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无敌手的牛逼人物,就这么简单的被苏凤梧教训了,问题是这个龟儿子还光着脊背,几乎是赤手空拳的将他打成这样,这一刻,眼冒金星的邱虎眉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老子以后再也不惹苏凤梧这个龟儿子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悬念,邱晚妆与陈荌慈毫无抉择的伺机离开南陵行宫,邱晚妆很理智,她知道,这是一种没有选择的赌注,她赌赵栎奴还不敢对邱虎眉如何,因为在现在这个时候,赵栎奴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最需要的就是赵文献能够安安稳稳的登上大位,作为皇姐的她也好幕后听政,若是赵栎奴在这一时间激怒了邱八贤,那么邱八贤便可顺理成章的发动诏州的所有势力,到那个时候,对整个华夏朝而言,这将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寅时将至。
赵栎奴寒着一张娇容眯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邱虎眉,注目了良久,忽然对大气都不敢喘的一个侍卫头目道:“抬下去,治好他的伤,别动他一根毫毛。”
说完,她没在宫苑逗留,直接向行宫外走去,她的心情很不好。
苏凤梧凭着赤手空拳便毫无悬念的打败了力若千斤的邱虎眉,而且赵栎奴知道,苏凤梧完全能够杀了邱虎眉,赵栎奴还知道,若不是苏凤梧不想让那些侍卫们看到他的样子,怕是自己绝不会见到今早的太阳。
赵栎奴怕了。
第一卷 第79章 :御赐的令牌
南陵行宫的侍卫不太正常,这让赵栎奴有点为自己担心,她知道,邱晚妆在南陵对外的身份是碧春阁的花魁,想来行宫里的一切防卫反常与她脱不了干系。
天色蒙蒙,东边一线天处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这个时候,苏凤梧已经到了裴家,穿好衣服之后,他还亲了几口正在熟睡的裴紫絮与乔婉儿,腰部有伤,近些日子恐怕不能有大动作啦,临走时,他不甘心的把手伸到被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恨不得咬上她们百十口。
离开裴家之后,苏凤梧直接回了沈府,路上,他找了一条没人的胡同,用随身带着的细针将腰间的淤血全部放了出来,一圈变了色的皮肤在抹过缝在袖中的一些药粉之后,明显好转了许多,原本需要十天半月才好的伤势,如今只怕需要四五天便能扭动自如。
卯时降临,沈府把今日大婚事宜应该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下人们脸上都如门楣上的大红喜字一般,焕发着喜庆的气息,可是身在新阁楼里的沈夫人却是脸色不太美好,天还没亮,她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枣生桂子洒在之前几日已经安好位置的新床上,本是心情甚好,大女儿出嫁啦,招的女婿也不错,而且还不需要女儿离开自己去凤州,这是天大的喜事呐。
就在她吩咐下人去叫女婿穿新衣的时候,这女婿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站在一旁的于慧娘搭了一眼正在梳妆台前抹泪儿的沈若筠,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对沈夫人说了一句:“会不会在裴家呢。”
沈夫人闻言一愣,奇怪的看向于慧娘,沉默了良久,问道:“怎么回事?”
于慧娘瞥了一眼站在沈若筠身边安慰她的沈若言,叫了她一声:“言儿。”
沈若言以为姐夫逃婚不要她姐姐了,正与沈若筠一起委屈,听到于慧娘叫她,转脸看向于慧娘,兴趣乏乏。
于慧娘说:“你舅舅在凤梧房里等着呢,去看看你姐夫回来了没。”
听到这话的沈若筠下意识看了于慧娘一眼,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沈若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就是颇感委屈,想想也没什么,嫁给苏凤梧这泼皮也好,虽然琢磨不透这坏人,却也见他有几分真本事,想来以后在坏还能坏到哪里去,谁知就在沈若筠这边半拒半迎有所动摇时,苏凤梧却消失了。
要是到了白天进行大婚典礼的时候,来的宾客全知道新郎官消失了,沈若筠还怎么活呀,苏凤梧这不是在侮辱沈若筠的魅力么。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沈若筠才哭的像是个泪人儿一般。
反观沈若言,她听到于慧娘说出这话以后,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踩着小碎步蹬蹬蹬的跑出门外,向苏凤梧暂居的那个小庭院跑去。
沈若言走后,于慧娘再次将目光投向神色不定的沈夫人:“凤梧来南陵的第一天不是去裴家了么,当天晚上我叫小七去接他,逮了个正着。”
沈夫人蹙起细眉问:“什么逮了个正着?”
于慧娘一脸你太纯洁的表情,晃了晃丝帕子说:“当时都堵他屋里了,苏凤梧这小不死的正和裴家大小姐还有乔婉儿在床上睡觉呢。”
沈夫人听之一怔,心中虽是生气,给于慧娘使了个眼色,若筠刚穿上新衣,在她面前怎能说出这般荤话。
于慧娘傻了,转脸看向沈若筠,只见她立即收住眼泪,面无血色的看着自己。
此时,苏凤梧刚刚回到自己的小庭院中,当然,他没有从沈府正门进来,而是又做了次飞贼,趁着沈府后院的围墙外没有人,直接跳墙而入。
“吱钮——”
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萧佩喜的驴脸,苏凤梧在门槛儿外,萧佩喜在门槛儿内,面对面的两人就差三寸的距离,怕是在近一点,两人就可以打啵儿了。
苏凤梧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属狗脸一般堆出个笑容:“哟,这不是老萧吗,起的这么早啊。”
话音落下,苏凤梧一看这势头儿不对,从门空往里看去,我草,沈朱七和怜儿正在桌子边跪着呐,跟两个罪人似的。
萧佩喜似乎也不甘示弱,眉毛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比哭还难看,提着嗓子尖细道:“咱家这不是叫您去试新衣裳去吗,谁知昨儿个晚上就来啦,却不见您这位小爷的人影儿,您这是去哪儿撩马蚤了还是被别的忙事儿缠了身怎么着?”
撩马蚤是南陵的方言,就是操娘们的意思,可惜苏凤梧初来南陵听不懂,不过他也能听的出这不是什么好话来。
苏凤梧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压下要揍萧佩喜的心思,低着眼帘说:“好狗不挡道,躲开。”
萧佩喜的三角眼一瞪:“你——”
屋里的沈朱七神情变幻莫测,眼珠子提溜提溜的,心中甚是不爽,昨天黑里管苏凤梧要了点神药之后,他没有忙活别的,直接去找怜儿了
怜儿当时正在忙活大婚的一些琐事,沈朱七找到她以后,跟她沈夫人找她要说事,怜儿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这货,谁知沈朱七带的路不对,好说歹说的把她带到了一间许久空置的杂房里,到了房里后,沈朱七呲着不太整齐的牙口露出一副土匪见到漂亮姑娘的神情,然后…
沈朱七没敢多吃苏凤梧给的红色药粉儿,只用指甲沾了一点点划到了舌尖上,谁知这玩意还挺猛,扒了玲儿的裤子以后,长枪直入就杀进了桃花馆,当时的沈朱七就那么一个感觉。
哎呦我操——
怜儿也只有一个感觉,她被撞的香汗淋漓,脸色潮红的都不能在潮红啦,姑爷真是福星,姑爷一来,我家这口子就立刻像个当家的了!
什么他妈的叫长枪直入,快马加鞭,颠簸八百里,一射千里之外?
沈朱七总算是尝到了,在杂房马不停蹄的时候,沈朱七就已经暗暗发誓,这辈子,给姑爷当牛做马都值了。
沈朱七裤裆里的那玩意不短,就是他妈的不太坚挺,每次都操的怜儿不上不下的,最后怜儿只能让沈朱七用嘴伺候她,这导致沈朱七在怜儿面前都总是抬不起头来,有了这一次的威武不屈,沈朱七觉的,以后自己就要奴隶翻身做地主啦,跟怜儿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不用端洗脚盆给她洗脚啦。
至于沈朱七与怜儿是怎么被萧佩喜找到的…
就在沈朱七将要享受第三次神魂俱爽的时候,杂房突然被萧佩喜踹开了,这下可操蛋啦,神魂俱爽改为神魂俱颤,沈朱七浑身哆嗦的同时,底下那玩意儿软的跟他妈切成圆柱形的豆腐似的。
这不,沈朱七被萧佩喜一步一脚踹的来到苏凤梧的房里,问了他苏凤梧的下落,然后沈朱七就很不义气的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萧佩喜听,萧佩喜听完之后,并没有立刻去裴家去找苏凤梧算账,而是端坐在苏凤梧的房间里等他回来,原因很简单,这事扯大了,对沈若筠婚后的声誉不好,对裴家大小姐的声誉更不好,对苏凤梧的声誉……
他根本没声誉。
为了大婚能顺利,倒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
进入房间后,苏凤梧淡淡瞥了沈朱七一眼,萧佩喜则是拉着个驴脸把沈朱七和怜儿骂了出去,“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天色渐亮,欲要吞噬黑暗的几道光明从窗外照进房间内。
苏凤梧脱了靴子,没敢伸一伸懒腰,直接盘坐在了床上,萧佩喜也没再问苏凤梧到底干什么去,而是默不作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禁蹙眉。
眼见苏凤梧闭目养神,萧佩喜沉默了良久,半信半疑道:“你受伤了?”
方才苏凤梧开门的时候,萧佩喜闻见他身上有种别样的药香,这种药香略显刺鼻,萧佩喜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知道这是治疗外伤的圣药。
苏凤梧连睁眼都没睁眼,开口道:“我被赵栎奴绑了。”
萧佩喜惊愕道:“她绑你做什么。”
苏凤梧愣了一下,沉默顷刻,说道:“难道沈朱七没告诉你?”
心道,沈朱七你个王八操的居然出卖老子,看老子不让萧佩喜揍死你个小王八操的。
萧佩喜提溜了一圈三角眼,沈朱七这个小不死的,竟然还有事瞒着我,继续问苏凤梧:“你和赵栎奴有过节?”
苏凤梧撒谎道:“没有啊,前天晚上还跟她一起喝酒来着。”
萧佩喜更迷糊了,诧异道:“你跟她喝酒?”
苏凤梧说道:“前天去紫福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和李玄玉在一起,上去跟李玄玉打了个招呼,谁知李玄玉走后,赵栎奴倒是毫不客气的跟我们吃了顿饭。”
萧佩喜神色不定,心中甚是疑惑,似乎由此联想到什么,下意识道:“那她为何把你绑了。”
苏凤梧沉默了片刻,说道:“她可能是垂怜我的美色吧,前天晚上她喝醉了,想亲我来着,我誓死抵抗。”
“……”
萧佩喜基本已经了解苏凤梧的作风了,肯定是这厮垂怜赵栎奴的美色,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所以才遭此横祸的,没继续在这话题上说,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淡淡看了一眼苏凤梧,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块玉牌是昨天下午赵栎奴来宣旨时,徐瑞文私下里给我的,说是皇上念我灭了陈朝余孽有功,封赏的恩赐。”
苏凤梧睁开眼,看到的是块御赐的令牌,据他所知,这块小玉牌似乎能调动南陵的兵力。
第一卷 第80章 :二夫人重口味
沈府最聪明的人不是沈夫人,也不是萧佩喜,而是于慧娘,尤其是在生意的嗅觉上,若是都以平等的实力,裴家是没有苏凤梧的帮助,以于慧娘的精明,怕是再有两个裴家都不及她,不仅如此,在算计人的方面,于慧娘也有着卓越的天赋,也就是于慧娘一个妇道人家不能涉及官场,不然如今的成就绝不在商场的地位之下。
于慧娘疼不疼沈若筠,沈府里的明眼人都知道,如现在这般,于慧娘难道真是一时犯傻说漏嘴一样把苏凤梧的去向说出来的吗,她是说给沈若筠听的,她才认识苏凤梧几天,要是沈若筠与苏凤梧让她二选一,她当然选沈若筠。
在她眼中,沈若筠这个傻妮子若是跟苏凤梧成了婚,那还不得受苏凤梧一辈子欺负,索性就把苏凤梧在婚前一夜出去偷腥的事情说给沈若筠听,同时也试试沈夫人的态度,于慧娘一直奇怪,苏凤梧家里是干什么的,为何能让沈家的老太爷那么看重。
谁知沈夫人的态度甚是明确,装作没听见苏凤梧去了裴家一般,这不禁让于慧娘心里踏实的同时再一次的感到更为强烈的疑惑,她越来越觉的苏凤梧就是个迷,说他是废物,他来到沈家就把萧燕巧的口吃治好了,说他是能人,调戏小岳母的能人,不招进沈府也罢。
于慧娘似乎没有觉悟到,其实是她先调戏苏凤梧的,苏凤梧要是不回复一下,倒显得他不是个男人了。
对于苏凤梧大婚之前去偷腥一事,沈若筠没别的感觉,只觉的胸闷,想吐血,她也就是太贤良淑德,不然她就算稍微泼点,也要拿着菜刀去砍苏凤梧。
就在于慧娘无论怎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沈若筠都沉默寡言的时候,沈若言牵着苏凤梧走进了她们的视线。
与其说沈若言牵着苏凤梧的手,不如说苏凤梧紧握着沈若言的小手不放,对此,沈若言感到很无语,她试图在跑来新阁楼的路上甩开苏凤梧的大手,谁知都跑来姐姐眼前啦,自己的小手还被他紧紧握着不放松,姐夫真无耻。
于慧娘首先看到苏凤梧,心中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小子的衣衫完整着呢,不禁指着苏凤梧惊呼一声:“你…”
她本想说你不是在裴大小姐的被窝里睡觉呢吗,因为沈朱七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这话音刚说出口,沈若言杏眼圆睁道:“我方才去找姐夫,看到姐夫正和舅舅说话呢,是哪个碎嘴婆说的姐夫逃婚啦!”
沈若言的话音落下,于慧娘的脸色立刻虎了下来,站在沈若筠旁边,一向端庄的于安娘也不禁觉的脸色通红,因为沈朱七去告诉于慧娘这事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听着,方才于慧娘给沈夫人添油加醋,她又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如今被言儿骂作碎嘴婆,真是丢死个人了。
沈若筠听到沈若言这般解释,不知怎的,心中竟然好似落下一块石头,这时,苏凤梧已经松开了沈若言的小手,面带心疼的向沈若筠走去:“筠妹这身凤冠霞帔真好看,咦,都要成为新娘的人了,筠妹怎么还在掉眼泪,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欺负了你不成。”说着,他试图抬手去擦沈若筠的眼泪。
沈若筠一袭绣着金色凤凰的红色婚服,金色的凤冠显得她犹如一个风华绝代的皇家公主,贵气十足,只是这梨花带雨的脸颊…,实在是有违天和,不过这让苏凤梧心中却多了一丝‘更想’欺负她的想法,叫她哭的再狠一点,嘿嘿!
“咳咳——”
萧佩喜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负手前来,同时,沈若筠也抬手把苏凤梧要碰她脸颊的贱手打了回去,还赐了他一个娇怒的眼神。
沈夫人一脸茫然,苏凤梧不是去裴家去偷腥了吗,怎么这会儿跟没事人似的,尤其是萧佩喜,怎么没点发怒的势头。
萧佩喜也没解释别的,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如同小孩子在生闷气的沈若筠,心中显出别样的欣慰,也许筠儿自己都不知道,她对苏凤梧这小不死的印象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半拳从装作咳嗽的嘴前离开,对于慧娘说道:“你先带凤梧去找裴夫人吧,好歹裴夫人也算凤梧的半个娘家人,她为凤梧穿衣裳,大理儿上也说得过去。”
苏凤梧听到娘家二字以后,心中极为不舒服,妈的,赘婿就得受这点气……
于慧娘没急着答应萧佩喜,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苏凤梧,说道:“哪有那么多事,凤梧既然要是自家人了,那我这当娘的自会把他当儿子看。”说到这儿,于慧娘向苏凤梧摆了摆丝帕子,满脸堆笑道:“走,儿子,为娘给你置婚服去。”说着,于慧娘不怀好意的向苏凤梧走去。
“……”
苏凤梧被于慧娘牵着手离开,对此,萧佩喜也没说什么,他自然听出于慧娘的意思,裴家没好心眼子,最好别叫苏凤梧跟裴家走的太近。
常理而言,给新人做婚服的需是福寿双全,儿女双全的妇女裁剪,忌寡妇,不孕妇。
于慧娘给苏凤梧做新衣,这根本就是不合格,她毕竟是个寡妇,是不是不孕妇,这谁知道啊。
沈夫人也提过这事,于慧娘却占着理儿呢,说她是妇,她到现在怎的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说她是寡妇,这叫于慧娘就更占理了,自从来到沈家,甭说连沈玄庐的面儿都没见着,婚礼也没置办过一个礼节呀,倒是沈玄庐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她哭过一回丧……
哭的那叫一个痛啊,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招了沈夫人的怜悯之心,随后于慧娘又仗着自己当时年纪小,在生意经这方面巧妙的施了些本事,沈夫人看在眼里,有心把她保留在沈家,于慧娘她娘家那边本就是重男轻女的那么一家子,是做小生意的,前前后后也算是个中门中户了,眼见于慧娘和于安娘在沈府招人喜,他们自然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为由不要这对姑娘啦。
就这么事儿赶事的,于慧娘和于安娘就成了沈府光明正大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这在当时还给她俩在南陵树了个好名声,贞洁烈妇。
于慧娘与苏凤梧离开后,沈夫人蹙着细眉问萧佩喜:“到底怎么回事。”
新纳的女婿在大婚头一天晚上就去偷腥,而且还是去裴家,而且还是双飞,这…,沈夫人受不了这个,再怎么说,沈若筠是她的亲闺女呀,不揪心是假的。
沈夫人的话音刚落,沈若筠也将目光投向萧佩喜,而萧佩喜则是一脸茫然,摊着手说:“没事啊。”言下之意,还能有什么事。
沈夫人追问道:“没事?那你之前怎的…”说到这里,沈夫人看了沈若言一眼,面无表情道:“那你之前怎的说凤梧逃婚了。”
萧佩喜闻言一愣,说道:“咱家是说他去裴家了,可也没说他去了就不回来啊。”
沈夫人那个气啊:“你…,你怎么不阻止他,有你这么当舅舅的吗!”言下之意是责怪萧佩喜纵容苏凤梧去裴家睡觉。
听到此言的沈若筠愣愣的看着萧佩喜,沈若言则是看看娘亲,看看舅舅,在看看沈若筠,都在说些什么啊,于安娘则是跟沈夫人统一战线,不悦的看向萧佩喜。
萧佩喜看了沈夫人与沈若筠两眼,叹道:“也不怪凤梧说你们,思想太邪恶。。,不像话。”
话音落下,萧佩喜将目光看向沈若筠,苦口婆心道:“筠儿,舅舅得说你两句,以后要学会知足,你这辈子能嫁给苏凤梧做妻子,当真是你修得八辈子的福气了,以后千万要伺候好他,事事以他为主,万万不可做对不起他的事。”
“……”
沈若筠感觉这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做噩梦。
天色大亮,朝阳正红。
于慧娘已经带着苏凤梧来到他的庭院,身后也跟着不少丫鬟,胸前端着的都是苏凤梧这位新姑爷今日大婚所需的婚服与装饰。
到了屋内,于慧娘对身后的丫鬟们使唤道:“把端来的新物都放在一边,你们可以出去了。”
“呃……”
于慧娘身后便是她的贴身丫鬟蜜儿,蜜儿听到于慧娘的吩咐后不禁发了一下怔,出去?我们出去了,谁给姑爷换婚服?
其他丫鬟们心中也是心有此疑,不过,于慧娘既然发话了,做丫鬟的她们也只有听着的份儿了,放下手中的红木盘之后,一个个的都向门外走去。
“吱钮——”
蜜儿关门的同时还往里头狐疑的瞄了一眼于慧娘和苏凤梧,心里说,难道有j情?
蜜儿关上门以后,还没离开门槛儿两步,只听里面传来二夫人的娇媚之音:“甭拿着啦,快脱了吧。”
蜜儿忙慌将嫩耳往后贴了一下,果然有j情!
蜜儿细细听着里头的声音,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她听到姑爷羞答答的声音:“还是你先脱吧。”
听到此言的蜜儿小脸紧绷,呼吸急促,心里感叹:二夫人重口味,姑爷还没被大小姐尝鲜,她倒先吃一口。
第一卷 第81章 :大婚(一)
蜜儿的无良习惯,使得其他丫鬟也是听窗户的听窗户,看门缝的看门缝,而且还几乎闹不出什么动静,也不知屋内的于慧娘和苏凤梧有没有意识到外面有人。
听到苏凤梧说出的这般羞答答之言,于慧娘的脸色立刻寒了下来,瞪着苏凤梧这个贱人看了良久。
苏凤梧倒是也厚脸皮,坐在茶几旁边淡淡的和于慧娘对视,时不时的还眉目传情一下,模样要多风马蚤有多风马蚤。
于慧娘忽然换成狐疑的目光看向苏凤梧,挑着细眉掐着弱柳的小细腰说:“听说你昨晚睡觉了。”
苏凤梧闻言,嘴角勾起一条浅浅的弧度,上下打量着于慧娘的好身材:“你昨晚没睡觉?”言下之意是问于慧娘,你昨晚没睡觉干什么了,难道和你妹妹在打太极拳?
于慧娘白了苏凤梧一眼,从鼻琼里哼出一句:“听说你昨晚去裴家睡觉了。”
苏凤梧没听清,一副囧字眉道:“什么?”
于慧娘寒着脸冷哼道:“听说你昨晚去裴家和裴紫絮睡觉啦!”
苏凤梧不知廉耻的笑道:“不错。”眉毛都扬了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接着又对于慧娘挤眉弄眼道:“还有我的婉儿妹妹,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睡的?”
于慧娘恨不得掐死苏凤梧,看了一眼苏凤梧的婚服,从牙缝里扔出一句:“怎么睡的。”
苏凤梧摸了摸鼻翼,不禁摇着头,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反问道:“一龙双凤,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什么睡法不能有?”
于慧娘被气的发懵,皮笑肉不笑道:“折腾了一晚上怎么没累死你,如今怕是再给你个桃花洞,你也弄不进去了吧。”
“哪能啊,现在还硬着呢。”苏凤梧坏笑,岔开腿继续说:“不信你摸,你要现在扒裤子,不出一盏茶,肯定弄的你大出血。”
于慧娘没去摸,也没扒裤子。
于慧娘操起红靴子便砸苏凤梧,苏凤梧歪头一闪,躲开了,接着,他站直了腰板儿,向于慧娘扑去,一把抱住了她,蹿了几个步子,轻松的把她扔到了床上,试图骑在她身上用双手晃荡她胸前的那两颗白花花的香饽饽,可是就在苏凤梧刚把大手伸进于慧娘的肚兜兜里时,房门忽然被撞开了。
蜜儿一众丫鬟看见苏凤梧骑在了于慧娘的身上,上去便是对着苏凤梧粉拳伺候,一直把苏凤梧从于慧娘身上打了下来,正在挣扎的于慧娘可是被苏凤梧摸的气喘吁吁,立刻下床向门外忙慌逃去,随之,一众丫鬟也皆用眼神秒杀了苏凤梧几下,然后踩着小碎步纷纷离去。
丫鬟们和于慧娘都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苏凤梧哎哎哟哟的扭了扭腰部,疼死他啦。
良久后,苏凤梧身着一袭描着金龙的大红婚服,走出门外,于慧娘正在庭院里等着他呢。
反观沈若筠这边,她已经打理好了一切新装,离开新阁楼,去了‘旧时’居住的闺阁,依如今的规矩,苏凤梧需去沈若筠的旧时闺阁将她迎娶到新阁楼里,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沈若筠要是上了轿子,怕是到时候要在府内园子里被人热热闹闹的耽搁上半个时辰。
辰时,沈府门外的贺喜之人已经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各地的大门阀,还有不少掌握实权的地方大员,听说皇上亲自宣旨赏赐沈若筠为女学士,想来皇上对沈家的那份恩宠还没有随着岁月沙漏慢慢消逝,反而对此极为重视,居然让瑛郡主亲自来宣旨,听说皇上还暗暗吩咐南陵织造府,若是沈府有任何织造生意与其来往,可减免税务三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各方财阀都忍不住要连夜赶来南陵,减免税务三年,这是要逆天啊,三年之内就意味着沈府无论做任何织造方面的生意,都不需要上缴税务,若是有财阀与沈府合作,这无疑是在地上捡银子那般轻松啊,看来全国的布市都要因为沈若筠嫁人而发生大变故了。
除了络绎不绝的贺喜之人,南陵城几乎是万人空巷,城内堪比过年大会一般热闹,好像东西南北的戏班子一夜都赶到了南陵,戏台子一里便有两三个,可叫南陵城的所有百姓都饱了一次耳福,呜呜啦啦的唢呐声还有唱戏声几乎随处都可以听见……
巳时一刻,苏凤梧已在裴紫弟、徐贤牧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沈若筠的旧香闺之外,反正与苏凤梧差不多年龄的一些人都来到沈府凑热闹,管他认识不认识,反正他们是认识沈若筠,南陵大美人沈若筠嫁人,他们哪里会放过最后一眼看新娘子的机会,都揣着一肚子酸水来到了沈府。
也许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了,裴紫弟又能闹腾,苏凤梧也毫不脸红的满脸喜庆,巧话连篇的把气氛搞的热热闹闹,惹的大部分揣着酸水来的年轻人都只有羡慕簇拥的份儿,他们几乎都将想要把苏凤梧掐死的那份心情收了起来。
人群中有一人看到苏凤梧在阁楼下叫门闯过第一关到第三关大婚的游戏规则,又看到沈若筠在媒婆还有徐夙音和李玄玉等人的陪同下被苏凤梧用大红绸牵到了轿子里,他脸色极度难看,这个人正是李长琴,他之前去找过李玄玉说出自己对沈若筠的心意,可是李玄玉的态度实在让李长琴为之愤怒,李玄玉根本装作不认识他。
此时的李长琴,眼神略显无神,当他从牵马小厮的身子上起来的时候,心中只有一种感觉,无地自容,精神饱受折磨,丢人丢大啦,不仅如此,身体给他带来的疼痛也够他受的,直到今天下午,他才敢下床试着走走路,不过他不敢用屁股碰椅子,疼!
李长琴已经把自己遭受的一切都算计在沈若筠身上,他始终以为那张纸条的确是沈若筠的字迹,想到自己遭遇到的一切不公平,李长琴便恨不得将沈若筠卖到妓院里去。
此时,他看到沈若筠已经上了大花轿,轿夫起轿,颠轿,在奏乐仪仗的伴随下,花炮齐鸣,苏凤梧也已经跨上马鞍,在众人的簇拥热闹下,向行礼台缓缓行去,这一切的情景都快让李长琴的脑袋要炸掉了。
李长琴眼角的肌肉不停的颤抖,手中的折扇已经被他捏烂,忍不住切齿骂了一句:“贱人!”
李长琴身后站着不少青年少女,这些人基本都是从京城前来的,也大多都认识沈若筠,此时听到李长琴骂沈若筠,几位倾慕沈若筠的青年才俊不禁蹙了蹙眉心。
北京学府的学生也不尽然都是酸文善妒的,只是有个别的斯文败类,如李长琴这般,玩阴的本不是他的错,可是耍计谋的手段实在是让人觉着不舒服,尤其是仗势欺人的性格,在北京学府的时候更是招一些人不太待见,只是碍于李长琴家中的势力,一些人对此也只能漠视寡言了。
站在李长琴身边的还有一位貌似六旬的老者,一身黑灰色的长衫本就扎眼,真不知道他是来参加婚礼的还是来参加丧礼的,长着一副棺材脸,上面还有不少老人斑,本是秃顶的脑袋,他非在油亮的脑瓜子上网一个发咎,好像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与别人不同。
这老者就是孙洛书,沈玄庐口中那位天子学府的大居士,平时连个表情都没有,好像家里每天都在死人一样,在北京学府的时候,他虽然被学生们表面尊敬,背地里却有不少人骂他一个倚老卖老的老王八蛋,这个老王八蛋与李家走的很近,李长琴在北京学府的地位,基本也是他提拔上去的,因为北京学府的学子是分等次的,若不是孙洛书,李长琴哪里有能耐混上学士的身份。
同样听到李长琴骂沈若筠的孙洛书蹙着老眉看了李长琴一眼,沉声说道:“新郎官儿就是你之前所说的苏凤梧?”
李长琴一愣,沉着脸说道:“没错,师傅,就是他。”
孙洛书沉默了片刻,拍了拍李长琴的肩膀说:“凡事要沉住气。”
他说话间,站在两人身后的一些年轻人都随着花轿的前行也跟了上去。
“酒席上找机会绊一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杂种”孙洛书继续说道:“更何况南陵织造府可是咱们的嫡亲支脉所持,到时只要稍微为难一下沈家,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财阀们便能拿出一道道足以撑死沈家的大菜,到时候你在出面管管,沈家的这些生意和关系网终究会融入咱们这条线里。”
听了孙洛书的一席话,李长琴阴沉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阴霾的笑容,幸亏有师傅指点,本来还以为皇上下这道圣旨就会让沈家如日中天,可是,沈家这次恐怕要乐极生悲了,哼哼,也不想想,这南陵织造府里的一切,到底都是谁说了算!
午时刚到,沈府内院的中央小广场上,已经出现骑着五花马的新郎官与抬着新娘子的大花轿,在众人的簇拥下,苏凤梧要踢轿门,沈若筠要迈火盆,两人即将正式进行结为夫妻的典礼……
第一卷 第82章 :大婚(二)
午时的艳阳高高悬挂在晴朗的天空之上。
紫福楼顶层阁楼前的小亭子里,玲儿和环儿闷闷不乐的托着粉下巴趴在圆石几上,时不时瞟一眼不知道在围栏处做什么的裴紫絮与乔婉儿。
清晨的时候,玲儿和环儿是被裴紫絮叫醒的,两人醒来时,双方的嫩手还涟漪在对方那苗条白皙双腿之间的旖旎景象里……
当时的情况很紧张,玲儿和环儿的脸色就像一连高嘲了十来次一般,别说脸了,连眼都是红的,从头皮一直红到脚后跟,看上去都销魂的不行啦。
乔婉儿将望远镜持在眼见,观望着沈府里正在发生的一切,小脸上也不见得有多欢畅,看到正在跟沈若筠行礼的苏凤梧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她不由的娇怒道:“这个死没良心的苏祸害,也不想想昨晚是在谁被窝里喘气的,今日怎的就能这样自然的和沈若筠行大婚之礼。”
站在乔婉儿身边的裴紫絮脸色不佳,乔婉儿霸占着望远镜让她极为不爽,她说这是苏凤梧前几天送给她的,方才看了看,居然可以从这里直接看到沈府正在进行的婚礼,真是神奇,对此,裴紫絮有些吃醋,同时心中也甚是好奇,苏凤梧这个害人精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裴紫絮眼巴巴的看着乔婉儿,幽怨的说道:“婚礼进行到哪儿了。”
乔婉儿认真的看了片刻,随口说道:“拜堂呢,该揭红盖头了。”说到这里,乔婉儿冷哼一声继续道:“也不知是哪个死祸害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低头跪妇人,他现在这是在干嘛,你看看看,絮姐你快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单膝跪在沈夫人跟前叫她妈,真是气死人了。”
裴紫絮不悦道:“我看不见。”
眼见乔婉儿正在专心看婚礼,哪里听见自己在说什么,无精打采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在这儿看吧,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裴紫絮作势要走,乔婉儿忙慌拉住她,把望远镜递给她,着急道:“别走,你看你看,你看吧。”
裴紫絮面无表情的看了乔婉儿一眼,明显感觉她的态度有问题,好像显得自己多小气似的,叹道:“我真的不舒服。”
虽然话是这样说,裴紫絮还是赶快把望远镜持在眼前,向沈府方向望去。
乔婉儿虎着小脸沉默了良久。
乔婉儿看裴紫絮看的认真,问道:“到哪儿了?”
裴紫絮一边看一边道:“敬酒,该敬瑛郡主了。”
看着看着,裴紫絮不由的蹙起细眉继续道:“那个瑛郡主看凤梧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呀,凤梧怎么那般大胆的抓住瑛郡主的手腕,还强行敬了她三杯酒……站在一旁的沈家二夫人居然掐了凤梧的腰一下……瑛郡主喝了…瑛郡主瞪了凤梧一眼……瑛郡主居然没有怪罪凤梧……凤梧该敬下一桌啦……走的时候还对瑛郡主挤眉弄眼了一下……他现在暗暗打了沈二夫人的屁股一下……我猜这三人一定有关系……该敬徐贤牧他父亲了……”
乔婉儿无奈的看着裴紫絮,默然道:“你不是说你的身子不舒服么。”
乔婉儿不说,裴紫絮倒还忘了,现在她只觉的身子乏力的很,甚至都快站不住脚了,转脸看向石几喊道:“玲儿,去账房拿出把椅子来。”
玲儿闻言,乖乖向阁楼里的账房去拿椅子,环儿也跟着去了,片刻后,两人抬着一把椅子向围栏走去。
乔婉儿心好,帮两人接下椅子,仔细的把椅子四平八稳的安放在围栏边,然后抬屁股坐在了上头,还对着裴紫絮笑了笑:“我的身子也不舒服。”
裴紫絮只觉的两条大腿已经不住的打颤了,至于什么原因,反正自从清晨醒来之后就已经如此了,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此时听到乔婉儿之言,她面露诧异,难不成婉儿也有同样的感觉。
裴紫絮想起昨晚的事情,香腮不由的浮出两抹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