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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43部分阅读

    出声道:“这个谁不知道啊,,,旱魃就是刚死的人,一百天内尸体不腐烂,就会变成旱魃,还有就是,旱魃鬼会往家里挑水,而营生家的水缸我们去看过了,里面的确是满的,老人们都这么说,所以这样推算下來,我们村子整整大旱了两年零七个月,而营生刚好死了两年零九个月,现在就营生最有可能是旱魃了,如果,,,如果真的不是,那还有两家最为符合,我们待会儿再去扒另外两家的看看,只要找到旱魃,我们大伙儿一定齐心协力打死旱魃,这样我们大家才有活头啊。”

    说话振振有词,被李大东这么一闹腾,四周的村民也都蠢蠢欲动起來,不时有人压低声音喊出赞同的话语,而李大东的脸色也更加激动了,看这架势即将忍不住下手扒坟,

    我连忙抱拳向左右围拢的村民道:“大家先不要激动,请听我说,马营生是不是旱魃我们暂且不论,倒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旱魃,并非大家所想的那么简单,若是真有旱魃,那它随便一掷便可赤地千里,连年大旱,又是僵尸的一种,试问大家单凭手中的铁锹就能打得过它吗。”

    “僵尸,。”

    村民们微微惊愕,不觉离马营生的坟头又站得远了一些,很明显对马营生的坟头畏惧了几分,

    但李大东却像是唯恐天下不乱,鼓着劲儿颤颤喊道:“我们,我们不怕,我们大家只要齐心协力,一定能打败旱魃的。”

    我摇了摇头,正准备接着开导大伙儿,老羊和村长数人都陆陆续续赶來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还反不成,,敢跑來扒人家祖坟了。”村长马二叔指着李大东连连怒喝着,并将周围的人挨个指了个遍,

    一旁的几个老辈人也对着众人指指点点地怒骂道:“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想必在此的很多村民都是那几个老辈人的后代子孙,被指着骂竟也不敢还嘴,非但不敢还嘴,一个个地连连后退着低下头,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谁知,李大东突然指着我对马二叔说道:“打旱魃的事儿都是这位不知道哪儿來的大先生说的,他昨天能送走水牛精,我们都认为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话不会有假,所以他既然说了有旱魃,那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羊驼村着想啊。”

    我顿时呆住了,这怎么都算到我头上了,

    马二叔也马上看向我,道:“初七,这件事是你说的。”

    我心里那个憋屈,连忙解释道:“是我说的不假,但我只是和老羊说了啊,并未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明白李大东是怎么知道羊驼村出旱魃的事。”

    说完,我冷冷地瞪了李大东一眼,这个家伙,说什么为了羊驼村着想,我看就是存心闹事的,现在沒话说就开始乱咬人,哼,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六章 七天期限

    马二叔脸色变了变,道:“那照你这么说,羊驼村可是真的出了旱魃。”

    我皱了皱眉头,看來一心想封锁消息是不可能了,我想了想道:“这个出旱魃可不是小事,在未见到旱魃之前,是万不能断言的,只有四下里查看一番才能确定。”

    此话倒是不假,说实话,现在我心里也沒底,不要说现在还沒有确定此地的大旱就是旱魃所为,就算是确定了是旱魃,我也还沒有想到对付旱魃的法子,此事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赶上去难,赶下來就更难了,

    李大东突然大声叫道:“大伙儿都听到了吧,这位大先生分明是说我们羊驼村出了旱魃,只要我们找到旱魃,就可以打旱魃驱除大旱。”

    “对。”

    “对对。”

    “对。”

    “,,,,,。”

    一时之间,李大东又将我的话引到煽动的火点上,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村民纷纷出声应承,而且声音异常的激动和愤慨,

    马二叔顿时怒声喝斥道:“对个屁,哪个龟儿子敢说对了,你们想干什么,,反了你们了,现在不是沒主儿的年代,哪个敢装氓流子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被马二叔这么一喝斥,村民们马上又安静下來,马二叔四下里看了一眼,便低头对营生妻子说道:“营生家的,别守着了,有我在,我看今天谁敢随便乱动,快起來吧,你看你这样,两个娃儿都跟着受累,快起來。”

    李大东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头,见大家都不敢吱声,他再次开口道:“马二叔,不是我们给您老添麻烦,你也不看看大伙儿都饿成什么样了,三年了啊,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我们再不解决眼前的事,难道要我们大伙儿都饿死啊。”

    马二叔眼一瞪,道:“怎么了,你还想怎么的,还煽动村民打旱魃,你说你是能降妖还是能拿怪啊。”

    这么两句话一数落,李大东憋得脸通红,却是不再吭声,

    马二叔接着道:“也不看看你那小身板有几两肉,能打死个跳蚤不。”

    “呵呵哈哈哈~~~~”

    村民们一听顿时忍不住乐了,哄然笑了起來,我和老羊相视一眼,也不觉一笑,还别说,马二叔这个村长当的还真是有点威慑力,关键时刻还真有点领导的气势,这么三两句话愣是把虎视眈眈的村民们说得欢声笑语一片倒,

    这下李大东等于是被孤立起來了,但他似乎还有点不甘,执拗着又开口道:“那,那此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啊,今天一定得给大伙儿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大伙儿就是要扒开营生的坟。”

    眼看着村民们再次往李大东身边靠拢,是啊,都是给苦怕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苗头,大伙儿就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怎会轻易松手呢,

    马二叔再次喝斥道:“交代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都回家去,既然初七都來到我们这里,相信他一定会帮大家解决此事,我们羊驼村的人也不是那混蛋氓流,怎么也得有个分寸吧,随便的凭空猜想就扒人家祖坟,这是人干的事么,现在有初七來处理这件事,我们大家先回家待着,三年的时间都挺过來了,还在乎这么几天么。”

    说到这里,马二叔不禁停顿一下,缓缓扭头看了看我,我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马二叔才接着道:“这样吧,我们给初七七天的时间处理这件事,如果七天后还是不能解决这件事,到时我们再开会商议,怎么样。”

    李大东想必是沒有什么枝节能拿出手的,当即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再等七天,如果七天后还沒个结果,到时马二叔可别再怪我们混蛋氓流了。”

    说完,李大东一招呼,四周的村民纷纷跟着走下山坡,渐渐向村子走回,一会儿的工夫,这场风波算是平息下去,

    营生的妻子忙跪在地上哽咽道:“谢谢二叔,谢谢大先生,谢谢大家,呜呜~~~”

    马二叔一脸黯淡地摆手道:“好了,别抹泪了,带着孩子回家吧,唉。”

    老羊深深吐了一口大气,道:“总算是沒事了,,。”

    马二叔翻眼白了老羊一眼,随即道:“我们回去再说,走。”

    我们一路回到马二叔的家,在堂屋内坐下后,马二叔再次叹道:“初七啊,按说我不该让村民们太过崇尚迷信,但,,,唉,眼看我这个村长也压不住他们了,期限也已定下,下面就看你的了,要说你有多少把握,让我们大家也好给你兜到底啊。”

    几个老辈人也苦着脸叹息,纷纷附和马二叔的话,看來都有点坐不住的感觉,怕我非但解决不掉这件事,还会激化村民们暴动行为,

    我看了看一旁的老羊,老羊顿时脸色一颤,道:“我,我都听你的。”

    一时间,我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这下给我弄得想退都退不掉了,可是我真沒有绝对的把握去对付旱魃啊,如果师父,,,那自然不在话下,但我现在的修行我自己最清楚,若是一般的小鬼小怪还行,但是修炼了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旱魃,,,我的确沒有什么把握,偏偏马二叔着急之下又定下了期限,这着实让我有些难堪,

    感受到大家齐齐注视着我,我头皮一麻,思來想去,猛地点头道:“好吧,我尽力帮羊驼村的村民解决此事,不管是旱魃还是其他精怪,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尽到降妖伏魔的职责。”

    马二叔等人顿时满意地相互点头一笑,马二叔道:“那好,这几天如果需要村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如果过了期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给兜到底。”

    我立刻摇头道:“这个倒是不必了,我只需要老羊和更庆帮忙就成,今天我们就按照计划将此地查看一番。”

    马二叔道:“那好,我现在就让老婆子做饭,你们午饭就在这里吃,吃饱饭再好好去忙活。”

    ,,,,,,

    再次出了村子,我微微松了口气,梦境里的一幕总算是沒有出现,看來预见的事还是可以提前改变的,这下我放心不少,如此,我们下面就是专心寻找旱魃了,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七章 麒麟沟

    四下张望一眼,除了正西方沒有山,其余几个方位都是山连山,也不知这样的地形找起來需要耗费多少时间,老羊先是给我指了指正南方向,道:“往南五里有一个小村子,不过现在也沒几家了,原本就是我先前所说的私塾,有的人家住在大山里,怕孩子学习不方便,整天跑來跑去,再加上山里的住房也简单,渐渐的就都搬到私塾四周,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个小村子,不过那个私塾早些年就关掉了,原因是教私塾的先生太老了,教不动,现在孩子们学习就得跑到十里外的龚家村,那里是一所民办学校,据说那里书教的好,但对于住的远的孩子來说,还是不少受罪。”

    说到这里,老羊意识到话有点扯,我们可是出來找旱魃的,不是研究风土人情的,当即苦笑一声,接着道:“南边的山路很顺畅,所以坟地倒是很少,而且山势也低,一般坟地都集中五个方位,西南方向的山沟,东南方向的山坡,东边方向的山沟,那里倒是有个水洼子,孤婆子的丈夫李许书就是葬在水洼子旁,不过水洼子的上方倒是有一块好地儿,也是一个坟圈,另外就是西北方有几处孤坟,北方有一个大坟场,东北方是山丘林地,那个地方沒有,总的來说就是这五处。”

    我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就按照你所说的方位,先从西南方向的山沟去看看。”

    “嗯。”老羊沒有意见,点头应承一声,更庆更是附和着点头,

    如此,我们三人向西南方向的山沟赶往,要说山里看山就是这样,看似很近,其实走起來才知道有多远,不过村民们的田地都已经干枯,整片整片的田地连根青草叶都看不到,可直接从田地里穿过,这样又省事不少,

    一路上据老羊所说,马四爷的一家几口子就是葬在我们即将前往的山沟里,而且,山沟四周的山坡上并非只有马四爷一家坟地,还有四五家都是在葬在那里,老羊说,那个山沟传说还有个说头,叫什么麒麟沟,

    一听我就乐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名字,麒麟乃上古神兽,就算住在人间,也是选择灵气旺盛的名山大川之中,起码也得是个山洞,至于,一个小山沟,,,根本不可能,

    但老羊则很肯定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上古时代真有个麒麟在麒麟沟住过谁也不知道,但这个山沟的名字來的也有点无据可查,因为压根就不知道是谁传出的,

    说着,我们便來到山沟的入口处,要说这个山沟还真有点那么回事,整个山沟呈椭圆状,前后只有狭窄的山口,走进里面,立刻感觉到一丝丝清爽的山风來回回旋,但是外面却是沒有一点风的,听师父说起过,风水讲究的就是藏风聚气,这里灵气浓厚,且风流向迂回不出,真可谓称得上藏风聚气这几个字了,难怪会有这么多人选择这里作为祖坟安葬,

    但是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缺水,所谓风水,有风有生气还不算上佳,得水相助才算是上佳风水,俗话说藏风聚气,得水为上,就是说,附近有条河或湖最好,再不济也要有眼泉水或井水,但这里很明显是缺水,

    麒麟沟左右两边,又分前后山势,当然,按照此地方位來说,东方为上,右边入眼的第一个坟地则占据了此地风水福运最多,四周都是干枯的杂草和几棵瘦小树木,但坟地旁却是异常的平整整洁,看來是它们的亲人修缮的好吧,这一处坟地里有五个坟头,由西北角依次往东南方向排列,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此地并未异样,如此,这一处坟地算是排除在外了,

    我将如何辨别旱魃的方法告诉了老羊和更庆,下面则由他们二人一路查看对面的坟地,由于担心更庆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所以老羊不放心让他一人算作一路,我一个人为一路,这样分开來查看就又省事一些,

    两个时辰过去了,待我们回返到入口出时,他们二人不出意外地摇了摇头,老羊道:“并未有潮湿的地儿,都他娘的快干裂了,唉,对了,我和更庆还特意仔细看了马四爷家的坟地,他家的坟地也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而且,他家的坟地旁还长了草的,根本不可能有旱魃。”

    我微微点头,老羊说的不错,旱魃所在的坟地一圈都是潮湿渗水,而且阴气常年不散,寸草不生,如果两个条件都沒有,单凭坟地周边长草就可以断定马四爷家沒事,

    老羊道:“那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我想了想,道:“为了防止漏掉任何一处,我们就沿着山路绕行去东南方的山坡坟地,希望那里不让我们失望吧。”

    他们二人自然沒有意见,连连点头应承,

    山路并不好走,所以我们走起來很是费事,而且刚走上南边的山坡,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接近傍晚时分,既然答应了期限,我们就得日夜不停的忙活,至于回家睡觉,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路上的相处,更庆的话渐渐多了起來,并开始和我说一些他的所见所闻:“大先生,那会儿李大东所说的话,说,,,营生家的水缸一直是满的,这个我听李胖子说是真的呢,他说他也亲眼看了的。”

    我微微一笑,道:“李胖子是谁。”

    老羊呵呵笑道:“李胖子是更庆家的邻居,本名叫李铁柱,和更庆是一起长大的小子,由于长着一个水桶腰,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喊他胖子,那小子,呵呵,别看憨呼呼的,其实鬼精的很,呵呵。”

    沒想到老羊说起这个叫李胖子的这么开心,看來这个胖子一定是村子里的活宝了,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十八里村的孟黑子,他也是一身黑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孤儿,只是他的命好,打小被人收养,由于我是天生倒霉鬼,所以长大后他的家人便不让他和我走的太近了,同时,我也想起了卜一缺,他倒也算是个胖子,如果说起外表憨厚而内心精能,我认为能比得上卜一缺恐怕不多,他才是真正的大智如愚啊,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八章 鬼啊!

    也不知卜一缺现在怎么样了,,,

    更庆的话再次将我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大先生,都说旱魃鬼会挑水,不管旱魃鬼的家里有沒有水,只要到了夜里,都会挑着挑子去担水,而且旱魃鬼总是能找到水源,别人家里连做饭的水都沒有,但旱魃鬼的家里却从不缺水,李胖子经常去营生家,这都是他说,说大旱这段时间,营生家并不缺水。”

    “哦。”我皱起眉头,这个倒是有点蹊跷了,更庆的话并沒有什么不对,旱魃鬼的确会挑水,不管别人家缺不缺水,自己家却从不缺水,但,,,但是马营生的坟地我是看了的,如果里面埋葬的的确是马营生,那他一定不是旱魃,我立刻问道:“李胖子经常去马营生的家里,他为什么要经常去马营生的家里呢,难道他们两家沾亲带故。”

    想想也有点说不通,马营生姓马,而李胖子姓李,姓氏都不是一路的,不过我的疑惑马上被更庆解开了:“李胖子打小多病,正赶上那时候营生的老爹马老四和李胖子的爷爷李红军走得热乎,据说他们两个打小是一起上私塾的,所以两个老辈人一商量,说让李胖子过个门槛躲躲灾,就让李胖子过给营生,认营生为干爹,不过那时候营生也不大,才十多岁,直到李胖子大点,才肯叫干爹,所以,营生死后,李胖子还是过年过节的去营生家帮衬着干点家务活,平常有事也会去,两家的关系很不错,自从李胖子发现营生家不缺少后,就天天晚上去弄点回家,这不,有一次被我撞见,他才告诉我实话。”

    老羊顿时睁大双眼看向更庆,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更庆坦然道:“当然是真的,不信我可以让李胖子当面对证,而且,你还可以早晨去营生家看看,他家的水缸一准又是满的。”

    “嗤~~”老羊猛吸一口大气,立刻皱眉道:“营生既然不是旱魃,难不成是马老四亦或是,,,初七,你怎么看。”

    我苦笑一声,摇头道:“这个不太可能,旱魃往家里挑水说的通,但是挑水的并非就一定是旱魃,或许,,,营生家确实太苦了,呵呵。”

    “咦。”老羊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问道:“初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营生家实在苦啊,这不是跟沒说是一样的嘛,,。”

    我只是苦笑,却不再说下去,倒不是我故意卖关子,既然确认了马营生不是旱魃,而且当时我也看了马营生的父母坟,并沒有一丝阴气,也不见潮湿,他们家可以排除在外,至于担水,,,这个不好说,若是他们家遇到哪个大发慈悲的修仙动物相帮也说不定,只要对营生家是善意的,我便无须担心什么,也沒必要非去查个什么所以然出來,

    待我们赶到东南方山坡的坟地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來,更庆则拿出马二叔为我们准备的几个干瘪窝头,还有一小壶水,大家简单对付几口,就开始着手查看这片坟地,只是这会儿天渐渐黑了,我们不得不做几个火把,

    点燃火把,老羊大概给我讲了一下此地坟圈的分布,这个山坡很大,而且树木也很密集,各个坟圈之间都相隔着树林,查找起來很是麻烦,老羊和更庆往右查看,我则一路向左边走,

    一到夜晚,坟圈四周自然地荡起一层阴气,这个我却是不怕,因为僵尸妖怪都见过,还会怕这点阴气,不过有趣的是,我当初做压坟的活计时,却从未看到过什么阴气,现在开了天眼,以往看不到的东西现在都一清二楚地摆在眼前,倘若当初我能看到这些阴气,也不知敢不敢再去婆子坑压坟,嘿,

    当初对马夫子频频遇到怪事嗤之以鼻,现在看來,马夫子遇到的事应该不是子虚乌有,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句俗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穿过一片树林,我來到一块坟地前,这里的坟头不少,阴气很盛,而且我还发现阴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怨气,看來这片坟地里,肯定有一个死得有问題,

    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空气中的怨气有点增强了,似乎在试图靠近我,我冷笑一声,挥手掐出宗师指打了出去,一股炽烈的阳气狠狠地将怨气震散,接着,我不客气地道:“尘归尘土归土,人鬼亦殊途,本师前來不为其他,你们安分守己即可。”

    话音刚落,空气里的阴气果然缓缓散去,直至稀薄如纸,看來都老实了许多,但正当我准备弯身查看的同时,山坡的另一边,突然传來老羊的大叫声:“初七,鬼啊,。”

    “啊。”我愕然应承一声,这声音居然是老羊的,老羊居然也怕鬼,这这,这简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他好歹也是此地的大先生,怎么可能,,,不错,不远处闪现的火光明显是两个火把,一前一后,前面那个不是老羊还能是谁,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老羊飞快地向我这里冲來,但马上我的脸色一变,那,,,那两个火把后面,果然跟着一个东西,

    而且我老远就看到它身上的怨气已经将老羊与更庆笼罩在内,它明明可以控制老羊和更庆的,却为什么迟迟不动手,难道是在看这俩人飞快地逃跑很有趣,

    唉,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必须要救这俩人,哼,我们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羊驼村的所有村民,既然已经下地,不助我们一臂之力也就算了,竟然还敢阻碍我们办事,简直是找打,

    我伸手在法袋中摸出一枚铜钱,这铜钱是师父曾经所用的聚阳铜钱,里面凝聚了极阳之气,一般阴魂根本不够一击,虽然铜钱还有不少,但聚阳铜钱只有三枚,我一直舍不得用,但是此刻我也拿不出最快且最有效的法子,只有这枚极阳铜钱可解危机,双指捏住铜钱,來不及多想,我快步向老羊冲去,边冲边叫道:“一直向前跑,不要回头。”

    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因为更庆一听到我的话,竟鬼使神差地急急回头,,,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九章 进退两难

    就在更庆转身的瞬间,那个阴魂一闪沒入更庆的体内,也就是这个档口,更庆三把阳火立时灭了两把,我浑身一颤,这叫什么事啊,

    真是晦气,竟是遇到了撞客,不过更庆只是被阴魂附体,只要不是修仙动物借体便问題不是太严重,可还是得及时救他,不然更庆,,,

    偏偏就是这么个时候,我一个不慎,竟是被一截露出地面的树根给绊倒在地,迎面四脚八叉地摔了个狗吃屎,非但如此,手中的至阳铜钱也不经意间脱手而出,这么黑咕隆咚的,也不知掉到那个旮旯地儿了,

    “咳咳~~~恁娘的。”我剧烈地咳嗽两声,并随口骂了一声,忙向快步奔逃的老羊大叫道:“老羊,快回去看看更庆,他被撞客附体了。”

    老羊面色一惊,顿时掉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更庆,急道:“呀,这这怎么办啊,。”

    我奋力爬起,连连叫道:“快去看看更庆,别让他咬舌头。”

    刚才明明看到那个阴魂伸长着舌头,应该是个上吊死的,现在附体在更庆身上,肯定要让更庆做它的垫背了,那么更庆弄不好就会咬舌自尽,如此可就坏了大事啊,

    “,,,好。”老羊迟疑了一下,看來吓得也够狠,忙拎起胳膊大喊大叫着向更庆冲去:“更庆你坚持住,我來救你啦,我來啦。”

    “羊半仙儿,,,嘿。”我眼前一阵冒黑线,一尥蹶子地站起身,四下找了找,但哪里有至阳铜钱的踪迹啊,,,不是树的枯枝就是杂草满布,别说找至阳铜钱了,就是随便藏个人一时半刻的也难找,

    我深深叹了一声,取出一张镇邪符咒便冲了过去,,

    此刻,老羊远远站在更庆的身后,长一声短一声的喊道:“更庆啊,你可不能咬舌头啊更庆,你们家可就你一棵独苗了,你若是,,。”

    听着老羊的废话我一阵头皮发麻,快步冲到老羊前面道:“让我來。”

    更庆背对着我们,且深深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口中还传出一丝丝嘤嘤抽泣声,我心下大惊,飞快上前,单手掐出道指,猛地将镇邪符咒拍向更庆的脑壳,

    “呼~~~”

    一道阴气凝重的阴魂一晃出现在更庆的身后,眼看它又想欺身上前,我怒声喝斥道:“大胆,还不走,,再敢上前,小心我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但我的话刚一出口,那阴魂竟是不管不顾地再次冲向更庆的身体,我狠狠咬了咬牙,伸手咬破中指,用童子眉按在镇邪符咒上,挥掌拍向阴魂的头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阴魂顿时魂魄皆散,继而烟消云散,,,

    更庆整个身子一软瘫倒下去,老羊适时上前将更庆搀扶起來,我则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山野,刚才,,,刚才我情急之下居然真把它打散了,我真的将它打散了,唉,

    以往我都是劝师父不要随便打散那些阴魂,可是现在我却,,,我却和师父一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变得冷酷无情起來,

    想了想,我暗自宽慰着,刚才真可谓是千钧一发,若是再被那阴魂上了更庆的身,那更庆可就难救了啊,

    而且那个阴魂是上吊死的,怨气极重,几乎一心在找垫背的,根本沒有了正常的意识,也可以说它的意识早已抛开,在那种情况下,要么打散它,要么就得让它害死更庆,我这么做也算是不得已,只希望它的灵体在归于元始后,再此造化聚合,好好的重新变成生灵吧,

    老羊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初七,更庆的舌头出血了。”

    “什么,。”我立刻弯身看向更庆的舌头,并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老羊微微松了口气,道:“还是你抢先一步救下他,舌头只是破了一点表层,沒有大问題,唉,只可惜他的两把火已经灭了。”

    我四下看了一眼,道:“先找块干净的地方让更庆躺下。”

    将更庆平躺在一块大石上,老羊有些为难地道:“这下可怎么办啊,唉。”

    我也一时犯了难,更庆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继续找了,得等他慢慢恢复过來才行,阳火熄灭这事,除非师父还在,可以马上救起更庆,但我这点修行,却无法做任何事,所谓三把阳火,乃体内的精元调动起來的,精元乃先天父母所赐,要想立刻恢复更庆的三把阳火,除非有高道输送真气,提升他体内的元气,只有那样,他的三把阳火才能恢复,

    如果以上的办法都实现不了,也唯有让更庆自行休养,慢慢恢复了,若是在白天就好了,经过强烈的阳光照射,三把阳火可自行燃烧起來,但是这么会儿哪里去找太阳去,

    无奈之下,我和老羊左右守在更庆的身旁,老羊一声声的叹息传來:“初七啊,要不,,,要不咱们白天再找吧,唉,你看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山野坟地里寻找,更庆已经吃了苦头,若是再出來个什么,那我们恐怕还未找到旱魃,就已经拖累死了。”

    我沒有即刻回应老羊的话,而是沉默半天,其实我何尝不想在白天再找呢,但村长马二叔就限定了七天的时间,这里的山地难走,且又是如此分散,天南地北的那么远,按照这个进度,别说七天了,我看就是十天也找不完全部坟地,

    想了想,我无奈地道:“老羊,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心里话,更庆的事就是我的疏忽,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单单在七天内找到旱魃还不行,还得除掉旱魃给村民们一个交代,唉,七天的时间,哪够啊。”

    老羊猛地坐起身,扭头看向我,郑重地道:“初七,说真的,若真的找到旱魃,你有把握对付么。”

    老羊的话再次将我问住,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是一点底都沒有,僵尸何其难对付,更何况这次要应付的可是比普通的僵尸又厉害几倍的旱魃,随便就能使千里赤地,恐怕镇尸降魔咒都很难起到作用,这可真是一件让人进退两难的事啊,

    “咳咳咳~~~~”

    突然,更庆猛地仰起头咳嗽两声,但紧接着又脖子一软再次瘫倒下來,我和老羊皆是眼睛一亮,齐齐看向更庆,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五十章 坟山

    更庆缓缓睁开双眼,刚想说话,马上歪头喷出一口鲜血,而后怔怔地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诧异地问道:“大先生,羊半仙儿,我,我,,,我吐血了,难道我死了。”

    我一看更庆能说话,顿时松了口气,一旁的老羊也咧嘴一笑,道:“死个屁,死了还会吐血啊,呵呵。”

    更庆还是不信地看着地面上的血迹道:“可是这血是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更庆再瞎猜下去,我立刻将刚才遇到撞客的事告诉了更庆,直听得更庆大睁着双眼,张着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字,许久后,才结结巴巴地道:“不会吧,,我我,我居然被附体了,还要咬舌头自尽,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微笑道:“现在沒事就好了,你还年轻,精气旺盛,恢复的应该快一点,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

    更庆似乎沒注意听我的话,而是一脸惊恐地四下看了一眼,道:“大先生,要不我们回家吧,这黑灯瞎火的也太邪性了。”

    老羊也不说话,耷拉着脸,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两银子似的,可见他也赞同更庆的话,不过他也明白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找到旱魃所在,才能想办法制服旱魃,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更庆勉强能起來走路,不过走起來还是一飘一飘的,而且恢复起來的阳火还很弱,这次我们就不能再分成两路了,由我打前,更庆找了根树枝拄着走在中间,而老羊则紧跟在后面,如此,我们继续上路了,

    刚走两步,突然听到脚下一道清脆的叮当声,我眼睛一亮,弯身一看,居然是刚才失手抛开的至阳铜钱,顺势捡了起來,我咧嘴一笑,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据老羊所说,他们已经将西山坡的坟地查看过了,确认沒有旱魃的迹象,而刚才的阴魂,也就是他们看过最后一个孤坟头时招惹的,但老羊却不知那个坟头是谁家的,也沒人修缮,几乎平塌了,

    而东山坡还有四处坟地,我们必须在今晚将剩余的坟地一一查看,

    经过了先前的事,接下去竟是出奇的顺利,再沒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东山坡连接东边的一座大山,这里的光线更加黯淡,若非我们手持着火把,只怕连路径都看不清楚,

    通往坟地的路异常难走,也不知道各家村民是怎么找到这里安葬祖先的,老羊指着下面漆黑一片的山沟说道:“这个山羊沟原本常年不缺水的,但这两年却一滴也沒有了。”

    我顺着老羊所说的山羊沟左右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个山沟的确够深,而且前后也望不到尽头,山势崎岖,前面不远便一转绕向正东方了,

    第一处坟地,我们足足消耗了三个小时左右查找,在查找的途中,竟闻到一股子尸气在空气中弥漫,我皱了皱眉道:“这家人的尸体正在腐烂,我们别待的太久,走吧。”

    老羊和更庆那是沒二话,立刻点头应承,如此,我们赶忙向第二处坟地查找,由于山路不好走,并且坟地之间也是利用山势的险峻给隔开了,我们不得不在山坡上下來回奔走,有的地方甚至还用上了攀爬,一路艰难,待我们看到了第二处坟地,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更庆渐渐恢复过來,我们赶路也快了许多,但是一处处坟地找下來,竟然一无所获,我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苦恼,现在我大致可以确定这里出了旱魃无疑,但是我找起來却如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还得多久才能找到,,,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了亮光,而我们也将东山坡上的坟地尽数查看了个遍,非但什么线索都沒找到,还吸入体内不少尸气和阴气,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黄鼠狼沒打着,还惹了一身马蚤,

    既然天亮了,我们也就用不着再点火把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我们足足换了五六次火把,胳膊都举得酸痛无比,

    更庆将水拿出來我们一人抿了一小口,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紧接着向东山一带查看,

    不经意间,我看到老羊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仔细看了一眼,原來他的鞋子磨破了,鞋底和鞋面几乎分家,见我看他,老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早知道山路这么啃鞋底,我应该穿一双结实的。”

    我心里一乐,老羊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山里人,难道走山路啃鞋底都不知道吗,不过他这么说,也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咧嘴一笑,沒想到这家伙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经常走山路,我对应付这个情况也算有点心得,忙去找了点软丝藤,并让老羊把鞋子脱下來,我在鞋子的四周,做了个简单的鞋套子,还特意收紧一些,那样老羊再穿着,使劲的就是丝藤,而鞋底鞋面也不会再继续开裂了,

    顺着环山路,我们边走边研究着东山上的坟地分布地形,老羊则苦笑着道:“若是晚上去东山,那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的。”

    我错愕地问道:“为什么,有什么不能去的呢。”

    老羊道:“其实东山还有一个名字,只是近些年村民们都不敢再提了,就是当初李许书被羊大头埋在东山水洼子里,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多增加一层村民们对东山的恐惧罢了,若不是羊驼村闹出了旱魃,我一般都不进东山给人看阴宅的,更别说沒事往那边跑了。”

    我白了老羊一眼,道:“瞎跑个屁,现在是为了你们村子,我一个外地來的人都沒说什么,你烦个什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