,我能理解,來,我们干了这杯,就算是我对你和慕容新婚迟到的祝福吧!”

    段小薇却不肯端杯,继续流着泪,哽咽着忏悔:“如果我能早一点站出來劝阻我爸爸,或许可以避免更多的悲剧……”

    这时候,靳斌走过來,接过了段小薇的话題,很认真地说:“不,你是段小薇吧!这种事我见的太多了,你爸爸那么做,也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对他而言,那几乎就像是饭后剔牙缝一样的无意识动作,这就是各种类型的竞争中难以避免的残酷性!”

    贾明鎏从靳斌的话语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段耀武、顾国平甚至包括自己,他们的确针对的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个体,而是所有会阻碍实现贪婪欲望的绊脚石,就像大海里的一只巨鲸猛地张大了嘴,而你正好挡在了它的嘴边。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无处不在,无所不赌的大赌场,命运是庄家,众人用时间、情感、甚至生命在赌一个想要的未來,只是身在局中却一无所知,想要逃离却又身不由己,这场豪赌,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玩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

    靳斌的一席话,让贾明鎏心胸豁然开朗,他招呼一起过來的慕容健,与吴旭、段小薇四个人碰杯,他坚定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忘记这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酒喝完了,却轮着段小薇和慕容健齐声叹气了。

    贾明鎏正纳闷呢?突然人群中一阵马蚤动,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进门处,几个保安正拦着一个穿公安制服的人吵吵嚷嚷:“警官,今天俱乐部被人包场了,不对外营业!”

    警官倒不生气,哈哈一笑:“我啊!就是來找包场的人!”

    啊!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投向了贾明鎏,警察又找上门來了,相当于指名要找贾明鎏,难道事情还沒完。

    靳斌正要上前,贾明鎏拉住了他,满面春风快步迎上前去:“哈哈,建军大哥,你怎么來了!”

    看两人热烈握手,众人才知道虚惊了一场,一进门,贾明鎏就大声向众人介绍:“诸位,这是第二看守所的李建军所长,在里面多亏了李大哥关照啊!來來來,先敬你一杯!”

    李建军忙摆手:“免了,免了,有纪律,穿了这身衣服就不能喝酒!”

    靳斌原本和李建军有过人犯交接的往來,早就认识,就走上前來开玩笑:“李所长,你像我这样,把衣服脱了,就潇洒自如了,哈哈!”

    李建军笑着把上衣脱了,随手搭在了臂弯里,打趣道:“小靳,我一个大老粗可比不得你们啊!你们脱个精光还能折腾出花儿來,我要是把这身衣服脱了,就只能回家种地了,老婆孩子你们帮着养活啊!”

    “靠,你这什么思想觉悟,你应该说,社会少不了我们这样的忠诚卫士,哈哈!”贾明鎏真沒想到,穿上制服的靳斌墨守成规,了无情趣,刚把制服脱了,就像是换了个人,变得幽默搞笑了。

    李建军与贾明鎏和吴旭喝了一杯就要告辞,他看着吴旭说:“吴旭,本來你嫂子要來,可是你找的那所中学管制得真严啊!放假都不让你的干儿子消停,你嫂子忙着照顾他呢?非让我过來看看!”说完,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对贾明鎏说:“老弟,你走的时候上头找我谈话了,不让我在看守所里干了!”他这么一说,把贾明鎏惊得一激灵:“建军大哥,我连累你了!”

    李建军看贾明鎏紧张的神情,哈哈大笑:“沒你说的那么危险,我呀,调任沿江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了!”

    “哎呀,你这个关子卖的,吓出我一身冷汗!”贾明鎏夸张地抹了抹额头。

    李建军与贾明鎏、靳斌等人一一握手:“我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我回去办交接手续,过两天到分局报到,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好了,好了,我先走一步,别出來了,你们继续!”

    李建军客气归客气,贾明鎏和吴旭出于礼节还是要送出來,走到门口,贾明鎏突然想起了鲁云飞的事,就拉着李建军说:“哦,对了,建军大哥,再麻烦你一件事,跟我一起的那个鲁云飞……”

    吴旭在后面轻轻地拽了拽贾明鎏的袖子。

    李建军倒不以为意:“呵呵,你们呆出感情來了,三万多块钱的医药费,他家里赔给伤者,应该很快就能结案吧!不过……”

    靳斌听说李建军升了分局副局长,今后的生意还少不了要他关照,所以也跟了出來,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李建军有点为难,就走上前來,笑道:“老贾,这种破事李局长怎么好出面呢?这样吧!把联系方式交给我,我抽空去办,对付那帮混混,我还有点办法,保证一手交钱,一手撤诉!”

    李建军哈哈笑了:“行,你那边手续妥了通知我,我让他们立马放人!”说完,钻进警车,走了。

    吴旭白了贾明鎏一眼:“你呀,自己的屁股才刚擦干净,还要管别人的烂事,真实的!”

    贾明鎏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他也够冤枉的,而且,我在里面也答应人家了!”

    吴旭生气了,说道:“哼,别说你沒那么多钱,就是钱多得难受,那么多流氓地痞的事情你管得过來吗?”说完,扭头进去了。

    贾明鎏尴尬地冲着靳斌说:“嘿嘿!老靳,钱你先帮我垫着,忙完了明天我就给你打过去,我给你鲁云飞家的电话,麻烦你辛苦一下了!”

    靳斌拿出手机记下了贾明鎏报出的电话号码,笑道:“老贾,钱你就别管了,看你跟段小薇挺熟的,帮我说说好话,把这地方便宜点让给我开侦探社,不就什么都有了,对吧!”

    “那可不行,亲兄弟,明算账,要像你这么说,搁在你沒脱衣服之前,又可以拘我好几天啊!”贾明鎏和靳斌边开玩笑边进了俱乐部。

    陆续又有人告辞,先是黄欣等吴旭的同学好友,后來是李大宝朱莉等人,张依然要录制节目,也告辞而去了,渐渐地就只剩下贾明鎏、段小薇、靳斌等人,靳斌就提议让服务员清理楼下的现场,其他人到楼上的包间里继续喝酒说话,他借机把楼上的各个角落看了看,还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不住地点头微笑。

    田甜和王小翠逗弄着孩子,非常的开心,嘻嘻哈哈地笑了不停,吴旭把孩子抱过去进了另一个包房喂奶,田甜还老大的不高兴,眼巴巴地守在门口等着。

    贾明鎏酒量本來有限,虽说是红酒也喝得满面通红,看慕容健和段小薇一直强作笑颜,一直纳闷着呢?几个人进了包房,刚落座贾明鎏就关切地问:“慕容,小薇,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啊!”慕容健先开了口:“名城置业的事一会儿小薇说说,我先说说机电总公司的事吧!”

    “公司怎么了?”贾明鎏沒有忘记他进去之前还是机电总公司主持工作的副总经理,自然对公司的情况更为关注。

    慕容健说,公司列入了临江市国企产权改制试点单位,马上要被沿海某省的锦绣集团收购了。

    哦,这是大势所趋,也不见得一定是坏事啊!贾明鎏在担任公司副总经理之后,对国企改制的政策和进程还是有思想准备的。

    问題是,锦绣集团委托的全权代表是顾国平。

    啊!他可不会安什么好心,贾明鎏张大了嘴,自己闹到这般境地,顾国平背地里耍了不少的手段。虽然像靳斌所说,也算是各怀鬼胎的下意识动作,但贾明鎏对他入主机电总公司总是心存芥蒂。

    是啊!按照他们的初步设想,是要利用公司在全省的土地资源,以房地产开发为主业,获取最大的利润,这样一來,势必要压缩甚至放弃机电产品的生产,那对公司几万职工來说,就意味着要下岗安置了,慕容健是对自己的技术沒了用武之地感到惋惜,更是替公司绝大多数普通职工的前景担忧。

    靠,资本家果然是利欲熏心,只管自己捞钱,不管职工的死活了,我们的一线职工除了能操作机床之外,几乎再无一技之长,一旦脱离了公司,那让他们怎么活啊!对此,贾明鎏和慕容健一样有着切身的体会和清醒的认识,不禁皱起了眉头。

    沒想到:谢天谢地谢朋友,几多欢喜几多愁

    内外交困义无反顾 大鱼张嘴吃小鱼,总归有人是虾米

    靳斌见二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來:“哎呀,我看你们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替他人担忧,这啊!就是市场经济的必然规律,他们收购机电总公司的目的,不是來替政府养活几万职工的,对上市公司而言,他们并购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迅速提升运营业绩,改善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而机电总公司有着大量的土地资源,锦绣集团握有大量从股市圈來的资金,如果能寻找到合适的开发项目,很容易在较短的周期内收到较大的效益,有了业绩预期,又可以从股市里圈到更多的资金,继续扩大经营规模!”

    靳斌不愧是学经济法出身的,这些年來,他也经办过很多的经济案件,对资本运营和市场规律有一定的研究,他之所以敢于脱下制服投身商海,也是看准了私家侦探业务的市场前景。

    听了靳斌的分析,贾明鎏暗暗称是:“既然如此,那应该会有多家的上市公司來抢这块肥肉啊!”

    “锦绣集团同城的宏图集团也有意竞争,但后者下手太迟了,据说顾国平在公布试点名单之前就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别的公司几乎插不进手來!”慕容健只知道这么些皮毛。

    贾明鎏就问段小薇:“小薇,那你是不是多了锦绣集团这个强劲的对手而发愁啊!他们要对名城置业形成威胁,至少先得有合适的项目啊!”

    段小薇摇摇头:“我现在哪有精力考虑那么长远的事啊!手头上火烧眉毛的事情都忙不过來了,唉!简直是疲于奔命啊!”

    “呵呵,别着急,机电总公司无用武之地了,慕容应该可以帮你一把!”

    段小薇又气又恨地白了慕容健一眼,慕容健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老贾,你是知道的,让我搞点机电产品的技术还凑合,对于名城置业的业务,我可是一窍不通,想帮也帮不上,帮了也只会越帮越乱呢?”

    通过段小薇简单的介绍,几个人也基本了解了名城置业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題,已开工项目需要源源不断地投入,未开工的政府招标项目需要资金启动,而原先谈好答应融资的银行行长现在却在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拒不执行签订的融资协议,加之管理层对段小薇普遍信心不足,大多处于观望状态,已完工项目销售业绩很不理想,同城的竞争对手也在趁机挤压,因此内外交困腹背受敌,怪不得段小薇要说焦头烂额疲于奔命了。

    贾明鎏这才注意到,段小薇明显消瘦了许多,郁郁寡欢,再沒了往日的精灵古怪和调皮活泼了,是啊!名城置业在临江呼风唤雨,经营范围涉及娱乐休闲、酒店宾馆、房地产开发领域,突遭变故措手不及,千钧重担压在段小薇柔弱的肩膀上,精力和体力都能看出已经透支,毕竟段小薇大学里学的也不是经济专业,毕业之后进入名城置业才不到三年时间啊!

    吴旭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來的,听了段小薇的介绍,对她的处境也是深深的同情,从她的身形和状态來看,似乎还有怀孕的迹象,心里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小薇,你可真够难的了,你和慕容商量过吗?下步怎么办呀!”

    吴旭的关切让段小薇百感交集,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我心里乱死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如梦姐在就好了!”

    慕容健递给段小薇几张纸巾,说:“要依着我,我倒是想把烂摊子收拾一下,带着小薇离开这伤心之地!”

    按照慕容健的简单想法,如果沒有新的资金投入,与其硬扛着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倒还不如早点收手把损失降到最低。

    贾明鎏却摇了摇头:“恐怕这只是一厢情愿,别说已开工项目已经是箭在弦上,就是那些拿到手的政府招标项目也是骑虎难下,如果主动放弃,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