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面在此牵制纪灵,一面在分兵攻取寿春。两策各有利弊,第一条未免太慢,恐袁术预先准备,烧粮焚谷。则我等此来一切皆成虚幻。第二条虽然可急速攻下寿春,令袁术难以防范,但分兵之法终究不妥,不如第一策安全妥帖。”
夏侯渊闻言缓缓低下了头,思虑片刻道:“曼成所言,确是良言,至于这两策吗纪灵目前虽是心神大『乱』,但他终究是淮南名将,若要强攻,非一时可下,我等此番乃是以速攻寿春为主,既如此,便采取分兵攻打寿春的策略吧。”
“叔父,如此作战诚不可取!”只见一旁的曹昂起身献策道:“寿春如今虽然兵马大部外调,但听奉孝先生言,此地城高水深,非等闲可取,我等只有两万余精兵,若分兵袭击,万一一时攻打寿春不下,纪灵这面在有所准备,岂不危险?还是应先破纪灵,再取寿春!”
只见夏侯渊轻声一叹,沉言道:“子修,我也非想如此冒险,但若迁延日久,只恐袁术早作准备,我等一番辛苦又为谁忙?”
只见曹昂『摸』着下巴轻言道:“适才李将军所言良策,令曹昂亦是有些想法,不知叔父可知有一计名为‘树上开花’”
见夏侯渊和李典愣神,曹昂随即低头微笑着将心中想法道出,只见二人闻言沉思良久,半晌后,夏侯渊嘴角笑容微显,沉声道:“好!好一个树上开花!”
二更时分,纪灵的军帐位于淮南境内朝山麓的最东面,坐落于两山之间,依山修筑的军寨,有三道繁墙构成一个马字形的防御屏障,直堵寿春口当中。
此时的纪灵因看着手中的战报不由的焦躁不安,东南两路吕布孙策气势如虹,豫州的刘备和宛城的张绣也是捷报连连,南阳那边的战事胶着不下,只见纪灵长叹口气,起身在帐中来回度步,粗矿的脸颊上满是愁容。
“将军!将军!”纪灵抬首一看,却是其手下的副将乐就一脸焦急的冲进大帐,急声道:“将军!日间派出的斥候有紧急军情!”
纪灵闻言一个激灵,急忙喝道:“拿来我看!”接着不由分说的从乐就手中抢过军报,一目十行的匆匆而视,不消一刻,纪灵的头上不由的蒙起了一层层的汗珠。
“为什么,为什么东南方向会有敌军入境!张勋和陈纪是干什么吃的!”只见纪灵狠狠的将战报投掷与地上,一脸的虎须倒竖,满面骇人,乐就急忙捡起地上的战报劝解道:“将军,此事也怪不得大将军他们,敌方五路合围,兵马众多,曹『操』既能分兵偷入我境,孙策吕布分兵偷袭也属正常。”
“唉!”纪灵不由的捂头坐下,咬牙切齿道:“如今夏侯渊在侧虎视眈眈,我纪灵岂是三头六臂,防的了东,又怎能防西?”
正当纪灵一筹莫展之际,便见李丰心急火燎的冲进大帐,焦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斥候来报,东南边有军马偷偷入境,可能是从灵璧,下蔡来的吕布和孙策分军,将军!怎么办啊!”
“别吵!”只见纪灵怒喝起身,冲着李丰怒喝一声,顿时便把李丰的下话噎了回去,少时,只见纪灵突然起身,咬牙道:“既然如此,也罢!明日便先去夏侯渊军营前挑战!待破了这匹夫,我等便火速转往东南!”
次日,纪灵大军便尽皆前往夏侯渊营寨,只见纪灵坐下黑马,手握三尖两刃刀,气势汹汹的赶到夏侯渊主帐之前,大声怒道:“夏侯渊匹夫,速速出来送死!”
只见曹军营寨半晌没有声音,纪灵心头奇怪,接着又骂了一声,依旧是毫无影响。心头不由的有些发楞,正踌躇间,只见营寨大门缓缓打开,纪灵急忙挺刀横马,怒视来敌,却见两名骑卒飞一般的冲出营寨,在营寨之上用长枪高高挂起一拳木牌,上面大书三个字——免战牌。
纪灵不由愣了,意识尚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两名骑卒又飞身奔回军营。少时,只见纪灵的双目一点点的发红,脸『色』一点点的乌黑,接着大喝道:“给我骂!”
顷刻之间,只见袁军的叫骂之声瞬间传遍野谷,天空之下,一时间咒骂声破土扬沙,好不骇人,曹军大营内的夏侯渊只是轻轻的抿了口水,悠然的转首看了眼身后的诸位偏将,嘴角不由的升起了一丝笑容。
如此,反复五日,夏侯渊每日高挂免战牌,日日固守不战,而纪灵那边的消息则是两路潜伏军行踪诡秘,纪灵食如嚼蜡,睡如针毡,却是好生难受。
如此苦苦熬到了第六日,只见一眼血丝的纪灵狠狠的一拍案几,咬牙切齿道:“夏侯渊!鼠辈!今日不需叫阵,全军直入曹营生擒此贼!”
“将军不可!”只见乐就急忙出班道:“夏侯渊深通兵法,依势下寨,急难强攻,若是我等不小心随即攻寨,只怕到头来,失败的是我们自己啊。”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说怎么办!”看着一脸怒火冲天的纪灵,乐就轻轻言道:“将军,以末将只见,不如”
“不如怎样!”纪灵猛然抬首,“既然夏侯渊避战不出,不如暂且留下一军每日叫阵,虚张声势,勿让夏侯渊怀疑。而我等则领军速速南寻,先破那两支来历不明的敌军,在转首破夏侯渊,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只见纪灵闻言精神瞬时提起不少,只见他一双牛眼愣愣的瞪了乐就半晌,接着陈言道:“如此也好!若是在此迁延日久,让吕布小人分军扰了圣驾,却是我等失职!李丰,本将与乐就领军前往东南先破那两路敌军,你在此每日以我的旗号虚张声势,挑衅夏侯匹夫!等我二人回来之后,再行破敌之策。”
只见李丰闻言急忙领命道:“将军早去早回!”
却说纪灵在安排完一切之后,每日以李丰虚张声势,挑战夏侯渊,自己则是与乐就分兵东南,去阻挡两路敌军,几日后,纪灵军斥候终于打探到地方兵马下落。
只见朝阳之下,一只大军正在急匆匆的赶路,这只部队浑身杀气冲天,个个身体健硕,正是纪灵前往破敌所率领的部队。
“将军!您看!”纪灵闻言急忙抬头,只见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众军队顷刻之间已然到达纪灵军马面前,为首一人,鼻管挺直,宽额高颧,笑容如风,手中长枪好似一道划过天穹后仍留下点点光痕的流星一般。
只见纪灵拍马上前细细的大量了那年轻将领半晌,不知为何,却是有些面善,但却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随即幽幽然道:“你乃何人,敢犯吾境,难道你便是周瑜?”却见那将领微微摇首,轻言道:“非也,非也,纪灵将军莫非真的记不起我是谁?”
纪灵抬首细细的打量了下那小将身后的骑兵,显然他是在服饰旗帜上刻意粉饰过,令人难分此人来历,纪灵看了半晌,心中不由暗怒,老子管他是谁?灭了他便是!
想到此处,纪灵手中三尖刀猛然一挥,高声怒喝道:“给我上!一个不留!”只见袁兵如『潮』水一般,一拥而上,那边的年轻将领见袁军来袭,也不应战,只是把马一转,喝了一声:“撤!”心中却是暗自祈祷道:“叔父啊,我可是该做的都做了,希望你老人家赶快攻下敌营来助我,你急先锋的名头堕了事小,侄子我的小命事大啊!”
第一卷 初回三国 第二十章 一场激战
第二十章 一场激战(『138百~万\小!说网』)
“小贼休走!”大道之上,纪灵引着手下的大军在曹昂的背后疯狂的追杀,眼中的杀意逐渐升腾,而前面一直率军远遁的曹昂则是不住的打马狂奔,为了今天,曹昂可谓是多番准备,一是所率的兵马全为轻骑,二是连日来『摸』索地势,这逃跑的路线在他脑中也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了。
如此连追了多时,眼见日落西山,纪灵身后的乐就不由急忙打马追上纪灵道:“将军,此事似有蹊跷,那敌将自与我等相见就未曾交手,只是自顾而逃,将军,此事大有不对啊!”
纪灵闻言也是收了怒气,急忙打马而立,看着前方不住奔跑的曹昂,沉默了半晌道:“不管如何,事以至此,我等就该先先破此南路一军,然后再”
“将军!”纪灵话音未落,便见一骑从后飞奔而来,那骑兵风尘仆仆,一脸的血『色』肮脏,纪灵乍一见他,不知为何,心头便缓缓的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慌感觉。
“将军!大事不妙!自将军离营之后,那夏侯渊不知为何,突然发难攻打寿春口大寨,李丰将军独木难支,被夏侯渊所杀!如今”
那骑兵话音刚落,便见纪灵突然下马,一把抓住那骑兵的脖子,怒声狂喝道:“那大寨呢!大寨现下在谁之手!”那兵卒一脸哭腔道:“李丰将军为夏侯渊斩杀,我军群龙无首,大寨大寨已为曹军所得。”
“啊!”纪灵猛然大喝一声,音『色』中满是苦楚悲凉,其主寨乃是通往寿春咽喉,如今为曹军所得圣上危矣!
“全军!与我回师寿春口!”纪灵呆了半晌,便急忙翻身上马,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挥,“全军回师!与我夺回寿春口大寨!”
纪灵的军马在追赶曹昂尽一整日后,随即又马不停蹄的回师抢营,半路上,斥候来报,东南那一方的军马也是正在遥遥向着寿春徐徐而近,纪灵此时新入火焚,哪里还管的了这么许多,只是一味的回师狂奔,只要将夏侯渊碎尸万段!
子夜时分,纪灵终于赶回到了寿春口外的大营,此时勿要说纪灵手下的兵卒,就连他本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疲劳之极!
若在平日里,纪灵定是会先扎营休息,在行备战,可惜此时寿春已在他人嘴边,袁术危在旦夕,纪灵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咬牙坚持!“夏侯渊!小人!速速出来送死!我要为李丰报仇!”
纪灵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夜间响彻天际,少时,只见大寨木门缓缓打开,一众兵马整齐而出,各个手中皆有火把,一时间将暗『色』的黑夜晃的直入白昼,空气中热气滚滚,当头一将,身披黄铜甲,手中银枪闪立盎然,不是夏侯渊又是何人?
“哈哈哈哈!”只见夏侯渊仰天长笑三声,接着遥遥抬起手中长枪指向纪灵,“纪灵!纪将军!真是辛苦您了,不知道可否寻得了东南两路的入境之兵?夏侯渊见将军诸事缠身,恐大寨有失,故而只得前来代将军镇守,如今将军安全归来,某家便放心了。”
此时的纪灵军来回辗转,疲劳之极,夏侯渊不怕纪灵来战,就怕他不打。所以刚一出寨,便百般挑衅侮辱。果然,只见纪灵钢牙要得咯吱作响,恨不能平吞了夏侯渊!
“唉。”夏侯渊一边把玩着手中长枪,一边又给纪灵加了一道火,“只是劳累了我那侄儿和副将李典扮作孙,吕两路分军,被将军追的是‘丢盔弃甲’,着实可怜!正所谓‘父债子还’,我虽不是他二人之父,但好歹也算主将,纪将军给他二人的好处,就由我夏侯渊来报答将军吧”
“给我上!踏平曹营!夏侯渊!老子要活刮了你!”纪灵话音一落,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前奔。率领身后袁兵攻向夏侯渊。
“好!”只见夏侯渊手中长枪一抬道:“举盾!弓弩!”牛角声顿时冲天而起,长箭从天而降,纪灵军马前部的骑兵顿时栽倒了一片,哀号声,尸体的坠地声交杂与战马的嘶痛,血腥而恐怖。
而对面的夏侯渊则不给纪灵丝毫的缓转之机,“冲锋!”曹军骑部顶着箭雨,踩着尚还有些缓过气来的袁军身体,几乎飞一般地杀向袁军。
一方中了虚虚实实,树上开花之计,疲劳以极!一方早有预谋,枕戈待旦!两军方一接触,便见纪灵军马顺夕间如『潮』水般溃败,只见夏侯渊身先士卒,奋力刺出长枪,一个个袁军的士兵在与其接触后,惨哼一声,溅血的身躯从马匹上苍凉掠起,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瞬间便被无数只飞扬的马蹄埋没了。
“纪灵匹夫!李典来也!”蹄声震响,斜刺里一支千人的骑兵,沿着袁军侧翼配合着夏侯渊的辗边飞刺冲击而来,硬撼纪灵大军右翼。正是装作东面吕布偷境军的李典,可惜纪灵先碰上的是曹昂,让李典白白等候了他几日,如今李典一军蓄势待发,以凿传的战术,与夏侯渊夹击疲惫之众,一时间,纪灵大军仿如雪上加霜。“曼成此来!我军必胜!”夏侯渊扬起长枪大喝一声,长枪闪过之处,连杀两骑。曹军士气大振。
此时的纪灵看着势如狼虎的曹军,他们的力量好象没有穷尽似的,不停的从寨口,侧翼涌现出来,但是他纪灵为了圣上安全,为了主公霸业!绝对不能输!
远处的山坡之上,屯骑营的骑兵众正在曹昂的带领下静静的打量着敌方的战场,只因他们为吸引纪灵注意也是极为疲惫,所以此番并无上阵。曹昂目不转盯的打量着远处已是连中数刀,仍旧浴血奋战的纪灵,心中不由的暗叹口气。
“大人!我等就在这里等着?”曹昂闻言转头,却是史涣不知何时已是策马来到自己的身后,曹昂轻轻的笑了一笑,接着缓缓道:“不错,等,等都这场战事的最后。”
此时战场之中,大势几乎已定。而纪灵则在乐就和亲兵的保卫下浴血突围,场中数以千计的曹兵从四面八方阻挡纪灵,战况已然攀上激烈的峰顶。
看着身边已是仅有数十人,但已然可以突杀而出的纪灵军马,曹昂深吸口气,转头对着史涣道:“走吧,到了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史涣缓缓的看着一脸坚毅的曹昂,躬身问道:“全听大人吩咐!”曹昂缓缓的提起头,对着身后的屯骑大声喝道:“兄弟们,走吧!目标是——纪灵的脑袋!”
第一卷 初回三国 第二十一章 三尖两刃
第二十一章 三尖两刃
风雨飘摇动淮中,三涧下涗欲无穹。此时的纪灵惶惶如丧家之犬,在乐就以及数十名亲兵的保卫下,苍苍凉凉的向着西南逃去,纪灵身上连中数处刀伤,血流不止,但身上的伤口又怎能比得上的心口之痛?
看着手下军士尽皆死伤殆尽,打马走跑的纪灵在黑漆的暗夜之中,第一次流下了两行灼热的泪水,却有些秋风萧瑟英雄落的悲凉情怀。
马匹在泥泞的草道上缓缓前行,仿佛那无根的落叶,凄冷的飘洒在这秀丽的淮中。纪灵一边御马,一边捂着胸口上的伤口,脸『色』忽明忽暗。半晌,只听纪灵慨然冲天长叹一声,接着转首对着乐就以及身后亲兵道:“你等走吧。”
夜间的幽风飘洒在众人的脸上,凉飕飕的刺骨难耐,过了一会,只听乐就有些颤抖的问道:“将军,您此言何意?”
只见纪灵轻轻的摇了摇手,叹口气道:“大势已去,汝等不须在跟随我了,且自谋生路去吧。或可保住一条『性』命。”
“将军!那您呢?”只见纪灵闻言摇首仰天道:“我与尔等不同,我当初官不过一郡之尉,得天子重之,己之蜜水与吾共享,后至南阳,又以我为都督,兵马皆付于吾。我纪灵又怎能忘恩背主!”
“唉将军高义,令人折服。曹昂深感钦佩。”随着一声轻叹,纪灵等人尽皆惊闻转头,只见一队彪骑缓缓的向着己方行来,而说话之人正是为首的一员无须儒将,那男子年龄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颇为高大,一身合体的铜甲遮不住一种随时欲爆发的战意,锐针般的亮目正炯炯望着众人,配和着管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却有几分与这战场颇不协调的洒然之意。
纵是天『色』暗黑,纪灵也是认出了这年轻人正是自己前番所追拿之人。那时自己便觉得他面善,却是前番与夏侯渊对阵时遥遥见过,纪灵缓缓的打量了他身后杀气『逼』人的士卒一眼,长叹口气道:“原先见你领军南来,且观你年纪轻轻,本以为你便是江南的周瑜,不想却是认错了。”
曹昂看着浑身血迹,但依旧坚持屹立不倒的纪灵,佩服的冲着他恭了恭身体,轻言道:“在下曹昂,纪将军,兵不厌诈,还请将军勿怪。”
“曹昂?”纪灵默默的念叨了两遍,接着续道:“你是曹『操』宗族之人?”曹昂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朝司空大人正是家父。”
“呵呵”纪灵苦涩的摇了摇头,接着续道:“也罢,你是想取我『性』命,还是欲招降纪某?”曹昂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长枪,续道:“曹昂特来取将军首级。”
纪灵闻言愣了愣,接着嘲笑道:“哦?为何,夏侯渊屡次出言招降某家,你这小子居然直言要吾『性』命,哼,却是没有你父亲的爱才之风。”
曹昂长叹口气道:“曹昂非是嗜杀贪功之辈,我取将军『性』命,一是尊重将军为人,适才听将军所言,将军已有死志,曹昂何苦再出言侮辱将军?二是不想欺骗您,纵是曹昂能收得将军回往许都,也必不能保住将军。我父身为汉朝股肱,岂能容许汉室逆臣?从袁术称帝,拜将军为车骑那一刻起,将军的命运便已然注定,再无悔改。若是吾父能容许叛逆之人归顺,事想今后汉室威严何在?到时人人称帝叛逆,事不济时,在行归顺,如此,天下又将如何?非是曹昂嗜杀,实乃是将军死期必至!”
纪灵闻言抬首默默的看了曹昂两眼,接着哑然笑道:“虎父无犬子,曹公子,你所言甚是!不过,你有什么把握必能杀我纪灵?”话音刚落,便见曹昂身后的骑兵各个张开弓弩,一道道冷箭深寒!直指纪灵一众。只听曹昂沉声轻道:“将军有什么把握必能从我这里过去!”
纪灵呆了半刻,接着哈哈一笑道:“好!纪灵能死在你手上,也算不坠了名头。曹昂!你可敢与某家决一雌雄!若是纪灵侥幸胜了半招,你须得放过我手下这一众兵将!”
曹昂闻言不由踌躇了一下,却听纪灵哈哈笑道:“曹『操』的儿子怎么这般孬种!某家已是半残之躯,你居然也这般犹豫,莫不是害怕了我这垂死之人不成?”曹昂闻言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声软蛋,接着拱手道:“纪将军好胸怀!曹昂便与将军一战!”
话音落时,曹昂便挺枪出马,与纪灵交战于一处,此时的纪灵已是重伤累累,不复平日之勇,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曹昂来说,现在的纪灵依旧是一位绝对的强敌!
却说场中两马相交,曹昂手中的长枪和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往来交错,纪灵的每一击砸在曹昂的枪上都是势大力沉,只把曹昂压得面『色』『潮』红,幸亏他身负重伤,不然曹昂绝非他十招之敌!
有时候平日里千般训练,反不如生死一战来的成长较快,特别是与纪灵这样的勇将交手,却是令曹昂获益匪浅,十多个回合一过,曹昂便采取就虚避实的方法,一边避免与纪灵硬撼,一边拖延消耗纪灵的体力,正如夏侯渊所言,过招没有什么狡诈之说,兵不厌诈!赢最重要!
至于曹昂身后的兵卒则是在史泱的示意下,整弓聚弩,一旦曹昂稍有异样,上百的『乱』箭便会把纪灵『射』成筛子!所以说,此一战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悬念。
却说纪灵越战越心急,越打越心焦,若在自己全盛之时,这『毛』头小子别说跟自己势均力敌,只怕十招都挡不下,可是如今自己处处被制,实在让人气愤!偏偏这小子避实就虚,不跟自己硬撼,拖延自己的伤势,自己的千般妙招最后反倒都成了陪他练手!真个让人来气!
曹昂小心翼翼的接着纪灵的每一个虚招实打,大约又过了二十余合,纪灵只觉得气血翻涌,浑身痛楚难耐,手中三尖两刃刀渐渐凌『乱』。突然,纪灵顿觉肋下一股寒气刺肤,要待招架已是不及,只得被迫侧身躲避,马上平衡难找,曹昂这趁虚一击,不但让他先前的攻势尽数消融,还反守为攻。
曹昂一个照面占得了先机,哪里会给纪灵喘息之机?接着使出全身解数,连连强攻纪灵,纪灵失血过多,都晕目眩,终究是弱不敌强,一头栽下马来。
“将军!”乐就一见便要上前相救,可是一道疾风闪过,却是史涣瞬间策马拦在乐就之前,而曹昂身后的数名骑兵也是策马急上,手中长枪牢牢的封住纪灵咽喉。乐就只能呆立于侧,难以上前。
“唉,事以至此,实乃是天命!天亡我也。”纪灵躺在地上,悲愤的仰天一啸,曹昂心中酸楚,翻身下马冲着纪灵道:“将军,我答应你,你死之后,你这一众手下,我曹昂尽皆放走!”
纪灵闻言转头看了曹昂半晌,接着轻轻的点了点头,算作答谢,接着突然奋力向前一探头,只见虎须下的脖颈顺时『插』入了一名亲兵的长枪之中,在轻微的抖动了两下之后,纪灵便不再动弹,一员虎将就此谢幕与『乱』世的舞台中间。
“将军!”乐就悲愤的大叫一声,接着两行热泪便瞬息流动而下。曹昂轻轻的甩了甩手,言道:“你们走吧!”
乐就凄然的仰天喝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上不能救护主上,下不能保全地薄,与死无异!”说完随即拔剑自刎当场。
那边的曹昂着实没想到竟会有这般变故,只是呆呆的立于当场,少时,随即缓缓自言自语道:“这他妈才是真汉子,真男人史涣,让军士们葬了纪灵他们吧。”史涣闻言不由楞道:“葬了?大人,你还需要拿纪灵的首级请功呢?”曹昂闻言默默的摇了摇头,只是缓缓的捡起了地上的三尖两刃刀,轻言道:“葬了吧,请功的话,用这个就够了。”
寿春口的大寨内,此时已经全部为曹军占据,晨间的清光遥遥映『射』在主寨之上,仿佛在为曹军庆贺着作夜的胜利,而等在寨门前的夏侯渊看着领军遥遥打马归来的曹昂,嘴角在不经意间竟轻轻的顺起了一丝微笑。待曹昂走近之后,夏侯渊看着曹昂马下空空,毫无悬挂,不由的呆了一呆,接着板正脸孔问道:“子修,你未曾拿得纪灵回来?”
曹昂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献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道:“曹昂不负叔父厚望,将纪灵与其副将乐就『逼』死与西南三十里屯山之外,只是纪灵乃一代豪勇之将,我感其忠义难寻,私下做主安葬,请叔父责罚!”
夏侯渊闻言愣了一愣,接着摇首笑道:“你成就大功,却念及敌方忠义而不毁人尸身,也算难得!此事我派人核实细查后,自会在功劳薄上替你记上一笔。”曹昂闻言额道:“多谢叔父!”
“恩!”夏侯渊点了点头,接着沉言道:“你劳累了一夜,且去帐中休息!午时后,我等便兵发寿春!”
“啊?”曹昂闻言愣神,接着道:“这么快?”夏侯渊哈哈笑道:“兵贵神速!我等此来要得便是让袁术反应不及,无从下手焚粮烧种。如今纪灵以死,我等岂能不作速进兵?我以派人报之主公,如今主公已经作速进兵欲破桥蕤,我等先去寿春城,以防袁术有变,然后便可等主公大军进兵合围寿春!”
曹昂闻言点头表示了解,只见夏侯渊轻轻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幽幽然道:“好刀!真是好刀,三尖环刃,可斩可刺,这铁料也属上佳之品,子修!这三尖两刃刀既然是你所缴,就由你拿去吧!”曹昂闻言急忙道:“叔父,孩儿武艺低微,要此良器无用,还是叔父拿去用吧。”
夏侯渊摇了摇首道:“什么话!难道我还会与你争东西不成!”曹昂急忙摇头:“曹昂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夏侯渊摆了摆手道:“什么只是,让你拿去你就拿去!”看着一脸决然的夏侯渊,曹昂不由的微微苦笑了一下,接过这六十五斤重三尖两刃刀,“多谢叔父!”
建安二年,曹『操』派遣手下爱将夏侯渊,以亲子曹昂,儒将李典为副将,分兵直入淮南境内,杀纪灵,乐就,李丰,兵进寿春,阻拦了淮中民田损毁的可能『性』。接着便率军急攻桥蕤,决战与淮北。桥蕤军大败,为曹洪所杀,血流成渠,江水为之而红。
接着曹军直『逼』寿春,四面围城强攻,督诸军搬土运石,填壕塞堑,寿春兵少,抵挡不住,曹兵争先上城,斩关落锁,大队拥入,袁术仓皇渡淮奔庐江而走,侥幸逃生,曹『操』兵进寿春,焚烧伪造宫室殿宇、一应犯禁之物;寿春城中,收掠一空。至此,江淮北部几乎全定。且粮米未损,曹军实力空前大增。
第一卷 初回三国 第二十二章 入主寿春
第二十二章 入主寿春
汉建安二年中,曹『操』引步骑数万余入主寿春城,留一半余军马屯与寿春四门,以为犄角之势。寿春城中,只见一匹名为爪黄飞电的黄白骏马昂首嘶鸣而立,马上一人,面貌慈善而不乏威武,身披西川蜀锦战袍,脚上云头靴,头戴束发金冠,挂下红『色』剑囊中的乃是赫赫有名的倚天剑,正是曹『操』。
寿春城中的几条大街旁早早站满了虎卫军。只见百姓站满街道两旁,但听牛角声响,曹军人马开始徐徐入城,领头者正是朝中大司空曹『操』曹孟德,其身后的将尉以及随军文官大小依次而行,以汉室之名视察巡城,安抚军民。
天朗日清,暖阳当空。这样一个好天气,似乎也让压抑许久的寿春城沾上了一份喜庆之气,毕竟汉朝四百年江山,深入人心,袁术篡逆之举,却是极不得天时。
然而,危险总是伴随在人们最为喜庆之时,不知是人群拥挤,还是自己脚跟不稳,一道人影猛然撞出人群,跌倒在地,不偏不巧,正摔在曹『操』马前。
曹『操』不过稍一分神,刹那间异变突起,只见那跌倒之人瞬间腾起身形,猛然从怀中抽出短剑,寒光一闪,那道短刃如一道急电般的飞刺向马上矗立不动的曹『操』。
仅仅是一时的错愕,曹『操』便稳定心神,双目冷然的注视着那道飘向自己的利刃,眼中神『色』冷然不屑。只见那道短剑尚未近得马身,一只巨手突然伸出,一把便握住了已是跳跃与半空的刺客。
只见那只巨手稍一用力,一声清脆的骨折筋裂之声瞬间响彻旁边诸人耳中,接着便是那刺客疼痛不已的哀嚎,只见那大手微微一松,那刺客随即跌落尘埃,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拍,口中呜咽嘶鸣,显然是痛入心扉,撕裂肝肠。
曹『操』轻轻的转过头来,只见那只巨手的主人一身戎装,黄盔登甲,手持丈长铁刃,胯下白马神骏非常,神威凛凛。黄铜盔遮住了他大半的面目,只『露』出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冷冷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仲康,此番又是多亏你了。”那巨汉正是除典韦外,虎卫军的另外一位统领,虎痴许褚。只见许褚闻言只是淡淡的摇了摇首,憨声言道:“主公,城中贼人还未除尽,主公不宜久留于市曹喧嚣之地。”
曹『操』闻言只是轻轻额首:“袁术占据寿春多年,其在城中的心腹死士一时未曾除尽也属正常,孤有你与典韦轮流护身,天下何处又去不得?”接着哈哈大笑,打马继续前行,许褚并未言语,只是冲着身后的虎士使了个眼『色』,将那刺客带了下去,接着便打马继续紧跟曹『操』。
午后巡城完毕之后,曹『操』便随即召集众文武与寿春临时府邸商讨安定淮北之后的事宜,淮北资源丰富,人口密集富庶,曹『操』凭空得了这么一个大粮仓,自是欣喜非常。
“文达,寿春之地东临徐州,南近庐淮,孤斟酌再三,由你来镇守,最为合适不过。你要小心固守,勿负我意。”曹『操』所委托之人,乃是其帐下将领李通,其人兵法谋略尽属一流,却是可托重任之人。
“主公放心,李通必然不负主公厚意。”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抬首愁然道:“寿春乃是城高堑深之城,只要稍加留意,固守防敌自是不在话下。江淮水草丰盛,未垦之地颇多,兖州之地屯田之所日渐减少,如今正可遣民前来淮北开垦农耕,以为长久之计。”
“明公所言甚是。”只见郭嘉急忙接言笑道:“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淮北却是我军日后一处重要的屯粮之所,至于遣民开垦的重任,以嘉看来,非荀公达不可!”
那边的荀攸闻言不由瞪了郭嘉一眼,这浪子真是狡猾,竟把这麻烦的事往别人身上推!真是可气。心中虽有想法,但荀攸依旧是勤勤肯肯的冲着曹『操』一鞠躬道:“荀攸愿为主公分忧。”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转首看了看那边的曹昂,却见他眼神涣散,早就已经神游他处,曹『操』不由一愣,接着扬声道:“子修!”
曹昂此时正溜号想着一会无事时去寿春的集市吃些什么,乍闻曹『操』唤他,随即下意识的出口言道:“啊?谁叫我?下课了?”
话一出口,曹昂就后悔了,只因他对上的不是前世时班主任老师的那对豆眼,而是曹『操』冷淡严厉的鹰目,只见曹昂脸『色』一红,接着便急忙低首不敢再瞧。
“侠客呢?(下课了)”那边的郭嘉扑哧一乐,“想不到大公子竟然喜爱此道,连在廷议上也出口言之,有趣,有趣。”曹昂恼怒的瞪了郭嘉一眼,心中暗骂:“有趣你『奶』『奶』个头!”
“哼,侠客?小儿之举。”曹『操』不满的瞪了曹昂一眼,接着沉声转言道:“你此次献策击败袁术逆贼,还诛杀了纪灵,颇有功劳,孤昨日已上表天子,表奏你接替逆贼袁术的后将军之位,并册封为侯,待回许都面见天子后,便可授予印绶,分邑属地。”
“多谢父亲。”曹昂闻言急忙躬身相谢,曹『操』淡淡的看了曹昂两眼,接着续道:“看你适才魂不守舍的样子,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用处,此间暂时没有你的事了,这几日就随便走走吧。若是有事,孤自会遣人唤你。”
曹昂闻言一愣,抬头看了看面『色』依旧沉暗的曹『操』,这摆明是给自己假啊,看来自己的表现还是挺得老爹满意的,想通此处,曹昂随即谢道:“多谢父亲,那孩儿就暂且告退了。”
“明公公。这个郭嘉在这里似是也没什么用处了。”郭嘉见曹昂得假,随即也是赶紧低首表态,只见曹『操』淡然的扫了他一眼,缓缓道:“这几日用你的事还很多。”
郭嘉闻言不由神『色』顿萎,一脸嫉妒苦楚的瞪了瞪曹昂,曹昂不为人所觉的冲着这位郭浪子挤了挤眼,接着便转身退出府去,只把郭嘉的脸气得青红紫绿,好似异彩纷飞。
“豆腐,豆腐,吃豆腐。”曹昂哼着小调走在寿春城的大街上,前世的他在看汉武大帝时,电视剧中说豆腐是刘邦的孙子淮南王刘安所做,且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至少到了寿春就应该尝尝本地的特产吧。
在经过一番细细的打听后,曹昂方才知道寿春以北五里处的‘八公山’下,方圆数十里的村镇被誉为豆腐之乡,曹昂方一听八公山之名,顿时神思乡外,恨不得立刻飞马去看看那享有‘八公山下,草木皆兵‘的淝水之战发生之地。
在经过一番详细的打听后,曹昂随即领着史涣便装骑马前往八公山,在遥遥望见八公山的之时,曹昂不由暗自感慨,但见苍绿叠翠的青山上,一道激流由峰间倾斜而涌,峻崖峭壁间尖石若刃,令急流分跌而堕,击撞处轰隆有声,气势极为迫人。
二人来到八公南山下的一座小集镇,人口虽不过数百。然而此地却是得天独道,依山傍水,村民耕地吃山,倒也渐成规模。
曹昂与史涣来到一家铺外歇脚,要了几样豆腐小吃,淮南的豆腐均是人工一手酿造,虽然不及后世的滑嫩鲜美,却有一股乡间草青甘『露』之味,在细细的品味之后,曹昂抿了抿嘴,轻叹道:“不错,不错,好久没吃到豆腐了,可惜他们不会做麻婆豆腐,不然此行就完美无缺了。”
“麻婆豆腐?”史涣愣了愣神,随即笑道:“大人文辞渊博,所说之物小人着实不懂。”曹昂拍了拍肚子,笑着解释道:“所谓的麻婆豆腐,就是用豆腐,辣椒,小葱用锅溜一下”
“大人,何为‘拉脚’?”曹昂闻言顿时语塞,“啊不是拉脚,是辣椒”说到这里,曹昂方才隐隐记起辣椒好像是在十五世纪,哥伦布从美洲大陆带回欧洲并传播世界的植物,仔细算算,怎么的也要明代才能传入中国,想到此处,曹昂不由长叹口气,颓丧的摆了摆手道:“算了,咱俩这辈子是见不着了。”
见史涣依旧莫名其妙,曹昂便不再看他,只是转头细细的打量着附近的小村风情,只见耕忙的农夫往来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