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珊鍪拥囊幻妫瑈u速则不达……”
钟进山老人微笑着站起来,无言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微微点头。
……
……
布鲁克林工业区的某个加工车间里,一台用柴油电机驱动、经过零部件“自我升级”的手工滚齿机正在运转,一位看起来年近40的中年技工正带着认真的表情加工着零件,几个年轻小伙都在一旁仔细看着。
自从来到这个新世界后,作为几百号人里唯一一个有着5级车工技术级别职称的农民技师,尤仁义几乎承担了所有重要生产加工与相关技工培训工作。
“尤师傅,社区委员会现在开始正式进行相关法律修正,我代表劳保部来征求您的意见。”脾气再倔强的狄祖恭也不得不在这样一位高级技师的面前保持一种恭谦的态度。
尤仁义真实年纪其实才35岁,这个曾经的乡镇企业技工师傅打大灾难后就变得沉默封闭,人也仿佛苍老了许多。作为当时现场的码头扩建工程人员之一的尤仁义,在大灾难中失去了自己同在码头一家物流公司做清洁工的妻子。
“你们看仔细了吗?这不是数控机床,所以很锻炼人,你们更要把握进料的速度和感觉……”尤仁义看都没看新任劳保委员一眼,只是对着身边跟学的几个农民技工小声交谈着。
“尤师傅……”狄祖恭有点尴尬地坐到了一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更加坦诚,“这是关系到我们所有工人的权益问题。”
“狄工,我们农村人懂什么法律啊。”尤仁义叹了口气,侧过身,终于露了难得的微笑,“大家这几百号人能活下来不容易……只要不折腾,大家生活得好,你们当领导的把大家的事当自家事办,就好。”
“好,我记下了……”狄祖恭忽然感觉自己眼睛酸酸的,总有一种液体在酝酿着。
再看看尤仁义身边的几个农民技工,几个年轻小伙都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个个最终侧过了头,继续看着尤仁义的cāo作。
走出车间,狄祖恭忽然感觉自己脸上一热,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
……
哈得孙河西岸,印第安贸易区内。
今天又来了一队从遥远西南方来的包哈坦族印第安人,带来了大量的干蘑菇和毛皮。在好几样商品间流连忘返后,包哈坦族印第安人选择了一辆木轮平板车,几大袋干玉米,以及五十个铁箭头。
完成这笔占尽便宜的交易后,今天的贸易区就算没啥事可做了。年轻的交易区专员轻松地走向附近的德拉瓦族印第安人护卫,小声交代几句后,就朝前来视察的“上司”走去。
李想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眼前的小青年认真的工作态度,不止一次让李想萌发了把他调去欧洲的念头。但这个同僚已经在半年来几乎熟悉了好几种印第安土语,让李想又十分不舍。
“呵呵,李哥,今天没带嫂子来啊!”小年轻从面对印第安人能言善辩的状态又恢复了腼腆的表情,一边还不停望李想身后看看。
“没,她今天上午去做产科检查了,下午还要带我老丈人去逛商业街。”李想笑着丢过一瓶果酒,然后把对方带到休息棚。
“现在委员会成立专门的立法小组了,估计是为建国做准备……你有啥想法不?”李想带着神秘的笑容把最机密的消息透露给这个下属兼好友。
“哇!真的!嘿嘿,国家名字取好了吗?国旗呢?国歌我倒有好建议!”小年轻双眼冒着光,嘴里念叨着一大堆李想并不想要的东西。
“要先进行前期立法准备,尤其是选举法!”李想把小伙子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
“选举?当然是全民参与了,凭什么就他们那几个人当官?”小伙子仿佛被什么蛰了一样,立马喊了起来,表情也很激动,“什么都管得死死的,假期出个门还要报备,工资还那么低,我一天给他们挣回来的可就比发的工资高n倍!”
说着,小伙子还张开手掌比了个夸张的数字。
除了情绪和牢sāo,就没啥想法……静静地看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好友,李想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阿德莱德的噩梦
曼哈顿社区中心医院大楼,是整个城镇社区中高度仅次于委员会大楼的建筑,但就建筑面积规模而言,却是最大的一座,也是唯一一座完全用水泥砖瓦搭建的现代两层式建筑。
大灾难后的相当长一段时期,整个曼哈顿社区都在生存的忙碌中一切从简。但惟独在医疗设施建设上,社区委员会是投入了最优先的人力物力安排。整座医院大楼连同四周附属设施,都修建得极为整洁漂亮而富有现代感。
尽管没有现代的草籽品种,但人们还是想方设法地让社区医院里外布满了一块块整齐翠绿的草坪。
不光是硬件建设与物质上的保障,除了大灾难前就是专职医护工作者的8位穿越男女外,几名还在就读医科院校专业的男女小年轻也成为了培训实习员工,更有多名在大灾难后并无特长的年轻男女也成为了培训医生或护士。
如此一来,社区中心医院的在职员工达到了30人之多,成为了整个社区各部门专职员工最多的单位之一。
在这个时刻,再没有什么比一座看起来技术雄厚、外观现代漂亮而庄重的医院让人充满安全感了。每天,都有不少社区居民以各种理由在这里出入,也许更多的是在追求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救护。
……
……
自从一周前完成第二次欧洲贸易返航后,阿德莱德就被告知他已经被破格授予“中华美利坚共和国永久居住权”,而且是第一批拥有此身份的人。然后阿德莱德身上就多了本叫做“绿卡”的居民身份证,编号前面一串零,最后一个1。
在海上豪气万千又时刻胆小如鼠的英格兰裔船长此时表现得极为敏锐,他迅速在曼哈顿社区边缘购买了一块未开工的地皮。委托董久楠领导的社区城镇建筑队设计一座漂亮的一体式小别墅,连同附属的小花园和草坪,面积达到了800多平。为此他被董久楠以及社区委员会下属的社区房产管理部门给撸走了价值240英镑的西班牙银元。
虽然与之交好的欧洲贸易总会计任长乐一再暗示在布鲁克林新规划的街区买到同样规模和面积的房产,只需要花费不到这个价钱三分之一的数目,但固执的阿德莱德显然已经深度恋上了目前几乎只有华族居住的曼哈顿社区。
除了在这个时代看成超高薪的每周3英镑工资,两次欧洲贸易,阿德莱德获得的额外奖金就超过了300英镑。按照某种说法,曾经穷得一家老小只能窝在普斯茅斯一座肮脏小院里的阿德莱德,如今不差钱,就应该居住在上流社区,与上等人打交道。
阿德莱德如此前卫而果决的举动,让任长乐当时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并暗暗赞叹这年头的欧洲人还是不容小觑,懂得在个人事业与生活环境投资上下心思。
第三次出航前的休整时间较长,阿德莱德除了三天两头跑自家工地上去观看意y新家的施工进度,就是整天泡在魅影酒吧里,然后晚上就干脆在酒吧的昂贵包房里留宿。不过老人jg般的英格兰裔船长显然没打算和社区里的华族小伙抢酒吧女人的念头,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这样的生活一周之后,阿德莱德惊恐地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如厕撒尿时感觉到尿道里有了奇怪的微妙感觉,甚至再两天后,瘙痒与疼痛也接踵而来,再一个晚上,已经灼热发红了。
一再确认自己在亚速尔群岛英雄港没有出入过什么特殊场所,返航后的例行检查中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更没有在魅影酒吧酒醉后留宿过任何一位舞女。阿德莱德船长只能带着疑惑和难忍的表情咨询了任长乐,最后走进了社区中心医院。
……
……
洁净漂亮的医院大楼让阿德莱德还没走进去,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也许是那大块的可以在欧洲任何一个城市卖出天价的玻璃窗门,也许是那干净得几乎能照出人影的雪白墙壁,还也许是那看起来冷冷的前台护士小姐。
就这样,阿德莱德带着拘谨而纠结的表情在医院大厅前台不远的地方站了好半会儿。
“阿德莱德先生,你不舒服?是急诊还是预约?”
曾经给阿德莱德做过入港例行检查的中年护士长恰巧走了过来,一边瞪了一眼在前台没有任何职业礼貌习惯的实习护士,一边笑嘻嘻地把阿德莱德迎向挂号区。
“哦,尊敬的黄女士,我有点不舒服……嗯,很不舒服,我感觉自己快死了!”阿德莱德苦逼着脸,双腿之间的异样灼热感让他的脸也开始发热。
“那……您打算看哪方面的?”黄护士长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在曼哈顿社区已经小有名气的欧裔船长,露出关怀的目光。
“任先生介绍说,让我看‘鸟科’……”阿德莱德深吸一口气,用并不流利的华语一字一句说着。
此话一出,挂号区的小护士噗呲一下就笑了起来,然后觉得自己有点出格又赶紧捂住嘴。而阿德莱德身边的中年护士长已经在忍住笑意的过程中把整张脸都憋红了。
“鸟科?”护士长看看左右,艰难地再次确认。
阿德莱德更加紧张了,但依然坚信那位任长乐说的话他没有听错,于是坚定地点头。
“可是……”护士长最后看了眼阿德莱德全身上下,感觉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压低了声音,“是任长乐告诉你要挂……鸟科的?可我们没有鸟科啊。”
哦……上帝啊,我不舒服,我要医生,我要死了!阿德莱德忍住自己两腿间越来越诡异的灼热瘙痒,使劲点头。
“护士长……他说的应该是泌尿科吧?”小护士忽然反应过来,偷偷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玻璃板下的科室一览表。
护士长恍然大悟,赶紧帮阿德莱德扯下一张纸条,接着亲自领着对方朝二楼走去。
……
……
从社区医院建立以来,从没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多医生护士会被召集起来,一场临时的临床课题研究开始了。
阿德莱德惊恐地发现自己如一只剥光的小白羊般被医生放置在一张病床上,下体凉飕飕的感觉并没有驱散那种灼热不适,反而因为无数双各种含义的眼睛投来的各种玩味的目光让他全身上下进入另一种寒颤状态。
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不得了病?他们是在为我做最后的祈祷吗?那,布莱斯特牧师为什么没有来?
“这是典型的霉菌xg泌尿道感染,一般来说女xg更容易得,但因为个人卫生不注意,比如内衣裤没有勤换洗而导致男xg也有几率患上此种尿道感染。大家要严格和淋病等泌尿道xg病区别开来,以免在以后的移民卫生检查中误判,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曾经的长新07散装货轮的船医扶了下眼镜,笑嘻嘻地对四周站立的实习医生和护士介绍着,而这些实习医护人员中间,两个高鼻梁黄头发的欧裔男子特别突出。
一个是曾经的五月花号上的英格兰医生,一个是曾经从某艘落难的英格兰船上拯救下来的爱尔兰医生。他们都被社区委员会给丢到了社区中心医院,接受现代医疗知识的职业再造和实习。
“上帝啊……尿道口红肿,但没有脓液,果然症状如此!”英格兰裔实习医生小心地拨拉着阿德莱德的宝贝,表情认真。
“我敢肯定,如果放在欧洲,就算是詹姆士陛下的王宫御医,也会束手无策的。”爱尔兰实习医生则满脸感慨地嘀咕着。
“医生……”阿德莱德的脸都快出水了,声音发颤。
“哦,不要紧张,阿德莱德先生,在我们医院,您可以获得百分之百的治疗效果,虽然治疗费用比较高,但鉴于您难得为我们提供了一次临床授课机会,所以这笔费用可以一定程度削减!”
华族医生拍拍手,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然后一位小护士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六粒胶囊或药片被一张白纸衬在盘子zhong yāng。
“每天两次,每次这两种药各吃一颗。也许明天你就可以感觉好多了!”
在这个时代无比自信的抗生素面前,华族医生满脸骄傲。
“就没了?”阿德莱德还没从刚才的“浩大送葬仪式”中反应过来,“医生,您是说刚才只是一场教学?”
“是的,您很勇敢,阿德莱德先生。穿上裤子,带上药,您可以回家休息了。”
说完,华族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光着下体的阿德莱德在发傻。
……
……
夜晚了,魅影酒吧又迎来了一个丰硕的收获之夜。
连续一周,那几个曼哈顿社区第一批授予绿卡的欧洲船员就如同吸毒上瘾一样成为了酒吧的常客。
他们与这个时代任何一位即将远航或侥幸归来的水手并无二致,他们挥金如土,把有限的薪水都投入到这样一种可以抚慰自己心灵与驱散海上惊恐生活记忆的欢愉中去。
10位酒吧女就算轮轴转,也无法应付曼哈顿社区里的狼们。不过酒吧女们乐得如此辛劳,她们每周的收入,据保守估算,已经超过了目前曼哈顿社区大部分的欧裔技工。好好赚上几年,再嫁给一个类似船员水手的男人,最不济也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是这些命苦欧洲卖笑女的追求。
阿德莱德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身前的酒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倒过。他的对面,欧洲贸易总会计任长乐带着玩味的笑容一直看着阿德莱德。
“亲爱的任先生,我发誓我热爱这个国家,热爱这里的每个人,还有这片土地,但我无法接受一种戏弄!”阿德莱德呆了很久,终于一把抓过酒杯,一饮而尽,满脸沧桑,“上帝啊,他们居然说我至少两个月没换过内裤,但我清醒地记得,我一个月前就换过了!”
“噗!”任长乐一口葡萄酒就喷到了桌上,然后指着对方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你想怎么样?打算去起诉社区中心医院的医生护士?告他们非礼你?”任长乐擦擦嘴角,满脸开心,“现在法官是谁我都不知道,恐怕你还要再等几个月了。”
“不,您理解错了,我是说,任先生……难道您不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种药在欧洲狠狠赚上一笔?”阿德莱德突然压低了声音,表情异常昂奋,“我敢打赌,就这么一粒!可以在伦敦卖上至少1英镑!”
这下轮到任长乐开始发呆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战争之王与衣冠禽兽
我nǎǎi说,如果没有我,世界上任何一场战争都不能称为真正的战争。
我nǎǎi又说,这不是我们的战争,我只是提供他们需要的安全保障手段。
我nǎǎi还说,卖烟草都会呛死人,起码我的商品还有保险栓呢。
……
……
“你nǎǎi真够无聊的,整天说这些话……我怎么记得这是某部电影里的台词?你居然忍心直接复制粘贴然后忽悠葡萄牙人!”
亚速尔群岛英雄港,总督府的宽敞后院中,两位华族青年正站在一起,陪同总督加西亚观看一场武器交割仪式。
场地zhong yāng,一个全身铠甲打扮的葡萄牙军官和一群身穿皮甲头戴铁盔的葡萄牙士兵,正正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21b型燧发步枪。
“先生们,小伙子们都准备好了。”
看到身边两位美国佬在嘀咕,听不懂华语的加西亚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港口守备军官比了个手势:“莱奥少校,可以让士兵们开始了!”
全身盔甲的大胡子军官一个立正,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面sè狰狞地张开了他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举枪!瞄准!”
一声令下,两排几十名葡萄牙士兵扣动了扳机,六十多米外的一排木靶顿时飞扬起片片碎片木屑,超过半数都被打得稀巴烂。
葡萄牙大胡子军官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士兵们更是面面相觑握着手里的21b燧发步枪无所适从。
“真是太伟大了……就是西班牙卡斯蒂利亚shè手团,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加西亚双眼都在冒光。
早就听闻了从里斯本传来的某场决斗故事,但加西亚直到现在,才亲眼见识到远比欧洲最先进火绳枪还要威猛jg准的武器。
“加西亚总督阁下,本公司的产品一向以质量可靠老少咸宜著称……至于价格,我想贵国商会应该清楚这样质量水准的产品档次……”
米谷潇洒地点上一根香烟,长长突出一口烟,远处一个纯粹打酱油的葡萄牙商人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打呵欠。
“嗯……本着美国和葡萄牙的传统友谊,我相信这会是一次愉快的交易。那么加西亚总督阁下,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就告辞了。”
史文博似乎早就想离开了,只是给加西亚微微点头,就识趣地退出了后院,至于对方会怎么龌龊地商量接下来的内容,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
……
一个小时后,中华美利坚共和国驻欧洲总领事馆内,两位华族青年又面对面坐到了一起。
自封商务参赞的史文博,一脸幽怨地拿着手里一张进出口贸易凭证。贸易凭证上分汉语和拉丁语两页,其中汉语页的出口商品类别栏,白底黑字地写着“金属晒衣杆”几个字。
“你和加西亚真无耻,晒衣杆……里面塞满火药和铅弹,可以隔着100码把别人的身体打个窟窿……”史文博咧咧嘴,最终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文书递到了对方面前,“米谷,你和加西亚没必要拉我下水吧?”
“这是顾客强调的,他们需要这种贸易凭证,可以少缴不少税呢,再说加西亚总督也不容易,多少应该给他点好处吧?顾客的要求就是我的使命!”米谷摘下墨镜,皮笑肉不笑地掏出一包烟,散了一根给史文博,“800枝21b燧发枪,我这次可是全弄出去了,小意思。现在英雄港的官员只要看到咱们的进出口贸易凭证,都不上船检查的。”
“那么轻松,好像那些西班牙人也看上了这批货,你怎么打消西班牙人的怀疑的?”史文博狐疑地看着对方的双眼。
“嗯,加西亚和西班牙人都想包揽全部货,但又不接受80西班牙银元一枝的价格。理由就是,现在的欧洲,一把火绳枪的成本也才10西班牙银元。”米谷吐出一口烟圈,笑得很烂漫,“于是我昨天晚上干脆把他们的贸易代理人都请到了酒店,当着他们的面让他们zi you竞价。”
“现在西班牙人正和葡萄牙人暗中较劲!你个搅屎棍,你会把我们全曝光的!”史文博还没点上烟,被米谷这么一说弄得差点跳起来。
“我说只有400枝,他们随便出多少钱都行……当场价格就抬到了75西班牙银元,然后两人都气呼呼表示拒绝交易。”米谷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但当天晚上,他们又分别单独见我,自己把价格提到了90西班牙银元一枝,我就‘只好全卖给他们了’。”
“这样他们都以为自己买到了,而对方放弃了交易。”史文博恍然大悟,也嘿嘿jiān笑着,“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还在第二天宣布这批货卖给了其他国家商人?”
“无可奉告……我还和西班牙人签订了进口合同,以山羊的名义走私一批美利奴羊到曼哈顿,这批军火就给他们打了八折。”米谷按下烟头,表情更加神秘,“100只美利奴绵羊,我会继续提供更多的军火给他们,听说现在西班牙不光和荷兰一直交战,还和神圣罗马帝国合起手来干新教联军。”
“美利奴羊?!靠,好东西啊,别说八折,白送都可以!那人背后靠山是什么来头?!”史文博有点震惊了,两手都握得紧紧的。
美利奴羊这样的西班牙国宝级畜牧羊品种,在17世纪可是被西班牙严禁外流的,走私一只都是死罪的下场。能从西班牙弄出这么珍贵的极品羊种,普通的商人是没那么大能量的。
“西班牙的弗里亚斯公爵,那位葡萄牙布拉干萨公爵的大舅子。”米谷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来打算告辞,“希望下一批曼哈顿的军火能够尽快运到,有大炮更好,等打发了现在的生意,我打算过段时间去欧洲大陆,这里交易不刺激。对了,我送了个妞在你房间,算是对你辛劳工作的回报。”
“你在贿赂‘国家公务员’……”史文博微微一愣,似乎有点看明白这个表面其貌不扬的青年当初为什么胆敢走私黄金了。
“嗯……不怕你廉洁公正,就怕你没爱好。”
……
……
打发了军火走私贩,史文博心情极好,迈着小碎步来到后花园。那里,一位漂亮的欧洲贵族小姐才刚刚离开,而陪伴那位西班牙王国圣克鲁斯侯爵小女儿的,则是刚从里斯本返回不久的杨雯雯。
“嗨!美女,和我们的安娜侯爵小姐聊的如何?”史文博有点遗憾地看着小桌边的空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终于打发走那个走私贩了?”杨雯雯穿着一身漂亮的东方宫廷华服,显然之前又不遗余力地忽悠了那个慕名前来英雄港学习“美国上流社会交际生活”的西班牙贵族千金。
“等等,我想问的是,你们怎么可以不等我来就走了?”史文博的脸sè有点幽怨。
“如果你不想惹出什么国际外交冲突事件,我劝你最好别乱碰别人!”杨雯雯端起咖啡杯,小品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面前衣冠禽兽的外交官,“听说西班牙王国各个贵族的贸易代理人都从你这里得到了许多承诺,你能收得了场吗?”
“我相信,我说的绝对比苏子宁要收敛得多!”史文博耸耸肩,表示自己绝对顾全大局,“即便曼哈顿社区目前的生产力还比不了曾经的一家乡镇企业,但绝对能生产出比现在的欧洲乡巴佬做梦还要好的商品。我出发的时候,香皂已经快要投产了。”
“嗯,难怪那个安娜小姐一个劲地打听这事。估计你编造了不少……”杨雯雯站起来,懒洋洋地敲敲自己的小蛮腰,准备告辞的样子,“史文博,你放着社区经管委不做,跑到欧洲来,目的可不纯啊……”
“呵呵,杨姐误会了,我其实是为了整个社区才牺牲那份安逸的工作。我和安娜小姐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史文博嘿嘿一笑,就把杨雯雯送到门口的马车上,满脸都是人畜无害的表情。
……
……
入夜了,临时领事馆的某间卧室里,一对男女相拥在一起,房间地上丢弃着衣饰裙装。
“上帝啊……我很害怕,亲爱的史……我会不会成为荡妇?”
床上的欧洲少女死死地抓着被子,涨红了脸,双眼都快出水了。
“嗯,你很害怕,因为每个美丽的女人身体里都有一个魔鬼在纠缠,让你不安和恐惧……”史文博笑呵呵地抚摸着对方光滑的肩膀,sè迷迷地看着对方羞怯的脸,“战胜这个魔鬼,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真的有魔鬼吗?我经常祷告的……”欧洲少女羞红了脸,心里突然有点喜滋滋的,“难道美丽也是一种过错吗?”
“错的是这个魔鬼,亲爱的……”史文博一用力,对方那弱小的抵抗就被瓦解了,享受了史文博赠送的沐浴露后的少女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芬芳。
咳……于是一场关于驱魔的仪式不可阻挡的发生了,当欧洲少女被告知她体内的恶魔已经死去的时候,这位因疼痛而脸sè紧绷的少女居然喜极而泣。
抽着事后烟的史文博,得意地抱着怀里的娇嫩,脑子里又出现了某位圣克鲁斯侯爵千金的摸样,仿佛早就把上午杨雯雯的jg告给抛到了脑后。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公与私
1621年6月21ri。
一个多月前被捕鲸船美人鱼号拯救的那艘英格兰风帆船“猎犬”号终于在干船坞里修理完毕。修理过程中,内外结构都更加jg密而不失简练的猎犬号让年轻的造船厂负责人石益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多月里,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着船舶结构测绘。
今天的第三次出航欧洲的船队规模很是壮观。圣玛利亚号、圣尼古拉号、雯雯号以及修缮一新的猎犬号,让曼哈顿社区的居民们感到一种充实与兴奋。
水手长级的人物都被提拔为了船队的代理船长,而且平均每艘船上的水手都不满20人,不少船员还是新加入不满三月的欧裔,所以在船队总指挥阿德莱德和总会计师任长乐的坚持下,每艘船上额外进驻了数名陆上jg备队的士兵以保证船只安全。
距离第二次出航欧洲才间隔了一个多月,如此频繁的贸易航行安排,让布鲁克林工业区根本没法准备足够的商品用来填满船舱,但欧洲亚速尔群岛英雄港又挤压着大量的生活与工农业原料急等着运输回北美,导致这次出航运载的货物只够装满两艘半船。
2000枝21b型燧发步枪是这次货物的重头之一,其次是利用鲸脂生产的300箱肥皂或香皂,100套对欧洲细水长流的jg美玻璃酒具,上千面利用上次运来的水银加工而成的镜子,以及经过上次大清仓后勉强再次收购而来的不到两千张毛皮,最后就是化工部和医疗部联合推出的大杀器——1公斤的黄连素。
有了盐酸,利用毛茛科北美黄连为原料就能提取所谓的黄连素了,整个制取过程极为简单。
生物碱成分与含量的不同导致北美黄连的提取成分不仅仅限于治疗痢疾等肠胃病菌感染,还具备比较广泛而有力的内外用抗菌消炎功效,溶于水甚至还可以用于创伤消毒杀菌。
由于没有真正的制药工艺进行正规加工,所以可以预见的是,这种连糖衣都没有的提纯物绝对是欧洲人有史以来所能接触到的最苦的玩意儿,而且其价值远超同等重量的黄金数十倍。
一种小小的密封玻璃管里分装着1克的黄连素粉,化工部的丝们对着任长乐千叮咛万嘱咐,这样一ri分用量的黄连素,至少价值2英镑,千万别当大白菜给卖掉。
所以,这1000支黄连素的主要作用,还是扮演船用预备药物,而并非完全的出口,用以取代之前配备给各船的现代肠胃病药物。现代药物的有限库存,导致社区委员会必须jg打细算。
这样一来,整个船队所装载货物的总价值,将超过前两次欧洲贸易,达到了惊人的180万西班牙银元。当然如此贵重的一批商品,在亚速尔群岛的英雄港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全部销售出去。
在河岸麦浪与欢呼声中,在社区委员会几个委员的满脸笑容的欢送下,四艘风帆船慢慢驰离布鲁克林工业区的码头,然后转向南方。
……
……
已经黄昏了,但曼哈顿社区西北角的某座小型双层建筑里,依然忙碌着。
几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女青年围在一位坐着轮椅的老年妇女的身边,正聚jg会神地观看着房间zhong yāng一排玻璃培养皿。
房间被粉刷成一片纯白,显得极为干净,不少桌台工作设备都是罕见的不锈钢结构,甚至还安装着一部不知道从哪艘船上拆卸下的空调,让房间里的气温一直保持着恒温。单论这里的气氛和设备,算是整个曼哈顿社区最接近现代某种研究室风格的地方,而从房屋最外面的门牌上看,也让每一位路过的社区居民肃然起敬。
医药研究小组,直接隶属于社区委员会医疗部,领头人是新任社区委员会司法委员的老伴,某大学生物系讲师黄念。
大灾难导致的不可恢复的下肢粉碎xg骨折,让黄念老人差点成为所有重伤员中第一个无法挺过危情的人。虽然最终被社区医院院长陈长远的jg湛医术给保下一条命,但黄念从此以后不得不借助轮椅生活了。
仔细看了下最后一个培养皿,黄念老人微微摇了下头。只见培养皿中的琼脂表面,一片金sè菌落的zhong yāng有着淡淡一圈不是很明显的水解痕迹。
“黄老师,这一批20个样品里,就这个效果最好了。”一位戴眼镜的青年小心地低下头,指着那个放在黄念老人面前的培养皿,“现在琼脂提取比较麻烦,下一批实验至少还要一周后才能开始。”
“17号实验品看起来似乎是效果最好的,但比起真正可用的青霉菌株,还是差太远了。’黄念将培养皿盖上,在学生的推动下,又来到了房间的墙边,拿出木杆,指向了墙上的一张大白纸,只见上面写满了一条条实验数据。
“青霉素的提取其实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真正困难的是找到合适的菌株。历史上,美国人发现青霉素虽然更像是巧合,但从那时开始,青霉素的工业化量产依然花了近二十年时间,在不断实验中才找到了最合适的青霉菌株母本。”
黄念笑着指了下远方试验台上的一排培养皿,又看看几个被分配在这个实验部门的小青年,心里暗暗叹息。
“可是黄老师,我们一直从各种霉变植物上提取样品进行培养,也有效果不错的样本,但为什么您总是说不合适?”一个女孩有点忐忑地翻看着手里的记录本。
“其实我们做得很不人道了……那些用在印第安人病人上的青霉素样品,毒xg表现比抗菌效果还严重……”黄念眼神暗了不少,情绪不是很好,“青霉菌的抗菌效果和毒xg反应是共存的,要找到一种毒xg反应低而抗菌效果更高的菌种,只能通过不断的临床试验才能获得有效数据。可能我们的样本范围还是太小了。”
“能找的都找了,还做了400多次培养试验……磺胺不是更好弄吗,我们何必非要死钻青霉素。”戴眼镜的男青年轻声嘀咕着,有点灰心丧气。
“我们已经比前人有了更多的知识积累,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寻找青霉素优质菌种除了时间、毅力和运气外,确实没有什么取巧。”黄念和蔼地看着眼前唯一的某高校药理专业的青年,知道这样的知识青年又犯了一种科研行业的通病,“你是学药理的,磺胺的作用并非一招通吃,而且更容易产生耐药xg……我们的许多工作,必须带有前瞻xg,这才能保证将来不至于束手无策。”
“黄老师,像我们这样整天憋在实验室里,又能获得什么?他们去欧洲的,去跑贸易的,一出成果就全体表扬,就算是工业区的技术工人,也比我们风光,过得舒服悠闲……虽然这里的物资供应不少,但那都是为了让我们做实验,以后真弄出什么,也是生产部门和贸易部门继续吃香,包括上次黄连素提取工艺,除了一笔忽悠人的奖金,我们啥好处都没有!这和穿越前有啥区别,还是搞科研的比不上摆地摊的!”
眼镜青年并非死脑筋的文艺青年,而是有点激动地晃着手势。四周的人都默默低着头,似乎都很认同。
为人类的健康事业做出巨大的无私贡献?还是说黄连素、青霉素和那些工厂里出现的产品本就是理所当然应该出现的东西,根本不值得重视?
黄念老人一愣,环视着几个分配给自己做学生兼实验员的男女青年,心里涌出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悲哀。
……
……
几个时区之外,成功完成荷兰之行的苏子宁,正乘坐购买的风帆盖伦航行在比斯开湾的海面上。
五月花号依然作为了旗舰,紧跟着已经点有些船龄的400吨“牧羊人号”,再后面是280吨的“妖jg号”和320吨的“伊登号”,最后两艘都是才完工不足一年的新船。如今这三艘从荷兰官方购买的风帆船正满载着大量纺织布料和工业原料,以及经过严格检疫后的300多名欧洲工匠或难民。
已经快凌晨零点了,大西洋刮来的西方让侧风行驶的船队有点点颠簸。苏子宁一身单薄衬衫装扮,依然靠在船舷边,凭借着甲板上一盏微弱的防风油灯,静静看着西方的大海。
“苏子宁,怎么今天那么晚还在甲板上?”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女翻译袁欣艺拿着一件西服外套走了过来。荷兰之行一直以宫装华服打扮的女翻译,此时终于换上了相对行动更便利点的西式礼裙。
“还是华服好看……”苏子宁接过外套,并没有披上,而是稍微打量了一番同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又在掩盖什么……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袁欣艺撅了下嘴,心里窃喜,于是面露关切,“老看西方干什么,你想回曼哈顿了?”
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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