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这可谓是功勋盖世!荀攸,荀公达,战术精妙,为令尊曹丞相赞誉为麾下谋主!鬼才郭嘉,更是丞相与大将军父子麾下的两代功臣,数献奇策,力倾汉室江山,为曹氏开创霸业前机,还有程昱,老谋深算,深有军功就连大将军麾下的冀州大族名士司马懿,其师亦是颍川人杰胡昭”
“行了。”曹昂淡淡的打断了宋仲子的话,呵呵笑道:“子仲先生,您真是好大胆啊~!我要是没记错,咱俩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居然就敢这么跟我分析曹氏内部的形势?”
宋子仲闻言呵呵笑道:“老夫只为保全故友而已只是大将军细想,天下太平之后,朝中文首几乎全在颍川书院嫡系一门手中,而且日后若当真改朝换代,天下第一书院,必属颍川书院无疑,其世家大族极多,根连盘结,相互为辅,独整朝中丞相与大将军在日,自然无事,可是五十年之后呢?一百年之后呢?”
曹昂闻言,哼了一声,摇头道:“你好大胆啊,我还没拿了尘居怎么样,你就挑唆我对付颍川书院?让我卸磨杀驴?”
宋仲子言道:“老夫不敢,且也是不至于如此行事,但大将军为了曹氏百年之后着想,至少要留下一个能平衡颍川书院,分散天下才子势力的所在吧?恕在下多言,了尘书院可谓不二之选至少历代君王对于治下之道,都是以平衡为主,而不希望任何一人或是一势一家独大请大将军深思。”
曹昂定定的看了宋仲子半晌,接着笑着言道:“宋老先生,你不愧为荆楚名士你说动我了!”
宋老头子闻言心中长出口气,暗道终于是保全了老友的『性』命,不想曹昂话锋一转,笑道:“留下了尘书院,可以!不过,比起他们,曹某现在更感兴趣的人反而是宋老先生你我决定,请宋老先生入将军府。”
“啊?”宋仲子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曹昂会要将他带入府内,急忙摇头道:“老夫年过花甲之人,对于大将军只怕是毫无用处”
“唉~”但见曹昂笑着摆了摆手,言道:“怎么会没用呢我儿子现在正好缺一个老师,一个能教他治国走势之道,平衡手下之道,御下用人之道的好老师宋老先生,你很合适啊!”
一句话,顿时将宋仲子说的只想哭,得!『j』诈就是『j』诈,这曹昂倒还真是会人尽其才,到头来,受益最多的人,反倒是成了他们曹氏了
就这样,了尘居非但没有被解散,反倒是被曹昂大举迁移往许都,并重新立名为了尘书院!
天下之人,皆道曹昂是爱惜人才,不忍屠戮学究之士,却不知这里面还有涉及到往后的诸多方面因素
只因,『乱』世之时,自然有『乱』世的做法,而天下即将太平,则就要有别的做法。
包括黄承彦和庞德公在内,了尘居众人全部被迁往许昌,开始在曹昂的眼皮子底下教书育人,唯有一人不见踪影,便是被庞德公暂未卧龙的诸葛亮
曹昂在峨眉山也没有抓住此人,心下着急,本想在全国发布军令卓地方搜寻此人,却被庞统制止了,庞统言:“孔明非冥顽不灵之辈,他见汉室之望已衰,必然不会再做无用之功,若要『逼』之甚急,反为不美,不妨令其归于田园山野之间,以全其节、”
曹昂想了一想,也确实如此,随即答应了庞统的请求,此乃是后话不提。
却说曹昂在将了尘居众人先往成都迁移,然后在转许昌,方一到成都,就接到了襄阳陆逊的书信,其中言之:东吴为了争夺荆南地盘,已是有所行动了!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相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相识
曹昂转回成都之后的数日
“末将张任见过大将军!”
眼见张任在童渊的劝说下,终于放弃负隅,举众前来归降,曹昂这心里的最后一个大坑也终于落下,但见他急忙起身扶起张任,笑拍着他的手道:“师兄何必如此客气,在外人面前,你我是上下主臣之礼,没有外人,你我就是一门所出的兄弟,如今跟师傅见了面,师兄也过来了,今夜曹某设宴,咱们师徒五人不醉不归!”
站在张任身边的童渊欣慰的看着几个徒弟终于聚在了一起,欣慰的点了点头,但听了曹昂的话,却又摇头说道:“为师戒酒了,不喝,不喝。”
曹昂闻言笑着冲童渊挤挤眼睛道:“师傅,如今你四个徒弟齐聚一堂,一起请你喝酒,你老人家居然还这么不给面子?”
童渊却是依旧如同原先一样,软硬不吃,只是轻轻的摇着头道:“心诚就好,何必居于一束。”
曹昂轻轻的笑了一下,言道:“师傅,我们哥几个如今都已经在一起了,您老也就别东奔西跑的瞎转悠了,跟我们一起回许都,宓儿很想你啊,还有昊儿,从两岁以后,你就没再见过他吧?”
童渊闻言,轻轻的摇头说道:“不好,不好我虽然老了,但,闲不住。在许都住憋屈,无事做。”
曹昂闻言呵呵一笑,言道:“师傅,你想找事做么?简单!先跟我去见一个人!”说罢,对着一旁的赵云言道:“赵师兄,你先帮我安排一下二师兄的兵马分营和住处,我和师傅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管童渊愿不愿意,拉起童渊就奔着外面跑,只把张任看的是莫名其妙,心中暗道这师弟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相当了得,怎么这平日里就这幅『摸』相?师傅挑徒弟,一向是极为严格,终其六十岁前,亦是不过收了三个徒弟,怎么这最后一个,竟然如此?不过自己还真有耳闻,听说这曹昂是『毛』遂自荐,『逼』着童渊收他当的徒弟,颇有些赶鸭子上架之嫌疑。
不解的看了看一旁的赵云,却见他微微一耸肩膀,见怪不怪,一撇嘴道:“师傅跟他走,没事,别看他有时那副样子,办起事来精明的很,肯定是有什么主意要留住师傅咱不管他们,二师兄你是想歇一会,还是这就跟我去见见张绣大师兄?还是想去军营转转?”
张任闻言,苦笑了一下,暗道这赵子龙号称天下第一名将,不想却跟曹昂混的也是有了一些怪异的行似,但看刚才那个耸肩撇嘴的动作,张任就敢拿全家『性』命打赌,那绝对就是跟曹昂学的!
却说曹昂领着童渊,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成都的街道上,坐上马车向着城南而去,一路上,童渊一直看着曹昂,憋了好久,终于是忍不住的说道:“你虽然已是位高权重,但,你的个『性』,还是没有变很好,很好。”
曹昂闻言哈哈一笑,接着笑道:“那是因为我还一直记得您的教导。”
童渊闻言,眉头顿时微微耸起,却见曹昂抬首回忆道:“师傅,可还记得,当年徐州之战,我被张辽所伤,你为我抹『药』之时,曾说过一句,‘异日,若你能拥兵百万,吞吐风云之时,希望你还能记得你今日的‘惜贤’‘抚民’之举’?”
童渊闻言欣慰的笑了一下,点头道:“原来,你还记得。”
曹昂点了点头,道:“在您眼里,我虽然不是个好孩子,但谁说的话对我好,对我坏,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就这样,眼看着马车徐徐开到成都之东,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院停下,曹昂扶着童渊下了马车,轻道:“师傅,我领你来见一位朋友,据说,你好像是认识他的。”
童渊奇怪的眨了眨眼睛,随即跟着曹昂来到府宅之内,方一进了正堂,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暴躁的声音,对着曹军的看守呵斥道:“怎么!难道老夫要出去溜达溜达都不行!!”
听到这个声音之时,却见童渊微微的诧异了一下,接着眯眼言道:“这个声音是”
曹昂笑着低声对他道:“里面的人是个南阳人,叫黄忠,按年龄来看,应该和您是同一个辈分的。”
但见童渊恍然大悟,点头言道:“是他啊,年轻时,我游历楚地,曾与此人较量过”
此时,只见院落之内,黄忠浑身包扎着白绫,正横眉冷目的对着两个曹军看守怒声言道:“老夫要出去走走,你们都不让,莫非,是将老夫当成囚犯了不成!”
那两个曹兵看守互相对望了一眼,接着便见一个低声言道:“恩老将军,跟你说句不好听的你此时还真就是个囚犯。”
“你”黄忠气得一点那曹兵的鼻子,怒道:“老夫若是你们曹军的囚犯,为何不将我关押在牢狱之中,反而在此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另外一名曹军士卒言道:“老将军,其实这事我们也纳闷,不知道大将军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传言说,大将军之所以将你安排在这是因为成都的牢房太满,没地方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黄忠气的心脏病犯了,怒气冲冲的瞪视了那士卒,老头子猛然一指旁边石桌上的酒菜,怒道:“那这酒食呢,为何如此之好?这也是招待囚犯的?”
但见一名曹军士卒急忙挫折手笑道:“老将军,实不相瞒,关于这酒食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不是?这处偏宅离着成都的牢狱甚远,这要真是顿顿给您到狱中去取牢饭,还不得给我们老哥几个腿脚累抽了不成?您看我们现在吃的啥,您就是吃的啥,省事,还省心。”
一旁的另一个曹兵也是急忙点头言道:“是啊,老将军,你看我们曹军对待俘虏这待遇多好,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我要是您啊,我就干脆将这牢底坐穿!”
“放屁!那是你!”但见黄忠气得火冒三丈,起身喝道:“老夫要是像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能当上将军吗?你瞅你那点志气,还要将牢底坐穿?活该一辈子当牢卒!”
“哈哈哈,黄老将军,这大中午的,在就这么大脾气,再动了肝火,伤了脾胃,到时候,还得曹某给你掏钱治。”
黄忠闻言猛然抬头,却见曹昂笑呵呵的走了进来,顿时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但见老人家眼中火光四『射』,站起身来对着曹昂就是一声虎吼:“你来做什么?滚~~!”
这一嗓子只把曹昂震得头脑发麻,笑着扣了扣耳朵,接着点头道:“老将军威风不减当年,曹昂敬佩敬佩可是如今刘备已经死了,他临死前的愿望您也是在场中的一人,也曾听见了吧,他命你们全都归降,不要再让我们中土之地受到更多内战的摧残了”
“滚!”
曹昂眉头皱了一皱,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童渊道:“师傅,您别躲着了还不进来看看老朋友?”
随着曹昂的的话音落下,便见童渊柱着他那根多年不离手的老木雕杖,缓缓的走了进来,上下的打量着黄忠。
黄忠也是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过了一会,方见黄忠突然缓过劲来,诧然的起身言道:“你你是童老儿!?”
童渊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黄校尉,真是,好久不见。”
黄忠默默的看了半晌,也是摇头叹道:“几十年不见,想不到你居然老成这样。”说到这里一『摸』胡须,却是发现自己的胡须也是花白花白的,不由得感慨一声,摇头苦笑不语。
少时,但见曹昂挥手将那两名曹军守卫退了下去,接着一左一右的跟黄忠坐在一起,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童渊长叹口气,言道:“当年你我比武之时,都是年轻气盛如今时过苍田,你我都是已经老了”
黄忠淡淡的哼了一声,言道:“是啊,老了可你老了,尚还收了几个好徒弟,也不算白活老夫呢,空有一身本领,辅佐了两位主公,到头来却只能沦为阶下之囚,真是可悲可叹”
曹昂闻言,一笑道:“何必那么悲观呢,反正刘备临死前的意思,就是让你们为即将统一的天下好好出一份力怎么样,黄老将军,你投靠到我的麾下如何?”
黄忠闻言,冷冷的扫了曹昂一眼,愤然的一句:“做梦!”
“为什么?”曹昂不解的看着他道:“你能给刘表,刘备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
黄忠摇着脑袋,不咸不淡的言道:“老夫不喜欢你为其一,其二,老夫如今已是年过七旬,老了,厌倦了,不想打了,也打不动了,你也不必劝我了,从今以后,老夫不会与你们为敌,只想好好的隐于山野民间,了度残生,你若信我,只管放我,若是不信,但杀无妨,就算给你老子报了翼际山之仇了”
曹昂摇头笑道:“一猜你就是这么说,其实你完全还有第三条路可选”
黄忠闻言眉头一皱,却见曹昂笑道:“天下太平之后,必须大治,大兴书熟学堂为其一,武官健身强民在其二,如今天下,文有了尘书院和颍川书院,可这武馆却尚未有大兴之所,曹昂想办一个武官,以震国武之风但却需要两个名满天下的武术大家坐镇,不知你二老可有这个意思?”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东吴的战略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东吴的战略
“武馆?”黄忠和童渊闻言顿时一愣,接着但见黄忠『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似是有些『迷』茫,倒是童渊眉头深皱,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方见童渊摇头言道:“当年帝师王越欲在京都开馆,传其武道,只是”
“只是因为草莽之身,而不得世家大族待见是么?”曹昂笑着接过了童渊的话头,接着点头言道:“不过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我请师傅和黄黄老先生助我开馆之举,乃是为了举国的民风,天下太平后,民众一味读书虽然是好事,但缺少武风的话,难免会为外族所窥视,所以说,这京都武官还是要办的,不但要办,还要办的风风光光,为天下人所尽知!师傅,您不说回许都后没事做么?有了这个武馆,你就是从天亮忙道天黑,也不怕闲得慌怎么样,这下子回许都,你没什么说的了吧?”
童渊闻言,心下暗笑这孩子倒是会来事,为了让我回许都,居然弄出了这么个想法,也罢,也罢,既是徒儿的一片孝心,老夫又何必驳了他的好意与孝心呢?
想到这里,童渊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黄忠,笑着问道:“黄老,如何,可是愿意来此助老夫一臂之力?”
童渊这话说的极为水平,一句来助老夫一臂之力,而不是来助曹昂一臂之力,虽然仅仅有一字之差,但其中所蕴含的个人主义与行为主义观却是大不相同。
果然,但见黄忠犹豫了一下,又想了一下刘备临终时在三军前的感慨,黄忠终究是长叹口气,摇头道:“罢了,罢了,就让老夫在这晚年之际,为这天下最后在进些绵薄之力吧”
曹昂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黄忠瞟了曹昂一眼,淡淡道:“又不是冲你,你高兴个什么劲?老夫我是看在童老儿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的!”
曹昂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点头道:“不管您是冲谁,都无所谓了若是刘备在天有灵,知道了您的做法,想必也一定是打心眼里欣慰吧。”
“你”黄忠闻言一指曹昂,下话却是又没有说出来,少时,但见黄老头子长长的出了口气,摇头道:“不论如何,老夫现在也算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了吧?且放老夫出去溜溜弯。”
话音落时,却见曹昂重重的摇了摇头,道:“不成,武馆没开起来之前,你老还是在这憋着吧,你这身上的伤不轻,万一有个闪失,让我在到哪里去找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馆主?所以啊,你就将就将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一番话虽是好意,怎奈太过气人,只把黄忠又是给惹的气血翻腾,开口则又是一通大骂!
解决完了未来武馆的事,曹昂和童渊随即往回而走,刚刚抵达住处,便见赵云匆匆忙忙的从府邸赶了出来,曹昂见状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兄,酒宴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夜咱们师徒五人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却见赵云没有任何喜『色』,反倒是拿着一封书信来到曹昂面前,言道:“师弟,襄阳传来消息,东吴有动!”
“东吴有动?”曹昂闻言笑了一下,摇头道:“没关系,这点小事,早在奉孝兄他们的意料之内如今蜀地平复,长江之险已经为我军西,北两路共存,东吴若是想保全领地,就唯有一条路可走了”
说罢,但见曹昂笑着将书信慢慢展开,一边打开一边言道:“那就是全拒长江以南之地,扼守住江道要口,不让我军从西川口水流而下”
说罢之时,曹昂已是将信展开,接着呵呵笑道:“且看看是也不是”
但见书信之上,没有多余语句,只有陆逊赫赫然写的四个大字:“屯兵陆口”!!
不错,正如陆逊所说,东吴的兵马如今就是屯兵陆口,准备随时收复荆州,倒不是东吴将官不讲道理,乘着刘备势力瓦解之时落井下石,只是此时不动手,那东吴可就真的就要步刘备的后尘,被曹氏吞并了!
如今的西川已经被曹氏做占据,若是曹兵一路从庐州北地缓缓压下,一路再由川蜀之地顺江而攻,夺取荆州南部,然后东向陆战,那东吴的长江防线顷刻间便会瞬息瓦解,起不到任何阻拦的作用,孙氏不是傻子,更不是痴呆,如今刘备死了,荆州南部之地迟早会被曹昂吞并,与其留给他们,倒不如现在乘着曹『操』和曹昂父子都在蜀中,己方乘势拿下,如此,才可以北上或是西向与曹氏抗衡,保全东吴的基业不被曹军吞并。
经过了北伐这一战,东吴的步兵和马军损失惨重,进攻以马军和步军为主的曹氏,已是根本不可能,但若是用水军去取荆州,然后加以固守,以求自保,倒还是绰绰有余!
而偏偏凑巧的很,关羽的三千精锐骑兵自从出了南郡,奔西川江口而去之后,江陵城内,孟建便一直以关羽的大纛旗为凭势,使得东吴不敢随意进攻,孙权,吕蒙,鲁肃三人一直掌握不到关羽的真正行踪而不敢轻易进军,直到这几日,江南突然民间流传甚广,言关羽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在朔江口驻扎,不知所为何事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孙权立刻请来了吕蒙和鲁肃商议,在将这个流言说完之后,但见孙权先是仔细的观望了二人的脸『色』一会,方才不确定的言道:“子敬,子明,你们说关羽此时会不会真的不在江陵城中?”
鲁肃闻言,只是低头沉思,闭嘴不言,倒是吕蒙面『色』沉稳的看着孙权,低声言道:“以我看来,此事的真相,只怕是关羽有八分可能,真的不在江陵城中!”
孙权闻言奇道:“那江陵城中,关羽的大纛旗日日皆在则就是虚张声势之计喽?”
吕蒙点了点头,道:“二公子,关羽虽傲,但孟建多谋,我料定关羽此时定然不在城中,树立关某人纛旗,只是为了震慑我军此时此刻,正是夺取荆州的良机!”
孙权赞赏的看了吕蒙一眼,接着转头望向鲁肃,奇道:“子敬有何见解,为何一直低头不言?”
但见鲁肃低着头沉思了半晌,方才长叹口气,摇头言道:“恩,回公子话此事,鲁肃也是觉得关羽并不在江陵,但其中却是有两点可疑之处,让肃实在有些想不透。”
孙权闻言,面『色』顿时一正,急忙问道:“子敬且说说看,是哪两点可疑之处?”
但见鲁肃清了清嗓子,低声言道:“这第一关羽既然是奔长江上游而走,想必应是去迎刘备无疑,此事当极为隐秘,为何会在民间有传言?其二”
说到这里,但见鲁肃整了整面容,摇头叹气道:“其二,刘备之死,已是有消息传出川中,想必关羽不会不知道,为何至今尚不见其回军?”
说到这里,鲁肃疑『惑』的看了看孙权,却见孙权也是摇头叹气,示意不知。
沉默了一会,方见孙权摇头叹道:“不论如何,此时夺取荆州为基业已是刻不容缓子明,明日便发兵渡江,五日之内,夺下江陵,兵转夏口!”
“诺!!”
不说东吴出兵荆州,单说此时的关羽正在朔江口攻打曹军的当道大寨,而镇守此一处大寨的将领,正是襄阳水师大将,将军府嫡系之一的锦帆贼,甘宁!
站在营寨的凭栏之上,眼见关羽的荆州军不断的向着自己的水寨攻打,甘宁不由的被气乐,但见他狠狠的“呸”了一口,咬牙咒骂道:“个龟儿子的关羽,他娘的脑袋让驴踢了吧!传令弓弩手护寨,骑兵随老子出寨迎敌!”
随着甘宁的命令下达,少时,便见曹军水寨大开,甘宁领着一众曹军飞驰而出,遥遥的望见对阵的关羽,甘宁气的抬起虎头大刀,高声一喝,言道:“龟儿子的关羽!给老子滚出来答话!!”
少时,便见一员绿袍大刀的猛将缓缓的打马而出,正是关羽!
关羽出阵,尚还没有说话,便听甘宁张嘴便是一阵破口大骂:“关羽!你他娘犯的什么邪风,老子这处水寨,碍着你江陵什么事了,你偏偏要来攻打!”
但见关羽半闭着丹凤眼道:“甘宁,你休得明知故问,你这水寨,正交接与荆州和西川水路要道,正是阻断我兄长归路的要地!谅关某岂能不取,?你若是识相,乘早让出此地,关某放你一众离去。”
甘宁闻言气得欲笑不能,抬刀遥遥的点着关羽的鼻子骂道:“关羽,你他娘是疯了吧?你第一天来这时,老子就跟你说过了,刘备他已经死了!你他娘还在这给谁打通归路呢?啊?”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关羽,猛然大喝一声,提刀怒吼言道:“休得胡言,我兄长绝不会死!看刀!”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等候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等候
眼见关羽听了刘备死讯后持刀杀来,甘宁不由狠狠的啐了一口,心中暗道这长须怪真是个死脑筋,至今居然还对刘备的生还抱有希望?真是可笑之极!!
但见甘宁大吼一声,对着身后的骑兵下令道:“都给老子上!活刮了关羽这匹夫!”随着其一声令下,便见曹军骑步纷纷出马,纵声狂吼着向着关羽杀去。
此时的关羽可谓盛怒之极,他一马当先,身先于士卒之前,一马当先的杀入了敌阵,青龙偃月刀每一次的挥舞之下,都要有一人翻身落马,可谓是一刀一骑,一时间,关羽手下无一合之人!当谓之神威无敌,匹马纵横。
关羽正冲杀之间,突见迎面一柄虎头大刀簌簌作响,却是甘宁大吼一声,当头一刀劈杀而来,双刀相交,但听顿时震得双方士卒耳边皆是一阵巨响,一个个险些被震得栽倒于地。
关羽抬头看时,却是甘宁怒目圆睁,满口虎牙咬的咯吱作响,他粗壮的双臂勇力向前使劲,牙齿咬的咯吱做响,怒气冲冲的言道:“他娘的关羽!告诉你刘备死了,你还要来打,给脸你不要,那老子就要你命!!”
听闻甘宁居然又说刘备死了,关羽的面『色』更是开始发红,半闭的丹凤眼中陡然散发出阵阵精光,但见青龙偃月刀凌空而下,“咣”的一声与甘宁的虎头大刀相交为一处,但见二人往来厮杀,双刀并举,直打的是让人心惊胆忌,难以正视。
不论如何,关羽的本事终究还是高出甘宁一头,二人斗了一会,只见甘宁的刀法逐渐有些散『乱』,似是有些气力不支之相,他一边继续苦苦支撑,一边心中暗道:这长『毛』怪的本事果然不俗,不过今日的他比起昔日似是更为了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相斗之间,但听身后的营寨突然一阵鸣金声响,甘宁深吸口气,奋勇挥起一刀,『逼』退关羽,然后纵马向后归去,关羽也不不追杀,只是转头对己方下令道:“攻下此处水寨,打开西川与荆州江流要口!”
甘宁回到寨中,一面指挥手下的劲弩手一边继续助『射』守护水寨,一边怒气冲冲的来到鸣金官身边,高声言道:“老子正和关羽大战,为何突然鸣金?!”
那副官急忙冲着甘宁递上一封书信,一面恭顺的言道:“回甘将军话,这是陆大都督派人快马传来的紧急军令,请甘将军放弃水寨,将此水道让与关羽”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甘宁怒目圆睁,差点一蹦起来三丈高,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副官,但见甘宁气的纷纷直喘,厉声道:“将水寨让给关羽?陆逊那小子当这水寨是什么?说让便让,一点都不心疼?”
那副官闻言无奈一笑,轻声道:“回甘将军话,这是陆大都督的军令至于他怎么想的,末将也是不甚清楚?”
说罢,那副官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甘宁的脸『色』,接着轻声言道:“甘将军实不相瞒,陆逊大都督派来人还说将军要事敢不领军命,那以后”
甘宁闻言双目一瞪,怒道:“那以后怎么样?他还要斩了我不成?”
副官急忙摇了摇头道:“不是陆大都督派来的人说,将军要事不领军命,那以后也就不用在战场上呆了现在襄阳的屯田属地正好还缺几个督察官”
一句话说完,只把甘宁憋的脸『色』通红,半晌后但见甘宁暗自低声咒骂一番后,随即无奈的长叹言道:“全军向北暂撤,将这处水寨让给关羽”
甘宁率军撤退了,关羽果然一如前言,放任他自去,并没有派兵追赶,他只是传令军马占住水寨,扼守住了各处水路要口,以防曹军复返再来夺寨。
其后,关羽便每一日都去长江边上,日日望着上游,期待着有一日,几艘快船能够顺风顺流而下,他的兄长刘备站在船头,依旧慈善淡漠的笑着向他挥手
从这日起,营中的军卒无论是早上,午间,夕阳,还是夜晚,每一次到江边的时候,都会看到那江旁的一棵长柳之下,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坐在树下的一块青『色』大石之上,他左手握着青龙偃月刀,右手洒然的一遍遍的『摸』着那三缕乌黑的俊美长髯,双目一直在静静的观望着西面,动作几无任何变动,别说是吃饭了,哪怕是睡觉,关羽也是默默的坐在树下的青石之上,头向西方,静坐而睡
如此,过了数日之后,关羽的手下的士卒终于忍耐不住,这一日大清早,便见五个校尉集体前来死荐,见关羽依旧是一如往日,徐徐的望向东涌动的江水,那五位校尉尽是齐齐跪下,泪水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叩首对关羽言道:“关将军,请您不要再折磨自身了!!”
关羽恍如未闻,只是依旧握刀『摸』须,望着滚滚流逝的江水,恍如未闻,少时,但见其中一个校尉哭着言道:“关将军,如今川中各处传言,主公他主公他已经归天了!将军,如今我军的支柱,便只有将军一个人了,若是将军依旧如此,我们我们这些士卒将官又该如何啊!将军,您清醒一些吧!”
关羽并未回头,甚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过了一会,方天他淡淡言道:“天下可有如我兄长一般仁善之人?”
那几个校尉尽皆一愣,接着一边摇头一边言道:“没有”
“那天下可有如我兄长一般仁德之主?”
“没有”
“这就是了”但听关羽长叹一声,点头道:“我兄长乃是天下仁人,皇室正宗!又岂会被逆贼『j』佞所害?若如此,天理何在?世道何在?我兄断不会死!早晚必归!”
加入若是曹昂现在站在这里,听了关羽的话,肯定是会说上一句:“关叔叔,你现在有些神经分裂的前兆啊”
但关羽的这些手下却不一样,在他们的眼中,关羽就是天神,是武圣!是天下第一的神将!放眼天下,谁能是他们关将军的对手!?在加上关羽平日的作风,足以让手下奉为天神,他们对关羽可谓有些近乎盲目的崇拜!在他们的心中,关将军怎么可能会疯呢?
此时,听了关羽的话,这些校尉一个个也开始拿不准了,关羽说的话,在他们心中就是神旨啊!别说是刘备没死,关羽就是告诉他们太阳是方的,这些校尉都得抬起头来仔细的悄悄,看看自己前几十年是不是瞅错了
或许主公真的没死吧,那些传言说不定都是敌人的计谋呢!这些校尉的心中此时可开始拿不准了
“报~~!!”就在这个关口处,突见营寨之内,一个哨兵匆匆的向着江边跑来,对着关羽拱手奏报道:“启禀关将军!东边方向有烟尘升起!不知是何处兵马奔着我方来了!”
几位校尉闻言顿时一惊,却见关羽仰天长笑,摇头言道:“不需惊慌,定是甘宁那匹夫从襄阳陆逊处搬来了救兵吧,哼!他们如此心焦夺回这处水寨,还不是怕关某将兄长迎回江陵?呵呵,苍天有眼,当此一事便能看出,我兄果然未亡也!!”
那几个校尉倒是没有关羽这么乐观,随即言道:“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话音落时,但见关羽猛然甩袖起身,冷然言道:“竟敢打扰我在此处恭候兄长也罢,就让关某活动活动筋骨,先出阵去斩他三千将士回来,然后在等候兄长不迟!!”
少时,便见关羽率众出营寨,排下阵势,迎面等候那支敌军,眼见那支兵马离己方越来越近,荆州军的士卒一个个的夜开始惊慌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曹军兵马,那居中的大纛旗上,分明打得是东吴的帅旗!
眼见东吴兵马来此,却见关羽的眉头开始皱起,似是不明所以,少时,便见其大队兵马赶到,为首的领将正是全副武装的孙权,鲁肃,以及负责指挥全阵将士的吕蒙!
但见关羽冷冷的将目光扫过了这几个人,过了方才缓缓出言道:“尔等来此作甚?”
孙权,鲁肃闻言,皆是沉默不语,却见吕蒙笑着打马出阵言道:“关羽,你少在这里摆臭架子,你以为你谁啊?还是那个占据荆州,唯我独尊的关云长?哼!告诉你,江陵,夏口如今已是近为我军所得!!荆州南处与此的链接也是被我军切断了!关羽,如今刘备已死,你若识相的,还是乘早下马归降吧!”
但见吕蒙话音落时,荆州军满尽皆慌张莫名,士卒之间皆是窃窃私语,暗道吕蒙所言有几分真实,一时间,关羽军中隐隐躁动,军心立时不稳。
关羽此时脑中虽然有些“糊涂”,但大势还是分的出来的,但见他猛然将青龙刀抬起,接着重重的向着地上一放,怒道:“混账!吕蒙,汝来此处难道只为饶舌不成?”
“饶舌?”但见吕蒙冷笑了一下,接着对着左右挥了挥手道:“将那几颗首级拿出来,给关将军瞧瞧!”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善意的谎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善意的谎言
随着吕蒙喊话出声,但见其身后的凌统拍马而出,来到场中,接着便将几颗人头扔向对面的关羽阵前
那几颗首级非常的明显,乃是荆州江陵,关羽麾下几员主要的将领,其中也包括了关羽的长子关平
“啊~~!”但听一声长吼,便见关羽挥刀而出,双目变得血红血红的,直奔着前来递首的凌统冲杀过去,迎面相遇,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凌统万万没有想到关羽说打便打,仓皇出手之之间,却是慢了半拍,青龙刀刀锋向右,只把凌统左面的肩甲削掉一块,顿时鲜血喷涌,炯炯直流,那面的吕蒙见状,也不跟关羽客气,随即一挥令旗,高声言道:“出战,斩关羽首级者赏千金!”
随着战令一下,双方士卒一触即发,但见成群的东吴将领立刻纵马上前,将关羽团团围住,凌统一面捂着鲜血直流的右肩,一面冷笑的看着关羽言道:“关羽!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挡得住我东吴这么多的将领吗~!”
关羽此时虽然有些疯癫,但傲气却还是有的,但见他细目一瞄围在他身边的东吴将领,面无惧『色』的哈哈大笑道:“东吴鼠辈而已,关某有甚惧哉!”他的话,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夹杂着傲视一切的狂妄,根本就没把场中的东吴将士放在眼里。
别人听了或许只是一笑置之,但东吴猛将周泰却是受不了了,但见他打马来到关羽右侧,手中战刀抬起,点着关羽言道:“红脸贼!你他娘的休要嚣张,来来来,老子这就跟你好好的打上一场!!”周泰自上次被赵云打伤头颅之后,戾气俱增,今日见关羽如此张狂,他又哪里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