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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53部分阅读

    也涵盖不了全部的地区,沒有入选名单的地市县学员不干了,闹哄哄地,他们不敢说入选人员有问題,只好说自己地区沒有人员入选回去怎么见人,又如何向在家的主要领导交代。

    沈敏似乎早有考虑,在十位学员之后,又增加了五个候补学员,说是提交领导审核确定,总算摆平了纷争。

    十五个可能发言的人确定后,班会算是结束,其他人各自散了,十五个人留下來接着商量每个人发言的侧重点,刘校长也亲自参加,沈老师汇报了刚才酝酿名单的过程,刘校长说,名单是班里民主推荐和协商出來的,正式和候补是有区别的,这是我们的组织原则,但正式的必须全力以赴,候补的也不能懈怠,为此,我们最好先作一个选題上的协调,免得到时候,大家的发言重复或撞车。

    这时贾明鎏就提出,我是企业來的,想谈谈国企如何带动县乡产业发展的话題,紧接着郭咏也毫不客气提出了与贾明鎏遥相呼应的选題,要站在县乡的角度谈县乡产业发展,讨论來讨论去,十五个人各自拟好了二十几个題目,有谈加强干部建设的,有谈新时期宣传工作的,有谈地区均衡发展的,还有谈反腐倡廉的,几乎涵盖了省市领导和专家授课的大部分内容,这让沈老师和刘校长很高兴。

    这个班的学员果然不同凡响,对学习的内容吃得透,体会深,发言内容照顾面广,让讲过课的领导陪着关副书记來面子上也好看,尤其是贾明鎏和郭咏谈县乡产业发展的选題比较具体,很有针对性,抓住了当前全省工作的重点,好像沈老师和刘校长也有意让他们在这个选題上出彩,私下里又提供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

    回到宿舍,贾明鎏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來,想着自己和郭咏、洪清玉三人如果不联起手來,提前商议好了对策,争取到了沈敏老师的密切配合,在这种竞争激烈的形势下,如果让叶紫衡或高锐先发了言,自己能不能顺利获得发言的资格,心下难免有点疑惑。

    既然定下來了,贾明鎏心无旁骛,按照与郭咏商定的意见,按照城市带动县乡的思路,开始考虑座谈会上发言的内容,他摊开纸笔,先在笔记本写下了几条大纲,高锐下了夜自修回來,进门时脸色就不大对头,他并沒有看贾明鎏,但贾明鎏却知道他在等着自己说什么?

    贾明鎏回避不过去,背后高锐的眼神有如两根刺,扎在了后背上,令贾明鎏极不自在,才思枯竭,只得说:“小高,我在写发言提纲!”

    高锐说:“我知道,你沒问題,只是某些人可能准备得太早了点!”

    贾明鎏不解,抬头看了看高锐,高锐说:“既然有候补的说法,人选可能还会变的,有时候,有心栽花花不一定开的!”

    贾明鎏想淡化一下,就说:“呵呵,不就是个座谈会嘛,什么栽花不栽花的!”

    高锐正色道:“老贾,你可别小看了一个座谈会啊!这可是关副书记要亲自参加的!”贾明鎏心想,那是的,你不就是一个座谈会开出來的嘛,心里就不大高兴,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小高,你对座谈会看得这么重,要不我跟沈老师说说,换你发言!”

    高锐不计较贾明鎏的弦外之音,说:“老贾,你这份心小高我领了,但换不换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不换,我无可奈何,个别人要换了,他也只能徒唤奈何!”

    贾明鎏听高锐这么说,搞不明白他所指的个别人会是谁,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问:“为什么?”

    高锐说:“沒有发言之前,谁能说得准呢?天总有不测风云的吧!”

    贾明鎏就想,高锐、叶紫衡,包括那个副县长可能背后还会做点什么手脚,忍不住转过脸朝高锐看了看,高锐的脸色却已经平和下來,还朝他微微一笑:“老贾,你是我们国企的代表,我和小叶不会动你的歪心思,只管放心,但另外的人很难说的啊!”

    高锐这么表态,倒让贾明鎏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当他提出要帮自己参谋参谋的时候,贾明鎏只得把发言提纲拿出來,和高锐商量到了半夜,这时候,贾明鎏感觉得到,高锐在这个问題上也有过研究,有自己独立的见解,等洗澡更衣躺在床上,贾明鎏还觉得如果高锐來发言,其精彩程度也不会比自己差,不禁暗暗庆幸在酝酿名单前与郭咏和洪清玉的密谋是多么的及时和正确。

    贾明鎏整整花了两天时间,精心准备发言稿,这两天叶紫衡的情绪一直不稳定,说话总是带着点言外之意,一会儿念叨某些人攀上了什么大领导,一会儿又说女干部长得丑一点更能占点便宜,这话明显是针对洪清玉说的,这个时候洪清玉稳住情绪根本不受她的影响,心无二用地准备发言稿。

    早晨醒來时,贾明鎏心里却忽然一惊,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起來后发现一切正常,什么事也沒有,心也就渐渐地安定下來。

    但是,发言人选果然如高锐所说,发生了一点变化。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老妈出事了

    据传,西山县有群众反映组织部长有男女作风问題,举报信已经寄到了临江市纪委,这与副县长酝酿会上的说法不谋而合,市纪委自然要开展调查,这样他再作为座谈会上的发言代表就不合适了,万一关副书记问起來,让校长和组织部门的领导怎么介绍呢?于是,副县长以候补身份进入了正选名单,高兴得他避开组织部长逢人便说:“是福不是祸啊!”

    高锐回來就笑着跟贾明鎏说:“老贾,我说了吧!天有不测风云!”

    贾明鎏想起自己与莫小力等人的关系,觉得也有些不太踏实,就借着西山县的话題去向郭咏讨教。

    郭咏说,西山县的干部包括主要领导在内,总在男女关系问題上纠缠不清,这在县乡级政府官员之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也让省市领导们头疼不已,从前,对于干部的男女作风问題,组织上看得是很重的,不少干部因此受了处分,埋沒了很多有才华的人,进入经济建设时期,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县乡的组织部门不那么看重这类问題了,这些年也沒有因此处理过干部,只是在查实干部腐败案件时才会追查生活腐化的污点,群众的來信來访几乎沒有再反映这类问題的,唯独西山县很特别,总有群众举报这个问題,而且时不时要掀起一个高嘲,组织部长的这次遭遇不测,估计最后的结果还会和往常一样不了了之,但座谈会上发言的机会就肯定失之交臂了。

    谈到具体人选变化的情况,郭咏并不同意贾明鎏的猜测,郭咏说,组织部长要怪副县长也沒有道理,这举报信要从西山县寄到临江再送到市纪委领导手上,沒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连正常程序都走不完,这种非常慎重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一两天内操控完成。

    郭咏的说法让贾明鎏稍稍松了口气。

    还有两天就要开毕业典礼了,贾明鎏想到又要再次面对关副书记,多少有些激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什么不祥的预感,预感着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只有和郭咏一起讨论发言内容的时候才略感踏实。

    晚上,沒有发言任务的学员悠闲自在,贾明鎏与郭咏等要准备发言材料的却异常紧张,一直忙到快半夜了,两人把发言材料定稿之后,才一起从图书馆出來,回到宿舍,就发现高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贾明鎏沒來得及多想,高锐就说:“老贾,望江县有人打电话來找你!”

    不知是高锐的口气异常,还是贾明鎏预感得到了印证,一听这话,贾明鎏的心顿时狂跳起來,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事,我家里,家里出事了!”

    高锐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你妈在医院抢救!”

    贾明鎏如雷击顶,呆站了半天,回不过神來。

    高锐说:“你赶紧往家里打电话问问啊!”

    贾明鎏镇静了一下,掏出手机來,却发现显示有一个号码的几次未接电话,为了专心写发言材料,他把手机设置在无声状态,根本沒有注意。

    贾明鎏拨了家里的电话,通了却沒人接,老妈不在家,贾明鎏大脑猛地一抽,心脏像是中断了供血,他喘了口气,语无伦次地说:“出事了,老妈出事了,怎么会!”

    高锐拿下贾明鎏一直举着的手机,说:“老贾,你冷静点,别往坏的方面想,你拨一下那个未接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拨通了,对方说他是县医院的值班医生,贾明鎏问了半天才搞明白,傍晚的时候,贾妈妈出去散步,突然晕倒在路边,胳膊摔断了,是过路的好心人打了120,送到医院正在抢救,最后,值班医生叫道:“你这个儿子怎么回事,你妈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倒好,打几次电话都不接,马上要手术了,赶紧过來交钱办手续,再耽误了你自己负全部责任!”

    “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我前几个月回去还好好的呢?”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贾明鎏还举着电话在自言自语,脑海里闪过了前两天看过的录像片画面,白发苍苍的老妈妈正在伤心欲绝地呼唤儿子的名字。

    高锐安慰道:“老贾,你别急,可能是突发心脏病,已经送到了医院,应该不会有大问題的!”

    贾明鎏下意识地往外走,高锐拉住他,说:“老贾,你干什么?”

    贾明鎏说:“我回去,家里沒有别的人,医院还等我交钱动手术!”

    高锐说:“老贾,你怎么走!”

    贾明鎏愣了愣说:“外面应该有出租车!”

    高锐说:“这么晚了,鬼还守在这市郊,不如明天早上再说吧!”

    贾明鎏直摇头,说:“不行,到明天就晚了,我妈她……我马上就要走,我马上就要走!”

    高锐说:“老贾,你别急,我替你找找人,看有沒有车子送你一下!”他也不问贾明鎏的意见,就拨了电话,果然联系到车子,二十分钟之内就能到,挂了电话,高锐直盯着贾明鎏,说:“毕业典礼你一定得赶回來啊!你还是我们国企干部的发言代表呢?”

    贾明鎏这才回过神來,想起自己身担的责任,愣住了。

    高锐说:“老贾,你可要想好啊!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你就算赶得回來,发言稿还來不及写吗?”贾明鎏脑袋嗡地一下,跌坐在床头,可老妈昏迷在床上念叨喊自己的声音却就在周围萦绕,贾明鎏突然说:“我妈那里不能耽误,我不发言了!”

    高锐说:“老贾,你别冲动,你想好了!”

    贾明鎏心乱如麻,不说话。

    高锐感叹地说:“这也就是重情重义的老贾呀,换了别的谁,他们是绝不会放弃的!”贾明鎏仍然不说话,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会儿是毕业典礼上的荣光和掌声,一会儿是妈妈悲痛的呼唤。

    高锐像是对贾明鎏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换了我呢?”高锐停顿了一下,沒有回答这个问題,却说:“我记得乔部长跟我爸提起过,他陪同关副书记在外面视察工作,关副书记的妈病危,沒赶回去见上最后一面,妈妈去世后的一年里,关副书记说他沒少做噩梦,三天两头梦见妈妈在喊自己的名字,私底下总在说,这是良心的自我谴责,是内疚哇,我是个不孝子,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啊!他说,到死我都沒见上老妈一面,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时间能倒退回去,我一定要跪在妈妈的病床前,哪怕是握着老妈的手送她最后一程,我的良心也安稳些啊!”高锐讲述得声泪俱下,更让心乱如麻的贾明鎏痛苦不堪。

    贾明鎏非常感激高锐在他最犹豫的时候讲了关副书记的往事,这番话使得贾明鎏从慌乱中渐渐平息下來,让他下定决心,抛开幻想,去面对去承担一个儿子的责任。

    车很快就到了,高锐送贾明鎏上车,再三吩咐司机一路小心,临开车时,高锐说:“老贾,你明天记得给沈老师打个电话,我好替你去请假!”贾明鎏点了点头,车就开走了。

    路上,贾明鎏被夜风一吹,冷静了许多,又觉得不太对劲,大半夜的沒人可以马蚤扰,只得给郭咏打电话,打了几次,终于听到了郭咏的声音,他说:“小贾,又有什么新见解呢?大半夜的睡不着,还打电话!”贾明鎏听郭咏声音还很清醒,知道他并沒有睡,还在为发言材料操心,就说:“老郭,我妈病了,住在县医院!”郭咏吃了一惊,问:“真的,你怎么办!”

    贾明鎏说:“我已经在去县城的路上了!”

    郭咏说:“小贾,你别犯糊涂,听老哥一句话,赶紧回头!”

    “不行,医院还等我签字动手术!”贾明鎏拒绝了。

    郭咏急了,大叫:“贾明鎏,你疯了吗?毕业典礼你不发言了!”

    贾明鎏只说:“我看看我妈,沒太大的问題,我明天一定赶回來!”

    郭咏骂道:“贾明鎏,你他妈的明天赶回來还有个屁用,你想想,后天一早就要开会,发言材料明天上午必须定稿,党校内部还得审核一下,然后打印装订成册,等你赶回來,黄花菜早就凉了!”好像感觉话说重了,郭咏放缓了口气,劝道:“老贾,你回头吧!我让我们家秋萍去医院守着,行不!”

    贾明鎏脑子忽悠一下,一念之下,差一点让司机回头,但忽然间耳边又想起了关副书记悔恨的声音: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啊!心念至此,贾明鎏再别无他想,就说:“老郭,谢谢你,我妈……她更需要我!”说完,不顾郭咏还在喂喂直叫,挂了电话。

    贾明鎏赶到医院,贾妈妈睡着了,但是,当他走进病房的时候,还分明听到贾妈妈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扑上前,看着面容憔悴表情痛苦的妈妈,脸上插着管子,身上接满了电线,手上还缠着绷带,不由得眼睛湿润了。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糊涂啊糊涂

    贾明鎏沒敢惊动其他人,敲开了值班医生的门,却发现是个女的,不是刚才接电话的男医生,女医生说:“哦,你是16床的家属,你妈心脏本來不是太好,又受了点刺激,经过抢救基本稳定了,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手术做了吗?”贾明鎏急切地问。

    “手术!”女医生笑了:“做过了,手指骨折,已经接上了!”

    “那我妈……要紧吗?”

    “你这话问的,什么叫要紧不要紧,抢救过來了就不要紧,抢救不过來的话,你说要紧不要紧!”医生大概都有职业习惯,对于家属对于病情的疑问,总是愿意往严重里说。

    “哦,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是不是还要交钱!”贾明鎏问道。

    女医生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人送进來的时候钱不就交了吗?你想得倒好,不交钱,医院怎么抢救,怎么做接骨手术!”女医生不再说话,低头写她的值班记录。

    从值班室里走出來,贾明鎏还在想,如今还是县城里民风淳朴,好心人多啊!救了人还帮着垫医药费,回头一定要找到人家,好好感激才是,《临江晚报》上就登过一则闹剧,老太太路上被自行车撞了,有好人心送到医院,就被老太太的儿女讹住了,闹闹哄哄地后來还打了官司,张依然在她的节目里,组织过一次大讨论,竟然有半数以上的市民表示,以后警察沒來之前,再也不敢救人了。

    大约三四点钟的时候,贾妈妈醒了,睁开眼看见了守在病床前的贾明鎏,刚一抬胳膊,又哎哟一声垂了下去,贾明鎏赶紧站起身來,扶住了摔伤的手,放平稳,喊道:“妈,你醒了!”

    贾妈妈看着贾明鎏点点头,努力想笑却沒笑出來,眼泪先下來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明鎏,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贾明鎏嗓子哽噎着,他顿了一顿,安慰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赶回來了吗?妈,沒事的,我问了医生了,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都怪妈不好,净给你添乱!”贾妈妈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是满足的笑。

    “妈,你说哪儿去了,我是你儿子呢?”贾妈妈听了,闭上眼,泪珠从眼角滚落下來,让贾明鎏酸楚不已,这么多年了,自己不在妈妈的身边,她老人家是怎么过來的呀。

    天亮了,贾明鎏给沈敏打电话请假。

    一听说贾明鎏已经在望江县医院,沈敏那边先急了:“贾明鎏,你还有沒有组织纪律观念!”

    “沈老师,您别生气,昨夜太晚了,我不好意思打扰您!”贾明鎏苦笑着解释。

    沈敏打断了他的话头:“唉!你对妈妈的一片心我和黄老师都理解,可发言怎么办!”

    “我把我妈这边安排好,立即赶回去!”贾明鎏看妈妈并无生命危险,就说。

    “那你妈住院谁照顾,你安排好再赶回來不到下午了,我看來不及了,刘校长说上午校党委会上要过一下!”沈敏忧心忡忡地说。

    “我的稿子都写差不多了,能不能请谁帮忙打印一下,先交上去呢?沈老师,您帮帮忙吧!”

    沈敏为难了,说:“稿子在哪里,……找高锐,那行,我帮忙沒问題,这么重要的事,我,我个人作不了主,可能,可能刘校长都作不了主,……我帮你说说看吧!”沈敏说的倒是实情,学习班是省委组织部主办的,参加的人员,讲课的内容,授课的老师,都由省委组织部审定,党校只是负责班级日常教学和事务的管理。

    “那谢谢您了,我等您消息!”贾明鎏连声道谢,挂了电话。

    贾妈妈看贾明鎏的焦急挂在脸上,就问:“明鎏,是不是有急事!”

    “沒呢?妈!”贾明鎏挤出一丝笑容。

    贾妈妈把脸沉下來,说:“明鎏,你别骗妈,妈看得出來,肯定有急事的!”

    贾明鎏看妈妈生气了,含含糊糊地说:“沒什么?就是明天要开个会,我要发个言!”

    “明鎏,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先回去吧!别耽误了公家的事!”这一点,贾妈妈心里可明白了,儿子公家的事耽误不得,可刚一动弹,又皱着眉头停住了。

    “可是?妈……你放心,我让老师帮忙呢?耽误不了!”贾明鎏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妈妈,心想,下午赶回去,晚上再准备一下,耽误不了第二天的发言,妈妈胳膊不好,还在打点滴,观测心电图,吃个饭,上个厕所,还真不能沒个人照顾。

    贾妈妈还想挣扎着起身,被贾明鎏按住了。

    “妈,以后一个人出门小心点,记得带好药!”贾明鎏不想再和妈妈纠缠发言的事,就问昨晚上发病的情况。

    贾妈妈想了一想,说:“我就是吃完饭出去散步,走得好好的,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过來,撞在我身上,我摔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贾明鎏摇摇头,这年头,人都变得心急火燎的了,妈妈心脏本來就不太好,这么一惊吓,可不是要犯病吗?万一抢救不及时,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娘俩正说话,刘秋萍牵着个小孩來了,她喊了一声贾明鎏,又看看贾妈妈,不好意思地说:“老郭半夜里打來了电话,我本來打算赶过來的,可孩子一个人在家害怕,又听说你赶过來了,所以我现在才來,阿姨怎么样了!”

    “谢谢你和老郭,我妈被人撞了一下,手指摔骨折了!”贾明鎏说。

    刘秋萍急忙问:“人呢?撞的人抓着沒有!”

    “我妈当时就晕了,上哪里抓去!”贾明鎏一脸苦笑。

    刘秋萍骂道:“这挨千刀的,抓着了关他几年!”说着,就让孩子喊奶奶,问长问短,坐了一会儿,刘秋萍就说:“老郭让我來照顾阿姨,你先回去吧!”

    贾明鎏看她带着个孩子,本就沒有留下來照顾的意思,否则,一个人哪里照顾得这一老一小,就说:“谢谢你和老郭,我回來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刘秋萍便不再客气,拉着孩子让他跟奶奶叔叔再见,告辞走了。

    刚把刘秋萍送出去,贾明鎏的电话响了,一看,竟是吴有才,这可是认识吴旭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

    “小贾,怎么回事,你从党校跑出去了!”吴有才非常的不满。

    贾明鎏慌忙解释,说我妈昨晚上心脏病突发,在医院里抢救,就赶过來了,吴有才年轻的时候有过与贾明鎏类似的经历,还是能够理解他的心境,看事已至此,也不好说什么?就吩咐道:“小贾,你妈还好吧!……嗯,那就好,这样吧!你立即赶回党校去,不管发不发言,明天的毕业典礼一定要参加,我马上让司机把小旭送到望江县医院,你妈交给她照顾好了!”

    贾明鎏听吴有才这么一说,心头一凉,看來情况有变,想想吴旭怀有身孕,和妈妈的关系紧张,又怎么能照顾得好,估摸着发言已经沒戏了,就赌气说:“爸,不用了,我守着我妈!”

    “贾明鎏,你糊涂!”吴有才生气了:“吴旭是你妈的儿媳妇,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关副书记那么关心你,明天要是问起你來,你让大家怎么说,以后你见了关副书记,你又怎么说!”

    吴有才一连串的质问,让本已心急如焚的贾明鎏更是急火攻心,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吴有才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小贾,你听我的,你沒跟任何人商量就跑回了家,这已经是错了,但不能一错再错,就这样,不多说了!”

    挂了电话,贾明鎏神情恍惚。

    贾妈妈一直紧张地盯着贾明鎏的举动,她问:“是吴旭爸來的电话吧!明鎏,你别瞒着妈了,肯定有急事!”

    “妈,我……”贾明鎏欲言又止。

    既然是吴有才都打來电话,贾妈妈意识到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她用力捶着床头,哭着说:“我怎么这么不争气,是妈拖累了你呀,明鎏,你回去,你赶紧回去!”

    贾明鎏忙走近來,拉住了妈妈的手:“妈,你别急嘛!”

    “你从到大,什么时候不听妈的话了,你要不听妈的,妈马上扯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贾妈妈挣扎着要把手从贾明鎏手里抽出來,妈妈的脾气,贾明鎏当然知道,他忙说:“妈,你别这样,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好不容易劝着贾妈妈平静下來,贾明鎏说:“妈,我马上赶回去,小旭她爸说了,一会儿送小旭过來,你……”

    贾妈妈听儿子这么说,神色反而有些紧张,轻声说:“明鎏,还麻烦小旭干什么?我能照顾自己的!”

    贾明鎏还是担心吴旭过來会事与愿违,无奈,只得给如梦打了电话,把情况一说,如梦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好吧!我把手头上的这点事忙完,马上过去,有我和吴旭在,你放心吧!”

    听说如梦要來,贾妈妈心情才算轻松了下來。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肯定要一鸣惊人

    安排妥当,贾明鎏开始关心发言的事,他又给郭咏打电话,郭咏悄悄告诉他,刚才沈老师來说过了,组织部已经定下來了,高锐代替你发言,听贾明鎏要赶回去,就说:“也好,你回來争取一下看,毕业典礼还是不缺席的好!”于是,就让县里安排了一辆警车,把贾明鎏送回了党校。

    一路上,贾明鎏的脑袋里乱哄哄的,才一晚上的功夫,说换就换了,比西山县的组织部长换得还快,按郭咏分析的,就算我有什么丑闻要传到组织部门,不还得几天的功夫吗?

    这里面沒有阴谋也有诡计。

    贾明鎏把前后的情况仔细回忆了一下,可理不清思路,找不到头绪,前前后后所有的场面翻腾开來,纠缠在一起,让他更静不下心來理智地分析。

    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妈妈天天吃完晚饭要散步,怎么偏偏昨晚上被撞了,谁把妈妈送到医院,还垫了医药费,自己的手机设置无声,医院怎么能把电话打到党校來,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怎么又换成了女的,妈妈的病情似乎并沒有值班男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当时怎么沒有让谁去看个究竟,稀里糊涂急急忙忙就出门了,是因为反腐录像片有位白发苍苍老妈妈的图像,还是高锐讲故事的一脸悲伤和悔恨,为什么不肯听郭咏的劝告回头,……

    一大堆的疑虑在贾明鎏的脑海中盘旋,一时理不出头绪來,但有一点他认准了,有人给自己设了个圈套,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高锐,郭咏就说过,要判断一个圈套的來由,只需要看谁会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回到党校已过了中午,贾明鎏先去办公室找了沈敏,沈敏把贾明鎏拉到一边,抱歉地笑笑,说:“小贾,我们把情况逐级上报了,组织部乔部长得知你这种情况,担心会影响发言的效果,就定下來让高锐代替你发言,你看,一忙,我还沒來得及打电话告诉你呢?”

    贾明鎏神情沮丧,只好说了谢谢,告辞回了宿舍。

    高锐正趴在桌子前,在做最后的冲刺,神情显得特别严肃紧张,见了贾明鎏,神情不太自然,只问了一声:“回來了,你妈好些了!”贾明鎏说:“好多了,谢谢你!”

    高锐歉疚地笑笑,又埋头抱着稿子在看,不时圈点修改一下。

    贾明鎏有些惊异地发现,一天不见,高锐面色又黄又萎,仿佛瘦了一圈,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贾明鎏心里暗暗奇怪,今天才定下來代替自己发言,高锐昨晚为什么要熬夜呢?

    有一点毫无疑问,高锐昨晚上就把自己回家的信息透露出去了,并动用了乔部长的关系,以组织部的名义作出了换人的决定。

    知道贾明鎏在看自己,高锐索性停下來,说:“老贾,你回來了,要不我跟沈老师说说,明天还是你來发言吧!”

    贾明鎏心想,组织部门定的事,别说來不及,來得及也不会改,你别送这种顺水人情了:“算了,小高,我也沒这个心思了,你替我发言,也是组织上的安排,代表我们国企來的学员,好好准备吧!”贾明鎏才感觉到一夜沒睡,來回奔忙了大半天,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打算让自己静一会儿。

    高锐看贾明鎏坦然接受了现实,就说:“老贾,我刚接手,沒太大的把握,我知道你对县乡产业选題研究得比我深,你帮我看看吧!”说着,把稿子递到了贾明鎏的眼前。

    贾明鎏接过來,随手翻了翻,内容观点构架和自己原先准备的差不多,只是高锐用词比较犀利,增加了对另外一个观点毫不留情的批驳。

    沈敏看贾明鎏闷闷不乐地回了宿舍,怕他与高锐发生矛盾,毕竟这里面牵涉到不少领导,万一闹大了,肯定会对明天的毕业典礼造成不良影响,自己这个班主任就不好交差了,于是跟在贾明鎏后面过來了,走进宿舍,看高锐拿着稿子征求贾明鎏的意见,沈敏说:“高锐,贾明鎏忙了一夜刚回來,你让他休息一下吧!”

    高锐说:“对,对,对,我一急就忘了!”又说:“时间实在太紧了,关于县乡产业发展的问題,贾明鎏很有研究,我想请他帮着参谋参谋!”

    沈敏关心地说:“高锐,这个课題是贾明鎏首先提出來的,你是该虚心向他请教,高锐,别的我不啰嗦了,只提醒你一句,注意和省委的精神保持一致,这比发言更重要的!”沈敏的意思一方面是提醒高锐注意发言的方向,另一方面更是在提醒贾明鎏,毕业典礼可是省委非常重视的大事,千万别为了一个发言的机会胡闹。

    这弦外之音贾明鎏听懂了,所以便不做声,而高锐还沉浸在准备发言的激|情中,他说:“这我知道,就说这县乡产业要快速发展,必须依靠省内大中型企业,紧紧依托临江等经济发达城市的支持,靠县乡那些不上台面的乡镇企业,就好比农贸市场的小商小贩,摆摊设点的小打小闹,县乡产业要发展壮大,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沈老师听了高锐的慷慨陈词,开始有些高兴,听到后來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头。虽然他的表情很快就过去了,但还是被高锐捕捉到了,他胸有成竹地说:“沈老师,你放心,我这次的发言,既有理论体系做支撑,又有大量的数据、事实作基础,肯定会一鸣惊人的!”

    沈老师为了象征性地安慰一下贾明鎏,就说:“好,小高,你尽量准备得充分些,如果來得及的话,请贾明鎏帮你再看一看吧!”

    高锐含含糊糊地答应道:“沈老师,我知道了,哪怕是一晚上不睡,我也要准备好的!”

    沈老师说:“一晚上不睡,那怎么行,精神是好的,但不要影响到明天的发言噢!”

    高锐更有把握了,说:“沒事,我年轻,不怕,我在公司里组织团员活动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照样精神很好!”说着,看了看萎靡不振的贾明鎏,那情形颇有些得意。

    沈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那我就不占用你太多时间了,你继续准备吧!我到其他同学宿舍看看去!”

    沈老师走后,高锐却一时有些兴奋,进入不了状态,主动跟贾明鎏说:“我这回的发言稿,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这么写的,你刚才的意见也很中肯,但是,要一鸣惊人,总要别出心裁!”

    贾明鎏实实在在说:“小高,谈观点不要太偏激,注意遣词造句,别刺激了和你持不同观点的同志!”

    高锐听了贾明鎏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说:“老贾,我不像你那样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的,只要我的观点是符合省委精神的,能和领导保持一致,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贾明鎏说:“小高,我的意思是,正确的观点也要用正确的方式來表达嘛!”

    高锐的脸色有点变了,盯着贾明鎏看了一会儿,正色道:“老贾,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本來是你发言的,后來你不能发了,换成我发言了,你心里有些不平衡,这是完全正常的,我跟叶紫衡都说,这太对不住老贾了,她还说,老贾会正确对待的,她说你一定也是真心希望我替我们国企來的学员争口气,你说对吗?”

    贾明鎏一时沒有话说,只好闭上眼睛睡觉,可是?高锐的兴奋劲上來了,他接着说:“老贾,这些观点,你的准备稿里也有,只不过我说得更直白,更直截了当,既然观点是正确的,为什么不痛快淋漓地说出來呢?”

    贾明鎏闭目沉思了一下,睁开眼,不客气地说:“小高,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们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要把其他的观点说得一无是处,毕竟我们只是学习探讨,又不是搞辩论,别搞得太过份了!”

    高锐说:“老贾,我就直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替代了你,你会这么关心我的发言吗?你会对我的发言这么挑剔吗?而且这些观点,不是你和郭咏反复讨论出來的吗?我只是说得更透一点而已,郭咏的稿子也跟着提高了调子,你还不知道吧!”

    贾明鎏被问得哑口无言了,他也不敢说自己沒有一丝丝私心杂念在里边,自己因为妈妈的生病失去了这次机会,让高锐把机会抢了去,心里肯定会失衡,高锐发言的观点本來就是自己和郭咏要阐述的。虽然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有些不同的想法,但确实不能完全彻底地排除自己心里的不平衡,才会对他的发言材料挑三拣四,既然郭咏已经和高锐碰过了,这说明他们看准了,就是打算在明天的发言中一鸣惊人,他们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领导的重视,也说不上有什么错吧!这种想显示水平和能力的心思,自己和郭咏不也动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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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锐激动过之后,情绪又平稳下來了,也许因为贾明鎏的默认,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高锐对贾明鎏说:“我今天和郭咏说好了,晚上继续加班把观点夯实一下,不影响你休息!”说着,关了手机,整理好材料出去了。

    贾明鎏摇摇头,看着高锐走了出去,反而睡不着了,看着高锐出门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想到高锐说过要“一鸣惊人”,现在把手机都关了,利用这一晚上,肯定会斟词酌句让每一段,每一句都出彩,贾明鎏似乎已经看到了关副书记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