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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29部分阅读

    左右没出云意殿。”墨华笑道:“晚晚这识路的本身不好,不知日后若是与我走散了,我即便站在原地不动,晚晚怕是也找不回来了。”

    曲向晚懊恼他果真笑话她便哼道:“若是与你走散了刚刚好,我会一直向前走,绝不会去找你。”

    他眸光凉了凉道:“那还是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好了。”

    曲向晚哼道:“不要!”

    他咬住她的唇道:“这个得要!”

    曲向晚又想反驳,他的吻却蓦地有些激烈,唇舌相触,只觉全身力气放空,让她连思考都不能了,只觉,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萦绕鼻翼,好似穿透她的皮肤,直达她的心底。

    曲向晚觉着自己软绵绵坠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丝理智飘忽,险些消散,好在她最后抓住了,慌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墨华唇角轻轻抬,望着她酡红的面颊,迷乱的眸光便觉心底软软,莫名情动,这一刻,他也止不住的呼吸乱了些。

    “去了百竹林……”曲向晚只觉心跳快的异常,慌忙转移话题,却不敢再看他的眼。

    “唔,百竹林中有温泉,晚晚果然去了么?”他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曲向晚想到她用石头刻在木牌子上的两个字头痛道:“你,你知道啦……”墨华不语,似在沉思。

    曲向晚下意识的想从他怀里磨蹭出去,却被他反手一揽,又抱了回去道:“而后呢?”

    曲向晚想了想道:“去了千草阁,呃,这个没温泉。”墨华挑了挑眉,果真没有多想。

    曲向晚正松了一口气,便听他道:“这倒是有些麻烦……”

    曲向晚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他靠近她道:“本王总不好让晚晚也看一遭。”

    曲向晚傻掉。

    他恨恨道:“本王定要将他抓来,挂在城墙上让整个帝都城都瞧一瞧,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曲向晚嘴角抖了抖,男人心才是真真的可怕呐……

    曲向晚万没料到曲衡之会亲自来莲华居,如雨小心翼翼的斟茶,曲向晚冷眼瞧着。

    空气有些凝滞,曲衡之顿了半响道:“皇上已下了旨,你与太子的婚期已定,虽只是个侧妃,但皇上还是下令将你名门正娶。”

    曲向晚玩弄着手里的手链,那手链是用桃木雕琢,每一颗都是一个小动物,神态各异,极为可爱,是玉痕搜罗来说是可以辟邪的,曲向晚很是喜欢便留着了。

    她沉默着,静静听着曲衡之说话。

    曲衡之干咳了一声道:“向晚,你一直追寻着太子的脚步,眼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曲向晚冷笑一声,抬睫道:“是么,这亲事既然父亲已然应允,还来问我做什么?”

    曲衡之凝眉道:“向晚,能嫁给太子是你两辈子修来的福气!”

    曲向晚冷笑,是啊,是她两辈子修来的,前一世她那样凄惨的死掉,这一世却成了他名门正娶的侧妃,真是天大的讽刺!

    “知道了。”曲向晚淡淡道:“父亲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曲衡之脸色微青道:“向晚,我是你父亲!”

    曲向晚扬眉道:“女儿唤的咳不就是父亲!”

    曲衡之怒极:“你!”

    曲向晚淡淡道:“碧菊,送父亲出去。”

    如雨僵了僵,小声道:“小姐……”

    曲向晚蓦地凝眉,她唤碧菊唤的习惯,总是改不过来。

    曲衡之微微凝眉道:“碧菊那个丫头呢?”

    曲向晚面无表情道:“死了。”

    曲衡之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曲向晚起身淡淡道:“碧菊死了,被新月姐姐给杀了,父亲还有什么疑问么?”

    曲衡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新月杀了碧菊!?不可能!新月怎么会……不过,碧菊不过是个丫头,死了便死了,只是只怕向晚会因此怨怪新月,想到此曲衡之道:“向晚,新月心地其实很善良,只是性子被惯的坏了些,碧菊死了便死了,我再给你配个好的丫头。”

    曲向晚冷笑出声,眸光冷冷的盯着曲衡之道:“是啊,新月姐姐真是善良的很,只是我已有了新的丫头,便不劳烦父亲来操心了!如雨,送客!”

    如雨立时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曲衡之铁青的脸色低低道:“老爷,请……”

    曲衡之拂袖扬长而去,曲向晚脸色阴沉下来,死了便死了,说的真轻松!碧菊的命,她一定让曲新月千百倍的还回来!

    曲向晚抓起一侧的花瓷瓶狠狠的扔了出去!

    “啪”的碎裂声并未传来,倒传来一声嚎叫,曲向晚蹙眉。

    “谁家姑娘脾气这么大,乱扔东西!”惨叫声传来,曲向晚一眼看到外面抱着花瓷瓶的薛少爷一脸愤恨。

    曲向晚满腔怒火不知怎的便散了,走至门外道:“谁家少爷这般不懂规矩,擅闯我莲华居!?”

    如雨送走曲衡之跑来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慌忙上前将那花瓷瓶接了,薛广华捏了捏如雨的小脸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如雨闹了个大红脸,怯怯的看了一眼曲向晚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唤做如雨……”

    “哦……如诗如雨如画,好名字!”薛广华冲她很慈爱的笑了笑,曲向晚眼角抖了抖,真不要脸,长的一副放荡样还装出这么和善的模样欺骗少女的心!

    曲向晚淡淡道:“如雨,去沏杯茶来。”

    如雨如得了大赦令,慌忙抱着花瓷瓶逃了。

    薛广华身形一掠,一把抓住曲向晚的手腕道:“晚妹妹砸的我心痛,来摸摸!”

    曲向晚脸色黝黑道:“薛少爷没有事的话,请回。”

    薛广华立时笑道:“想念晚妹妹算不算事?”

    曲向晚冷着脸道:“不算。”

    他立时正色道:“我要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晚妹妹要听哪一个?”

    曲向晚凝眉道:“先听坏的。”

    薛广华撑了玉扇摇了摇道:“坏消息是你要嫁给太子了。”

    曲向晚淡淡道:“我知道了,好消息呢?”

    薛广华有些意外,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知怎的,心底觉着这门亲事,并不让人觉着欢喜,虽然他与任凌风的关系还算不错。

    薛广华道:“好消息是我无意间见到了一位女子。”

    曲向晚转身道:“知道了,薛少爷可以回了。”

    薛广华一把揽住她笑道:“听我说,那女子与晚妹妹有着几分相似,我便上了心,她那里有一串铃铛与晚妹妹送给太子的一模一样!”

    曲向晚身子一震,瞪着薛广华道:“你说什么?”

    薛广华道:“晚妹妹可有失散的姐妹?”曲向晚凝眉道:“姐妹?这样的事你去问我父亲才是。”不过那金铃乃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事实她也不知这金铃是否真的是母亲所留,总之自她记事起,那金铃便在了,后来她献宝似得送给了任凌风,这次重生,她一直没能追回,向任凌风开口要那串铃铛,一开始实在是有些不明智的。

    况若真的有失散多年的姐妹,应该问曲衡之才是,只是那人身上怎么会有一串与任凌风手中一模一样的金铃?

    她那金铃小巧的很,每个金铃下都刻了一个字,是梅花小篆的字体,刻了一个“凝”字,只是那个字究竟是什么含义她一直不明白。

    “你或许看错了。”曲向晚顿了顿道,“那金铃并非独一无二,也并非珍贵的少见,只是普通金铃罢了。”

    薛广华正色道:“那串金铃也是刻了字的,只是我没来得及看清,便被她发现了踪迹,她的功夫高的惊人!”

    曲向晚一怔:“也是刻了字的?”

    薛广华道:“嗯,刻字的位置与太子的那串一样。”

    曲向晚微微沉思道:“这似乎不是好消息。”

    薛广华白莲花般的容颜蓦地绽放出笑道:“若当真是你失散的姐妹,岂不是好消息?”

    曲向晚对“姐妹”这两个字实在不感冒,冷笑道:“那怕是最糟糕的消息了。”不过,这个女子倒是要见上一见。

    只是眼下婚期将近,她怕是没有精力想别的,怎样摆脱这场可笑的婚局才是当务之急!!

    抱歉妞们,更晚了,多写了一千字做为回报,群么么,爱你们~~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

    这一日,任凌天再次病倒,曲向晚被匆匆请去。

    事实那所谓的灵丹妙药皆含有一种毒,这种毒在体内日积月累,总有一日会在人体内爆/发,任凌天这般不间断的服用,再次病倒也是在曲向晚的意料之中。

    曲向晚搭手诊脉,那脉象极弱,朱令行立在一侧忧心道:“翁主,皇上的身子怎么样?”曲向晚凝了凝眉道:“那灵丹暂时不要给皇上服用了,会与我开的药方犯冲。”

    朱令行犹豫了片刻道:“皇上对那药有了瘾,怕是不好戒掉。”曲向晚眸光闪了闪道:“皇上身子为大,还是需尽量克制一下,否则病情加重,日后只会更棘手。”

    朱令行点头应了,曲向晚随手开了药方递给朱令行道:“吩咐下去抓药吧。”

    曲向晚刚要起身,手腕突然被重重抓住,不由一怔,一直虚弱无力的任凌天突然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曲向晚不断唤道:“香儿……香儿……”

    曲向晚心里滑过数个念头,慌忙跪地道:“皇上,臣女不是……”

    “香儿,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任凌天手上的力气大的出奇,曲向晚只觉手腕咯咯响,痛的脸色阵阵发白。

    香儿是谁?任凌天怎的将她误认作了那个女子?曲向晚不由的便想起那个与灵药放在一起的玉雕,那女子的容貌与她有着几分相似,难道是她?

    “啊”曲向晚突然身子一沉,竟然被任凌天压下,脸色登时变了,下一刻任凌天眸光幽深的开始撕扯她的衣裳,曲向晚惊骇于他的力道,开始挣扎!

    任凌天冷冷道:“你敢反抗!?是天子!?想要你谁也阻拦不了!”

    朱令行脸色变了变,慌忙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一众丫鬟奴仆齐齐退了下去,帐帏撩落,遮住了曲向晚的挣扎!

    床榻前一道身影冷幽幽飘出,而后任凌天脖颈重重挨了一掌,他身子一颤蓦地昏厥过去,一柄凌厉的利刃蓦地出现,曲向晚一把按住那剑鞘,低低道:“苏琦北,暂时不能动手!”

    苏琦北脸色沉郁的盯着任凌天,手中的剑鞘微微颤抖,终究他看了曲向晚一眼,收回手!

    曲向晚脸色沉冷,有些狼狈下榻,虽知避过一劫,但心跳依然快的异常,她强迫自己起身,而后目光落在那搁置灵药的盒子上,快步走了过去随手打开。

    那玉雕还在,光华一落,温凉流辉,玉雕刻的精致,眉眼栩栩如生,一道走过来的苏琦北看到那玉雕身子蓦地一颤。

    曲向晚瞥了苏琦北一眼低低道:“你认得?”苏琦北面色冷峻,不言不语,自然也不能语。

    曲向晚微微凝眉,苏琦北身上的秘密怕是与这个女子有关,想到此,曲向晚随手合上盒盖,转身向外走去,苏琦北立时隐了身形。

    朱令行突然听到殿门自里面打开不由的一怔,诧异的望向曲向晚。

    曲向晚面色如常道:“皇上睡了。”

    朱令行眸光滑过数种情绪,而后小声道:“翁主可撞了福?”

    曲向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唇角的笑意冷冷道:“臣女哪有有这种福分,过些日子便是与太子大婚的日子,皇上心中最清楚,不是吗?”朱令行面色变了变慌忙道:“是,是。”

    曲向晚望了望夜色,夜色如墨,沉而凝滞,她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了,公公不必远送。”

    太芓宫。

    任凌风酒后微醉,眯着眼睛望着面前妖媚的女子,女子柔软的躯体只披轻纱,所有的曼妙隔着薄薄的烟霞般的轻纱云雾般呈现。

    女子手若灵蛇,在他的身上缓缓攀岩,犹如一条妩媚诱人的美女蛇。

    任凌风眯着眼睛望着,涂丹似的红唇,如染了火红的烟霞,分外艳丽,他的眸光雾雾约约,好似隔着烟雾缭绕的梦境看到一个女子,她清冷的眉眼,与期盼希翼的眉眼交叠,让他分不清真假。

    怎么会这样呢?当年追逐他的身影的少女一夕间为何会陌生到那种地步?

    他有他的骄傲与自尊,他不会为了莫须有的好感而一改初衷去接近她,然而他越是冷漠,她似乎走的越远,渐渐的便远到了他不能触碰的距离!

    他思慕的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凤玉箫才是,诚然他依旧思慕着凤玉箫,然内心深处却生出了一种渴望,将曲向晚也纳入怀里的渴望,而后狠狠的蹂/躏,将她冷漠的外表揉碎,摧毁,而后再将她狠狠抛弃。

    这种渴望渐渐的成了一种纠结又复杂的念头,是以他很期待与她的婚礼,纵然她待他冷漠,她还不是要做他的妃?

    她还是要承欢在自己身下,而后哀哀的向他求饶,每每想到此,他便觉着全身的血液脱缰野马般的。

    这般想着,便起了欲。

    他醉眼朦胧的眸光升腾起了火,他一把撕碎那女子的轻纱,身子重重压了下去。

    那唇如烈火般深深探入女子的软口,翻江倒海般的翻搅,女子显然被惊到了,下意识脱逃,却被他的舌尖牢牢纠缠。

    那吻尚带着酒后醇香,那舌尖却幽幽的凉,凉入心脾,直吻的那女子力气全无,软如棉絮般嘤咛在他的怀里。

    女子正是薛广华精挑细选过的,尚是处子之身,自然没经历过这般的风起云涌,还未做好准备,便觉腿间撕裂般剧痛,有东西粗暴的闯入。

    她来不及痛呼,便再次被封住了口,身下不顾她的剧痛近乎野蛮的掠夺,然他的却如水般的温柔。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女子眼泪蒙蒙:“我……”

    “曲向晚是么?”他封住她的唇,将她声音堵住,女子倏地瞪大眼睛。

    “我叫什么名字?”他低低问。

    女子剧烈喘息,她又惊又惧,不敢出声。

    他却近乎霸道的折磨她的身子,冷冷的命令道:“叫我名字。”

    女子颤抖道:“任,任凌风……”他身子颤了颤,而后一把抱住女子的腰,疯狂的摆动着腰,女子表情一团糟,痛到极处便碎碎的叫了起来……

    任凌风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低低唤道:“向晚……”

    女子断续的嗯了一声。

    任凌风的动作便更用力,全根没入,女子被顶的不断颤抖,眼泪肆意流淌,却被他尽数吻了去。一任曲晚诊。

    曲向晚立在太芓宫外,有守门的小太监跑过来,一看曲向晚惊道:“翁主?”

    曲向晚淡淡道:“带我去见太子。”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奴才进去禀告一声。”

    曲向晚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小太监匆匆跑了去,有风吹来,微凉。

    任凌风只觉身子近乎痉/挛的达到某个点而后全身败颓,重重呼吸,小太监的声音自外小心翼翼传来道:“太子,翁主求见。”

    任凌风一动不动,欢愉后的空落让他心中烦躁怒喝道:“谁也不见!”

    小太监噤声不敢再说转身便要走,任凌风突然惊声道:“你说谁?”那小太监小心翼翼道:“兰慧翁主……”任凌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没料到她竟然会亲自前来,当下顾不得多想道:“让她进来。”说罢跳下榻,沐浴,更衣,折腾了一盏茶的时辰才缓步踱了出去。

    他面无表情,努力做到冷漠,身上全没有欢愉后的痕迹,自然他在望着曲向晚时,神情亦没有方才对她意/滛后的不自在。

    曲向晚起身福了福身道:“臣女见过太子。”

    任凌风冷着脸坐在一侧,既不说起也不说不起,只让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曲向晚却自己起了身,抬睫望着他道:“臣女想要向太子索回一物。”

    任凌风懒懒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望着她,不发一言。

    曲向晚淡淡道:“臣女曾赠与太子一串金铃,还请太子归还。”

    任凌风眸光一冷道:“赠出去的东西岂有回要的理?”

    曲向晚淡淡道:“那金铃本是我娘的遗物,对臣女而言,珍贵至极,臣女只想将最珍贵的东西赠给值得赠与的人!”

    任凌风脸色一寒道:“怎么,本太子不值得你赠与?曲向晚,你可是即将要成为太子侧妃的人!”

    曲向晚淡淡一笑道:“即将成为不是没有成为么?还请太子归还。”

    任凌风恼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道:“你真以为我会对你一忍再忍?”

    曲向晚面不改色道:“太子一向不会。”

    任凌风咬牙切齿道:“你似乎忘了,我的身份!”

    曲向晚淡淡道:“时时铭记于心。”任凌风深了眼眸道:“你根本是讨厌我是不是?”曲向晚淡淡道:“不敢!”

    任凌风突然就觉着怒火上涌!

    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但不得不承认,他这样让他怒到发狂却很贱的不忍责罚她!

    他怒极反笑:“为什么?”为什么会厌恶他?事实,他似乎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可偏偏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大概是因为他一直的冷漠让她心灰意冷吧……

    曲向晚淡淡道:“一个梦。”

    答案太超出意料之外,让任凌风蓦地怔了怔,难以置信道:“什么?”

    曲向晚抬睫望向他道:“一个凄惨的梦!”

    任凌风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我追寻着你的脚步,爱你爱的恨不能将心掏出来,为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云王。”曲向晚面色淡的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让任凌风的脸色变幻的越加厉害。

    “梦中的我将云王刺杀了,太子您一纸奏折直到圣听,说我谋杀朝廷栋梁之臣,罪当处死!”曲向晚目不转睛的望着任凌风的脸,他脸上涌出了震惊的表情。

    “皇上说我当极刑处死,我被捕入牢,被割掉了舌头,严刑拷打追问我谋杀的动机……”曲向晚望着任凌风震骇的无以复加的容颜,表情涌出一丝丝凄楚:“我就想啊,我没了舌头,如何招供呢?我r日期盼你能前来探望,可你着人送来一杯毒酒,说极刑痛苦,服了毒酒去了吧。”

    任凌风眸光渐深。

    “可是我拒绝了,我上了刑场,受了那千刀万剐之痛,刀子很钝,割在身上很痛……每痛一分我便恨你一点,你猜我有多恨你?”她望着他深深的眼,冷冷一笑。

    任凌风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万没想到曲向晚不经意间的一个梦竟说出了那一系列的后续计划!

    只是这所有的阴暗计划却因她的失手都没能得意执行!

    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突然觉着她当初的失手,或许根本是有心!

    然他真的会那么做么?

    那样残忍的将她逼上绝路?

    任凌风闭了眼睫,再睁开已是暗潮汹涌道:“仅凭一个梦境,你就断定我会那么做,继而恨我?”

    曲向晚淡淡道:“你会!”

    他冷冷道:“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残暴的人!?”

    曲向晚淡淡道:“是!”

    任凌风蓦地松开她冷冷道:“你滚!”

    曲向晚被推的一个踉跄,却全无表情道:“是,臣女告退!”

    任凌风怒的发抖。

    看着曲向晚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他一脚踹翻身前的椅子,那阔大的椅子“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道:“太子不好了。”

    任凌风气急败坏道:“什么不好了?”小太监满面急色道:“皇上醒来突然勃然大怒,指了禁卫军前来抓您呢!”

    任凌风面色一变道:“什么?”

    小太监急急道:“奴才也不知正源宫出了什么事,就是听说好像是突然闯进了刺客,皇上险些出事,接着便来抓您了!”

    任凌风眸光蓦地一寒,数个念头滑过,他顾不得仔细想什么,匆匆向外冲去,正与禁卫军相遇。

    任凌风面色一寒道:“不用你们动手,本太子自己会走!”

    那些禁卫军自然也不敢当真对太子出手,立刻严密的跟着太子向正源宫走去。

    正源宫内“哗啦”一声,任凌天将案几上的奏折扫落,他正值大病,只穿明黄里衣,越发显得脸色蜡黄。

    任凌风一踏入内殿,便觉一个重重的物事砸了过来,当下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那东西正正砸在他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畜生!!”任凌天/怒喝。

    任凌风慌忙跪地道:“儿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还敢狡辩!!”又一个物事砸了过来,却正中任凌风的肩膀,那是个砚台,里面的墨将任凌风的衣袍染的乌黑,几滴溅到了他的面上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下巴流下。

    “谋杀亲父,你好大的胆子!!怎么你等不及要死,好早早的登基吗!?”帝王最恨觊觎他皇位之人,身处高位,浸滛皇权,久而久之,便不能割舍,即便是亲儿子,也会疑忌不休!

    任凌风蓦地脸色大变,磕头道:“儿臣从未想过,更不会谋害父皇!”

    任凌天冷喝:“若不是醒转及时,现在已成了你刀下亡魂!这正源宫,除了你,谁还能不声不响的进来!?”他给过任凌风特权,可以不必禀告,随时出入,却万料不到这个孽子竟然敢公然谋杀他!若非他情急之下抓出枕下剑,挑了他的面巾,哪里能料到会是他最疼惜的亲子!?

    任凌风突觉他似是被人陷害了,脸色变了变道:“父皇,儿臣一直呆在太芓宫,院史大人可以作证!”

    任凌天/怒极:“你还要拉着别人下水!?”

    任凌风连连磕头道:“儿臣不敢,请院史大人来作证!”

    任凌天冷冷哼了一声,片刻后曲向晚被请来,任凌风沉着声音道:“院史是否一直在太芓宫与我一起?”曲向晚淡淡望了任凌风一眼,而后望向任凌天淡淡道:“不是。”

    任凌风脸色蓦地一变。

    “臣女不曾见过太子,夜深露重,臣女为皇上诊脉后早早出宫了,宫门处的侍卫们可作证。”曲向晚淡淡道。

    任凌天勃然大怒:“孽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任凌风难以置信的瞪着曲向晚道:“你方才不是去太芓宫索要金铃?为何要心口不一!?”

    曲向晚望着任凌风惊慌的神情道:“天色已晚,即便臣女与太子有婚约,也不会不顾及风言风语,夜入太芓宫,况臣女若当真去太芓宫索要金铃,可铃铛呢?”

    任凌风面色蓦地幽寒,他突然明白这个女人分明是要落井下石!!心蓦地又痛又恨,他眸光冲血的盯着曲向晚道:“你狠!”

    曲向晚淡淡道:“臣女不敢欺君罔上。”

    任凌天咬牙切齿道:“带你如此情重,你却反过来刺杀!你真是让失望极了!!”任凌天脸色阴郁,他知道现在所有的反驳都只会让父皇更怒,便沉沉的脸色不发一言。

    任凌天冷喝:“将太子拉下去!打入冷宫!”

    “慢着!”一声急慌慌的声音传来,闻讯的文皇后匆匆赶来,一见任凌风脸色大变,噗通跪地道:“皇上……纵然风儿有错,可他是您的亲子啊皇上!他如何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皇上,臣妾求您彻查此事!若当真是风儿所为,皇上如何处置臣妾便认了,若不是风儿所为,还请皇上开恩呐!”

    曲向晚眸光凉凉,文皇后这几句话,足以让任凌天心动了。

    况任凌天与文皇后的感情甚笃,即便他怒极,也定不会轻易处置了任凌风,况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聪明,绝不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来!

    任凌天冷哼一声,寒声道:“将太子禁足太芓宫,没有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此事,必定彻查!!”

    太子行刺一事,使得朝野陡然掀起了巨浪波澜,太子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但依然有人暗自依附,此事一出,众人顿成惊弓之鸟,纷纷与太子撇清关系。

    自然也有瞥不清的,譬如大将军薛仁贵!

    薛广华与太子一向交好,此事一出,自然受了连累,但毕竟薛老爷子镇守边关,而薛广华的众位兄弟又各守要职,因此将军府皇上还是不敢轻易动的。

    但显然已生了警惕之心。

    薛广华的风流韵事顿时如雪片一般被人参奏上朝堂,很多风流秘辛亦被挖出,一时让薛少爷犹如惊弓之鸟,很是悲催的去戒色!

    心仪薛少爷的女子们更是只能心仪了,因此也使得薛夫人好不容易为薛少爷找到的相亲对象齐齐告吹,薛少爷再次孑然一身,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莲华居,曲向晚靠着软榻沉沉欲睡,面上突然一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华美的容颜,便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下一刻身子被人抱在了怀里,曲向晚闷闷道:“困着呢。”

    “晚晚这个时候倒有心情睡觉?”墨华浅浅一笑,指尖撩起她柔软的法,眼睛泛着暖暖的光泽。

    曲向晚淡淡道:“除却睡觉,我似乎没有别的事可做,操心的事都让别人给忙了!”13acv。

    墨华挑眉笑道:“带你去见见鬼谷。”

    曲向晚一怔,回头道:“易容天下第一的那个鬼谷?”

    墨华趁机吻了吻她的唇道:“嗯,朝中动荡,风起云涌,我们还需置身事外为好。”曲向晚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半响道:“云王您,是如何厚着面皮一手挑起风云还要置身事外的!?”曲向晚恼恨的是这个计划她并不知晓,私下里想了许多法子来对付这场可笑的联姻,却总是不得法,她在这里愁肠百转,没想到某人早已出手了,还如此狠辣的不容情面,只此一事,太子怕是就要倒台了!

    太子没有结党,仅靠着任凌天与文皇后的感情而一直屹立不倒,若是这种感情不在了呢!?

    墨华浅浅一笑道:“本王等不及抢亲,便先下手为强了,早看太子不顺眼!”

    这话委实孩子气,曲向晚唯有抽了抽嘴角道:“可太子这一次能倒么?”

    墨华吻她,直到她面浮红晕微微气喘方浅浅一笑道:“本王出手,怕他再也起不来!”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名动天下最风流

    鬼谷易容之术天下第一,曲向晚虽早已见过,然此时再见还是禁不住感叹。

    若非已知那只是一张人皮面具,曲向晚当真会误以为眼前的人便是任凌风,实在太过想象!

    这般一看便想的通了,想来便是此人潜入正源宫刺杀任凌天,又被任凌天“恰恰”看到脸,即便任凌天怀疑太子的真假,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之后便会根深蒂固!

    曲向晚去了太芓宫,另一个带着她面具的女子却公然的离开了皇宫,便会为她的谎言制造事实,不得不说墨华太黑了!

    去太芓宫本是曲向晚临时起意,去讨要金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想被墨华随手一拨变成了特大的阴谋,既陷害了太子,又让任凌风恨自己入骨,可谓一举两得!

    当然任凌风恨不恨她曲向晚并不在意,但有人在意!且在意的很呢!

    不去操心也没什么不好,曲向晚既来之则安之,她对鬼谷的易容术生了很大的兴致,很是希翼道:“鬼伯伯,我可不可以跟着学?”

    墨华瞥了曲向晚一眼道:“鬼谷易容术从不外传,晚晚是打算走本王的后门么?”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道:“那还是算了……”

    鬼谷笑道:“这易容术鲜少有姑娘感兴趣,五小姐若是喜欢,老夫传你便是。”

    曲向晚蓦地欣喜道:“此话当真!?”

    鬼谷笑道:“自然当真。”

    曲向晚瞥向墨华,眉眼间满是得意,墨华唇角一抬,轻笑一声。

    青芜走进来在墨华耳侧低语了几句,墨华瞥了曲向晚一眼,便走出去了,曲向晚一心扑在易容术上自然没有多加在意。

    那易容术极难学,曲向晚做人脸模印总是欠缺,自然她不能真的用人皮做练手,不过几个时辰下来倒也做了个粗糙的面皮下来,兴奋的转身想给墨华显摆才发现他出去了,远远的看到他立在白玉桥上,青芜正在给他禀告什么事,墨华的脸色微微有些肃然。

    曲向晚正奇怪,却见墨华抬睫摇摇向她望来,她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复杂而微凉。

    曲向晚怔了怔,墨华待她向来都是宠溺而又温和的,他看她的眼神有着阳光般的色泽,让她不由自主不知不觉的想要接近。

    或许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对他已然生出了依恋。

    青芜很快的离开了,墨华立在原地许久,而后缓步走了过来。

    曲向晚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一如既往的站在她面前俯身望着她的眼睛道:“在看什么?”曲向晚觉着自己似乎太过敏感,所以容易多想,便故作玩笑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他轻轻一笑道:“这是你做的?”说罢伸手将她刚完成的粗糙面具拿了过去,曲向晚方才喜悦的心情不知怎的便散了不少,恹恹道:“是啊。”墨华笑道:“有待加强。”曲向晚白他一眼道:“鬼伯伯说我聪慧呢,当年他用了整整一日才做到我这种程度!”

    墨华拉起她道:“关于太子一事,皇上来信询问本王意见,晚晚如何看?”曲向晚凝眉道:“那是太子,无论说什么都不妥吧?想要置身事外,不表态才是最明智的。”墨华瞥她一眼道:“朝中三派争斗,西番王子尚未离开,皇上身子每况愈下,晚晚不觉着,本王此时的态度很重要么?”

    曲向晚道:“太子一倒,皇上病重……”曲向晚心中一颤,蓦地望向墨华道:“你是说……”

    墨华淡淡一笑道:“这一日还早,太子并不会那么容易倒下,本王还需给他下一副猛药!”

    曲向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终究觉着自己多想了,太子倒下不正是她喜闻乐见的么?

    只是,朝中风云突变,万事怕没那么简单呢。

    这一日出了一件大事,长江以南突生叛乱,而所打旗号正是以太子的名义!

    本就重病的任凌天勃然大怒,立时着人逮捕太子,并命裴康之父裴勇前去镇/压,但这位所向披靡的大将军这一次却吃了败仗,军队连连败退,叛军声势大震,竟然举兵向江北攻打而来。

    大懿这些年安居乐业惯了的,军队有些懈怠,突然有军来袭,顿时乱了阵脚!

    而令人措手不及的是,任凌风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了宫去!

    这简直坐实了太子的罪名!

    文皇后险些昏厥过去!

    大懿军队节节败退,这简直是前所未有之事!

    任凌天派出任凌翼与叛军对峙,终于缓下了叛军北侵的步伐,以长江为界,两两对峙!

    曲向晚入宫时,天将破晓,宫中长长的甬道,有些荒凉。

    初冬的第一片雪花飘然而落,曲向晚抱着暖炉,披着兔毛大氅,仰望着帝都的天空,抬手接住第一片雪花,望着它渐渐在手心里消融。

    如雨小声道:“小姐,是二小姐来了呢。”

    曲向晚垂了睫,而后望向前方,披着艳红斗篷的曲新月,正一步步走来。

    曲向晚一直在思考碧菊临死时所说的铃铛是指什么,一个铃铛有什么可小心的呢?她原以为是她送给任凌风的铃铛,可上次索要之后,任凌风并没有给她,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今天她看到曲新月,突然觉着或许碧菊所说的铃铛还是与她给任凌风的那个铃铛有关系的,只是不知为何,任凌风却没有给她。

    当时曲新月在场,那么她便是想与任凌风联手在铃铛上做文章了!

    曲新月一直走至曲向晚面前,而后顿住脚步冷笑道:“太子跑了,你这个太子侧妃倒还好好的留着呢!”

    曲向晚知她一张口准没好话,她这么说她丝毫不觉着意外或者愤怒,只淡淡道:“好狗不挡道。”

    曲新月蓦地抬手,她手里夹着一个薄薄的玉片,声音嘲讽:“可惜啊……有些人注定是要做侧妃的……不管太子是谁,你都要嫁入太芓宫,真是好命呢!”

    曲向晚蹙眉“你说什么?”

    曲新月冷冷笑:“下一个会是谁呢?”

    曲向晚脸色变幻,望着她手中的玉片,随手夺了过来,那玉片上刻着的御封,果真写着兰慧翁主永为皇家儿媳的字样,脸色蓦地变了!谷容曲晚这。

    曲新月冷冷笑了一声蓦地靠近曲向晚的脸道:“就让你这么嫁入皇宫岂不是便宜了你,曲向晚,我们走着瞧!”

    说罢,她重重撞了一下曲向晚的肩,扬长而去。

    曲向晚立在原地,脸色缓缓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