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笑着对费观道:“费、费将军,此次绵竹顺利归降,多亏了——了将军的口舌之功,丞相有令,欲、欲给将军封——封侯赐爵,以服众——众心!”
费观心中暗道你们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爷了,还想给我封侯赐爵,真是笑话!
但是想归想,费观还是急忙做势谦让,示意自己并无特殊功勋,如何能领侯位,邓艾却是认真的摇了摇头,言道:“丞相有、有令,有功岂能、能不赏?今日就封费将军为、为归阴侯!”
“费观多谢丞相厚意!”费观笑着对邓艾行了一礼,接着细细一读:“归阴侯?”这爵位的名怎么这么怪呢?
费观还没有反应过劲来,便见邓艾身后的许褚猛然纵马上前,手起刀落,便将费观劈杀为两段。
费观刚一倒地,便见邓艾身后的军士一个个拔出随身武器,拒守住了城门,对着川中的接待士卒就是一顿砍杀,许褚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立于关前桥头,浑身的肌肉如同连绵起伏的小山一般,手中的大刀舞的霍霍生风,每砍倒一人便要大吼一声,以壮士气,顿时,曹军这一面士气大增,士卒一个个呼嚎着陪着许褚杀入城内!
正在这时,远处的曹『操』骑兵部也是飞速杀来,转眼间已是杀到了绵竹关城下,曹『操』骑在战马之上,挥舞着倚天之剑,与先锋臧霸当先杀入城内,曹军如同『潮』水一般,纷纷杀入城中。
此时的吴懿尚在府邸之内布置刀斧手,以备一会酒宴时击杀曹『操』,突听手下来报,曹『操』军已是大局攻关,己方城门被诓骗开来,绵竹关已是守不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吴懿顿时有些傻了,曹军攻关?绵竹守不住了?难道是费观那个贼子出卖了自己?
想到这里,但见吴懿急忙转头问副将道:“费观在哪里?可是他引曹军入得城?”
副将闻言急忙道:“不是,费将军在城头之时,便被敌将一刀劈死”
“哎呀!中计了~!”吴懿现在才明白自己是中了敌军的将计就计,随即拿起兵器奔着府外就往外跑,方一出府,便见曹兵已是四下围至,为首一人正是臧霸,见了吴懿的装扮,臧霸立刻知道此人便是绵竹关的主将,冷笑一声随即挥刀而上。
諒吴懿如何能是臧霸的对手,只是两个回合,便被臧霸一刀击飞武器,接着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对着左右高声喝道:“来人,绑了交给丞相!”
绵竹关被攻破,成都最后的一道屏障也失,曹『操』抓紧时机,马不停蹄,率领大军直奔成都城下而走
此时此刻的成都可谓是『乱』成一团,油江关,绵竹关两道重障顷刻之间便被曹军攻下,可谓是如雷霆之速,一时间,成都城人人胆颤心惊,各个心寒。
其中最为甚者,莫过于刘璋,在得知曹『操』大军已经『逼』近成都之后,刘璋惊慌失措,急忙召集手下众文武商议退敌之策。
将敌军的情况全权说了一遍之后,却见满厅众人各个低头不语,沉默不言,刘璋左右来回看看,急的直跺脚道:“诸位,曹『操』军马直『逼』成都城下,究竟该怎么办,你们倒是吱个声啊?”
过了许久之后,方见蜀臣谯周出班言道:“主公,此时川中的大部兵马尽在前线张任等人手中,成都城内兵微将少,实在难以坚守,不如”
刘璋定定的看着谯周,言道:“不如如何?”
“不如投降曹『操』,以求自保裂土以求自封,则上能保全宗族庙宇,下,能安顿成都黎民更何况曹『操』重新出山,势必要以收川而重新布德威与天下,主公将成都献给草丛,曹『操』必能厚待主公也!望主公三思。”
刘璋闻言,顿时犹豫不决,却见那边的刘巴出班言道:“简直荒谬,主公坐领川中十余年,岂可一旦丢弃!?如今成都虽然兵少,却尚能坚持月余,张任,刘备皆在前线与曹昂对持,兵马颇众,一旦知道成都势危,必然回兵救援,内外夹击,曹『操』必不能抵岂可轻信谯周迂腐之言!”
“这”刘璋闻言,顿时犹豫,此时,却见两旁文武或降或不降的纷纷站出班来,在厅中往来争执,『乱』作一团,只把刘璋脑袋说的嗡嗡作响,心下更是慌『乱』。
正在刘璋犹豫不决时,他突然看见人群中的张松闭目不语,侍立于一旁,丝毫不曾出言参与议论,随即心下暗道:“张府乃是本地大族,根深蒂固,又是先父委任之亲信,张松此人,一向多思而有远见此时此刻,不如问他试试?”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蜀定
第一百四十七章 蜀定
想到这里,但见刘璋缓缓的站起身来,不顾在厅内各抒己见的谋士武将们,反而是缓缓的迈步走入了后堂,方一入内,便听刘璋急切的对着身边的侍卫言道:“速去正厅,将张别驾请进来,休要失了礼数。”
“诺”
但见那侍卫随即领命而去,少时,便将张松引了进来,遥遥的冲着刘璋施了一礼,却见张松淡然的对刘璋言道:“参见主公,主公找松前来,不知是所谓何事?”
刘璋闻言,急忙握住张松的手,颇为勉强的笑道:“永年啊,吾且问你,我父在世的时候,还有吾掌管西川的这些年间,我们父子二人对你张氏一门如何?”
张松闻言,低头细细沉思了一下,方才躬身拜道:“主公与老主公对我张氏自然是非常好的,张松能得老主公的赏识,犹如再造,主公本人待张松更是贴心置腹,张松此生得遇明主,心愿足矣,别无他求。”
刘璋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有多少本事,我自己自然还是知道的,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明主不过永年,有你这一句话,我这心里啊,就踏实多了如今曹『操』兵至成都城下,群下言战言降者各有不同,说法也是皆有利弊,吾这心中实在是难以决断想与曹『操』一战吧,可又害怕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就这么献出基业给他,唉这心中又有些不甘心永年你一向有见解,不如为吾一决?如何?”
张松闻言,眼珠微微一转,沉默了一会,方才拱手对着刘璋言道:“主公,前番在汉水,你与曹昂交手,您觉得此人如何?”
刘璋闻言一愣,不知张送为何又要将话题扯到曹昂身上,沉默了一会方才言道:“曹昂这小子,虽然年弱于吾,但却是阴险狡诈,心腹多谋之辈,我不如他”
张松闻言笑道:“请主公恕张松直言,主公在汉水对战曹昂之时,尚且不能胜他,曹『操』乃是曹昂之父,号『乱』世之『j』雄,又岂是曹昂可比?曹『操』自扫黄巾起,便出征在外,他极为善战,足智多谋,纵横天下近三十年,擒吕布,催袁术,灭袁绍,定刘表,逐刘备,所经历的大小阵仗不可胜计,实乃天下第一人物!现又以朝廷为名,大举西征,主公与其拒之,名不顺倒在其次,如今川中百姓闻曹『操』之名,未战而胆先寒,油江关,绵竹关顷刻便被其攻下,主公自问可有这般勇略智谋?”
刘璋闻言,沉默半晌不语,少时,突听他长叹口气,摇头道:“可是可是可是我就怕,怕自己投降之后,曹『操』会害我的『性』命啊”
张松闻言摇头笑道:“这一点主公尽管放心,如今天下大势以明,曹氏不久后必取天下,松料曹『操』为求川中安定,更为收复人心计,必然厚待主公主公虽无如今的权势,但后世却可保管安定富贵无忧。况且,曹氏名为收川,但最大的目地,还是在刘备身上,主公若真是要归顺曹『操』,只需与刘备划清关系,便可报一生无忧无虑。”
刘璋闻言细细的沉思了一会,方才点头言道:“既然如此,依永年之意咱们降?”
张松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事松也只是给主公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若是主公执意要战,那张松也会陪伴主公走到最后一时”
刘璋闻言,乍然一愣,接着默默的看了张送一会,方才叹气道:“罢了,罢了,吾平日万事皆有他人为我做主,今日,便也自己为自己做一回主就降了曹『操』吧!”
却说曹『操』在成都城外十余里处整顿兵马,意欲攻城,生擒刘璋而制西川。
这日,曹『操』正与程昱商议如何取川的事宜之时,突见帐外许褚来报,言西川使者张松手持州牧官印,川中绢帛粮策前来献降。
曹『操』和程昱闻言,对望了一眼,二人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此乃是敌军之计也!”
可是过了一会,方见曹『操』又摇了摇头,暗自说了一声:“不对!前番吴懿就是用诈降之法被我夺了绵竹关,刘璋绝非顶尖的智者,亦不是彻底的蠢蛋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一计而二用”
一旁的程昱闻言,对着曹『操』轻言道:“不然,就请丞相先见一见那位归降的使者,看看成都之内情况如何?”
曹昂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对着许褚言道:“去将那西川使者张松请进来”
少时,但见张松入内,先是冲着曹『操』做了一个深深的鞠礼,然后言道:“益州别驾张松参见曹丞相,丞相神威,宇内无双,吾主刘璋,自知非丞相之敌,故而特命下官前来献上蜀中良策,州印,户籍,以便归顺于丞相,还望丞相天威浩『荡』,能容纳我等川民,则益州幸甚,天下幸甚!”
“哦?”曹『操』闻言,颇为好奇的打量了张松一会,接着淡然笑道:“张松,非孤不信你之言,但刘璋如此顺利的就归顺于孤,这其中该不会是有诈吧?”
张松闻言,也不反驳,只是冲着曹『操』回笑道:“那丞相以为西蜀地形图是否也是诈谋?”
曹『操』闻言,顿时猛然睁开双目,内中精光四『射』的目光扫在张松身上,直令他打了一个寒颤,少时,方见曹『操』的嘴角微微咧开,呵呵笑道:“原来那西蜀地形图便是你绘制出来的,哈哈哈!此次孤偷入川中腹地,都亏了你这张妙图啊!单凭此事,张送,你便可以算是收蜀的第一功臣!”
“不敢,不敢。”张松急忙谦逊的冲着曹『操』拱了拱手,接着言道:“丞相,此事既然已经明了,那您可还担心刘璋之降乃是诈降否?”
话音落时,便见曹『操』起身哈哈大笑,摇头道:“官印,户籍,粮薄尽皆送到,孤又岂会有所怀疑,适才之言,乃相戏尔,孤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传令,入城!”
刘璋归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蜀中,曹『操』入主成都,自领益州牧,即刻以刘璋之名发布川中各处险要并兵马,令其各自归顺,自此川中大定,西蜀得收。
此时的刘备已是在失去张飞的哀痛中暂时缓过气来,兵马以进油江关,不想晴天霹雳,刘璋的归降立刻令刘备再度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刘璋归降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昨日还是他刘备盟友的川军,此刻已是变成了敌人,如今的川中不再是他可以期待的休身之地,相反的,反而变成了四面楚歌的绝地八方皆敌!
面对如此状况,刘备若是不想死,那就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与曹『操』,二,便是迅速转军奔东而走,顺江返回荆州。
投降曹『操』这对于刘备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是,所以,在诸葛亮的安排下,刘备大军迅速转变方向,从南进变为东移,迅速的向着永安方向的西川口快速进军,在曹军还没有完全掌握蜀中的情况下,迅速回归荆州,以为南北鼎足之势。
可是,曹『操』和曹昂都不会轻易的给他这个机会,曹『操』的兵马由成都而出,奔东而追,曹昂更是直接从涪水关调集三万曹军最为精锐的骑兵,日夜不停的奔袭刘备军马之后!日行数百里,誓要将刘备毙于西川之地!
当年长坂坡之战,那震天彻底的追逐一幕,在这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上,再一次的上演开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益州因为曹『操』入主成都的突变,单说关羽在襄阳城中,得知了张飞死在了涪水关的消息之后,但见关羽脸『色』默然的将左右尽皆斥退,然后自己来到主厅后的居室,然后趴在塌上,顿时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可以说,平日里在人前的关羽是高傲的,勇武的,自信的,无敌的可是,一旦在失去了至亲之后,谁又能理解他的痛苦?谁又来安慰他,为他抚平伤口?更何况,如今的他,总领荆州诸事,所以,在得知了张飞的死讯后,关羽只能偷偷的哭,默默的哭,这份痛苦决不能表『露』在人前,不然,军心何以得安?
在经过了一番痛哭之后,关羽最终还是擦干了眼泪,以他那平日里傲然雄武的姿态走回了正厅之中,虽然看着毫无变化,可谁又能理解这位武圣人在坚强表面下无声无息的痛苦?
就在关羽坐下之后不久,便见厅外的孟建匆匆忙忙的跑入厅中,对着关羽一拱手言道:“关将军,大事不好!襄阳的陆逊水师有动向了!”
关羽闻言,顿时一惊,忙道:“陆逊?他想做什么?”
但见孟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皱眉言道:“陆逊派出水军大将甘宁,逆江而上,直出夷陵旁的支流道口,以我看来,甘宁此举,必然是想阻断主公回荆州的归路!”
“主公要回荆州?”关羽闻言顿时起身,皱眉言道:“可是可是川中出了什么事吗?”
孟建闻言,沉默了半晌,方才摇头言道:“虽然尚还未有明细的消息但个中已有传言,说刘璋已经投降于曹军了!”
“什么!!?”关羽闻言,顿时觉得脑袋一沉,接着在原地晃了三晃,方才能隐隐的稳住身形,过了半晌,方听关羽急切说道:“不行,我要亲自领兵去战退甘宁,迎接大哥回来!”
孟建闻言一愣,接着忙道:“关将军,不可啊!别忘了,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有甘宁而已,如今尚还有陆口的吕蒙水师啊!”
关羽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寒声言道:“吕蒙,他是我们的盟友,如何会来攻我?”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关羽和东吴,俱动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关羽和东吴,俱动
荆州南郡议事厅内,关羽和孟建正默默的对持着,见关羽似是不相信吕蒙会攻击荆南,孟建急忙长叹口气,道:“昔日的情况,曹氏在北,我们在与东吴在南,三家互为犄角,孙刘两家一至向北,方可御敌,且两家实力平均,尚可互相牵制,只是如今“
话音未落,但见关羽双目一眯,寒声言道:“如今又如何?”
但见孟建轻轻的哆嗦了一下,低声言道:“只是如今如今主公在川中被困,若刘璋当真降曹,主公几无在从蜀地出来的可能如此,与其将薄弱的荆南留给曹军徐徐吞食,倒不如收纳为己用”
“啪~!”孟建话音未落,但见关羽已是猛然将丹凤眼睁开,怒气冲冲的盯着孟建,寒声言道:“放肆!谁说我兄长回不了荆州,关某这就去江口迎接兄长,但看谁敢阻拦!”说罢,从一旁的架子上提刀便向着门外走去,孟建见状一惊,急忙快步跟上关羽,急声道:“关将军切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您此时若是离去,南郡之地又该”
话音落时,却见关羽猛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孟建,少时,方见他长叹口气,一字一顿的言道:“公威啊,你说我意气用事可是若是没有了兄长,这荆州之地还要之有何用处
呢?放心,我此去,只带本部三千骑兵,副将一个不用,关某的大纛旗亦是留在城中,用以震慑陆逊和吕蒙之用若是兄长回来了,关某自然也回来了,若是兄长回不来”
但见关羽顿了一下,挥手言道:“你是要降曹魏或是要降东吴,都皆自便吧,关某不会怪你!”说罢不在回头,转身提刀出了这个府厅,只是留下了孟建愣愣的矗立在原地,看着关羽离去的身影。
却说此时陆口大营,吕蒙统领的数万水师也是蓄势待发,只等其命令一下,便渡江强袭荆南,以报当日关羽无故相辱之仇。
此时,吕蒙正在大帐内与众人商议当如何攻取荆南,突见帐外丁奉进帐奏报道:“启禀大都督,主公自南徐亲自敢来了!”
吕蒙闻言顿时一惊,主公竟然亲自来了?
也不怪吕蒙如此吃惊,只因自周瑜死后,孙策的身体就一直处于一个软弱的病状时期,再加上神思和状态就一直有些不太好,故而此时孙策居然亲至,不由得不使得吕蒙心下惊然。
但吃惊归吃惊,吕蒙还是匆匆忙忙的和一众手下来到帐外,却见孙策脸『色』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失去了原有的淡淡血『色』,虽然只是刚刚入秋时节,但他却披着一身厚厚的皮袄,显然是有疾在身。跟在他身后的尚还有孙权和鲁肃二人。
“参见主公~~!!”
孙策随意的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子明,与本将进帐说话”
众人来到主帐之中,但见孙策微微有些发喘的坐在主帅之位,接着来回看了一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吕蒙的身上,言道:“子明,关羽那面的状况如何了?”
但见吕蒙细细的沉思了一下,方才续言道:“启禀主公,过了江的探子来报,目前荆州的势态一切如常,关羽似是并没有川中刘备有困境而做出慌『乱』,相反的,荆州在江岸的防务和巡哨反倒是都比原先更为细致了不知这是为何。”
“哦?”却见孙策眉头皱了一皱,接着想了一会,却是把头转到了鲁肃那面,却见鲁肃低头思量了一下,方才点头道:“荆州防务越是比原先细致,就证明他们内部目前越慌张,此不过是关羽等众使出的障眼法,主公不必如此在意。”
孙策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既然如此,子敬,依你之见,关羽目前正在做得应该是什么?”
鲁肃闻言『摸』着胡须,缓缓言道:“启禀主公,若是鲁肃镇守荆州,此时要做的,便是『操』练兵将,日夜提放西面与北面两侧,以防他人乘隙图谋荆州可惜,关羽不是我,鲁肃料他此刻最想做得,无非就是领兵西向,去江口平安接回刘备”
孙策闻言,双目顿时一睁,接着低沉言道:“若如此,荆州岂不是唾手可得!?”
鲁肃闻言没有说话,半晌后,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却见孙策猛然一拍桌案,喘息着言道:“即刻派出精干细作过江打探荆州军情,若是荆州旦夕有所异变,我军便迅速过江,直取南郡,江夏等各处重镇,然后”话说到这里,却见孙策猛然一皱眉,胸口似是有些堵塞,接着长呼口气,急忙坐下身来。
“大哥!!”孙权见状大惊,急忙上前为孙策抚胸顺气,少时,却见孙策轻轻的摆了摆手,言道:“无事,无事仲谋啊,大哥身体不是很舒服,不能在阵前指挥三军作战,你就代替大哥为监军,与子明一同制定荆州攻略,顺便好好的跟他和子敬学习一些军务,切记不可以公子之位自居,你省得?”
孙权闻言,急忙抱拳对孙策言道“大哥放心,弟弟一定不负兄长所托!”
孙策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转首对鲁肃言道:“子敬,你也留在军中,与子明一起参悟军机吧。”
“诺”
安排完了一切之后,孙策似是觉得有些疲乏,随即起身向着帐外走去,看着孙策的那依旧伟岸,但内在却有些苍凉的背影,孙权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这个大哥变了自从周瑜死后,孙策的戾气和秉『性』仿佛已经收敛了许多,跟原先那个意气风发,傲视天下的小霸王完全的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像是两个人
看着孙策越走越远,吕蒙不知何时来到了鲁肃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还真让我看不出来,适才鼓动主公出兵攻打荆州,居然是先生您出的主意?你不是一直反对对荆州用兵的嘛,为何?”
却见鲁肃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前不对荆州用兵,实乃是刘备与我方乃是臂助,正所谓唇亡齿寒可如今”
但见鲁肃长叹口气,摇头道:“刘璋投降曹氏,川中形势大变,只怕刘备很难再从西川活着回来了荆南之地,与其日后让给曹军,倒不如我们先取,以为根基,以便日后与曹氏抗衡!”
吕蒙闻言,面目顿时变得肃然,恭敬的冲着鲁肃拱了拱手,言道:“子敬如此见识,吕蒙佩服,佩服!”
“先别佩服我。“但见鲁肃笑着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那个陆逊能不能让咱们如愿以偿,尚在两说之间啊此人虽然年轻,却不比曹氏昔日的蔡和,张允那两个没用的大都督,唉~~难对付的紧啊”
此时的西川,由于刘璋的投降并对各处关隘下达了与曹军休战的告命,使得曹昂的兵马迅速的通过了各处关隘,直达成都平原,三万精锐铁骑直奔东方,猛追刘备的兵马。
刘备的兵马不敢做未曾做下丝毫的设伏与提防,为了能够迅速的脱离曹军,刘备将兵马分为数队,兵分三路,分别由诸葛亮,马超,刘备本人带领,直奔西川口而去。
时值秋至的当夜,刘备亲自率领一路兵马走郊阳道口,全员尽是精锐的快骑,大概约有万余之众,到达郊样道距离川分口数十里处,刘备随即下令,全员暂且休息,稍后再做奔袭。
刘备兵马奔袭了整整数日,早就人困马乏,此时一歇息,一个个顿时使倦意袭击而来,士卒们的上下两支眼皮也开始不停的打起架来。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之声,本来靠在树木旁边隐隐有些睡意的刘备顿时惊醒,急忙起身,一边手握双股剑,一边高声呼喝:“不要慌『乱』!全军,切勿慌『乱』!”
此时,负责殿后的武将乃是黄忠,但见后方道路上火把齐举,火光之下隐隐约约的不知有多少骑兵正向自己的方向杀来,但见为首的骑兵一个个手持长矛利器,一边嚎叫一般飞一般的冲着己方奔袭而来。
“不好,快散!~”顷刻之间,黄忠已明敌方之意,急忙大吼了一声,可惜此时喊叫已经太晚了,但见当头手握长矛标枪的骑兵一个个还未等跑到近前,就先将手中投器疯狂的扔
了过来,在一阵噼里啪啦的肉骨与枪头的交错响声之中,刘备士卒一个个皆是叫声连连,四下仓皇逃窜,而经过了一番投掷的洗礼之后,曹兵的骑部也已经赶到近前,招呼刘军的是寒光闪闪,夹杂着呼啸风声的刀枪。
只是瞬息之间,便有数十号的刘军士卒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喊杀声以及惊恐的呼嚎声连成一片,黄忠怒吼着挥舞金背大刀,举目四望,但见曹军骑部来的极为迅速,己方后方的士卒已是被切割为数段,只能各自为战,且以寡敌众,形势甚是危机、
“主公先走!!”但见黄忠一边舞刀与骑兵厮杀,一边回头冲着刘备高声呼喝,刘备此刻依然上马,闻言顿时回头喊道:“汉升,那你呢!”
但见黄忠一边挥舞着寒光淋漓的战刀,一边高声喊道:“这里由老夫断后,主公不必管我,你只管先想办法离开此处,老夫随后便能跟上!”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雄相聚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雄相聚
黄忠在高声冲着刘备喊叫完后,随即纵马大喝一声,冲入到了敌军的战团之内。
黄忠虽然是天下少有的骄勇善战的猛将,可是此时的曹军如同『潮』水一般,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老人家身手虽然当世少有,但此刻,却依旧是显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面对铺天盖地一般蜂拥过来的曹军,黄忠杀退了一批又一批,但敌人却好像是永无止境一样,他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十人,而且各个仿佛都有伤在身一样。
黄忠毕竟年纪大了,自己的手臂仿佛也在随着每一次的挥刀而迅速的流逝,他的体力流逝的太快了,平日里在手中原本仿佛没有重量的金背大刀此刻仿佛也是变得有千斤之重,每一次的挥舞都仿佛是要使尽全身的力量,气喘如牛的他,此刻脸上和身上全是汗水,混合着鲜血,滴滴答答的开始向着地面流淌。
曹军根本就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们轮番作战,往来纵横,成群的配合不断的向黄忠发起进攻,就在黄忠感觉自己似是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听身后一个亲卫不敢相信的冲着他高声呼叫道:“老将军,主公他回来了!”
黄忠猛然连劈数刀,将前方的敌人『逼』退,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可不是吗!此时的刘备正率领着一众兵马向着自己这面快速而来,但见刘备手舞双股剑当先杀至黄忠身边,言道:“汉升,随我一起冲出去!”
黄忠一边和刘备配合着挥舞战刀,一边急的摇头言道:“主公,您这是何苦呢?明知这里有敌人,还硬是要往这里闯,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但见刘备一边挥舞双股剑,一边淡淡言道:“我已经没有了翼德,不能再失去老将军您了!”
黄忠闻言,浑身似是微微有些发颤,心下暗自叹息,正手足无措之间,突见对面阵营中一道红『色』光影闪过,一将挥舞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直奔着黄忠奔杀而来。
对方的战马速度极快,当黄忠缓过神来时,那战马已是奔至于他的面前,只见一道寒光当空冲着自己的头顶劈杀而来,黄忠急忙提刀格挡招架,只听“咣”的一声脆响,老头子顿时觉得双手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三晃。
好不容易将身子稳住,黄忠抬头看向来人,但见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相貌刚毅俊秀,就是下颚有着点点黄须子,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黄忠勉强稳住身形,然后问来人道:“你是何人?”
“嘿,你连我都不认识,还出来当个狗屁武将~!”青年冷笑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慢慢抬起,直奔着黄忠的咽喉刺杀而去,二人往来拼杀,瞬间便胶着在了一起
若是再状态正佳的时候,黄忠或许还可与对方一较长短,但此时的老将军体力已经是严重的透支了,哪里还是对方的敌手,只打了十余回合,却见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被对方勇力一戟砸在金背刀上,气力不济,顿时沧沧凉凉的险些栽倒马下,还没等回复过来,却见对方已是纵马直上,手中的画戟轮的浑圆,冲着黄忠的脑袋一戟就劈了下来!
“三弟,住手!”突听一声大吼,顿时令手持方天画戟的武将手歇了一歇,收戟而退,回头望去,却是曹昂驾马从后方的阵营中来到近前,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黄忠,曹昂叹了口气言道:“留下他的命吧”
那手舞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的正是曹彰,听了曹昂的话,但见曹彰缓缓的落下手中画戟,言道:“为什么要留下他?”
曹昂沉默了一下,接着甩了甩手中的一封从成都快马送来的书信,笑道:“是父亲的军令不得妄杀刘备军中将士。”
曹彰闻言转头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黄忠,沉声道:“留下这老头,日后说不得是个祸害!”
“也许是吧,不过也说不准。”
“这老头一副倔骨头,我料他也不可能归顺于我军!”
“恩差不多。”
“既然这样你还不让我杀他?”
“是这样的。”
曹彰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接着无奈的冲着身后的一众士卒们撇了撇嘴道:“给他围起来!”话音落时,便见后方的一众曹军精骑打马上前,将黄忠连人带马团团围住,只等将他的体力耗尽,然后便可生擒活捉
随着老将军黄忠被耗尽体力而擒,刘军士卒败的更快了,此时的场面上已经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刘备身边的白耳兵一个个皆是狠劲的拉着他,言道:“主公,快走吧!我们拼死报着您离开这里!”
刘备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走了备奔跑了大半辈子,一直在走,走,走今日,也是走到尽头了,走累了,不想走了,也走不动了让兵士们都不要再抵抗了”
说到这里,但见刘备低下了手中的双股剑,抬起头对着曹兵阵营中喊道:“曹昂何在!出来与备相见!”
曹昂听到了刘备的呼喊声,精神顿时一阵,方要出马与其相见,却见右面的山道之间,突然涌出了了一支兵马,为首之将,膀大腰圆,状如猛虎,正是从成都赶来的许褚,在他身后,跟着的人,一身红袍加身,双鬓间点点白发,静静地看着场中的刘备,淡然言道:“为什么要找他?难道你不想见见孤?”
刘备闻言,曹昂闻言,曹彰闻言,身子尽皆是一震,举目向着另外一旁的山道上望去,但见许褚身后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氏地位最高与官位最大的人物,曹『操』,曹孟德。
看到另外一旁的山道亦是出现曹军,刘备军的士卒急忙向着一处紧缩,相互紧挨保护着刘备,白耳兵士卒更是如临大敌,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目光警惕在在曹昂,曹『操』;两路兵马之间来对的扫来扫去。
刘备并没有像是他人一样的紧张,他表情镇定,目光丝毫没有慌『乱』,轻轻的扫过了已经打马来到阵前的曹昂,接着又慢慢的扫过曹『操』,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点头言道:“是啊,是啊,不是备不想见你,只是很难想象,我与你们父子竟然会在这般情况下相见。最让我诧异的是你居然是装疯。”
曹『操』轻轻的点了点头,言道:“装疯?呵呵,比起玄德你当年装傻充楞从孤的手中逃过一劫孤的这点伎俩,又算得了什么?”
刘备静静的瞪视着曹『操』半晌,接着突然笑道:“看起来,对于当年的事,孟德兄的心里还是不能释怀啊?”
曹『操』亦是笑着摇头道:“自然不能,孤自来都不是一个大肚的人人之欲我,我必十倍欲之是吧,子修?”
话音落时,但见刘备和曹『操』的目光瞬间都是落在了这场中的第三位枭雄的身上
曹昂闻言,静静的看着在场的两人,接着笑着冲曹『操』点头言道:“是啊”说罢,但见曹昂转头看着一边的刘备,轻声言道:“玄德公,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今天,该是我们父子与你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刘备静静的看着曹昂,接着点头言道:“不错。”接着长长的舒了口气,却见刘备又冲着曹昂再次出言道:“你们父子想杀的人,是我刘备,今日我献命于此,但是”但见刘备挥手指了指他的一众士卒,言道:“留下他们!”
“主公~~!”听完这话,刘备身边的许多将领和士卒一片哗然,他们一个个都眼圈通红,急步上前,围在刘备身边,一个个带着哭腔言道:“我们愿意跟随在主公身边,就算战死,也无怨无悔。”
刘备固然是枭雄,但比起枭雄本『色』,更多的也是他对待手下的义气与情谊,如今闻听手下愿意随着自己战死,刘备觉得很是欣慰,但事已至此,他却又如何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死亡已然不可避免,又何必牵扯进来这更多的人呢?
沉默了片刻,突听那边的曹『操』开口言道:“玄德,这个要求,孤可以答应你死之后,你的手下兵卒,孤绝不会妄杀一人”
“哈哈哈,好!”刘备仰头大笑一声,接着毫无畏惧的朗声言道:“既如此,备便可以再无牵挂了!”
话刚说完,却突见曹『操』双目一眯,指着一旁的一块山坡言道:“玄德,口否与孤往那里一行,孤又几句话,想单独问你!”
刘备闻言,双目淡淡一眯,接着翻身下马,就要跟着曹『操』往那处山坡上去,却见左右亲卫急忙拦住他道:“主公,曹贼多谋,只恐有诈啊!”
刘备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备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说完话,但见刘备一跃下马,顺手将双股剑置于左右,大步向着一旁的山俪上当先走了过去。
曹『操』寻思了一下,转头冲着身边的许褚使了一个眼神,然后领着许褚亦是向一旁的山俪走去,方才走出几步,却见曹『操』又转头对曹昂言道:“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