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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44部分阅读

    你说东山还有一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啊,嘿嘿。”

    通常,我对新鲜的东西很是好奇,特别是别人说话说到一半的,我会更加想知道下文,

    老羊半天沒有说话,我赶紧看了看更庆,想必更庆应该知道,谁知更庆连看我都不敢看,我只好又看向了老羊,老羊犹豫了一下,道:“东山还有一个名字,,,叫,叫坟山。”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一章 水洼子

    所谓的坟山,我咋听之下以为是埋了很多死人,原來并非我想象的那样,而是在坟山死了很多人,前者和后者的区别很大,前者是村子里有人过世而后埋在坟山,后者则是在坟山上死的,且并非一两个,

    据老羊说,坟山,东山,东山沟,其实都是指的东山,早在清末时期,羊驼村发生过一次瘟疫,那死人可是沒数啊,,,其实在当时之前,东山以东,以及四面大山中都有不少村落的,就是因为那场瘟疫,简直是灭绝性的毁了无数条生命,最后朝廷想出个办法,其实说白了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竟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囚禁在东山内的一个山坑内,也就是现在的臭水洼子,

    有的直接就死了,有的却还在挣扎,但朝廷派下來的官员哪管你那么多,先是在东山的四周洒上一圈石灰粉,说是将瘟疫隔绝开,然后倘若有人敢踏出石灰粉的包围圈一步,便会被乱箭射死,其死状要比瘟疫还來的凶残万分,

    老羊也无法确定当时到底死了多少人,只是听老人们满脸泪珠地描述着,足有上万人啊,,,

    待瘟疫消除后,各村余下的村民们纷纷上东山去查看,那真叫一个触目惊心,山坑内,山坡上,皆是爬满了尸体,亲人们抱头痛哭,而常人也不禁满脸泪水,整整三日的时间,村民们才把那些尸体收拾干净,但有已经爬到山坡的,双手至死也沒有松开,死死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村民感念至深,便将其葬在半山腰上,其他也有很多不肯下山的,也只得顺势将其安葬,如此这般,单单半山腰上都葬了数百具尸体,而余下的,则全部规整到山坑内焚烧,因为朝廷有命令,虽然瘟疫已经解除,但尸体生前所得的病还是会传染,所以严禁带回家土葬,万不得离开东山半步,

    至于是不是真有上万具尸体被焚烧,这个说也说不清楚,再说那个时期谁也不敢乱说话,更加不敢私自有异议,否则很可能引祸上身,

    山坑内的尸体全部付之一炬后,村民们便随之将山坑封了起來,也算是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吧,

    后來,经过多年的沉淀,山坑上的土层渐渐凹陷,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水洼子,虽说是块凹地,但终年不积水,非但如此,还要比高地更加干燥,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如此,

    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沒有积水,不然又将变成一个殍地啊,

    可是臭水洼子又是怎么回事,

    老羊当即解释称,山里下雨和平原地带有些不同,只因山川河流已经被岁月洗涤贯通,看似很低的山坳子,其实只要有雨水落下,自会顺着山势的走向汇入沟渠,从而流入大河之中,东山也叫东山沟,其來历就是东山后面那片凹地,也就是当年埋尸骨的地方,一旦下雨,多少积点水就会散发出恶臭气味,弥漫在东山沟的四周,打此经过的人都会远远绕开,据传说是里面的冤魂不息,但在晴天时有东山这座大山镇压,而只有雨天才能顺着阴雨绵绵來表达它们的怨气,具体是否真有这么一说,谁也不知道,更加不能去验证,

    我看了看老羊,老羊苦涩地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一旦下雨后,东山沟内的积水会透过隐暗的山眼泄掉,天一旦放晴,臭水洼子再度干燥起來,似乎从來沒被雨水淋过一样,乍一看还是一个凹地,

    这个倒是有些奇怪,难道当年的瘟疫乃是天意不成,

    我皱了皱眉头,道:“李许书被埋在什么地方。”

    老羊道:“就在臭水洼子里,不过只是埋在边缘,据说当年埋的时候虽是羊大头故意找人这么干,但办事的人对于东山沟的事自是知道,一时害怕也不敢下到里面,就在边缘随便挖了个坑将李许书埋了。”

    更庆突然插话道:“羊半仙儿,这事儿我们全村的人都不知道,孤婆子也从來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羊面露难色道:“因为,,,因为当年去埋李许书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爷爷的堂弟,他埋了李许书不久后,就得了重病,我爷爷去看望他,他才偷偷说了此事,我还记得我爷爷提到这件事时不断的叹息,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略一想便明了,羊大头做坏事,自然不会找外姓人,何况这样的事一旦被查办,在当时至少也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谁知天意弄人,恰巧赶到国内局势大变动,清朝覆灭,战乱纷飞,羊大头也不知去向了,整件事的结果只能是个无声的悲剧,时至今日,谁能给孤婆子一个公道呢,谁又能给李许书一个公道呢,

    孤婆子一直不提这件事,想必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沒有提出來的必要,谁也找不到羊大头,而当年羊大头迫害李家人的罪证只怕也销毁一空,也只有让天道去惩罚羊大头的罪孽,

    “大先生,东山快到了。”

    更庆的声音突然将我惊醒,我猛地抬起头,立刻道:“我们快去看看李许书的坟地。”

    进山的路异常难走,杂乱的山石随处可见,灌木杂草,以及那貌似张牙舞爪的怪树,不禁让人浑身渗得慌,老羊指着昏暗的山林道:“这是紧挨着山脚的进山老路,当年的人就是打这里來往过的,但近几十年都未曾有人进去过了,如果村子里有过世的老人,一般都从东山的另一面直接上山安葬,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东山的背面,也就是当年的万人坑。”

    “万人坑。”我愕然道:“如果真有一万人那么多,该是多么惨绝人寰的杀戮啊。”

    不过,为了不使得瘟疫扩散,当时的执政者也是无计可施,唉,

    这次由老羊打头,更庆依旧走在中间,我垫后,这样的老山林不好走,不但要拨开蜘蛛网之类的障碍,还要提防不被树枝刮到,这里的树很矮,但树枝却很长,一不小心就会被树枝弄伤,

    一路艰辛來到东山沟,眼前正是我们要找的臭水洼子,我怔怔地看去,原來这就是老羊口中的万人坑啊,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二章 扒坟

    这就是当年的万人坑,,,

    山上山下,大大小小的坟头遍布各处,给人的感觉是无尽的苍凉之态,曾经这里是无数人的坟坑葬|岤,而时至今日,阴由不去,尸骨还在,可悲可叹啊,

    “呼~~~”

    突然间,一股阴风自洼地之中席卷而上,向我们三人迎面扑來,老羊和更庆连连惊呼一声向我身后退避,但很快,阴风迎面拂过,沒有半点异常发生,老羊有些诧异地探出头四下一看,道:“沒,沒事啊,,。”

    我微笑着点头道:“嗯,这股子阴气是迎接我们來的,呵呵。”

    所谓无邪正不能彰,无正邪不能行,正邪善恶,本就是相生相克衍生出來的,我们生人的身上阳气旺盛,在遇到阴气凝重之地时,会自然有相互排斥的阴气出现抗衡,只不过这些阴气太过微弱罢了,

    站在另一个角度來说,这里并沒有强大的怨气,而是极为正常的阴气,倘若沒有那股子阴气,反倒会让我心生疑惑呢,

    在确认沒有什么异常后,老羊立刻整了整衣襟,端出一派高人风采,并点了点头,道:“此地阴气极重,且阳气无法流通,阴气回旋一周再次凝聚不散,真可谓是一处上等的聚阴|岤啊。”

    更庆突然挑起眉头问道:“羊半仙儿,你也懂这个呀。”

    老羊立时吹了吹胡子,道:“看你,怎么说话呐,,我这可是道号半仙儿呢,小孩子懂不懂啊。”

    沒闲工夫和他们两人胡扯,眼看今天一天的时间又浪费在來回周折上面,我得尽快赶在天黑之前,查看出李许书的坟地是否有问題,如果羊驼村真出了旱魃,暗自目前的情况來看,我估摸着多半是出自这个李许书了,

    只有他不是因为瘟疫而死,所以,他在下地的时候尸体应该是完好无损的,能够变成旱魃的,也只有李许书了,

    要说老羊对李许书的事知道得颇为清楚,但是李许书真正安葬的地儿,他却从來沒听人提起过,因为李许书的坟地,也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他的年迈妻子,孤婆子,

    据说孤婆子在近些年都沒來过这里,村民们自然也不知道李许书的坟地在哪个位置,而孤婆子也从不提及此事,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等她百年之后,就不想托付个人将他们夫妻二人合葬在一起吗,当然,这个谁知道呢,,,

    由于这个洼地很大,而且四周也长满了旺盛的杂草树木,所以我们找起來很费事,趁着天还不黑,我们还是决定坟头行动,

    虽然说分头行动,但这次有了明确的辨别方法,此地很多地方长满了杂草,而旱魃的四周是寸草不生的,只要沿着沒有草木的地方寻找,就可以缩短很多时间,

    老羊和更庆依旧向右寻找,我则一人沿着山脚向前查看,这一片的坟头较多,但也不妨碍我一一在眼下扫过,只是心里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好像很接近了,却还是咫尺天涯,

    有一些坟头前有立石碑的,很明显不是李许书的坟,但是李许书的坟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找來找去仍然沒有个头绪,难道,难道李许书的坟地在什么阴暗的角落,若是那样,当年的羊大头也太损阴德了,此地的|岤位已经是差到了极点,再在这样的地方寻找一个污秽之地,,,等等,污秽之地,

    我眼睛一亮,紧紧盯着远处的一个小山坳,那里似乎从未被阳光和月光照射过,老远都能感应到一股森冷之气在來回流窜,而且,那里竟也有一个普通矮小的坟头,

    我快步走上前,四下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存在,看來这个坟头多半有些眉目了,我不知此刻的心情是激动还是难受,若是旱魃,我激动个屁啊,

    坟头塌陷很多,似乎很久很久都未有人前來修缮了,而且,连个碑文都沒有,既然沒有,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确认这个坟是不是李许书的,但马上,我被坟头跟前的一小片凹地吸引住了,弯身拨开尘土,竟是露出了一方青石斜角,我心里一惊,赶忙快速扒开,随着我一点点地清理掉青石上的污垢,一方单薄的石碑渐渐显露出來,

    “亡夫,,,李许书,,,啊,是是,,,是李许书的坟。”只看到前面几个字,我便激动地叫出声來,看來我先前的判断无误,这正是李许书的坟地,

    天色渐渐黑下來,月亮爬上天空,但我无法看到月光的照射,只能抬起头看到东方天际的一片朦胧白,

    “初七,怎么样了,。”老羊的声音远远传來,且有几分急切的意味,更庆率先一步赶到,

    我指着李许书的墓碑,摇了摇头说道:“找到了,但是还不能确定李许书变成了旱魃。”

    老羊先是上前查看一番碑文,立刻站起身子问道:“这不就是李许书的坟么,怎么还不能确定,你看这四周阴气凝重,都快能当饭吃了,况且这四面连根鸟毛都沒有,我敢肯定,李许书就是我们要找的旱魃。”

    更庆满脸木讷和震惊,站在旁边一味的点头道:“对对,我也感觉这个坟不寻常,站在这里都觉得渗得慌,阴冷阴冷的呢。”

    我抓了抓后脑勺,想了想道:“除非我们亲眼看到东西,否则就不能断言李许书就是旱魃。”

    更庆问道:“大先生,看到什么东西呢。”

    老羊倒是抢先一步开口道:“沒错,别处虽然异常干旱,但旱魃的四周却是潮湿渗水,只要我们将坟地扒开,看看棺材上面有沒有渗水就知道了。”

    “什么,。”更庆浑身一个哆嗦,急道:“扒,,,扒开坟地,。”

    我嘿嘿一笑,道:“怎么,你怕了。”

    很显然,昨晚被撞客附体后的更庆,现在捏了吧唧的,特别是再次身临坟地,他更是不敢上前半步,而现在要扒开李许书的坟地,他便彻底怂了,

    但更庆还是个单纯的小伙子,一听比他还小两三岁的我出言讥嘲,立时壮起胆子走上前道:“谁,谁怕了,,扒就扒,我洪更庆自打生下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活人不怕死人不怕,现在不就是扒开个坟地嘛,怕个屁。”

    话虽如此,更庆拿出铁锹的手却还是发抖了,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不怕,不怕才怪了,嘿,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三章 约定

    更庆和老羊每人身上都背着一把轻巧的铁锹,当即一下一下地扒了起來,我则伸手摸向金钱剑,以防止异常突然出现,其实我心里还是沒有底,如果李许书真是旱魃,那我该如何应对呢,难道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提着金钱剑上去拼命,

    坟地很小,但挖了一会儿后,老羊和更庆渐渐有些吃力了,原因无他,上面看似一堆尘土覆盖,其实里面有很多碎石填充,铁锹碰撞在上面,发出闷声的“咚咚”声,别看老羊的精神头不小,力气却沒有一把,很快他就唉声叹气起摇头甩开铁锹道:“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

    我赶忙接过铁锹,和更庆一道奋力扒了起來,也就是这个档口,更庆那里竟能看到棺材的棱角了,我错愕地张了张嘴,这哪跟哪啊,深度连三尺都不到,居然就看到棺材角了,而且,铁锹触碰在棺材上的声音,回声很响,这说明棺材很薄,可以说完全是一块薄板盖在上面,

    俗话说的三分薄棺,今天总算是见到了,那么老羊一开始对李许书的传说,羊大头坑害李家人,逼迫李家人家破人亡的传言,也多半是真的了,

    既然看到了棺材,就无须再扒下去了,我立即探身下去抓了一把土壤,并检查了一下棺材,结果竟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李许书并非是旱魃,他的棺材四周非常干燥,可以说里面的尸体上所散发的尸油味道也淡化了许多,

    见我默默地走上地面,老羊赶忙上前问道:“初七,怎么样,要不要准备家伙什,。”

    我抬头看了看老羊的紧张表情,立刻摇头道:“李许书不是。”

    更庆的轻松喘气声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便响起了,他倒是放松了,但我和老羊却都无声地沉寂下來,现在确定了李许书不是旱魃,那还会是谁有这个可能呢,

    眼下我不得而知,,,

    激动、难受、恐慌的心情皆沉寂下去,虽然心里有些放松,但还是揪着心,无法完全放松下來,毕竟旱魃还未找到,而我们的方向和寻找的目标已经越來越小了,

    为李许书重新上坟,并将石碑为其立在坟头前面,我静静地看着李许书的坟头半天,才转过身,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继续找吧。”

    洼地既然沒有,那么山上的坟地还未查看,如此,我们便开始新一轮的辛苦查找,吃的东西已经不多,我们只得一边走着一边啃了个窝窝头,并一人抿了一小口水,

    突然间,我竟想起了刚來羊驼村时,所遇到的怪老头儿,现在想起他的那顿地瓜宴居然有点回味的感觉,我苦涩地笑了笑,或许是欠债欠上瘾了吧,要说我现在还真想再见怪老头儿一面,他既然能算到羊驼村的人沒吃沒喝,那他一定能解决掉这里的旱魃,因为在回龙谷时,那个千年魈魅就是他诛灭的,

    连媚儿都无法应付的千年魈魅,在怪老头儿出现的时候却连个渣渣都沒有剩下,我觉得要么是老头子有吃山怪妖精的癖好,要么,,,就是他的修行高得恐怖,直接将千年魈魅化为一股青烟消散了,

    总之,怪老头儿是个神秘莫测而又极为怪异的人,唉,如果早就知道这里有这么档子事,就该拽着老头子一块儿下來捉妖了,只可惜已经过去了几日时间,他不知道又去哪坑蒙拐骗了呢,上哪找去啊,,,

    东山的坟头太多,多到一眼望不过來,再加上这次我们三人同行,寻找的进度很是缓慢,直到一夜的时间悄然而过,东方渐渐泛起了亮光,眼看着第三天來临了,我们三人也只是将一面山坡找了个遍,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在山顶上歇息了会儿,老羊终于扛着大黑眼圈睡着了,他是够累的,奔波了这么久,看似沒有离开羊驼村方圆之外,却相当于在大山中转悠了上百里路程那么辛苦,更庆坐下就开始打盹,我不忍心大家这么受苦,何况找到旱魃后还得留着气力打旱魃呢,我让更庆睡一会儿,更庆当即倒在老羊身旁睡着了,

    我沒有睡,而是盘膝打坐,因为只有修炼中,精气神才能更快的恢复如初,睡觉只是最次的恢复方式而已,也不知怎的,现在师父沒有在身边了,也变得不那么懒惰了,以前每次打坐修炼几乎都是在受罚的状态下进行,虽然被师父照顾着,却还是想偷懒,现在沒人管,反而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真希望再被师父严厉的管教一回,哪怕只有一回,,,

    歇息了近两个半时辰,也就是五个小时,待我们重整旗鼓时,已经接近正午时分,山顶上的阳光火辣辣的,晒在脸上发疼,余下的水不多,吃食也就那么一点,商议之下,我们决定将水喝干净,将吃的吃完,然后在一下午的时间查找完东山的另一面坟地,临近傍晚时,由更庆回村子拿水和吃食,

    要说一下午将这么大地儿翻找个遍,的确有点难了,不过我们有信心,因为白天我们就可以分开行动,这次,我们三人分三路,三个方向往下寻找,时间又可以缩短一小半,

    很明显的,另一面阴气沉沉,而这一面则气脉旺盛,这样的地儿,要说能出旱魃才怪了,旱魃只有在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且有极重的阴气和极重的阳气同时吸收,并能连同日月之精华,方可慢慢修炼成僵尸的另类,旱魃,

    这里灵气逼人,草木皆旺,很难看到什么阴暗的角落,所以在傍晚时分,我们匆匆结束了查找范围,东山沟,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沒有,,,

    按照中午商议的结果,更庆回村子拿吃的和水,我和老羊直接向北面山头去找,目前就剩下两个地方,北面和西北角方向,但西北角在几天前就已经看过,并未有什么异样,而北面倒是还有寻找的价值,

    我们约定晚上在北面山头下回合,然后三人再同时进山寻找,但,,,更庆似乎忘记了约定的时间,,,

    “都快到子时了,更庆怎么回事,还沒來。”老羊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不时从他嘴里蹦出一两句抱怨之词,

    我紧皱着眉头,道:“也是,都过去三四个小时了,就算一來一回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么久也足够他跑两三个來回了,难道他不知道这里的路怎么走。”

    老羊立刻摇头道:“羊驼村的村民,就是闭着眼也能将周边的山头摸个遍,要说找哪家的坟头不利索,但要说认哪条山路还真沒有人会说半个含糊字眼,这个更庆,在捣鼓什么呢,。”

    “羊半仙儿~~~大先生~~~羊半仙儿~~~你们在哪,,不得了了。”突然,更庆的声音自远处渐渐传來,一声长一声短的,在听到更庆的声音后,我顿时和老羊相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莫不是村子里出什么事了,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四章 旱魃鬼

    更庆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來,老羊大步走上前喝斥道:“更庆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你吼什么,。”

    “羊半仙儿,大先生,,。”更庆沒有理会老羊的责怪,而是气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刚说了两句,又缓了口气才接着说道:“不得了了,村子里出大事了。”

    “啊。”我和老羊异口同声地惊叫一声,

    原來村子里还真出事了,

    我赶忙上前问道:“更庆,村子里出什么事了,你快说。”

    老羊也咂了咂嘴,连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快说啊。”

    更庆看了看老羊,又看了看我,不禁压低声音道:“是,,,是营生家,,,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怎么又是营生家呢,营生家不是沒,,,“更庆,我们现在就回去,你马上说一下到底什么事,我们也好应对。”

    一边向村子赶,更庆一边说道:“我们找不到旱魃,是因为,,,是因为旱魃去了营生家。”

    “这,这怎么可能。”我顿时惊叫一声,并追问道:“什么去了营生家,现在旱魃呢。”

    更庆耸了耸肩,道:“跑了,李大东说他亲眼看到旱魃从营生家走的,走的时候还挑着一个空水挑子,敢情是给营生家挑水呢。”

    我再次问道:“结果呢,村民们找到旱魃了吗。”

    更庆摇头急道:“那倒沒有,不过村民们又将营生家围起來了,说是,说是,,,打旱魃。”

    老羊一拍脑壳,道:“哎呀,营生家还真出了旱魃。”

    我紧紧皱了皱眉头,未再说什么,眼下只是听更庆一个人说,也不知村民们看到的旱魃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亲眼看看才知道了,唉,营生不是旱魃,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那营生家怎么还会有旱魃挑水呢,

    想來想去沒个头绪,我猛地甩了甩头,决心不再乱想,先找目击者问个明白再说,

    过了一会儿,羊驼村远远出现在眼下,虽然是在夜晚,但村子里却是火光通明,都聚集在村西头位置,而那里,正是营生家,也不知村长马二叔去了沒有,希望别闹出什么人命惨祸才好啊,

    山路本就难行,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才赶到村头,老远看到营生的院门口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院子里有火光,院子外面也有手持火把的村民,皆异常愤怒地对营生的宅院指指点点,看來不是好兆头,

    “更庆,你们回來了。”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迎面來到我们跟前,面带激动且欣喜地表情说道,

    看他与更庆如此熟络,又是一副激动紧张的表情,估摸着他多半就是更庆提起过的李胖子了,营生家的干儿子,

    更庆忙介绍道:“大先生,这就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李胖子。”

    我点了点头,道:“营生家现在怎么样了。”

    李胖子赶忙应承道:“幸好二叔及时赶來,不过李大东和大多数村民都僵持在院子里呢,大先生您快进去看看吧。”

    “嗯。”我猛地点头,和老羊相视一眼,立刻走进营生家的宅院,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总是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气味,像阴气却又不像,尸气呢,,,也不太像,,,对了,尸气之中夹杂着一丝阴邪之气,还真是旱魃來过呢,

    我赶紧冲进院子,迎面看到人群皆手持火把站在堂屋门外,领头的依旧是李大东,村民们看到我,忙给我让道,村长马二叔和营生的妻子则站在门口僵持着,院子里或许是因为我的到來而瞬间陷入沉寂,沒有人再开口说话,也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径直冲进灶屋翻开水缸的盖子,一看之下,缸里的水是满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点的水槽,水槽里的水倒是沒有多少了,一个想法突然在我的心里冒出,,,营生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

    在这样一个普遍大旱的年景下,营生的妻子又拉扯着俩孩子,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多少水,这的确有点说不通,

    看过之后,我转身走出灶屋,向马二叔开口问道:“二叔,有沒有人看到那东西往哪个方向去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是在说旱魃,我现在也沒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这些水不是旱魃所为,所以我必须按照事实说话,

    还未等马二叔开口,李大东倒是率先插话道:“大先生,我只是看到那东西走出营生家的大门,但顺宏也看到了。”

    站在一旁的马顺宏立刻点头道:“是的大先生,我看到那东西往西南方向去了。”

    “哦。”我皱起眉头,道:“西南方向有水源吗,它怎么往西南方向跑了。”

    问过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刚进羊驼村时,曾听马顺宏说起过,由于羊驼村连年大旱,所以村子里有二十余户人家搬走了,搬到西南角的山脚下,可是西南角我们三人去过,麒麟沟里一滴水也沒有啊,况且,我也沒有看到搬过去的人家,

    老羊当即开口说道:“初七,顺宏说的西南方,是五里外长在山沟内的一口泉眼,那里的水虽然不多,但却是源源不断,终年不会干枯,想必那东西是去那里挑水去了。”

    旱魃鬼去了西南方挑水,而村子里的人接连有人看到,旱魃尚未出世,旱魃鬼不过是只鬼而已,怎么会被普通生人看到呢,这是让我想不通的第一件疑惑,而让我更加揪心的是,旱魃鬼只会往自己家里挑水,这,这营生又沒有变成旱魃,怎么可能变成旱魃鬼去挑水呢,那那个挑水的旱魃会是谁,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摸出金钱剑,对着眼前的几人道:“现在出來几个人和我一道去西南方的泉眼看看,我要亲自验证一下是否真是旱魃鬼。”

    很快,李大东第一个站出來,马顺宏也走了出來,而老羊则毫无疑问,肯定会将斩妖伏魔的责任进行到底,如此,我们重新组成的小队伍略作准备,即刻出发,

    马二叔长吁短叹一声,道:“我们羊驼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唉,,。”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五章 月光下的幽静

    更庆也要跟去,但这次我沒让他去,或许这几天带着他遍地找坟头就是个错误,很多事不该他经历,是我太轻率了,这次让李大东与马顺宏同行则不同,李大东满身邪气,生怕沒事可干似的,而马顺宏则老实稳重,毕竟年龄大一些,经历较多,遇事不会像更庆那样容易乱了分寸,前面是不确定的寻找,这次却是实打实的去追踪旱魃鬼,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至少不会像前天晚上那样乱作一团了,

    营生的妻子快步追上來塞给我一些吃食和水,我感激地点了点头,直接带在身上,这个时候也无须客气什么,因为我实在太饿了,若非看到这些吃食,竟忘记了肚子还饿着呢,

    李大东率先走在前面,一路上他的话并不多,也可以说自打他走出來后,就未再说过什么话,倒是马顺宏不时的问长问短,似乎对于我们几天來的经历甚是好奇,当然,有老羊在,他自然能听到一段真真假假的灵异怪闻,

    我走快两步,來到李大东身旁问道:“搬走的那几十家子,这么许久可有回村子看看的吗。”

    李大东沉默片刻,淡淡道:“沒有,村子里都那样了,他们回去也沒什么意思。”

    我微微错愕地看向李大东,想不通他的情绪变化怎会如此之快,从当初的率领村民意欲扒营生的坟地,到带着人冲进营生家打旱魃,似乎前前后后,他都是在仇视的状态下进行的,村民们都对旱魃又恨又怕,恨它造成了羊驼村三年大旱,怕,,,怕它真的出现在村民眼前,伤害到人,

    可恨归恨,怕归怕,打旱魃除妖邪沒错,李大东的举止却有些过激了,而且是严重过激,此时此刻,他又表现得出奇的冷静,真是让人有些看不透,但我相信,不久后我一定会知道的,

    很快,我们赶到了几天前曾寻找过的麒麟沟,据马顺宏所说,要前往那个泉眼所在,必须穿过麒麟沟,再向西南方向行三里多地便可到达,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山坳子,村子里搬过去的几十家都是住在山坳子里面,

    眼下必须先穿过麒麟沟才行,要么就得绕行山路,那样至少要多走五六里路程,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尽快赶到目的地,我们只得走最快的捷径,

    如此,我们就要穿过原先所走过的山路,山路很难走,也可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路,只是沿着斜坡穿行罢了,原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该由我和老羊打前走,谁知李大东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而且走得气定神闲,似乎对于脚下的坎坷本就不在乎似的,

    我悄悄向老羊问道:“李大东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羊闷声不吭地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李大东,随之沉声道:“东子呀,他家里就他一个人了,现在都三十出头了吧,还是光棍一条呢。”

    所谓的东子,自然就是指李大东了吧,

    “哦。”我诧异地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打趣道:“羊驼村的光棍有很多吗。”

    老羊随意地回道:“嘿嘿,那倒是,不过东子略有不同,他打小原本是有个幸福的家庭,他的父母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是,,,就在二十年前吧大概,他父母居然双双过世了,沒人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据村子里的人回忆,他父母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也都爱说爱笑,若说是突发疾病是不可能的,,,唉,自打他的父母过世后,年仅十來岁的他就不怎么爱玩儿了,几乎都很少走出家门,但关于他和村子里的小孩子打架的事,却是非常多,。”

    说到这,老羊的话音一顿,我也随即停下,原因无他,此时李大东突然在前面停下了,缓缓扭过头,冷冷地扫了老羊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继续赶路了,

    老羊苦笑一声,指着李大东的背影道:“你看到了,他就那样,整天好像被人欠了三百块大洋似的,哼。”

    我微笑着点头,继而轻叹一声,或许李大东现在的性格,多半和他的父母过世有关吧,是啊,原本幸福的家庭,突然遭逢巨变,年幼的他能承受的了才怪,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他,但是他为什么会对此次的旱魃事件这般的举止反常呢,

    月光下,我们四人行走在荒凉的山沟里,四周是一片朦胧的黑色和白色,现在是下半夜,估计距离天亮也不远了,看來要加快步伐,若是在天亮之前还赶不到目的地,那么旱魃鬼甭说抓了,连影子都难看到,

    短短的一截山沟,我们却是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走出來,前面是一条环形的夹道,马顺宏指着夹道说:“过了夹道不远就能看到那几十家的住宅了。”

    我心头一凛,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旱魃就在那几十家里出的呢,若是那样,那那些村民情况堪忧啊,

    “打死旱魃,打死它,打死它。”

    突然,李大东的口中,莫名地传出两句冰冷的字眼,像是从牙缝里掏出來的,让人不禁浑身一颤,这下我有点怀疑,李大东的精神状况是不是有点问題,他怎么会如此的仇恨旱魃,这种仇恨,有点超过了普通村民对旱魃的态度,我心里渐渐有些复杂的想法,,,

    穿过夹道,前面是平坦的山地,月光的照耀下,远处的几十家房屋简单的坐落在山脚下,幽静而又有些诡异的感觉,

    刚到这个貌似小村子的入口处,我们正准备寻找泉眼的所在,谁知黑暗中突然传出一道尖锐的叫声:“谁,。”

    这么冒失的一声传出,我们四人皆是一个慌神,马顺宏急急向我和老羊靠近,而我则摸向金钱剑,老羊手里却是不知何时揣着一道黄符,倒是李大东,浑身一抖,从兜里掏出一把尖刀就要冲上去,与此同时,我不经意看到树影后面的一个娇小身影,忙出声制止道:“东子停下。”

    那很像一个小孩子的身影,瘦小且单薄,很难想象,这么晚的天色,又是下半夜,怎么还会有个小孩子不睡觉躲在树干后面吓唬人呢,

    但那的确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因为我并未在他的身上感应到一丝阴气,他并不是鬼,

    李大东颤颤地在半途停下,揣着尖刀回头看向我,脸色诧异地道:“为,为什么。”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六章 守夜人

    “三儿,你乱叫什么呢,那东西來,,。”

    一个迷迷糊糊的苍老声音自小孩儿的身旁响起,但话未说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原因是他看到了我们,这是一个六十來岁年龄的老头儿,沒有细看,直接捧着一根棍子向最近的李大东打去,

    棍子还未沾到李大东的衣角,老头儿又突然停了下來,这次走得近些,顿时诧异地叫道:“东子,。”

    李大东随即回应一声:“小磨爷,你怎么在这里。”

    “小磨爷,。”老羊和马顺宏顿时走上前欣喜喊道,

    我微微放松下來,原來这个老头儿大家都认得,想必他也是搬出羊驼村的村民了,

    略一说明情况,只见小磨爷轻叹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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