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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5部分阅读

    我们就这样沦陷了咩~~~~

    题外话:初下最近生病中,各种掉头发失眠,所以,暂时隔日更,亲们要耐心哦  “啊,真的是你!”陶小淘惊喜的睁开眼睛,眉眼笑开了一缕温柔,月光碎得一地,斑驳出柔和的光影,在银色光芒的照耀下,那人的脸,是绵延无尽的温柔,“南箫!”

    南箫着一身玉色长衫,束发的玉带垂在脑后,剑眉星目,却因苍白的脸色略显柔和,他的手一直揽在她的腰间,她却仿若未觉,只是满心欢喜的笑道:“我师父他们呢?”

    “在我后院的浣星阁处,你随我去罢。”他说,然后轻咳。

    陶小淘拉住他的手,他一怔,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身体不好,还要背着我飞那么长时间,一定很累,算了,我自己去,你好好休息罢!”

    “没事。”他浅笑,拍拍他的手,“我这一城之主,还不至于弱到这种地步。”

    他指了指左边的一条小路,说道:“那里是暂时为雪家安置的地方,你料得没错,墨染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她凝了眉,讷讷道:“只是你要受连累,我心中真是,羞愧万分。”

    “无碍,南箫很乐意为姑娘效劳。”他握了握她的手,掌心温热,想来,虽然在自己父皇面前备受冷落,却依然是个知冷知热心怀绵柔之人,“姑娘如此信任,沈某人自是把姑娘视作知已。”

    她的目光却随着他无意的动作而滞了一滞,心中一暖:“南箫,那条帕子……”那日她在厅上,知他甚好,便悄悄咬破了指肚,在素白的帕子上写了个救字,他便当真救她于水火,这等情谊,教她,如何取舍?

    南箫俊脸微微发红,只是夜色浓重看得不清明:“这帕子很好,扔了,可惜。”他如是说道。

    陶小淘一咬牙,言道:“小淘谢过公子。”然后急匆匆头也不回的就跑开,踩倒了花草也不甚在意。

    南箫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蓦的,咳了一大口血,手放在心口处,指尖有些颤抖。

    浣星阁。

    花朝打从看到陶小淘一身轻松的进来就横着一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脸,恨不得鼻孔朝天,把她踩到尘埃里。

    “师父,师父……”陶小淘自是不在意花朝的表现,缠着子夜笑得欢快,“师父,我好想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知道不?”

    “是不是又惹出什么其他事端了?”子夜拍拍她的肩膀,笑意,终究是泄露了他悄然而至的疼爱。

    “师父,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啊?怎么可以对我这么了解?”她嘟了嘴,抱怨,倒是学乖了,垂着头,看着鞋尖。

    “说吧,为师帮你便是。”子夜给她沏了茶,递给她。

    “那个,我冒犯了当今的小皇帝,把他脱光了五花大绑扔在床上,估计,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这次学乖了,低着头,弱弱的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无辜的人不受牵连,而他也能硬吞下这口怨气呢?”

    花朝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死在墙上,抠都不带抠的。总是惹一堆麻烦,然后让他们给擦屁股,师父还乐此不疲,到底想闹哪样?

    子夜凝了眉。

    半晌,当外面的虫鸣渐渐散去,银月隐了光华,他才淡淡的道一声,好。

    陶小淘一颗心落了地。她太任性了,总是闯祸,可每到临头,总管不住自己。今后的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她不清楚,只是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执念,她要找到高云唐,也许因为当初的一见钟情,也许因为其它,可总有一天,她要处在可以和他比肩的位置,陪他一同俯瞰这天下苍生。虽然,这条道路可能走得很漫长,也可能,当她未到达时,便已经粉身碎骨。

    可是,那又如何?

    她沉了眸,便也不理会花朝气极败坏的脸,犹自抿了口茶,言道:“师父,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带我见见他罢。”

    子夜不语,如画的眉眼在夜色凭添几分仙风道骨。

    花朝叹气,女人,总是执著于根本没有希望的东西,一定要头破血流,才肯放手。果然,是个大麻烦。

    陶小淘勾了唇角,浅浅一笑。

    只是,命运波诡云谲,谁又能袖手天下,清风不染?

    翌日,陶小淘醒来,只觉得头沉沉的疼,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倒是那空灵玉凉得她打心底觉得发寒,想扔,又想起子夜师父说过这玉可以避邪,遂还是收进了衣领里去。

    外面已风声鹤唳。

    据南箫说,皇帝派了亲卫军,还有皇家秘密训练的一批死士鬼部都出动了。

    根据传言,版本大致有三种:

    第一、新君得了凤血石,自然是要扫除对自己皇位有威胁的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能放过。

    第二、新君在洞房花烛夜没能满足新皇妃的床上需求,被皇妃踢下床,拂了面子,大怒,皇妃见势不妙,连夜施展轻功逃出皇宫,被新君追杀。

    第三、皇妃的凤血石是假的,新君与之云雨之后才发现,怒极,诛之。

    陶小淘坐在竹椅上,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左手支着脑袋,边磕瓜子,边听得南府里的小丫头叽叽喳喳同她讲这各种版本的谣言,不禁想,群众的想像力果然是无限的,什么没有满足需求……她像是那种欲求不满的人么?谣言果然是谣言,天花乱坠的却没一个沾边。她磕着瓜子,犹自笑得欢快。

    南箫的府上果然是好地方,雕梁画栋,假山泉水,花开不败。侍女下人都颇容易亲近,就连糕点饭食,也是美味得让人留连,只是她老觉得困,却睡不着,没精打采的。花朝随子夜师父出去,替她摆平她自已做的孽,临走还不忘警告她,要她老实一点,她吐舌,这话,自是禁不住她的。南府构造精巧,环环相扣,却又都自成一体,她隐约觉得,这里肯定不简单,却说不出来。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而且还是一只喜欢追根究底的猫。

    她打着哈欠,懒懒的揉了揉肩膀,眼睛微阖。小丫头们于是笑道:“陶姐姐累了呢!快些休息去罢,到了晌午,准备好了饭食,再来请姐姐。”等到围着她的一干人等都退了开去,她起身,掸了掸衣袖,眼睛环视四周,掂了裙子,蹑手蹑脚的朝右边的假山那里走去。

    南箫的浮城之所以被称做浮城,来由颇有些神话传说的意味。相传五百年前,西唐只有三大城和一座城中城,城中城是为帝王的居所,绵延百里,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城城之间为了水土物产连年战乱,百姓疾苦,民不聊生,帝王整日声色犬马,不理朝政,和后宫三千佳丽整日荒滛度日,直到一日,九天上一位仙子降临,意为平息战乱,救百姓于水火。不料那帝王起了色心,缚了那仙子,囚于炼金池边,意欲玷污。仙子怒极,用息壤堵了这四城必须的水源,息壤生生不息,不消一个月便已覆盖了四大城中的云城,无辜百姓遭殃,生灵涂炭。直至后来事情传至天帝那里,训斥了那仙子,处以刑罚。。而息壤因日夜生长,与四城已有丝丝缕缕的血脉相连的意味,于是,天帝施了法,让这息壤自成一片土地,常年百花盛开,四季如春,春雨与冬雪齐聚,黑夜与白昼平分,是以与天宫最为接近的

    宫最接近的地方。这西唐便由原来的四城,变为五城,城中城一直由四城的帝王居住,四城分别由年轻有为的城主继任。

    其他三城还好,却唯独这浮城,明明风景如画,却鲜少有人居住。传言是那仙子受了极刑,余怨未消,便趁天界未曾注意,施了咒,将这城禁锢,不少心怀鬼胎的人打一进入浮城的地界未几时,便死于非命。直至百年后的今,传言散去,浮城的人丁,才算兴旺了起来。

    她打定主意,在子夜师父归来之间,一定要将这浮城探个究竟。

    假山掩映在节节翠竹之中,听得到潺潺流水撞击石壁的声音。陶小淘隐约闻得到一丝香味,好像是夜来香的味道,可是,又好像有其它什么味道混杂在里面,她也不敢断定那就是夜来香。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往里探去,她疑窦丛生,假山里并没有洞口什么的东西,但是,流水的声音空洞清明,分明是有很大的洞才是,难道是这地下有什么玄机?想了想,她咬了牙,趴在地上,听了半晌。

    正忙活得起劲儿,一阵疾风闪过,她只觉背后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遂翻身在地上打了个滚,躲了开去,那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凝着她,手未曾停下,招招致命。奈何掌风未近得她身,便总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陶小淘忙着躲,不防却被脚下的碎石硌了脚,一下摔倒在地上,脑袋撞在假山的石壁上,昏死过去。

    倏的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大片大片的桃花盛开,纷飞着连天的红雨,花香却不浓,花树姿态各异,长势可人,却唯有一株长得有些奇怪。陶小淘觉得头有些昏,脚步有些虚浮,越靠近那些桃花,心悸得就越来越厉害,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有人在笑。

    有人在哭。

    有人在看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得到周围的一切,想要逃离,脚步却滞在那里,移不了半步。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越来越觉得身子虚弱,她一歪头,倒在地上。铺天盖地的风席卷而来,她动不了,也懒得动,任凭那些花瓣纷飞而落,旋舞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香气。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唤,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久别重逢,让她禁不住想要掉泪。

    不,不能哭……不可以哭。

    第一卷  14相思情浓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可以霸王,但偶尔炸个尸出来有益身心健康啊亲们~~~我看着我的收藏和评论比,好不淡定啊!!!  她在哪,这里是哪里?要出去,要赶快出去,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子夜凝眉看着她,身体轻微的颤抖,头上发着虚汗,嘴一张一合,眉头皱得紧,神情哀伤,像是要哭,却总也醒不过来。花朝急得挠头,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听南府的小丫头们说她昏倒在后院的假山边,昏睡了两天,都不曾醒过来。南箫给她灌了些真气,本身功力受损,吐了大滩的血,现下正在疗伤。这下好了,两个都伤了,要不是看她躺在床上那么难受的样子,他一定一巴掌拍死她!

    “师父,她怎么了?”花朝看着她的神情,问道。

    子夜素白的衣衫未惹半分尘埃,眸光注视着她的神情动作,抿了唇,半晌,道:“魔障。”

    花朝打了个激灵:“魔障?!”

    子夜点了点头,摒退了下人,手探上她的额,想要探出她的神识,却被强大的意念抗拒,始终走不进她的心里。摇摇头,他皱了眉:“中了魔障,又无法探得她的神识,怕是,有麻烦了。”

    终究,该来的,逃不掉,该做的,放不下。

    花朝垮了俊脸,红色衣袍血染的霜华,手狠狠的握着她的腕,妄图把她摇醒,却徒劳无功:“师父,连你也毫无办法?”

    子夜摇了摇头,只轻言道:“花朝,你最近该小心些才是,为师觉得这墨城不简单,你以后,必得跟着我,寸步不离。”

    花朝忙不迭点头,复又问道:“她呢?怎么办?”

    “她会醒来,只是这魔障控制着她的心神,也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子夜叹了口气,给她掖了被角,掌心在她的额头拂过,淡淡的说,“只希望,即使在魔障里,她也不要这么痛苦。”他宁愿,她没心没肺的闯祸,也不愿她禁锢着一颗心,怕被人窥探,那样的她,让他无端生出寒意。

    有时候,我们以为表面看到的,便是正确的,谁又知道,骨子里,都有哪些执念存在着,日日夜夜腐蚀着心,而旁人,却永远无法察觉。

    花朝神情严肃,少有的静静站在一旁,不吵不闹。事情的不妙,远超乎他的想像,因为,连师父也束手无策,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比师父还要强大的人。难怪这次历劫师父一定要亲自出马,想是早已察觉其中艰险。他们师徒情深,只是想到自己历劫却连累师父,心中觉得惭愧。往日师父对他疼爱有加,他也仗着这些偷懒耍滑,诗书没学好,武功没练好,就连上乘的法力,也有一大部分是师父渡与他的,还有平日里他上南极仙翁或太上老君那里偷来的仙丹灵药,杂七杂八吃了一堆,他也算无病无灾茁壮成长到现在。

    花朝抿了抿嘴,甚是安静的伫立在一边,看着子夜略施法术,陶小淘的眉眼才舒展开来,安静的像个初生婴儿一样睡去。轻声呢喃,听不清她想说什么,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害怕。

    子夜起身,说道:“你在这里看着,不要有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我去去就来。”

    花朝点点头:“师父你去吧,我会看好她的。”

    直到入了夜,陶小淘才嘤咛一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然后,就听到某人在抱怨:“这床怎么到处都有棱角,磕得姑奶奶脑袋都晕了!”

    花朝抿了唇,沉了沉气,面色和善的开了口:“师妹,醒了?”

    她看着他,恍然大悟一般,长舒了口气:“嗯,嗯,师父呢?”

    “出去办事了。”花朝眯起眼睛,摸摸她四处探寻的脑袋,“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陶小淘心内警惕了起来,沉了面色:“你干嘛?!我现在哪里都很舒服!”怎么突然转性了,这么关心起她来了?

    “没事没事,”花朝讪笑着,“你昏迷了两天,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做些吃的吧!”

    花朝那张俊脸委实笑得瘆人,她打个激灵,忽然瞪大眼睛,吼道:“什么?!你说我,昏睡两天?”

    花朝被她揪着衣领,心内的火上来又下去,偏又不好发作,只好脾气的说:“是。”手指轻弹她不客气的手,陶小淘惨叫着弹开。

    半晌,她幽幽的说道:“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怎么?”花朝闻言,皱眉。

    “有人想杀我,每一招都奔着要我命的去啊!!”陶小淘心有余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摔倒那会儿还想着我必死无疑了……”

    “有人想杀你?!”花朝沉了眸,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难道是这里混进了墨染……或者,沈司渊的人?!”

    陶小淘摇了摇头,活动活动筋骨,身上好像也没什么疼的地方,遂又道:“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花朝叹气,掸了掸袍子上的尘土:“别想了,天塌下来还有师父和师兄顶着呢!饿了两天,先吃些东西管饱肚子吧!”

    陶小淘听得肚子咕咕咕的叫,吐舌:“还真是饿了……”

    花朝点头,出门,未几时,丫头们便端着些许饭食一个个鱼跃而入:“陶姐姐你终于醒了,城主刚还约摸着你要醒了,吩咐我们给你做些好吃的,等着你起来。”小丫头头叽叽喳喳,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看着她。

    陶小淘也不在意人多,仅着了里衣坐了下来,边吃边问:“唔,你们院子里真香,都是什么花啊!”

    “回陶姐姐,院子里的花种繁多,但现在长势正好的,是夜来香,到了傍晚花都开了,香味就更浓了呢!”其中一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说道。

    “哦,难怪,这院子里时时都有浓郁的花香味,真心是个好地方。”陶小淘欢天喜地的剥着虾壳,笑道,“你们城主呢?他去哪里了?”

    “这……”

    丫头们都面面相觑,不敢妄言。

    陶小淘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口食物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半晌,憋得脸通红,咳了几声,问道:“我有这么可怕么?瞧你们一个个的……虽然你们城主大人很帅,可我也不会粘着他不放的……”她正色,沉了脸。

    “不是不是……”有个丫头急了,结结巴巴的辩驳,“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是城主吩咐我们,不能告诉你。”

    “为嘛!”陶小淘换了鸡腿来啃,边吃边拿眼睛瞪那丫头。

    小丫头吞了吞口水,一脸的气愤:“城主为了救你,损耗了真气,吐了好多血,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心儿闭嘴,你想城主生气么!”有个稍大点的丫头呵斥道。

    “算了,不怪她。”陶小淘怔忡,瞬间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我去看看他吧。”

    几个丫头欲言又止,那个叫心儿的小丫头一跺脚,撅了小嘴,道:“陶姐姐我带你去!”

    陶小淘愣了下,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好。”

    七拐八拐才算来到南箫的卧房。曲径通幽,小石子堆砌的路弯延至房前,一路芙渠花香淡淡,浅浅的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分外舒心。

    进了房门,层子的陈设相当简单,干净素雅,倒像是个清雅闲士,幽居在这片乐土。她行至床前,看着他微皱着眉的睡颜,心下惆怅。

    从认识南箫到现在,她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孤苦无依,飘零寂寞而又让人心生怜悯的人。可是,看到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发丝微微凌乱,眼窝深陷,嘴唇青白没有血色的样子,她有一瞬觉得自己很残忍。

    她连累了无辜的人跟着受苦,她似乎越来越乱越帮越忙。南箫一城之主,如今这般模样,怕有□分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俯身,虽然知道他也许听不到,她还是开口说了:“南箫,我很快就会离开,还你一城安宁。”她的指尖掠过他的眉心,盈盈画出轮廓,淡然道,“我闯的祸,终归是要自己解决的。”她叹口气,站直了身体,转身想要离开,却蓦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胸膛里有有力的心跳,两个人呼吸都有些不稳,陶小淘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欣喜道:“你醒了?”

    南箫弯了唇角,大抵是身子有些虚弱,声音温软:“你刚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他笑,眉眼一片温和宁静,“你想离开?去哪?”

    她觉得被他禁锢在怀里有些不安,想挣扎却不敢使太大的力气,只好悻悻的作罢:“追杀我的人都追到你这里来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了。”她垂了眸,有些无奈。

    “哦?”南箫勾了嘴角,戏谑的笑意淌露无疑,“你走了,就不打扰了?!”声音清伶,却不乏温柔。

    她就势挣脱了他的束缚,讷讷道:“在走之前,会帮你澄清的。”

    南箫微愣,片刻,笑语盈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陶小淘歪了脑袋,手指揪着衣袖浅浅的打着旋,“你要不想帮我就不会冒险进皇宫救我了。”

    第一卷  15道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第一大闪亮亮的男配出场!!!!!各种欢乐啊有木有!亲们偶尔出来露个头出个气儿哈~~~~  她抬了眉,看向他的眼睛。那里,是温柔如水的情谊,可她偏生猜不透,看不懂。他的眼睛真漂亮,是那种略带狭长的丹凤,眉稍眼角一撩,不张扬,不造作,英气逼人,却又不盛气凌人,款款而笑,竟似,有了高云唐的影子在他的眼睛里。

    陶小淘一凌,片刻,挣开了身子,没有了束缚,她耸耸肩,淡然的笑道:“你既救了我,我便不能任你陷于水火之中。凤血石一天在我手里,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她顿了顿,复又道,“假若公子真是我的良人,其实,给你,也无妨。”

    南箫一愣。

    “只是,你非西唐的王,凤血石给了你,便是一场腥风血雨。”她低了头,眸子沉静祥和,“不知道公子可否等我一等。”她咬唇,看向他的眼睛,那里流光婉转,似温柔,又似怜爱。

    “凤血石于我无用,我在意的,是姑娘你的想法。”南箫灿然一笑,温柔荡涤了绵绵春风,“既是姑娘要我等,南箫等便是。”

    他起了身,良人一笑,纵然无法做到风华绝代,却也,旖旎了一室流光:“我等你,不论十年,二十年,哪怕一生,倘若你此生飘零无依,莫忘了,南箫此处,便是你的归程。”

    她心下一暖,且不论其中有几分真意,便是这话,就教人心弦一动。

    陶小淘浅笑,面容有一丝僵硬,低了头,跑了出去。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当她出去时,那沉了的眸,和无限悲凉之色。

    这人世,几多沧桑轮回,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隔着血肉,谁又能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轻叹一声,终究是舒了眉心,朝浣星阁走去。

    入了夜,南府上的家丁下人大都睡了去,只留一队守卫巡逻。陶小淘脱了鞋子,赤着脚,避开巡逻的人马,借着月光朦胧之色,在南府奇花异树的掩映下,蹑手蹑脚的朝那日的假山下走去。荆棘刺破了足底,她也不以为意,小心翼翼的走近,那流水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明晰,潺潺清伶,如玉落珠盘。她嗅了嗅,空中却没有了夜来香的味道,倒是白日里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渐浓,闻来如沐春风,却始终想不起是何种事物。她皱了眉,轻手轻脚的坐在假山下水池的边缘,眸色蒙上了一层霜。

    她来到南府这几日,虽见院前种了些许夜来香,但是,味道却不甚浓郁。而这假山附近,并未见有夜来香花树,怎么白日里,反倒会闻到花香?想了许久,她趴了下来,耳朵贴着地面,静静的听,流水的声音空洞而清明,难道,是这水池里有什么玄机?想了想,她犹豫了几时,终还是带着几分小心,闭了气,没进池子里。

    身后,子夜和花朝皆隐了身形,看着她在那里又是听又是闻的,最后跳进了池子里。

    花朝撇撇嘴:“师父,师妹好雅兴,大半夜的,跳水池里洗澡。”

    子夜凝眉,薄唇轻启:“我们也去。”

    花朝瞪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师父,你你……男女授受不亲啊!咱们要不要这样……”花朝做痛心疾首状,眼光瞄向子夜。

    子夜黑线,伸手揪了他的衣领,一道跳了进去。

    陶小淘试着睁开眼睛。这池子,灰蒙蒙一片,即使借着月光,也看不大分明。她倒更加好奇,这么大个池子,按理说,依南箫的个性,鱼儿该是成群的,芙渠花香也是应有的,为何,偏偏这里,空无一物呢!她张了张嘴,倒忘了自己现在在水里,呛了一下,却没有任何不适,正思量着是怎么回事,就见空灵玉一闪一闪,玉光波澜阵阵,想来,大抵是因为这块神玉,她才不至于呛水的吧,陶小淘莞尔一笑,打定主意,继续往深里探去。

    花朝自打看到她胸前的空灵玉,这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皱着眉黑着脸,悻悻的看着子夜:“师父,你把空灵玉给她了?!”这质问,倒是理直气壮。往日里,这空灵玉他是求了师父好几次,师父都不舍得给他的,无论是明偷暗抢还是坑蒙拐骗,每次都被子夜师父发现,连责罚带训斥,就是不肯给他,这次,怎么到了陶小淘这里,偏生这样爽快?!

    “嗯。”子夜注视着前方小心翼翼往前的陶小淘,点了点头,“这空灵玉是上古神玉,她现在尚是凡人,没有空灵玉护身,怕是会被旁的东西附身,害了性命。”

    花朝撇撇嘴,不乐意了:“往日里也有邪魔恶灵上我的身,你怎么就不把空灵玉给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徒弟啊!”

    子夜抽了抽嘴角,白晰的脸庞莫名的微微发热:“你还好意思说,哪一次不是你无理取闹,先欺负了那些恶灵,他们才上你的身?!哪一次不是为师亲自出马救你于水火?!”

    花朝讪笑:“嘿嘿,那个师父,那你可以赏我个其他物件,可以跟空灵玉媲美的上古神器,比如那把玄痕,送给我试试手也是好的嘛!”

    子夜伸手——

    “嗷!师父师父,我不敢了,我知道那是鸿钧老祖赐给你的,我再也不敢了!”花朝捂着脑袋,一通乱叫。

    陶小淘眸光一凌,回头看了过去,片刻,又转过头,小声嘟哝:“难道是我多心了?”方才,她确实觉得身后有东西在动的嘛!翻了翻白眼,她默默的给自己打气,顺着流水的方向游了过去。

    花朝愤懑的抓了抓头发,看着子夜的脸色,悄没声的跟在他身后。

    正窝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呢,子夜在前方突然暗叫道:“不好!”说完,就去抓花朝的右臂,花朝来不及反应,就觉得一股让他胆寒的气息掠过,下意识的抽出软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的弹开,甚至意识都有些涣散,子夜一边拖着他,一边同那妖魔周旋,花朝被一上一下弄得头晕眼花,直至最后,听到陶小淘一声闷哼后,他也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是别有洞天。

    浓浓香草,眼中,是广袤无垠的天空,飘散着似有若无的白云,阳光不甚炙热,暖暖的,拂过面颊。陶小淘睁开眼睛,就看到子夜就在她的旁边,席地而坐,正闭目养神。似是听到她的动静,偏过头,笑容便自嘴角漾漾开来:“你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揉揉额头,脑袋还有些混乱不堪:“师父,我们这是在哪?”

    子夜凝了眉,半晌,道:“泽域。”

    “泽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皱着眉头,脸有些不正常的惨白。

    “它不存在,我又如何提起?”子夜眼眸浮上一屋霜华,清冷异常。

    “不存在?怎么可能不存在!”陶小淘惊呼,拍拍身边的草地,又爬起来,蹦哒了几下,确定是实地,便又继续追问,“我现在脚踏实地,怎么可能不存在?!”

    子夜起身,素白衣衫不曾沾染半分尘土,出尘脱俗的姿态。

    大老远就听到花朝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活物。之于为何大老远就看出是个活物,大抵是因为那活物踢踏着四条腿,还伴随着一声声类似于狐狸的叫声,浑身通红,假若不仔细看,倒是和花朝的大红衣袍融为一体了。

    “师兄,你捉着的是个什么东西!”陶小淘起了极大的好奇心,忙不迭的跑过去,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瞅。

    那活物看清楚了,倒把她吓了一跳,通体火红,嘴短,耳朵小,尾巴长长的,像极了书中说道的火狐,可是,却又好像比书中说的大了那么一点,肥了那么一点,而且张口就是:“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这是自来到西唐以来,她第一次听到除了人以外的东西说话!

    陶小淘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你不是东西,那你是什么!”

    那小狐狸瞪了下眼睛,怒道:“我是狐狸!是火狐!我可是我家师父的心肝宝贝!”白了她一眼,小狐狸继续气势汹汹的道,“我师父可是很厉害,你们仔细被我师父发现你们抓了我,把你们都打回原型!”

    “噗~~”陶小淘乐了,很没形象的笑得前俯后仰。

    花朝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威胁道:“就你?偷了你师父的玄天镜,撒了阵法,被你师父发现,一定会禁你的足!你这小狐狸!”

    “你这家伙,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么!捉着我的腿,到时候我一定会让我师父逮住你大卸八块!”小狐狸不怕死的嚷嚷。

    花朝怒极:“就你这二百五的傻的冒泡的徒弟,想必师父一定是个五百,比你更傻!”

    小狐狸一听,更怒,也不顾自己身体倒挂着,扭了扭腰哗的上前,花朝那如花似玉的脸上就是一道清晰的爪子印,往外渗着血。

    花朝小脸都绿了,一把把这小狐狸扔了出去,捂着自己的脸,不住的抽气,顺带横了陶小淘一13&56;看&26360;网把这小狐狸皮剥了,我要煮来吃!丫的,敢抓花我的脸,活不耐烦了简直!”他在那里气得跳脚,小狐狸打从脱离了他的手开始就没命的跑,陶小淘回身的功夫,那厮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她两手一摊,没好气道:“它跑那么快,还是个成精的东西,我怎么抓得到!”

    子夜眸子沉了墨色,负身而立,长风飒飒,他的声音浸染了空气中青草的香味,淡淡传来:“它跑不出去的,因为这玄天阵,它也解不开。”

    “师父,你也解不开么?这小狐狸故意引我们进阵,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花朝捂着被抓破的半边脸,龇牙咧嘴道。

    第一卷  16神魔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梦中桃花人,却道花尽是旧人。  “不是解不开,只是布这阵法的人在这阵上施了咒,即使这阵法布得随意,却也得到了时辰,才能出得去。”子夜弯了唇角,淡然道,“那小狐狸道行不够,出不去,自然会乖乖的回来,我们且等且看。”

    陶小淘眉眼弯弯,笑嘻嘻的靠近子夜:“师父,你看,趁现在这空当,教我些法术神马的,防防身也是好的嘛!”

    子夜扬眉,半晌,终是笑了起来:“你呀,倒是比花朝懂事多了!”

    “嘻嘻,那师父要教我些什么?”陶小淘支着脑袋,笑得灿烂。

    花朝骂骂咧咧的躲一边给自己脸上药,那药,也是从太上老君那里偷来了,上次师父跟太上老君对弈,他趁那空当,把老君所有分类的丹各偷一些,神不知鬼不觉,那太上老君至今都不知道。从袖中拿出一颗愈颜丹,小心翼翼的吃了下去,不消几时,脸上的抓痕就没了。回头看到子夜正耐心的跟陶小淘讲着什么,他又是一阵胸闷,这师父,最近对陶小淘好上心,都忘了他才是他最疼的徒弟。

    花朝怄得紧,在不远处坐下。听到陶小淘灿烂的笑声,他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索性躺了下来,闭起眼睛睡上一睡。

    子夜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那上面的字,陶小淘是看了半天愣没看出来是什么,吐舌,问道:“师父,这是什么书?这字我不认得啊!”她能说,那字像鬼画符么?半个字都看不懂!

    “《梵多经》,这是当年我入师门的时候,师父给我的。他说,欲成仙,必空明其心,褪去一身俗世繁琐,由内而外,远,静,清,明,方可修得上呈之法。”子夜顿了顿,见她似有所悟,笑道,“等你真正静心的时候,这上面的字,你自然看得懂。”

    陶小淘像得了件宝贝似的,抱着书翻来覆去的看,喜不自胜,不管能不能看懂,这书先存在她这儿,师父的意思,大概也是跟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一样的道理,像她这样肚子没多少墨水的草包,是该多读些书学些东西来填补一些缺失的气度修养。

    “先别动!”陶小淘正乐得冒泡,子夜忽然凝了眉,眸光锐利,周身肃杀,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就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师父,怎么了?!”陶小淘有些心虚,眼睛四下望去,没发现什么异常,遂小声问道。

    “花朝!小心!”子夜没有理会她,回身看向花朝,那厮正在假寐,听到师父说话,一下弹了起来,警惕的环视四周。

    “师父!”花朝几个起落,已飞身至子夜的身边,两个人都绷紧了弦,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这布阵之人想杀了我们么?”花朝问道。

    “不是。恐怕,是弄巧成拙了!”子夜沉吟道,“我们尚且在阵中,也不知道它是冲着玄天镜,还是布阵之人来的。”

    “管他冲谁,见一个杀一个不就完了?!”陶小淘一仰脖子,霸气的说道。

    “莫说我了,就连师父也不一定能杀了他!”花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况,仙魔不两立。”子夜面容冷峻,幽幽的道,“恐怕,来的是芙苏云邪,那就真的糟了。”

    白衣猎猎,风越来越大,空气里异样的气息越来越浓,陶小淘开始大把大把的掉眼泪,止也止不住,拖着浓浓的鼻音,哭道:“师父,我为什么不自觉的想哭,想掉眼泪?心里好难过呀!”

    “往生咒!无往无我,非物非情,死而求索,但但其声……”子夜单手捂了她的眼睛,口中默念往生咒,周身银光一波一波的荡漾开来,花朝剑已出鞘,红白两袍衣袖翻飞,气氛分外紧张。

    也不知过了几时,陶小淘心中的那几分痛苦和难过才算渐渐平息,只是当子夜的手从她眼睛上拿开的时候,她被眼前的心境吓了一跳,天地仿佛混沌初开,没有了蓝天碧草,而是站在莫大的虚空里,脚下没有实地,只有阴恻恻的风阵阵呼啸而过。

    “我好像闻到了新鲜人类的味道~”空气中四处回荡着一个声音,明明冷到了极致,却又似轻蔑,倨傲自大的气势,让人不寒而粟。

    陶小淘打了个哆嗦,新鲜人类?这里,两个神仙,难道……它说的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