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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50部分阅读

    刚认识!”听贾明鎏介绍了,郭咏就过來与高锐握手,又将自己认识的其他县的学员给贾明鎏和高锐介绍,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气氛带动了起來,纷纷互相打招呼,换名片,热闹非凡。

    回到宿舍,高锐就问:“老贾,看年纪郭咏比你大,你怎么和他那么熟悉!”

    “嘿嘿!我也是前两天认识的,他老婆跟我同学,小高,人比人要气死人啊!你可是不知道啊!政府的干部可不比我们企业的头头,在他的地盘上,人家就是牛啊!”贾明鎏就把校庆的过程跟高锐说了,说到被挤到主席台一边,高锐就开始愤愤不平,等说到刘秋萍夜里叫來了警车带路开道,高锐也赞叹道:“果然是牛,老贾,说老实话啊!你在公司要提副总,那自然无所谓,我在公司搞个团的工作,就算日后熬成了个公司副书记,那在公司里说话也等于是放屁,所以啊!这次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抓住这次学习的机遇,争取能到政府机关去混个一官半职!”

    年轻就是政治上不成熟,贾明鎏收了郭咏和他老婆的刺激,又得到表舅的暗示,也有此意,但他绝对不会跟外人说出來,今天说起來是同学,不久的仕途之上,或许就是敌人。

    贾明鎏打着哈哈说:“小高,你年轻有为,憋在企业里肯定屈才,我呢?算是凑个热闹,不给公司丢脸就行!”

    “老贾,你这是谦虚,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啊!”

    “你的意思,叶紫衡也有这想法!”

    “可不,纺织厂效益不好,她一个女同志,钻进这个班來,自然是不想再在厂里呆下去!”高锐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一个班五十多个人,我听人说,这可是很少见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里面有很大的机会,所以各家的人都争着要來,这种情况下,來了的多少都有点背景!”

    贾明鎏从吴有才的谈话中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高锐这么说,想必他也有些來头,企业选拔來学习的干部只是关副书记准备的鲇鱼,想必不会都安排到政府部门去,三个月的学习,算是组织部门的考核期,竞争的态势不可避免,不由得对高锐多了几分防备之心。

    这个班的学员,明文规定不得超过三十五岁,除了叶紫衡和市团委一位女副书记洪清玉两位女学员,郭咏属于少数特别显眼的人,刚好踩线快满三十六,勉强算是三十五,所以,高锐就断定,郭咏的后台够硬,是被特殊照顾进來的,贾明鎏倒是有点数,郭咏的发迹在于他医好了某官太太的一条宠物狗,想必是这条线上有人帮他说了话,否则,以他的年龄是很难挤进这个班的。

    在这帮政治精英的包围之下,贾明鎏立即打消了不管公司琐碎事务,可以松一口气的想法,他隐隐感觉得到,那些政府部门來的干部们对他们三人有着明显的敌意,包括那个表面上亲热无比的老乡县委副书记。

    高锐私下里跟贾明鎏和叶紫衡谈起,说,我们占了人家一个名额,就等于堵死了他们一个人的升迁机会,看來啊!在党校学习,比在机关的竞争更激烈,因为对手都势均力敌,所以一定会有“你死我活”。

    叶紫衡扬起脸,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那我们三个要团结一心,决不能丢了国企干部的脸!”说这话的时候,贾明鎏一点也看不出來,叶紫衡会是一位斯文秀气的未婚女青年。

    这个班有五十多名学员,本來党校是决定分成两个班上课的,但是这个班又有它的特殊性,几乎有一半以上的课程,要请省委省政府及省级各个部委办局的领导同志來讲课,分成两个班了就不太好办,让工作繁忙的领导同志重复讲两次课,既不现实更不礼貌,如果逢到领导同志讲课,临时把两个班并起來,乱哄哄的也不便于管理;再说了,就算要分班,谁在一班,谁在二班,分不好势必要分出矛盾來,最后考虑來考虑去,决定五十多人就不再分班,放在一个班里,但这五十几位同志,毕竟不是中小学生,也不是一般的学员,在地方上或者机关企业里,也都是分管一个方面工作,受到重视的人物,不能委屈他们挤在最多坐四十來人的标准教室里,于是党校特意辟出一个大会议室,座位排得宽宽松松,上课的时候就摆成前后排座位,讨论的时候就用桌子围成一圈,倒也免去了來來折腾教室的麻烦,不仅如此,党校还专门腾出一个小食堂,供他们就餐,两人一间的宿舍,条件和配置也高于其他普通班学员,所以,那些普通班的学员看到他们的架势和神情,羡慕得不得了,说这个班为临江黄埔高级班,待遇都高人一等,估计连厕所都是香喷喷的,党校分配给他们当班主任的沈敏老师也跟他们开玩笑,说,你们这个班,一进來就与众不同,享受特殊待遇,本來个个都是精英,将來一定是我们省里政坛的顶梁柱啊。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排座位的猫腻

    因为教室大,后排座位与讲台离得比较远,班里排座位的时候,竟然起了点争议,郭咏和叶紫衡等好几个看上去挺厚道的学员,围着沈老师讲理由,争着要坐前排,贾明鎏无所谓,抱着膀子与高锐站在一旁,笑着说,别看这些人在自己单位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成了学员,就真跟小学生似的,会给老师找麻烦。

    高锐说,老贾,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贾明鎏瞟了高锐一眼,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就沒再多说话,他哪里知道,这学员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以排座位拉开了序幕。

    叶紫衡眼睛近视,又是女同志,个子矮一些,强烈要求坐第一排,这理由很充分,大家无话可说,沈老师立即就把她安排在前排居中的位置上,郭咏缠着跟沈老师说自己年纪大了,记忆力差,为了能听好课,特意请求坐在前排,沈老师力排众议,就把他安排在了第一排,和叶紫衡成了同桌。

    剩下几个人吵吵嚷嚷也要坐前排,都被沈老师拒绝了,他目测了一下,就大约地根据大家的身高排了一下队,然后按高矮顺序排下去,就这过程中,还有人缩着脖子冒充矮子,被沈老师揪出來,引得一班人哄堂大笑,市团委的女副书记洪清玉,甩掉了高跟鞋光着脚还比某些县乡的男人高那么一点,又气又急差点当众流了眼泪。

    贾明鎏因为身材偏高,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上,高锐则被排到了最后一排。

    回到宿舍,高锐就跟贾明鎏说,老贾,你看出來沒有,这座位排得有猫腻。

    贾明鎏不解,说,沈老师这么排沒什么问題啊!

    高锐就笑,我参加过市里的一个团干培训班,知道这里面的道道,郭咏和叶紫衡,包括那个洪清玉,肯定也是明白人。

    贾明鎏也笑了,那你的意思,其他人都不是明白人了。

    差不多,高锐倒在床上不再说话,让贾明鎏好生纳闷,从小到大上学排座位,老师不都是这么排的吗?真看不出來这里面能有什么猫腻,大家都是來学习的,坐前坐后能有多大影响呢?

    但是一上课,这前排的优势很快就显现出來了。

    第一堂课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姓汪的副部长主讲。

    汪松林部长走进教室,坐在前排的郭咏立刻站起來,伸手和汪部长握手,说,汪部长,您有时间不去我们县了,大家很想念您。

    汪部长肯定想不起來这人是谁,又不好明说,就有点尴尬,只笑道,我也想念你们呢?

    郭咏赶紧就说,欢迎汪部长有时间到我们望江县检查工作。

    这么一说,汪部长來之前看过名单,自然就想起來了,说,好好好,郭书记,他边说,边和前排的其他同志握手,党校的常务副校长刘校长和班主任沈敏走在汪部长身边,汪部长握到一个同志,沈老师就介绍一下他的名字,是从哪个县市來的,來之前是什么职务等等,汪部长边听边点头,然后就会说一两句有关这个县市的谁谁谁,或者有关这个县市的什么事情。

    握着叶紫衡的手时,汪部长脱口而出,你是纺织厂的叶厂长,对吧!

    叶紫衡就娇羞地笑,汪部长好记性啊!

    哪里,哪里,这个班里就沒几个美女嘛,汪部长话音未落,众人跟着就笑,看上去叶紫衡很不自在。

    贾明鎏以为沈老师会趁机介绍一下后排坐着的洪清玉,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绝口沒提,偷眼看洪清玉,脸色绯红,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着急。

    几句话下來,大家觉得汪部长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而且对下面的情况特别熟悉,大家拘谨和紧张的心情渐渐消除了,汪部长一一地用心地看过大家的脸,说,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不过,慢慢都会熟悉的,前排的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后排的有些失落感,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一年能去自己那里一两回,也未必能轮得到握手谈话的机会。

    课间休息的时候,后排好几个学员都围到讲台上,和汪部长说话,有的自我介绍,有的以前就认得汪部长,那就是忆旧了。

    郭咏近水楼台,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到汪部长身边,说,汪部长,您刚才讲到的为什么干部必须年轻化知识化的问題,我觉得受益匪浅,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然后把笔记本送到汪部长面前,汪部长哪里有时间仔细看,只是瞄了一眼,就笑起來,说,郭咏,你一堂课能记下这么多东西啊!

    郭咏说,汪部长刚才讲的,我觉得句句都讲得非常好,哪一句也不应该落下,就拼命记,回去我还要向望江县的干部传达指示精神呢?

    汪部长听了,当然高兴,就说,我只是结合自己学习和工作中的体会,沒什么理论水平,随便谈谈的,你这么认真,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郭咏说,汪部长的理论水平,是省委大院里数一数二的嘛。

    另几个围在周边的同学也都附和,是呀,我们在下面也早就听说,汪部长是省委机关的理论家。

    汪部长笑道,你们都错了,要说理论家,省委这一块,要数我们省委关副书记,而且关副书记不光理论方面强,理论联系实际更是最出色的。

    讲台那一块议论的话題,课堂里都能听见,有的同学也想凑过去,但实在那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挤不过去了,大家也就地站着,或者坐着,聊天说话,因为刚刚开班,同学之间还不太熟悉,挤不过去的人就利用课间的时间互相增进了解。

    高锐嘴快,就捅捅贾明鎏,说:“组织部的领导管干部,走到哪里都吃香啊!听说,走到下面去,比一般的副省长、副书记还威风!”

    企业來的三个人中,省工业厅都有他们的简历,高锐是年纪最轻的,升职也是最快的,他大学毕业后,应聘进了钢铁公司,有一次,省委组织部的乔栋梁部长到公司检查工作时,总经理临时让他参加接待,也就是倒到水,拍个照什么的,可在下午的座谈会上,乔部长问了个问題,公司总经理只稍稍一犹豫,就被高锐抢着回答了,公司总经理当然不高兴,但乔部长当面表扬了高锐,也就不好发作,沒想到乔部长临走的时候,还特别关照公司总经理,说,像高锐这样的年轻人要重点培养嘛,公司总经理有苦难言,只得让高锐当了公司的团委书记,过不多久,就赶上了要办这个班,本來分配名额的时候也轮不到高锐的头上,可他特意跑到省委组织部找了乔部长,于是就挤了进來。

    贾明鎏觉得高锐锋芒太露,在公司里早晚要被总经理挑出刺來,所以,非常理解他急切要挤进政府部门的心情。

    不过,在众人眼睛里,三个人中间还是贾明鎏的背景最靠谱,他应该是关副书记点名來的,想到这,贾明鎏就觉得好笑,这些人上來就捕风捉影地找背景,果然都是混官场的精英。

    高锐虽然年轻,但政治嗅觉特别灵敏,班里许多复杂的背景关系,他都以最快的速度摸得一清二楚,这会儿看到郭咏凑到汪部长那里虚心求教,高锐凑近对贾明鎏说,你这个老乡副书记不简单啊!一下子就拉近了与汪部长的距离。

    贾明鎏“哦”了一声,说,怪不得排座位的时候,他抢着要坐第一排。

    高锐又说,这次叶紫衡能來,就是汪部长点的名。

    贾明鎏心里就“嗵”地一跳,未必人人都有來头,个个都有心计,但紧接着心里又寒丝丝的,跟这帮人在一起,总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呢?

    几乎每位领导同志來讲课,程序都差不多,进來后,与前排的同志握手,握到谁,沈老师就介绍一下,然后就讲课,课间休息的时候,也总是有人围到讲台上,但多半也是坐在前排的同学,因为后排的同学,等到他们站起來,讲台已经被围住了,也就不便再硬挤上去了,当然也有一两个后排的同学,发现了这个问題以后,就用心准备,等到下课铃一响,立刻站起來从后排跑到前边,但这样做的同学,毕竟是少数,在这些精英们的眼皮底下,去抢那一小块时间和空间,也是要有相当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只郭咏和叶紫衡踏踏实实地守株待兔,给來讲课的领导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过了几天的晚上,贾明鎏洗完澡与慕容健电话里讨论了一下公司经营开发方面的事,坐下來看学习笔记,高锐神神秘秘地跑回來,凑到贾明鎏面前,说:“老贾,我搞清楚了,排座位果然有猫腻!”

    贾明鎏丢下笔记本,问:“什么猫腻!”

    “我去问过了,叶紫衡根本不近视,她來党校前特意配的一副平光镜,我说第一天上课,汪部长喊她,她那么不自在呢?”

    “那郭咏几个呢?”

    “他们啊!知道了沈敏当我们班主任当天,都带了土特产去拜会过的!”

    “怪不得!”贾明鎏摇头笑道:“小高,看看,跟人家比,我们确实落后了!”

    高锐当然不服气:“不行,來学习大家应该机会均等,便宜不能让他们都占了!”说完,钻进卫生间洗澡,把贾明鎏晾在一边苦笑。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女干部的青春永驻

    第二天下午安排的是讨论,大家围坐在一起谈这几天学习的体会,因为只有沈敏老师主持,众人多说的是冠冕堂皇的套话,到了讨论快结束的时候,正准备各自把桌子排回去,高锐站起來说:“沈老师,我提了意见行不行!”

    这话一说出來,全班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高锐身上,沈老师就笑:“高锐,有什么意见你就提,你们这个班是我们党校的特保儿,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我们党校能办得到,反映上去一定能解决的!”

    “沈老师,党校对我们的关怀沒得说,只是,嘿嘿!我们班这座位排得不太公平合理!”高锐这话一说,下面叽叽喳喳就有了议论,不少学员互相对视,暗暗地点头。

    “有什么不合理的呢?小高,谁叫你长得那么高那么帅呢?”沈老师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不好说破,就拿沈敏开玩笑。

    高锐却不顺着沈老师的思路走,他说:“沈老师,我觉得应该像我们以前上学做值日那样,前排后排大家轮换着坐!”

    高锐的提议一出,底下一片躁动。

    沈老师脸色就阴下來,指着高锐说:“小高,你这建议是不错,看似蛮公平合理的,但不符合我党的实事求是原则嘛!”说着,他让叶紫衡站起來:“你看,如果让小叶坐在你后面,她能看得见黑板吗?”

    高锐嘻皮笑脸地说:“沒事的,沈老师,轮到我坐前排,我可以佝偻着腰,反正三个月下來也就一两天的事,坚持一下成不了刘罗锅,同学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高锐这一说,就有学员笑着小声附和,但沒人正面表态。

    看高锐玩世不恭的样子,沈老师把脸一板,说,那行,小高,我不管了,你排个座位轮换表出來,看大家是不是都能满意,说完,坐到讲台的椅子上,用严厉的目光看着高锐。

    教室里一下子静下來,气氛有点紧张,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高锐一下子沒了主意,呆呆的站在那东张西望,看无人理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叶紫衡走过來,站在高锐面前,诚恳地说:“小高,我跟你换座位,我坐到后面去,你别让沈老师为难了!” 说着,眼圈红了,泪珠就挂在娇小的脸庞上,楚楚可怜。

    叶紫衡的和风细雨让高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贾明鎏看有学员阴阳怪气在说国企干部的怪话,就走过去解围,说:“小叶,沒事的,小高他在开玩笑呢?”然后,又走到讲台前,劝解道:“沈老师,小高年纪轻,喜欢开玩笑,您别介意,小高,你这玩笑开过头了,还不快來给沈老师道歉!”

    高锐无可奈何,只得走上前,给沈敏鞠了一躬,大声说:“沈老师,对不起!”

    一场座位风波算是平息了下去,不过,郭咏背后拉着贾明鎏说,老弟,你们企业的干部怎么回事,有沒有一点政治素养,懂不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不能像你这样低调一点,亏得你帮他解了围,否则你们窝里斗的场面多难堪啊!你回去跟高锐说说,党校的老师得罪不起的,他们几乎天天跟领导打交道,有些事情成事可能不足,败事却还是有余的,然后,四下看看,拍拍贾明鎏的肩膀说,小贾,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这话我也不该跟你讲。

    贾明鎏听郭咏的语气,看似关心,却有点威胁的味道。

    但是,之后再有领导來讲课,前排的郭咏他们就稍稍收敛了一些,和领导说几句话,就自觉让开來,让后排的学员也有机会凑上前去,与领导套套近乎。

    第二天,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吴凡來讲课,吴凡看上去很年轻,四十不到的样子,沈老师介绍到叶紫衡,吴部长高兴地和她握手,说,小叶啊!沒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你写的几篇关于纺织企业改革的调研报告,可是上了我们省内参的。

    叶紫衡脸红了,说,吴部长,我学中文出身的,理论水平还不高,请吴部长多指教。

    吴部长又说,哦,科班出身嘛,我们宣传部就缺你这种人才,说了好几句话了,手仍然紧紧地握着叶紫衡的小手,好像怕她这个人才跑了似的。

    郭咏等人看吴部长与叶紫衡这么亲近,倒不敢主动上前握手,只好看他与叶紫衡闲谈。

    吴部长又问沈老师,你是班主任老师吧!小叶在这里,学习怎么样啊!

    沈老师赶紧说,叶紫衡同学坐在前排,学习沒说的,组织部的汪部长还特意表扬过呢?

    吴部长点头,道,好,好,汪部长也跟我提到过你,既然是汪部长表扬过的,那一定是很好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有宣传口出身的学员就上前和吴部长打打招呼,可吴部长似乎更热心与叶紫衡谈心,别人就不太好意思围太近,叶紫衡与吴部长相谈甚欢,说到开心处,叶紫衡还吃吃地笑。

    高锐又在背后捅咕贾明鎏,说,你知道吗?叶紫衡看中的就是省委宣传部的位置,想必汪部长跟吴部长打过招呼了,今天特地來看人的。

    看人,那到底是看上了位置还是看上了人,贾明鎏听得莫名其妙,就笑问,你呢?小高,你看中什么位置了。

    高锐就推了贾明鎏一把,说,跟你说叶紫衡呢?别往我身上扯。

    贾明鎏问,那你说说,叶紫衡能不能成功呢?

    高锐并沒有正面回答贾明鎏,而是说,听说这吴部长刚刚离异,不少的年轻女干部都在往上贴呢?然后诡异地一笑,说,老贾,你知道吗?延安的时候,某个女人就是坐前排坐成了领导夫人的。

    话不用说透,这个典故贾明鎏听说过,想起來叶紫衡虽年近三十,却还是未婚女性,这会儿要拿感情的事给自己做跳板,不由得泛起一股说不清的酸涩古怪的滋味。

    再上课,叶紫衡更是集中精神,低头唰唰地记笔记,讲到精彩之处,还抬起头來看一眼吴部长,于是她的目光就常常和吴部长的目光相遇,坐在后排的贾明鎏也能看得出來,吴部长的目光里,含着无尽的鼓励和赞许。

    吴部长讲完课,临走时,这次主动和前排学员握手,和叶紫衡握手的时间也仍然比别人的长一点,吴部长说,小叶,好好学习,有空了,可以到我那里坐坐。

    叶紫衡说,吴部长,您工作忙,不敢打扰您呢?

    吴部长说,哪里是打扰我,我也想了解了解企业里的一些情况,我也不想做官僚主义嘛,叶紫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沈老师笑着替她解围,一般的情况,学员们不能随便出去的,不过,电话可以随便打嘛。

    吴部长说,那好,我给小叶留个电话,说着把门外的秘书喊过來,吴部长指着叶紫衡对他说,小钟,把我的名片给小叶一张,以后她打进电话來,你不能替我挡驾啊!

    小钟笑着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叶紫衡,跟着吴部长往外走。

    突然,班里的另一位女学员急了,拿着个数码相机离开座位追上吴部长,说,吴部长,我跟你合个影吧!

    吴部长一愣,随即笑了起來,说,和我合什么影,我又不是歌星影星。

    那女学员说,我们宣传口的同志讲,吴部长是宣传系统的大明星,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一直就是您的追星族。

    吴部长笑道,好,好,那就合一个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学员就红着脸说,我叫洪清玉,市团委的副书记。

    吴部长说,市团委的,有点面熟嘛,一边说,一边念叨着,洪清玉,这个名字不错,这个名字不错,说着,秘书小钟接过相机,给洪清玉和吴部长照了张合影,照完了,洪清玉借机找小钟要吴部长的名片,说是照片洗出來好给吴部长寄去,小钟为难地看看吴部长,吴部长也只得礼貌地点点头,小钟就把名片掏出一张來递给洪清玉。

    沒想到洪清玉得寸进尺,又把名片和笔举到吴部长面前:“吴部长,听说你还是宣传系统的书法家呢?麻烦你再给題个字签个名吧!”吴部长脸上就不太好看,但碍于围观的学员太多,无可奈何,一边苦笑一边写了句什么?就将名片交还给她,仍然微笑着对大家摆摆手,抱歉地说,时间关系,不能一一给你们签了,说完,逃也似的上了车。

    洪清玉当着众人沒好意思看,直接把名片夹进了笔记本,气喘嘘嘘地跑回來,贾明鎏猛然发现,她和叶紫衡两人今天不约而同地化了淡妆,看上去比往日都娇媚动人了几分,不禁哑然失笑。

    去食堂的路上,几个男学员趁洪清玉沒注意,抢过她的笔记本,拿起名片來念出了声:“青春永驻!”大家都笑,只有洪清玉感觉丢了面子,跑回教室,趴在桌子上抽泣,午饭都沒有吃。

    贾明鎏想着好笑,市团委还有这么个领导,吴旭回家怎么沒跟自己提起过呢。

    明争暗斗官场风流 莫名其妙的一对情敌

    等到晚上,贾明鎏给吴旭打电话,问过了她的身体情况,就问她认不认识洪清玉,吴旭在电话里就撇嘴:“哼,她呀,是我们市团委出了名的女强人,当官的欲望特别强,听说她要去学习,我都懒得告诉你!”

    “为什么呢?”贾明鎏就问。

    “哈,说起來真丢死个人,她跟市委分管这一块的副书记有点扯不清楚,最近又传出与省委宣传部的吴部长在谈恋爱!”说起八卦來,吴旭也是滔滔不绝。

    贾明鎏“哦”了一声,又说:“今天吴部长來给我们讲课了,人家根本不认识她呀,她还追着要吴部长给她題字签名,你猜吴部长给她題了哪几个字,嘿嘿!青春永驻,你说说,这是啥意思!”

    哈哈,电话那边吴旭笑得喘不过起來:“女人哪里來的青春永驻,小笨狗,人家嫌她老了呗!”

    打完电话,贾明鎏都觉得好笑,女干部混在官场,太难为她们了,真有绯闻要遮遮掩掩,沒有绯闻却又要煞费苦心地制造绯闻,这好好的一个学习班,竟然莫名其妙地搞进來一对情敌,真是太有意思了,好在吴旭沒当官的野心,否则,真让贾明鎏放心不下。

    贾明鎏才挂了电话,高锐哭丧着个脸进來了,一进门就倒在床上唉声叹气,贾明鎏知道他有话要说,就问:“怎么了?小高,上课的时候还跟我嬉皮笑脸说叶紫衡呢?才吃个饭的功夫,就多云转阴了!”

    高锐坐起來,苦着个脸说:“别提了,老贾,我挨训了!”

    “呵呵,小高,谁敢训你呀!”贾明鎏说。

    “我老爸,刚赶过來的,把我喊道校外的小树林子里,骂了我一个狗血喷头!”高锐说到这,还用手抹了抹脸,仿佛他老爸的唾沫星子还挂在脸上一般。

    贾明鎏笑道:“你在这里学习,哪里又惹着你老爸了!”

    “唉!还不是为了换座位的事,不知道是谁,把这事传到上面去了,省委组织部的乔部长就告诉了我老爸,他老人家一生气,找上门,骂人來了!”高锐觉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贾明鎏想起來郭咏的话,果真党校的老师神通广大,得罪不起,同时也觉得这高锐还是太年轻,仗着有点背景就咋咋呼呼的自以为了不起,沒想到被人阴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看样子,早先传高锐抢公司总经理的话头,并不是他胆子大敢说话,估计是乔部长替他设计的局,听他说话的口气,他家老爸至少跟乔部长有点渊源。

    “完了,这回完了!”高锐抱着头说:“省委机关恐怕是进不去了,要是发配到县里去,还不如就在公司里混着,唉!我爸说得对,凡事糊涂点好!”

    “你爸怎么说的呢?”贾明鎏趁势探个究竟。

    “我爸说,抢前排座位这种雕虫小技,太可笑,哪里值得一提,小儿科的水平,你想想,要是领导重视你,想用你,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跟你套近乎,你以为是好事,要不呢?就是他沒有水平,要不呢?就是别有用心!”

    “你爸说的很对嘛!”贾明鎏赞许道。

    高锐沒有理会贾明鎏的赞许:“我爸还说,你以为今天哪个有权有势的领导当着大家的面跟你热乎了一下,说了你几句好话,你就飞黄腾达了,屁,你小子总沒有傻到这种程度吧!”

    说到这,贾明鎏有点脸热,因为看着前排的人争先恐后与领导握手,他确实这么想过,坐在前排的人,每次都能和领导握手,说话,留下姓名电话,以后就可以更进一步的联系,总比默默无闻的强吧!

    高锐又说:“我爸最后差不多就是骂了,你小子要是争气,到座谈发言的时候,省委关副书记乔部长他们都要來,拿出点真水平來,那个时候才是值得你表现的时候,这十几分钟比你坐三个月的前排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可是……老贾,你看,我哪里还有这机会呢?”

    “怎么就沒有呢?小高,你表达能力很强的嘛!”贾明鎏鼓励道。

    “唉!我们班五十多个人,座谈会哪里能个个发言哪,到时候要听安排的,这种机会沈老师会给我,我看是门都沒有了,肯定是叶紫衡和郭咏他们几个的!”高锐垂头丧气道。

    高锐的话一说完,句句点在贾明鎏的心里,他顿时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怪不得郭咏、叶紫衡、洪清玉等人每天无声无息地查资料写体会,原來是在为以后座谈会发言做准备呢?贾明鎏暗暗下了决心,不能再跟着高锐一起发牢马蚤了,要把前些天耽误的功课补起來,一定要争到座谈会发言的机会。

    其实,高锐还是存了点私心,他并沒有竹筒倒豆子,而是隐瞒了他爸帮他分析的结果,按照座谈会的惯例,每个地区或单位一般都会安排一两代表发言,别看企业只來了三个人,但作为省委比较重视的一个方面,肯定会安排一个人发言,但按人员比例來说,也肯定不可能安排两个人,也就是说,贾明鎏、高锐、叶紫衡三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会得到这个机会。

    这种形势,高锐不说,贾明鎏也看得出來,公司开职代会需要有人表态发言的时候,办公室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只是并沒有多大挑选的余地,多半是下属公司的总经理或者书记,但高锐的痛苦状过于做作,反倒让贾明鎏看出了缓兵之计的端倪。

    打第二天开始,高锐真的是开始努力了,他收敛了嘻嘻哈哈的作风,上课认真听讲,讨论积极发言,抽空抢着给沈敏倒水,课间还支着脑袋作沉思状,沈老师当天小结的时候,几次都对高锐提出表扬,态度转变之快,令贾明鎏始料不及,但毫无疑问,高锐背后开始有动作了。

    吃完晚饭,高锐就约着叶紫衡去查资料,上晚自习的时候,还说此前上课不太认真,借她前些天的笔记來抄,來來回回的次数多了,搞得郭咏很不自在,就主动提出來跟高锐换座位:“小高,你这晃过來晃过去的,我眼睛都花了,你坐我这吧!我坐你的位置上去!”

    高锐说完谢谢,连忙声明:“老郭,只是晚自习的时候换换,明天上课还是你坐前排!”

    于是,高锐和叶紫衡就头抵头地小声探讨,由于两人在前排嘀嘀咕咕,后面的学员看得一清二楚,上完晚自习,高锐抢在贾明鎏之前洗澡更衣,又急匆匆地出去了,让贾明鎏好生奇怪,这高锐真不是等闲人物,说认起真來还绝不含糊,肯定是又躲着用功去了。

    贾明鎏洗完澡正准备把这几天学习的内容整理一下,突然想起來给张依然打个电话,开学那天碰上了只打了个招呼,看脸色也不打自然,估计是有点生气,自己來学习这种大事都沒告诉她,有必要解释一下,贾明鎏其实心里也惦记着和张依然说说,请她注意一下近期政治宣传的动向,真要座谈发言,观点精彩与否并不重要,关键要对当前的形势有个清醒认识,最好能符合主要领导的胃口。

    电话接通之后,果然如贾明鎏所担心的,张依然开口懒洋洋的,说了一堆要高升了就忘了朋友的怪话,贾明鎏早有思想准备,就东拉西扯地解释,最后说:“然哥,领袖都说过的,允许人犯错误,也允许人改正错误嘛!”

    “靠,刚上几天党校,理论水平果然提高了,还知道拿领导的鸡毛來遮羞啦!”被贾明鎏油嘴滑舌的一搅和,张依然一扫牛鞭出门鬼混的败兴,话里就有调侃的味道。

    贾明鎏赶紧说:“哪里哟,然哥,要说理论水平高不高,主要还是要看你们舆论宣传部门的导向,大方向错了,理论水平越高,错误犯的越大啊!”

    张依然在电话里就笑得很暧昧:“老贾,你的花花肠子我知道!”

    “不会吧!我在党校里学习,哪里还敢有花花肠子,要不,等我学出來了,我们再去度假村里放河灯!”贾明鎏明知故问,为的就是让张依然开心。

    “哼,你少來!”张依然假装生气,道:“你的那点歪心思,瞒得了别人瞒得过我,你现在哪里心思陪我放河灯啊!你不就是要让我帮你注意政治理论新动向吗?”

    “哎呀,然哥,厉害,太厉害了,不愧是临江第一狗仔!”贾明鎏顺势而上,句句拍在了张依然心坎上。

    “好了,别给我來甜言蜜语,当前舆论宣传方面的情况我会及时通报给你,不过啊!将來你高升了,老贾,你得给我來点实在的!”张依然想起了度假村里的缠绵,既为贾明鎏的幸运而高兴,也为自己能做他的红颜知己而骄傲,女人嘛,一旦对自己围城里的处境不满意,往往很容易异想天开地把成就感寄托在墙外,更何况张依然这等性情中人。

    贾明鎏虽然收敛了放河灯的暧昧之心,但还是含含糊糊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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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张依然简单介绍了当前舆论宣传的重点所在,就是高举什么什么大旗,落脚点在于如何促进全省的经济发展,快速提升gdp水平,力争排在全国省市的前列,只不过对于县乡经济产业如何发展,高层似乎还存在具体观念上的分歧,所以,宣传的口径暂时还未统一。

    听了张依然的介绍,贾明鎏意识到,这几天,请來讲课的多是全省经济领域的专家教授,他们敢畅所欲言,但见仁见智,对于县乡经济产业发展是肯定的,但如何发展,确实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是县乡依托临江等大中城市,形成上下经济产业链,配套加速发展;二是结合当地资源,形成本地特色产业,稳定持续发展。

    谈到这,张依然提醒贾明鎏:“老贾,目前的风向可能倾向于第一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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