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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本无妃第7部分阅读

    的话来。。。。。。

    “我哪不是女人了,你看我这腰这。。。。。。”这屁股~曼殊沙华这小哥长得忒女人了,温偃月一下子没把他当成是异类,红着脸扬了扬帕子。“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不然一会他回家找不着我,我就惨了!!!!”

    “我呸,你知道这是哪儿,知道怎么回去?”这死不要脸的,谁说第一次来京城来着,跑起来比谁都熟门熟路。

    “我不知道可他知道啊。走拉,走拉。”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拽着人家小哥就往前头走,要是遇上个脾气差的,例如刺客大哥,估计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了,思及此温偃月下手总算“温柔”了点,抖直了人家衣衫盯着人家袖子一脸谄笑,可不,若是盯着人家脸估计还没到家就血尽人亡了。

    “你倒是等等我啊。”

    姽婳插着腰跟在后头,不带这么折腾人的,都还没喘过气儿又得跑。

    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王府前了,姽婳盯着齐王府三个字膛目结舌。

    “齐,齐王府。”

    “是啊,齐王府怎么着,你不是说我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堂堂尚书令家的千金小姐,这会儿怎么结巴了。”習偲哥哥找不着她必然会去姽婳她府上寻,早些让她知道也好免得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你骗我。”姽婳真想一口血喷在小月脸上,还说自己爹爹是个什么小官,齐王在朝中权势熏天的,抖一抖官员都能跪一片,居然瞒着她。

    “我哪有骗你啊,我爹爹只是个边关守将,不过是靠了颗大树好乘凉。以后你若要找我直接来这就行了,改日见。”

    姽婳哑口无言,忽地想起刚才那赌“刚才那赌不算啊。”

    “我晓得。还有小哥谢谢你送我回来啊。”

    曼殊沙华冷眼旁观,见温偃月进去掉头就走,姽婳擦了把汗无声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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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三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四)

    “你还知道回来。”

    温習偲进门时,温偃月休息了片刻洗簌完毕,正打着哈欠。

    “我说哥哥啊,谁惹你发那么大火啊,赶紧过来坐坐。”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温偃月深蕴此道。

    “你。”

    温習偲回府听人禀报月儿在欣悦阁,眼巴巴的赶了去却没找着人,月儿说今晚上去会朋友,早差人查了,对方是尚书令的央姽婳,以为她去了尚书令的府上,想着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回来不安全,又跑去接,结果人家说她压根就没去过,急急的赶回来她竟悠闲的坐在那,真真气死个人。

    “我怎么了,我知道習偲哥是真心为我好,可人家可是早跟你说了的。”

    那晚上習偲哥哥倒没发她脾气,她知道他舍不得,喝了杯他倒的茶算是了事儿了。把曼殊沙华那小哥的帕子洗干净了叠好放在袖子里,寻着机会得还给他,老实了两天不晓得她那小气的堂哥消气儿了没。

    “习习晚风,倚物而诵,诵我心思,何以解惑?皎皎夜月,时满时缺,缺而满复,得之未得。”温偃月闲得慌,对着月亮长吁短叹。

    “我说你个小丫头骗子一天到晚嘀咕些什么。”

    温習偲踏风而来,浊世佳公子啊。

    “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招。習偲哥哥,你可有此种感觉啊。”韦庄的菩萨蛮其三,去了开头,如今却忆江南乐和当时两字,正好是现下的写照,習偲哥哥正是意气风发时,不晓得该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倒。

    “不知小叔叔怎么教你的,好的不学尽学些个不入流的。”溺水三千只饮一瓢,他不曾留意过满楼。

    “每回见你,你都批我,不理你了我睡觉去。”提起小叔叔温偃月神伤无语,虽说咱温家的男人个个专情,可如今習偲哥哥年纪都一把了妾都没见着一个,别说是妻了,该不是有龙阳之好吧,望了眼身后的堂哥,抚了抚额,苍天不要如此待我温家啊。

    温習偲不跟她计较倒了杯茶递与她。

    都是睡前喝茶来日会面上浮肿,这人也不晓得想些什么,每日都得灌她一杯才放她睡觉,温偃月心不在焉的没接好杯子,一杯水全倒袖子上了,温習偲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给她,她一口喝了示意要换衣服睡觉,堂哥自觉性高自己走了。

    姽婳下了帖子来约她下午去酒楼喝茶,估计是惦记着她那点银子,温習偲收拾了一番前去赴约。

    “我说你们两怎么到一块了,该不是有一腿吧。”

    进了包厢曼殊沙华小哥依旧望着窗外的风景,姽婳见她如此一说一口茶喷了出去。

    “你胡说些什么,不过是恰巧遇到便一起了。”

    “哦~”典型的欲盖弥彰,温偃月也不戳穿她,看她那样说不定早已经对曼殊沙华小哥垂涎三尺了,自己不过是来当花瓶摆看的,管他两谁红杏出墙什么时候勾搭成j,先坐着再说。

    “小哥,你的帕子。”温偃月想起正事儿,从袖子里掏出帕子递给他,他略皱了眉接过,大概是叫他小哥他心里不爽,当初性命受威胁才叫刺客大哥声公子的,如今嘛,反正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管他去。

    “你平时难以入睡?”

    这是曼殊沙华小哥头一回说话超过二个字,温偃月狐疑的望了他一眼。

    “我最近吃得好睡得好,每日日上三杆才起床。”

    “吃那么多安神药自然睡得沉。”曼殊沙华小哥接过帕子,脸上跟个冰块似的。

    “你什么意思。”安神药?温偃月蓦然想起習偲哥哥昨晚上倒的那杯茶,自刺客大哥放了她之后她每日睡得时间多,清醒后習偲哥哥每晚来看她都会给她倒杯茶喝,若是因着她的病,现下已经大好,难道?此事不方便与外人说。“哦,我前些日子病了才好,特意开了些安神药以助睡眠。”

    “你两说什么啊。”姽婳没听明白,这两人今日神神叨叨的。

    “没说什么,小孩子懂什么。我那几百两可有带来。”

    “你这人,怎么三句话不离铜臭,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矜持些。”提到钱姽婳赶忙扯开画题,小月那世子哥哥前几日找到她家去了,害她被爹爹一顿臭骂,这会儿哪有银子。

    “你是大家闺秀,我可是山野草民,算你三百两可别想赖账。”温偃月敲着桌子,心下的事先放一边,这曼殊沙华小哥,能闻出帕子上沾的是安神药,必是有些门道的,如今敌我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姽婳死猪不怕开水烫,双手一摊,你爱怎样就怎样。

    “嗯,我把你买到窑子里去再通知你爹去赎你,咱银子分半你觉得怎样。”跟我哭穷你还嫩着呢。

    “别,有话好好说。”姽婳恨不得冲上去一顿暴打,看她从二楼跳下去也没死没伤的这打得过么。。。。

    “你早这么说不就没事儿了么。”

    “你上回不是说要跟我赌么,这回要是还输,我就把银子还你怎样。”天啊你要眷顾我,我可是真穷,姽婳捏着帕子,里外六百两,若是输了一根绳子勒死自个得了。

    “好吧,赌什么。”温偃月喝了口茶,反正她又不欠银子不急。

    “我们以花为名对应诗词一种花只许念一首诗,三声以内没对上就算输。”自己从书堆里泡大的,就不信这还能输。

    “好,丰骨清清叶叶真,迎风向背笑惊人。 自家笔墨自家写,即此前身是后身。墨兰。”温偃月喜爱兰花,也不占这丫头便宜,便先开了个头。

    “年年芳信负红梅, 江畔垂垂又欲开。 珍重多情关伊令, 直和根拨送春来。红梅。”

    “秋来不与百花妍,瘦尽清寒入楚天。 雨润流香茶外饮,霜栽彻骨酒中眠。 何须妩媚争如意,只教孤标任可怜。 一瓣芳心开淡薄,无边旧事上琴弦。菊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桃花。”

    “毕竟西湖六月中, 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荷花。”

    “应怜屐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红杏。”

    “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子规。”

    “檀心倒卷情无限,玉面低回力不支。山吐晴岚水放光,辛夷花白柳梢黄。木笔。”

    “枝间新绿一重重, 小蕾深藏数点红。 爱惜芳心莫轻吐, 且教桃李闹春风。海棠”

    “春早送娇羞,姹紫依风袅。万绿丛中秀靥留,更著嫣和俏。细数意秦楼,何忌群芳恼?却羡鸳鸯喜伴游,说与世人晓。山茶花”

    两人念了个把时辰把所有花都咏遍了,姽婳得意的望着小月姐姐,开始敲桌子。

    “一。”

    “二。”

    “从来人世芳菲,姹紫嫣红,百态千姿色。我却独喜夕颜静好,花开墙角自凋零,纵使千般寂寥不与谁说。夕颜。”温偃月长吐一口气,当真是想不起了。

    “你,你这是谁写的。”姽婳本胜券在握谁知小月冷不盯的又抖出一句来。

    “我写的,你有意见?你也没说不许自己作啊。”

    “你,你强词夺理。”

    “你输了。”

    当了一下午木头的曼殊沙华小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温偃月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哼。”姽婳心有不服,却也想不出什么花儿了,只得捶下头自个儿哀怨。

    “愿赌服输别赖我银子啊,一月三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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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三十六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五)

    赢未必是得到,输未必是失去。得到未必幸福,失去亦不见得痛苦。就像她与小叔叔,什么是得到,什么是失去,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人之际以寂兮觉思人未清,画之默以墨兮珏斯画奈何。许是今日回来得早又在胡思乱想了,拍了拍额头,習偲哥哥正好进门,温偃月浅浅一笑,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哥哥今日可是心情不大好?”温偃月捶着眼帘将水递了过去,慢慢的喝着茶。

    “无碍,只是公务繁忙罢了,你这几日玩得可开心?”

    温習偲似乎有心事,未展笑颜,神色也不如往日。

    “开心。”温偃月留意堂哥始终未端起过茶杯,借着袖子挡着喝茶苦笑,看来这水真的是有问题了,何止今日習偲哥哥从未喝过这里的茶水。

    “开心就好,我明日要去趟赣州估计得几日才能回来。”

    温習偲说得低声,温偃月只顾着喝茶未说话。

    “檀樱过两日回京探望姨父,少时你两也好叙叙旧,这几日我不在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呆在家里。”

    “好。许是今日玩得累了有些困。”

    温偃月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

    “那你早些睡。”

    温習偲望了眼月儿,替她盖好被子,待她呼吸均匀才起身离开。

    待门合上温偃月缓缓的睁开眼,晚上借着洗簌她将茶水换成了洗脸水,習偲哥哥若是喝一口,便会发觉这茶根本就没有味道,他特意提醒让她不要出门是为什么?司徒檀樱近日回京两者有没有联系?

    穿好衣衫她远远的跟在堂哥身后,只见他越走越偏僻,到了林子便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温偃月找了个不起眼的草丛,蹲在那里,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不是他不相信習偲哥哥,相反就是因为太相信了,若只是普通的安神药他明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她无心知道習偲哥哥的秘密,只是不愿被蒙在鼓里。

    大约等了一刻钟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提着个鸟笼子缓缓而来,看身姿应当是个女人。

    “等了很久?”

    那人开口,温偃月一惊那帕子捂住嘴越发的不敢动弹。

    “我也才来一会。”

    “有事?”

    “我明日便要去赣州,你不要伤害她。”

    “呵呵,你把她带到王府不就是怕我会对她如何?你知我进京是为了什么,就算是如何也是你爹爹的主意与我无干。”

    女子似乎实在笑,笑声妩媚至极。

    “你我自幼一块长大,我深知你秉性,你也应当知道,她若有事我必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我倒是想知道,你,如何不放过我。”

    “檀樱,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我求你放过她。”

    檀樱,檀樱,司徒檀樱,習偲哥哥不是说她过俩日才会到的么,習偲哥哥求她不要伤害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伤害自己,跟伯父又有什么关系,温偃月只觉得自己在发抖,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里。

    “表哥,我知你喜欢她,你也未必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找个院子将来养起来,金屋藏娇,若你能保证她一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帮你一次放过她如何。”

    女子逗了逗鸟笼中的信鸽笑声婉转,温偃月睁着眼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即知我喜欢她,又怎会做强迫她之事,更何况她是我妹妹,我温習偲纵是小人,又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来。”

    “得了吧,她的娘亲未婚先孕谁知是哪个的野种,果然是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女儿,娘两都是恬不知耻的贱货。”

    “司徒檀樱,你如今也是我温家的媳妇,何必这样嘴上不饶人,月儿她心地纯良,哪里得罪过你。”

    “哪里得罪我你会不清楚,你最好自个想清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江山与那个贱人孰轻孰重你比我明白,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就没有责任?少在这给我惺惺作态,你若是怕我对她下毒手好啊,那你就不要离开王府半步,否则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你!”

    温偃月见堂哥拂袖而去,司徒檀樱逗着鸟,猛然打开鸟笼,抓住那只白色的信鸽。

    “你说我可会放过你?”司徒檀樱对着鸽子轻笑,慢慢使力掐了下去,不一会儿鸽子便不再挣扎,她扔下鸟笼与鸽子的尸体,又补了几脚,清唱着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 流苏金缕鞍。笑着离去。

    脚麻了,泪干了,原来她温偃月这十几年不过是活在一个谎言里,敬爱的伯父要杀她,待她如珠如宝的哥哥对她心怀不轨,刚进门不久的婶婶要至她于死地,满门忠烈的温家竟要谋反,可笑的是她还不知道自为什么要死。哈哈哈哈~原来她温偃月的一生不过是个笑话,何其可悲,何其可悲。

    枯坐到天明,温偃月把过往从新细想了一番,她才十五岁怎能死在这样的阴谋里。

    娘亲?司徒檀樱两次提到娘亲,她说娘亲跟自己都是贱人,为什么?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娘亲的家人,娘亲十六岁嫁与爹爹七个月便生下了自己,她也曾奇怪娘亲天人之姿为何会嫁给爹爹,爹爹曾说过娘亲在他受伤时救了他,爹爹守武陵关难道娘亲是燕国人?

    伯父谋反必先要稳住燕国与离国,使他们不在动荡之时攻打晋国,那桃花眼是燕国权贵,伯父理应把自己送到燕国,为何反而却要杀自己?司徒檀樱非空|岤来风,她提到娘亲跟自己,除非,除非娘亲不是燕国人,那么她是谁?跟这场阴谋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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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三十七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六)

    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依昨日司徒檀樱之神色,自己恐怕命不久矣。这些先不能管了,她砚好墨写下两份请柬。

    第一份

    尚书令之女姽婳亲启:

    数日来承蒙不弃,小姐待小女亲若姊妹,小女深为感激。今收到家母来信,小女离家已久,家母甚是想念,小女自知不孝未能时时陪伴家母左右,故决定明日启程。望小姐念及往日情分予以送别,今日酉时下刻月老祠不见不散。 温偃月

    第二份

    殿下亲启:

    小女皖城人氏,齐王之幼侄温姓偃月,十五日于宫中偶然得见殿下玉颜,此后多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小女自知蒲柳之姿,亦不敢存高攀之心,只求见得殿下一面,以慰多日相思之苦,望殿下见怜,小女于今日酉时下刻月老祠等候殿下亲临。 温偃月

    写好将两份请柬放在一块,又担心王府之人会扣下请柬,便在王府附近寻了个叫花子,给了些散碎银两,目视他安然离去才放心回到府中。

    酉时用完晚膳,温偃月悄悄离府,生死在此一搏。

    “小月姐姐。”

    酉时下刻他们果然如约而至,看来自己猜得果真是不错了。

    “小女给殿下请安。”

    曼殊沙华小哥若有所思的望了温偃月一眼,即不承认也不反驳。

    三人各怀心思走了一会,温偃月突然捂着小腹蹲在地上。

    “小月姐姐你怎么了。”姽婳接到请柬虽有疑问,却帮她把请柬送到了该送之人手中,这会子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肚子疼。”

    温偃月脸上以是一层薄汗,姽婳心急的扶了她去医馆。

    内堂,大夫在为温偃月诊脉,姽婳与曼殊沙华在外堂等候。

    “小女想请大夫帮个小忙。”

    温偃月温婉一笑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与那大夫,大夫看了看银票的面额满脸堆笑,温偃月与其耳语了几句,大夫出去后姽婳跟曼殊沙华进了内堂。

    “小月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大夫说是晚上吃错了食物。”

    小斯端了三盏茶进来,温偃月喝了一口。

    “姽婳我没事,这茶不错呢你尝一尝。”

    姽婳将信将疑的望了她一眼,不好拂了她的意勉强喝了一口。

    少时,温偃月见姽婳昏睡在桌子上,换了套男子的衣衫,拉着曼殊沙华从后门走了。

    婀娜馆。

    两人对立而坐。

    “你如何知我与姽婳是认识的?”

    “我猜那日姽婳是有意在那里等我,纵使我不去找她说话,她也会寻着理由来找我。她本想引我去御花园,你所在的那个亭子刚好能看见那里的全景,后来我与姽婳落水,你望了她一眼便走了,所以我猜测你们认识,可姽婳却不知道我们原本是认识的对么?”温偃月饮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说着。

    “哦?”曼殊沙华不置可否,就这么对视着。

    “本来我也不确定你便是去侯府行刺的刺客,可是那晚我与姽婳去月老祠,姽婳让我去跟你搭讪,我想她是发现有人跟踪,却不确定到底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你,你一袭黑衣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你见我去跟你说话知道是姽婳在提示你,你便将计就计跟我去了饭馆。”

    “你很聪明,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想让你救 我。”

    “救你?”

    “是的,救我。你早就知道齐王有意谋反,所以才会出现在皖城,習偲哥哥应该知道那晚的刺客是宫里的,只是不确定是哪一个。”现下挑开了温偃月也没什么顾虑的,她只求保自己一命而已。

    “我为什么要救你。”

    曼殊沙华意兴阑珊的望着温偃月,唇角一抹冷笑美得炫目。

    “不为什么,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若救我,我死前必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我若是死了秘密就会带进棺材里。”他既然知道齐王想要谋反却没有动作,只能说明他尚未有什么证据,贸然动手,那齐王不反也得反了。

    “你若帮我,齐王的罪行败露,谋反可是要诛满门的,你岂不是还是要死么,还累得家人要跟着你一块。”

    温偃月一顿,是啊,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那到时候小叔叔与祖母,娘亲她们该如何呢?指甲嵌进了肉里,温偃月只觉得她的心从未这么乱过,她不想死,可小叔叔他们是无辜的,难道要因为自己一条命,而赔上温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的性命?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想教你一个即保得住自己,又保得住你家人的办法。”

    曼殊沙华直视着她,那眼神似乎能看进她的心里,令她不寒而栗。

    “什么办法?”

    “毒死齐王。”

    “毒死齐王?”齐王毕竟是自己的亲伯父,温偃月被自己的这句话骇到了,毒死齐王之后若他们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她温家上下不还是个死字?

    “你如何能保证,我毒死齐王,你就能放过我温家一门。”

    “此事所涉及的官员数不胜数,大多还有兵权在手,齐王一死,他们便群龙无首,纵使我要杀你们最起码还得等十年。我可以与你立字为证,若十年以内我即位便生效,若不是我,你们温家便只能自求多福。”

    “十年?”不管是谁当皇帝她温家都不可能幸存,这就代表齐王赢温家生她死,齐王败她不过是多活十年而已。

    “你若是信我,便把这包药投入齐王府的井里,齐王有早起的习惯。”

    一张纸包着毒药,温偃月木然的看着自己手里。

    “你记住我叫司徒邢野。”

    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司徒邢野?难怪当日叫他阿野时他要掐自己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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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三十八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七)

    毒死齐王,毒死齐王,她能下毒毒死自己的亲伯父么?温偃月在王府中徘徊许久,好几次经过水井,却始终狠不下心肠。

    “月儿,你这几日老在这府里东游西荡作甚,偲儿不在府中,你想出去尽管出去就是了。”

    婶婶的声音,抬起头对上婶婶宠溺的笑,千般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男人的世界的只有江山,可他们院子里的女人,心里却只有丈夫儿女,住了这一月,也曾每日见婶婶在院中枯等,见着她却还是堆起笑脸轻声问候,谁的缘谁的孽。。。。。。

    “婶婶,習偲哥哥怎还不回来,少了他每日在耳边叨念,月儿可是无聊的紧。”

    “我也不知道,这几年你伯父与偲儿也不知成日忙些什么,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也难啊,女莹尚未出阁时我们母女还能聊聊天,解解闷,如今这日子啊,是越发的难过了。”秋氏闷着无聊随意转转,恰好碰到月儿,婢女门说这丫头在府里晃了好些天了,前几日还见她兴冲冲的往外头跑也不知是怎么了。

    “伯父现下位高权重自然是有很多事务要忙,女莹姐姐都是两个娃娃的娘亲了,婶婶你也当了祖母了,待日后習偲哥哥娶了媳妇,生几个小娃娃,婶婶便不会闷了。”温偃月走过去拉着小婶婶的胳膊撒娇道。

    “说起偲儿我便来气,这前前后后多少大家闺秀,高矮胖瘦,额宽额窄,从十三岁到三十岁,只要是未嫁的我都寻来给他看过了,他死活就是不肯成亲,这般模样也不知是像了谁。”这儿子的婚事就是她的心病,从成年起到这会儿都五年了,别说孙子,就连媳妇儿都还不晓得在哪儿。

    “呵呵呵呵,必是像婶婶又像伯父,听祖母说伯父当年也是不肯娶妻,后来才在京都遇上了婶婶,若不是伯父当年坚持,又怎会娶到婶婶这般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婶婶你不知道,现在皖城里说书的讲天下美人儿,可都把婶婶排了号的。”想起司徒檀樱说的那些话,谈起習偲哥哥便有些不自在,这些事情她不愿细想,只盼着哥哥是她一辈子的哥哥。

    “你伯父。”秋氏想起当年初时的场景,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云。

    “婶婶,你给我讲讲你跟伯父的故事吧,那些说书的讲得天花乱坠的。”英雄一怒为红颜,情之一字苦了多少痴男怨女,婶婶必定是幸福的。

    “你啊,少听那些说书的胡说八道。”

    “婶婶,你就说给我听听嘛,不然月儿可是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秋氏脸皮薄,温偃月却是个脸皮厚的,非缠着她说不可,秋氏看月儿小孩子心性,又想起自个当年,便找了处地方休息,慢慢跟她讲了起来。

    “那时先皇还在,我爹爹贵为太傅,又是先皇儿时的伴读,我秋家贵极一时,便是尚书令见了也须礼让三分,更别说他那个混账儿子了。那一年科举,爹爹与我说京都现下人龙混杂,我尚待字闺中不宜出门,恰巧那时听闻惠琴阁里有把好琵琶,我素来喜声乐便偷偷的带着丫鬟去了府,谁知在大街上碰上了那个下三滥的东西,文相老来得子想是宠溺得过了,儿子才会这般不知礼数,我本想息事宁人,文相的公子到底还是会买我爹爹三分薄面,不至于对我过分无理,谁知你伯父那个愣头青,硬是把那人一顿好打,几个月都没下去床。”提起旧事,秋氏笑里多了几分活泼。

    “那后来呢。”原来是伯父他多管闲事~

    “后来文相大怒,暗动手脚去除了你伯父参加武举的名额,我私下里求了爹爹好几次,爹爹不愿与文相起正面冲突,不肯答应我,还把我关在了家里。不久不伯父便要回皖城了,我狼狈的从家里逃出去送他,他看我那般狼狈的模样,误以为我爹爹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为攀权贵要把我送与尚书令之子。他让我跟他回皖城,说他家里虽比不上尚书令也还算殷实,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还发誓终身不娶妾。”

    “那你跟他回去了没。”温偃月正听得起劲儿连敬称的忘了,拉着婶婶的袖子左摇右摆。

    “去了,等我回京的时候米已成炊,我爹爹一怒之下用棍子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他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我爹爹生了怜悯之心不再为难于他,想让他留在京都,他却是不肯,带着我返回了皖城,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提起自家夫君被爹爹打断了肋骨,纵使已过去了多年,秋氏眼中仍是蓄满了泪水。

    “婶婶你好幸福啊。”温偃月很是羡慕,伯父或许不是个好臣子,却不失为一个好丈夫,他对妻子许下终生不纳妾之誓,如今位极人臣却从未生过背叛之心,罢了罢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是啊,我爹爹在世时也曾说过,我一生只忤逆过他一次,却是做了最正确的事情。”

    “婶婶,月儿当真是羡慕。”这是真心话,她温偃月这一生,便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月儿家世模样性子与我当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必会寻得给好人家,真心待你一生一世。”秋氏笑看着月儿,她老了,看着月儿便想起了自己当年,女莹性子内向还当真不像她。

    “月儿有心上人了,可他已经娶妻了。”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袒露自己的心思,时日无多,有人肯听她说说心事也是一种幸福吧。

    “月儿现在还小,过去的事情便忘了吧。”秋氏不知如何去劝,月儿就像是她的女儿一样,虽不知其中原由,,也只能怪那人没有福分了。

    “月儿此生,不悔,无怨。婶婶等等,我写封信,您帮我送回皖城去给小叔叔,小叔叔与他人熟识必会帮月儿把信送到的。”温偃月匆匆的去找笔墨。

    秋氏看着月儿这风风火火的,哪像是伤心的模样,怕是这孩子还小,不明白什么是情吧。

    温偃月思索了一番提笔写下救必应,六月雪,益母草,决明子,四个药名,又将纸张反过来,写上王不留行,使君子两个药名,她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安然到小叔叔手中,写得这般隐晦,一般人只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便给婶婶送过去央求她尽早送去皖城。

    药名反王不留行使君子,救必应六月雪益母草决明子。

    王不留行使君子要反,救月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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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何人墨染白纸张 第三十九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二十八)

    这一天终是来了,司徒檀樱回京来齐王府看望婶婶,顺道来催命,温偃月坐在院子里看着她艳若桃李的脸,害怕了如此久,心却是静了。此生最后一个心愿,只望她能好好待小叔叔,我的小叔叔性情温良,温婉如玉,只可惜再见不到他。

    “月儿可是病还没好全,脸色这般差。”

    吴侬软语,巧笑嫣然,似一株虞美人素雅而娇艳,却是有毒。

    “小婶婶。”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两个自己,又或许只是带了张面具,又譬如自己今日,竟还能笑颜如花的与司徒檀樱对坐饮茶。

    “姨娘说你结识了几个朋友,怎还把自己闷在府中呢。”司徒檀樱嘴角含着笑,合上茶盏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等着回答。

    “是认识了个小丫头片子,本想给習偲哥哥做媒,谁知他不愿,我也就不操这份闲心了。”这句话看似是关怀之语,温偃月抬头与小婶婶对视,衣着得体,动静得宜挑不出半分错。

    “这成日闷着也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我们去游湖吧。五月栀子白如霜,六月荷花池塘少,去赏花也不错,月儿可有兴趣?”

    “还是去游湖罢,月儿自知无半点闺阁小姐的模样,跟小婶婶站一块赏花,更显得月儿粗鲁不堪了。”温偃月心上一颤,司徒檀樱问她是愿意游湖,还是赏花,不过是让她选择长眠于冰冷的湖水之中,还是死于刀光剑影之下。也好,听说枉死的人都不能够投胎,湖水虽冷,或许有一日她还能见一见想见的人。

    “瞧你说的,我看今日天色尚早我们准备准备还来得及。”

    “好。”

    “那我这就去准备着。”

    司徒檀樱似乎心情不错,走时衣诀翻飞明艳动人。

    戌时,月湖画舫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温偃月凄笑着盯着眼前的茶盏,原来自己还是怕死的。

    “月儿可是有伤心的事儿,怎念这般伤感的词儿。”司徒檀樱轻笑,这会子月色怡人,她倒念起了牡丹亭。

    “月儿想问小婶婶些事儿。”温偃月闭眼将茶尽数灌了下去,松手茶盏跌在船舱里打了个滚儿却是没碎。

    “什么事儿。”

    司徒檀樱品着上好的毛尖,也不问她为何摔了茶盏。

    “你,为何要杀我。”缓缓走到窗边,月光撒在温偃月的脸上,此时的她恬阔柔和,衣衫都是来京都后新制的,依旧是白,小叔叔,你是否也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月光,虽隔着千山万水,我们却还能对同一片月光,真好。

    “你早就知道了?”司徒檀樱的笑容顿住,抚上自己的手纤纤玉指,柔若无骨。

    “是的,我知道。我也知道只要我喝下那盏茶,小婶婶不会让我死不瞑目。”

    “你知道我要杀你,为何还要喝下那盏茶。”

    早就安排好人手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便是船上的那几名侍卫,也是以一抵十的好手,温偃月就是生了翅膀也不可能安然离开这里,她司徒檀樱不明白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能这般冷静。

    温偃月再无力站立,抠着窗板滑坐在地上汗如雨下,这不是毒药,而是软筋散。

    “为何?你们胜我要死,你们败我也要死,既然都是一个死字,我又何必拖累无辜的人。”

    “表哥说的没错,月儿你果真是心思纯良。”

    司徒檀樱掏出匕首慢慢的蹲在温偃月身前,专注的看着她的脸。

    “果真是美,你放心,小婶婶亦不是个狠心的人,必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啊。。。。。。

    血顺着脸颊合着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温偃月无力的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钻心刻骨的疼。

    “月儿剑也舞得好呢。”

    这是要分尸么,三刀,手脉齐断,容颜尽毁,倒是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底小看了司徒檀樱的狠绝。

    “为什么?小婶婶可以放心了,月儿不会秃水,就算会这会子也游不动了。”温偃月无力辨别地上流的到底是血,还是汗,若是有面镜子说不定自己会被活活吓死,不,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又如何看得清镜子里的自己。

    “月儿果然深知我心。”

    许是割得满意了,司徒檀樱起身,嫌恶的望了眼被血侵湿的绣鞋与落在地上染了色的裙摆,回身坐到椅子上。

    “你的娘亲名叫姜离,是离王失散多年的妹妹。”

    “齐王允诺,只要离王能拖住燕关二十万大军,便将你娘亲送回离国。”

    “而燕王则是割让皖城,外加送去一个你。若是如此,你与你的娘亲一个在离国,一个在燕国,我晋国岂不是危险?”

    “我爹爹 不 不会同 意 你们 拿 我娘亲 去 作交换。”温偃月说得吃力,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要杀我,已经割让了皖城与燕国,送谁去又有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