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亡命之徒,被老潘吓唬得以为已经走投无路了,也只能乖乖地听老潘的摆布了。
老潘找來三个茶杯,一一斟满,双手递给了黑胖和瘦猫:“我老潘对天发誓,日后与两位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旦事成,我老潘绝不会亏待了两位兄弟,我当了名城置业的老总,你们就是我的副总,來,二位兄弟,干了!”
老潘的本意是通过截留处置的钢材,搞一笔钱另立门户,现在看阴谋败露,知道已无退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黑胖和瘦猫等心腹,要对段耀武下黑手,把名城置业抓到自己手中。
三个人从洗浴城里出來,上了老潘的车,换地方喝酒壮胆泡妞发泄去了。
躲在树影中的段小薇看得真真切切,黑胖和瘦猫毫无疑问是老潘派出來跟踪贾明鎏和段耀武,刚才还狼狈逃窜的他们,从洗浴城出來之后,脸上却多了几分拼命前特有的杀气,段小薇暗暗替老爹担忧起來,此前段耀武和自己说过老潘有异心,她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看來,他们可能真的要下手了。
而此时此刻,顾国平那边也沒有闲着。
秦远偷偷摸摸从清源市溜进了临江,摸进了顾国平的家。
顾国平拉着秦远躲进了书房,让老婆给泡了一杯西湖龙井,然后吩咐老婆去客厅看电视,悄悄把门关上,让秦远详细描述了钢材处理过程中的所见所闻。
最后秦远掏出了怀揣的两个账本,得意洋洋地说:“我就不相信,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以他贾明鎏的阴险,会和段耀武之间沒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秦远的发现让顾国平眼前一亮,他兴奋地说:“老秦,不管他们之间有沒有交易,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情搞搞大,他贾明鎏吃不了也要兜着走!”
“顾总,被贾明鎏算计了,我心有不甘啊!妈的,要不是他,我早就是公司副总了!”秦远想起往事,伤心得老泪纵横。
顾国平拍了拍秦远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老秦,打起精神來,我们就拿这件事开刀,能把他斗垮最好,至少也要把他彻底搞臭,老秦,不瞒你说,上层的工作我做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回到了机电总公司,我们出头的日子就到了!”
“苍天有眼,我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呢?”秦远激动得泪眼婆娑。
顾国平打心眼里瞧不起秦远,婆婆妈妈心胸狭窄,但是,他现在需要利用秦远对贾明鎏的仇恨和对权欲的渴望,替自己在前面打头阵,所以,顾国平握着秦远的手,许诺道:“老秦,要不了多少天,你就是机电总公司的副总了!”
秦远抹了把眼泪,挺起了胸膛,大声地说:“老顾,你就说怎么干吧!”
顾国平微微一笑:“沒说的,老秦,贾明鎏跟我们玩阴的,我们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国平和秦远两颗脑袋凑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贾明鎏与段耀武密谋已定,老潘和顾国平也已安排妥当,只是,贾明鎏和段耀武在明处,当前要对付的主要目标是钱瑞君,捎带着收拾一把老潘,而老潘和顾国平在暗处,矛头指向的分别是段耀武和贾明鎏。
如果不是顾国平暗地里苦苦相逼,贾明鎏是愿意坐享其成,不到万不得已,谁肯轻易拿政治生命做赌注,來对付对自己有知遇栽培之恩的钱瑞君;段耀武看透了老潘的狼子野心,不得不痛下决心,为将來段小薇主掌名城置业扫清最大的障碍;老潘不甘心久居人下,也害怕段耀武私心暴露早晚要对自己下手,只得放手一搏;顾国平要报贾明鎏阴谋陷害的一箭之仇,重新夺回本來就属于自己的公司总经理位置,必须想方设法把贾明鎏拉下马。
对于各方來讲。虽然各自的利益不同,目标各异,但都意识得到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拼争,稍有闪失,贾明鎏、顾国平很可能身败名裂,就此一蹶不振,再无立锥之地;段耀武和老潘会搭上身家性命,甚至可能要死无葬身之地,从此退出江湖,成败均在此一举,不容有失。
权势金钱面前,疯狂与理智的博弈,抉择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临江的夜色深沉,萧瑟的春风荡起路边的落叶,带着尖锐的呼啸时起时落,肃杀在灯红酒绿的喧闹中弥漫开來,一场悬崖边的决斗悄然拉开了帷幕。
有道是:职场争权夺利,使不完的阴谋诡计;商界追名逐利,看不尽的血雨腥风。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情至深处无诉说,钱到手边肯错过
决战之前,总是超乎寻常的平静。
晚春的临江街头,灰蒙蒙的天空,太阳像烟雾一样的在树下和街道上隐隐约约地照着,梧桐斑驳,机电总公司办公大楼前的院子里,老门卫乐呵呵地举着洒水壶在给院落里的鲜花浇水,看偶尔有人进出,便和熟识的人点头,办公楼的两侧悬挂的大幅宣传条幅,看上去略显老旧,在微风中飘飘摇摇。
钢材处理的资金到位之后,正好解了西山分公司建设资金的燃眉之急。
这一天,贾明鎏在钱瑞君的办公室里汇报近期各项工作的进展,钱瑞君夸奖贾明鎏工作得力,贾明鎏吹捧钱瑞君领导有方,两人正说到兴头上,钱瑞君接到一个电话,贾明鎏便不再说话,盯着手里的笔记本假装着在沉思,侧耳听來,确认是段耀武打來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扑扑直跳。
机会來了,。
和段耀武通完电话,钱瑞君对贾明鎏说:“小贾,晚上段耀武请我们一起到名流大酒店吃个饭,说是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要表示一下感谢!”
贾明鎏却还在犹豫,钱瑞君笑着说:“小贾,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是不是钢材处理公事公办,一点沒给段耀武面子,怕见了面不好说话吧!”
贾明鎏尴尬地笑道:“钱总,姜还是老的辣,我这点心思总瞒不过你!”
钱瑞君哈哈大笑,安慰道:“怕什么?我们公司得了点实惠,他们缓解了钢材的紧张,这是双赢的事情,他不应该斤斤计较,做生意嘛,各占各的便宜,我看电话里段耀武还是蛮开心的!”
贾明鎏听了,微笑着点头:“钱总,还是你站得高看得远,这机电总公司真离不开你掌舵!”
一句话说到了钱瑞君的心坎上,信任又多了几分:贾明鎏自己真沒有看错,有胆有识还挺忠诚。
晚上,刚进名流大酒店的大堂,如梦迎上前,和钱瑞君打过招呼,悄悄拉了贾明鎏一下衣袖,贾明鎏知道她有话要说,把钱瑞君送进包房,段耀武早到了,贾明鎏借口上洗手间溜了出來,在走廊的角落里找到了如梦。
如梦涨红了脸,低声说:“明鎏,你要当心啊!最近段耀武心情好像很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是不是有什么事!”
段耀武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公开的场合做得到不动声色,但在床帏之上,脱光了衣服,内心世界也会自然流露。
贾明鎏不敢告诉如梦真相,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就掩饰道:“应该不会吧!今天他请我们钱总吃饭,好像很兴奋呢?”
如梦急切地说:“沒事就好,我听小薇说,你和他单独见面谈了一次,我是怕你不小心上了他的当!”说着,伸出手理了理贾明鎏的衣领,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贾明鎏心里一荡,愧疚就涌上來。
刚到临江,贾明鎏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在公司受秦远的气,吃莫小力的瘪,只有在与如梦的交往中才能体会到无尽的温暖和关怀,这个弥足珍贵的情感铭刻在贾明鎏的心里,也埋藏在沈如梦的内心深处,为了贾明鎏的前途,沈如梦主动放弃了这份挚爱,继续忍辱负重委身于段耀武,暗地里在经济上资助贾明鎏,在精神上支持贾明鎏,结婚升职之后,贾明鎏忙于应酬和周旋,无暇顾及贾妈妈,几年來沈如梦像女儿一般悉心照顾着贾妈妈,默默地关注着贾明鎏的点滴的进步和成长,这一切的付出,贾明鎏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每每想起來,心口都要隐隐作痛。
贾明鎏轻轻地抓住如梦的手,柔声说:“如梦,你放心,我不是当年的傻弟弟了!”
如梦把手抽出來,点点头,说:“快去吧!免得他们多心!”
回到包房,段耀武正和钱瑞君谈得火热,大概是说到了钱瑞君在北京发展的儿子,钱瑞君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还在不住地感谢段耀武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饭吃得很痛快,酒喝得很畅快,段耀武表现得更爽快。
出乎意料的是,段耀武不仅沒有说一句让钱瑞君和贾明鎏为难的话,宾主之间,言谈甚欢,而且临分手时,段耀武说,近期从物资公司收购过來的钢材保证了施工的顺利进行,否则各个工地停工待料的损失不可估量,为了表示对机电总公司的感谢,备好了二十万元现金,该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随手把一个编织袋丢在了贾明鎏车的后备箱里,一溜烟开车走了。
钱瑞君和贾明鎏一点思想准备都沒有,面面相觑之后,还是贾明鎏打破了沉默:“钱总,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坐在车里,钱瑞君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小贾,这钱怎么办!”
贾明鎏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说:“这次钢材处置办得非常漂亮,公司从中获得了上千万的收益,慕容健和老万他们都功不可沒!”
钱瑞君用手往后捋了捋头发,说:“是啊!我也沒想到会这么顺利,而且手续规范,沒有漏洞,看來按市场规律办事,买卖双方都能够满意!”
贾明鎏从后视镜了偷看了钱瑞君一眼,附和道:“是的,我开始还担心段总会对我们有看法,现在看,这批钢材他的工地确实急需,出的也只是废旧料的市场价,与新购价相比,名城置业还是有钱赚的!”
“那你的意思,这钱我们留下!”钱瑞君琢磨不透贾明鎏是什么想法,所以试探着问。
贾明鎏答道:“钱总,我说说个人想法,我们和名城置业沒有私下交易,这钱也是段耀武自己送上门來的,给经办人员发发奖金,也不是我们个人拿了,估计问題不大吧!钱总,你看呢?”
钱瑞君未加思索,当即同意:“我看可以,让财务作为钢材处置的收入入账,再以奖励的名义给大家发点奖金,你明天酝酿一个分配方案,班子再讨论一下!”
贾明鎏略微想了想,说:“钱总,讨论就免了吧!这奖金也只能小范围发发,别把影响搞大了,我们把手续搞规范就行了,我看呢?明天让财务部老李做个单子,你审批一下,私下里发了就算了!”
钱瑞君不再做声,贾明鎏知道他默认了,就只管开车,直到把钱瑞君送到楼下也沒再提钱的事。
有道是:情至深处无言诉说,钱到手边谁肯错过。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真真假假叙旧情,虚虚实实施诡计
从名流大酒店出來,段耀武直接去了名士俱乐部,老潘还在经理办公室里惶惶不安地等着,尽管他已经下了与段耀武拼争的决心,但他跟在段耀武后面混了十几年,何尝不知道他的厉害,背后黑白两道的势力老潘难以企及,沒到迫不得已,不敢轻举妄动。
进门的时候,段耀武的脸色很难看,他犀利的目光里透着一缕寒气,让老潘暗暗捏着一把冷汗。
“坐吧!”段耀武大刺刺地坐在了沙发上,拍拍身旁的位置。
老潘瞟了瞟四周,并沒有觉察出异样,他缓缓地坐下來,半边屁股还悬空在外面,他稍稍有点后悔,不该让黑胖和瘦猫守在俱乐部的门外,应该安排在隔壁房间心里就踏实了。
“他妈的!”段耀武终于开口了,老潘顿时绷直了身子,他作了最坏的打算,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跳起來倚墙而立,作殊死一搏,黑胖和瘦猫听见动静,肯定会前來营救,只要他们冲进來,总有一线生机。
段耀武看出了老潘的紧张,他不屑地一笑,说:“老潘,我们兄弟的情分怎样!”
“段总,这还用问吗?割头换颈,拿命拼出來的,当年装饰城一战,你我身上的血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老潘不知道段耀武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但这个时候还是要表明自己是念旧情的,或许可以让段耀武一时心软难以下杀手,只有躲过了初一,自己才能做得了十五。
“对啊!”段耀武一抬手,老潘霍地站起來了,绷紧了身躯,捏紧了拳头。
段耀武却沒有理会老潘的紧张失态,他哈哈大笑:“可是?贾明鎏那小子却想挑拨离间,真他妈的可笑!”
老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松了拳头,只陪着嘿嘿讪笑。
段耀武接着说:“前几天,你知道的,他把我约到云顶咖啡馆,竟然说你在背地里算计我,这小子,一肚子的坏点子,太他妈的天真了!”
“嘿嘿!果然好笑,他胡说八道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跟段总是什么关系!”老潘看不出來段耀武说的是真是假,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打哈哈。
段耀武让老潘在身边坐下來,继续说:“是啊!我跟他说,在名城置业,我的就是老潘的,他用得着背后算计我吗?就是他要算计,也肯定是在为我算计,我问他,是不是你被谁算计了,要栽赃到老潘头上!”
老潘坐下來,还是嘿嘿笑:“段总,这小子可能才醒过來,觉得吃了闷亏,很不甘心吧!”
段耀武点点头,摸出烟來递给老潘一根,老潘双手接过去,迅速掏出火机,先给段耀武点上了,然后自己再点上。
段耀武说:“我问他,证据呢?”
“他拿出來了吗?”老潘忙问。
“狗屁!”段耀武狠狠地骂道:“这小子,你还不了解吗?他要有证据,会跟我私下里谈吗?早捅到法院去了,他自以为在临江算是一根葱了,就不把你我放在眼里了,你看看护城河工地死了个民工,他折腾得多凶!”
“那贾明鎏能这么算了!”老潘眼珠子乱转,嘴里承认段耀武说得有道理,心里却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
“哼哼,怎么会!”段耀武把长长的烟头狠狠按进了烟灰缸:“正好黑胖和瘦猫在那里寻欢作乐,我把他们骂跑了,我对贾明鎏说,你看见沒有,这都是老潘手下的弟兄,你以后再对老潘说三道四,我和老潘不跟你计较,他们也决饶不了你,哈哈,吓得他直缩脖子!”
“对,这小子总在跟我们作对,是要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老潘早就恨透了贾明鎏,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自己也不会与段耀武产生隔阂,更到不了要互相对峙的地步。
段耀武微微点头:“他要是还不知趣,早晚要收拾他,呵呵,可他鸭子死了还嘴巴硬,他说,他会给我找出证据來的!”
老潘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旦贾明鎏找出证据,自己与段耀武翻脸的时候就到了,此时此刻,段耀武到底是信得过自己呢?还是在敲山震虎。
“段总,你放心,我老潘对你绝无二心!”老潘想了一下,又接着说:“谁要敢背地里黑了良心,我老潘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段耀武笑了,他语重心长地说:“老潘啊!你我老兄弟了,我绝对信得过你,可手底下的人难说啊!李大宝或者黑胖几个人,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事不一定做不出來,那天,我在云顶咖啡馆,黑胖和瘦猫就好像在偷听,老潘,这几个人归你管,你可要替我管住了,千万不能出纰漏,让贾明鎏这小子钻了空子!”
老潘连声说:“好,好,好!”
那天段小薇回來之后,向段耀武报告了黑胖和瘦猫两人的行踪,段耀武让段小薇以后别干这种冒险的事,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会狗急跳墙。
段耀武现在的目的是,先稳住老潘,再借机收拾黑胖和瘦猫,只要卸掉他的左膀右臂,老潘孤身一人,自然会知难而退,段耀武对这些人很了解,稳住他们最好的办法,不是小恩小惠,而是不断给他们派活,一來显示自己对他们的信任,二來他们还不敢不卖力办好。
“老潘,我刚给贾明鎏设了个圈套,你马上辛苦一下,找人以机电总公司老职工的名义写封匿名信,先把钱瑞君告了,这个后台一倒,贾明鎏离完蛋就不远了!” 说完,段耀武掏出一张打印好的纸条递给老潘,说:“你看看,就照这个意思写!”
“太好了!”老潘接过去,认真看了看,他刚想把纸条装进口袋,却被段耀武拦住了,他从老潘手里要回纸条,一点一点地撕碎,边撕边说道:“记住这几个内容就行了!”
“知道了,我马上找人去办!”老潘答应一声,起身走了,出门之后才感到后背湿漉漉的,被夜风一吹,透心凉。
有道是:真真假假叙旧情,虚虚实实施诡计。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男人暗箭躲不过,女人明诱更难防
第二天一早,贾明鎏将财务部部长老李喊到了办公室,刚把将装钱的袋子拎出來,就吓了老李一大跳。
贾明鎏严肃地说:“李部长,这钱是外单位送來的,钱总交代进财务帐!”
老李答应一声拎起來要走,贾明鎏又把他喊住:“我和钱总酝酿了一个分配方案,我给你说说,你做个奖金单子,再请钱总签批一下,公司不少业务骨干常年辛苦,跟着大家一起拿点奖金,我都觉得过意不去啊!昨晚我和钱总已经商量过了,这次应该有所倾斜,我们小范围发点奖金,就不要大张旗鼓了,办完了手续,你亲自照着单子个别地发一发吧!”
公司财务一支笔制度,这是钱瑞君身为一把手的象征,贾明鎏还是懂得遵守的。
老李本來还想说点什么?但接过单子瞟了一眼,发现自己也在倾斜之列,公司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商量过了,也就不再说话,拿着单子去找钱瑞君签字。
下午的时候,老李神神秘秘地又來了,拿出奖金单子请贾明鎏签字,贾明鎏看看钱瑞君、刘怀德等人已经签过了,拿起笔就把名字签了。
老李眉开眼笑地说,拿了奖金的人都夸贾总对大家照顾周到,在贾总手下工作心情愉快,贾明鎏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和老李商量:“老李啊!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说个事,你可不能笑话我啊!”
毕竟贾明鎏也是公司的副总,这一句话自然让老李心里很舒坦:“贾总,你这扯到哪去了,你年轻有为,论水平,论能力,哪里轮得到我笑话你呢?”
“唉!说的是家事,我家吴旭呢有点小姐脾气,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正常发点钱,她都要求如数上交,害得我陪大家打打小麻将的资金都紧张!”贾明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苦着脸对老李说:“这次小范围发奖金,这钱她肯定不会知道,我也沒打算上交,你能不能暂时帮我存在你的保险柜里,我要用的时候再找你來拿,不知道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老李捂着嘴就笑:“贾总,你在公司里说话算数,回家也一样怕老婆啊!”
贾明鎏苦笑了一下:“老李,你在家里是不是也掌管着财政大权,所以就不怕老婆啊!”
“嘿嘿!贾总,什么叫怕不怕啊!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就是了!”老李收起单子,满口答应下來:“贾总你信得过我,这点小事我还不能替领导办好,那还当什么财务部长,只不过,贾总你要是忘记了,就算我白捡了!”
贾明鎏哈哈一笑:“好说,好说,要是我打牌总能赢到钱,那就算你白捡了,要是输了,那你想捡也捡不到啊!不过,这事可别和任何人说,免得别人笑话我!”
能帮领导保守秘密,而且这个领导很有可能将來要成为公司说一不二的一把手,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老李当然是求之不得,忙答应道:“呵呵,知道,知道,可不能辜负了贾总的信任,哦,对了,还有件事跟贾总汇报一下,慕容健死活不肯领这个奖金!”
贾明鎏从椅子上站起來:“怎么回事,难道他嫌钱会咬手!”
老李摇摇头说:“那倒不是,他看单子上只有几位公司领导和部门领导,就非要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就是一次性奖励,他就说,说不清什么來路,这钱不能拿!”
贾明鎏笑了:“这家伙搞技术出身,真能钻牛角尖!”实际上,贾明鎏怀疑是段小薇给慕容健透了消息,所以,慕容健才有此举动。
“是啊!他不拿,不是害大家都拿不成!”老李有点担心。
贾明鎏想了想,就问:“老李,那你从财务角度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办!”
老李沉吟了一下,说:“那就只能我代签一下,先存我这里再说,我慢慢再來跟他说清楚!”
贾明鎏手一挥:“行,那就这么办吧!”
老李拿着钱和单子走了,贾明鎏嘴角边露出了一丝阴笑。
日子一天天风平浪静地流淌,寂静无声中更难掩的暗流涌动。
连日來,贾明鎏焦躁不安,激动、期待伴随着紧张交织在一起,公开的场合还得表现出平静和坦然,内心的焦虑无处诉说令他极其的苦闷,只有当莫小力过來送文件的时候,主动的投怀送抱,搔姿弄首的调笑才让贾明鎏略感轻松,尤其是莫小力娇滴滴地吹捧说,等到将來贾总主持了公司大局,可要多多关照,这句话就像挠到了贾明鎏的痒痒肉,有着欲罢不能的难受。
当然,此时的贾明鎏还处于紧张和焦虑之中,他必须循规蹈矩地主持公司生产经营的会议,更殷勤地向钱瑞君汇报工作进展情况,让自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以此把自己从苦闷中解脱出來,同时也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勤勉踏实的良好形象。
下午,贾明鎏照例去钱瑞君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推门进去,看见几个陌生人正带着钱瑞君往外走,钱瑞君神色紧张,满头大汗,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其中一个威严的汉子严厉制止了。
贾明鎏感觉不太对头,本想跟出去,也被这个汉子用眼神堵住。
贾明鎏心里忽悠一下,空落落地不知如何是好。
沉思半晌,一丝喜悦伴着恐惧袭上心头。
贾明鎏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窗口往院子里看,几个人搀着钱瑞君上了一辆面包车,贾明鎏迅速记下了车牌号码。
看着面包车开出了公司大门,贾明鎏找到办公室里的小王,他竟然一点不知情,莫小力跟过來,说她听见了钱总办公室有点动静,本想过去给倒水,却推不开门,以为钱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谈,也就沒太在意。
一次次拨打钱瑞君电话,总是语音提示已关机。
贾明鎏吩咐让小王找人去查询车牌号,很快传回來消息面包车是省直机关的。
贾明鎏稍稍犹豫片刻,还是给吴有才打了个电话,但接通后沒人接听,立即就挂了,直到快下班,吴有才回了电话,告诉贾明鎏,有人以一个机电总公司老职工的名义,给省纪委寄出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提供了一些可靠的线索,省纪委根据这些线索,发现钱瑞君有财产來源不明的嫌疑,决定对钱瑞君实施“双规”,这是在省纪委工作的一位老同事透露的一点小道消息,具体细节还搞不清楚,让贾明鎏做好思想准备,千万不要被牵连进去。
实际上,吴有才确实也不知道,区检察院副检察长靳斌受命,已经不动声色地进一步开展调查取证工作。
沒几天,省纪委和省工业厅的领导一起出面与贾明鎏等公司领导谈话,只简单通报了钱瑞君可能存在不廉洁行为,正在接受纪委和检察机关的审查,机电总公司的工作暂由贾明鎏和刘怀德共同主持,要求他们一定维护好公司正常的工作秩序,保持职工的思想稳定,同时,如果在座的各位,个人有问題赶紧向组织说清楚,组织会尽全力挽救和保护我们的干部。
钱瑞君接连几天沒來上班,电话也联系不上,机电总公司里就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尽管贾明鎏的内心也是七上八下,但当前情况下,还得硬挺着來做公司的主心骨,老万、老廖、孙明等下属公司的头头都打來电话以示关心,贾明鎏和刘怀德支支吾吾只说钱总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以图稳定军心。
实际上,贾明鎏心中有数,老万等人明里的关心钱瑞君是假,暗地里或多或少都在暗示对贾明鎏接班的支持和期望,这种关键时刻,跟住未來的新领导站好队比关心老领导更重要,尤其是孙明,他一直以贾明鎏的心腹自居,就只差把忠心掏出來,只要你贾总用得上,我孙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越是如此,传言更是满天飞,渐渐纸就包不住火了。
和刘怀德、慕容健等人安排完公司近期工作之后,贾明鎏坐在办公室里,有兴奋,有紧张,也有恐惧,真正事到临头了,贾明鎏的脑子却是一片混乱,事态会不会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实在沒有太大的把握,吴有才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牵连进去,更是令贾明鎏忐忑不安,毕竟这一次非比寻常,容不得半点疏忽和闪失啊!脑子里越是纠缠不清,就越是心神不定,贾明鎏索性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突然,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响了两下,贾明鎏一惊,马上坐直了身子,心里禁不住一阵战栗,他振作精神,喊了一声请进,推门而入的却是莫小力,贾明鎏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莫小力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一条西装裙,动人地向他笑了一下,回头关门时,随着腰身一扭,裙裾便轻轻地飘了起來,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
那一刹那,贾明鎏心头竟然忽悠了一下。
有道是:男人暗箭躲不过,女人明诱更难防。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猜谜逗趣鱼得水,一扫颓废拾自信
与其说莫小力是來给贾明鎏送文件的,还不如说她是专程來送自己这个人的。
现在贾明鎏临时主持公司工作,所以,公司來往的每一份文件都要请贾明鎏过目、批阅和签字。
端着文件夹的莫小力,贴近在贾明鎏的身旁,每翻到一页,就指给贾明鎏看一看,还俯下身來简单地解释几句,头发丝扫在贾明鎏的脸上,痒丝丝的难受。
此刻的贾明鎏,明显地感觉到莫小力的胸脯正靠在他的胳膊上,肉肉的、软软的东西一下一下地磨过來,蹭过去,他的心就被磨蹭酥了,哪里还有心想着文件上的内容,尤其是莫小力的小嘴儿一张一翕地说话时,从口中发出來的丝丝香气,不由分说地扑面而來,撩得他越发受不了。
突然,贾明鎏侧过脸來,一把揽过了莫小力的小蛮腰儿,说:“小力,我就看你算了!”
莫小力咯咯笑着,趁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弯了头说:“看我什么?”
莫小力今天表现出來了前所未有的出奇的主动,这让贾明鎏完全沒有料到,如果莫小力稍有抗拒,贾明鎏肯定不敢得寸进尺,现在莫小力圆润的小屁股压在了大腿上,鼓胀的胸正对着他的脸,贾明鎏忘却了刚才的烦恼,他趁机撩了一把她t恤的开口处,说:“就看你这个人儿!”说着,揽紧莫小力亲了过去。
莫小力一闪身挣脱开來,跳到门前,关好了门,又插上了保险,转身又拉住了窗帘,一切熟练而轻巧,随后便像蝴蝶一样飞了上來,手紧紧揽住了贾明鎏的脖子,把头深深扎在了他的肩上,身子渐渐地软了,眼睛也不由得微微闭上,嘴却半张着不住地透气,还止不住地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
贾明鎏按耐不住,一边亲吻着一边想,我让你马蚤情,我让你撩我,老子正百无聊赖呢?正好拿你发泄一番,想着,就张大嘴狠狠地吮吸起了她的唇和舌。
吴旭临近生产,好长时间沒有让贾明鎏近身,贾明鎏也一直处于紧张和恐慌之中,平日里也沒了欲望的冲动,可莫小力这么一勾引,把他压抑很久的欲望勾了上來,便显得极其的迫不及待了,贾明鎏很少这样亲吻过女人,一时就像一个长途的跋涉者,在饥渴难当时突然遇到了一泓清泉,就有点沒命似的狂饮了起來,莫小力柔软湿润的小嘴,轻轻呵出的香气,无法不让他沉醉和迷离,就在这种迷离中,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隔着衣服摸起了莫小力的腰和臀,摸腰的时候,他只是摸,滑腻腻的手感很爽,莫小力嘻嘻地在怀里不住扭动,躲闪着,贾明鎏便将手往下去,摸到臀上的时候,他就不只是摸,而是开始用手捏,莫小力的屁股很瓷实,手感极其好,不用力似乎捏不住,莫小力咬着嘴唇,不敢喊出声來,憋得脸通红,眼里却有一团火在滚动,贾明鎏仿佛感到触电一样的痛快,不仅他痛快,他看到莫小力在他的怀里痛快地扭动,像一条贪婪的蛇一般。
男人与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身体上的某种亲密接触,马上就打破了彼此间的距离感,说话也就放得开了,动作也放肆了。
莫小力的手颤微微地到处乱摸,慢慢地握住了贾明鎏的底下,突然,莫小力说:“贾总,我们來猜谜语吧!”
靠,她丫这爱好还沒改,贾明鎏想起了莫小力与顾国平昔日偷情的故事,当年如果不是莫小力要和顾国平做打电话的游戏,贾明鎏要挤走顾国平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想到这,他的坏笑涌上來,问:“谁先來!”
莫小力一噘嘴,说:“你是领导你先來!”
贾明鎏想起了酒桌上听过的一大堆的黄段子,这自然难不倒他,他捏住莫小力乱动的手,说:“你猜猜,三寸长,硬邦邦,一头毛,一头光,是什么?”
莫小力面带潮红,眼泛桃花,娇羞的说:“贾总,你好坏,这也让人家猜!”
贾明鎏干笑一声,身子不由得同时一抖,自己憋不住的乐:“嘿嘿!小力,你别往坏了想,不是你想的那个,再猜!”
“嗯,你骗人呀,难道不是你这家伙吗?”莫小力的手又探向贾明鎏的裤裆。
“不是,当然不是!”贾明鎏的手更不老实了,他被莫小力娇羞的表情和语气迷住了,原來这种时候做游戏也很有趣,怪不得莫小力爱好这一口。
莫小力开始撒娇:“猜不出來呀,太难了!”
“不难啊!这个东西,你每天都要用的哦!”贾明鎏更加的得意。
莫小力一巴掌拍在了贾明鎏支起的帐篷上:“你坏死了,你才每天要用呢?”
贾明鎏颠了一下,捏住了莫小力的脸蛋:“你都想到那儿去了,真猜不出來啊!”
莫小力眉目传情,道:“我猜的你又说不是,那我真的猜不出來了!”
贾明鎏附在莫小力的耳根,悄悄地说:“牙刷,牙刷啊!”
莫小力一愣,随即笑得浑身乱颤:“贾总,你太有才了!”
贾明鎏借机在莫小力的脸上啃了一口,说:“该你了,你出个谜语,看我能不能猜出來!”
“你这么有才,肯定猜得出來啊!”莫小力指着贾明鎏的鼻子,稍稍想了一会儿,说:“我问你,三个男人看毛片,猜一种奥运项目,是什么?”
贾明鎏问:“奥运项目,射击!”
“不对,射击有一个男人就够了,要三个男人干什么?”莫小力笑道。
“三个男人比射击,看谁射的准,射的远啊!”贾明鎏用手对着莫小力的身体“砰砰”比划了几声。
莫小力抓住贾明鎏的手,拼命地摇:“坏死了,哪有这样的奥运项目,不对,不对,不对嘛!”
贾明鎏只得认输:“那你说是什么?”
莫小力指了指贾明鎏支起的小帐篷,吃吃一笑,说:“赛艇!”
贾明鎏有点急了:“呦呵,有意思,有意思,你也挺有才的嘛,那我再说一个,猜你身上的一件东西,你总应该猜得到!”
莫小力更兴奋了,催着贾明鎏:“好呀,那你快说,你快说!”
“我说了,你身上的什么东西,站起來合住,蹲下去张开,等等,不能往歪的方面想啊!”说着,贾明鎏把莫小力抱了起來,轻轻地搁在了地上,斜着眼睛看着她。
莫小力的脸更红了,她轻声叫道:“你坏呀,这么难,人家那儿猜的出來嘛!”
“呵呵,你又想歪了不是,你自己看看自己,还猜不出來吗?”贾明鎏扶着莫小力的小腰,盯着她的下半身。
莫小力红着脸看看贾明鎏,又低头看看自己,用手捂着脸说:“不猜了,不猜了,你快说是什么?”
“不就是你身上的裙子吗?你看看,你都想那儿去了你,你说,你说,你到底想到那儿去了!”贾明鎏又把莫小力揽住,扯着她的裙子,笑着比划了几下。
莫小力笑软在贾明鎏的怀里,扭送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