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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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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一十一章 若议和就割地

    ~日期:~10月13日~

    天正五年,九月十四日。

    越中境内,松仓城。

    从城头之上俯瞰眺望,只见四面皆是旌旗如海,战士犹如蚁聚,蜂拥八方。

    极目所至,一片鳞甲耀目,烁烁发光。

    越后大军袭来,满目遍地之下,皆是其黑衣黑甲的阵势,杀气冲天。

    插着毘字旗的越军使番,骑乘着快马飞速地从城下奔来驰去,将号令传达各部。

    在一座攻落的小城砦下,乱龙之旗与毘字旗幡然而立,犹如门户般一左一右守护着旗下,上杉谦信这位战国最强大将。

    上杉谦信神色默然,头罩绢布,雪色僧袍内衬战甲,手托着一串念珠,四平八稳地坐在马扎之上,目光之中远眺着巍然耸立的松仓城。

    而他的两个养子,上衫景胜与上杉景虎二人,皆是坐在其下首的马扎上,静候其吩咐。

    由于上杉谦信以身侍奉毘沙门天,故而不娶妻,没有生子。

    若不出意外,上杉谦信身后,继承上杉家家督的,会是这两人之一。

    二人从血缘上而论,上衫景胜胜过一筹,是长尾政景之子,是上杉谦信的侄儿,又执掌本家上田众,故而会更亲近一些。

    两年前上衫景胜还获得弹正少弼的官位。

    不过上杉景虎虽是北条氏康之子,先后是作为武田信玄的人质,而被他收作养子。

    但上杉景虎在上杉家这边待遇明显不同,上杉谦信将其视若亲出,即便在这几年与北条家交恶的前提下,亦未砍了这人质,反而将上衫景胜之姐姐嫁给了对方,亦视为一门众,并将当年自己的景虎之名下赐。

    故而上衫景胜,上杉景虎二人席次皆是不相伯仲,彼此明争暗斗亦有一定时日。

    而上杉谦信的态度亦有暧昧不明☆家臣之中或有人猜测,上杉谦信是否让上衫景胜继承越后守护长尾上杉家,而让上杉景虎继承关东管领家的打算。

    而前关东管领,山内上杉家竟不顾于北条家之世代恩仇,居然也倾向上杉景虎继承关东管领。

    这无疑就令人诧异了,不过亦可看出上杉景虎之魅力。

    眼下这二人皆坐于上杉谦信身侧,上衫景胜年岁大一些,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有几分威严。

    而上杉景虎却是仪容不凡,身材挺拔,精致的铠甲,金光闪烁之前立,令人望之亦觉得赏心悦目,事实上上杉景虎不凡之容貌,亦有关东第一美男之称。

    端是非用雄姿英发,羽扇纶巾之词亦不能形容,说是越后女子为其万人倾巷亦不为过。

    上杉景虎出身与容貌,若放在现在。肯定是一个高帅富加官二代跑不掉的。

    如此风姿与魅力,自然在上杉家中赢得了不少死忠。

    不过上杉景虎的魅力。却令居住上衫景胜下首一名武士投来不快的目光。

    这名武士身材并不高,形容并不出众,更不用说与上杉景虎相提并论了,但是他的头盔的前立之上,写刻着一个巨大的‘爱’字,走动之间颇有引人注目。

    这名武士名叫桶口与六重光,乃是长尾政景的家臣捅口与三兼丰之子。原先为上杉谦信的小姓,而今是作为上衫景胜的近臣侍奉。

    不错,此人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陪臣。直江兼续。

    直江兼续冷测测地盯着上杉景虎,作为上衫景胜的近臣,自然将这位与景胜争夺上杉家主的北条家小儿,视作最大对手。

    这时上杉谦信开口了,问道:“松仓城现在如何?”

    先锋大将,上杉四天王硕果仅存的甘糟景持,出声言道:“回禀主公,正如柴田军情报所述,为了出征加贺,李晓将松仓城,天神山城,鱼津城驻守的五支常备抽调一空,并且木下秀长,竹中重治亦没有在松仓城坐镇,现在的松仓城守将是木下秀长麾下家臣横浜一庵。”

    “父亲大人,”上杉景虎开口了,他缓缓言道,“李晓虽将五支常备调走,但是驻守此地的新川众并未调走,分别驻守在三城,况且这横浜一庵亦不可小视,当年就是此人在天神山城之下讨取了山本寺大人。所以我认为不可轻敌。”

    “这是什么话?难道景虎殿下畏敌而不敢一战么?”下首的直江兼续,自然站出来冷嘲热讽一番。

    上杉景虎看了直江兼续一眼,转而看向上衫景胜,不失优雅地言道:“似乎阁下的家臣太过放肆了吧。”

    上衫景胜正目看向上杉景虎,一字一句地言道:“回禀兄长,桶口的意见,亦是我的意见。”

    “可以了。直江不可以无礼,”上杉谦信摆了摆头,言道,“新川众与横浜一庵,我皆不放在眼中,所忧者唯有这松仓坚城,以及城头之上的大筒,若要攻下此城必然损失惨重。”

    “不过我亦早有准备,向南蛮商人所购买的大筒正在这里的路途之中,若是大筒一到,我军就可凭此轰城了。”

    听上杉谦信如此说,众家臣们皆是点点头,露出释然之色,越后军虽是英勇,但是若是战死在大筒,铁炮之下,对于武士而言实在是太不值了。

    家臣们释然之际,上衫景胜,上杉景虎二人目光却悄然对上,彼此却在此时露出了不肯退让之意。

    而这时,一名武士却直接进入言道:“禀报主公,武田军使者,从加贺赶来前来议和。”

    “议和?”上杉景虎微微一笑,言道,“父亲大人,不可一世的李晓,亦畏惧了父亲大人的军威,想凭此议和。”

    听了上杉景虎的奉承,上杉谦信淡然一笑,言道:“李晓并非是个胆怯之人,且听他有什么话说,请使者进来说话。”

    在上杉谦信说完之后,武田军的使者既被上杉家武士带入。

    对方见到上杉谦信之后,施礼拜见言道:“参见屋形公,在下武田家武士山本康元。”

    上杉谦信缓缓点头≡道:“近卫少将,在加贺远征柴田,想必已经大获全胜了吧。”

    武田家使者点点头,言道:“正是,主公在手取川畔重创织田家北陆道军团,歼敌万余,柴田胜家未战而鼠窜,这才逃之一命。”

    上杉家众将听闻李晓在手取川畔大胜柴田胜家的消息。皆是一惊。

    他们本以为柴田胜家与李晓之间的决战,李晓纵是获胜,亦会付出相当代价,但从这名使者说来,似乎武田家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

    北陆道三万五千军势,在手取川之畔惨败,织田上杉东西夹击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之势,已经破灭。

    上杉谦信笑道:“真不愧是近卫少将,当年川中岛初见,却没有料到。今日他竟会成为我自信玄之后,最强的劲敌”至今日,他与我相争北陆十数年,已有与我一战之资格,但不知为何又来求和呢?”

    武田家使者,从容言道:“自是不想生灵涂炭尔,消能化干戈而止息,越后与越中能够交好国不再有孤儿寡母。”

    武田家使者此言,上杉家众将听了皆是轰然大笑。

    甘糟景持立身而起,言道:“近卫少将也有此妇人之仁么?笑话。若贪生怕死,何必成为武士。回去告诉近卫少将,尽管放马过来一战。”

    上杉谦信挥了挥手,言道:“李晓顾念苍生之言,我姑且信之,不让黎民受苦,可以,他要议和,我答应他。”

    听着上杉谦信之言,众将皆是一片哗然。

    只见上杉谦信将手一挥,示意众人不必再言,沉声说道:“李晓若真有议和之诚意,就将越中新川郡之地,全数交纳给我,如此我就答应退兵,与武田家议和。”

    越中新川郡,是越中四郡之中最大之郡,而松仓城,鱼津城,天神山城皆在于此,其地形处于山脉之间,高低起伏,易守难攻。

    上杉谦信此言,就等于将李晓经营多年的松仓城防线拱手让给对方。

    打个比方,等同于大明朝将山海关在内,关外之地,尽数放弃,让给关外之族一般。

    若将新川郡交给上杉谦信,日后对方翻脸,越后铁骑一夜之间就可以直下越中腹地,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可以直接兵临富山城城下。

    李晓如何可能答应。

    武田家的使者想也不想,断然言道:“这绝不可能。”

    上杉谦信听此微微一笑,即言道:“如此我们亦没什么好谈了。”

    武田家使者似不肯放弃,继续言道:“屋形公,眼下公方殿居住本家,而阁下却兴兵讨伐,这难道就是臣子之义。织田家背主而叛逆,阁下却不讨伐,反而与之联手,难道这就是阁下的义理吗?实在有负天下之望。”

    “大胆,你有什么资格居然敢质疑大殿!”直江兼续最是敬仰上杉谦信不过,这时站出身来喝骂。

    武田家使者冷笑言道:“质疑?我想也是,阁下不过将义理挂在嘴上,实际内里却是假仁假义,这不是质疑,是事实。”

    上杉谦信对武田家使者冷嘲热讽不动声色,只是言道:“阁下,牙尖嘴利,不过逞口舌之能罢了,我之奉行义理,何必与你解释,退下吧。”

    武田家使者面上闪过一丝寒意,正待他准备退下时,这时一名越后军武士站起身来,言道:“站住,武田军中我从未听闻过一名武士叫山本康元的,倒是阁下之容貌,与李晓麾下佑笔宇佐美胜行有几分相似,不知我可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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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一十一章 再会

    武田家那名使者被越后军武将揭露身份的一刻,脚步微微一顿。

    而这时在一旁的上杉谦信,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屋形公不过将义理挂在嘴上,实际内里却是假仁假义。

    上杉谦信想起对方方才所讲之言细细想了一遍,以及对方的容貌。

    上杉谦信陡然身躯一震,转过身来疾言道:“留步!”

    听了方才之提醒,越后军众将早就对这名武田家使者身份起疑,待听了上杉谦信之言,当下阵帷之外,立即二十多名的旗本武士,手持兵器就冲入帷幕之中。

    而其余各越后家臣们,亦然纷纷从马扎之上起身,把向腰中的太刀。

    这时那名武田家的使者,却笑着言道:“可笑,在下只有区区一人,你们四五十名久经战阵之武将,竟然畏惧成如此,难道越后自琵琶岛殿故去之后,再也无人了吗?”

    琵琶岛殿就是宇佐美定满,听对方如此说,显然是自承为宇佐美家之后人。

    “退下!”

    上杉谦信轻声一叱,旗本武士们皆是向主公行礼之后,退出阵帷之外。

    越后众将亦有所汗颜,对方只有孤身一人,这样的阵势确实小题大做了,但亦有人担心对方目标乃是行刺上杉谦信,暗藏了手统或是暗器什么的。

    故而不少谨慎的上杉家将士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上杉谦信目光重新打量这位武田家使者。辨清了那依稀相似的容貌。确认了心底怀疑。

    这时直江兼续言道:“听闻当年琵琶岛城被焚,叛逆宇佐美家逃出唯一之人宇佐美胜行,而后投入本家死敌李晓帐下,经过多年效力,成为次于竹中重治,本多正信之下第三军师。”

    那名武田家使者眼见身份识破,当下坦然言道:“不错,我就是宇佐美胜行,宇佐美一族唯一的后人。”

    听对方承认,越后众将皆是哗然。

    宇佐美定满乃当年越后第一智将。杀死长尾政景而谋反,结果却为上杉谦信所破。

    宇佐美一族亦遭到屠戮的下场。

    上杉谦信还未开口,他下首的养子上衫景胜,轰然站起。手按刀柄怒喝言道:“宇佐美那老贼,当年使用卑鄙手段杀死长尾殿下,我今日要为他报仇!”

    冒名的武田家使者宇佐美奈美,哼地一声,言道:“殿下想必就是上杉景胜吧,不错,你父亲确实是我父亲用计谋所杀,可是成王败寇,当初我父自尽而降的条件,换得上杉谦信答允放过我宇佐美一族的生路。哪里知道他却出尔反尔,将我一族尽数杀死。这笔帐又如何算呢?”

    “混账!”

    “大胆,竟然直呼主公之名。”

    “宇佐美家果然是叛逆,自绝于我越后。”

    直江兼续见上衫景胜情绪激动,当下亦决定帮他一把,向上杉谦信进言言道:“主公,本家与武田决战在即,而李晓却派宇佐美家之人来议和,显然是要侦查我越后底细,或者别有用途。如此之人不可以使者视之,而应当作j细斩杀,亦或者关押,还请主公决断。”

    直江兼续之言,立即得到越后众将的齐声附和。

    他们皆觉得在与武田家决战之前。将一名洞悉越后局势的人,放在李晓身边。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个隐患。

    不少众将亦暗暗有所动作,甚至有个别性情鲁莽的准备不等上杉谦信之命令,就要拔刀杀之。

    “都给我退下!”

    一贯修佛以来,沉静自抑的上杉谦信这一刻猛然暴怒了。

    即便在最危境之时,上杉谦信亦是谈笑风生,当年攻打小田原城不破,伤亡惨重,上杉谦信还翩然于城下喝酒,以示北条守军只敢守城的不屑。

    而就是这位他们一贯熟知的主公,毘沙门天的化身上杉谦信居然怒火冲天,不可抑制的模样。

    在场的越后众将皆是沙场余生之辈,不畏生死,但不知为何见了上杉谦信震怒的样子,却是更畏惧了十倍。

    不等上杉谦信说第二句,众将皆是一起致歉行礼,立即退了阵幕之外。

    阵幕之中,只剩下上杉谦信与宇佐美奈美二人,相互对视。

    震怒之后的上杉谦信缓缓平复下之后,缓缓地言道:“奈美殿下,许久不见了。”

    宇佐美奈美听闻上杉谦信之言一怔,颤声言道:“你居然认得我。”

    上杉谦信微微一笑,言道:“怎么会不认得呢,奈美殿下。”

    上杉谦信流露出的是一丝缅怀过去时的微笑,当年弁才天神社的社祭之上。

    琵琶岛城的春光明媚,满天樱花若流萤飞舞,而眼前的少女在樱花树前静静鸣笛。

    这画面并非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磨,反而在心底愈加清晰。

    当初听直江景纲说,宇佐美奈美与宇佐美一族,共焚于琵琶岛城时,他当时心灰若死,但眼下见得她重新站在自己的眼前,安然还有他求。

    这一切实在太好,太好了。

    “其实我当初……”上杉谦信方欲开口。

    这时宇佐美奈美疾声言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要杀宇佐美一族,我宇佐美一族不是已经降了吗?为什么你还要背弃诺言。”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谦信公,越后之龙,毘沙门天的化身,为什么却容不下一个区区的宇佐美一族。”

    宇佐美奈美怔怔地看着这位,以前自己无限爱慕的男子,眼下却化为了刻骨的恨意。

    “当琵琶岛城被焚毁的那一日。我发过誓要颠覆上杉家。而今日我虽人孤势单,但亦要为我宇佐美家讨回公道!”

    上杉谦信缓缓摇了摇头,他本欲解释当初杀宇佐美一族是直江景纲的命令,但是想来现在说了又有何意义。

    他御下不严,说来责任还是在于他。

    上杉谦信沉声言道:“对于宇佐美一族之事,我很抱歉,并一直愧疚于心。”

    说到这里,上杉谦信直接身子一沉,只听轰地一声,身上甲叶锵锵碰撞。

    上杉谦信居然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向宇佐美奈美方向,身子一倾,言道:“很对不起,奈美殿下。”

    宇佐美奈美向后退了一步。堂堂的一国之主,上杉谦信居然行此大礼,向她赔罪。

    见此宇佐美奈美长叹一声,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上杉谦信心知二人间隙已深,不可挽回。

    当下上杉谦信重新站起身来,昂然言道:“事已至此,再说已是无益,你既已辅佐李晓,要颠覆我上杉家,身为越后之主。我自是一步也不会退让。”

    “你回去吧,帮助李晓堂堂正正与我一战,若是我败了,首级自当祭祀于骏河大人面前,而若是你们败了,我亦不会手下留情。天大的义理,亦不如成王败寇这四字,战场上再见,奈美殿下。”

    军帐之外,越后众将皆齐集于外耐心等待。在宇佐美家的后人与他们主公单独相处这段期间,他们必须等待。

    同时亦不少人在心底揣测,为何一向不动于色的上杉谦信,这一次居然为了要不要武田家一个使者,居然和他们发这么大的火。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主公有招降对方之心,可是这样的人。已与上杉家结下了深仇大恨,无法可以化解,主公是否太相信自己的口才了。

    就在众人揣测之时,阵帷一开,与他们想象不同,未见到上杉谦信与武田家使者。

    反而是一名小姓而出。

    “主公呢?”甘糟景持一把抓住了这名小姓。

    小姓连忙言道:“主公与那名武田家使者从阵帷之后骑马走了,他声言让我们不必惊动各位大人。”

    越后众将听了皆是明白,显然上杉谦信担心部下会对这名武田家使者有所不测,故而提前一步自己将对方送走。

    “不好!主公肯定是中了那名武田家使者的计谋。”

    “不错,不能让主公孤身犯险。”

    上杉家众将当即反应,立即一起找来坐骑,上马朝上杉谦信所走的方向追去。

    离开上杉军大营,奔行了不过一里,甘糟景持等大将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看见上杉谦信的背影。

    上杉谦信正牵着自己的战马,站在小丘之上,目眺着远方。

    甘糟景持见了急忙挥鞭上山,之后一起跪伏在上杉谦信身旁言道:“主公,太冒险了,请告诉属下为何如此轻率行事。那名武田家使者杀了就杀了,值得这么做吗?”

    上杉谦信听了这才将视线收回,回过身来,将马鞭一挥,言道:“你们懂什么?”

    上杉谦信翻身上马,坐定于马背之上,目光锐利笔直直视前方,炯炯发光。

    上杉家麾下众将,似乎只有在上杉谦信当年在鹤冈八幡宫,接受关东管领,率领十万联军出阵小田原时,才见过如此神态。

    现在的上杉谦信神采飞扬,目光坚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拔的气势。

    越后众将一副暗暗纳罕的样子,却又不敢明问,却不知方才上杉谦信,已放下一桩困扰已久的心事。

    奈美,你能平安的活着,对我而言,罪过已是小小的补偿。

    至于其他也没办法了,对于天下,对于越后,对于依附于我的众家臣而言,男女私情实是太小,太小了,大丈夫不该拘泥于此!

    或许有来世时,我们会再相见,那时我一定不会是上杉谦信。

    想到这里,上杉谦信最后回望一眼,宇佐美奈美远去的方向,之后决然地回过头去。

    上杉谦信对众将大声,言道:“诸位,回去之后,立即准备对松仓城的攻势,没有大筒协助,我谦信一样可以拿下此城!”

    众将不知上杉谦信为何改变之前的决定,但听了此言,皆是轰然答应。

    上杉谦信听后点点头,奋力一鞭策马而前,而众将亦是急忙驱马,急忙跟上,一时烟尘滚滚。未完待续。。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一十三章 百万一心

    [第二卷 信浓风云]第五百一十三章 百万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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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三章百万一心

    一座不知名的西国小城。

    小城坐落在景色秀丽的山坡之上,背山面湖,视野极好。

    丘陵之上,可以俯眺着山脚那层层叠叠的千枚田,一眼望去棚田错落有致,景色秀丽。

    千枚田之上,稻谷压得满满,透着丰收时金黄|色喜气。

    丘陵的靠城之处,三颗高大云杉,直拔云天,巨大的树冠遮蔽,望之如华盖。

    细风吹来,云杉轻轻晃动,沙沙作响,好一副田园隐士般休憩的好去处。

    在云杉的树荫之下,一名头缠钵卷的中年男子,在桌案之上粘笔书写。

    而这名中年男子,面容古朴,神情肃然,望之既可知平时乃不苟言笑,严谨之人。

    即便只是书写,对方亦是秉身直坐,纹丝不动,只有袖子在轻轻晃动。

    不远之处,响起踩踏枯枝折断之声。

    在山脚下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正在两名穿着普通吴服的武士领路之下,走向云杉之处来。

    这两名侧近身上吴服的醒目之处,赫然绘着一文字三星的家纹印记。

    远远看到那名中年男子正在书写,当下那名僧人微微一笑,将手一按,示意两名武士留在此处。

    接着这名僧人独自一人走向那名男子身前,待接近至这名男子不足两间。

    这名中年男子头也不抬,伸出右手对着前方一指,言道:“大师,请稍候。”

    说完之后,这名男子依然低头书写。

    这名僧人听后微微颔首,从他站在角度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那男子,正在一张白纸之上,写着‘百万一心’这几个大字。

    而在对方身侧还有一叠纸,皆是写着这同样的几个大字

    写完心字最后一点之后,这名男子搁下笔来,将纸张摊开检视一番,随即交给了身后的侧近,吩咐言道:“这一副字写得最好,裱起交给次郎。”

    “喔!”

    那名侧近毕恭毕敬接过纸张来,转而向城中走去。

    处置好此事之后,这名男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那名僧人言道:“惠琼大师,十分抱歉,出征丹波在即,故而有些话想交待次郎,想来想去亦只有‘百万一心’这几个字,方是我毛利家的魂魄所在。”

    这名僧人自然就是毛利家的外交僧安国寺惠琼,在多濑山城与本多正信达成协议之后,已经返回西国。

    而在坐在安国寺惠琼身前的这名男子,就是毛利家两川,合战数十场至今未逢一败的西国第一大将吉川元春。

    安国寺惠琼笑了笑,言道:“治部少辅,真是认真,如此小事尚不肯假手他人,肯定要写了整整一叠,才挑出一副。殿下处事之严谨,并亲历亲力,让惠琼学会许多。”

    听安国寺惠琼之言,吉川元春点点头,言道:“过誉了,言传身教之事,怎可假手他人。毛利家起于微豪,父亲经历两百余战,才有如今霸业。”

    “创业不易,守业更难,父亲病榻之前,以三矢之训,告诫我三兄弟要齐心合力。他之嘱咐,我实不敢忘。”

    安国寺惠琼听后点点头,言道:“受教了。”

    这时吉川元春开口言道:“惠琼大师,这次出使武田,辛苦了,不知李但马守答应否?”

    安国寺惠琼伏下身子,言道:“回禀治部少辅,虽未见到李但马守,但与武田家家老本多正信达成协议,也算是幸不辱命。”

    听安国寺惠琼禀报之后,吉川元春眉头微微一皱,反而盯视着对方。

    安国寺惠琼当下不敢怠慢,将这次出使武田家细节一一道来。

    听安国寺惠琼如实说出之后,吉川元春凝重的神色才舒缓,之后微微点头,言道:“做得很好,与飞驒越中军团达成协定,对本家攻略丹后之事极有帮助。”

    安国寺惠琼点点头,言道:“还不止如此,我返回本家之时,刚刚听闻消息,李晓复出,并在手取川之畔大破柴田胜家,现在李晓乘此大胜之威,已率军团主力返回越中,准备与上杉家决战,此战将决定谁可一统北陆道。”

    “一统北陆道?”吉川元春目中闪烁。

    安国寺惠琼言道:“没想到局势已到了这一步了,李晓率领飞驒越中之兵轻兵而行,在手取川之畔追上柴田胜家,织田家北陆道军团一败涂地。破瓶之柴田,眼下已成了织田家里的笑柄。”

    说到这里,安国寺惠琼长叹言道:“不过我倒替柴田可惜,不可以一时胜败而论之,柴田胜家,我知其兵法谋略,乃是天下一等一之大将,与其说他之弱,反是不如说他的敌手太强了。”

    说到这里,安国寺惠琼微微一笑,言道:“现在李晓对阵上杉谦信,论军力上杉军胜之一筹,不知少辅大人,以为谁可一胜,最终一统北陆?”

    听安国寺惠琼这么说,吉川元春缓缓摇头,之后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安国寺惠琼仰头望去,吉川元春立在云杉之下,身子挺拔如枪,反问言道:“惠琼大人,你以为呢?”

    “不好论之,”安国寺惠琼如实言道,“少辅大人,治军以来未尝一败,既是同样身为名将应该判断比我准确吧。”

    吉川元春言道:“惠琼大师过誉了,我吉川元春所谓未尝一败,只不过侥幸未奉李晓与谦信公二人罢了。”

    听吉川元春之说,安国寺惠琼身躯一震,他没想到一贯心高气傲的吉川元春居然自承不如李晓,上杉谦信。

    只听吉川元春细细言道:“谦信公之勇武不用多说了,而李晓成名虽晚,历次对抗上杉家皆不落下风,长筱合战更是一战击杀信长,因而名震天下,若是天下有一人,可以与野战之中抗衡谦信公,舍父亲大人,信玄公之后,亦只有李晓罢了。”

    说到这里,吉川元春顿了顿,言道:“说实话,李晓与谦信公这一战谁胜谁负,我亦不敢下论断。”

    安国寺惠琼听了,凝神细想了一番,言道:“少辅大人,此战关系甚大,也是本家与武田家联手之契机所在。李晓胜者多一争霸天下之敌手,败者就要直面越后之龙,介入近畿,必须有所觉悟。”

    “想来这次李晓拜托我攻略织田,亦非是想牵制织田家在近畿的力量,让织田信忠的主力不敢轻易向武田用兵,以达到围魏救赵之效。想来对方亦是早有预谋,无论是武田,还是织田,都是我毛利家入主近畿之有力敌手。”

    吉川元春正色言道:“近畿必须是我毛利家先入主的,这点不容置疑。眼下既与李晓达成协定,那么你就速速返回本家,告之主公,让他集合本家主力出阵播磨国,攻打上月城,牵制织田家力量。”

    “之后我会率领,从山荫道进兵,接道但马国拿下丹波国,此战李晓若胜,则与之平分丹后,若败,则我会揽丹后之全境,并乘势吞并若狭国,作为本家攻击近畿的立足点。”

    听吉川元春这么说,安国寺惠琼当下跪伏而下,正色言道:“喔,一切造少辅大人意思而行,我这就前往吉田郡山城,向主公禀告。”

    吉川元春听了一挥手,当即安国寺惠琼即快步退下。

    而吉川元春立在云杉之下,熟视东面良久,言道:“成王败寇,此不易之道。不能与如此对手一战,实在是我之憾事,不过亦为毛利家之幸事。就让我拭目以待谁会是天下第一大将吧,真是期待啊。”

    说完吉川元春袖子一甩,举步迈向山去。

    天正五年九月,毛利家正式向织田家宣战,全面东进。

    毛利家兵分三路,毛利家家督毛利辉元率领本部大军,以及各国豪族,以及从属之宇喜多家,一共六万大军从吉田郡山城出阵,沿山阳道进兵,直逼播磨国边境之上月城而来。

    此刻上月城大将,正是尼子家家督尼子胜久,立志要兴复尼子家的山中幸盛,闻之消息,山中幸盛以及尼子家上下立志要与此城共存亡。

    而另一路则是,吉川元春率三万大军从山荫道秘密出阵,借助山阳道主力大军的掩护,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法,借道但马国,攻打丹后国一色国之道。

    最后一路则是毛利两川之一的小早川隆景,率领水军攻击已从属于织田家下,三好家的阿波,讚岐国。

    三路大军一共超过十万之众,乃是战国罕见倾力总动员。

    播磨国前线的羽柴秀吉闻之甚至不可能凭自己力量抵抗,立即派信使向近畿之明智光秀,岐阜城之织田信忠求援。

    不久之后,织田信忠闻之消息,下令明智光秀支援播磨国,而自己亦率领大军从岐阜城出阵,作为后续增援。

    织田家大军转向与毛利家决战!

    正当织田,毛利两家,以及麾下大名豪族,汇集了近二十万大军,准备于西国进行一场旷世之战时。

    在北陆道,另一场决战,却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晓率领飞驒越中军团沿着北陆道进军,准备于松仓城之下,与上杉谦信进行决战。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一十四章 加贺百万石

    ( )

    越中,胜兴寺

    胜兴寺又名安养寺御坊,作为越中一向一揆的两大御山之一

    在越中一向一揆极盛之时,安养寺御坊附近寄进之地,达十余万石之多

    而眼下越中一向宗之势,因为支援加贺一向宗的关系,以及李家有意无意的打压之下,早已不复当初之势

    安养寺御坊,正处于越中加贺国境主要街道田近道的路上,是越中前往加贺的必经之地

    李晓率领两万七千大军,日夜兼程沿着田近道行军,已抵达安养寺御坊附近

    李晓骑乘黑锻之上,看着安养寺御坊前门已有几分凋落的门前町,不由唏嘘不已

    想当年,越中一向宗声势如何浩大,在增山城之战,越中一向宗,集合飞驒,能登之势,集合八万信众意欲横扫越中

    越中大名神保长职,椎名康胤见其之势,颤栗不已,只能龟缩守城,而不敢抵挡

    那时北陆一向宗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而今却是……

    李晓摇了摇头,却远远看见胜兴寺住持,眼下已是越中,加贺总指导的本愿寺显荣,正率领僧众在寺内町不远之处,迎候自己

    没错,在七里赖周,下间赖照,本愿寺莲钦等加贺,越中一向宗指导,在与柴田军一战先后战死之后

    加贺一向宗,已名存实亡

    加贺原先投向一向宗豪族,国人,物村皆是纷纷向李家臣服

    现在除了可以忽略不计的残余势力之外加贺一向宗已可无视

    至于仅存越中一向宗,在飞驒越中军团包围等同于是国中之国,早晚必然只有降伏李晓一路

    现在一向宗,越中一郡,以及加贺国三十五万石之地,现在实际之上,已在李家掌控之中

    李晓眼下已是名副其实,越中能登,加贺三国之主

    这一步已经相当于当年前田利家,加贺百万石之举

    李晓现在亦可以称呼为李晓百万石了,若非臣服于武田家,亦是现在战国之中,继织田北条毛利,上杉,武田之后,第六个百万石级大名

    换种说法,李晓以石高上计算,排名战国第六

    在排名前五的大名之中,亦可以分作两个档次织田,北条,毛利三家可谓是一档,上杉,以及缺了李晓的武田家,可视作第二档()

    而以上石高换算,还不计入飞驒,佐渡以及若狭半国的实力,与主家武田上杉家旗鼓相当

    况且李晓在军略之上,亦是无双刚刚大败了柴田胜家,重创织田家第一的北陆道军团,现在挟大胜之势,全军而来

    越中一向宗震慑之余,显荣焉能不上门亲自迎候,为李晓执马

    “主公,显荣大师在外迎候,是否要前去接见?”师冈一羽向李晓问道

    李晓想了一下,现在大军赶路,按理说十万火急,可不见本愿寺显荣

    不过李晓对一向宗政策一向是表面上友好,内里提防,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却对其势力不断进行拉拢

    而且李晓家臣之中,本多正信,大谷平马二人亦是有一向宗背景,所以对一向宗表面上必须保持友好

    况且本愿寺显荣又是北陆一向宗四大老之中,唯一的,也是仅存的鸽派,对于这样的老好人,李晓一向是很有好感的

    当下李晓,带着本多正信,师冈一羽,大谷平马四人策马来到本愿寺显荣一行僧众面前下马

    显荣一见李晓,当下合十行礼,言道:“这次幸亏屋形公出马讨伐柴田胜家,否则加贺越中早已陆沉”

    李晓看向显荣,这两年因愁柴田对加贺的进攻,他形貌早已苍老了许多

    当年胜兴寺住持,本愿寺玄宗可谓是人才,其人若在,李晓在他的压制之下,要蹦达到今日的地步,可能还要再晚上些时日

    可惜其在增山城之战早早亡故,继位的显荣与之相比,是一位佛法精湛的高僧,却不是一名合格的一把手

    上杉谦信,神保长职,椎名康胤,本愿寺显荣四人之间都没有完成越中制霸目的,结果反而为击败江马辉盛,姊小路良赖,从飞驒能者之中脱颖而出的李晓,完成飞驒越中一统的霸业

    与当年时位易,显荣把李晓不过视作武田家一名家臣,而今日李晓大势已成

    显荣亦换上一?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