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区别,我若活着必定会恨他们,斩草除根,她一死,死因不就由得他们说了么。
“这我也知道,倘若你爹爹不幸死在武陵关,你说你娘亲是会怨恨谁了?”
“你们 卑 鄙,无 耻。”武陵关乃与燕国交界处,他们是想连通离国来对付燕国,温靖你禽兽不如,我爹爹是你的亲弟弟你竟也下得去手。
“这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你说这法子好不好,哈哈哈哈”
爹爹,娘亲,对不起,对不起,我若早知道会是如此必会杀了温靖,杀了司徒檀樱,对不起,对不起
温偃月倒在血泊里,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恨,什么是无能无力,满目的鲜红比四月的杜鹃花还要红艳,如果,如果有来生,司徒檀樱我必不饮黄泉之水,不忘今日之恨,血债血尝。手腕无力的落下,溅红了未侵透的白衫,红颜未老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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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四十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九)
五日后,一副木棺从晋京运往皖城,马车中的女子一袭素衣哭得天昏地暗。
“司徒檀樱,你何必惺惺作态。”
温習偲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却还是晚了一步,心痛欲绝,掀开车帘一柄剑架在眼眶红肿的女子脖子上。
“月儿遇刺身亡我也痛心,表哥你若是想为她报仇大可去杀了买凶行刺她的人,何必为难与我,且娘亲与嫂嫂尚还不知,你这般模样又怎去安慰她们。”
泪湿绢帛,女子字字带泪说得温習偲哑口无言。
哈哈哈哈。。。。。。剑应声而坠,一坛烈酒从头淋下,温習偲策马狂奔。
“侯爷,侯爷。”
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西苑,连汗水都顾不得抹去。
“怎么了。”
温如玉正在练字,被老管家这么一惊握笔的手倾斜,糟蹋了一副好字。
“我看见,看见世子扶着灵柩回来了。”老管家正要出门采办些日常所需,远远的便看见世子策马而来,后面还有副灵柩,吓了一大跳便急急的赶了回来。
“是谁。”
紫毫笔跌落在纸张上,染出一团墨色。
“不,不知。”齐王,齐王妃正当盛年,世子策马,马车里的应该是郡主,世子早前来信说小姐病已痊愈,老管家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灵柩里的到底是谁。
“你去通知娘亲与嫂嫂到前厅去。”
“是。”老管家叹了口气,领命而去。
温如玉端坐在前厅,手里端着茶盏神情木然,不管是谁,都是他的亲人,不管是谁,他的哀痛都不会少一分。
江娩娘到前厅时,温習偲跟司徒檀樱正扶着灵柩进来,环了四周一眼月儿怎么没有回来,目光落在灵柩上时,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
温如玉垂下眼帘,聪明如他必以猜到三分,却还是问了一句,只希望他猜错了。
“是月儿。”
司徒檀樱泣不成声的跪坐在地上。
温如玉手一颤,一杯滚烫的开水尽撒在了身上。
“谁?你说是谁?”江娩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徒檀樱。
“嫂嫂,是,是月儿。”
“月儿?怎么可能是月儿,你骗我,你骗我。”江娩娘一把扯住司徒檀樱的衣襟,说什么她也不相信,她的月儿好好的,好好的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嫂嫂,节哀。”
司徒檀樱用帕子捂住,嘴低低的抽涕,一双泪眼哀痛的望着江娩娘。
曹氏正在佛堂念经,老管家说有要事她便赶了出来,便见两个媳妇儿扭在一块不知所谓何事。
“娘亲,她们说,她们说月儿死了,她们在骗我,在骗我是不是。”江娩娘见婆婆出来,转过头,轻轻的说,生怕婆婆会说出什么她不愿听的话来。
“月儿,月儿死了?”曹氏望清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儿媳和不远处的灵柩,明白过来,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幸好有婢女搀着。
老管家急忙差人去请刘老,是小姐,怎么会是小姐呢。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月儿前两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不会死,不会死。”江娩娘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来,慢慢的走到灵柩前,痴痴的抚着棺木,她的月儿才十五岁,前两个月还会说,会笑,会抚琴,怎么就死了呢。
“你们告诉我,这不是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她好好的,马上就会回来了对不对,对不对。”江娩娘祈求的望着他们,偲儿别过头去不敢看她,檀樱就只知道哭,连如玉也不肯说话。
“你们骗我,你们都合起来骗我,我不相信,这里躺着的不是我的女儿,我要开棺,我要开棺。”
江娩娘忽然疯了一般的去掀棺盖,温習偲上前拦住她,一身酒气,两行清泪,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是谁害死了月儿,却还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不配,他不配月儿叫她一声哥哥。
“我说我要开棺。”江娩娘抬头凄厉的望着侄子,唇角生生的渗出血来。
“婶婶,月儿,月儿她在湖里一天一夜才被找到,现下,现在尸体早已开始腐烂,您还是不要看了。”温習偲不忍,月儿的尸体他早看过了,手脉尽断,连,连脸也毁了,司徒檀樱这个歹毒的女人现下就在他的旁边,他真想一掌劈死她。
“月儿是我的女儿,不管是死了,还是腐烂了,都是我的女儿,我叫你们开棺,开棺啊。”
江娩娘甩开温習偲,十指扒在棺木上青筋尽现。
温如玉朝温習偲点了点头,温習偲上前一掌,棺盖便滑了下去。
一阵恶臭,离得近的几个婢女靠着桌子呕了起来。
司徒檀樱望了一眼,便吓得晕了过去。
江娩娘死死的盯着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目光落下她脖子的一块玉佩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由于尸体已经开始腐化,温如玉做主第二日便下了葬。
曹氏一直昏迷不醒。
司徒檀樱受了惊吓昏昏沉沉的。
温習偲醉得不醒人事。
江娩娘在月儿房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了一夜,抚摸着女儿穿过的每一件衣衫,用过的每一件物什,一片钥匙从枕头里掉了下来,木然的捡起望了望不远处上了锁的箱子,麻木的将箱子打开。
都是往年他们送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半是衣服,江娩娘凄然的拿出里面的白衫子,男式的,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娘,连女儿有心上人了竟然都不知道,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衫子上,江娩娘低头诧异的望着这衫子的领子处,忽地将所有的衫子的抓了出来慌乱的散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每一件衫子的领子上,都用白丝线赫然的绣着一个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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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一章 秋风离索
晋安十二年秋,齐王反,改国号为靖,改年号为靖元,立其子温習偲为太子,奉其母为显仁皇太后,封其妻秋氏梨素为慧德皇后,封幼弟温如玉为玉王,次弟温贤于晋安元年夏驻守武陵关时为国捐躯,次弟媳殉情身亡,侄女遇刺而死,追封为贤王,贤王妃,绍敏郡主,史称齐王之乱。
燕关,农家院落菊花香,女子伸出一只瘦弱不堪的手,机械般抚上隆起的小腹,神色柔和而凄凉,脸上一刀长长的疤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有些骇人。
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孩子还有你,不管谁是你的父亲仇人,还是爱人都不重要了。
温偃月昏迷了七天七夜,醒来时绝望的望着自己无法动弹的手和一旁守候着的阿野,他告诉自己他是晋国的太子,齐王已经封锁了京城,不日便会起事,她祈求他去救救她的爹爹娘亲,可一月之后依旧闻到了噩耗,哀莫大于心死,如今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唯一一丝薄弱的希望,便是能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回去报她的血海深仇。
“小月,你的筋脉刚刚续上不宜妄动。”
回过头对上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一袭布衣仍是美得惊人,越发的衬出她的丑陋。
“我知道了,现下情况如何,齐王已登上帝位燕关的二十万守军不知能抵挡到几时。”江山动荡受害的都是些无辜百姓,燕关是晋国与离国的交界地实属荒凉苦寒之处,这里不宜种植水稻,不能养蚕,还时常有野兽出没,农民们辛苦一整年到头不过是收获几筐麦子,几袋土豆。如今布衣衩裙比起她从前的锦衣玉食实乃云泥之别,从前她就像是一只金丝雀被困在精致的牢笼里,现在便像一只黑乌鸦。
“离军在燕关外俯视眈眈若真要联手强攻齐王又能讨着什么便宜,已经割让了皖城难不成要把燕关也送给离国,若是如此他这个皇帝也当不了几天,如今他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只要我们不妄动短时间是没功夫找我们麻烦了。”
司徒邢野声线优雅却透着清冷,容颜妖冶却不庸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威风八面的太子,倒像是,慕容冲,五胡十六国时期倾国倾城第一美男子,苻坚的男宠,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温偃月被自己奇怪的想法给逗笑了,嘴角露出一丝浅显的幅度。
“想到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司徒邢野诧异的看着温偃月,这几个月来毁容残废父母相继惨死她像是变了个人,不要说笑脸上再无过任何表情,他知她心中悲痛,却无能为力,如今他自身难保能捡她一条命已经是苍天见怜了。
“我在想你与慕容冲哪一个更好看。”
“你。”
司徒邢野当她想起什么好事,居然拿他跟一个娈童作比较当即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潘郎何用悲秋色,只此伤春发已华。你黑发如锦不像。宋玉为人体貌娴丽玉,口多微辞,又性好色。你几天蹦不出句话也不像。子都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你成天黑着个脸哪家女子敢约你也不像。公子鲍“美而艳”。你美也艳可他那个宋文公来得荒唐啊,你不会想我那他作比喻吧。嵇康嘛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气质不同。卫玠喜怒不表于形,是个面无表情的玉人,相符可是人家体弱,你看你一拳能打死头老虎的。韩子高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可人家是个断袖,你有此癖好?兰陵王面相太过柔美。你美但不柔。独孤郎,讲究修饰打扮,你讲究?不就剩个慕容冲了么,你若不喜欢你挑一个我从新说过。”温偃月只当看不见他那寒冰脸,她三个月都不曾照过镜子,对自己的容貌也并不在意,难得有心思自娱自乐。
“我说不过你。”
“你想说便说得过。”她并未下毒害齐王,不知他为何要救她一命,现下自己不过是一颗废棋而已。
“我这双手以后可还能抚琴?”
司徒邢野摇头,筋脉虽已续好,练剑抚琴却是无望了。
“若恢复得好,或许以后能吹些简单的箫曲。”
简单的箫曲,如此说来自己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了。
“脸呢。”温偃月略过阿野,她不信他会去救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废人,不能抚琴,不能练剑,不能恢复容貌她如何才能报得了仇。
“传闻离国有换皮之术,你脸上的伤口太深用药已经无用。”司徒邢野本不想提及这些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会何要去救她,既然救了他活一日便保她一日。
“那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的救我。”
“已经救了,你若不愿活着我也不会勉强你,但你若活着终有一日会见我报这亡国灭族之仇。”
“阿野。”
温偃月起身拥住司徒邢野,隆起的腹部隔开了她与他的距离。他的声音若寒风般凛冽,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却忘了他的仇他的恨比自己更强过千百倍,她失的只有爹娘而他失去的却是所有的亲人还有本属于他的国家,温偃月你竟这般自私,说起来自己也是温家之人亦是他的仇人,他好心救自己一命自己却还怪罪于他。
“我没事。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司徒邢野强压住心中的恨意,握住她冰凉的手。
“好。”
手腕上的筋脉已经慢慢的开始愈合,她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仅此而已。
司徒邢野端着饭碗一筷子一筷子的喂她,温偃月突然红了脸,她完全不能自理这几个月吃喝,便是沐浴穿衣这样的琐事也全靠他帮忙,她身份特殊若燕关的百姓们知道她是靖国的郡主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她淹死了,阿野为防燕国有齐王的人只能与程将军书信联系,院中除了她二人还有几个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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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二章 扰邻的鸡
隔壁传来一阵追赶声还有鸡鸣,住了这么些日子知道隔壁住的那户人家女主人叫张婶她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长工在燕关一个大户人家做活一年四季也回不了几次,大儿子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是燕关一个普通的士兵,还有个小儿子跟女儿,她的女儿差不多十来岁很是乖巧,小儿子却很是顽皮张婶婶每每追着惹了事的儿子赶,有回她小儿子还躲进自己的院子,估计是被自己吓着了自从那次叫着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咯咯咯咯咯咯
温偃月觉得他们虽不富有却过得很快乐一家人很是温馨,所以常常坐在院子里离他们家近的那堵墙下倾听,也许那便是所谓的幸福了吧。
咯咯咯咯咯咯
一只母鸡越过围墙飞了过来,温偃月吓着了她现在连碗都端不起还有着身孕哪挡得住这只受了惊的母鸡,下意识的护着肚子用另一只手去挡母鸡在她手上瞪了一脚便飞到地上去了,手上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子,无奈的看着母鸡在院子里胡跑乱撞那些护卫也不晓得躲哪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肯定是张婶寻过来了,现下到哪儿去找丝巾遮住自己骇人的脸,就算找到了阿野不在自己也系不上。
咚咚咚咚咚咚
“张婶你进来吧,门没锁。”
温偃月低着头看着张婶进来后明显一愣。
“对不住,我夫君不在家我手伤了带不了面纱。”
温偃月往后退了几步怕骇着张婶。
“没事儿,刘麻子一脸的烧伤我都看习惯了。”
张婶看着邻居这妹子瘦得一阵风都能刮跑了,还挺着个肚子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心下倒也生了几分同情。
“鸡在那边的草丛里,你去捉吧。”
温偃月知道张婶是在安慰她指了指院角的草丛想进去给她倒杯茶喝,手指根本就没有反应强用力只怕筋脉又要裂开了,想用手肘夹起茶壶只听得砰地一生茶壶摔坏了。
“怎么了,怎么了。”张婶刚捉到鸡便听到屋里一声响担心的跑了进来。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倒杯茶给你喝。”温偃月歉意的看着张婶,恼自己没用连个茶都倒不好。
“没事,没事。我不渴。”
张婶同情的望了一眼一只手拎着鸡一只手帮着收拾地上的碎片,这妹子看左半边脸生了个好模样不晓得哪个混账下的狠手,张婶是个目不识丁的农妇,平日里最多就是看着村上的夫妻们掐架,看山砍柴的不小心摔断了腿,哪见过这正格儿被刀把脸划成这样的,捡好渣子不经意看见她手上的爪痕估计是这只不长眼的母鸡做的好事。
“我就去把这只鸡给宰了,妹子你也来我家喝两碗汤吧,看你瘦得你家相公也不晓得拣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温偃月很是感激正要拒绝便见阿野寒着个脸回来了,赶忙上前去解释他那脾气只动手不动口的可别把人家吓走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有个人跟她说会儿话。
“夫君,这是邻居家的张婶,她家的鸡不小心飞到我们院子里来了,她过来捉鸡的。”
司徒邢野点了个头算是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了,张婶看呆了,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鼻子那脸真真的跟个天仙似的,张婶这一发呆这母鸡就不听话了从她手里飞了出去弄得一屋子的灰,司徒邢野皱了皱眉,温偃月暗叫不好紧张的看着他怕他一掌下去把鸡给劈扁了,张婶说要宰了炖汤的。
“夫君。”你要手下留情啊。
司徒邢野伸手那鸡不晓得是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杀意还是被美色所惑一动不动的让他给拎了起来递到张婶面前。
“张婶。”
“张婶?”
温偃月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禁觉得好笑,自己第一次见阿野的时候还撞得流鼻血了张婶这纯粹是正常反应。
“张婶,你再没反应你家的鸡就要被我夫君给捏死了。”温偃月不得以加大了嗓门。
“嗯,嗯。”
张婶这才反应过来像个二八少女红了脸去接她家的鸡,瞟了一眼这鸡翅膀只怕是没发吃了。
“妹子,你跟你家男人晚上去我那吃哈,一会子我做好了让二狗子来叫你。”
温偃月目送张婶抱着鸡视线粘在阿野的脸上最后绊在门槛上摔了出去,又爬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傻笑着出门了。
“这日子没发过了。”温偃月望了眼她家茶壶的残骸唉声叹气。
“阿伊跟阿良去帮我办些事情了估计得个把月才回得来,我不在家你。”司徒邢野本想说他不在家就折腾这些个瓷器,可想想他不在家小月渴了怎么喝茶。
“我没说阿伊跟阿良,我是说你这脸再不遮一遮赶明儿我们家这门槛要被人绊坏了。”
这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想人家卫玠活活被人给看死了多可怜。
“娘子你这是在吃醋么。”司徒邢野顿时心情大好,郁气一扫而光,脸上难得有几分笑意。
“夫君大人,你看我这丑八怪的脸哪有权利吃的你醋,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最好迷惑几个女人回来给我做做伴儿。”这人还拿她打趣儿,犯的着么。
“你。”司徒邢野恼火,自己什么时候嫌弃过她了,每日端茶递水帮她穿衣沐浴的,沐浴,司徒邢野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你什么你,夫君大人你恼够了就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阿伊阿良他们都不在。”说起阿伊跟阿良温偃月死瞪着阿野。“我的衣服都是谁给洗的。”
司徒邢野囧,他这辈子真没洗过衣衫,平日里在外穿过的也就随手扔了,这破地方有银子也没地方花,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阿伊阿良洗外衫她的肚兜是他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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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三章 蘑菇鸡汤
“衣服你请个人帮着洗吧。”温偃月只要一想到阿伊跟阿良清早坐在井边搓她的内衫就头大。
“嗯。”
司徒邢野算是应了拿着扫帚在地上铲了几下,扫帚被他这一糟蹋断了。
“扫帚四文钱一把很贵的。”
张婶本想让二狗子来叫他们又怕他说不清楚便自己来叫了,门也没锁这两口子也不怕遭贼,没走几步就张大个嘴巴站在那里看着拿神仙般的人儿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捡碎片,造孽啊,这妹子训夫还真有一套,这么好看又体贴能干的男人怎么就被她给捡着了。
“妹子饭好了你们一块过去吃吧。”
“好。”温偃月嫌弃的瞟了阿野一眼,扫几块渣子扫断了家里仅有的三把扫帚最后还得用手捡真够寒碜人的。
司徒邢野洗了把手在身上擦干净了才扶着小月出门,张婶小眼瞪得估计是这辈子最大的一次了。
大丫跟二狗子见着温偃月有些怕的缩了缩,见着后头的司徒邢野又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
“看什么看,吃饭了。”张婶拍了拍桌子瞧这两没出息的样。
张婶给她二人盛了碗鸡汤,有把老母鸡的腿夹到了他们两碗里,大丫跟二狗子愤愤的望着温偃月又觉得美人儿肯吃他们家的鸡是种莫大的幸福。
司徒邢野目不斜视的把两只鸡腿上的皮扒了又把肉剃了下来端起碗喂温偃月。
温偃月被张婶一家子盯得不好意思了扬起手想自己吃被阿野一瞪只好老老实实的张嘴。
“妹子你好福气啊。”张婶无限羡慕的望着他们两口子。
“我两只手都断了拿不了筷子。”温偃月听张婶这么一说转过头不肯再吃。
“两只手都断了?”张婶立即化羡慕为无限同情。
“嗯。”
“娘子,就算你一辈子都拿不了筷子为夫也愿意这么喂你一辈子。”
大丫愤世嫉俗的夹起块鸡肉连骨头的懒得吐了。
“夫君,若是再过三个月我还拿不起筷子就一头撞死在自家墙上。”温偃月恶狠狠一口吞下阿野喂的一块蘑菇,说得那么煽情博取三个老弱妇孺的同情,你犯得着么你。
“妹子你千万别这么说,看样子你也是个吃了苦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你男人对你那么好,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这后娘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村的那个李四死了婆娘去年娶了东村的一个寡妇那孩子被虐得我都看不下去。”
张婶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温偃月恨的牙痒痒。
“是啊,娘子你多吃一点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司徒邢野放下筷子拿了跟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温偃月捶着眼不再说话。
“张婶我想求你个事儿。”
每回等到自己吃完,饭都凉了,温偃月瞅着司徒邢野吃冷饭心里不是个滋味。
“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你说只要张婶我做得到。”
大丫二狗子都吃完了远远的望着司徒邢野眼睛都不眨一下,张婶可怜这妹子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我伤了手不能做活儿,相公他多有不便,张婶你若有空能不能帮了洗下衣服清理下院子多少工钱我们算给你。”
“就那点事儿啊,你家院子小两扫帚就完事儿了,衣服一个两个的都是洗不碍事的还要什么工钱。”
你家院子小两扫帚就完事儿,不知是谁扫了个把时辰连个渣子都没整干净。张婶心好,温偃月却是想着无功不受禄,让司徒邢野放了块银子在那便回去了。
张婶望着桌子上那块黄灿灿的金子傻了眼,这做一辈子活儿也挣不了那么多钱啊,把金子放嘴里咬了咬牙疼是真的,金子,真的金子啊。
为了方便照顾她与阿野都睡在一个榻上,好在这榻上子够大睡上两三个人也不挤,阿野给他擦了把脸便出去倒水了,她坐在榻上等着他回来给自己脱外衣,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表哥说的没错,月儿你果真是心思纯良。”
“果真是美,你放心,小婶婶亦不是个狠心的人必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月儿剑也舞得好呢。”
梦里司徒檀樱的脸无限扩大,温偃月眼睁睁的看着刀在她的脸上割了下去然后是手,一地的血,司徒檀樱在梦中狂笑。
梦境转换她站在城门上看着城墙塌了下来,他的爹爹被埋在城墙下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用手刨开泥土,刨了很久很久还是找不到爹爹,爹爹,爹爹,你在哪里。
“月儿,你过来。”
娘亲跟爹爹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她笑着跑过去,忽然,血全是血,爹爹跟娘亲满身的血站着远处望着她。
“爹爹,娘亲。”
她跑过去爹爹跟娘亲却不理她。
啊啊
温偃月惊醒,身上披了件外套,阿野不晓得到哪里去了。
爹爹,娘亲,你们是不是在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我保护不了爹爹,保护不了娘亲,温偃月一身冷汗手抖个不停,她失身的望着自己的手想要握紧拳头,十指微微的颤动。
“小月,怎么了。”
司徒邢野倒完水回来见她睡着了便去洗了个澡,回来便见她一身的汗身子不停的抖,着急的过去抱着她。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半响温偃月从阿野怀里挣扎出来。
“阿野,你看我的手能动了。”
温偃月把手伸到阿野面前,食指微的动了动,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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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四章 希望
再两个月温偃月已经能够自己用筷子吃饭了,虽然有时还是夹不起菜,一顿饭要吃个把时辰。
张婶说阿野给的银子太多了硬要他两在她家吃饭,推脱不过就应下了,张婶洗完衣衫便帮她扫院子吃过晚饭也可以顺便把衣衫带回来,一个月前张婶的男人也回来了,张婶说有了那笔银子可以在家里多买几亩地他男人也不会那么辛苦的在外面做活了,张婶的男人是个精瘦的汉子人也好,自在张婶家用饭桌上每顿也有了肉食大丫跟二狗子看在肉的面子上也不怕她了。
至于阿野少了她这个累赘便有空忙自己的事情了,每日里早出晚归,张婶问起他只说在外面做了点小生意,张婶是个很乐观的人每日都笑呵呵的,连带着她心情也好了许多,孩子快七个月大了张婶一得空便做些小衣服笑鞋子说要当孩子的干娘,大丫跟二狗子有时跑过来趴在她肚子上听张婶若是看见了便拿着个扫帚追着他俩满院子跑。
能动了便想做些事情,最起码不用再拖累阿野,这几个月他都瘦了一圈,他不愿跟自己谈战事自己也懒得听,现下自己这个样子听了也只能让他担心而已,十月后的天慢慢冷了起来再用不了冷水洗脸了,费力的想从井里打点水上来努力了半个时辰却是连个桶都没能吊起来。
“小月,我早说过了这些事等我回来再弄。”
“夫君你回来了。”
温偃月慢慢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去他额上的汗,阿良在后面咳了咳司徒邢野转身一个凛冽的眼神便把阿伊跟阿良吓跑了。
“他们才回来你作什么吓他们。”温偃月笑着摇了摇头,阿伊跟阿良一直都这么怕他。
“让他们去买个补品买了三天,要是以前早收拾他们了。”
阿野还是不爱笑话却比以前多了些,每回阿野陪着自己聊一些琐事阿伊跟阿良见了两人便大眼对小眼。每回吃完饭回来还要吃阿伊阿良他们煮的小灶温偃月都觉得自己胖了。
“小月,林子里的枫叶红了过几天天气好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吧。”
枫叶 红了么?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枫叶了,多久没有再想起曾今陪自己看枫叶的人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爹爹,娘亲你们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可还好?会不会一直怨恨着月儿,小叔叔如今与司徒檀樱必定是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了,小叔叔如果知道你的妻子便是杀你兄嫂侄女的凶手,会不会,会不会帮我们报仇。
“阿野,枫叶红得太刺眼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不看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司徒邢野曾去过温府知道那里有许多枫树,却不曾想事过境迁再怀念只会让人触景伤情罢了。
“好。”
“惜起残红泪满衣,它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
温偃月一分苦笑三分凄凉,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再美也已经成过去。
司徒邢野望着小月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满腔的怒意。
“公子,月姑娘喝粥了。”
阿良端着一手端着一碗燕窝高兴的跑进来,在这穷乡僻壤找点好东西可真不容易,阿伊的手艺比他好这会子他还在厨房下着面自己充当跑腿的角色了。
“公子,月姑娘,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吁-这两人今儿怎么了,脸一个比一个难看,难不成是拌嘴了?公子那冷飕飕的人也就在月姑娘面前才有几分人气,这公子也真是的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臭脾气。
阿伊饭做得好却是个不爱说话的,阿良平日里虽啰嗦手脚却是极利索,自司徒邢野去了趟皖城回来就更变了个人似的,两个人私下里猜测公子是不是受刺激了,后来从湖里救起月姑娘可真让他两傻了眼,两人早上经常蹲在院子里偷看公子搓女人的衣衫起先每次搓烂了又吩咐他们去买一样的,真苦了他们两个大男人,这倒不说每日喂饭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可怜公子每回喂完月姑娘还不搭理他,还好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一声夫君叫得~
“来吃点东西。”小月现下能自己吃饭了他也不好再喂只是把碗往她面前再推了推。
“我不饿,你吃吧。”她知道这燕窝稀罕可当下真的没心情吃东西。
“你吃了我便告诉你有关你娘亲的消息。”
“我娘。”难道娘亲她还活着?温偃月二话不说抓起碗就往嘴里灌烫了舌头生疼。
“你娘亲或许还活着。”
小月醒来之后面讲司徒檀樱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后来传来她娘亲自尽的消息他却是不信,离王既然只有带回她娘亲这一个要求,齐王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她娘亲死。于是他托付程将军帮忙调查又命阿伊去皖城打探消息,果然得了一些线索,据当日抬棺的人说王妃的棺木轻得不像是有人,程将军也有来信说离王最近似乎是在广招名医在为什么人治病,或许病的这个人就是贤王妃。
“我娘亲她还活着?”温偃月高兴得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只得感激的望着阿野,这真的是她这段日子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应该不离十,再过几日便会有确切的消息了。”
司徒邢野一点一点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知道她这是高兴的。
温偃月轻轻靠在阿野的怀里,他的身上似乎有股子雪的味道,虽然说雪是没有味道的但她却固执的认为有,那是一种光明的味道。
“阿野,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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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寂寞梧桐语 第四十五章 过年(一)
今日便是年关,今年的雪下得厚实,瑞雪兆丰年张婶高兴得很,说下了这场大雪买的那些个地明年种下去必会有个好收成。
“妹子,我要上街去买些新鲜菜,你成日里待在院子里也该出去走走,你男人了?”
张婶清早来敲门,穿了件红碎花的新袄子也算是一年一新了,温偃月赶忙出来招呼她自己穿的白布袄子虽然布料不怎的可里面可是上的的鸭绒,不知怎的今年格外的怕冷抱着暖炉手也不见热。
“夫君他出门办事了一会就回来,你等等我再去拿件袄子穿外头。”
温偃月没走两步阿伊从树上一跃而下。
“月,月。”
阿伊不善言语,他急着下来阻止见有外人在不知如何称呼了。
“张婶,这是我阿伊哥哥特意过来看我的。”温偃月好笑的望着阿伊,她知他是结巴了可外人听来便是月月了。
“阿良哥哥。”温偃月知阿良必也在院子里,正愁着自己跟阿野去张婶家吃年饭他俩要怎么过年呢,出来也好,张婶心地善良必不会让她的“哥哥”们饿着。
“小月。”阿良这嘴可比阿伊的利索多了一个飞身踩踏便从院子那头飞了过来,小月,一会阿野听他这么叫又得收拾他了。
张婶看得眼花缭乱,这人怎么就能飞,这妹子的弟兄一个个长得眉清目秀的这妹子以前想必也是个大美人儿了,可惜遭了这么些个罪。
“我是妹子的邻居,你们叫我张婶就好。”
“张婶好。”
“张,张婶好。”
在这呆了大半年了哪会不晓得她是张婶,阿良叫得那叫一个顺溜,阿伊白了阿良一眼只好也跟着叫。
“哎。”
张婶满脸堆笑。
“阿伊哥哥,阿良哥哥你们呆院子里也怪闷的一起出去逛逛吧。”
“好。”
“是。”
这阿伊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了?
温偃月带了个面纱提了个篮子就和张婶出门了。
“妹妹,你都快生了怎么能提重东西我来帮你拿。”
温偃月嗔了阿伊一眼,就会占些口头上的便宜一个空篮子也算得上是重物么,一个大男子拿着个菜篮子也不怕别人笑话。阿伊关好门默默的跟在身后。
应着温偃月挺着个大肚子四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镇上,近年关镇上也热闹了起来买对联的,小吃的数不胜数,阿伊走到前头用手撑开前面的路,出来勾物品的乡民们见她不方便很自觉的把路让开了些,一些个小嫂子们偶尔会对着她笑一笑,温偃月也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买对联的摊儿,温偃月选了副鸟鸣碧海笛声脆;蝉唱青枝弦韵长。又觉得翠柳迎风燕对舞;红梅映雪蝶双飞。这个对子甚好只可惜不大适合便又放下了。张婶让她帮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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