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传来消息,李路他……派人暗中封住了出城的所有路口,任何男子出城,格杀勿论……”
萧启微微一怔,心下盘算着自己闯出去有几分胜算,一面问道:“那……这件事将军他们知道吗?”
焦先生道:“我们已经和外面断了联系……”
萧启轻轻一叹,久久不语,心中暗道,今天不早了,明天我去找宝儿哥商量一下吧。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廿七章 墨扇门主
第二天一大早,萧启不顾焦先生劝阻,匆匆吃过药便往凌府赶去。
到了凌府门前。守门的家丁认出是萧启,忙把他让进来,引导赵开疆所住的小院前。谁想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赵开疆抱着一汉和一男走了出来。
赵开疆见到萧启,放下两个孩子,几步走上前,拍着萧启的肩膀笑道:“身上好一些了吧?明天便是正日子,一直也没顾上去看你,连洗澡也没工夫。你来的正好,走,洗澡去!”
萧启一愣,轻声道:“宝儿哥,这样不好吧……”
赵开疆道:“有什么不好的,谁不知道你最喜欢洗澡?走吧!在焦先生那里也不洗舒服,这里可有一个大池子,比咯卫什军营里那个还大,装满热水,泡进去可舒服啦!走,一起洗去!”
萧启犹豫道:“宝儿哥,我……”
赵开疆道:“怎么,还害羞了?咱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萧启摇头道:“宝儿哥,我这次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赵开疆道:“我就知道,走,边洗边说!”
萧启还是有些犹豫,赵开疆抬手拉萧启,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响起:“哟,来客人啦!姊夫也真是的,来了客人也不告诉我,我好多准备一套毛巾!”
两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清丽的少妇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只是表情有些冷漠。
赵开疆道:“这是我的妻妹,红莲。”然后对红莲道:“这是我在军营里的好兄弟,萧准将。”
萧启施礼道:“红莲小姐好。”
红莲道:“哟,姊夫,你要不说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物竟然是军营里的人,真是可惜了。对了,萧……准将是吧!看样子你不到二十岁吧!要是你不嫌弃我是个寡妇,就叫我一声姐吧!”
萧启点头道:“红莲姐客气了。”
红莲道:“对了,萧准将,帮姐个忙,这是我儿子,静松,淘气得不得了,男孩子也大了,我也不方便给他洗澡,宝儿一个人也带不了三个孩子,麻烦你帮我给他洗洗澡吧?”
萧启一愣,知道刚才的对话让红莲听见了,心下感激,也不便推辞,便点头道:“好的。”
红莲笑道:“那就麻烦萧准将了!”说着,示意静松过去,静松看了红莲一眼,乖乖的上前牵住萧启的手。
赵开疆道:“走吧!你不是找我有事儿吗?”
红莲点头道:“恩,你们先进去,一会儿我给找套毛巾送进去。”
红莲动作很快,几人刚刚脱下外袍,就有男仆把毛巾送了进来。
凌家不愧是冒州大户,浴房几乎和千夫营的演武厅一般大小,一进去,氤氲的蒸汽使人不能一下子看清里面的陈设。
赵开疆把浴袍脱下挂在水池边得一架上,然后一声大喝,跳进了水里。一汉和一男见了,都跳着脚拍手叫好,唯有静松一副闷闷的样子。
萧启摸了摸静松的头,蹲下帮三个孩子脱下浴袍,然后才脱下自己的,弯腰打算抱起最小的一男,一男呆呆的盯着萧启全身的伤疤,后退了几步,一扁嘴大哭了起来。
萧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明白了几分,尤其是双臂,交错的伤疤一眼看去显得十分狰狞。
静松见了,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走到萧启身前,摸了摸萧启手臂上的伤疤,却没有说话。
赵开疆从池子里爬上来,抱起哭泣的一男,哄道:“一男,乖哦,不哭哦,那是萧叔叔啊!萧叔叔身上的伤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是男子汉的标志哦。”
一男偷眼看了萧启一眼,又把头埋在了开疆怀里。开疆转身道:“下水吧!下水就好了。”
萧启叹了口气,护着一汉和静松下了水,赵开疆抱着一男跟在后面。
下了水,一男始终靠在开疆怀里,看向萧启打的眼神也是怯怯的,静松反而一改刚才的漠然,一直黏在萧启身边。
等赵开疆帮一男洗干净,就放他和哥哥们一起玩儿水,然后转向萧启道:“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萧启沉吟道:“宝儿哥,你知道李路暗中封城的事吗?”
赵开疆一愣,道:“听说了,我们已经和外面断了联系。我……担心舅舅……”
萧启叹道:“我也担心父亲和兄弟们……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赵开疆道:“出去?怎么出去?你我就算出去了也会打草惊蛇,更何况,他们手里有你的画像!你现在在冒州城里都危险。”
萧启叹道:“这不是计较个人安危的时候。”
赵开疆上前抱住萧启的肩膀,劝道:“萧启,你先别着急,我和你一样着急,可咱们也得商量个办法不是?”
萧启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待我们想想。”
赵开疆沉吟道:“萧启,听舅舅说,你学习了曹氏秘法,其实,你可以算一下这次是凶是吉啊。”
萧启一愣,自己从未想过要用曹氏秘法,但思索了一下,觉得很有必要,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赵开疆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果算出来没什么事,你我也可以暂时放心了。”
几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红莲已在外边等候,见到他们,红莲几步上前拉过静松道:“多谢啊!静松没淘气吧。”
萧启淡笑道:“静松很乖呢。”
静松看了一眼萧启,牵着红莲的手道:“娘,萧叔叔身上也有好多伤疤呢?和爹爹的一样!”
萧启听了,脸色微微一红,红莲神色也有些尴尬,把静松拉到身后道:“萧准将,谢谢啊。你和姊夫聊啊!我走了。今天我让厨房加了几个菜,萧准将可千万要留下吃饭啊!姊夫,你可千万别让他走啊!”
说着,顾不上等赵开疆回答,拉着静松匆匆离去了。
萧启看了一眼赵开疆,难以掩饰心中的不安,赵开疆宽慰道:“现在咱们也出不去,你即使再担心暂时也没有办法,先静下心来吧。话说回来了,明天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啊!老人家岁数大了,就喜欢看见小辈儿在身边围着。”
第二日,萧启自然前去拜寿,凌老太见到容貌清秀的萧启,喜欢的不得了,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等到萧启辞别凌府,已经交了子时。
萧启拒绝了赵开疆要求萧启留下过夜的好意,紧了紧衣衫,急急向城主府赶去。
由于是战时,冒州城中实行宵禁,萧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便打算走小路从偏门回去。
绕过清水街,再走过一条小巷,便是城主府的偏门,萧启抬首看了看漫天的星斗,静夜如斯,萧启的心却迟迟不能平静。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看来,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曹氏占卜秘法。
忽然,萧启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萧启暗笑自己太过敏感。又向前走了几步,更加强烈的危机感再次笼罩了萧启。萧启慢慢把后背的琴盒移到身前,警觉的向前迈步。
这时,只听身后有一男子朗声道:“萧准将请留步!”
萧启略一迟疑,担心此系敌人疑兵之计,便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赶路。谁想那人继续道:“萧准将,萧启,我见过你,是不会认错的。”
萧启自知躲不过,只得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瘦高男子正靠在街角看着自己,那人与自己年龄相仿,手持两把折扇,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玩味之色:“怎么,无所畏惧的萧准将也有害怕的时候?”
萧启淡淡一笑:“阁下意欲何为?”
那人笑道:“萧准将果然风华绝代,姿容之美无人能及,当真是我见犹怜呢!”
萧启上前一步道:“阁下何事?”
那人一挥手中的折扇,道:“萧准将真是心急啊。我呢?叫单玉章,是墨扇门的少当家,李元帅花三千两黄金请人缉拿你,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萧启淡淡道:“想不到,传闻中自由自在的江湖人,也会卷入庙堂当中来。”
单玉章道:“呵呵,重赏之下,英豪也难保不动心,更何况我视财如命的单玉章呢?萧启,我敬你是个英雄,可今日我不得不捉拿你。找个地方,你我一决胜负,胜了我,我自己回去向李路交代,当若你败了,我不得不带你去见李路,如何?”
萧启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从你?”
单玉章笑道:“为何?萧准将,你也应该知道,这次,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萧启点头道:“这个萧某自然知道。还请阁下移驾东城门下。”
单玉章脚程明显快于萧启,萧启来到城东时,单玉章已经在城墙下等候。单玉章指着远处一栋废弃的民房道:“我们到那里比试吧。”
萧启望向那栋民房,默默和单玉章走了进去,心中已把此处当做自己的葬身之地。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廿八章 又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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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房已经废弃多时,进去时,飞扬的尘土呛得萧启轻轻咳嗽起来。单玉章等萧启呼吸均匀了,才打开折扇道:“萧准将,开始吧。”
萧启这才注意到,他的扇骨上,都是锋利的刀刃,蓝色的刀光在月光下让人遍体生寒。萧启咬住下唇,慢慢抽出刀来,朗声道:“阁下是武林高手,萧启自知不敌,但还请阁下万勿手下留情。”
单玉章缓缓道:“不手下留情?一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你死倒痛快了,我还担心怎么向李元帅交代呢?而且,像萧准将这样天仙般的人儿,我怎么舍得啊?”
萧启执刀上前,道:“废话少说,你我一战便知。”
单玉章一抖手中的折扇,慵懒道:“萧准将真是心急啊!生气的美人儿,别有一番滋味呢!”随即正色道:“既然萧准将想比,那咱们就开始吧!”言毕,双扇卷着寒风向萧启袭来,一柄直攻萧启脖颈,另一柄扫向萧启小腹。萧启险险避过,但单玉章一招紧似一招,萧启根本躲避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反攻,不出一会儿,便已大汗淋漓。反看单玉章出招从容,显然未使全力。
萧启一壁避过扫向他额头的扇骨,一壁转出一枚银针,打算向单玉章眉心射去,转念一想又觉得偷袭并非君子所为,心中又有些犹豫,身手自然受到影响,转瞬间,单玉章的扇骨便在萧启身上留下了数道血痕。
萧启身子微微一晃,深吸一口气平复身上的疼痛,咬牙挥刀砍向单玉章。即使身死,也不能让对方毫发无伤。
单玉章轻而易举的挡开萧启的进攻,淡淡道:“萧准将对敌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可惜内力有余而刀法不足,我三岁起开始习武,至今已三十年,教我的师父都是墨扇门一等一的高手。所以,萧准将不占上风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今日,我定要尽全力活捉你,所以,萧准将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单玉章手中的两把扇子急速甩出,接着又是四把,六柄扇子围绕着萧启的身体上下翻飞,稍稍躲闪不及,便是皮开肉绽。
很快,萧启便全身浴血,呼吸急促,刀也乱了章法,但仍勉力支撑。
单玉章收起两柄折扇,只用四把进攻,但萧启仍是应接不暇。萧启勉强避过一把扫向他腰间的刀刃,左腿上便被划上一条不浅的伤痕。一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趁这个空挡,另外三柄折扇陆续划上的萧启的肩膀手臂和小腹。
单玉章忙收起其他四柄折扇,探寻的问道:“萧准将可和我走?”
萧启一撑地站起身道:“你我再战。”
单玉章摇摇头,又把手中的折扇挥向萧启,萧启腿上有伤,灵活性大大降低,很快又被折扇划伤,跌坐在地上。
单玉章轻叹道:“萧启,伤成这样我都不忍心了,你还是乖乖和我走吧。”
萧启颤抖着嘴唇,昂首看向单玉章,目光灼灼:“除非我死了。”说完,颤抖着站起身,因为脚下虚浮,只得勉强用刀支撑自己的身体,但眼神平静依旧。单玉章戏谑的一笑,闭目合上手中的折扇,急速甩出。两柄折扇同时命中萧启的膝盖,萧启身子一晃,重新跪坐在地上。
单玉章缓步上前,将手放在萧启肩头,萧启本想甩开,可单玉章力道奇大,萧启竟然无力反抗。
单玉章的另一只手抬起萧启的下巴,调笑道:“浴血的美人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萧启勉强稳住呼吸,奋力躲开单玉章,惨笑道:“我已败给你,你又何必出言相辱?”
单玉章道:“我又何曾侮辱与你,萧准将的美貌,当真让男人也心动呢!”
萧启低下头,缓缓紧握刀柄。平日在军中,对方也有传闻中的高手,自己也未落下风,可是今日,这单玉章,即使自己拼尽全力,也是不敌。可是?如此束手就擒,却也着实不甘心。
努力平稳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强忍着剧痛的胸腔和周身撕裂般的疼痛,趁单玉章不备,挥刀直击单玉章小腹,单玉章躲闪不及,竟然被划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
单玉章一愣,随即大怒,跳起来将折扇抵在萧启喉头,狠声道:“你竟然还有力气反抗?”
刚才一击,已经耗尽了萧启的所有力气,现在唯剩下深深的无力和大口的喘息。
萧启眼前一阵阵发黑,不由想到,倘若刚才是用来自裁而不是攻击,那自己是不是已经成功?
单玉章抬手提起萧启,慢条斯理的说:“世言萧准将性格刚烈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天资不低,没有遇到一个好的师父,今日,你便随我去吧。”
萧启咬了咬下唇,悄悄拿出随身的黑丸,抬首望着灰扑扑的房梁,又看向小窗外已经微亮的天色。能在黎明死去,未尝不是一见好事。
于是,萧启轻笑道:“我败在你手下,自然履行约定。”说着,将左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忽然,一枚银针从暗中射出,直刺萧启左手。单玉章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只见那银针刺穿一颗黑丸,钉在了墙上。
单玉章和萧启同时一愣,面面相觑。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角传来:“你已存死志?”
单玉章脸色大变,朗声道:“什么人?”
一名老者从屋角缓缓现身,遮住半张脸的金色面具晃得人眼睛发痛。单玉章满身冷汗,有人潜伏于此,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老者冷笑道:“单玉章,你连老朽都不认得了吗?”
单玉章面色一僵,厉声道:“你是何人?”
老者摇头道:“萧启留下,你走吧。”
单玉章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从与你?”
老者扫了一眼单玉章,轻蔑道:“小小年纪,脑子就不好使了。你可听过‘笛风倚枯树,青剑藏深山’?”
单玉章一愣,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道:“你……你怎么知道?”
老者道:“我怎么知道?回去问问你爹吧!”
单玉章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面露惊骇之色:“我爹?”
老者哼了一声,道:“还不快滚?”
单玉章不敢耽搁,忙收起折扇,几个蹿跃急速离开。老者解下外衣披在萧启身上替他挡住斑斑血迹的身体,然后淡淡道:“你回去吧。”
萧启勉强起身施礼道:“前辈多次相救,萧启铭感五内。”
老者摇头道:“我并非为救你,你好自为之吧。倘若下次遇险,我可不能保证一定会赶到。”
萧启轻声道:“不劳前辈挂怀。”
老者哼了一声,道:“以你的功力,虽不及单玉章,也不致如此惨败,只不过是余毒未清,以后断断不可如此拼命。”说完,转身离开。萧启也紧了紧外衣,打算趁着天色未明,赶快回去。
走出民居,萧启只觉全身剧痛,扶住墙喘息了一阵。
绕到凌府的偏门,正好遇到晨起的赵开疆,赵开疆见萧启脸色惨白,步履踉跄,登时大惊,急忙上前扶住萧启,急道:“七郎,你怎么了?”
萧启见到赵开疆,精神一松,眼前发黑,登时晕了过去。
萧启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凌府的客房,焦先生板着脸坐在床头,见萧启醒来,焦先生淡淡道:“醒了?”
萧启强撑起身体,却被焦先生按住:“你躺下,什么也别说,先休息吧。”
萧启闭目摇头道:“我怎能安歇。”
焦先生正要答话,赵开疆忽然没敲门就闯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见到萧启醒来,几步上前道:“焦先生,七郎就先在我家,恐怕您也不方便往这里跑了。”
焦先生愣了一下,沉声道:“怎么了?”
赵开疆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纸交给焦先生道:“今天红莲看到的。”
萧启探身看到,那纸上画的分明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确实一身武士打扮,下面是一行小字:
萧启,齐狗准将,现重伤藏于冒州,凡发现其行踪者,可上报李元帅,查明属实,赏黄金三千。
萧启看了看赵开疆,苦笑道:“宝儿哥,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
赵开疆道:“所以你还是别处去了,安心在我这里养伤。”
萧启摇头道:“宝儿哥,我已经引起了江湖人物的注意,又怎能拖累你?”
赵开疆道:“那又怎样,你我兄弟,不该如此见外的。”
萧启坚持道:“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就先和焦先生走了。”
焦先生思索了一下,补充道:“是啊!你自己不在乎,也得想想凌府上上下下这几百口人吧?”
赵开疆一愣,登时两难。
这是,红莲突然闯了进来,急切道:“城主府着火了!”
萧启一听,不过伤口,急忙坐起身来问道:“可有人受伤?”
红莲道:“不知道,就是下人看到城主府泛起浓烟,就过来告诉你们。”
萧启一惊,翻身下床道:“我得去看看。”
赵开疆拦住萧启道:“你流了那么多血,快躺下休息,我去看看。”
萧启虚弱的摇头道:“我怎能放心……”
焦信道:“不放心又怎样?出去让人捉去换银子?”
萧启一愣,想起昨日的经历,一时怔在那里。
赵宝儿拍了拍萧启的肩膀,笑道:“我去你还不放心什么?你就安心休息吧。”
看着赵开疆离去,萧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抬手牵住焦先生的衣袖,要来纸笔,写了几样东西求焦先生帮忙准备。
焦先生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拿着纸匆匆去准备不提。
赵开疆赶回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推开房门,却见萧启手持木筒跪在窗前,神色凄然。赵开疆虽然不知道萧启在做什么?却没敢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门口。只见萧启左手轻轻抚上筒身,深吸一口气,右手急速转动木筒,但似乎又有着特殊的章法。很快,萧启便停下来,打开木筒,从中倒出五颗向豆子一样的东西,萧启看了看,神色又是一僵,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赵开疆上前道:“七郎,怎么样?”
萧启哽咽道:“城主府的人,都死了?”
赵开疆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以后,发现城主府的人早已被人杀死,放火只是毁尸灭迹。不过,周副将他俩住在角落,没事。”
萧启轻轻摇头,暗道周正等人无事并非因为住在角落,却没有说破,而是道:“宝儿哥,我要想办法出去。”
赵开疆道:“李路已经派人封城,你怎么出去?还是再等等吧!”
“我怎能再等?”萧启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悲切:“我怎能再等……我算了一天,咱们千夫营,很快就会和李路相遇,兄弟们……几无生还……”
赵开疆惊愕道:“你可否算错?”
萧启摇头道:“我用了五种方法,每种都是一样的结果……宝儿哥,我要出去,阻止兄弟们巡山。”
赵开疆心中也是着急,口中喃喃道:“李路悬赏,又有江湖人物追杀,冒州是呆不下去了,可咱们这么出去,必定打草惊蛇……怎么办……”
思索了许久,始终毫无办法,只得在屋中转圈,完全忘了扶萧启起来。萧启也低头苦思,半响道:“宝儿哥……我这张脸,究竟多像女人?”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廿九章 美人计,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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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一辆小巧的马车缓缓的驶在冒山的小路上,马车的四周,缀着粉红色的纱帘,层层的纱帘中,隐约可见坐着一名红衣女子。
马车的四周,有十数丫鬟打扮的俏丽少女相随,从几丈外,便可闻到阵阵幽香。
忽然, 一队齐兵打扮的人从大石后跳出,拦住马车道:“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丫鬟上前笑道:“军爷,我们是送小姐出嫁的。”
“小姐?出嫁?嫁到哪里?姑爷又在哪里?”
丫鬟道:“我们小姐啊!是要嫁给白将军呢!白将军怎么会来接?自然是我们去送了?”
“白将军?那个糟老头子?真是好福气啊!让你们小姐下来,大爷我探查探查。”
丫鬟忙拦住士兵道:“军爷,我们小姐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见人呢?”
“小姐?谁知道你们车里藏的是什么东西?这要是出了事儿,大爷我可担不起责任,闪开闪开!”说着,就上前一把扯下纱帘。
只见车上的女子一身红衣,一排云扣一直扣到喉头,下身的红色长裙用金线绣着繁复华丽的牡丹。虽然用红纱遮住半张脸,一对流转的美目露出的惊惶之色令那军士一愣,直勾勾的盯着车上女子的脸,努力咽了口口水道:“你把脸露出来。”
那女子似乎面色微红,纤手缓缓抬起,把面纱扯了下来。女子淡施脂粉,但眉目间却有着动人心魄的风情。一时间,竟无人能说出话来。
丫鬟扯了扯发呆的头领,笑道:“军爷,小小意思,还望您收下。”说着,把手里的玉牌递到头领手里。头领木然的接过,但当他看清玉牌上的字,脸色一白,几乎将玉牌扔到地上。
丫鬟轻声道:“奴婢是墨扇门的人,我们捉拿萧启不利,得罪了李元帅。这个女子是我们少当家特地寻来向元帅赔礼的。还望军爷通融通融。”
那头领赔笑道:“好说,好说。见了元帅,记得替我们美言几句啊!”
丫鬟笑着答应着,向其他人挥了挥手,马车便又缓缓前行。
大约走了三十里才停下来,车上女子扯下面纱苦笑道:“红莲姐,就送到这里吧。白将军他们估计快到了。”声音清冷,竟然是一名男子。
红莲笑道:“萧准将,这怎么使得,我们怎么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留在荒郊野岭呢?我说,你可记得他们刚才的样子,真真是丑极了!”
萧启垂首道:“红莲姐也取笑我。”
红莲道:“哎,我哪里取笑你了?你可记得,第一次扮好了出去,连姊夫都看呆了呢!”
话音刚落,只听萧启的坐席下传来赵开疆的声音:“红莲,我哪里看呆了?只是震惊罢了!”
红莲笑道:“震惊?是震惊我的手艺还是震惊萧准将的美貌呢?”
赵开疆道:“震惊你们怎么还不把我放出来!”
萧启忙站起身,移开坐席放赵开疆出来。见到萧启,赵开疆笑道:“七郎啊!原来只道你长得好看,今天才发现,你扮成女人简直就是绝色啊!”
萧启侧过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赵开疆拍了拍萧启的肩膀,看向南方,果然一队人马缓缓而来,果然是白钺等人。
赵开疆一笑,快步迎上去施礼道:“赵宝儿见过将军。”萧启因为身穿长裙,本来便行动不便,见了兄弟,想到自己这身装扮,更是羞于上前,一时站在原地没有动。
见到赵开疆,白钺微微一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假期还有十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开疆回头看了看萧启,眨眨眼戏谑道:“启禀将军,冒州守军得一美人,特来献给将军。”
白钺顺着赵开疆的眼神看去,脸色窘得有些发红:“胡闹!告诉那帮人,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李有才听见有美人,探头看了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将军,哪有拒美人于门外的道理啊!将军,您要是不喜欢的话送给小的好了!”
白钺看了看李有才,又看向赵宝儿,略一思索,快步走到萧启跟前,仔细打量了一阵,疑惑道:“你是?”
萧启被白钺看的面颊通红,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李有才探头探脑的说:“将军,您还没认出来?这不是我们的萧准将嘛!我说七哥,你怎么扮成这个样子了?”
白钺又仔细看了看,迟疑道:“萧启?你怎么……这幅打扮?”
众人听说是萧启,纷纷围了上来,见到萧启的装扮,都愣在那里。庞海大笑道:“七郎,你扮成女人真是好看啊!和你一比,上京的花魁也不过如此啊!”
臧乃清也补充道:“是啊七郎,倘若不是认识你,我们还真以为来了个大美人儿,呃,不对,仙女下凡呢!”
萧启脸色微红,略一沉吟,跪下道:“将军,萧启有事禀报!”
白钺弯腰搀起萧启,道:“你的伤还没好,起来慢慢说。”
萧启摇摇头,不敢耽搁,把在冒州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钺,但有意省略的自己卜算的结果。最后道:“到我离开时,还没有三叔的消息。不知道周副将他们该怎么办。”
白钺摇头道:“你别管了,我会帮忙想办法的。事不宜迟,你换件衣服和我回去见大帅。”
萧启点点头,回身便去拿衣服,却被李有才拦住了:“七哥,要我说,你还是别换了。既然李路已经封城,你却能出来,大帅不可能不怀疑。空口无凭,不若七哥你就这样和我们回去,大帅自然也就信了。”
萧启一愣。虽然心中万分不愿,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白钺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有才一眼,终究没有说话。
辞别了红莲等人,再三叮嘱她们小心后,庞海等人抬起轿子,返回大帐。红莲等人乔装回冒州自是不提。
千夫营等人回到军营已是酉时,虽不是很晚,但山间已然起了一层薄雾,萧启望着整齐的军营,一时百感交集,自己终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见到千夫营带回了一个绝色女子,将士们自然很是诧异,又看到他们将女子带到齐响帐中,又很快释然,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萧启跪在齐响脚下,将对白钺说的话又讲了一遍,赵开疆也做了简短的补充。齐响一直黑着一张脸听着,待二人说完,齐响拍案道:“萧启,你身为大齐军人竟然扮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可曾想到这会有损我大齐军威?”
萧启缓缓叩首道:“自从知晓李路封城一事后,萧启日夜不安,惟愿早日出城将消息报告给大帅,方出此下策。”
齐响冷哼道:“不都说你性格刚烈吗?怎么不杀出一条血路到我面前,这才不失我大齐军人本色!你倒好,扮成女人?一点骨气都没有!”
萧启听得脸色惨白,千夫营的兄弟们更是暗暗握紧了双拳。沉默了片刻,萧启沉声道:“末将只想到不要打草惊蛇,却不想给大齐蒙羞,望元帅责罚!”
齐响愣了片刻,狠声道:“来人,萧启假扮女子,损我大齐国威军威,现贬为士卒,明日押往启程押往上京受审。”
萧启闻言起身,用眼神示意兄弟们不要为自己求情,缓步走出大帐。
齐响,你以身为大帅,又何必苦苦相逼。大景秘宝,果真如此重要吗?萧启心中黯然,任由卫兵把自己关进囚车。
第二天清晨,太阳如往常一样升起,带给人间万丈光芒。夜里下了一阵小雨,所以清晨的空气清新非凡,晨起鸟儿的清鸣,草木上晶莹的露珠,都给人带来无限的生机,可萧启此时,却心如死灰。
夜间,兄弟们偷偷看过萧启几次,都被卫兵赶了回去。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三十章 水中火,木中金
萧启靠在囚车里,双眼微垂,脸上的装还没卸下,因为刚刚下过雨,已经有些花了,看上去憔悴无比。
在做着一切的时候,他从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进京待审,不知会给自己定什么罪呢?男扮女装,有辱军威?
萧启苦笑,自从进入军营,自己就已经把这条命交给了大齐,是生是死,并非不介意,但也不会太过不甘,只是……父亲……如果自己死了,齐响他们会放过自己的家人吗?
忽然,一个银甲卫兵走了过来,萧启认出,此人是齐响身边副将郭甫义的卫兵,便努力坐正了身子。该离开了,可不甘心的是,自己竟然是以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罪名离开。
谁想,那卫兵竟然打开了囚车,淡淡道:“萧准将,大帅请你进帐一叙。”
萧启暗自惊讶,却没有说话。
到齐响帐中,只见郭甫义跪在齐响身前,低头不语。
见到萧启。齐响喝道:“郭甫义!你坚持为萧启求情?”
郭甫义道:“此事错不在萧准将,望大帅设身处地的想想,恐怕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齐响一声长叹,看了看行礼如仪的萧启,道:“你们都起来吧。郭甫义说的也有道理,萧启,你不是一直不放心临山九城吗?郭甫义恰恰要去探查,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萧启微微一愣,没想到齐响这么简单的便改变了主意,随即想到千夫营的兄弟,便叩首道:“还请将军允许千夫营和刘猛小队与萧启一同前往。”
白钺怔了怔,看向郭甫义道:“以后萧启跟着你,由你决定吧。”
郭甫义施礼道:“千夫营英勇善战。刘猛小队忠心耿耿,能有他们相助,恐怕是郭某的荣幸。”
萧启见郭甫义答得爽快,心中既是疑惑又是感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齐响无力的挥挥手道:“既然你们决定了就下去吧!”
等两人离开,齐响看着桌上明黄|色的信笺久久不语。
走出大帐,萧启俯身向郭甫义道谢,郭甫义笑道:“萧兄弟是难得一见的将才,郭某心中佩服,更何况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萧兄弟不用挂怀。想必白将军那里还在担心着,赶快收拾收拾找白将军吧。顺便告诉他们呢?后天某时,咱们出发。”
萧启简单洗了个澡,便来到白钺帐前,今天当值的卫兵竟然是赵扩土。萧启一愣,赵扩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给萧启,便转身进去通报。
萧启刚刚打开信,就听见赵扩土叫他进去,便又匆匆折好信。
进入大帐,发现除了白钺,判官、阎王,赵开疆都在,角落里竟还坐着耿会能。
萧启以后的看了一眼耿会能,俯身刚要行礼便被判官拦腰抱住了:“老弟啊!幸亏你没事儿!要不是阎王那老东西拦着,我就去劫囚车了!”
阎王上前道:“没事就好,发生什么事了。”
萧启这才有机会摆脱判官的熊抱,跪下原原本本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禀告给白钺等人。
白钺叫萧启起来,喃喃道:“郭甫义?对这个人不怎么熟悉。小耿,你呢?”
耿会能也是满脸沉重之色,也往日的j猾判若两人:“我对他也不是很熟悉。”
萧启探寻的看向白钺,白钺笑道:“耿会能不是李将军的副将,而是和宝儿一样,帮我管理千夫营的都尉。小耿,你演的可真像,历届千夫营都有人讨厌你呢……”
耿会能低头笑了笑,道:“也就是因为长了这样一张脸,要不我也做不好啊。”
赵开疆道:“耿大哥主要是负责探查千夫营的兄弟们是否团结,咱们这届还好多了,因为耿大哥,我们的队长几乎干不下去了呢。”
萧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答话。
白钺道:“我们今天主要是讨论一下李有才,庞海,林诸,张樵,臧乃清的千夫营考核问题。他们的资料我都看完了,觉得可以对他们进行考核。萧启你回来的正好,就由和你宝儿一起去吧。”
萧启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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