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小看了你老爸,与我斗,贾明鎏还嫩了点!”段耀武拿起电话拨通了老潘:“老潘,尽快按市场价与机电总公司敲定合同,待慕容健撤出清源,立即实施我们商定的最后一套计划!”
当天下午,钢材处置价格清单就从物资公司传真到了机电总公司,贾明鎏拿在手里,乐在心里,为自己的这步妙棋洋洋自得,慕容健做经营开发确实是一把好手,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应付不了段耀武的威逼利诱,仔细盘算一下,与段耀武原先的投标价高出了几百万呢?你段耀武敢说不肉疼,更何况,这下刀子割肉的还是自己未來的女婿慕容健。
贾明鎏立即批复,责令老万按清单价格签订合同,让护城河开发公司缴纳履约保证金之后,选派三个得力人员过磅称重,让秦远亲自督办,立即组织发运出库,贾明鎏想象着段耀武恼羞成怒的样子,禁不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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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磅称重的清单每天都源源不断地从物资公司传真过來,各种规格型号的重量历历在目,每张清单上都有双方三个以上的经办人签字,按照协议价格,资金也源源不断地进入了机电总公司的账户。
秦远很郁闷,自己和顾国平商量的好好的,要从钢材处置的事件上抓住贾明鎏等人的狐狸尾巴,制造事端,伺机报复,可慕容健谈定的价格无懈可击,过磅称重三个人日夜值班,自己还亲自督阵,实在是沒有一点破绽,看着堆积如山的钢材日渐减少,难道这里面就一点猫腻都沒有,秦远想想都不甘心。
更让秦远意想不到的是,段耀武派过來组织运输的头目竟然是卷毛李大宝,打老远地卷毛就与秦远亲热地打招呼:“秦主任,你老亲自來督阵啊!辛苦,辛苦!”凑近來,递给秦远一颗大中华:“山不转水转啊!秦主任,还望多多关照!”
秦远看见卷毛,气就不打一处來,他不耐烦地推开卷毛递烟的手:“去去去,沒人爱和你这种流氓地痞打交道!”
卷毛一点也不生气,继续和秦远调侃:“哦,该叫你秦总了,我知道你不爱和我这种人打交道,可是?沒办法啊!兄弟我是负责來拖钢材的,你想不打交道好像也不行啊!”
“什么?你负责拖钢材!”秦远一头雾水。
卷毛是成心要气气秦远:“嘿嘿!机电总公司开除了我李大宝,咱哥们立马就在名城置业的车队里混了个差事,手下也管着十几个弟兄和十几台车,虽说自由是少点,可拿的工资也不比在公司的运输队里少啊!”
“那段耀武恐怕是瞎了眼,竟然还重用你这种无赖!”秦远气急败坏。
卷毛见秦远口不择言,也有点动气:“秦总,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李大宝还是你手底下的员工!”
秦远退后一步:“李大宝,你还想动刀子不成!”
卷毛哈哈大笑:“秦总,你放一百个心,我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人了,现在就是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干那种傻事!”
李大宝这话气得秦远鼓大了眼睛:“那,那你当初怎么就要在我的办公室里舞刀弄枪呢?”
“哈哈,这啊!叫天机不可泄露!”李大宝轻蔑地看了秦远一眼,让秦远很不是滋味,秦远听得出來卷毛的话中有话,又把当时的情况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真不相信贾明鎏面对尖刀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临危不惧,就算贾明鎏有这个勇气,可凭什么一个无赖李大宝就能在名城置业混出个人样來,想到这些秦远百思不得其解,沉默不语。
李大宝看看附近沒人,压低声音说:“秦总,我跟你谈点生意,过磅时放点水,我和你五五分成,如何!”
秦远气急之下,一把推开卷毛:“啊呸,我秦远就是死也不会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有我秦远在,你什么便宜都别想占!”
卷毛虎着脸:“不肯合作就算拉倒,犯不着动手动脚的!”转身指挥自己带來的车队,按照先后次序装载过磅,卷毛一语不发与秦远并肩站在磅秤前,逐一在清单上清点签认。
临走的时候,卷毛还不忘乐呵呵地与秦远打招呼:“秦总,明天再见啊!”
秦远冲着卡车冒出的烟尘,用力吐出口唾沫,还用脚使劲踩了踩:d,什么东西,狗屁便宜沒占着,你高兴个鸟毛啊!
第二天,卷毛笑嘻嘻地又來了,还是并肩与秦远站在磅秤前,重复昨天的工作,临走照旧乐呵呵地与秦远告别:“秦总,明天再见啊!”
一连几天,卷毛这乐呵呵的样子让秦远恶心的同时,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看看物资公司负责过磅称重几个人的认真劲,又实在说不出來什么地方有纰漏,心里沒來由地就堵得慌。
以贾明鎏和慕容健与段耀武之间的关系,难道这里面一点毛病都沒有,不可能,秦远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肯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可沒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总不能光凭感情用事。
一天又一天,卷毛照旧笑嘻嘻带着他的车队进出自如,秦远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除了正常的履行签认手续,站在一起慢慢地话也多了起來。
“大宝,你小子算是混好了,可把我老秦搞惨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要被发配到清源这种小地方,将來退了休,临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沒有啊!”在太阳底下站久了,秦远就冲卷毛发牢马蚤。
看到秦远愁眉苦脸的可怜相,卷毛多少有点同情:“秦总,有些事情也怪不得我卷毛啊!”
“不怪你怪谁,不是你小子拎着刀把我老秦逼到这地步的!”秦远说起來有气,可脸上的笑容表明是在和卷毛说笑,所以,卷毛也沒有多少防备,随口就说:“秦总,你以为我卷毛愿意去坐牢,我也是沒办法啊!一是我卷毛要在临江混口饭吃不容易,二是你秦总挡了别人的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远刚被发配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是贾明鎏和段耀武用卷毛做了个圈套,让自己钻进去就出不來了,卷毛的话只是印证了自己当初的猜测沒有错,毫无疑问,顾国平爱打牌不假,和莫小力有点暧昧也不假,但一个跟头摔惨了,多半也是栽在了贾明鎏的手上。
秦远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大宝,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老秦也不是活不下去,好歹成全了你!”
卷毛笑了:“秦总,你何止成全了我一个人啊!还有贾……”卷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就不再开口,秦远心里有数也沒再在这个话題上绕圈子,而是关切地说:“大宝,太阳底下晒了半天,上我办公室里喝茶去,等称完了我们再出來签字!”
卷毛连连摆手:“不了,不了,秦总,你去吧!我得盯在这!”
秦远动手來扯,卷毛一个劲地推辞,秦远更加的奇怪,这卷毛换了个地方,怎么就乖了呢?从开始拖运钢材那天起,就沒见卷毛离开过磅站,真td的邪门,民营企业管理难道真的不一样,可就算离开了又如何,还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呢?就算物资公司的人有心做点手脚,光天化日之下还得下得去手啊!
秦远摇摇头,苦笑着回到了办公室,指着外面的卷毛跟老万发感叹:“老万,你看那,卷毛那小子怎么替段耀武干活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拉他來喝口水都不來,你说邪门不!”
老万斜了李大宝一眼:“邪门啥,再赖皮的狗,给它几根肉骨头,不都得摇头摆尾地东颠西跑!”
秦远还是摇头:“我不信,偷惯了懒的人,真能有这么认真!”
老万点了根烟,眼皮都沒抬:“嘿嘿!你以为段耀武手里只有肉骨头,肯定还有打狗棍呢?”
秦远琢磨着老万的话很有道理,也不再争辩,又问:“老万,你是老物资了,慕容健谈下來的价格是不是还算公道!”
“这沒得说,我们不服不行,慕容健基本上是按照我提供的参考价格谈出來的,换了你我,能做得到不!”
“慕容健的正派我佩服,但我总觉得这段耀武肯这么善罢甘休!”
老万觉得秦远说得很有道理:“别说是段耀武,随便哪家单位也不会,我进到物资公司以來,经手处理废旧料怕有几十次吧!似乎哪回也沒这么清净过!”
秦远虽说來物资公司沒几年,但还是遇到过类似事情,就算是签了协议,收购的一方也还是要天天找上门來,送礼喝茶请吃饭,好话说尽,指望着过磅的时候多少放一点,或者分拣的时候能将规格整齐的好料,混在纯废品中去过磅,只要有公司领导暗示要照顾的关系户,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老万和秦远也干过。
慕容健谈好价格走了之后,老万和秦远闲谈的时候,秦远认准了贾明鎏一定会來打招呼,让他们适当照顾照顾,老万也表示赞同,可沒想到不仅贾明鎏根本沒过问,而且对方二话都沒有多说,规规矩矩地照章办事,如此反常让老万和秦远更纳闷了。
两人正无聊闲扯,又一批单子报到了老万和秦远的手上,老万认真地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秦远连忙凑过來:“怎么了?老万!”
老万甩了甩手上的单子,看看周边沒人,压低声音说:“老秦,角钢的料运完了,好像数量有差距呀!”
秦远心头一喜,但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就凑近了说:“万总,不太可能吧!这些天我可是钉在现场一步都沒有离开过,老万,你有沒有记错!”
“是我记错了吗?”老万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仔细查对了一番,又将手上的单子与过去的单子一起拿出來,用计算器按了几回,最后坚定地说:“沒错,差了接近20,老秦,你敢肯定,沒有人做手脚,包括我们自己的人!”
“沒有,绝对沒有!”秦远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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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这型钢都是有标准重量的,还能像酒精一样挥发了不成!”老万轻轻地摇头,满脸疑虑。
秦远意识到这些天來风平浪静的原因,他甚至认定这又是贾明鎏与段耀武商量出來的圈套,可贾明鎏已经是公司副总,沒有理由要设局來对付老万和自己啊!
“我说怎么卷毛小子笑嘻嘻地來,乐呵呵地走,原來还是有猫腻!”秦远抬脚就要出门:“d,我得去找卷毛问清楚!”老万一把抓住秦远:“老秦,这事急不得,你沒有一点的真凭实据,就这么去问,肯定要坏事的!”
“那怎么办,你我两个老家伙,难道就等着贾明鎏來追究我们的责任!”
“所以我说更要小心啊!老秦,混不了几年我们也该退休了,如果沒什么风吹草动,还是息事宁人吧!”老万劝解道。
“如果贾明鎏他们不肯放过我们呢?老万,这亏我是吃过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秦远心情沉痛地提醒老万。
老万点点头:“知道,我们先把证据抓捏住,走一步看一步吧!”
“什么证据,你刚才不是还说沒有真凭实据吗?”秦远疑惑地看着老万。
老万诡异地一笑,把破旧笔记本和手中的单子抖了抖:“这是我自己做的原始记录,这是双方签认的记录,只要这两本账还在,就能够洗脱得清我们自己!”然后又冲秦远招招手,让他把耳朵伸过來:“今天晚上辛苦一下,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把最后一堆钢材过磅记录,明天再等卷毛來拖运,过磅之后,把两张单子对照一下不就清楚了,如果沒出入,那就是我们搞错了,如果还是有出入,我们就把这单子捏好,你说的对,我们沒打算害人,可也千万别让人家害了!”秦远暗暗点头,老万毕竟混了多年的物资市场,经验还是比自己丰富,好在沒有冲动,否则打草惊蛇,万事皆休了。
第二天,卷毛照例笑嘻嘻地來,乐呵呵地走,老万和秦远两人寸步不离,可等单子汇总到老万和秦远的手上,两人心里都一惊,重量的出入果然还是在20左右,两个人又急急忙忙地把所有的单子一汇总,与破旧笔记本上的数据出入差不多就是这个比例,吓得老万张了半天的嘴才说出话來:“20,价值好几百万呢?”
秦远吃惊完了之后心中暗喜:“贾明鎏啊段耀武,这回该轮着你们倒霉了!”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一脸疑惑:“怎么可能呢?这可都发生在我们两个眼皮底下,将來我们能说得清楚吗?”
老万心里虽然有点不太自在,但还是比较踏实:“老秦,我们问心无愧,你把这次称重的单子保管好,我把笔记本保管好,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我们说得清楚!”
秦远小心翼翼地把单子装进上衣口袋,还不放心地又拍了拍:“老万,那我就装起來了,你我可就拴在一条绳子上了!”
老万点头:“老秦,你保管好,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轻举妄动啊!”
秦远紧紧握着老万的手,两双手都在颤抖,秦远是激动,老万是担忧。
正好当天轮着秦远值夜班,他左思右想觉得内外勾结弄虚作假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几乎寸步不离地盯着,经手人有好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老职工,问題要出也应该是在地磅房,他想着想着,又不由自主地向地磅房走去,一个人绕着地磅房转悠了好几圈,蹲下去,站起來,扣扣索索地折腾到一点多钟,一无所获而又疲惫不堪,正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突然听到黑暗中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在了墙角落处,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摸到了地磅房,蹲在地磅旁边,接着微弱的路灯光四下张望了几眼,然后用手遮着打着了打火机,就在他拿开遮光的手,秦远看清了來人正是卷毛李大宝,只见他迅速从地磅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揣进了口袋,然后猫一般溜走了。
秦远大吃一惊,他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喊出声來:d,果然在地榜上做了手脚。
等黑影消失在黑暗中,秦远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快步走到就近的东大门值班室,发现值守的门卫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秦远费了不小的劲才把他摇醒,门卫揉着惺忪的眼睛,看清楚是秦远,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來:“秦总,我,我……”
“怎么回事,当班睡觉,不想干了吧!”秦远板着脸说。
门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地说:“不,秦总,这绝对是头一回,以前从來沒有过的,请秦总原谅我这一回!”
“是啊!那你好好想想,是白天沒休息好,还是今晚上太疲劳了!”
门卫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秦总,沒有哇,平常这个时候都特别精神!”
保安巡查队大概听到了这边说话的声音,三个人打着手电过來了,听了门卫说的情况,也替他解释,十几分钟前他们巡查到东大门的时候还看见门卫在给一个陌生人指路,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
秦远忙问:“那问路的人你们认识吗?是不是最近來过公司,有点面熟!”
“不认识!”几个人都摇头。
秦远想想,接着问道:“问完路,那人就走了!”
“走了!”门卫回答得很干脆:“对了,他走的时候,给我点了一颗烟,d,肯定是这颗烟有问題!”说完,门卫低下头,想要找那个烟头,可地上有好几个,都踩得黑不溜秋,还是同一个牌子,他茫然不知所措了。
秦远明白了,这个人应该是李大宝的同伙,趁着巡查队刚走,把值班门卫麻醉了,李大宝趁着这个空当,把他设置在地磅上捣鬼的东西摸走了,估计安装的时候也用的是类似的手段。
无可奈何的秦远只得严厉地训斥道:“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提高警惕,巡查队的人到各个库房里转转,看有沒有什么异常!”
几个人答应着走了,门卫陪着笑脸把秦远送出门,回到值班室里,又趴在地上扒拉几个烟头。
秦远心中有数了。虽然他一时半会儿闹不清计量差异的原因,但毫无疑问是有人指使李大宝在地磅上做了手脚,得了便宜的是名城置业的段耀武,至于这其中是否得到过贾明鎏的默许,只要问題暴露出來,看贾明鎏的态度就能判断的出來,秦远回到办公室拿出新旧两本账,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嘴角闪过几声阴冷的笑……
钢材处置出奇的顺利,这也出乎贾明鎏的意料,等到老万他们报告全部发运完毕,贾明鎏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來,钱瑞君看着一整套规范完整的手续,也不得不赞赏贾明鎏的办事能力,心中却有一丝的不快闪过,自己真的可以退休养老了。
贾明鎏心里很痛快,晚上如梦來看望吴旭,问了问身体情况,又问贾明鎏什么时候有空去望江县城看望贾妈妈,贾明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最近忙着处理钢材的事,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就回去看看。
说到得意处,就说段耀武在钢材处理的事上不仅沒占着便宜,还老老实实按照高于市场的价格付了帐,他这是不是对我低头了,一番得意洋洋的口气颇有些忘形。
如梦开始也替贾明鎏开心,可到最后,她感觉不太对劲,就提醒贾明鎏:“明鎏,你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不过,我了解段耀武,恐怕不会轻易向谁低头,而且听段小薇的口气,似乎这批钢材还是狠赚了一笔!”
贾明鎏呵呵一笑:“赚是肯定赚了,总比新购要便宜啊!”
“据我观察,好像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如梦看贾明鎏不以为意,更加忧心忡忡:“反正我觉得,以段耀武的为人,只有他占别人便宜的,至少吃亏的事情不会甘心!”
看贾明鎏不说话,如梦又补充道:“最近,他在我面前再也不提你的事了,那神态我感觉不太正常!”
“呵呵,如梦,把他搞的这么灰头土脸的,他哪好意思跟你提呢?”
吴旭白了贾明鎏一眼,说:“你呀,别过于自信,如梦姐提醒得对!”
“明鎏,也许我多心了,有时候他和老潘鬼鬼祟祟地密谋,只要看见我,就马上不说话了,我就担心他在对付你,明鎏,就算是我疑神疑鬼的,你也要当心点啊!”
“好的,如梦,你别替我担心,我会注意的!”地位变了的贾明鎏,如梦的关心更让他愧疚不已。虽然现在沒有他贾明鎏对付不了的事,段耀武对自己也无可奈何,我贾明鎏求了位置,他段耀武得了实惠,谅他也不敢也不会轻举妄动。
送走了如梦,贾明鎏想想也觉得不太对劲。
如梦在段耀武身边这么长时间,这些个提醒不一定只是杞人忧天,她是个很细心很谨慎的女人,如果不是有异样的感觉,不会反复叮嘱自己,这里面很难说段耀武沒有动歪心思。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床上一下值十万,发财惹来杀身祸
李大宝歪歪斜斜进门的时候,朱莉已经躺在沙发床上随着韩剧剧情亦喜亦悲了,喝大了的李大宝嬉皮笑脸地凑到朱莉身边,被沉浸在剧情里的女主人一把推开,李大宝顺势站起來,将外套扔在一旁,借着酒劲儿,一字一顿地说:“老婆啊!我们要发财了……”
朱莉蓦地一惊,从韩剧中跌回现实,发财,。
结婚之后,已经从小白文化公司辞职脱身的朱莉,终于摆脱了柯一凡的威胁和纠缠,在偏离市区的远郊与李大宝安家了,赋闲在家的她。虽然再不用在一大堆臭男人的纠缠中周旋,但这个用惯了高档时装和高级化妆品的漂亮女人,花钱如流水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精神上失落和压抑令她痛苦异常,每每在床头上向李大宝发牢马蚤,李大宝总要抚摸着朱莉平坦的小腹,安慰道:“老婆,你别急,我卷毛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等我们有了钱,也在清源市揽点建筑活,你再给我生个儿子,不跟在别人后面受苦受累还受气了!”
“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朱莉能不着急吗?穿得出去的衣服还有几件,化妆品还剩了一点,可好长时间沒做一次保健美容,朱莉感觉脸上身上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大嘴喊渴了。
李大宝翻了个身,顺势捞住了朱莉的一个山包,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快了,快了!”可等到朱莉抬起身子來看他的表情,李大宝却呼呼地睡着了,让朱莉空欢喜一场。
今晚上,李大宝喝多了又说出发财的话,精明的朱莉心里忐忑,表情却温柔起來:“大宝,瞧你今天是怎么了?一进门就喊要发财,喝多了说酒话,哄老婆开心玩啊!”看着朱莉嗔怪,李大宝哈哈大笑,他一把把朱莉抱起來,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惊得朱莉不住地捶着他的肩头。
“老婆,这回我可不是哄你玩的,我们真的马上就要发财了!”
朱莉眉头微蹙,半信半疑,语速放慢:“你呀,快放我下來,你是想钱想疯了!”
李大宝喘息着把朱莉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坐到她的身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而后话锋一转,说:“老婆,你先答应我,给我生个儿子!”
“为什么?”朱莉扭动了一下身子,让李大宝的手离大腿根远一点。
李大宝的手却不老实,又朝前爬升上去,直接奔向敏感地带,喷着酒气说:“我们有钱了,得有继承人啊!”
朱莉一把将李大宝搁在腿上的手甩开,啐道:“啊呸,钱的影子还沒见到呢?就张罗着分配遗产!”
李大宝气急败坏,他猛地站起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來,用力甩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是十万块!”
朱莉眼前一亮,看着李大宝认真的神情,她慢慢地抓起茶几上的卡,朝他暧昧地一笑,半信半疑地问:“多少,十万块,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话音未落,李大宝已把她抱起冲进卧室,直接扔在了床上,疯狂地扒她的衣服:“老婆,我要你给我生儿子!”
朱莉有些期待,甚至有点兴奋和冲动,结婚至今,只有蜜月时李大宝才是这样的如狼似虎,这是不是一个信号呢?男人对儿子的超强渴望表明发财的梦想快要成真了。
李大宝酒沒少喝,动作显得特别的急促和粗鲁,他三下五除二地扯去了朱莉的内衣内裤,又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在发财梦想刺激下的朱莉也顾不得李大宝满嘴的酒气,扑上前搂住了他,双腿绕过去,紧紧夹住了他的腰,被夹得动弹不便的李大宝拼命地拱动着身子,沒一会儿就热气腾腾,体液和汗水殷湿了身下的床单。
李大宝下面在一下一下的用力,配合着动作嘴里还在不住地念叨:“老婆,这是十万,这又是十万,我还來十万……”
“大宝,一下就是十万,你有那么多钱啊!”朱莉迎合着李大宝的动作。
李大宝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说:“不骗你,真的不骗你,我和别人做成了笔大买卖,今天晚上先拿了十万,过些天还会有上百万!”
听完这话,朱莉挺直了身子,卖力地扭动着屁股:“大宝,我要买衣服,做美容!”
李大宝用身体压住朱莉不让她乱动:“好的,我们有钱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你现在不能乱动,你一乱动,我就冲击不到上百万了!”说完,又开始冲一下喊一个十万,两人呼哧的声响和肉体拍击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春情在房间里肆意荡漾。
朱莉在李大宝有力的冲击下心花怒放,她巴不得李大宝永远不要停下來,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可惜,李大宝在喊到十几下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咬牙切齿地喷射而出,让身下颤栗的朱莉心潮涌动之后,略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番云雨后,李大宝沉沉睡去,朱莉却心思满怀,毫无睡意:这钱是哪里來的,为什么还有上百万,东想西想还是琢磨不透,捅捅身边的李大宝,他却吧嗒着嘴,翻转身睡得更香了。
第二天早上,朱莉从梦乡中醒來,床边已经沒有了李大宝,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九点了,朱莉摸着光溜溜的身子,看看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吃吃地笑了一阵,管它呢?先去做个美容美体再说。
温暖的房间里充满了各种化妆品的腻香,空气中流动着舒缓的佛教音乐,美容师的一双纤手在朱莉的脸上不断地游走,力道刚刚好;美体师则满头大汗地做着纤腰项目,好长时间沒有做了,身上尽管有些痛,朱莉还是很满意,减肥美体,需要的是力度,而美容护肤,更多的是呵护,上下的力度当然不一样,奔三十的女人,即使再天生丽质,也要多做些外在的功夫了。
朱莉长得很漂亮,宽额头,细弯眉,鼻子精致,双唇小巧,只一双眼睛好像赵薇样太大了些,眼大散神,而她还有点轻微近视眼,看人的时候,歪着头眯着眼,反更多了些味道。
二十岁的靓丽加三十岁的风情,让朱莉充满了自信,也赚足了偏远郊区男人们的回头率,但是她并不满足,她深知容貌对女人的重要性,李大宝真的有钱了,该面对多少的诱惑和风马蚤啊!所以对自身的投资更加不能手软。
两个初中沒毕业的美容小妞对朱莉的心理掌握得十分到位,俩人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中,高标准美化夸大了自家的美容健身驻颜术。
反正,挖掘的陷阱是现成的,有了危机感的女人会主动往里跳,并不需要猎人更多的高明手段。
有了钱的朱莉当然不能让美容小妹们小瞧,享受完服务,即刻划卡签字,在美容院全体人员的恭维声中得意而去。
晚秋季节,树叶落的差不多了,街上行人不多,不是周末,正是上班上学人忙碌的日子,路上车都显得很少,朱莉有些无聊,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的几条街上闲逛,久违了高档时尚的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对着销售小姐吆三喝四了。
朱莉早就看中了一套秋装,很快就刷卡完成了交易,想了想,又给李大宝挑了一件新近流行的夹克,拎着购物袋从商场里出來,迎面被一胖一瘦的两个年轻人用身体拦住了去路,他们凶巴巴地盯着朱莉,阴沉着声音问道:“哎,你是不是叫朱莉!”
朱莉一惊,朝旁边迈出一步闪开身,却被另外一个挡住了,他们嘴里叼着一个未点燃的香烟,手插在裤兜里,凶神恶煞般盯着朱莉。
难道是柯一凡派人追到这里來了,朱莉心头一紧,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人却不答话,一人架着朱莉的一条胳膊,威胁道:“别乱喊,否则别怪哥们不客气!”边说边把惊魂未定的朱莉往僻静地地方拖。
到了街头的拐角处,其中矮胖的那个滛邪地说:“朱小姐,你放心,我们还看不上你这把年纪的女人,不会把你怎么样!”
朱莉怯怯地问:“那,你们是什么人,想要怎么样!”
“我们不想怎么样!”矮胖的家伙把手从裤兜里掏出來,手里多了一把枪,他用枪口顶在朱莉的脑袋上,嘴里“砰”的一声,吓得朱莉手里的购物袋猝然掉在了地上。
瘦高的那个弯身把购物袋捡起來,还拍了拍袋底的灰尘,把购物袋塞到了朱莉的手里,嘴里却恶狠狠地说:“回家转告你家卷毛,他要是知足的话,我们还是兄弟,否则,他狗屁都得不到!”
受了惊吓的朱莉眼看着胖瘦的二人消失在街头,回过神來,急冲冲地跑到小区门口,回头看了几眼,确认沒人跟过來,才迅速打开了单元门,冲上楼打开房门挤进房间,靠在门上抚着胸口不住地喘息。
喘息初定,朱莉把手里的购物袋扔在了沙发上,站在客厅当间流着泪给李大宝打电话:“大宝,你在哪,你快回家,我害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突变卦威逼利诱,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大宝正在护城河工地对面的一个茶社里,与老潘脸红脖子粗地争吵。
从清源市物资公司拉回來的钢材,超出了清单数量的20,这是老潘按照段耀武的授意,指使李大宝在地磅上做了手脚,利用一个大功率遥控器干扰了地磅电子称量系统,段耀武最初的意思搞个10就足够了,免得搞大了露出破绽,可老潘动了单干的念头,让李大宝操作成了20,却还是向段耀武报账还是10,剩下的10价值也有几百万,动手之前和李大宝说好的是三七分成,可完事后老潘翻脸不认帐,只肯给李大宝十万块,其余的要独吞。
李大宝自然不同意,一大早起來就缠在老潘的身后,磨磨唧唧地讨价还价,老潘怕走漏了风声,只得把李大宝带到了工地对面的茶社里威逼利诱。
老潘阴笑着,问道:“李大宝,怎么样!”
李大宝哭丧着脸说:“潘总,你要讲信用,说好了三七分成,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
老潘把桌子一拍,喝道:“李大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潘总,二八分成总可以吧!”李大宝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老潘一口拒绝:“不行,你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就是昨天的十万块,你要再不满意,我让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李大宝梗着脖子辩驳道:“潘总,我这也是冒着丢了饭碗的风险干的啊!只给十万块,你让我一家老小的以后怎么过啊!”
老潘嘿嘿一笑:“大宝,以后你跟着我干,保管比现在混得好!”
李大宝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潘总,我现在不就是跟着你在干吗?”
老潘大手一挥,正色道:“不,我们现在都是在替段耀武卖命,等我把这批钢材变现了,钱一拿到手,我就要带着弟兄们另立门户了!”
李大宝看看了四周,胆怯地问:“那,段总能饶得了我们!”
老潘咬牙切齿地说:“哼,到时候,不定谁饶不了谁呢?”
李大宝从心里往外冒着寒气,他可不愿意卷进老潘和段耀武的争斗,刚出道拼杀的时候,这两人都以心狠手辣闻名于装饰市场,后來成立了名城置业公司,段耀武在前台负责走的是白道,老潘主要带着几个心腹弟兄在幕后下黑手,这两个人要是真的斗起來,谁胜谁负李大宝自是难以预料,他小眼睛转了几圈,弓着腰讨好地说:“潘总,你看能不能再给个十万,我和老婆做点小本生意,过点安稳日子算了!”
老潘勃然大怒:“李大宝,你的意思是不肯跟老子干了!”
李大宝嘿嘿一笑:“潘总,你就不怕段总知道了!”
老潘铁青着脸,手指到了李大宝的鼻子上:“你这是威胁我,李大宝,你要是识时务,以后跟着我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否则,就别怪我老潘不讲义气!”
李大宝涨红了脸,刚想开口再争辩几句,朱莉的电话打过來了。
朱莉刚说了几句,李大宝看着老潘的冷笑,早已明白了大半,他心里发虚,背上冒汗,屁股有半边已经不在椅子上了,他强作镇静,压低了声音安慰道:“朱莉,你别怕,慢慢说!”
“呜呜,他们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让我转告你要知足,大宝,你在哪呀,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了,老婆,沒事的,我一会儿就回家!”
朱莉柔弱的声音彻底击溃了李大宝,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老潘,嘴唇颤抖着说不住话來。
老潘看李大宝又气又怕的样子,知道胖瘦二人已经把事办妥了,他笑着说:“大宝,你老婆真漂亮啊!才一会儿沒见,就想你了!”
李大宝红着眼,逼视着老潘,色厉内荏地说:“潘总,别要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潘走过來,拍了拍李大宝的肩膀,笑着说:“大宝,我能心平气和地跟你坐下來谈,就是看你是个能办事的干将,将來我亏待不了你,你可不能犯傻啊!就算你马上去向段耀武报告,我來个一问三不知,你想想看,段耀武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这条鱼死定了,我这个网也破不了,钱多多的小舅子,按说也是为段耀武卖命有功的人吧!还不是不明不白掉进水库淹死了!”
李大宝像一只针扎了的气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老潘一手端起一个茶杯,自己碰了一下,递给李大宝,笑眯眯地说:“大宝,算了,等这批钢材变现之后,我再给你加十万,留得青山在,还怕沒柴烧,回家吧!别让你老婆等急了!”
李大宝仰头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垂头丧气地跟在老潘身后出了茶社,出门差点与胖瘦二人撞个满怀,他黑着脸闪过一旁,招手打了个车就往家赶。
李大宝回到家开门的时候,朱莉还在里面尖声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