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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43部分阅读

    烧而起。

    时逢九月,秋日物燥,风助火势。

    手取川河畔最外围的数个密林之中,顿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从北劲吹的烈风,不断的猛刮,林中外围燃着的火星,随风不断飘进密林深处,火势在扩大!

    夜袭!夜袭!

    武田军夜袭!

    柴田军的驻地之中,响起了阵阵的喧嚣,而之前为了渡河而勉力维持的秩序,也因为这武田军的突袭,外围树林燃起的大火,而变得难以继续。

    在河边的柴田军士兵,目瞪口呆地望着不远处林间的大火。

    而一声接着一声喝令和嘶骂不断的传来。

    混账。

    是谁搞的鬼。

    不好,武田军杀来了,快逃。

    不许退,给我迎击。

    各种喊声,骂声夹杂在风声之中传来,而令渡河的人,心底都感到了阵阵紧迫,手脚不免加快起来。

    后方等待渡河的将士,开始急不可待地推搡前方的人。

    人潮一波堆着人潮,一起向渡河的场地涌去。

    而这时因为情势的紧迫,渡河之中绳索上,亦挂满了柴田军的足轻们,他们争相泅渡。

    渐渐的绳索上变得又几分不堪重负。

    砰!砰!砰!

    爆豆子般的铁炮响声,密集地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铁炮声,令柴田军将士不由身上一顿,而这时候,哗啦地一声。

    一根绳索崩断了。

    因为太多人争相拥挤拉扯,绳索早就超过负荷。

    一条绳子,十几名的柴田军足轻,当下被急流冲下河下,只有几个勉强懂得水性的人,方才逃生。

    这一突变,犹如一个火星,丢入干柴之中,轰隆一声,就变成冲天大火。

    渡河的秩序,在这一事件之下,彻底崩溃。(。。)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七章 勇士乎?

    手取川河畔之大火,在燃烧了一夜之后,已作滚滚的黑烟,依旧冒在半空之中。

    湍急的水流势依然不止,零星的长枪,牛皮竹制的具足,以及夹杂在土黄|色混流之中的尸体,不断被冲刷至下游。

    在昨夜之中,武田军土屋昌恒部骑马队夜袭柴田军团,先是用火把对森林处进行放火策动火攻,之后日月备的两百龙骑兵的以铁炮对着密林之中,试图杀出的柴田军进行射击。

    之后柴田胜家不得已,派出旗本的骑兵队阻止,双方在夜间,森林之外激战。

    双方激战了一个晚上,土屋昌恒的日月备,这才终于被柴田胜家麾下猛将,有鬼玄蕃之称的佐久间盛政暂时逼退。

    这一夜随着日月备的来袭以及干扰,受此逼迫之下,柴田军的渡河速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因为拥挤和冲突,以及秩序崩溃,导致了大量过河的将士跌入水中,而惨遭溺死。

    手取川的河水里,飘荡着无数柴田军枉死的冤魂。

    渡河进行了一夜,柴田军团三万五千将士,至今渡河的还不足一半。

    而在昨夜的火攻,以及武田军骑马军团的袭击之下,柴田军将士上下皆已有风声鹤唳。

    谁也不想留在最后过河,而成为自己同伴的殿后,而被后方追上的武田军杀死。

    黑压压的人潮堆积在一起,后方一重一重只露出半个人脸的将士,彼此拥挤。并努力垫高脚瞪望着河岸,点数着自己还有多久能到。

    而不少被后方人潮推至河边的柴田军足轻。就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在同伴的推挤之中,跌落下河。

    不少人根本没有抓到绳索,就如此直接地被土黄|色的河水卷走。

    柴田胜家在河边看着这一幕,不由咬牙切齿,心底大骂言道:“这个李晓,竟然选在上杉军团主力南下。以及从岐阜城本家大军主力出阵岩村城的时机,抽调了所有兵力来与我决战。”

    “这分明是铁了心要至我于死地,难道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可恶,柴田胜家暗自气恼,这一战无论如何。他都已是元气大伤。不仅势力大减,并在织田家中话语权亦受到了削弱。

    两度战败给李晓之下,不仅他颜面受损,而且他心底一直念之的阿市公主,亦无望与织田信忠达成妥协,让对方下嫁给自己。

    想到这里,柴田胜家心底不禁大恨啊。若非李晓退隐之故,他何必来加贺这里趟这浑水。

    就在这时候,咚!咚!咚!

    远方的太鼓声,轰然振天响起。

    柴田胜家闻之神色巨变,待他站到小丘上,张望时看见远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了硕大的李字大旗。

    而金沢平野之上,旗指物如林一般耸立,大股大股的兵流齐头并肩。飞驒越中军团的人马犹如一道望不见尾的红潮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一刻。李晓的军团,经过日夜不眠的强行军之后。终于追击而上,赶至了柴田军团的身后。

    而现在柴田军团,还有一半尚未渡河。

    李晓军团神乎其神的推进速度,令人柴田军团上下皆是目瞪口呆,现在见到对方摆开攻击阵容,所有人心底皆是一凉。

    柴田胜家一声不吭,将金光闪烁的头兜往旁边一丢,露出精赤的脑袋,这一刻他露出狠厉之色,拔出太刀大声言道:“李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见柴田胜家这股血勇之气,身旁大将毛利胜永,以及前田利家皆是一起言道:“主公(修理大人),我等皆愿与你一同赴死。”

    柴田胜家哈哈大笑,言道:“很好,很好,没想到在我柴田穷途末路之时,还有忠心与我一同赴死的勇士,来,来,拿酒来。”

    柴田胜家高声言道,一旁小姓给柴田胜家奉上一酒袋子来,倒入一大茶壶之中。

    三人轮流将此茶壶中之酒喝个干净。

    最后前田利家将剩余之酒一口气喝干,用手将嘴边的酒渍一抹,然后奋力将茶壶往地上一砸。

    柴田胜家赞许地点点头,伸手按住前田利家的肩膀,言道:“又左,好样的。”

    前田利家按住柴田胜家的手,言道:“修理大人,我先走一步,黄泉之下再与你痛饮。”

    柴田胜家嗯地一声,之后目送前田利家拿起他那柄朱色长枪,策马扬长而去。

    而毛利胜永亦召集身旁敢死之武士,与前田利家一起,向武田军阵营杀去。

    这二人之身姿,犹如当日易水河畔一去不复还之刺客。

    而这时冲天的呐喊声,在武田军阵营一方响起,武田军开始发动对柴田军团的总攻!

    柴田胜家闻之脸上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那份慷慨激昂之色,渐渐退却。他将身上醒目的铠甲一件一件的剥下,又将自己之战马重重抽了一鞭。

    这匹战马吃痛之下,当即撒足狂奔。

    做完这一切之后,柴田胜家将马鞭一丢,对身边的侧近,默无表情地言道:“走,我们坐船渡河!”

    东美浓。

    岩村城城下的长良川的河畔之上。

    插着小旗的织田家足轻,正两人拖着一具尸体左右腿,将之缓缓地拖到了河川边。

    而在河川边上,沿着长良川,这样的尸体长长地码了一排。

    在潺潺的河水声中,大批秃鹰正肆无忌惮地,埋头叼着尸体上的肉块,食入嘴边大嚼吞咽。

    在一旁尸体的另一旁昔日的武田家南信浓军团长总大将,秋山信友,以及其妻子,还有家臣大岛森之助、作光寺左近四人。

    他们四人一起被五花大绑,跪立满是沙砾的河川边上。

    而在他们身边,则是织田军几十名足轻们正拿着竹枪,对准着他们。

    此刻秋山信友一脸悲愤地看着,岩村城上飘扬着木瓜纹的旗指物,对着四周织田军尖利的长枪,大声喝道:“木曾义昌,你这个叛徒,不得好死!”

    秋山信友愤怒而凄厉的吼叫,令人不寒而栗,这名昔日的武田家虎将,而此刻却是一副捆缚之虎,英雄末路的景象。

    在岩村城的天守阁上。

    织田家家督织田信忠,正负手而立,微笑地看着这位武田家昔日的敌手。

    对织田信忠而言,还是什么比看到昔日的劲敌被戮一刻,更为爽快舒畅的。

    而在织田信忠身后的,身为他后见的河尻秀隆却呵呵一笑,看向他们身后正毕恭毕敬站着的木曾义昌笑道:“木曾大人,这秋山信友正在咒骂于你,你怎么看?”

    木曾义昌听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连忙言道:“不敢有什么看法,不敢有什么看法。”

    河尻秀隆,摆了摆手,温和地言道:“不必拘束,你既叛变武田,作为本家内应骗开岩村城城门,那就是本家的心腹家臣,一切话但说无妨。”

    木曾义昌听了这才松下一口气,一脸谄媚之色地言道:“回禀河尻大人,现在我是织田家之臣,自是忠心耿耿为主公效力,至于秋山信友之咒骂,也就不在乎了。”

    听了木曾义昌之话,织田信忠脸上抹过一丝鄙夷之色,之后将手举起向下一斩。

    之后长良川河畔的织田家足轻们,当下举起了手中的竹枪,从四面一起向秋山信友夫妻,以及他的家臣四人捅杀而去。

    噗哧!

    长枪贯穿血肉,登时鲜血浸透了长良川边的沙滩。

    织田信忠摆了摆手,示意木曾义昌退下。

    木曾义昌脸上浮过一丝怒色,但随即按捺下去,跪伏下深深行了个礼后,后趋数布才转身离去。

    河尻秀隆对织田信忠言道:“怎么主公,不喜欢这木曾义昌。”

    织田信忠淡淡地言道:“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不过卖主之人,我绝不会以重用就是了,所以现在冷淡一些,免得他日后不知进退。我可不想再见第二个松永久秀。”

    河尻秀隆言道:“当年先主公在时,能容忍松永久秀,亦有他的道理。厚礼降者,可以快速掌握人心啊。”

    织田信忠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和河尻秀隆再谈这个话题。

    织田信忠沉声言道:“岩村城既已下,东美浓中山道的缺口就已补上。何况又策反了木曾义昌,武田家南信浓的门户洞开,我正好乘此良机,大举用兵,攻入信浓,你看如何?”

    河尻秀隆仔细想了下,言道:“主公,以臣下之见,本家之力暂时还灭亡不得武田家,过早进行信浓,反而会与对信浓志在必得的上杉家有所冲突,在局势不明朗前,尚不可如此。”

    “依臣下之见,正可以挟大胜之势,回军攻打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加治田城,以及郡上八幡城,攻下此二城,收复信浓全境,才是稳扎稳打的上至上策。”

    听了河尻秀隆之言,织田信忠点了点头,欣赏地言道:“河尻大人,不愧是我的诸葛,就依你之言吧。”

    而正待织田信忠准备传令回师攻打加治田城时,这时一名武士却急匆匆地赶向天守阁,向他们禀报言道:“主公,北陆道军团手取川河畔遭遇大败!”。。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八章 阶下囚

    笔误,毛利胜永,应为毛受胜照,人老了,名字记混了,谢谢书友的批评和指正。

    “什么?柴田权六的北陆道军团惨败?”

    织田信忠攻陷岩村城,收复东美浓的喜悦转眼成空。

    而站在织田信忠的身后的河尻秀隆,脸上却抹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色,但是亦瞬时不见,脸上换上了一股震惊的神色,喝道:“胡说,柴田大人,是本家首席大将,兵法韬略都是一等一的,怎会可能轻易惨败?”

    这名武士低下头,将柴田胜家在北陆道的惨败说了一遍。

    河尻秀隆听了,佯作叱道:“亏柴田权六平日自诩为本家第一猛将,以勇武而盖称,没想到李晓尚未亲至,居然就望风而逃,不敢一战,竟然折损大军,如此也就罢了,还丢尽本家颜面,请主公速速杀了柴田了,以正军纪。”

    织田信忠听了亦是拳头紧捏,显然亦是在爆发边缘,但是随即他合上双目,强自将这份怒意按捺下来,转头言道:“不能杀柴田。”

    河尻秀隆双目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当下低头问:“还请问主公,为何作出如此判断呢?”

    织田信忠睁开双目,沉声言道:“不能杀柴田,此人无论如何说是本家第一重臣,北陆道又是本家第一大军团,若是杀了柴田,还有何人可以换将。”

    “明智光秀执掌近畿军团,同等重要,羽柴秀长资历出身尚且不足,泷川一益刚逢大败,威望受损,数来数去亦只有柴田拜托了。我还指望着他镇守北陆道。抵御飞驒越中军团向近畿的上洛之路,所以纵然我有一千个理由杀了柴田。但现在为了大局我们亦必须替他善后。”

    说到这里。织田信忠转过脸来看向河尻秀隆,言道:“何况北陆道军团柴田经营已久,上下皆犹如铁桶一般,若骤然要杀他÷此贼闻之风声,走上绝路≡立亦或是倒戈武田,那时才是本家大危害!”

    河尻秀隆听了对方的分析,缓缓点头。看着织田信忠面庞上那稀松的两撇胡渣。以及有几分相似信长的相貌。

    河尻秀隆顿时觉得自己以往都看轻这位家督,不错,织田信忠是不及织田信长,但是亦不是可以轻易被人掌控的。

    河尻秀隆当下言道:“那柴田胜家此次大败,本家应该如何处置呢?”

    织田信忠哼地一声,言道:“当然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信过去怒叱一番,并没收其北近江的三万知行。以作为惩戒。不过一味惩罚,只会失了柴田之心,柴田一直不是对阿市有意么?我就做主就姐姐许配给他。”

    河尻秀隆听了点点头,织田信忠的手腕十分高明,没收知行,削弱柴田势力,再嫁给自己姐姐,让柴田胜家升格为织田一门众,这一打一抚的怀柔的手段,亦是当年信长水平。

    织田信忠当下言道:“柴田一败,李晓可能会乘这大胜之威,进军越前,美浓,我必须早会岐阜城以作防范,至于这岩村城五万石知行,以及东美浓,就拜托你了。回去之后,我会商议建立本家的中山道军团,到时你就是军团总大将,中山道攻略就拜托你了。”

    河尻秀隆听闻织田信忠委任他为岩村城城主,并添为中山道军团总大将,当下大喜,身子不住颤抖地跪伏下去言道:“多谢主公,臣下必然誓死报效。”

    织田信忠哈哈笑道:“与兵卫,你是我最心腹之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喔!

    河尻秀隆大声答应。

    与历史上的中山道军团相比,总大将由织田信忠,换成了原本的副将河尻秀隆,并且收服了东美浓后,以及木曾家的提前寝反,令中山道军团进一步深入了武田家信浓的腹地。

    这对于因李晓穿越已改变的战国历史,有着深远影响。

    此刻回到北陆。

    加贺国的本吉凑,是手取川之入海口,同时作为三凑七町之一,是北国航线中与越前三国凑,能登轮岛凑齐名的重要港町。

    而这日本吉凑的百姓们,当睡过一夜,刚刚起床时,发现门前的河川漂浮其了无数尸体,之后堆积在河滩边上。。

    这一幕情景犹如水中恶鬼现世一般,令人胆战心惊,这些尸体之中,不少中都披挂着武器铠甲,还有马匹的尸体悬浮在此。

    加贺的百姓们,见了这一幕,心觉得犹如白昼之噩梦一般,恐惧不已。

    天正五年,九月,这场手取川之战,是织田家自长筱合战之后,又一次重大的惨败。

    织田家军力第一的北陆道军团遭到重创。

    眼下手取川边,一列长长的队伍,正在绵延而行。

    这队伍中之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神态呆滞之状,衣衫亦尽是褴褛,这涅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这路队伍每个人的身上皆用长绳窜起,双手捆绑住,之后排成数列,光着脚在缓缓前行。

    每一路这样的队伍都有数百人之多,并且在三十多名武田军足轻的看管之下,一道一道地向北方走去。

    这些人皆是这场手取川之战中,向武田军降伏的柴田军俘虏。

    这些人皆是来不及渡河,最后被抛弃在河对岸的将士,仅仅是一河之隔,就是犹如天堂与地狱。

    军队若是丧失战斗的勇气,就和一群平民无二,这些柴田军将士士气皆低落到极处。

    这时候,突然有一列背插着日月双纹骑马队,奔驰到一队柴田军俘虏的面前,对他们高声言道:“停下!”

    这突如其来的骑马队,令这群俘虏们皆是一惊,他们皆不知对方的用意何在。

    这个年头,对于杀死放下武器的战俘,亦是常有之事。

    织田家本身就没少干这样的事。

    柴田军的将士们皆是面带惊恐地,看着这群武田军的骑兵。

    而这群骑兵们亦不废话,一起下马之后,每一人都是上前纠起一名柴田军俘虏,并拿起手里一张布帛比对。

    之后一个一个的比看过去。

    被察看过后的人,虽觉得武田军动作粗暴,但亦非有什么恶意,倒似乎在搜选什么人一般。

    待其中一名武田军骑兵,走到一名浑身满是血妓痕,又身材颇为高大的男子面前时,倏地停下的脚步。

    这名男子见此裂嘴一笑,言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前田利家。”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九章 降与不降

    感谢kissker书友的赠送章节。

    一听闻此人是前田利家,武田家的骑兵们皆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狂喜之意。

    这群武田家骑兵领头武士,是一名相貌堂堂的二十多岁男子,待部下发觉寻到前田利家之后,微微点点头。

    他大步地走到众部下的面前,并未借助画像,只是看着那名男子仔细打量,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言道:“不错,阁下正是前田利家,我认得你。”

    前田利家将头一扬,笑道:“我可不认得你,无名小卒。”

    眼见众部下要怒叱,那名武士头领,将手一抬示意止住,前田利家见此哼了一声,已示不屑。

    而对方却言道:“在下并非不想动手,只是听主公吩咐要安然无恙地将你带来,故而这才记下,听好了,我叫大谷平马,武田军足轻大将,总有一日你会记得这名字的,带走!”

    喔!

    当下部下们将前田利家,绳子解下,并给予他一匹战马骑乘。

    前田利家浑身是伤,给他又是一匹驽马,况且还有如此多人押解,自不用的他逃走。

    这群押解前田利家的武田军骑兵一路前行,不久之后,靠近了一座小丘。

    坐在马上的前田利家抬头看去,只见小丘之上金边的大旗,上镶一个硕大的李字。

    在山坡下,上千名健卒守卫在侧,日月双纹的旗指物飘扬,铠甲鲜亮,阵容鼎盛。

    前田利家见之,面上不好作色,但心底暗暗惊叹。李晓有如此强军,难怪可以横扫北陆□至争夺天下也有把握。

    想到这里“田利家随即冷哼一声,他立即明白了李晓的用意,分明将此强军的阵容,故意在他面前展示。以炫军威。

    这手段真是太刻意了,前田利家当即怒哼一声。

    当下前田利家目不斜视。策马直上小丘。

    待来到朱色的阵幕之前,两名身材魁梧的武田军将士,拿起手中长柄横在前田利家面前。喝道:“主公御驾之前。还不下马。”

    前田利家冷笑一声,他没有当即发作,而是默不作声下马,与大谷平马一同步行。

    在阵帷之前,两名荷着重铠的武士,瞟了二人一眼。

    大谷平马上前言道:“奉主公之命’败军之将前田利家前来。”

    那两名武士上下打量了前田利家一眼,之后鼻尖轻轻地哼了一声§手挑开阵帷一角,让二人进入。

    前田利家昂然步入了,举目就看见阵帷之中一名男子正面向他而坐。

    这位男子三十多岁,身前左右两侧十几员武田家的大将默然策立,犹如群星抱月一般。

    此人穿着并非是竹铠或者铁制大铠,而是一身红色的棉布甲。

    在众人屏息策立的场合,唯他一人正坐在马扎之上,双目正看着部下献上一副的首级匣子。

    只听这人缓缓言道:“毛受胜照,也算一员勇将了,比之那没用的柴田好多了,让他身首一处厚葬之。”

    “喔!”

    那名部下当下首级匣子收起,之后退下与走来的前田利家擦身而过。

    随即在场所有人,皆看向前田利家这里,那名坐在马扎之上的武将,微微笑道:“这莫非是大名鼎鼎的枪之又左么?”

    前田利家不用猜,亦知道这位武将,就是武田军大将李晓。

    前田利家一见,就跪伏而下行礼,言道:“拜见屋形公,在下正是前田利家。”

    李晓点点头,双手虚托,言道:“阁下是织田家的重将,我早有耳闻,不必多礼。”

    听李晓如此说,前田利家立身而起,言道:“屋形公,误会了,在下行礼,并非卑躬屈膝,苟全性命。而是念在阁下当初提议,将先主公之首级,不与糟蹋,送还本家之恩德,故而在下才作此一拜。”

    前田利家说完,武田家众将皆是变色,有几名脾气暴躁之将,差一点当即喝骂出声。

    李晓却当即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言道:“阁下真乃忠义之士,能有这样臣子辅佐,信长公真乃人杰。来人赐酒。”

    见李晓赞及信长,前田利家这样的男子,亦露出几分伤感之色,接过李晓侧近送来的美酒之后,就是一番痛饮。

    饮毕前田利家唏嘘不已,言道:“先主公两年前,中了阁下的计谋,武运不济,终于长筱。可恨,我不能杀贼成功,为先主公报仇,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只求速死而已。”

    听前田利家之言,李晓为之一愣,他费尽气力将前田利家找来,可不是要杀他的。

    不过前田利家这句话,可将他的肚子里话的全给堵了回去。

    李晓当下笑道:“来,来,枪之又左乃是织田家勇将,今日战场之上,大家都已见识了。”

    当下李晓一副岔开话题,将前田利家介绍给众将。

    众将亦知李晓一副招揽前田利家之意,虽心底暗自不爽,但上前自我介绍。

    “在下大和国岛氏胜猛。”

    “在下尾张木下秀长。”

    “美浓一柳直末。”

    “来自佛朗机的鲁伊科斯塔,向你致意。”

    “越中狩野秀治。”

    “信浓国山本堪藏。”

    “飞驒有山虎定。”

    “越后宇佐美胜行。”

    “甲斐土屋昌恒。”

    “美浓土岐一族师冈一羽。”

    前田利家眼见武田家一员员大将皆是龙行虎步之姿,亦不得不承认,言道:“屋形公麾下,真可谓人才济济。”

    李晓言道:“又左卫门,良禽择木……”

    前田利家当即打断李晓之言,言道:“屋形公,请恕在下身为织田家谱代,绝无降伏别家之意,要么放了在下,在与阁下一战,要么就杀了在下。”

    好吧,一次两次。

    李晓忍下气,不错,他要招降前田利家,并非是他是后来的权中纳言,加贺百万石大名,亦并非看重他眼下的能力和才具。

    正因为他是织田家谱代,当年信长提拔重用的之人。

    前田利家对织田家内情了若指掌,又在织田家中人脉广阔,与柴田胜家,羽柴秀吉,池田恒兴等人皆是交好。

    若他能降伏武田,会给织田家带来如何的轰动。

    这样的人,不正是带路党的最好人选吗。

    李晓绝不能放过。

    李晓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言道:“又左何必如此坚决,也罢,再给阁下几日考虑,若不行,我就放了阁下吧。”

    说到这里,李晓挥了挥手示意将前田利家押下,而这时却在思考,如何降伏这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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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510

    ( )

    待部下将前田利家押下之后,李晓不再检视战功

    此战手取川之战,柴田军团惨败,前田利家被俘,毛受胜照被讨取

    从越前出阵的三万五千柴田军团,仅被俘的就有八千五百多人

    而阵前讨取的亦达到一千三百多人

    并还不算被手取川急流冲没的人,柴田军团这一战之后,元气丧尽,已不复与李晓争夺北陆道的实力

    所以李晓命部下打扫战场之后,只是考虑如何降伏前田利家,当下他屏退左右,缓缓踱步沉吟

    半响之后,李晓拿下决定,沉声言道:“立即命橫谷幸清前来”

    不久之后,横谷幸重进入阵帷,参见李晓

    李晓言道:“你立即在越前制造谣言,就说前田利家已降伏我武田家,并且还要如此……”

    李晓低声交待了橫谷幸清几句,橫谷幸清听完之后,言道:“主公,如此对待前田利家,我担心即便他肯降伏,亦会暗中对主公心怀怨怼”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没事,我只要前田利家就够了,至于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就不管他了”

    面对李晓如此,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做法,橫谷幸清虽一副很不能理解的样子,但忍者只是在于服从,对于道义之上的讨论,只是武士的责任

    所以橫谷幸清立即决定照办

    李晓又言道:“此事,交给大目付与你二人,一同去办不可出了差池”

    “喔”橫谷幸清大声答应言道

    办完此事之后,这时物见前来禀报言道:“主公少主从尾山御坊带来的大军已经到达”

    李晓听了点点头,言道:“知道了”

    再说李正率领从尾山御坊开来的一万军势,沿路经过激战灭掉柴田胜家布置下的几路断尾之军

    因此虽路程较近,但是反而还是比父亲李晓晚了大半日抵达手取川河畔

    李正一身荷甲骑乘在战马之上,看着一路之上押解的柴田胜家败军,不由暗暗感叹

    自己率领一万七千军势,以及一向宗的联军在尾山御坊与柴田胜家激战

    却未想到李晓复出之后,前锋还未抵达,柴田胜家就不战自退,结果还在手取川畔,被李晓军团追上,遭遇惨败

    想到这里李正心情十分复杂

    比起父亲李晓他可是有着竹中重治,本多正信,虎哉宗乙三大军师的辅佐,自己舅舅神保长宪的协力,麾下还有藤堂高虎,马场昌房这样的勇将协力

    但是与李晓相比,柴田胜家就是一副不将他放之在眼底的态度这令他心底变得几分不平衡

    而这时虎哉宗乙在一旁低声,言道:“殿下,屋形公亲自率军来迎”

    李正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在山丘之下,李晓军团旗本备,神冈备横列出迎

    在李字硕大飘扬的旗印之下,李晓与大将岛胜猛,木下秀长二人皆是坐在马上

    李正见了心底一喜当下抓紧连抽两鞭,策马直前而竹中重治,马场昌房藤堂高虎等大将亦不敢怠慢,亦是策马跟从

    “拜见父亲大人(拜见主公)”

    众大将下马轰然下拜,李晓哈哈一笑,将马鞭一放,自己下马亲自扶起李正,亦对众将言道:“众位,不必多礼”

    李晓仔细打量起李正,两年不见

    李正看去确实大有不同,唇边已开始有着青色的胡渣,性格不似以往飞扬跳脱,反而隐隐有几分稳重,显然这两年替自己执掌飞驒越中军团,其压力亦是不少,催迫其成熟许多

    李晓微微点了点头,言道:“这两年你执掌李家家督,做得十分出色,我很欣慰,真乃李家之千里驹”

    李正得李晓如此赞赏,当下喜出望外之色,低下头言道:“多谢父亲大人称赞,我还学的还有许多”

    李晓说完,其两员大将岛胜猛,木下秀长亦上前拜见李正

    而李晓身边的次子李用,亦上前言道:“李用拜见兄长大人”

    李家人丁并非兴盛,李晓只有这二子,故而对他而言,李正,李用可谓手心手背

    对于他而言,将来李用是作为一门众的重藩所在,在本家之中的位次,甚至还要高于神保长宪

    说来这有几分任人唯亲,家族企业之说,甚至难免会有几分宗藩难以抑制的担忧

    但在这血脉之亲厚于一切的战国时代,这是一切通行的法则

    在大政奉还之前,日本没有文官制度,所靠者就是一个由一门众,或是谱代家臣来管理地方

    所以同样作为藩国,一门众的藩领,当然要较谱代家臣可靠一点

    此例可比较日后的德川幕府

    所以李家的家臣团中,除了本多正信,岛胜猛等,已获得封地的家臣外

    就是神保长宪,李用二人,还有将来要继承小幡家家名的,神保长宪之子这三枝,作为一门众的重藩

    一门众亲藩,加上家主的直领,只要能对家臣势力,地方豪族保持一个比例上的优势即可

    如同股份制公司一般,董事长的股份,没必要占到百分之百,但却必须保证主导权在手

    不过这兄弟二人,一是自小在甲斐当人质,一个自小随李晓在越中长大,二人性格亦是不一样

    李正颇有主见个性,自小为李晓当作家主培养

    李用则在李晓身边,武技之上继承了李晓几分,勇武过人,假以时日也是一员勇将,将来会是兄长打天下的好帮手

    李晓见这二子见面有所隔阂,但如何都是血脉之亲,彼此相处日久,亦会兄弟和睦

    众人见过之后,当下来到李晓的阵幕之内

    李晓麾下众将皆是到场,整齐亮相,而飞驒越中军团主力两万在此,还不算在尾山御坊的七千人马,可谓是精兵强将云集

    而大破柴田胜家军团之后,织田家在越前势力为之一空

    想起这两年来被柴田胜家压着打的被动局面,今日以一场大胜一扫而空,所以在场众将皆是神采飞扬

    而现在众将齐聚于阵帷之中,所讨论着只有一事,那就是聚集在此的李家大军,到底是南下还是北上?

    李晓身居主位听着麾下众将的商讨,而李正就坐在李晓侧席之上

    神保长宪,本多正信,岛胜猛等大将皆阐述自己的看法

    与李晓之前的打算相反,众将的意思,多是乘着这次与柴田胜家决战大胜之机,以胜者的姿态与上杉谦信媾和,之后主力南下攻略越前,以求尽早打通北陆道,直入织田家心腹之地,即便不可上洛成功,亦有很大机会,打通越前,甚至于若狭国多濑山城连成一线

    京都,近畿才是本家攻略的大方向所在,何必回师与上杉谦信彼此咬个你死我活

    众将言谈之间,还提及上杉谦信乃是军神,当世第一名将,而麾下越后军是精兵强将不说,其兵力又在飞驒越中军团之上

    所以与其和上杉谦信拼了满脸是血,倒不如在越前空虚的前提之下,以迅雷之势一击而下,先将天下局势奠定个几分再说

    李晓听众大将分析,点了点头,这些都是金玉之言,说得着实在理

    当然他们心底还有一个小九九,没有道出,李晓却明白透彻

    越前国石高七十九万石,相当于两个越后石高,敦贺港又乃是大港,贸易繁华

    从当年朝仓家,以及柴田军团就可以知道,只有如此财力及人口支撑,才使得其动不动就可以出阵三万军势的规模,以与其他大名争锋

    攻下一个越前,李晓明面上的势力可以翻上一翻,而越前这么大的蛋糕,众将可以从中分得利益可以想之当然

    眼下本家众将中,还有不少没有知行的,而有知行地,还是想可以改易到,温暖一点的越前,甚至凭借着战功再加封知行,亦是羡慕无比

    这就是本家众将心底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所以李晓没有明面上,将与上杉谦信决战之言说出,而是任由家臣们讨论

    作为一名合格的家督,并非是只顾及自身的想法,而是要找到自己与麾下家臣的利益共同点

    强加干预反其道为之,以李晓现在在飞驒越中军团之中的声望,并非不能办到,只是如此会使得家臣们心怀怨怼

    但是李晓并不打算改变之前决定,只是想个如何的办法,让自己的决定可以得到众家臣们的支持

    正待李晓要开口时,一直沉默不言的马场昌房开口了,言道:“诸位,你们一心只想着自己能攻略越前,获得多少的知行,可有想过眼下主家,还正遭到上杉,织田,德川三路围攻”

    马场昌房这不合时宜之言,当下的作用,好比大桶凉水一浇而下

    不顾众将的侧目,马场昌房看向李晓,言道:“屋形公,此次阁下临危受命,受御馆大人,信廉公,信繁公之托返回越前,正当力挽狂澜我马场昌房并非不稀罕越前之地,只是在下能有今日,皆是主家之所赐,不能不思如何报答”

    马场昌房话说的有几分怪,但是大家都听出了,把方才的主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