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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麦第96部分阅读

    ,就无回天之力,只好眼睁睁看到颗粒绝收。说不定要吃救济,或者需要离开家园。

    打工有一定的自由度,这个公司不好,可以换一个公司,东方不亮西方亮,道是无晴却有晴,只要有本事、有技术、有能力,就会有钱赚。

    小书亚开始入睡,小家伙很安心,在德志的臂膀和腿弯里,他睡得香甜,哪怕车厢里人再多,他也无所谓,这小子,说不定将来要当大将军,非常沉得住气。

    这种对父母的信赖,是因为父母是负责任的人。车厢里的人,过完了春节,大概远在千万里以外,也阻碍不了回家的脚步,归心似箭,就是这么几天,然后又回到打工的地方,不怕拥挤,不怕劳累,为的是什么,可能就是那一份亲情。

    他们先坐车到襄阳,然后再转车,首选的是火车,没买到火车票,就选择坐汽车,条件好的,选择坐飞机。总之,最终的目标,就是到达打工的城市,或者到工业区。

    城市里的霓虹灯闪烁,天空是铅灰色的,可能又要下雪了,不过,再恶劣的天气,也阻挡不了人们外出务工的脚步,不选择打工,就选择死亡。人们行色匆匆,不做停留,为了实现今年的梦想,必须牺牲一些喜欢的东西,否则,可能就会面临着重大的生存问题。

    车进入市区,小书亚醒了,小眼睛才睁开那一会儿是双眼皮,过了一会儿,就变成单的了。德志觉得奇怪,这小子简直是自己的复制品,怎么那么像?

    到了市区,德志将要换洗的衣服统统换下,好在才买了洗衣机,当然要充分利用洗衣机了,冬天的衣服,不适合手洗,加上时间比较紧迫,如果用手洗,恐怕浪费时间。

    弄好了这一切,德志很想好好休息,但不行,就如飞转的陀螺,不能停,一旦停下,彩色的陀螺,会变得十分丑陋。

    只有运动起来,才显得美丽,才有生命的奇迹,如果不动,就是再有思想,也不会为人知,再有本事,也无法向人展示。

    接下来几天,就是去德志的小爹家拜年了。

    他家几乎没有春节的概念,总是想着赚钱。他小爹家有两个儿子,房子的压力可想而知。另外,德志的婶娘一不出门,就会遭到语言攻击,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与其在家挨骂,不如出门得自由。

    说起来拜年,德志为给小爹家买什么,感到头疼,最后,还是随大流,买食用油,再加上一包点心,就算可以了。他那人图实在,不喜欢说了不做的人。

    送礼要数德志的姐姐方便,她是老师,有些学生家长为了孩子,愿意送礼给老师,想让老师对孩子好一点,让孩子成龙成凤,实际上,德志很清楚他姐姐,有时候犯低级错误,不会记得家长的好处,脾气上来,无法自控。

    德志的小爹喜欢独行,隔壁的老奶奶,竟和他没有话说。在老奶奶家门口,有一个井,需要上下摇动长柄,才有水出来,有时候,水井上的螺丝掉了,或者需要更换什么部件,就需要两家协商费用,他们才会说话。

    每次先到德志的小爹家的,总是德志的姐夫,他非常积极,而德志的姐姐,却在家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总忙个没完没了,拖后腿,不知在家干什么。

    德志的小爹喜欢炒一些新鲜的蔬菜,在过年期间,大家吃了不少鱼肉,更喜欢青菜,刚好,德志的小爹在种菜,自己留一块地,专门用来种自己吃的菜,其余的地,所产出的菜全部用来出售赚钱。至于谁买了吃,他们不管,自己是不吃的,卖不完,宁愿扔掉。

    过年的时候,能吃一顿称心如意的饭,还真不容易。

    一年到头,德志的小爹家里也没什么客人来,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有这么多人前来捧场,免得被人家骂作“孤老杆子”,这是不好听的话,意思就是说,这人没人缘,过年过节,连鬼都不登他家的门,看看混成啥样了。

    吃完饭,开始聊天,德志的小爹不打牌,家里也就没什么牌可打。也没有麻将,有码长城爱好的人,只好忍耐一下了。

    德志弟媳喜欢打牌,为这事,小俩口没少吵架,最后还是分开了。从此,德志的弟弟带着孩子过,跟着他们的母亲,德志的弟媳离开姚家,在外和一个老头同居。

    德志和他小爹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他小爹有个怪脾气,遇到陌生人喜欢打哈哈,扯东说西的,啥都能应付。但是,不是说真心话,人家也是这样对他。对外人,他小爹有足够的智慧来应对,对德志这些亲戚,他还是爱说实话的。因为是熟人,隐瞒不了多久的,与其被戳穿谎言,不如开始就老实,给人以踏实感。

    中国的大多数人都当不了外交部长,但是,每个中国人都很懂得外交,撒谎骗人,说话可方可圆的,都说得过去。但是,最会撒谎的,还是要算外交官,或者是新闻发言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后,能以比较官方的话来撒更大的谎,从而树立官方的权威,殊不知,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有些歇菜,连市场上都没有卖的,到了民间竟然免费,百姓竞相来观看表演和吐槽。

    然后是去德志的姐姐家拜年,德志隐约感觉到姐姐家并不太平,反而暗藏危机,这个感觉非常强烈,德志知道,谁都不知道,惟独提醒他自己要时刻警醒,不能浪费时间和生命,到姐姐家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要知道,在哪里都是吃饭,看那饭吃得值不值。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上班的时间,德志觉得过年将人过懒了,虽说走亲戚累人,可也增强了亲人之间的联络,也是一件好事。

    德志收拾好东西,离开襄阳,前往江城。

    大家年后见面,相互寒暄一番,哪怕是假惺惺的,也是一种应酬。人与人之间互相戴着假面具,面具后的嘴脸,除非有透视眼不能看清楚,脸面都认不清,更不用说认识人心了。

    刘小姐坐飞机赶到,她风尘仆仆地,高兴地宣布说,不是老板派发红包,她也不会来这么晚,而且,她的红包与众不同,深得香港那边领导的欣赏和信赖,当然要特别照顾了。

    她一说这话,大家就有点兴奋,既然总老板派发红包,想必内地也有。

    于是眼巴巴地看着刘小姐,她看出大家的意思,说:“这个真没有。”

    大家都很失望。

    春燕说:“马上安德烈要过生日了,我提议,大家凑份子给他买蛋糕,庆祝生日。”

    她一提议,首先响应的就是刘小姐,她想转移红包的视线,于是说:“很好,很好,很久没有和大家一起庆祝生日了。是谁?谁要过生了?”

    “安德烈。”春燕说,“是吧,安德烈?你老大姐记得准确吗?”

    第一卷  第332章 完美借口

    春燕说这话是有道理的。【,ka~因为安德烈的生日最靠前,十有会在开年后的上班时间内过一次生日,而有些好吃的人,那些吃货们,比如芭比、春燕,都会利用这个机会,美其名曰关心同事,实在是想让大家凑份子,来一次聚餐,换换口味。既然提倡了,领导不会不给面子,再说,领导的家在香港,另一个领导有家却不愿回,就这样大家都冲着各自的利益目标,达成了一致。

    安德烈长得高大,在家中排行老三,头两个都是哥哥,雄性激素促成的特征较为明显,他的父母可能想要女孩,没想到生出来一看,又是一个带把儿的。有的人家眼巴巴地望着生儿子,却等了若干年都不行,而他家不想要,却接二连三地生儿子,真是令那些生不出儿子的家庭羡慕不已、嫉妒到恨了。

    由于父母的潜意识里想着要女孩,自觉不自觉地让安德烈朝着女孩的方向引导,因此,安德烈当然从骨子里都更喜欢女孩,正如《红楼梦》里的宝二爷,虽外形是个爷们,性情却是个娘儿们。

    他得到领导的青睐,是因领导是女的,而领导不喜欢强势的男人,在这个男权社会,女领导到了领导位置,在小机构里,可以独当一面,在寥寥无几的男同事面前耀武扬威,也算是一种心理的平衡,或者说是弥补吧。

    春燕提议,金莲巴不得,她和安德烈关系很好,安德烈长得高又帅,就是不太富,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富人,但是,从气质上已经看出他非常贫穷,且非常关注自己的事。比如,将自己的东西都用袋子装起来,那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连小小的无线鼠标,都要缝个精致的小布袋,装得严丝合缝的。

    另外,凡大中小型用的东西,都有塑料包装袋。因为住在一个宿舍,特别是早晨,稍微一点动静,都是很大的动静。德志熬夜,早晨起得晚,在睡梦中听到这样的声响,很是烦躁,可不能发作。再说,他是基督徒,哪怕是挂名,也是一个提醒。因此,不能发作,只有忍耐,忍耐到底的,就一定能蒙福。

    安德烈将东西放进袋子,德志闭了眼睛在想;然后安德烈觉得放进袋子不合适,又拿出来,再找一个袋子,嗯,好了,将袋子扎紧,放进箱子。

    一个东西,一个袋子,袋子大了,东西小了,就再更换,反之也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弄了好半天。直到满意为止。

    有时候德志起得早,因为###,想上厕所,结果卫生间从里面锁上,不得进去。他知道,这是安德烈在里面洗头了。安德烈每天早晨洗头,一年四季,天天如此,到了集体宿舍,水电气费都免费,都是公费开支,他当然舍得,只要愿意,大胆去享受,反正不用自己出钱。只要头皮受得了,天天洗都行。

    要知道一分钟的长度,那要看人在厕所里面还是在厕所外面。

    在里面的人,当然不用担心,反正一身轻松;在外面的人,却非常沉重。心里急得冒烟,人家却浑然不知不觉。

    安德烈不爱说笑,在同事面前一贯如此,但在领导面前,非常会笑,笑得天真浪漫可爱。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个目的,让领导喜欢,然后再干下去。工资给的少,也没关系,只要能发得出工资就行。还有,在机构里做事,基本上不用操心,因为同事都非常厉害,从别人身上学习,作为自己的工作的指导,也未尝不可。做出了成绩,是大家的功劳;做得不好,他也不会担责。

    德志仔细一想,还真的发现有问题,为什么安德烈和芭比从来不扣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芭比是齐老师的外甥女,无可厚非,出了事,有领导支持,没问题,但是,安德烈为什么不扣分呢?这值得思考。除非是安德烈表现很差,或者经济不景气,要降薪或者裁员的时候,自然有一些铺垫,或者说,在杀人之前,给一顿好吃的,作个饱死鬼,免得到了那边没吃的。

    这个铺垫做得很到位,说话太直的,往往控制不了情绪,人在失控的时候,他往往会铸下大错,这是真的。

    春燕看似一片热心,为安德烈张罗个没完没了,实际上为嘴伤心,她想吃大餐,但嘴上在问安德烈喜欢吃什么,安德烈当然说,想吃麦当劳。

    他说出了口,也没有收回的意思,大家分成两派,内心争斗开始了。正方支持,以芭比为代表,她肯定喜欢这些西洋玩意,在外国是快餐,到了中国就有了中国特色,成了正式的餐饮,甚至成了奢侈品。

    反方肯定反对,吃快餐,不如吃中餐,有这点钱,吃火锅要实惠得多,以尹懋和余哥为代表。

    但是,这个机构是阴盛阳衰的,他们说了都没用,还是正方,女的说了算,领导是女的,当然站在正方一边,于是定了下来,决定吃麦当劳。

    决定了的事,就照办,说起来发扬了民主,实际上不是,实际上是专政。领导的想法,不能更改,因为有一些人溜须拍马,让领导误认为自己没错,结果,带领大家都走进了坑里,最后,谁有本事,谁挣扎着出坑,谁没本事,谁倒霉,在里面等死。

    大家都沉默,然后选择去附近的麦当劳。

    购买蛋糕,领导主动请缨,那也没有办法。恰在此时,有人提出来:“领导可以不出钱,我们出。领导过生日从来不对我们说,我们过生日却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那不明白着要领导请客的吗?再说,虽说领导的工资略高一些,可是,我们每人一年过一次生日,领导要表示公平,每人都给钱,那不亏大了?”

    大家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金莲。金莲和安德烈以前在一个村里工作过,二人好的没法说,就是买烧鸡,也是每人各买一只,各吃各的,互不相关,免得说分一只鸡,多了少了,争个没完。这样,俩人相安无事,且不说,烧鸡是哪个村民送的。

    安德烈和他妻子闹别扭,又常年在外,回家后,又管孩子,累得很,对他父母又很孝敬,让他父母非常喜欢,越发说他媳妇不好。他媳妇更加生气,久而久之,安德烈的父亲让他们离婚算了,进入这样的僵局,已经很久了。领导不知道,因安德烈给人的印象非常阳光,非常快乐,根本不会遇到家庭的难题,肯定会和家人和睦相处的,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反而更加让家庭关系陷入乱麻当中,理不清楚,乱糟糟。

    索性逃避,安德烈说:“只有到了基金会,上班了,心情才会好。回到家,就很惆怅,事情太复杂了,难以应付。”

    安德烈说得对,有些事,一个人无法担待,也担待不起,仍然需要借助一种力量才行,而目前,安德烈显得非常无助,他所依靠的金莲,她本身就有很多问题。

    她的问题复杂,而且很多,她无力解决,不过,他更是想象着,如果有一天她的老公不在了,她可能和安德烈还能结合。可是,安德烈只是觉得他是个倾向女性的人,实际上他从骨头里,瞧不起金莲,只不过,他的水平和金莲差不多,还能谈得到一起,如果让他俩单独和别人说话,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久而久之,安德烈自称在机构里就像在家里,因此领导喜欢。他早晨起来后,弄塑料袋发出的声音,就被家人的理由概括,他所做的,就像自己一个人在住一般。

    也就是,别人都是空气,都看不见,他看到的,全是领导和他自己,也可能领导给他发工资的缘故,如果不发工资,他也看不见领导的存在。

    当家里排行老大的女子,嫁给一个家里排行老幺的男子,悲剧就开始了。

    女子排行老大,凡事都要照顾弟弟妹妹,当然,是在同辈们中间当老大的,考虑问题更全面,懂得分享和爱护每一个弱小者,天生就是照顾者、牺牲者,不是被动者、无助者。而老幺又是男的却不同,既然结婚,还有老幺的性格,从小被父母溺爱,只懂得要,不懂得给,这个恶习会伴随他很长时间,一直到他认为可以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得遍体伤痕、奄奄一息了。

    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德志和尹懋到了麦当劳,这个麦当劳叔叔非常搞笑,可是,德志即便再三讽刺他,钱还是要出的。因为话已经说在了头里,不好变更。要么,在春燕刚开口的时候,就表示异议,说不定还能挽回败局,可是,因为惧怕领导的滛威,只好忍气吞声,还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去吃那个在国外再普通不过的快餐了。

    在这方面,芭比有着丰富的经验,她经常去,所以懂得怎样点菜。

    汉堡包、薯条和可口可乐是必不可少的,当然,不愿喝可乐的,还有热咖啡,只要钱出到位,想吃啥就吃啥。这些快餐,说到底,是给那些赶时间的人吃的,如果有闲者天天来吃麦当劳,他们肯定会疯掉,没有什么营养,看到机器加工,非常迅速。另外,那些炸薯条的油,肯定是过多次的,符合地沟油的认定标准。

    可是,就是有许多人为了面子,为了在大橱窗里向人展示自己的富足,获得一些心的满足,让他们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得到张扬,在那些渴慕进入麦当劳的贫穷的小朋友眼中,他们就是富人,就是有钱人,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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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333章 开年大餐

    其实,德志不是一个有钱人,有钱也不会到这里来,吃油炸薯条,还不如吃油条,喝可口可乐,还不如喝绿茶或者豆浆,这些西方的饮食,要想融入中国的传统生活里面,是非常困难的。倒是一些追求时髦的年轻人,在试图学习新东西,包括新的饮食习惯。改革开放,这些东西都随着打开的国门进来了,但是,要想真正融入民族的血液,恐怕还需要时间。

    要说老土,德志的这些同事,猛一看,还真是土得掉渣,真的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来,难怪有人说这帮队伍都是妇女儿童,干不了大事的。

    再说宣恩的同事,经过齐老师一介绍都变了味儿,省里主管部门的官员到宣恩去,看看基金会在宣恩的项目,他们问:“这些人是谁?”

    齐老师领会错了,还以为是他们闯了祸,担心得很,连忙说:“他们啊,他们都是农民工。”

    她一解释,官员哈哈大笑,然后不再追问。听了这话,德志心里不是滋味儿,很明显,在齐老师的心目中,他们只是农民工,是被压榨的对象,被剥削理所当然。当利用完了,她就会把他们一脚踢开,永不叙用的。这简直是一定的。

    德志的同事,有几个争气的?既然土,就土得掉渣,连吃个麦当劳快餐,都不可一世,生怕错过这顿盛宴,哪怕是外国人眼中普通的快餐,他们也要弄得像吃大餐,一生中难能遇到这样的事,哪怕是自己吃自己的,也要保持那份虚荣。

    春燕的提议,让人恨之入骨,可面子上大家都不说话,当大家吃完喝好了,春燕撸起袖子,说:“来来来,大家算账,每人出七十元。刘小姐不出。剩下的,连没吃完的蛋糕,都归给今天的寿星佬,谁都别想要。”

    尹懋说:“没问题,不过,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我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到时候,大家别忘了我啊,特别是春燕,记住啊。”

    “没问题,只要遇到开会在一起,我会预留时间,解决完手头上的事,就安排要过生日的同事的事,到时候希望大家提醒我,并且都要参加,明白了吗?”刘小姐说。

    她一发话,大家顿时都明白,知道这事将来可能要形成一个制度,另外,只要运气好,就有可能得到免费午餐。比如说,安德烈,总是遇到好运气,不过,好景不会长,好花不常在,除了安德烈,其他同事的生日只好作罢,没钱请吃饭,想必他们都不满意,这是必然的。

    大家听了,就像吃了定心丸,不再有什么疑惑,于是纷纷起身给钱,安德烈收拾了半个蛋糕,这蛋糕,做得很好看,可惜,大家被汉堡包和可乐给装满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被安德烈收走,这家伙,简直就是强盗,不出钱,吃了白吃,吃不了还拿,大家心里不服,可大家都不愿出头,都愿意作一名乖乖儿,听话,不敢反抗,总之,就是要让领导手下留情,到了年终评估的时候,不至于扣分,要知道,一分就是十元钱啊。

    一日被扣分,就别想翻身。这个是经过德志观察了很多年以后得出的结论。扣分之后,基础降低,别人没有故意或者重大过失,即便满分,因为被扣分的基础比别人低,当别人都增长的时候,被扣分的人就落在后面了。

    到了外面,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越是晚上,车辆越多,到处都有灯光闪烁,这些人当中,从生理上说,有男的有女的,从财富的拥有来说,有富的有穷的,从精神状况来说,有健康的也有病态的。但是,德志认为大多数人还是处于病态的了。

    街上的店铺,灯火辉煌的,晚上出来卖东西,更好卖一些,因借着灯光,这些东西被灯一照射,顿时变得非常漂亮,甚至比在白天里看得还要好。

    在以前德志对逛街比较感兴趣,后来就变了,觉得男人不妨简单些,不必买一堆衣服,实际上有一半都穿不上,闲置了,放在家里,让其发霉长毛,最后只有丢掉。实际上,德志并不是有钱人,衣服买得多,还以为是个有钱人,殊不知,夏天的衣服单薄,比较便宜,如果真的想炫富,就买冬天的衣服,那一件衣服,赶得上好几十件夏天买的衣裳。

    心里想着过简朴的生活,可贪心占了上风,有时候,见了便宜的衣服,还是想买,需要抵抗好一阵子,才觉得放弃是最明智的。

    不逛街,自然想回到宿舍,他们还想去逛,因为兜里没钱,去逛街,一不小心,就要花钱,本来没钱,还想要东西,只有借钱来买,借了钱,肯定是要还的。借来的钱,潜意识里还觉得这钱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钱还可以花,肯定在花的时候感觉特别爽。

    就像偷来的瓜,吃起来感到特别甜,因为这是不劳而获的东西,关键不是瓜本身,而是一种心理的优势,总觉得占据了更多有利的条件,占了别人的便宜,别人还蒙在鼓里,这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很奇怪,这个心理很多人都有。德志感觉到人们现在更加关注私产的归属,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再来一次大革命?现在的人们不知道怎么了?变得有些古怪,难以捉摸。

    德志克服了心里的欲/望,回到宿舍,当然,一起回来的还有余哥和尹懋。

    尹懋可以上班了,钢板等到一年后再取,在左膀子那里,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放钢板,满了一年后再取钢板,骨头基本都长好了。但是,不好说,将来会不会带来其他疾病。

    他一路走一路发牢马蚤,说:“真是,不该出这钱的,每次都是安德烈过生日,每次都是我们凑份子,凑份子就凑吧,关键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感恩,还以为是该得的。再就是领导凭什么不该出一份钱来埋单呢?要知道,给同事过生日其实是同事替领导分了忧,要知道,这是领导该操心办的事,目的是让大家都有归属感,谁知道领导先当了甩手掌柜,啥事都要我们来办,她自己也不出这钱,这不是领导耍特权还是什么呢?”

    听了尹懋发了脾气,他说的不全是对的,可也有一定的道理。需要从两方面来判断,领导想从同事身上拿钱走,没有发下来的就算发了,这些预算都是有的,对员工的生日举行小型的庆祝宴席,送小礼物,都在预算内,但,所有同事,当然包括安德烈,都无法体会到领导做决策时的快感。

    不给就不给吧,那么预算的钱呢?

    钱当然要用下去。财务会计本来是两个人,后来,领导嫌麻烦,只用了一名会计,想必从其他项目中想办法,好让她做出一份无懈可击的经得起质询的记账凭证。

    会计不听话,老板可以随时炒掉不要,会计不懂《劳动法》,大概很快就听话照做,马上妥协,要不然,真的悔之莫及。

    会计有信仰,可也没办法,这个世界的王太厉害,她招架不住,只有投降,暂且把信仰放在一旁。

    预算的钱不用在项目上,反而用在别的地方,就需要拿着申报的项目来报销,这就要会计想办法了。还有一点,就是德志和尹懋心里很清楚,因为他俩懂得预算,别人都不懂。这样做,实际是在欺哄神,可是,尹懋和德志两个人都需要这份工作,每月都有一点工资收入,算是比较满意了,可是,远远达不到德志的理想,这是后话。

    再说安德烈本来是一名技校都没毕业的学生,没有文凭,到深圳打工,结果总是碰壁,到处应聘的好处是,竟然学会了应酬,总是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前面口袋里装了两支钢笔,显示他富有。

    如果安德烈的上衣外面口袋里再多别一支钢笔,就是三支,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修理钢笔的师傅呢!

    安德烈很有女人缘,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带着三个女的,这样几个人在街上走,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觉得他们很不正常。说不定还能惹上麻烦。

    女人不回来,宿舍里还安静,一回来,就像回鸭棚的鸭子,开始喧嚣起来,非常热闹,说起话来,个个都想压倒对方。领导不在,个个表现得非常豪放、率真,说一不二,嘻嘻哈哈的,领导一来,马上开始做作,看谁的表扬能力更强。(襄阳)

    混得好的、问心无愧的人,都需要找这样表演艺术家,否则,很快就难以混下去了,心里充满了憧憬,即将面对着很多的挑战,同时也面临着不少的机遇,那些烦人的事接踵而至,让人疲于应付。

    人多,就需要排队上卫生间、洗澡,德志往往在最后,因为他要在别人都入睡的时候,好好地百~万\小!说。他的目标既定,只要在外,绝不浪费时间,让点点滴滴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时间一长,就像怀孕的女人,时间长了,才看得出来,很快地,就像郭德纲的德云社,一开始俩人说相声,观众只有一个。即便是一个,郭德纲也认真的去说,说明他对工作是一丝不苟的,拿最好的东西献给神(郭德纲所认为的神,其实还不是耶稣。)这东西,是无价之宝,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说法也不对,德志就是这样想的。

    后来,郭德纲又开始出恶名了!等着也十分很快就会引起郭德纲这个人物了。

    第一卷  第334章 床分高低

    郭德纲殴打记者,代表了一个现象,有些人总认为通过暴力可以解决问题。其实,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制造问题。郭德纲闯了祸,后来经过了很长的时间,经历许多磨难,才慢慢地恢复正常,吃亏吃在嘴上,也吃在拳头上,说来说去还是手贱。记者是好惹的吗?

    安德烈睡在上铺,一个寝室,摆了六张高低床。宋浪死了,三张床,实际上是五个铺位有人,有一个空着,可以放一些杂物。一个机构,租了房子,又是办公,又是住宿的,的确需要大房间,大房间里,摆了高低床,让到江城开会的可以有地方吃住,说起来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实际上是给芭比一个家,免得在外租房,水电气还有宽带啥的都要钱,这下子可好,啥都免费,这就是特权带来的利益。

    另外,芭比住在机构的宿舍兼办公室里,刘小姐常常外出吃饭,经常带着她,或者不方便带的时候,就留下她在宿舍,让她自己弄饭吃。不过,刘小姐会记得她,会带一些饭菜回来,想吃了就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吃。

    刘小姐给了芭比很多好处,可是,德志从没有听到过芭比对别人说一声“谢谢”,看来,这两个字是金珠子,说出来掉在地上,会滚进地缝儿,再也寻不回来吧。

    她就是这样,安德烈有时候嘴上不说,心里不服。要知道,齐老师总觉得这些农民工软弱可欺,加上都自称是基督徒,自然更是踢上一脚,再打一巴掌,也不会吭声的。她的桀骜不驯,当然影响到了芭比,芭比学功课或者追求知识不行,但学这个挺快的。

    学了就要用,用在外人身上不敢,只有用在机构里的人身上。她的想法是什么,就是应了那句话,叫“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她绝对不会臣服于任何人,除了齐老师,她连刘小姐都不放在眼中,因为她把别人的忍让当成懦弱,把别人的谦虚当成无能。

    安德烈睡在上铺,因他年轻,德志也是,自从到了这个机构,年龄就不整齐,为了照顾年长者,年轻人善于攀援,就住二楼吧,无可厚非。可是,住了若干年,没有得到一句“谢谢!”

    机构本来是个慈善团体,人都是基督徒,自称为基督徒,齐老师还是牧师,她弄不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其他一般公司有的礼貌,人和人之间,冷若冰霜,不如世俗机构的人的热情,起码是伪装的热情,也是好的。起码能感觉到活在人间,感受得到人的温度。

    这个问题的根源还在齐老师那里,她到底是好麦子还是毒麦子,德志还拿不准,也不好评判,评判者到底是谁,德志最清楚,只不过还不好意思面对,总觉得做错了事,没好意思来见父亲的面,就像淘气的孩子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父亲知道了要责罚。

    德志知错,齐老师是牧师,知错吗?不知错,还教芭比飞扬跋扈,以势压人,这样的机构就像一个人在茅厕里摔一跤,离死(屎)不远了。

    所有人都在表演,所有人都在伪装,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看谁的演技高。历史是观众,每个人都是主角,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唱着跳着、说着笑着、骂着怒着、爱着恨着,都是主人公,都是无可替代的名角。

    安德烈在每年春节后不久就要过生日,大家凑份子给他买蛋糕、吃大餐,咋说都是好事,他又是一个典型的吃货,只要你给了他吃的,他就认为你是真理。无论你多么有思想、有知识、有道德,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样样精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人精中精,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盘菜,不是用来看,也不是来用,只是来吃。

    因此,想要让安德烈对你服服帖帖,只要管好他的嘴,对他的胃稍微好一点,就行,很简单,你告诉他复杂的知识,他学不会,还不如一顿饭,啥都解决了,你说往东,他绝不往西,因此,要想统管安德烈,其实很简单。

    至于住二楼,他也无怨无悔,哪怕高低床床架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他也不用管,上了二楼就睡觉,又不是在上面打球。况且,就连大学生德志都睡二楼,他凭什么不能睡?

    宋波这个人显然很支持安德烈,因为宋波在家乡是传道员,只要放假回家,他就会到教堂讲道,因家乡太缺少传道员了。

    黄冈市,没有一个牧师,而江城,牧师成堆,他们不想到黄冈,宁愿呆在江城里面,每天读经、祷告,就是不愿到底下的中小城市里去。神学院毕业后,宁愿呆在江城等候出国,也不愿到小地方牧养教会里的基督徒。

    上神学的目的,就是对外宣称我和你信的一样,到时候办签证就相对来说容易些,还有,上神学可以拿到本科文凭,不管社会承认不承认,反正有文凭总比没有要强。万一社会不承认,教会圈子里还是承认的,这样一想,顿时茅塞顿开,能够明白过来。在不参加高考的情况下,照样能拿到文凭,说不定还能出国呢,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文凭。

    就像上党校一样,党校文凭不被社会承认,可是,党校的文凭在党内就很有用,甚至可以高过所有的文凭,谁也不敢在当下挑战党校的文凭,有的机构却总是表示“no”,当然,那样的机构离死也不远了。

    安德烈是中技毕业,余哥是高中肄业,春燕是高中毕业,当过民办老师,尹懋是高中毕业,芭比是中专毕业,据说是冒名顶替拿到的中专文凭,毕业证上的名字不是她的,这样说来,她在中专里也是提心吊胆过来的,因她并没有考上中专,而是顶替了别人上的。还有死了的宋浪,小学毕业,但奇怪的是,毛笔字写得好,画也画得不错,可能是遗传的吧。

    宋波的学历是大专,通过自学考试取得的文凭,还行。再就是金莲,金莲是初一毕业,连初二、初三年级的班主任的面都没见过。

    德志不用说,大专文凭,正在修本科,还差几门课程,通过论文答辩,就能顺利毕业。

    齐老师说起来是神学院的老师,实际上是读到高中毕业,高考失利,没有办法才考了神学院,因为是来自基督徒的家庭,考试相当于走过场,再加上一般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读神学,为了鼓励年轻人从事传道工作,就录取了她,学习四年,拿到本科文凭,然后分到襄阳教会,在那里心猿意马地工作了两三年,正好遇到神学院扩招学生,老师不够,就从襄阳将他们夫妻调到了神学院,都当了老师。

    老师的名声好听,可惜学生不多,年轻人还是犹豫不决,到底是上神学是为了什么,不过,有些人看到了,上神学,有机会出国,甚至找个老外嫁了,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至于传道,那是好听的谎言,好看的幌子,目的是让人们信服、叫信徒佩服。不知内幕还好,大家都相安无事,知道内幕不免让人产生无限担忧之心。

    德志睡在二楼,上下都是轻车熟路,上床就睡眠,因他睡得最晚,他喜欢夜读,哪怕读书不多,也是一种习惯,他有居安思危的习惯,但是,这种习惯,随着对未来越来越没把握,他就不再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考上律师、做好律师,为当事人提供优质的法律服务,让当事人满意,给别人?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