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恼?曹孙刘之事(二)
第一百零四章 曹孙刘之事(二)
东吴,南徐城。
“有请江陵使者。”
随着殿外士卒的高声呼喊,却见一个文文弱弱的中年文士摇摇摆摆的走进了孙策的帅厅。
孙策面无表情,一脸的冷峻神『色』的瞪视着下方的使者,过了一会,方听他缓缓的开口言道:“何方来使,到我东吴何干?”
那荆州使者闻言,冲着孙策大幅度的一拜,言道:“在下邓羲,乃是荆州关将军的使者,关将军闻东吴周大都督英年早逝,心中悲怆万分,故而遣羲前来吊丧。”
孙策面『色』不改,心道我弟被曹昂『逼』迫时,你主却在做些什么,如今人都死了,还来装的什么好心人!卑鄙行径!
想到这里,孙策故意抬起鼻子冷哼一声,言道:“荆州关将军?本将只知道荆州之主乃是刘表,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关将军!”
“这”
孙策冷峻的态度和『逼』人的话语令邓羲的面『色』颇为尴尬,显得有些踌躇不定。
那边的鲁肃心思微转,急忙站出来给孙策荐言道:“主公,不论对方是谁,既然是来诚意吊丧,我等又岂可怠慢,还请主公以宾客之礼待之。”
他话中重重的咬住了“宾客之礼”这四个字,其意是在提醒孙策,不论如何,关羽终究是他们东吴的盟友。
孙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冷冷的瞪视着邓羲半晌,方才淡然言道:“既然如此,子敬,你就代本将招呼楚使吧!”
说罢,孙策便要起身去后堂,那邓羲昔日曾任刘表的治中,对于刘表的诸侯之气他没学来,倒是学了一肚子的酸儒之风,见孙策要走,邓羲急忙出口阻拦道:“吴侯请慢,羲尚有一物要交与吴侯。”
孙策冷冷的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邓羲一会,方才开口言道:“汝有何话讲,速速说来,本将心中烦闷,不想多事。”
换成一个明白事的,也就不在这时候触孙策眉头了,可邓羲他偏偏看不懂个眉眼高低,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低头交给孙策言道:“吴侯,此乃是我家关将军亲自写给吴侯的书信,还请吴侯拆阅。”
那边的鲁肃心下一颤,暗道要糟。
孙策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便见那侍卫急忙将书信呈上,孙策三下五除二的当众打开,接着细细一读,顿时就差没把肺气给炸了!
但见上面赫赫然写道:
前蒙孔明亲往东吴结好孙郎,不意孙郎左右不得其人,竟私接纳汉贼封授,公然应诺王位,须知曹氏欺天罔地,欺君篡国,狼戾不仁,罪恶充积!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孙郎当大举义军,誓与皇叔扫清华夏,剿戮群贼,方不负祖宗之灵,今孙郎非但不思报国,反而助曹之威,擅接背祖诏命,实不可取。今本将念旧,不忘同盟之谊,特以书信赴之,令孙郎当幡然醒悟,弃曹氏逆命,联刘兴汉,当不薄待。望三思裁示。”
读完了一遍之后,便见孙策猛然将关羽之书掷于地上,抬手指着邓羲怒吼道:“关羽算个什么鸟人,也敢来以书训我?且书中居然还唤我‘孙郎’?分明是以后辈之礼视我,甚为轻之!他关羽不过是个忘义背盟之贼!我义弟与曹仁交战时,他去捡现成,我义弟被曹昂围困之时,他作壁上观!现在本将为我惨死的义弟接了个王位,他却又端起同盟的架子,来指三说四了,邓羲,你回去告诉关羽!这个荆王,本将替我弟弟拿了!他要是看不惯,尽管打过江东来!别人惧他关羽,我孙策却不怕!”
一番话,只把邓羲说的是颤颤巍巍的,丝毫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却见孙策猛然一甩袍袖,喝道:“来人,将关羽的使者给我『乱』棒打出府去!然后即刻逐出南徐,不得令其多做停留!”
“诺!”但见两旁的侍卫匆忙接令,少时,便见红彤彤的大棒子一下接一下的招呼在邓羲的身上,只怕这位懦弱的文士打的哭爹喊娘,求饶不止。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鲁肃方要进言,却见孙策猛然一抬手挡住了他的话头,双目中寒光烁烁,分明是不允许他说话,看着被跌跌撞撞的打出府外的邓羲,孙策哼了一声,接着一甩袍袖,大步走回后堂。
望着孙策离去的背影,鲁肃长长的叹了口气,凭良心来说,对于孙氏诸人,鲁肃更喜欢的人反倒是孙权,阴柔,内敛,能听忠言,善于审时度势,反观孙策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鲁肃匆忙转过身去,前往府外去追那个邓羲去了,不论如何,身为盟友的使者,孙策如此的待客之道,确实是有些过了
不说鲁肃去追邓羲,倒是孙策回到了内堂,静静的坐了一小会,安抚了一下胸中的怒气后,孙策随即吩咐左右道:“将仲谋给我找来。”
少时,便见孙权被侍卫请到孙策的身边。
施礼完毕,孙权跪坐在了孙策的左手边,奇怪的问道:“兄长急着找我来,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孙权问完后,堂中顿时沉默了一会,方听孙策缓缓的开口言道:“仲谋啊为兄今日找你过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东吴以后的该当如何?”
孙权闻言,似是觉得有些不解,却见孙策又开口言道:“仲谋,你觉得公瑾死后,我东吴还需要水军都督吗?”
孙权文雅顿时一愣,接着低头轻道:“自然需要,水军乃是东吴之本,如水军不强,则北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入我江南境内,兄长是江东之主,不能全心立于水战,弟以为水军大都督不得不立!”
孙策听完,点了点头道:“为兄之意,亦是如此,不过,依你看,这水军大都督的职位应该由谁担任为好?”
孙权闻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言道:“依弟之见,鲁肃之才,不在公瑾之下,且他为人虚怀若谷,平易近人,更能令三军聚心!最重要的是,鲁肃此人眼光独到,极识大局,明大势”
孙策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见孙权又开口问道:“兄长,不知公瑾遗言中,可曾说了该由谁任命大都督吗?”
“啊,那个”孙策方要出言说话,便见侍卫匆匆走到厅口,对着孙策鞠躬言道:“启禀吴侯,荆州使者已被我等用棍棒打出府去,现已前往西南渡口,欲乘船过江回荆州。”
孙策轻轻的点了点头,见那侍卫站在门口似是有些话欲言又止,随即皱眉言道:“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吴侯,亲自送那使者上船的人是鲁肃,鲁大人。”
一句话说完,便见孙策的眉头不为人所查的皱了一皱,少时,但见他点了点头,挥手让侍卫下去,心中暗自叹息道:“鲁肃啊鲁肃,此人虽然有才,可是却缺了一股为帅者的霸气和风骨若为谋主尚可,但若为水军都帅,只怕是,还不行啊”
想到这里,孙策的心思便开始有些变化。
那边的孙权见孙策沉默而不答腔,疑『惑』着问道:“兄长,您这是怎么了?”
“啊?无事,无事。”孙策闻言,急忙摆了摆手,孙权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又道:“兄长,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公瑾的遗言中,可有替您指定东吴大都督的人选?”
孙策沉默了一会,方才点头言道:“有!”
“哦?是谁?”
过了一会,方听孙策一字一顿的轻声说道:“吕、蒙!”
孙权:“”
但见孙策说完话后,便轻轻地将双目微磕,暗自叹息道:“公瑾啊公瑾,非为兄不信你,实乃是实乃是鲁肃之『性』情,并不是适合为帅,事关东吴大局,原谅为兄不能照你的遗愿行事了”
且说那邓羲回到了江陵,面见关羽,却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静静的听邓羲将话说完,但见关羽竟然是抚须长笑,点头言道:“好一个孙家竖子,不过是借父之名而立足于江南的侄辈而已,却也如此猖狂当真可笑!”
廖化听完后,出班言道:“关将军,孙策如此无礼,廖化愿为先锋,渡江东吴,给孙策一点厉害看看!让他也知道将军的虎威与我等手段!”
关羽闻言,只是『摸』着须子不语,言道:“不可!”
众将闻言顿时一奇,一向铮铮铁骨,不容许他人之辱的关羽为何竟也能如此隐忍?
见众将似有不解,却见关羽将案上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一旁的马良,轻道:“季常,这是大哥今日由川中写给关某的一封书信,你且与众位将军一起阅览看看。”
马良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便,顿时惊讶言道:“这这?主公竟然归顺刘璋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却见关羽长叹言道:“大哥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我等虽拒荆州,却也属刘璋属从,所幸他亦是汉室宗亲,与我兄共扶大汉,归于此人帐下,倒也无事,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我等还是不要与东吴生出不快为妙,以免大哥在川中难做”
那边的关平闻言,急忙问关羽道:“父亲,那伯父现今在川中怎么样了?”
关羽闻言,『摸』了『摸』须子,淡然道:“主公与刘璋会师一处,共同对战前来西平关的马超,阎行。”
第五卷 第一百零五章 川中事
第一百零五章 川中事
建安十五年中,孙策在南徐为周瑜以荆王之礼下葬,然后便根据周瑜的“遗嘱”,任命上将吕蒙为荆州水军的大都督,总领东吴六郡八十一州的水军,行都督之事。
对于这件事,孙权是极为不赞成的,私下里,他反倒是极力的向孙策推荐鲁肃,可孙策心中终究还是觉得鲁肃适合为谋主,却不适合为将帅,所以并没有采纳孙权的意见。
任命吕蒙为大都督的当夜,孙策将他请到自己的内室,相约同塌而卧,抵足而眠,共同商议今后的军势。
夜间,孙策与吕蒙商议了一下东吴水军与步军日后走势的一些具体的情况之后,乍然之见,却突听孙策的话锋一转,开口试探『性』的问吕蒙道:“子明,我想为公瑾报仇!你觉得如何?”
吕蒙闻言没有说话,好似孙策此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方才徐徐的开口言道:“既要报仇,那主公以为谁才是害死周都督的罪魁祸首?”
“关、羽!”
但见孙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恨声言道:“若无此人不顾同盟之谊,乘隙偷取了南郡和江陵,公瑾又如何会轻易兵败?若非此人坐守荆州而不救,公瑾岂会坐守孤城而为曹昂所俘,公瑾的病体恶化,大半皆是罪由此人而来,如今,关羽却又将书信拿来辱我,本将若不杀关羽,如何能对得起公瑾的在天之灵?所以,本将无论如何,都要誓杀关羽!以报此仇!”
看着孙策坚定的眼神,吕蒙细细的思考了一下,接着言道:“要杀关羽,实在不是那么容易,此消彼长,我军北伐实力已经大大的减弱,关羽攻下江陵和南郡,势力反增,此时绝非攻打关羽的良机末将以为,应该在练兵的同时,发展自身实力,徐图进取,等待时机,日后方能成事。”
“如何成事?”孙策闻言急忙垂问。
却见吕蒙站起身来,走到悬挂的地图之前,指了指东吴的西南,言道:“苍梧太守吴巨,交趾太守士燮等,可以成为我军接下来的目标,主公可置一交趾太守,向西南发展势力,同时大力训练水军,坐观曹昂与关羽的动向,然后乘隙图之,定然可获全功!”
孙策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忽然问道:“最近,可有川中刘备的动向?”
“没有。”吕蒙轻轻的摇了摇头,言道:“刘备在川中倒是颇为老实,他现与刘璋会师一处,共同对战西平关的宋建,马超和阎行等人,看起来,似是真的是为了帮助刘璋御敌而去的。”
“哦?”孙策闻言,轻轻的『摸』了『摸』下巴,心下暗自奇道:“刘备这个人,难道竟真如此仁义?可他既然不愿取川,那孔明到底又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西平关。
此时的刘璋和刘备一同坐在主殿之内,听着远处关下如滚滚狂雷般的怒吼与两军高涨的叫声,刘璋不由轻轻的咽了口吐沫,轻声道:“兄长,马超乃是当世虎将,勇猛无匹,当年曹昂麾下的悍将何等之多,却也没有一人能够稳胜于他,更何况还有个阎行也没有出手兄长,令弟已经与他酣战近两百回合,在这样斗下去,会不会有所疏失啊?”
刘备心下虽然也甚是担忧张飞的安危,但却是没有向刘璋一样将忧虑表现在脸上,他只是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轻言说道:“这一点,贤弟尽管放心,有翼德在,纵是马超再神勇,也休想跨过西平关一步!而有备在此,也休想有人动贤弟你一根寒『毛』。”
“吾兄乃真君子也!”刘璋心下舒心,对于刘备的举动和言语感激不已,自入川以来,刘备的所有表现都是真心助他啊,还有那个诸葛亮,几次三番的为自己出谋划策,还上呈了许多有利与西川的内部政事,对自己也是恭敬的紧,如今他不辞辛苦帮自己打退两路敌军,这又不辞辛苦,转阵过来,襄助自己攻击宋建和张鲁
想到这里,刘璋的心中反倒是越发的有些不安和愧疚了如今我兄在荆州四面树敌,实在是吃力的紧,倒不如引入川中,我兄弟二人共扶汉室,一起对抗天下凶逆,岂不事半功倍?
此时的西平关外,但见沙场之上,一黑一白两员大将正在场间厮杀,旁边则是两方过万的士卒正在高声呼喝,呐喊助威。
张飞戎马一生,除了吕布与赵云之外,还从未见到过如马超一般的对手,如今二人已是交战有百余回合,却依旧不见气力衰减,反倒是张飞越发的凶『性』大发,手边的丈八蛇矛挥舞绚丽,笼罩着马超周边,一矛接着一矛轰下,每一下都注满了熊熊的战意和杀机,蛇矛撕开了层层空气之声可谓耸人听闻,那架势无比惊人,犹如雷霆万钧,气势万千。
而对面的马超却并不与张飞硬焊,一人一马,身形舒展,犹如白云出岫,只是一味的与张飞走马周璇,凭空耗费他的体力。
自从韩遂之事后,马超便如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变得深沉内敛,而且打起仗来,更多的用的是脑子!如今,他与张飞对战,两人都同为当世绝顶高手,马超暗自筹谋,若要胜张飞,需得从耐力之上下手,因为虽然武艺相当,但张飞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马超比他年轻!
可马超虽想拖延借势来耗费他的体力,但张飞何等样人,岂能让他这般顺利,他坐下乌骓马紧随马超白驹,手中蛇矛招招夺命,让马超步步惊险,转眼之间已是由场内斗到场外。
宋建军一方的阎艳(即阎行),坐下一匹黑马,手中铁戟蛇矛纵横于胸前,静静的观看着场中两人的比斗,饶是武勇如阎艳者,也甚是为二人的本领与战术暗暗心惊
反倒是河首平汉王的宋建看不明白个中的所以然,只是一个劲的暗自皱眉,对阎艳道:“嗨,本王本以为马孟起乃是当世名将,故而将你与他收留在麾下,不想他竟然如此无能,连个张飞都杀不了,真真让本王失望!”
阎艳左边的马家众兄弟闻言皆是一愣,颇为不满的看向宋建,却见阎艳淡然笑道:“大王何出此言,张飞乃当世勇将,万夫莫敌,就是昔日的吕布,也不敢能断言胜他,孟起能与他交战至此地步,已属不易了。”
“哼!”宋建闻言,冷哼一声,随即高声喝道:“如此无用,要他为何?不打了!不打了!鸣金收兵!”
此刻马超正与张飞酣斗,乍闻身后的鸣金之声,先是将眉一皱,接着随即转马回阵,高声喝道:“张飞,今日尔头颅先行记上,等本将日后再来取下不迟!”
“哈哈哈哈哈~”但听滚滚巨雷般的爽朗大笑响彻了天空,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遥遥一指,高声喝道:“马超,你当俺老张是被人吓大的吗,何时厮杀,你只管摆下阵来便是!”
马超冷笑一声,随即转马归阵,却见张飞也是嘿然一笑,接着掉转乌骓马回了西平关。
来到关上,却是已经被张飞升为贴身护卫的秦宜禄急忙过来替张飞牵马接矛,张飞哈哈一笑,翻身下马,对秦宜禄道:“马超神勇,不在吕布之下,这三百回合,居然真的把俺老张拼出了真火,此人足矣称得上是俺的对手了!真是后生可畏啊,俺老张不信这个邪也不行。”
秦宜禄闻言急忙笑道:“张将军神勇无敌,谅区区一个马超何足道哉,将军不妨先喝口茶,歇歇脚,然后再去杀马超不迟”
“嗨~~!”张飞猛然一摇头,大手一摆道:“俺堂堂八尺男儿,喝个鸟茶!去,给俺端坛好酒过来!”
“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张飞拼杀马超归关喝酒,但说马超此时归阵,见了宋建,尚未说话,却听宋建呵斥道:“马超,你身为本王上将,临阵之时却不用命,该当何罪!?”
马超闻言眉目一挑,抬头看了宋建两眼,言道:“敢问大王,超出阵斗将,与张飞酣战三百回合,如何不曾用命?”
“哼,还敢说酣战三百回合?”只听宋建冷笑一声,出口言道:“你既是与张飞酣战,那为何却只是往来奔走,不敢与其硬对,反倒让张飞占尽主动?分明是害怕张飞威名,作出惜身保命之举,难道本王还冤枉了你不成?”
“呵呵~”马超闻言,竟然被宋建气笑了,但见他摇了摇头,淡淡然道:“张飞当世勇将,本领冠绝天下,更兼力大,如何能是硬对可取之敌,但超年轻,张飞长超二十余岁,若不拖延其势,令其力竭取之,如何轻易能胜?”
说到这里,见宋建仍旧有有犹疑之『色』,马超淡淡然的又加了一句:“大王知何为上将否?”
说罢不理宋建,缓缓的打马向着后阵归去。
“我不知何为上将?”过了好久,宋建方才缓缓的回过神来,转头对马超的背影高声喝道:“本王占据抱罕近三十年,连黄巾都被朝廷灭了,唯有本王独独尚存~!你个区区的后辈野子,居然也敢取笑于我?本王本王我”
说到这里,却见阎艳急忙拍马上前,笑着劝道:“大王休要动怒,孟起说话,一向狂纵,大王休要因为他区区的几句抱怨而伤了和气,毕竟西平关内尚有大敌张飞,唯有孟起可抵。大王容海之量,休要与他一般见识。”
宋建闻言,咬牙想了半晌,方才悻悻的点了点头
回到营内,阎艳直接奔马超的帐内而走,见了马超,劈头盖脸直接就道:“孟起,你是不是跟张飞对战杀糊涂了,今日阵前居然如此和宋建说话,须知我们现在就在他的庇护之下,万一激起他的杀心,你我如何是好?你再勇猛,难道还能抵挡得住宋建的近十万兵马?”
马超闻言,轻轻的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而淡然,竟把阎艳看的心中一突,暗道:这马超何时变得这般深沉,与昔日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见阎行愣神,马超却是轻轻一笑,淡然道:“彦明勿忧,今日阵前之事,超乃是故意的。”
第五卷 第一百零六章 铜雀台
第一百零六章 铜雀台
“故意的?”阎艳颇为玩味的看了马超一会,方才徐徐开口言道:“为何?”
但见马超站起身来,摇头道:“彦明,你看宋建可是能与曹昂久持之人?”
阎艳闻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道:“此人见识颇窄,虽然有些韬略,但眼界过窄,心胸狭小,非为明主也,实不可久奉。”
不错,马超闻言,果断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已经决定,弃了宋建,另投明主。”
阎艳听到这里,终于恍然而悟,点头道:“孟起要投的,可是刘备,刘玄德?”
“正是此人!”马超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阎艳道:“这封信是前夜蜀军细作瞧瞧带给我的一封密信,彦明可以仔细的看看。”
阎行随手接过来,但见信封之下的署名赫赫然的便是:汉左将军属军师中郎将诸葛亮。
“原来是此人!”阎行恍然大悟,接着抬手拆开了信封,细细的将诸葛亮写给马超的书信读了一遍,接着点头言道:“好谋,好计,难怪孟起今日居然故意与张飞久持,并当面出口触怒宋建,原来深意在此!诸葛亮,确实可作为曹军敌手!”
襄阳大将军临时行辕。
“阿嚏!”正在后院练武的曹昂不知为何,猛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奇怪的『揉』了『揉』鼻子,曹昂暗自嘀咕了一声:“哪个挨千刀的又在背后骂我?”
“骂你?”一旁陪着曹昂练剑的孙尚香奇怪的看着曹昂,歪着脑袋轻道:“背后有人骂夫君的话,你会有所感应?”
“还行吧!”曹昂自得的『摸』了『摸』鼻子,接着呵呵笑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打喷嚏就证明背后有人说你”
“你们家乡的习俗还真怪”孙尚香疑『惑』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始低头练剑,曹昂转头望去,见她的脸上似有泪痕,心下一明,接着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偷偷的哭啦?”
“哪有。”孙尚香闻言急忙『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却见曹昂早已抬手帮她抹去,言道:“我知道周瑜对你像是亲哥哥一般,可此事我也无能为力,他的病已经是很重了,我去的时
候,他便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孙尚香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昔日年少,总是想找一个比大哥还要厉害的英雄当夫君,可是如今愿望成了,方才知道,天下的英雄一旦多了便会两两相争,你死我活让人无奈而又无助,我虽知道出嫁从夫,但还是”
“好了。”曹昂笑着刮了一下孙尚香的鼻子,摇头道:“其实呢,你这话有几点错误,第一我并不是英雄,第二,人定胜天,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无奈无助,只要你想做,就没有做不来的,第三嘛”
曹昂一指自己的肚子,笑道:“我饿了。”
孙尚香闻言一愣,接着轻轻的展颜笑道:“饿了呵呵,好,反正不日就要回许都了,小尚再给大人弄条汉江的水鱼给大人饱饱口服”
曹昂笑着点头道:“如此最好。”接着低头看了看神『色』有些憔悴的孙尚香,笑道:“当初我就跟宓儿和貂蝉说过,不论有什么难事,我都会替她们一肩扛起,现在我把这话也给我的小尚,记住,咱们可是一家人。”
孙尚香闻言,娇羞的点了点头,转身冲着里间布置饭食去了,曹昂拿过一方锦帕擦了擦汗,方要转身,却见侍卫来报,言郭嘉和庞统求见。
“呵呵。”曹昂闻言暗自摇头一笑,道:“这两个以前不是一直不和吗,现在又居然凑到一块去了,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随意的瞎琢磨了一会,却见曹昂迈着四方步,潇潇洒洒的来到了正厅,却见庞统和郭嘉正在厅中对饮,曹昂见状一愣,气道:“好你们两个酒筛子,这一刻没酒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庞统闻言,只是嘿嘿的尴尬一笑,郭嘉倒是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言道:“是,没酒不能活。”
曹昂一翻白眼,接着叹着气言道:“你们两个人来此,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庞统笑呵呵的『摸』了『摸』嘴巴,点头道:“大将军您猜对了,某家二人此次前来,主要有两件事,一事昨日西南有信,贾大夫言蜀中有异动,请求将军授他临机专断之权,以便他与魏延,徐晃,张颌三位将军随时可以领兵入蜀。”
“入蜀”曹昂眯眼看着悬梁,点头道:“是啊,我也要回去好好地准备一下了,听说现在蜀中依旧纷『乱』,无论如何,我要在刘备把刘璋玩死之前进入汉中,不然一旦让刘备坐稳蜀中江山要想灭他,就太费时间了,说不定会用好几十年”
郭嘉闻言亦是点了点头,接着笑道:“不过现在还不是着急的时候,毕竟有贾大夫在凉州替将军盯着呢,暂时尚可不必忧虑,不过郭某倒是给您带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曹昂疑『惑』的看着郭嘉,呵呵笑道:“什么好消息,居然让你郭大祭酒舍身跑到这来跟我汇报?”
却见郭嘉和庞统一起起身,鞠躬言道:“恭喜主公,邺城铜雀台建成,还请主公亲自往主持铜雀台落尘大典!”
“铜雀台!?”曹昂闻言顿时一惊,接着恍然而悟道:“就是当年父亲下令建于漳河之上的那座铜雀台,已经彻底完成了吗?”
郭嘉赶忙给曹昂鞠躬言道:“正是!当年大将军在塞外,丞相一举『荡』平袁氏兄弟,功德布于四海,夜宿邺城,半夜见到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之铜雀一只,荀攸言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
曹昂闻言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后世有些人皆言老爹没有称帝之心,魏代汉不过是顺势而已,这实在是太把老爹当圣人看了,仅凭建造铜雀台一事,就已经看出了老爹以舜代尧之心。说老爹没有做皇帝的心荒谬,只是他世为汉臣,不愿背负一个攒逆的骂名而已。
这铜雀台可谓是曹『操』的一番心血,现在郭嘉让他去主持这个铜雀台的落成大典,曹昂的心里很没有谱,毕竟通过来莺儿的那一件事,曹昂在曹『操』的身上,仿佛看出了些许弊端如果曹『操』真的已经恢复了,那老爹是不是该借着这个机会主持大典的机会,重新进入世人的眼帘呢?
可是这些话,曹昂又不好对郭嘉和庞统说,暗自筹谋了一下,曹昂犹豫了一下,随即对郭嘉言道:“既然如此,咱们即刻启程北归,不过还是先不要直接去邺城,还是先回许都,与朝中文武一起前去最好,毕竟这个台子里面可是曹家的心血啊。
郭嘉闻言点头,庞统却是笑着言道:“主公,这次铜雀台落尘大典,天下瞩目。借着这次机会,咱们是不是可以做些别的什么事,以证大统之名望?”
曹昂闻言一愣,忙道:“大统之名望,如何做?”
庞统嘿然笑道:“这事,就得需要将军去问于吉,于国师了,非某家所能揣度了。”
曹昂闻言一愣,接着恍然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庞统的意思,随即笑道:“此言在理好,任命曹仁和陆逊镇守襄阳,防备东吴和关羽,我们即刻班师启程,回军许都,去完成铜雀台的落成大典!”
“诺!”但见郭嘉和庞统皆是兴冲冲的躬身领命,曹昂眉头一皱,奇怪道:“你们两个对于此人为何这么上心,难道别有所图?”
“没有,没有~!”郭嘉和庞统急忙摆手,慌张言道:“绝对没有!”
看着二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曹昂不由得哈哈大笑,摇头道:“看你们吓得,我逗你们玩呢。”
郭嘉和庞统闻言急忙呵呵的尴尬而笑
少时,但见两人慌慌张张的从正厅走了出来,庞统轻轻的一抚胸膛,言道:“郭老兄啊,你说大将军会不会看出来咱们是眼馋铜雀台上,丞相惜存的那近千坛的当世佳酿”
“嘘~~”郭嘉急忙冲着庞统一伸手指,言道:“你那么大声干嘛,怕别人听不见吗!”
庞统尴尬的笑了笑,摇头道:“某家就是怕你我贪图佳酿的意图被他看出来”
“怕个什么。”郭嘉轻轻的一抹鼻子,言道:“像个龟儿子一样,就是被将军知道了,又能怎地?最多不给你我吃酒就是了。”
庞统闻言一愣,接着乐呵呵的道:“你说某家是龟儿子,那你与某家同谋,你便和我一样,是王八子!~”
郭嘉闻言,一脸猥琐笑容的言道:“甲鱼才叫王八呢,少见识。”
第五卷 第一百零七章 曹昂大宴铜雀台(一)
第一百零七章 曹昂大宴铜雀台(一)
建安十五年的六月中旬,曹昂留下了曹仁和陆逊暂领襄阳诸事,然后随即起兵返回许都,准备邺城铜雀台的落成大典。
一路上,对于主持铜雀台落成大典的事,曹昂是左琢磨,右琢磨,都觉得擅自行事有所欠妥,还是自己回去私下里,试探一下曹『操』的意思看看
毕竟对于曹『操』现在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曹昂的心里实在是非常的没底。可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对方是自己的老爹啊,无论他的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自己都要尽心尽力的去遵从。
军马返回许都,曹昂先派人送孙尚香回府,自己则是急匆匆的直奔相府而去,进了相府,曹昂先是拜见了一下丁夫人和卞夫人,随意的寒蝉了几句之后,便见曹昂急匆匆的问丁夫人道:“母亲,父亲现在何处?”
丁夫人闻言先是一奇,接着心下便开始暗自欢喜,道曹昂这孩子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回许都,并不是先去看望府内的娇妻美眷,而是先来看望父母,当真是懂事的紧。
想到这里,丁夫人便冲着曹昂『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言道:“你父亲他就在后花园里,你吃过饭后,就可以去看他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曹昂转身就冲着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言道:“不吃了,我现在就去看他”
来到后园的小湖之旁,但见白发已是鬓生的曹『操』坐在软榻之上,斜靠在一座假山之边,双目半睁半闭,似在假寐,一旁有五六个下人端着盆香等物侍候,状态极为安详舒适。
曹昂迈步来到曹『操』身边,毕恭毕敬地弯身行礼道:“父亲,孩儿南战东吴归来,江南的水军大都督周瑜已死但孩儿无能,却使得关羽乘机夺了江陵和南郡,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说完,曹昂便开始抬眼偷悄曹『操』的反应,却见曹『操』垂头闭目不语,恍若未闻,再说到关羽夺江陵时,曹『操』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见曹『操』没有反应,曹昂又斟酌了一下词语,笑着言道:“父亲,想必您也知道了吧,孩儿把二弟从塞外接回来了,他这些日子有没有来看您?”
但见曹『操』突然睁开眼睛,曹昂浑身微颤,不想曹『操』却只是长长的打了个哈气,接着又把眼睛闭上了,在左右仆人的面前,给曹昂来了个置之不理,尴尬之极,曹昂心中不由苦笑,接着挥手让侍从下去,只留下自己和曹『操』两个人在后园之中。
少时,等待左右无人后,曹昂轻轻的走上前去,对着曹『操』低声言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邺城的铜雀台已经建成,还请父亲自前往主持铜雀台落成大典,以便向天下显示恩威名望!”
曹『操』闻言依旧是没有反应,曹昂眉头微皱,心道都这个时候了,您老人家是不是就别跟我装了?
“父亲,铜雀台建成啦!!你要不要去主持!!”曹昂心下一横,对着好似睡着的曹『操』突然大声一呼,却见曹『操』猛然一颤,接着睁开昏聩的双目,愣愣的看着曹昂,哇的一声居然哭了?!
“父父亲这这”曹『操』这一哭,只把曹昂弄得手足无措,无所适从,却见卞夫人此刻已经正厅来到后院,正巧望见这一幕,慌忙快步走来,诧异的言道:“子修,你这是做的什么?!”
“我唉”曹昂无可奈何的一摆手,却见卞夫人一边扶着曹『操』的背,一边轻声言道:“哦哦不哭,不哭。别怕,别怕”
曹『操』满腹委屈,指着一旁的曹昂,冲着卞夫人低声呜咽道:“他是恶鬼,要害我!”
卞夫人一边轻轻的给曹『操』扶『摸』背顺气,一边悄声言道:“恶鬼不敢进咱们相府,更不敢来害咱们相爷,不怕,不怕”说到这里,卞夫人转头看着曹昂,皱眉言道:“你这孩子,真的失礼,如何这般吓唬你父亲,有失体统。”
曹昂长长的叹了口气,言道:“姨娘,孩儿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问问铜雀台大典,父亲是不是应该去主持一下。”
卞夫人闻言,摇头言道:“你父亲都这般样子了,如何能主持什么铜雀大典,最多也就当个观众而已唉,还是你全权『操』办吧,办的隆重一些,也好圆了你父亲的心愿。”
“诺”曹昂无奈的点了点头,看着卞夫人将受了惊的曹『操』扶起,一摇一摆的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