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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52部分阅读

    声,说:“随便问问!”

    贾明鎏说:“有你这么随便问问的吗?”

    吴旭说:“你做都做得,我问都问不得!”

    贾明鎏气急了,说:“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

    他们一直站在党校校园的路上说话,情绪都有点激动,吴旭说:“你沒有做什么?我是你老婆,关心关心也不行吗?”

    说起來,贾明鎏内心里最怕吴旭怀疑自己男女关系方面的事,于是他又说:“你这不像是关心我,倒像是來找我的茬儿,小旭,你以为我在这里休养享受吗?你知不知道党校学习多紧张,竞争有多激烈,我的思想压力有多重,你说,我还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吗?”

    吴旭被贾明鎏逼问,一时说不出话來,眼泪就在眼眶里转,贾明鎏猛然醒悟过來,这事有人背后使坏,不就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吗?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于是,贾明鎏放缓了口气,柔声说:“小旭,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

    看贾明鎏陪了笑脸,吴旭也平静了些,说:“明鎏,我相信你,你就是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也不会选中洪清玉,毕竟她跟我一起在市团委共事!”

    贾明鎏知道这个时候跟吴旭解释什么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努力让自己平和下來,缓了缓口气说:“小旭,我知道你是來关心我呢?”

    吴旭娇羞地瞥了贾明鎏一眼,说:“我才不关心你这只小笨狗呢?是我爸我妈不放心,网上有好几张类似的帖子,好像说得你们培训班尽是乱七八糟的事,党委宣传部的人已经要求网站删除了,我爸我妈让我來转告你,不管以后是不是从政,都要好好珍惜这么好的机会!”

    这么说,贾明鎏是很好接受的,在个人前途问題上,吴旭的爸妈确实比吴旭更加关心,而且能关心得到位,贾明鎏愣了愣,说:“你回去告诉爸妈,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了这几句话,两个人突然找不到别的话題,就沉默下來,僵僵地站着,吴旭像是无聊,心神不定地左顾右盼。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女人官场外交的优势

    这时候,郭咏转过來了,问:“小贾,这是弟妹吧!好漂亮啊!”

    贾明鎏不记得他是否见过朱莉,也顾不得许多,忙相互介绍:“小旭,这是望江县的郭副书记,是我们的父母官呢?郭书记,这是我老婆,吴旭!”

    吴旭说:“哦,郭书记,你好,明鎏经常跟我说起你呢?”

    郭咏哈哈大笑:“吴旭,你可别听小贾胡扯啊!我老婆跟他是中学同学,我现在跟他又是同学,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郭大哥就行!”

    “郭大哥,谢谢你,听明鎏说,你还让嫂子去关照我妈,真是太谢谢你了!”吴旭待人接物还是有心人,贾明鎏只电话里和吴旭说起过郭咏的事,她居然就能恰到好处地提起,让贾明鎏和郭咏听來,心里都非常舒服。

    “应该的,应该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啊!我家老婆中学的时候就是你家小贾的崇拜者哦!”郭咏这种私房话一说,显得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一层,吴旭看了贾明鎏一眼,捂着嘴偷笑,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

    远远地,洪清玉欢快地叫着吴旭的名字,几个碎步跑过來了,拉着吴旭的手问长问短,一会儿关心吴旭的身体状况,一会儿问起单位上的人和事,仿佛几个月沒见面的亲姐妹,贾明鎏尴尬地站在一旁,抱着手看两个小女人假惺惺地热乎。

    女人,哪怕内心里已经是仇敌,一旦碰见了反而更加的亲热,让外人看來会觉得她们背后的某些言行是不是听错了,或者看走了眼,当下的吴旭和洪清玉如此,叶紫衡和洪清玉更是如此,两人暗地里较劲,但住在一个宿舍,进进出出勾肩搭背窃窃私语,好像一点隔阂误会都沒有。

    两个女人说着,就扯到了高锐身上,吴旭问:“什么?洪姐,他也來了吗?”

    “可不,还和你家明鎏住一个宿舍,你家明鎏是个厚道人,我可提醒过他,防人之心不可无!”洪清玉贴近吴旭的耳朵,看似在说悄悄话,声音却正好能传进贾明鎏的耳朵。

    吴旭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洪清玉喜笑颜开地与贾明鎏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谈,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说完,向两人招招手,扭扭答答地走了。

    贾明鎏的手机响了,是张依然,他接通了之后,说:“然哥,沒事吧!吴旭來了,你跟她说说!”

    张依然在电话里欢快地与吴旭交谈,说好久沒见面了,回來去哪里逛街,哪里喝茶,哪里健身,说得不亦乐乎,吴旭的情绪好了起來,脸上也有了笑意,跟张依然说:“然哥,你说话要算数啊!我一会儿就回來,你可别又推三阻四说要录节目啦!跑现场啦……讨厌死了!”大概是张依然在电话里跟吴旭开了个荤玩笑,吴旭脸都红了。

    正窘迫间,高锐跑过來了,看了吴旭一眼,叫道:“这不是团市委的吴部长吗?你怎么來了!”

    吴旭热情地与高锐握手:“高锐,你真行啊!”

    高锐就拿异样的眼神看贾明鎏,看得贾明鎏都有点不太自在,他感觉高锐一直就在附近冷眼旁观,看沒别的人了才走过來打招呼的。

    吴旭笑着说:“小高,别看了,他是我老公,你们住一个宿舍,早该看够了!”说得高锐很不好意思,似乎刚才有点想歪了。

    “老贾,你厉害啊!沒听你说起过你爱人是吴部长啊!怪不得呢?刚才我走过去的时候,你们就站在这里了吧!我以为,嘿嘿!认错了人,沒敢过來打招呼!”高锐反过來责怪贾明鎏:“你们怎么还站着,天都快黑了,老站在这里腿不酸吗?这么久沒见面了,到宿舍坐坐嘛!”

    贾明鎏说:“不用了,她给我送点衣服过來,晚上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就走!”

    高锐说:“那你们谈吧!我约了小叶去教室百~万\小!说,吴部长,再见!”

    高锐走后,吴旭说:“这个高锐,肚子坏水不少,你得当心啊!”

    贾明鎏问:“小旭,你怎么跟他也熟!”

    吴旭特意看看高锐走远了沒有,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嗯,他不是钢铁公司的团委书记吗?我们工作中有过接触,他好像吹嘘过他爸跟组织部的乔部长是小学同学!”

    贾明鎏笑了:“呵呵,这里來的人都有点背景,这也算不得什么坏水呀!”

    “可是?他沒当上团委书记之前追过洪清玉,当上了之后却又黄了,我们几个小姐妹背地里都骂他忘恩负义呢?”吴旭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愤愤然。

    哦,原來如此,贾明鎏笑了,高锐能当上钢铁公司的团委书记,这功劳看來不全是乔部长的,还有洪清玉的份,难怪洪清玉对高锐有成见,看高锐与叶紫衡亲密要吃这份干醋,再理智的女人在情感上也会犯糊涂,明明是跟男人的纠葛,不去找这个男人的毛病,往往要怪到他身边的女人身上,吴旭小心眼上來了,不也是胡乱猜疑如梦或者洪清玉吗?

    明知道吴旭不可能在党校住下,贾明鎏还惦着张依然打电话必定有事要说,于是就有点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吴旭捅了捅贾明鎏:“小笨狗,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在找洪清玉!”

    “嘿嘿!小旭,你又來了,你大老远地跑來,不是來慰安我,但也总不至于特意來跟我纠缠这事的吧!”贾明鎏坏笑道。

    吴旭啐道:“哼,你想得倒挺美,回家也不搭理你!”

    贾明鎏凑在吴旭耳边说:“小旭啊!你逛街的时候注意一下,有沒有结实点的沙发,就是那种怎么折腾都不响的,嘿嘿!”

    吴旭脸腾地红了,一下子想起來家里沙发叽叽呀呀的声音,她使劲捶了贾明鎏胸口几下,骂道:“你个流氓!”

    路上,來來往往有党校的老师和同学,贾明鎏和吴旭不好意思有更亲昵的动作,突然,吴旭甩开贾明鎏的手,跑过去喊了一声“黄老师”,贾明鎏顺着看过去,原來是沈敏陪着老伴在另外的一条小路上散步呢?

    吴旭跑到跟前,扶住沈敏的老伴,回头喊贾明鎏:“明鎏,你过來,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黄老师,我中学的班主任!”

    贾明鎏还在奇怪,这吴旭怎么认识的人比自己还多,听她喊自己,赶紧上前几步,喊道:“黄老师,您好!”

    “哎呀,太巧了,吴旭,这是谁啊!”老太太沙哑着嗓子问。

    “这是我爱人,贾明鎏,沈老师班里的学员!”吴旭听贾明鎏说过,沈敏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此前也认识。

    沈敏终于搞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笑呵呵地说:“小贾,原來这吴副厅长的千金是你的老婆,哈哈,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好,好,好啊!”沈敏连说了几个好,贾明鎏不知道好在何处,也跟着说好。

    吴旭嗔怪道:“你呀,光知道傻乐,快把我的包拿过來,我给黄老师带了治咽炎的特效药!”说完,伸手抢过贾明鎏手里拎着的包,从里面掏出几个药盒來,递给了沈敏:“沈老师,这是我托国外的同学带來的,据说治疗慢性咽炎效果不错,您得记得让黄老师按时吃啊”吴旭不把药交到黄老师的手上而直接递给了沈敏,这细微之处的微妙,贾明鎏看得一清二楚。

    黄老师眉开眼笑,开始唠唠叨叨:“吴旭,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记得黄老师这毛病,真难得啊!老沈,你看看,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学生不比你的学生差吧!你的学生一毕业,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可又几个还记得你沈敏的!”

    沈敏点头称是,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却沒有过多的客气。

    吴旭又告诫贾明鎏,有事多向沈老师汇报,要是不争气,学不出成绩來,沈老师能够原谅你,回去我爸也要批评你的。

    贾明鎏笑道,那是一定的,沈老师要求严格,事无巨细,对我们关怀备至,不好好学习,对不起沈老师的一片苦心啊!

    沈敏就说,哪里,哪里,贾明鎏同学在班里学习认真,发言积极,独立思考,企业里來的几个人当中,就数他成熟稳重,尤其是理论联系实际的能力超强,又有这么好的家庭熏陶,将來一定前途无量。

    吴旭说,明鎏,还不快谢谢沈老师的夸奖,刚才黄老师可表扬我了,以后就要看你的,你可不能做那种出了校门就忘了老师的学生啊!

    贾明鎏点头答应着,心里却暗暗赞赏,以前怎么沒注意到,吴旭场面上说话办事细致周全,面面俱到,今天她來党校。虽然冲自己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但那只是出于女人自我保护的本能,其真实用意却是专程來向沈敏表明自己副厅长女婿的身份,再通过给沈敏的爱人送药拉近与他的感情,暗示沈敏多多关照,这次來访多半是她爸爸的用心良苦,但吴旭的表现真实自然,一点沒有娇柔做作的痕迹,女人搞感情投资的官场外交,确实有其特殊的优势。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女人更能玩政治

    场面上的话讲究点到为止,贾明鎏听得懂沈敏话里的意思,于是他捏捏吴旭的手,她立即心领神会,就说:“黄老师,你吃了这药,疗效要真的好的话,就让沈老师告诉明鎏,我再请我的同学带点回來,明鎏,这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啊!沈老师,我们都是您的学生,您千万别客气!”说完,就与沈敏、黄老师握手告辞。

    送吴旭到了校门口,贾明鎏看四下无人,不禁心悦诚服地夸奖道:“小旭,谢谢你啊!你果真是來送温暖的!”

    吴旭一脸的得意:“你呀,别谢我了,回去谢谢我爸我妈吧!”贾明鎏趁吴旭不注意,搂住她就亲了一口,把吴旭吓了一跳,连忙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才迎合着贾明鎏搓揉搂抱的一阵亲热。

    一会儿校门口有人进出,两人松开了,贾明鎏说出了憋了半天的疑问:“要是,我们沒碰见沈敏老师散步呢?未必要上人家家里去!”

    “真是的,你也太小瞧我了,这一点都沒摸准还來送什么温暖嘛!”说着,温柔地看着贾明鎏,帮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注意休息,我这就找不响的沙发去!”

    吴旭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才想起贾明鎏的衣服还在包里,赶紧转身回來,拿出衣服递给他,贾明鎏抓住吴旭的胳膊,还想再亲热一下,这时吴旭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说,又是然哥,估计在催我回去呢?贾明鎏笑道,谁叫你约她的呢?吴旭冲这电话说,然哥,别急啊!马上就到,唉!沒有办法,桥上堵车呀,边说边招过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还探出头來,贾明鎏凑上前去,亲了她脸颊一下。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刚刚降临的夜幕中,贾明鎏才从怅然若失的情绪中走出來,不由得涌起一阵兴奋和感激。

    送走了吴旭,贾明鎏就在门外给张依然回电话,果然,张依然问吴旭是看她走了沒有,她有话要跟贾明鎏说。

    张依然告诉他,牛鞭和吴部长有同学从北京來,又喝了一次酒,无意中就谈到省委高层关于县乡产业发展的争论呈剧烈化的趋势,宣传口高层都在紧张地察言观色,提醒牛鞭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沒特别的情况,尽量不要去碰这个话題,张依然也提醒贾明鎏,在沒有完全把准脉之前,讨论发言表态的时候保持谨慎,别太锋芒毕露。

    挂了电话,贾明鎏犹豫再三,觉得既然还沒有明朗,暂时不告诉郭咏的好,免得影响他的思路,而且,他肯定有他自己的信息渠道,犯不着贴太紧,显得过于心急火燎的,反倒让郭咏瞧不起,不过,贾明鎏多了个心眼,自己在准备材料的时候对两种意见的论据都进行了收集整理,有备无患。

    回到宿舍,高锐神神秘秘地跟进來了,笑道:“老贾,嫂子來了就这么放她走了!”

    贾明鎏问道:“小高,依你的意思该怎么的!”

    “嘿嘿!我可以另外找个地方混一晚上嘛,你和嫂子正好,啊!哈哈!”高锐坏笑道,贾明鎏知道他的意思,骂道:“我们老夫老妻的,不像你们年轻的馋猫,闻见腥位就憋不住!”

    “好好,算我沒说!”高锐忙摆手,停顿了一下,又问:“洪清玉是不是跟嫂子说了我的坏话!”

    “沒有吧!她们两个咬了几句耳根子,我看我老婆的反应,估计也开的是你刚才的玩笑,哈哈!”对高锐的过敏反应,贾明鎏早有思想准备,看來刚才的预感沒错,高锐果然在一旁监视着自己和吴旭的对话,假如吴旭不是自己的老婆,会不会又有一张绯闻照登上临江热线呢?

    “呵呵,女人也会开这种玩笑吗?”高锐自言自语,不过表情倒沒有了刚进來时的紧张:“不过,我觉得吧!女人玩政治,有时候比男人更心狠手辣!”

    看贾明鎏不答话,高锐腾地从床上坐起來,说:“老贾,我看小叶偷偷哭了好几场了,他们造谣我和她谈恋爱,传到上层去了,宣传部的吴部长和组织部的汪部长都批评她了,这几天,她伤心死了,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你难道沒看出來!”

    “真的吗?嗯,小叶这几天好像是不如过去活泼了!”

    “我摸清楚了,洪清玉背后捣的鬼,女人啊!嫉妒心太重!”高锐叹口气,又说:“小叶跟我说,这次她算是完了,像座谈会发言这种出头露面的事肯定轮不着她了,结业之后,前途未卜,她简直要痛不欲生了,nnd,我们国企的干部就这么好欺负么,老贾,我是不服气的!”

    贾明鎏知道高锐又在搓火,就笑道:“真要是这样的话,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但是,这种搁不到台面上的事,我们又沒有真凭实据,还真不好说什么?明天,我们一起安慰安慰小叶吧!”

    “这事也只好如此了,到时候我们能帮就帮小叶一把吧!老贾,要显示我们国企干部的实力,最后还得在座谈会上刺刀见红!”高锐恶狠狠地说道。

    贾明鎏开始收拾衣物,准备洗澡,听高锐说得有点过头了,就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小高,沒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高锐急了:“老贾,我跟你挑明了说吧!现在能有实力代表国企干部发言的肯定就是你了,我跟小叶合计过了,我们要合三人之力來准备材料,你替我们三个人争口气,一定要把把那帮乡巴佬们比下去!”

    听高锐说得慷慨激昂,贾明鎏一瞬间从心底泛起一股感动,但是这感觉稍纵即逝,叶紫衡的失宠固然有洪清玉嫉妒的因素,但很大程度上还是受了高锐的拖累,现在叶紫衡的竞争力刚刚削弱,高锐就迫不及待地向自己表白,联想到临江热线上的照片,贾明鎏不得不提高警惕,于是,他笑了笑,说:“我先洗澡了,我准备的材料都在笔记本上,你要感兴趣,你就看看吧!”

    实际上,贾明鎏感觉得到高锐找机会看过了自己的笔记本,所以顺水推舟显得自己也够光明磊落,进了卫生间,他脑子里却在好笑,來党校学习,各种理论是学了不少,还跟着见识了精英们玩阴招的手法,想想自己在机电总公司的所作所为,唉!手段不丰富,技巧不娴熟,脸皮不够厚,如此看來,无论今后从政与否,都不虚此行啊!

    贾明鎏出來,换高锐去洗澡,高锐边脱衣服边说:“老贾,还是你认识深刻,数据翔实,我和小叶准备的资料我放在写字台上了,你看看吧!”

    贾明鎏也不客气,翻了翻桌子上的几张纸,却发现大多是这些天來领导专家讲课的内容精选,并沒有太多的补充材料,把这些精髓抽出來肯定是叶紫衡的细心,他们天天窝在资料室里查了不少资料,晚自习探讨得也像挺激烈,怎么一点痕迹都沒留,高锐明显还留有一手。

    贾明鎏听着哗哗地水声,暗道:幸好郭咏的建议和张依然通报的动向沒写到笔记本上,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判断沒错,高锐并比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放弃了发言的机会,而是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想到这,贾明鎏笑了,呵呵,座谈会发言机会我是争定了的,不明不白地被小家伙们算计了,回去说给张依然等人听,还不得被他们笑话死,更何况,吴旭一家做了这么多的铺垫,总不能让他们白费了心机,尤其是我贾明鎏,什么时候向这种小人之心的小人手法屈服过。

    随后的日子里,沈敏在给來讲课的领导介绍学员的时候,对于前排的叶紫衡冷淡了许多,而对于中后排的贾明鎏、洪清玉、高锐等人表现出了更多的关注,同时班级讨论也按照省委组织部门的意见调整了思路,让郭咏等县乡來的干部与省市机关、国企來的干部打散分组,小范围互相联系各自的工作实际,谈感想,说体会,增进交流,取长补短。

    这些细小的变化让郭咏兴奋异常,他背地里和贾明鎏说:“小贾,我就知道你行!”

    “呵呵,什么行不行的,老郭,你又疑神疑鬼!”贾明鎏故作不解。

    “哈哈,沈老师是个老江湖,一冷一热的分寸把握得精妙的很呐,小贾,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医生出身,通过现象看本质,这是我的专业特长!”郭咏也不点破,接着说:“你也应该看得出來,分组讨论的效果好多了,城乡结合是大势所趋!”

    “嗯,我们的思路和大方向应该沒错,县乡产业发展要走城市带动乡镇的路子!”眼前的形势变化,让贾明鎏把张依然最后的提醒忘到了脑后。

    郭咏补充说:“这里面透露出來的信息还可以从这个方面來理解,结业之后,你们的去向是水往低处流,城市包围农村,我们的位置岌岌可危啊!”

    贾明鎏不得不承认政治敏感性与郭咏有差距,国企干部的落脚点往往是票子,地方党政干部的着眼点首先是帽子。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刺刀见红不可避免

    中间,党校陆续组织学员们参观了临江市几个重点政绩工程,护城河开发工地也在名单之列。

    进入护城河开发工地,刚从大客车上下來,贾明鎏就远远看见了正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卷毛和大肚,他们带着安全帽,龇着牙冲贾明鎏使劲地乐,名城置业非常重视,段耀武带着段小薇亲自出面接待。

    几个月沒见,段耀武显得超乎寻常的亲热,不住地埋怨贾明鎏:“贾老弟,护城河工程你功不可沒啊!真不够意思啊!要升官发财了,就忘记了曾经同甘共苦的老兄弟!”

    “段总,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别说我当不了官,就是有现在这点进步,还不都是老哥你的功劳,这一点,我贾明鎏是始终牢记在心的!”段耀武能说出这种客套话,贾明鎏感觉得出自己在他眼里的地位有所提升,此时,开心的贾明鎏还不忘拿段小薇打趣:“小段总,你又变成了我的小侄女了,这可不是我要占你的便宜啊!”

    段小薇正在向叶紫衡、洪清玉介绍工程进展情况,突然听贾明鎏喊自己,忙答应了一声,跑过來一看,贾明鎏笑逐颜开,知道他沒安好心。

    段耀武说:“小薇,你看看,你贾大哥他们可是全省的干部精英,结业之后,很可能就要去别的地方做父母官了!”

    贾明鎏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继续和段小薇开玩笑:“小薇,你爸爸的意思是,你再不好好巴结我这个假冒伪劣的小叔叔,以后恐怕巴结不上了!”

    段小薇“哼”了一声:“谁稀罕呢?”

    段小薇和贾明鎏哈哈大笑,笑完了,段耀武拉过段小薇耳语了几句,段小薇望着贾明鎏嫣然一笑,扭头领着叶紫衡和洪清玉二人走开了。

    省市领导重视的项目自然不同凡响,远景规划、现场管理、文明施工都让参观的学员们伸出了大拇指。

    临走的时候,段耀武带着老潘等人出來送行,沈敏正要清点人数的时候,郭咏举手报告:“沈老师,班里的两朵花丢了!”

    高锐急忙跟在沈敏身后下了车,段耀武迎上來对满脸疑惑的沈敏低声说了几句,沈敏抬手看了看表,便站在段耀武身边有说有笑地等着。

    沒一会儿,段小薇、叶紫衡、洪清玉三人嘻嘻哈哈地外面冒了出來,身后还跟着黄欣等几个售楼小姐,每人手里拎着几个印有名城置业标识的纸袋子,段耀武从段小薇手里接过一个,递给了沈敏,又低声解释了几句,沈敏推辞了几下,还是接了过來。

    段小薇登上大客车,对大家说:“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光临名城置业的工地指导工作,一个小纪念品,不成敬意!”然后,给每位学员一一发放,发到贾明鎏的时候,段小薇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回头叫慕容收拾你!”惹得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路上,学员们大多靠在车椅上假寐,高锐悄悄地跟贾明鎏小声嘀咕:“名城置业的段老板好会做人啊!感情投资真有超前意识!”

    “嗯,一个私企能够做大做强,总有他的眼光独到之处!”贾明鎏随口道。

    高锐转过头來,问:“老贾,你跟他们好像挺熟的!”

    “护城河开发有我们公司的投资!”

    “哦,怪不得!”高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原來,高锐跟在沈敏身后,听到了段耀武拎着手里的礼品袋对沈敏说:“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贾明鎏是我的一位朋友,还望沈老师多多关照!”

    三个月一晃快过去了,学习越來越接近尾声,学员们身上都出现了一种莫名的躁动,难以掩饰,大家心里都在琢磨着差不多的问題,关副书记什么时候会來看望大家呢?座谈会发言的名单快要定下來了吧!实质上,在名单沒有完全敲定之前,包括叶紫衡在内的所有学员都沒有彻底的放弃,结业总结的准备进入冲刺阶段,气氛空前紧张。

    最后几天的课讲的是干部的廉洁自律,省纪委监察部的张关成副部长主讲,比较好笑的是,学员们似乎对监察部的领导心存敬畏,上前握手打招呼的不少,但几乎沒人像往常那般交谈甚欢地套近乎,仿佛和他接触多了会惹火烧身一般。

    张部长讲课前,先播放了一个“贪官忏悔录”的录像片,让近年來省里陷入腐败案的官员们现身说法,这其中不少人曾经是在座学员的顶头上司,主席台上作报告口若悬河,忏悔时却结结巴巴,昔日威风八面的领导,如今变成了低眉顺目的囚犯,巨大的落差令在座的所有学员都如芒在背,暗自胆寒。

    忏悔大多以“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开头,最后是痛哭流涕,哀叹“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对不起父老乡亲,对不起七旬老母,对不起老婆孩子”,发人深省,触目惊心,片子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老泪纵横地呼唤被捕入狱的儿子,让贾明鎏心灵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望江县城里的老母亲,眼睛竟有些模糊。

    张部长的讲课倒不新鲜,他把这方面的条条框框再重申了一遍,逐条逐条做了些解释,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学员同志们,你们是各地市县挑选出來的精英,是我省后备干部的中坚力量,将來要挑重担,做大事,一定不能辜负组织和领导的信任,洁身自好,警钟长鸣,千万牢记一句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下午沒有安排例行的讨论,而是在原定的课程表之外,请了一位市检察院退休的检察官來与大家座谈,说是座谈,实际上就是老检察官一个个分析具体的案例,座谈前,沈敏特别交代,这堂课大家要用心听,但很严肃地宣布了一条匪夷所思的纪律,,严禁做笔记。

    这么一來,大家议论纷纷,兴趣高涨,听得更加认真细致了。

    虽然老检察官字字句句都沒有提及案件之外的任何内容,但对细节的剖析,原因的分析,过程的解析,以及如何规避和防范,让贾明鎏等人听出了其中暗含的深意,官位越高,权限越大,面临的诱惑就越大,稍有不慎,就会在某个细微之处栽跟头,这背后不少是权力之争的结果,其中的陷阱之玄妙、阴谋之诡异,不是事后來反思,身临其境的感受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來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沈敏老师不让大家做笔记确有其道理和用意。

    课讲完了,教室里一反常态的寂静,沒有一个人说话或者起身,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可以说,这一天的课程触及了所有人灵魂深处最隐秘的东西。

    可是?压抑是暂时的,这帮处于仕途上升期的精英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有着金刚不坏之身,那些伸手被捉的干部,只怪他们自控能力太弱,运气太差,肯定是得罪了人,才落得这般下场。

    此时,省委关副书记要來看望大家的喜讯终于传來,那些刚被最后一堂课打压下去的欲望,又忽地升腾起來,在各自的心中熊熊燃烧。

    从进校的第一天,大家就听乔部长提到过,他们这个班受到了省委的高度重视,省委关副书记会來看望大家并发表重要讲话,学习期间,因为紧张后來就淡忘了,等到三个月的学习快结束了,才想起关副书记还沒有來,大家不免有些怀疑和担心,纷纷猜测关副书记那么忙,全省多少大事要抓啊!可能不会來了,但到了最后的几天里,沈敏高兴地对大家说,通知來了,关副书记要來参加我们班的毕业典礼,还要和大家共进午餐。

    这个消息,不仅极大地鼓舞了全班同学,对党校的教职员工,也是一个极大的鼓励,刘校长在路上碰到班里的同学,都忍不住说,你们这个班前途不可限量啊!

    省委办公厅专程派人來向党校传达了关副书记的指示,希望这一次的毕业典礼,不要再搞以往敲锣打鼓的形式主义,可以把座谈会和毕业典礼结合起來,隆重而不虚浮,关副书记特意排出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听一听学员们的学习成果,了解一下学员们的思想生活情况,座谈发言安排十位学员,每人十分钟左右,尽可能运用学到的知识,结合当前全省的工作重点,当面向关副书记汇报学习心得体会。

    这样的要求传达下來,党校和班级都紧张起來,确定发言的学员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五十几个学员三个月來的明争暗斗即将浮出水面,这五十多个人当中,只有贾明鎏有幸和关副书记握过手,谈过话,其他人当中像西山县來的一位副县长,连听关副书记作报告的机会都沒有,现在竟然有机会与关副书记面对面地座谈,一起共进午餐,竟激动得一夜都沒有睡着,用郭咏的话來说,这是关副书记亲自來考察我们这一班人,争夺发言的机会,刺刀见红不可避免。

    刺刀见红就不能心慈手软,各种私下密谋和交易在悄然展开。

    酝酿名单的班会,开得就有那么点火药味了。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天总有不测风云

    酝酿发言名单的班会上,沈敏先说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让大家根据学员们三个月來的表现,推荐或自荐人选,班里先酝酿出名单來,再报党校和省委组织部领导审核。

    沈敏说完,众人纷纷举手,郭咏第一个被沈敏点到,他站起來毫不犹豫推荐了贾明鎏,班上沒有人说话,沒有人反对,也沒有人不反对,这看似很平常,其实让谁先发言很有讲究,说起來是民主集中制,但谁先说谁就有主动权,大家都是有点身份和背景的人,沒有十足的理由,谁肯明目张胆站出來反对,反正一个方面都要有代表,犯不着在与自己利益不相关的地方得罪人,更何况,贾明鎏在班上为人低调,确实比高锐和叶紫衡更让大家能够接受。

    贾明鎏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心里一阵紧似一阵,他不敢去看叶紫衡和高锐的脸,因为他的发言一确定,无疑就断了叶紫衡和高锐的希望,他们三个一同从企业來,不可能安排两个人发言,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贾明鎏一度很担心叶紫衡会哭出來,作出一些让大家尴尬的举动,如坐针毡地熬了一会儿,叶紫衡和高锐却都沒有表态,沈老师笑道,大家都沒意见,那好,我们继续自荐和推荐。

    洪清玉举手推荐了郭咏,这出乎人们的意料,大家都觉得她一定会自荐,郭咏在望江县來的学员当中,年龄最大,级别最高,他们内部沒意见,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

    轮到贾明鎏发言的时候,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说应该有女学员代表,在高锐赞许的目光下,却点到了洪清玉的名字,让叶紫衡的期待顿时黯淡了下來,市直机关來的学员心果然不齐,有人故意撇了撇嘴,但是,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沒人站出來反对,他们预想的是洪清玉会自荐,那样他们倒可以找出一大堆的理由來阻止她,但这是贾明鎏的提议,要直接反对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怀鬼胎。

    沒人反对就是默认,沈敏笑眯眯地接着点下面的学员发言。

    在敲定了几个人选之后,沈敏终于点到了叶紫衡,她试图提高锐的名字,但立刻遭到了其他方面來的学员一致反对,纷纷议论说,你们国企已经有代表了,不能挤占了我们的名额,毕竟其他方面來的学员人多势众,这个提议自然通不过,所以高锐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但还好,他吸取了换座位中冲动得來的教训,沒有说出不太得体的话來。

    在确定西山县的发言人选时,那位睡不着觉的副县长落选了,之后大为不满,指责被选中的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如何如何的背后做了手脚,两人争辩了几句,情急之下,副县长突然提到这位组织部长在哪个哪个乡里搞过多少破鞋,组织部长也不甘示弱,揭发副县长沒选上县委常委在党代会后撒酒疯,引得全班一次次哄堂大笑,沈敏看不过去,喝止了他们的胡闹,如果再闹下去,就建议取消西山县的发言名额,让给其他方面的学员,考虑到县里的整体利益,其他几个学员好不容易劝阻住了两个脸红脖子粗的领导。

    贾明鎏问过郭咏才知道,组织部长不是比副县长官小吗?怎么敢跟副县长公开叫板,郭咏笑道,别看组织部长表面上看沒有副县长的名头好听,但组织部长肯定是县委常委,在县里的干部排位中要排在不是常委的副县长前面,说话办事的权势也大于一般的副县长,你沒听组织部长笑话副县长,他不是县委常委。

    最后全班一共定了十位同学准备发言,郭咏和洪清玉如愿以偿,自然沒有叶紫衡和高锐的份儿,但是,全省有十來个地市县推选了年轻干部到这个班上來,哪个不是出类拔萃,哪个不想出头露面,更何况,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县处级的岗位上干了好几年,要经验有经验,要关系有关系,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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