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引出颜良的办法就由你来想。”
司马懿闻言不由愁苦道:“将军,那颜良铁了心的不出来,懿又能有什么办法?”
曹昂微笑着摇了摇手指,轻声道:“这我管不着,反正现在我没有招,就得你来想。”
天下最令人难过的事情莫过于被最害怕的人『逼』迫,司马懿闻言额首沉思,过了一会,只听他轻声道:“细细想来,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曹昂闻言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司马懿闻言不由苦笑:“将军勿要夸赞,其实说来也简单,便是将文丑首级送往颜良大营,并将其尸身挂于我军营门之上,到时何须我等出战?颜良必来亲自挑战,到时我军在阵前拖住他,司空大人则是从后直取颜良大营,两面攻杀,可获全胜。”
营中沉默了半晌,突听曹昂轻声笑道:“送首挂尸?好毒的一条计策啊够下三滥的。”
司马懿闻言不由一愣:“下三滥?是为何物?”
曹昂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道:“就是夸你想的好!”
但见那边的赵云眉头一皱,言道:“师弟,如此行事,是不是未免太过?”
曹昂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兄果然是忠义守礼之人,但战场之上,岂能光以对战而论输赢?胜利才是真正的目的,师兄杀了文丑,来日看我建功。”
却说次日,颜良大军主营之中,一众武官俱是静静的看着一脸慨然愤『色』的颜良,显然,没有人会想乘着这个时候,去碰颜良的眉头。因为案子上,摆放着的一个匣子,里面装的正是颜良义弟文丑的人头。
“曹昂小儿!安敢如此!”只听一声怒喝,颜良猛然一拍桌子,只把案几震的嗡嗡直响:“传我将令!立刻出寨!到曹昂营前挑战,我要生吞活剥了这曹贼娃子!”
副将闻言其忙上前道:“将军,可是您前日不是吩咐,无论曹军如何挑拨,都只能忍,不能出寨迎敌吗?”
但见颜良怒喝一声,接着起身一脚将那副将踹飞:“放屁!我兄弟的尸首现在就挂在他的营门前?你还叫我忍!去,备马,随我出战!”
安静的曹营之前,突然间响起一阵浑厚的马蹄之声,只见颜良军马呼啸而至,来到曹营之前,遥遥望见营磐上的文丑无头尸首,颜良眼中火势大涨,高声喝道:“给我上!踏平曹营,抢我兄弟尸身回来!”
颜良副将闻言急忙上前道:“将军不可,你看那曹营两面哨塔旁的土墙之上,都设有劲弩手,曹军弩器本来就不同凡品。咱们如何能轻易上前?还是叫阵最为妥当。”
颜良深吸口气,压下了直接出兵抢尸的欲望,接着扬声大骂道:“曹昂小儿,是汉子就给我滚出来!凌辱他人尸首,算何本领!”
但见营中一处暗哨塔上,曹昂和甘宁并肩伫立,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外面的情景。少时,但见曹淡淡一笑道:“想不到颜良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甘宁转首看了看曹昂,但见那张早已是遇事波澜不惊的脸上,幽深的双目正闪动着一丝丝杀机。随即心领神会的笑道:“嘿嘿,将军,让老让末将出去,替您宰了这孙子?”
曹昂哈哈笑道:“他哪是那么好宰的?也罢,你出去与他斗上一斗,也好为父亲那边争取进攻的时间,杀不了他不要紧,斗不过他也不要紧,记住,就一个字,拖!”
此时的颜良以及手下军卒正骂的起劲,忽见曹军营门大开,一将手持大刀,率众飞身而出,驻马喝道:“哪个孙子一大早的在这呼呼喊喊的,害的老子睡不着觉!”
颜良见来人容貌伟岸,说话丝毫不雅,知道不是曹昂,随即呵斥道:“我乃河北上将颜良,速让曹昂出来与我说话!”
甘宁闻言扑哧一乐:“颜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家将军出来与你说话?老子亲自出来,便都算抬举了你。”
颜良闻言大怒:“贼子安感无礼!”说罢,打马而出,手中巨刀当空劈下,与甘宁战做一团。
方交手不足数合,二人心中不由皆是‘咦’了一声,显然都是看出了对方的厉害之处,轻敌之念顿消,双目紧紧锁定对方浑身要害,双刀并举,来来往往拼尽全力而战。
而远处的暗哨塔上的曹昂负手而立,也是借此机会仔细观察颜良刀法中的虚实,以备一会自己亲自出战,但见颜良甘宁二人,手中之刀皆是时快时慢,虚虚实实,风驰电掣。“砰”“咣”不绝于耳。正你来我往,酣战成一团,但是在力气上,甘宁似是少有吃亏,场面颇为被动。但甘宁记住了曹昂的嘱咐,其义只在防守,拖住颜良,并不是与其决一胜负,如此往来交战,转眼竟以是七十余个回合。
曹昂正细细观战间,忽见司马懿来到曹昂身后,对着曹昂轻声道:“将军,您看,颜良营寨起火了!”曹昂闻言抬首,但见远方的白马袁营,已是冒起了丝丝黑烟,仔细倾听,还能隐隐的听到喊杀之声。
曹昂仰天一笑,看来是老爹动手了!
“仲达,速命魏延,周仓,史涣等人出战,休问长短,直接攻杀!还有,取我镏金镗来,我要亲自取下颜良首级!”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二十一章 袁绍出兵
第二十一章 袁绍出兵
邺城——袁绍站在高高的城头之上,俯视着城门下那属于自己的近百万的大军,跨过远处洵涌的漳水,穿过冀州平原上肥沃的良田,一眼望不到头,缓缓的向南而去。不知不觉间,袁绍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丝丝得意的微笑。
“主公。”这个声音,是谋士郭图的:“主公,遵主公之令,图已将田丰打入死囚。”
袁绍闻言,没有说话,田丰跟他数载,也算是君臣之谊甚深,可是昨日下令出兵前,田丰却因那一句:“主公若不听良言,悔之晚矣!”而触到了袁绍的底线。至此,长达数载的情谊对于袁绍来说,已是烟消云散。
只见袁绍默立了一会,方才缓缓说道:“传令邺城牢卒,勿要太过难为于他。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孤要让他知道,孤并没有做错!到时,再杀他!”
郭图闻言笑道:“田丰真乃酸腐之人,主公数十万雄师兴兵南下,岂有战败之理?他倒好,口出晦言,扰『乱』军心,反倒是主公心胸开阔,能纳万江,不与这等竖子一般计较。”
袁绍闻言仰天长笑,接着摆了摆手道:“田丰,狂士而已。孤又何必理他?孤现在要做的,就是南过黄河,『荡』平中原!孤要让曹『操』知道,这天下真正战无不胜的人,是、我、袁、绍!”
曹昂营门前:
“杀!”只听曹昂大营之内蓦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喊杀声,顷刻间便响彻当空。颜良面『色』微变,弃了甘宁,走马回阵。冷然笑道:“好啊,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只见营门大开,以魏延为首,其后尚有周仓、裴元绍、高羁等人率军飞奔而出。魏延打马站于甘宁身边,长声喝道:“颜良,无知匹夫!你不妨回头仔细看看你白马主营!”
颜良闻言脸『色』一变,此次出营,己方营内能压住阵势的人不多,倘若真有强敌发动袭击,只怕旦夕之间便会有灭顶之灾。
“将军!咱营磐那边好像起火了!”颜良闻言也是急忙回头,但见远处自己方营磐的上空,徐徐飘起了几缕狼烟充斥着他的双目。隐隐间,亦是能听见忽高忽低的喊杀之声。
颜良心中惊骇莫名,随即命副降道:“尔等速速领兵,回营接应!本将在这里断后!”
颜良话还未曾说完,便见对面的曹军忽的蜂拥而上,连弩营的箭弩齐齐而『射』,前方的第一排的袁军士卒还未反应过来,一下子便尽皆躺倒在血泊之中。
“好贼子!”敌军落井下石,颜良也是顾不得回营相救了,随即拨马而上,当先遇到的就是魏延、甘宁二人的夹击,只见甘宁一抬手中大刀,嘴角『露』出丝丝阴阴笑:“孙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受死吧!”
颜良闻言怒道:“无名下将,也敢如此嚣张!”三刀相撞,遂与甘宁、魏延等人斗在一处无法脱身。
颜良军马此时因得知后院起火,军心大『乱』,曹军这面,前有甘宁、魏延等将一马争先,后有于禁调配布置,可谓占尽先机。
看着身边的士卒接二连三地倒下,又望了望远处尚还没有被夺回的文丑尸身,颜良心中好似刀绞,长喝一声,接着手中长刀大开大合,竟似已有拼命之相。但怒极攻心之下,却被偷身而上的王挚一枪刺伤左臂,鲜血直流。
“贼子安敢!”颜良狂喝一声,回身猛一甩刀,将王挚的脑袋削去一半,接着转马飞身而走,魏延急忙举刀砍杀,虽然晚了一步,但颜良的背上亦是被狠狠的斩了一刀。
先闻后营被夺,现又是主帅负伤,颜良军马军心顿时涣散,被于禁所指挥的曹军冲的四散而逃,曹兵矫勇,器械精良,此番两面夹击而为,誓有一股将颜良大军消灭之势。
颜良负伤奔右侧而走,忽听一阵马蹄之声,一众军马拦住了颜良大军右翼,只见为首二人,一人红马镏金镗,一人白马持银枪。正是曹昂和赵云二人。
颜良乍见彪军拦路,心里立马凉了半截,只听对面曹昂呵呵笑道:“颜将军,适才您不是在营口唤曹某出来吗?现在我出来了,不知将军有何事指教?”
赵云眉目轻佻,淡然言道:“师弟,何必与他废话?看我去取此人首级!”
方要出战,却见曹昂笑着拦住赵云道:“对付这等末路之将,何必师兄动手?我去杀他。”
赵云闻言沉思一下,道:“也好,那就让为兄看看师弟的枪法得了师傅几分真髓。”说罢,赵云左手已是暗中抚在雕弓之上,显然是为了以备不测,可以救应。
但见赤『色』马驹飞身而出,如一轮明日,飞奔杀向颜良,换日镏金镗招走轻灵,疾点颜良咽喉,期间却又有着点点漠然无御的浩瀚神威。颜良见状不由大惊,急忙奋力举刀相迎。
换日镏金镗一碰触颜良刀柄,但见曹昂手腕一抖,转作‘挑’式,直取颜良手指而去。颜良不想对方如此变招,虽然恼怒对手无耻诡诈,但也是没有办法,急忙抽身而退。
赤兔马速度极快,实非颜良所能欲知,但见曹昂顷刻间便已追上,“咣、咣、咣!”连攻三镗,接着一式劈招,点华跌宕,气势骇人,斜斩颜良左肩而去。
颜良堪堪防住换日,怒声道:“贼子!好生无耻,乘人之危,若是在我全盛之时,你又岂是我的对手!”化音未落,却见右侧一道寒光闪烁,颜良未及说话,青釭剑已然出鞘,接着一剑将颜良的左腕砍断!
“啊~贼子!无耻!”颜良高声怒骂之间,却见曹昂轻轻的摇了摇头:“胜利才是目的,颜良,以你的为人,只能为武人,却不配为将。”说罢,镏金镗当空一抹,颜良的头颅立刻与身体分家,接着跌落尘埃,再无声息。
颜良既死,此战便是曹军大获全胜,看着地上的颜良首级依旧是圆睁双目,大有不甘之意,曹昂微微的摇了摇头,那边的赵云已是拍马而上,打量了曹昂半晌,轻声赞道:“师弟,你的武艺还算不错。”
曹昂闻言心中不由的有些得意,却听赵云话锋一转道:“可是,你终究还是缺少了自己的变通,只凭师傅所授的枪机御敌,适才你之所以能够斩杀颜良,一是占了气势,二是占了良马,三是占了诡道,四是颜良有伤,若是公平对决,你绝非颜良三十招之敌。”
曹昂闻言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多谢师兄提点。”
赵云沉思了半晌,接着道:“其实,所谓的武道,都有适合自己的路子,就像师傅当初传我百鸟朝凤,我后经过演练,改为自己的一套七探盘蛇,你也当如此,换日镏金镗本就不同于普通的枪,自当需要对自己的武技钻研改进。”
曹昂闻言叹道:“师兄,我跟你不一样,对武技这方面,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去研究,我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所以”
只见赵云微微一笑,接着轻道:“此事不难,师兄我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以后当有我来助你研习,应能事半功倍,且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曹昂闻言心中大喜:“多谢师兄!”有赵云相助,自己的武技当可更上一层楼了。
颜良既死,袁军先锋军无有主将坐镇,随即连败数阵,且战且走,元气大伤。最终,连营盘也尽为曹『操』所占。最终在各路曹军将领的追袭下,袁军先锋军仓皇北渡,狼狈逃窜。曹军在击溃了袁绍先锋军马后,随即近『逼』河南岸边准备,并下令,着令流星堂马钧,将近年来所制造的大批利器运往前线。其中包括精心研制的大批的霹雳车,井栏等物。
司空行营,看着下首侍立不语的曹昂,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此次破颜良文丑,你的表现实在是大出孤的意料之外。”
营帐两面侍立的夏侯渊和夏侯惇等人亦是骄傲的看着曹昂,毕竟这个孩子的成长也有着他们的一份功劳在内。曹昂谦虚的摇了摇头道:“都是呈蒙父亲之威,孩儿今后要走的路还很漫长。与父亲与诸位将军的战功想比,孩儿这点微薄之劳实在算不得什么。”
见曹昂谦逊有礼,丝毫没有任何的傲气,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挥手示意曹昂站立一边,问众人道:“诸位,听闻袁绍大军已是开赴黎阳,其兵马人数号称百万,声势可谓震天,而我军亦只有数万之众,虽然器械较其精良,但若要稳胜袁绍,却是极难。公等有何高见?”
能再此时回复曹『操』者,除去郭嘉又有何人?但见浪子起身笑道:“明公勿需着急,袁绍集河北全众前来征讨,欲与明公一战决胜负,已是舍己之长,以短对敌。明公以至若当至强,若能胜此一战,则得称霸天下之大机也!!袁绍军马虽众,但却不能尽用。以明公之神武英明,我全营将士之良才,江淮粮草之丰硕,何向而不济?我军虽少,只要划地而守,扼住其咽喉使袁绍不能进兵许都,彼势尽则必然生变!明公以为此一战太险,而嘉则以为,此战实乃用奇之时,得天下之良机也!”
曹『操』闻言额首不语,忽见曹昂出班道:“父亲,祭酒大人之言甚善,自古大功皆出于大险,袁绍若无此拼死一战,则我军这辈子恐怕也难有良机进军河北,但若有此一战为底,则出兵河北收复四州,犹如迅风而扫秋叶也。河北一定,则霸业成矣!”
但见郭嘉闻言,随即与曹昂相视一笑,道:“如今马钧已是携近年来所制的防守利器赶赴前线,明公可令其安置巨器于官渡,我军回师,凭借地势、利器、人心扼守此咽喉,以待袁绍军变!”
但见曹『操』缓缓起身,自言自语道:“圈地而守扼其喉而使其不能进情见势竭,必将有变?若有此一战为底,则出兵河北收复四州,犹如迅风而扫秋有理!此机断不可失!着令马钧将巨器排布于官渡,大军即日回返,扼其喉而使其不能进!”
“诺~!”
出了正营,便见郭嘉笑着走进曹昂身边道:“听闻马钧这多年来所研制的巨器,皆有将军一份功劳,不知有何等功效?还望将军解郭某之『惑』?”
曹昂闻言尴尬一笑:“其实,我也就是为他提供一些想法,流星堂这几年的成果,除了父亲,刘子阳和马钧,我也是不甚知晓”
郭嘉闻言假装不满道:“莫非将军不信我?”
曹昂微一苦笑:“我如何能不信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但见郭嘉笑着方要在言,忽的面『色』变的煞白,接着低头猛咳,曹昂不由大惊失『色』,急忙上前为郭嘉抚胸舒背:“奉孝兄!你怎么样!”
但见郭嘉喘息着抬起头,摇头道:“没事,老『毛』病了,寻了好几个医者,吃了不少的『药』,也没见成效,嗨,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好咳,将军不必挂心。”
见郭嘉一脸浑不在意的模样,曹昂的眉头不由紧皱,心中暗自嘀咕:两年多了,这郗虑还是没找到华佗和张仲景,莫非,这人就真找不来了!?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二十二章 官渡之战
第二十二章 官渡之战
官渡——看着一座座巨大的器械,曹昂不由暗自打个寒蝉,转头对马钧笑道:“马先生果然非比常人,不到数年,您居然就研制出了如此之多的器械!”
马钧淡淡一笑道:“哪里,若不是大公子,马钧又岂能有今日成果?这里的每件军器都是经过多次的调配改良,用在战场绝对是毫无问题,完全可以扼守住官渡土城。”接着马钧随即开始为曹昂一件件的介绍流星堂几年来的这些研究成果。
霹雳投石车,与历史上官渡之战时,刘晔临阵磨枪研制出的霹雳车不同,马钧经过数年来无数次的改良,无数次的试验,下载这些霹雳车可谓是投石机的精选,利用重力和杠杆的原理,可以投『射』重大十公斤以上的石体。不但适合防守,也是围城器械的首要佳选,投石机基本上就是一个巨大的翘板,有数名军士从侧壁拉扯绳索,杆臂的另一侧由条吊索,下方一士卒根据军令放开石弹,『射』程可达千余步以上。
中投石器,属于中距战投石,但所用并非人力。马钧因为发明过翻水车,深明物力之道,他利用沉重配重物的方法使重投石机投『射』石弹。以木头和绳索制成的配重投石机像定时器一样,可随时突然投『射』石弹,属于近战投石,距离可在七百步内,与霹雳车相配合,当算天衣无缝。(类似于12世纪穆斯林器械)
近战投石器,这是一种极小的投石器,仅仅只有五尺高,可算是最为便携的投石器了,这是一种将动力存放在筋建绳索的扭转粗绳上,投『射』时好似马匹伸腿一踢,只需一人卷绳,一人在后拉绳,便可达到运作,当然距离也并不算远,只有二三百步。
同时还有百余架井栏亦被带来,井栏在这个时代并不算稀罕,可是马钧的井栏上却有着其他井栏所没有的东西。巨大的弩炮!
何为弩炮?当算是固定的巨大十字弓,和投石器一样,将动力扭曲在绳索上,上面全是箭簇团,最远可达三百步之外,而且准确度相当惊人。将弩炮和井栏合并而用,这是曹昂也没有想过的。
马钧,真是这个时代的怪才!真是这个冷兵器时代的瑰宝!
秋风瑟瑟,大地一片苍寂,土城之上,曹『操』的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细缝,旷野的尽头,那一条条淡淡的黑线正整齐的向着己方迈步而来。好一支席卷天下的百万雄师!
不快不慢的停顿,整齐干脆的步伐,每一下都令防守官渡的曹军心头颤动,庞大的骑兵阵营恍如来自地狱的索命鬼魂使者,行军间,夹杂的是天崩地裂,席卷的是山河倒流!金戈铁马,狼烟弥漫河南!中原奔腾浩『荡』的河水,映照的是恒古未变的惊涛!
中军的一匹骏马之上,袁绍身披宝甲,手握银剑,炽热的豪迈充斥着他的双目,只要攻破曹『操』,从今而后,天下将因我袁绍而颤抖!大地将因我而崩裂!山河将因我而倒流!日月将因我而华绕!
天下万土!唯我独尊!
望着气势骇人的袁绍大军,曹『操』却是忽然的微笑起来,此时的他,稳稳伫立在天地之间,不论迎面而来的是漫天的黄土,还是汹涌的伴烟马蹄,都无法撼动他曹孟德分毫!敌军十倍与己,又能如何!
少时,只见曹『操』拔出倚天剑,扬声高喝,声音中全是那热血,声音中全是那炽热高涨:“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刚开始只是曹『操』身边的将领附和曹『操』,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一同高喝起来,越来越多的曹军开始朗声念颂,或许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那股气势却已是深深的感染了全军上下的心灵。
有此雄主!夫复何求!
烟尘四动,黑压压的,一眼往不到边的人马伫立在官渡曹军防御土城前齐齐停住。曹『操』冷然的观望着远处的袁军,一字一顿道:“竖旗!”
而那边的袁绍仿佛是与曹『操』心有灵犀一般,吩咐手下道:“列我旗号!”
土城之上,袁绍军中,两面炽烈的气质皆是缓缓的立于数丈之高的当空,旗上皆是龙飞凤舞的大字:“大汉司空,曹!”,“大汉太尉,袁!”黄河之水滔滔,三军不语,劣马不鸣。虽然双方只是能隐隐的看到对方的旗字,但两面旗帜上的字映照在眼中,依旧是那么的夺目。
“本初”
“孟德”
两大枭雄几乎是同时喃喃出声。秋风瑟瑟,只见袁绍缓缓的拔出了宝剑,接着猛然向着远处的官渡土城遥遥一指:“杀、贼!”
“杀~!”漫天当空,扬起了袁绍大军的如雷轰鸣,滚滚如江的铁骑,踏着漫天烟尘如滔天巨浪一般的冲向了对面的官渡土城。声势铺天盖地,宛若尊神降临。
面对如此声势,曹军似是有些『马蚤』动,但听曹『操』大喝一声:“再竖旗!”城头一面四处可观的旗帜再度遥遥升上,并非是个人的旗号,而是只有四个字的一柱旗:威武必胜
稍有躁动的曹军随即渐渐平息,管理中投石器的曹昂不由暗自感慨:“老爹用兵,何等了得。”一旁的司马懿亦是暗自感慨不已。
霹雳投石车乃是由于禁,徐晃主管,中投器营是由曹昂,司马懿总领,近战投石器由张辽,高顺指挥。井栏弩炮营由夏侯惇,乐进总督其务。另设土城上连发神弩分守各墙,总督者夏侯渊,李典,曹洪。
眼见越来越近的袁军骑兵先步,忽见中军令旗一挥,于禁徐晃对视一眼,“放!”
千步之外,巨大的石弹好似漫天飞雷,向着袁军千余步外的士卒击杀而去,袁绍前部骑兵防御不及,一时措手不及,纷纷大『乱』。
“那是什么!?”袁绍面『色』突变。但见漫天落地势如霹雳石好似流星群一般,己方前部骑兵士气全无,马匹嘶鸣掀翻骑兵者不计其数,仿佛天空都为之灰暗。
“主公!似是投石之器”袁绍闻言怒道:“投石之器?哪有投石达千步外的投石之器!?”
但见袁绍身边一银甲大将冷然道:“主公,当速以先锋死士,和巨遁之兵冲过此线!”
袁绍闻言额首:“儁乂之言甚善,着令,郭援总领前部,先锋死士,配合巨盾之兵,冲过石线!”
袁军士卒闻言急忙执行将领,但见数以万计的先锋死士,持拿巨大的盾牌,冒着浑身浴血杀过霹雳车线,直取土城狂奔而去。
曹军中部,红旗在摆,曹昂稳了稳心神,拔出青釭剑高喝道:“第二阵,放!”话音刚落,只听“簌簌、簌、簌”中投石营开始运作,又一轮向里延伸的石块网混『乱』『射』出,血光飞溅,敌军前部先锋死士顿时纷纷倒地。
“主公!”但见袁绍身边的沮授急忙又荐道:“主公,敌有万全准备,不宜再战!当先”
“混账!”只见袁绍猛一回头。眼中全是暴烈的血丝:“小小石阵!也妄想阻我天兵!?传令,全力进攻,拿下曹瞒首级者,我封他为许县之主!”
“杀!”袁军骑部为先,呼喝连连,向前扑击,路上被两线投石击杀,震伤,又为后军践踏浑身浴血者不计其数。
眼见两路石网被冲破,曹『操』眼中寒芒大盛,喝道:“全线迎敌!”
随着张辽高顺二人的指挥,近战投石器开始运作,石网全线铺开,几乎笼罩了官渡土城千步外的所有距离,恍如一片嗜血的石头云,石弹块块如鳞甲雷动,中间血『性』四溅,杀气万千。只把距离内的袁绍军击打的只余残阵。
百余井栏之上,弩炮已然准备就绪,眼见袁绍如山的骑军,夏侯惇一抹额骨中的疤痕,挥舞手中黄旗帜。强弩森森,一团团,一簇簇豪迈的箭雨飞驰而下,直取袁绍骑兵,锋利的箭团好似长矛一样的洞穿了人与马匹的身体,血溅当空,袁军人马,在投石,箭簇团的面前,好入纸糊的一般摧溃瓦朽。
城墙之上,数百的连弩嗖嗖『乱』『射』,将袁绍大军狠狠的阻拦在土城之外,决难在进一步。
此时,在前线指挥攻城的乃是袁绍手下战将郭援,郭援见曹军布阵凶猛,随即令八百围盾力士手持围盾,护其周身,向着官渡土城直冲而去,意图先登城池,以震士气。
八百人正在巨盾的保护下向着土城攻来,任凭空中矢石『乱』飞。
曹昂目视着夹杂在盾牌中的郭援,轻声道:“好一个身先士卒的虎将,若能杀他,必可大减袁绍冲锋军的锐气,只怕到时我们想不让袁绍退兵都难呢。”
曹昂话音方落,便见身后赵云轻声道:“来人,取我弓来!”
少时,便见士卒递上一把强弓,赵云拿弓在手,搭箭于弦,前手如灵蛇,后手做扣环,也不见他怎么使力,那弓便已是撑得饱满而起。
瞄着徐徐近前的盾牌阵,赵云的眼生渐渐的眯成了一条细缝,只见一块巨石忽的砸在盾阵之上,使得那盾牌阵晃了一晃,接着一道缝隙闪出,当中骑马的郭援『露』出了一段身形。
片刻之机,只听‘嗖’的一声,曹昂只是听到弓弦一响,便见那支箭趋势汹汹,直『射』郭援而去,接着便听到远处的盾牌阵中一声闷响,接着盾牌中的袁卒似是扎开了锅一般,尽皆匆匆闪身退去,缓缓『露』出了郭援的尸身。竟是被赵云一箭生生定在了地上!
投石箭雨的继续漫天无间的阻击着袁军,袁军锐气折损,已是不复再战,开始徐徐的向后退去,官渡第一场攻势,随着先锋指挥将领郭援的身死而土崩瓦解。
但见看着如『潮』岁般退去的袁军,曹『操』的嘴角缓缓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本初,在我面前,从没有人能够战无不胜!”
官渡第一仗,袁绍强攻无果,器尉府流星堂马钧的大名,开始渐渐的名扬天下。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二十三章 许攸张合
第二十三章 许攸张合
“啪!”袁军帅帐,只见袁绍狠狠的一拍案几,怒声道:“孤大军七十余万,曹军兵马如此之少,居然连区区的一座官渡土城都拿他不下!反倒为其所拒,皆是尔等不用心矣!”
众将闻言相互看了一看,垂首默然不语,沮授急忙出班道:“主公,此事怨不得诸位三军诸将,实乃是曹『操』早有准备所置,我观彼军之防守巨器布置完善,数量极多,显然是筹谋多时,当此时机,万万不可急战速进啊。”
袁绍闻言双目一眯,未曾说话,沮授见袁绍不开口,急忙又道:“主公,曹军早有准备,扼守于此,我军虽众,却难以逾越半步,此时之天机,当在相互对持,若能旷待时日,以兵势威压中原,『乱』其士气,遏其生产,则不久后大事可定。若是再急攻而不取,士气丧尽,则正中曹『操』下怀啊,到时大势去”
沮授话音刚落,便听袁绍冷哼一声,声音寒彻刺骨:“田丰『乱』我军心,以被孤打入死囚牢中,今方才战了一阵,你竟又来『惑』我军心?!真是可气之极!”
袁绍此时已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不得劝谏之言,沮授苦心道:“主公,您若不听忠言,与战不利啊。”
袁绍闻言心头巨震,好啊!?又一个与战不利!但见袁绍嘴角冷笑,轻声道:“来人,将这『惑』我军心的狂徒与我『乱』棍打出去!以后,让他休要再来见我!”
沮授面『色』大惊:“主公!?您,您不听忠言,与战不利啊”
“打出去!”话音一落,便见左右士卒飞身欺上,手中两条武棍飞舞,将沮授『乱』棍打出帅营。
只听袁绍高声喝道:“今后,谁若在言不战!皆以田丰、沮授为例!”
两面文武数十人皆是低首不语,只见袁绍猛然起身,怒道:“传令全军,分为七阵,每阵十万兵将,每日轮着攻打官渡,将曹『操』『逼』出官渡!官渡在谁手,许县就在谁的掌中!”
此后,袁绍每日便增兵攻打官渡,双方计谋层出不穷,挖通道,掘坑堑。但曹营有荀攸,郭嘉,贾诩,刘晔等人使计,每每都能挫败袁绍的阴谋,而对于官渡的巨大守卫利器,袁绍军马虽众,但也是始终攻取不下,来来往往,互相坚持竟长达三月有余。
由于马钧开发的多种农器翻车,在河南大兴推举,以及在淮南的肥沃土地屯田后,连年的丰收,此时的曹军在粮草数目的丰腴上,相比于历史上的曹军高出太多。已有了与袁绍久持的实力。
只是多月已去,历史上许攸归曹『操』献攻取粮仓的计谋之事一直没有发生,期间曹昂也偷偷的派人到乌巢周围寻找袁绍的粮仓,却是没有丝毫情况。看来,袁绍并没有向历史上那样,将粮草囤积于乌巢,如此又该如何呢?
看着整个官渡周边的地图,曹昂不由惆怅的抚了抚额头:“袁绍粮仓不在乌巢?那又会囤积与何处呢?”
下首的司马懿轻声道:“自古以弱破强者,无非火攻,水淹,断粮如今袁绍霸住黄河之边,我方处于低谷,水淹已是绝不可能,其营寨分为七屯,日日轮流相攻,往来替换,互为支柱,火攻亦不可取。唯有这断粮之法,才最为可行。只是,袁军屯粮之所实在是难以琢磨。”
曹昂微微一叹,看来想破袁绍,还是得需要知道袁军虚实内情的人
想了一想,曹昂随即对司马懿道:“仲达,速派精干细作,前往邺城,散布许攸贪图受贿,聚敛民财的流言。”
“许攸?”司马懿闻言一愣,接着疑『惑』道:“将军为何对要对此人下手?”
曹昂闻言苦笑道:“这个嘛,我自有我的道理,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在邺城编排许攸的名声,弄得坏的不能再坏,便是最好!他的名声越臭,咱们才能吃得越香。”
与却同时的袁军大营内,一个略微有些泄顶的灰袍文士突然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把正在上首宣布战阵部署的袁绍吓得一激灵,接着不满的看着那泄顶文士道:“许攸,帅帐之内,如何这般无礼!”
许攸的相貌颇为滑稽,不但有些泄顶,两道好似扫帚的眉『毛』就像粘的一样,贴在那双大大的鱼泡眼上,鼻子不大,但鼻孔却有些朝天,两撇小胡子像是烧焦了一样,搭配在那张黑黄相间的板牙嘴上,但看长相,许攸简直就是个笑话。
但见许攸一『摸』鼻子,谄媚笑道:“明公,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卑鄙小人在背后谋算与我,惹得我这一个喷嚏,是想止都止不住啊。唉惭愧惭愧。”
袁绍皱了皱眉,也是没心情理他,许攸却是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又上前媚笑道:“明公,攸适才一个喷嚏惊了你的大驾,实在是惭愧的紧,今日便献上一计,以为补偿,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袁绍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有话便说!”
许攸面『色』不变,依旧是那一脸的媚笑,看的帐中其他的谋士都有些恶心。
只见许攸遥遥一指地图,开口道:“明公,此计说来也容易,但细想却也精妙,便是明日假意攻取官渡为诱饵,然后分兵去取许县,神不知,鬼不觉,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那边郭图闻言嗤之以鼻,而逢纪则是一脸轻蔑笑道:“曹『操』何等样人?岂会中此俗计?许攸,你未免有些太小瞧曹『操』了吧。”
却见许攸一扬朝天鼻,傲然道:“哼,我计虽陋,却也敢说出来与明公分忧,哪像尔等,一计不出,一策不献,就知道空吃俸禄粮米,临机应变百无一能,真真是贻笑天下。”郭图逢纪二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那边袁绍眉头一皱,摆摆手道:“也罢,不论如何,姑且试上一试,明日便再攻官渡土城,另遣一将,领一军暗走小路,偷袭许都!许攸,你说此大任当交由何人方妥?”
许攸闻言急忙笑道:“自是当交给张郃,张儁乂。”
话音方落,便见袁绍向着左手边的一银甲之将瞧去,问道:“儁乂,你可能但当此任?”
被许攸点名的人,一身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