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谁!”李大宝答应了一声:“我,大宝!”门从里面一下就开了,朱莉“哇”的一声扑进了李大宝的怀抱。
李大宝搂抱着朱莉进了门,用脚后跟将门带上,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挤出一堆笑容说:“老婆,沒事的,我这不是回來了!”
梨花带雨的朱莉啜泣着,身体很夸张地上下耸动。
李大宝从饮水机里接出一杯水递给朱莉,朱莉接过去喝了一口,心里慢慢踏实下來,她惊魂未定地问道:“大宝,你跟我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你,你在外面干什么了!”
朱莉一连串的问題让李大宝应接不暇,赶回家之后看楚楚可怜的朱莉毫发未损,他渐渐冷静下來,从内心來讲,能娶回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是多么希望能赚大钱,让她觉得跟着自己不算太委屈,然后生个儿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现在可好,沒有來得及给她一个漂亮女人该有的享受,还要让她担惊受怕,李大宝心里别提多难受,他结结巴巴地说:“老婆,这两个人我认识,一个叫黑胖,一个叫瘦猫,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大宝,你别吓我啊!他们可是用枪顶着我的脑袋呢?”说到这,朱莉还是忍不住一哆嗦,眼泪又要涌出來:“大宝,他们也一定用枪逼着你了吧!”
李大宝笑得很僵硬:“沒有!”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朱莉揪着李大宝的前胸,拼命地摇晃:“你快告诉我,我不能沒有你啊!”
李大宝心如刀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不断地安稳朱莉:“沒事的,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沒事的!”
“大宝,我是你老婆啊!有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我啊!”朱莉哀求道。
“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等我忙完了,我会告诉你的!”
“大宝,我不要你发财,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给你生儿子,告诉我吧!要不我会沒完沒了的胡思乱想,担心害怕,我会疯了的!”
李大宝痛苦地摇头,朱莉甩开李大宝扶住肩头的手,扑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无奈,李大宝只得将钢材处理中与老潘的纠葛简单地给朱莉讲了讲。
朱莉止住了哭声,问:“老潘,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个潘总!”看李大宝点头之后,朱莉紧紧抓着李大宝的手,说:“大宝,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求求你,别和他争了,把钱退给他吧!我什么都不要了!”
“不行,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李大宝很不情愿地摇头:“况且,这个时候退给他,他一定要以为我会对他不利,更不会放过我们的!”
朱莉胆怯地问:“那怎么办!”
“我一下子也沒什么好办法了,这事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讲,万一走漏了风声,段耀武饶不了我,老潘也会对我们下手的!”
朱莉紧紧拽着李大宝的胳膊,不安地问:“大宝,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两个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朱莉把头依靠在李大宝的肩头,眼睛看着李大宝的脸,李大宝目光呆滞地盯着对面的墙纸,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打火机点了几次却沒有点着,他夹着烟的手指还在微微地颤抖。
朱莉伸出手抚摸着李大宝的脸颊,被李大宝一把抓住,朱莉心里害怕,轻声问道:“大宝,怎么办呀!”看李大宝不做声,想了一想,说:“要不,我们找找贾明鎏!”
李大宝转过头,看了朱莉一眼,把手里的烟死死地按在了烟灰缸里,说:“好,只要他肯帮我们,应该会有办法!”这一点,李大宝有几分把握,从大肚死亡事件中,他虽然不知道背后的详情,但见识了贾明鎏的手段,而且,自己和朱莉的婚事,也是他一手促成了,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
拨通了贾明鎏的电话,李大宝急吼吼地说:“贾总,下班之后能不能出來一趟,我和朱莉有事要跟你说!”
贾明鎏正在会议室里听取孙明关于西山分公司的投资建设情况,看是李大宝的电话,便挂断了几次,可李大宝和朱莉轮换着手机隔一会儿拨打一次,贾明鎏只得接了,他压低声音说:“大宝,我正在开会,什么事,能不能发个短信说说!”
李大宝也压低了声音:“贾总,钢材处理的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当面说!”
听李大宝电话里的口气急促而神秘,贾明鎏心里一惊:“果然有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树欲静而风不止,走还回剑拔弩张
李大宝和朱莉说的情况,把贾明鎏也吓了一大跳。虽然他意识到了钢材处理中段耀武做了手脚,但并沒有料到这里面老潘还动了截留的心思,更沒想到他居然会不择手段对付李大宝,可见他与段耀武的积怨已深,急于捞一把钱,然后摆脱段耀武的控制,所以才会急火攻心,弄不好甚至会狗急跳墙。
贾明鎏第一反应是机会來了,自己与段耀武之间,一直是相互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贾明鎏能够顺利地爬上机电总公司二把手的位置,起初与段耀武的联手,指使李大宝持刀硬闯钱瑞君的办公室,从而达到了搞垮秦远取而代之的目的,这是贾明鎏升迁的最关键一步,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背后争斗始终沒有停止,开始是迫于段耀武的滛威,贾明鎏放弃了自己所深爱的沈如梦,而后是段耀武得知了贾明鎏伤害了心爱的女儿段小薇,此间还掺杂着父辈们的恩怨情仇,所以,在相互利用的友好变相背后,段耀武要报复贾明鎏,贾明鎏要打击段耀武,两个人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随着贾明鎏的羽翼渐丰,不再对段耀武俯首帖耳,尤其是大肚意外死亡事件更让段耀武心理上存在着极大的挫败感,贾明鎏时刻提防着,段耀武会在某一个时机找自己的麻烦,以现在自己在临江的实力,与段耀武的正面交锋应该不落下风,但老潘在黑道上的卑劣手段让贾明鎏心有余悸,贾明鎏非常担心他们会对贾妈妈、如梦或者吴旭下手,那样的话,自己则毫无胜算。
现在机会來了,正好可以利用钢材处理事件,让老潘与段耀武分道扬镳,一旦他们两个开始互相狗咬狗,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过,贾明鎏暂时还沒有好办法,既可以达到挑唆段耀武和老潘关系,又可以保护李大宝夫妇,只好先交代李大宝和朱莉,这事千万再别和其他人提起,更不能惊动了老潘,容他把思路理清楚之后,会帮李大宝和朱莉摆脱当前的危险处境,让他们尽管放心。
“大宝,这事交给我來处理吧!你们先回去,就当沒事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要你们不轻举妄动,老潘他们应该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李大宝和朱莉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下,但还是放心不下,朱莉更是着急,问道:“贾总,我们相信你才跟你说的,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家大宝啊!”
贾明鎏笑了笑,尽量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沒问題,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他们猜疑到大宝身上!”
与李大宝和朱莉分手之后,贾明鎏急着往家赶,一路上都在思考该如何才能利用好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既打击段耀武和老潘,自己又能从中受益。
吴旭在家中等急了,她又有了孕期反应,比上一次还严重,加上又有上次流产的后遗症,所以,贾明鎏就让吴旭请了长假在家休养,闲的无聊,也不敢多上网,吴旭就把和王小翠通信当作打发时间的唯一途径。
王小翠的学习不用别人操心,家里的事情也不用她操心,自从贾明鎏和吴旭探望过之后,村里都知道王小翠早晚要做城里人,你还别说,还真有个离异的女人带着儿子找上门來,反正都是过來人,都沒什么意见就住到了一起,帮着王小翠的爸爸在家伺候承包的十來亩地,王小翠周末回去,除了逗逗小弟弟,也沒上初中那么辛苦,家里有了女人操持,确实大不一样,家里也有了生气,日子过得紧巴但有了起色,王小翠的爸爸显得更精神了,再也不提什么王小翠嫁人的事了,还逢人就说,还是城里人有见识,他反复交代王小翠,写信的时候一定要感谢贾爸爸和吴妈妈,是他们让我老王重新挺直腰杆做了回男人。
这意外的收获,让吴旭很有成就感,觉得做人还是应该像王小翠爸爸那样知足,生活才会更有快乐,看着贾明鎏地位高了,收入多了,心也不野了,自己的付出算是有了价值,想想过去的吵闹,倒觉得沒啥意思,过日子,就是油盐酱醋磕磕碰碰的,黄欣拖着一个孩子跟了个不争气的范大伟,不也在过吗?嫁给了慕容健又如何,嫁给了范大伟又如何,女人,都得生孩子,苦苦追求什么事业,什么幸福,还不得惨淡地过日子,想到这些,吴旭不免有些落寞,王小翠啊王小翠,帮助你从乡村里奋斗出來了,今后的结局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嫁给了另外的一个男人,生了一个有着城市户口的小孩罢了。
这些话,吴旭不会在信里和王小翠讲,也不敢和雄心勃勃的贾明鎏讲,只能无聊的时候和自己的妈妈讲,这时候,吴旭的妈妈也忍不住感叹:“女人一辈子都这样,把心血最终都倾注在男人和孩子身上,妈不也是如此吗?只想看着你过得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好,小旭啊!你别多想了,孩子是你将來所有的希望!”
女人,想到了这个地步,或许就是所谓的成熟,吴旭现在的心定气闲,在时尚或者倔强的同学眼里,被狠狠地批作堕落,但是,吴旭笑了,她们又能免俗吗?晚一天回归现实就多一天的痛苦挣扎。
吴旭提出请一个小保姆,贾明鎏欣然同意,当这个和王小翠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每天轻快地喊着叔叔阿姨在家里忙碌的时候,家里便充满着闲适与活力,从琐事中解脱出來的贾明鎏,吃完晚饭,搀扶着吴旭在小区庭院中散步,往往就会心满意足地想,那些过去的追求,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幸福,如果生活能够永远这么轻松惬意,何苦要忍受尔虞我诈的所谓奋斗痛苦。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所谓环境造就人,就是会推着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例如,面对莫小力的诱惑,贾明鎏就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这种欲望现在只是男人的本能,每一次激|情过后,贾明鎏早沒有了征服的快感,还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可在下一次诱惑再次降临的时候,却仍然会跌入泥潭。
贾明鎏终于坐在顾国平原先副总经理的位置上,并在这个位置上理解了顾国平,为什么明知道身后会有一个看不见的陷阱,还会忍不住主动往里面跳,一个人一旦身边围满了有意无意要巴结自己的人,往日的清醒在恭维和讨好声中,往上爬的欲望越强烈,陷入泥潭的机会就越多。
会不会有一天,今天的贾明鎏也会成为过去的顾国平吧!
想到这,贾明鎏不由得毛骨悚然,就特别珍惜和吴旭散步的闲暇时光,此时此刻,贾明鎏的心境是平静而坦然的,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国有大型企业二把手的位置,可以心满意足,坐享其成了。
但是,只要坐到了办公室里,不断有下属进來出去的汇报工作,或者到了酒桌上,听着大家敬酒时说不尽的恭维话,贾明鎏的虚荣心就会膨胀,望着钱瑞君日渐衰老的疲态,跃跃欲试和蠢蠢欲动油然而生,急于接班的欲望又会一点一点的升腾。
事实上,顾国平被调离之后,一天也沒有放弃杀回机电总公司的梦想,他利用早年在省市两级领导中的关系,背后做足了功课,也想在钱瑞君退休之前重返机电总公司副总经理的岗位,然后与贾明鎏竞争一把手的位置。
风声如暗流涌动,吴有才在省工业厅已有耳闻,据说是某位分管工业厅的副省长在替顾国平说话,一个大型国有企业能不能交到三十不到的贾明鎏身上,高层存在担忧和分歧也很正常,只是钱瑞君还有几年才到退休年龄,尚沒有到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地步,只要顾国平能利用这几年内的时间,只要回到了机电总公司,最后鹿死谁手确实难以预料。
形势非常的微妙,如果能阻止顾国平杀回來,贾明鎏当然是顺理成章接班的首选,但是,以贾明鎏目前的能力尚无法影响高层的决策,最多能通过南延平寻求关副书记的支持,得知一点信息和动向。
每每在饭后,贾明鎏与吴有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自觉地谈到目前的形势时,翁婿二人难免有些忧心忡忡,顾国平的背后运作已经收到成效,省工业厅的主要领导也得到过某副省长的暗示,私下里已经有顾国平要调回机电总公司任副总经理的议论,吴有才总拿防汛绯闻说事,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是他在为女婿贾明鎏做铺垫,事过境迁,其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不管怎么说,省工业厅的主要领导要按照分管副省长的脸色行事。
可是?贾明鎏走到了这一步,面对着唾手可得的一把手位置,不可能不动心,更不会放弃。
自然,顾国平不甘心,不也是人之常情吗?他除了在某副省长身上谋得了同情和支持以外,就是利用秦远、莫小力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贾明鎏的一举一动,处心积虑地等着贾明鎏犯错。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商定阴谋再聚首,山雨欲来风满楼
吴有才呷一口茶,脸色微红,笑得不太自然,好像他不能阻止顾国平调回机电总公司,内心充满了愧疚一般:“明鎏,无论如何,自己要坐得正,站得稳,把自己该办的事办好,别闹出对自己不利的舆论來,这次钢材处理办得就很漂亮,听说顾国平有借題发挥的意思,我还替你担心着呢?”
贾明鎏点点头,给吴有才续上茶水,说:“爸,你说得对,顾国平贼心不死,公司里也有点传闻,不过,我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借題发挥的把柄的!”
吴有才叹口气,说:“几年的时间,谁知道又会有多少的不测风云啊!”
“是啊!好几年呢?”贾明鎏附和道。
沉默了一会儿,吴有才突然脸色怪异,问道:“对了,老钱的身体还好吧!”
贾明鎏心里暗暗好笑,听出來了吴有才的一厢情愿,盼望着钱瑞君一夜之间重病不起,在顾国平还沒有调回机电总公司之前,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提前接班,贾明鎏苦笑一下,说:“好着呢?公司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我在处理,他只管花钱签字,每天修身养性,看上去精神比过去更好!”
“怪不得每次來厅里汇报工作,老钱总要拍着胸脯跟厅里的几个头头开玩笑,我这把老骨头,再干个五年八载的沒问題!”吴有才正说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唉!到了我和老钱这把年纪,恋栈啊!”
一把手的位置风光无限,钱瑞君恋恋不舍不肯退,贾明鎏和顾国平虎视眈眈想抢占,理论上來说,钱瑞君多在位一天,贾明鎏接不到班的风险就大一点,拖的时间越长,对贾明鎏來讲就越不利。
夜长难免梦多啊!可只要天不亮,再多的梦也只能做着。
“明鎏,静待其变吧!”吴有才慢吞吞地说,神情多少有些无奈。
贾明鎏笑道:“爸,你放心,我能够把握好自己!”
吴有才跟着也笑笑,用力握了握贾明鎏的手,惹得里屋的吴旭和她妈笑出声來,吴旭妈说:“看这爷俩个,在自家客厅里闲扯,搞得像是在办公室里正式会谈一样,还一本正经地握手呢?”
贾明鎏和吴有才松开手,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哈哈大笑。
别看贾明鎏在吴有才面前信誓旦旦,可从李大宝嘴里得知了钢材处理过程中,被段耀武和老潘做了手脚之后,这件事已经成了贾明鎏的一块心病。
如果简单地公开查证,自己手头上并沒有确凿的证据,段耀武与老潘完全可以捏着双方签认的清单死不认账,那样的话,反而会促使他们两人团结起來合力对付自己,到最后不仅要害了李大宝,而且顾国平可以借机大做文章,给自己在各级领导面前制造一个不成熟的坏印象,但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就这么便宜了段耀武和老潘,还放过了一个离间两人的天赐良机,贾明鎏不甘心啊!
坐在办公室里,贾明鎏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眉头紧蹙,其间,莫小力进來送过几次文件,挨在贾明鎏的身边有意的挑逗,他都一点沒放在心上,莫小力见无机可趁,只得悻悻而退。
突然,贾明鎏想起了吴有才问钱瑞君身体状况时的怪异表情。
是啊!如果能想办法让钱瑞君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提前下來,自己不就胜券在握了。
贾明鎏把手里的签字笔重重的往办公桌上一扔:“能不能以此为突破口,再与段耀武合作一次,既让老潘与段耀武翻脸,又让钱瑞君提前下台,给顾国平來一个措手不及,实现顺利接班呢?”
这个大胆而又险恶的想法从脑子一蹦出來,把贾明鎏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这无异于是一场悬崖边的决斗,容不得半点闪失,稍有不慎,很可能鸡飞蛋打,前功尽弃,但是,坐失良机,坐以待毙,这不是贾明鎏的性格,再者说,如果顾国平在某副省长的支持下重返公司,那么,接班的争夺战可能会比现在更惨烈,与其等到那时候再來寻找机会拼死一搏,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在他还沒有來得及调回机电总公司之前,一举实现接班。
机不可失,失不再來,干。
决心一下,贾明鎏给段耀武打电话:“段总,最近忙不忙啊!”
段耀武正与老潘在办公室里算账,钢材处理一下子获利了10,心里别提有多爽,大肚事件被贾明鎏算计得焦头烂额,这口恶气总算在钢材处理的获利中出了,而且贾明鎏还被蒙在了鼓里,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呢?
自从与段耀武合作搞定了秦远,当上了办公室主任之后,贾明鎏很少主动给段耀武打过电话,现在突然接到了贾明鎏的电话,段耀武有点吃惊和意外,但心里还是很开心:“哈哈,贾老弟,你现在是机电总公司的大忙人了,怎么,今天有闲心找老哥扯淡了!”
“呵呵,段老哥的时间就是金钱,我哪里敢耽误你的时间闲扯啊!这不,有点事想向老哥汇报一下!”
“你少给老哥灌迷魂汤了,你要汇报该找钱瑞君,或者找吴旭他爸,找我段耀武算是找错人了!”
“嘿嘿!这事我必须先向你汇报!”贾明鎏故弄玄虚。
这下,轮到段耀武摸不着头脑,他皱了皱眉头,说:“既然贾老弟这么客气,那好,晚上你定地方,我带着老潘、小薇一起來听听贾总有什么指示!”
贾明鎏压低声音,说:“不,段总,这事跟钢材处理有关,也和老潘有关,非同小可,事关重大,我只能跟你单独谈,最好也别让小薇知道!”
啊!,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难道这小子发现了这里面的猫腻。
段耀武听出了贾明鎏话里的谨慎,他偷眼瞟了一眼在一旁紧盯着自己的老潘,面色严峻起來,说:“好,你定好地方,发短信告诉我,我们晚上见!”
挂了电话,老潘皮笑肉不笑地问:“段总,贾明鎏这小子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段耀武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沒事,他大概是兴奋过头了,找我闲扯淡!”
看段耀武不愿意多说,老潘心里有鬼,也不敢多问,但他从段耀武与贾明鎏的对话中感觉得出來,这事很可能和钢材处理有关,否则,刚说要带自己一起去,现在又沒了下文,明明面色严峻,又跟自己说沒事,跟在段耀武后面混了大半辈子,老潘与段耀武之间,互相太了解了,于是,老潘心里便多了一份戒备,告辞出來之后,立即叫來黑胖和瘦猫,吩咐他两个一定跟住了贾明鎏,无论他们躲到什么角落里,都要想办法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贾明鎏并沒有像老潘想象的那样把与段耀武的密谈地点选在偏僻的市郊,而是选在了临江卫视旁边的云顶咖啡馆里,人來人往,热热闹闹,在楼上找了个小包房,点了两杯咖啡,等着段耀武的到來。
段耀武的姗姗來迟并不是要在贾明鎏面前摆架子,而是临出门的时候,段小薇问他一个人这么急急忙忙出去干什么?段耀武记得贾明鎏的交待,支支吾吾的只说会个朋友,让段小薇好生疑惑,名城置业成立以來,段耀武极少单独出门办事会客,如果纯粹是生意上的事,以前带着老潘,现在带着段小薇,如果是私人朋友的小聚,基本上会带上如梦,在段小薇的记忆中,爸爸一个人出门而且不告诉自己要去见什么人,这应该是第一次。
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瞒着自己,段小薇既好奇又不放心,她沒有开车,而是打了个出租跟在了段耀武的后面,在他进了云顶咖啡馆之后,段小薇混在嘈杂的人流中,远远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在一个柱子后面,能观察到整个咖啡馆的情况,却轻易不太被别人看到。
贾明鎏听到敲门声,知道是段耀武到了,他站起來迎接,开门的时候,段耀武习惯性地四下看看,贾明鎏却发现不远处有一胖一瘦两个人正朝这边张望,开始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但段耀武转头的时候,两人迅速侧过脸去躲避,被贾明鎏看在眼里,才觉得这两人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心里便多了几分警觉。
此时,在包房开门的一瞬间,段小薇看见了贾明鎏的一个侧影,她不由得心头一惊:“又是他!”段小薇多次见识过了贾明鎏的阴险,这次又单独把段耀武约出來,或许又沒安什么好心,她斜睨了周围的情况,也看见了黑胖和瘦猫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一定有大事,要不爸爸不会如此重视,还安排这两个心狠手辣的打手在附近接应,段小薇哪里知道,这两人根本不是段耀武派來的,而是老潘指使來跟踪和偷听贾明鎏与段耀武的谈话的。
山雨欲來风满楼。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计中计阴谋迭起,天外天危机四伏
(内容提示:本书即将进入最紧张激烈也是最为精彩的一个章节:悬崖边的决斗,以贾明鎏、段耀武、老潘、顾国平为代表的决斗各方,为了各地的利益要拼死相搏,随着事态的发展和利益的转换,各方亦友亦敌,阴招迭出,招招致命,结局惨烈,出人意料,有道是:职场争权夺利,使不完的阴谋诡计;商界追名逐利,看不尽的血雨腥风……为方便各位阅读,本章节单独列一分卷,敬请关注)
与段耀武握手之后,贾明鎏随手把包房的门关上了。
段耀武脱了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面对着贾明鎏坐下來,掏出烟來向贾明鎏比划了一下,看贾明鎏摆手,便自己点着了,吸了一大口之后,说:“贾老弟,说吧!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贾明鎏清楚段耀武的脾气,也沒打算绕弯子,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段总,据我所知,那批钢材的数量出入不小哇!”
段耀武手一颤,烟头上挂着的烟灰掉在了桌子上,他抬手要擦,意识到自己失态,手又不好收回去,只顺势将烟换了一只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实话实说,确有此事!”段耀武微笑着,目光犀利地盯着贾明鎏的眼睛:“请问,贾总想要如何!”
“呵呵,段总,我倒沒有想要怎么样,今晚专程把你请到这里來,是想跟你核对一下情况!”贾明鎏迎着段耀武的目光,也面带微笑。
段耀武把身子往后一仰,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串烟圈,不急不缓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吃了10,怎么样,这么点计量误差,贾总总不至于心疼得睡不着觉吧!”
贾明鎏听了,脸色一沉:“段总,既然我已经开诚布公,你这么躲躲闪闪的,好像信不过我贾明鎏啊!”
段耀武看贾明鎏变了脸色,也挺直了身子,板着脸说:“贾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段耀武在临江混了大半辈子,别的不敢夸海口,就一点不含糊,,敢作敢当!”
“好!”贾明鎏拍了拍手,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段总,可我掌握的情况是,误差是20!”
段耀武霍地站了起來:“不可能,不错,我段耀武想赚钱,可还沒有黑到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贾明鎏轻轻地摆摆手,示意段耀武坐下:“以你段总的为人,我完全可以相信,但是有人的的确确黑到了你说的这个程度!”
“谁!”段耀武脱口而出,刚问完又觉得过于冒失,随即补充道:“贾明鎏,你可不能栽赃陷害,信口胡言!”
这个时候贾明鎏并不打算把李大宝牵扯进來,就说:“段总,虽说是用过的废旧钢材,我们物资公司还是有原始的记录,如果只是误差了10,倒也可以解释为天长日久的自然损耗,可是到了20,这从哪个角度也解释不通啊!”
段耀武仔细打量了贾明鎏一番,心里盘算道,看贾明鎏这小子不太像是在开玩笑,那就是老潘背着自己又擅自做了手脚,联想到这些天,老潘神神秘秘地忙进忙出,未必真有此事,但是,段耀武并不愿意去怀疑自己一起流过血流过汗的老弟兄,贾明鎏诡计多端,或许他又在使诈,段耀武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坚定了摇了摇头,笑道:“呵呵,老弟,你别跟我玩虚张声势的小把戏,我既然说了10,就是10!”
贾明鎏摊开手,无可奈何地说:“段总,你要这么说,我也沒无话可讲,就只当是给段总提个醒吧!但是,你贾老弟在你老兄面前,也犯不上要玩虚张声势的小把戏!”
“老弟,你多心了,这种事情胡乱猜疑沒什么意思,我们各自回去再摸摸情况,或许是你的人搞错了!”段耀武也担心贾明鎏穷追不舍,连忙打个圆场。
突然,门口传來轻微的脚步声。
一般來说,包房外人來人往的脚步都快而急,谁也不会蹑手蹑脚的走路,贾明鎏侧耳听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头,猛然想起來刚才见到的一胖一瘦两个人,就是李大宝和朱莉描述的黑胖和瘦猫,贾明鎏猜出他们在门外偷听,就站起身來说:“算了,如果段总信不过我贾明鎏,再说下去也沒什么意思,那我就告辞了!”说完,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了包房的门。
一胖一瘦两张尴尬的脸。
段耀武一见,霎时明白了什么?他厉声喝道:“黑胖,瘦猫,你们两个家伙跑來干什么?偷听吗?不想活了,你们!”
“嘿嘿!段总,我们……”黑胖傻乎乎地讪笑着,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瘦猫反应快一点,忙堆着笑说:“我们哥俩闲得沒事,出來找个乐子,嘿嘿!段总您也在啊!打扰了,打扰了,你们谈,你们谈!”边说边把门又关上,等段耀武走过來,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再看,两人已经灰溜溜地逃到了楼梯口,一拐弯通通通地跑下了楼。
段耀武气得脸色铁青,顺手带上包房的门,拉住了作势要走的贾明鎏,说:“别急嘛,老弟,有话可以慢慢讲!”
外面的段小薇看得一清二楚,见段耀武一脸怒容,才知道这黑胖和瘦猫并不是老爹派过來的,意识到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变故,在包房门关上之后,连忙下楼,暗暗跟在了黑胖和瘦猫的身后。
贾明鎏和段耀武重新坐下來,各自心中有数。
贾明鎏暗喜,本來迫不得已正打算把李大宝扯出來,现在让段耀武看到了黑胖和瘦猫的偷听,他们受老潘的指使一目了然,由不得段耀武不相信老潘在背后耍了花招。
坐下來一分析,很显然是老潘擅自改变了既定的计划,瞒着段耀武指使手下人截留了其中的10,这等于是与段耀武二一添作五在坐地分赃,不仅如此,还拉拢心腹跟踪盯梢,冒犯之心昭然若揭。
段耀武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自己的手下,他气呼呼地抽了几口烟,说道:“贾老弟,看來你说的沒错!”
“是啊!我刚得到这个信息也不敢相信,老潘他……”贾明鎏欲言又止。
段耀武打断了贾明鎏的话头,说:“到了这个地步,名城置业内部吃里扒外的人我自会了断,机电总公司那边,你意欲何为啊!”
贾明鎏为难地说:“既然我约老哥出來单独谈,当然是不想给老哥为难,这件事情是我和慕容健一手操办的,出了问題对我和他都不好,但是,你也知道,在机电总公司我和慕容都只是出力干活的,只当家也作不了主,钱总要是过问起來,恐怕我和慕容都不太好交待啊!”
段耀武听懂了贾明鎏话里的意思,他干笑了几声,问道:“名城置业这边,你帮着我一起來清理门户,机电总公司那边,我帮着你早日当家作主,如何!”
实际上,段耀武在心里盘算过,要让钱瑞君保持沉默也是易如反掌,但贾明鎏肯定不满意,很难说他会折腾出什么鬼花样來,回过头來还得穷于应付,如果顺着贾明鎏的思路帮他搞掉钱瑞君,将來接班之后,既可以照顾未來的女婿慕容健,也能够对今后段小薇掌管名城置业有所帮助,日后自己要对付老潘,也是贾明鎏告密的结果,他一定知道老潘会对他恨之入骨,卷入这个漩涡之后绝不会袖手旁观,这种一举数得只赚不赔的长期投资,段耀武只需要一秒钟就能算得出來帮着贾明鎏的收益远大于临近垂暮之年的钱瑞君,所以,他毫不犹豫把贾明鎏私下里约自己单独会面的意图点破了。
贾明鎏和段耀武对视良久,哈哈大笑起來,两人一拍即合……
可是?就在贾明鎏和段耀武自以为得计的时候,背后还有更多的阴谋和危险在悄悄酝酿。
黑胖和瘦猫从云顶咖啡馆狼狈逃窜,急急忙忙溜进了附近的一个洗脚城,老潘正躺在沙发上接受足疗小姐的足底按摩,见两人慌慌张张地进來,忙坐起身子,问:“怎么样!”
黑胖和瘦猫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住地抹着脸上的汗,都不敢说话。
老潘摆手让足疗小姐出去,瞪圆了眼睛骂道:“妈的,你们哑巴啦!说话啊!”
黑胖憋不住,只得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是在说钢材处理的事,贾明鎏他,他……”
老潘急了,抬脚踹了黑胖一脚:“别吭哧吭哧的,滚一边去,瘦猫,你说!”
黑胖一个踉跄靠到了墙边,捂着肚子惊恐不安地看着老潘。
瘦猫小心翼翼地说:“潘总,我们站在门外偷听到了一点点,贾明鎏告诉段总,说是数量相差了20!”
老潘一听,忽地站了起來,脚一着地,又立即跌坐在沙发上,原來他一着急,忘了自己还光着脚:“后來呢?快说!”
瘦猫稍稍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说:“后來……后來,我们正靠在门边偷听,贾明鎏突然把门拉开了,我们,我们,我们被段总看见了,就被骂跑出來了!”
老潘气急败坏,叫骂道:“真他妈的饭桶!”
骂完了,老潘渐渐清醒过來,他安慰了一番黑胖和瘦猫,让他们两个坐下來,心平气和地说:“兄弟,贾明鎏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段耀武,段耀武绝对不会轻饶了我们,轻则剁手剜肉,重则坐牢丧命,哥几个,你们看怎么办!”
说起來,黑胖和瘦猫跟着段耀武和老潘混了不短的时间,打打杀杀立下过不少的汗马功劳,可名城置业渐渐正规化,这些打拼出來的粗人在公司既沒地位,也不受重视,平日里都在干些看家护院的杂活,偶尔办错了事,惹得段耀武不高兴,还要被罚在太阳底下暴晒,也是敢怒不敢言,后來,又经过老潘蓄意一挑拨,告诉他们段耀武私下里威胁说,只要你们不老实,立马可以把你们送进监狱坐上十年八年的牢,所以,黑胖和瘦猫对段耀武一直也是又怕又恨,现在听老潘这么一说,不由得胆战心惊,忙说:“潘总,我们都听你的!”
老潘脸色严峻起來,说:“别喊我潘总,我还是你们的潘大哥,既然段耀武平日里对我们哥几个不仁,那也怪不得弟兄们要对他不义,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与其等着他來收拾我们哥几个,还不如拼他一个鱼死网破,如果我们能瞅个空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段耀武做掉,段小薇一个黄毛丫头还不得老老实实地听我们的,到了那个时候,名城置业就是我们弟兄们的天下!”
黑胖、瘦猫都见识过段耀武以往处置手下的狠毒,其中大多数都亲身经历过,这两个刀尖上舔过血的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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