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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30部分阅读

    文皇后一病不起,曲走向晚再见到她时,心惊她的衰弱,面色苍白,瘦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

    曲向晚给她把了把脉,刚要收回手,却被她陡然一反手狠狠抓住。

    曲向晚抬睫淡淡望着她。

    文皇后脸色狰狞道:“是你害了风儿!是你害了风儿!”

    曲向晚淡淡道:“臣女卑微,如何能害太子,皇后娘娘高看臣女了。”

    文皇后一把抓住曲向晚的脖颈而后重重一推道:“你滚出去!”

    曲向晚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离开慈安宫时,于转角处遇到一中年男子,难中年男子相貌堂堂极为英俊,衣料华贵,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曲向晚顿了顿微微福了福身,便缓步走开。

    那中年男子微微瞥眼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后缓步向前走去。

    那男子身侧宫女的声音低低传来:“伯阳王稍等片刻,待奴婢进去通传。”

    曲向晚蓦地顿住脚步,伯阳王?

    这个名字她听过两次。

    第一次是听碧菊道她在服侍她只之前,曾服侍过伯阳王的妹妹甄婉公主,后来因犯了错便来到了宰相府。

    第二次便是听云意殿副殿梁宇所言,伯阳王曾提起凤玉箫,希望梁宇能通融,让凤玉箫进入云意殿。

    这两件事虽毫无联系,也没有什么意义,但足够让曲向晚记得这个人了!

    原来这个人便是伯阳王,年轻时定然是位美男子呢!

    不过看他眉眼,总让曲向晚觉着有些熟悉。

    伯阳王乃是真正的亲王,与任凌天乃是亲兄弟,眉眼熟悉倒也不算奇怪,毕竟亲兄弟间总会有几分相似。

    曲向晚回眸望他时,他也回身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后微微蹙眉。

    曲向晚蓦地转身快步离开。

    她现在需思考的是任凌天为什么要她永远做皇室儿媳?这其中的关窍,实在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因为她传承了师父的医术?

    这个理由似乎太过牵强了!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玉雕?

    曲向晚垂睫沉思,全没在意眼前,一头撞上一根柱子,不由一怔抬起头来,她几日没见过努尔扎罗了,这么突兀的相遇,倒让曲向晚微微一怔。

    这位王子殿下似乎喜欢上了大懿的风土人情,流连着不愿离开。

    曲向晚福了福身就要绕行,却被他一把抓住。

    曲向晚微微蹙眉,努尔扎罗笑道:“我查到很多好玩的事,要不要听听?”

    曲向晚表示没兴趣。

    他靠近她的耳侧悄声道:“院史的生辰是……”他低低的说了一句,曲向晚蓦地身子一颤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

    努尔扎罗唇角一抬笑道:“你的生辰向前推迟九个月,那一段日子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

    曲向晚淡淡道:“西番人都像王子一样喜好探寻别人么?”13acv。

    努尔扎罗笑道:“我更喜欢探寻你的。”

    曲向晚忍不住翻白眼,冷冷道:“我大懿正值战乱,王子莫不是留下来看热闹来了?”这个努尔扎罗早说要离开,这么久了还留在帝都,那便有些不寻常了,此人心中必定有鬼!

    曲向晚淡淡抬了抬眼睫道:“王子殿下,您瞧谁来了?”

    努尔扎罗一怔,立时回身望去,身后空空,哪里有人,顿觉上当,立时转身,却见曲向晚已然扬长远去。

    望着曲向晚的背影,努尔扎罗蓦地抬起唇角笑了笑道:“有意思!”

    墨华好似突然变得忙了,曲向晚在莲华居,竟然有数日未曾见到他,寻常时日,他总是不请自来,时间一久,曲向晚便习惯了。

    人最怕养成习惯,若有一日,这习惯变了,便会全身不安,坐卧不定。

    曲向晚在靠着云王府的墙角处走来走去,如雨道:“小姐,墙角有雪未化,还是不要在那里呆着了。”曲向晚顿了顿抱了抱暖炉道:“我冷的时候会比较冷静。”

    如雨有些发傻。

    正不安的走来走去,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曲向晚慌忙跑到阳光下在软榻坐好,认真盯着地上的石子纹路,心中却无意识的跳快了些。

    “咦?薛少爷来了!”如雨有些吃惊的出声,曲向晚本跳的飞快的心骤然如泼了冷水,瞬间凝滞,有些恼恨的回头,果然见薛广华摇着玉扇走了过来。

    曲向晚恼道:“你来做什么?”

    薛广华全无平日的意气风发,靠在曲向晚身侧,一脸哀怨道:“我病了。”曲向晚上下打量他一番道:“花柳病?”薛广华嘴角抽了抽道:“不要说得这么直接……”自从任凌风出事,原本处处受欢迎的薛大少突然就被人躲瘟疫似的躲了起来,男人躲他他乐得接受,女人躲他他便无法接受了!

    曲向晚哼了一声道:“薛少爷不去江中参军,跑我这莲华居来做什么?”

    薛广华坐直了身子,认真盯着曲向晚道:“晚妹妹,我掐指一算,你命中缺我啊!”

    曲向晚呛了一口,瞪他。

    薛广华依旧正色道:“不若你跟了我,也好使这世上又少一个光棍。”

    曲向晚嘴角抖了抖,万没想到有一日薛大少也会愁娶!

    “你这么正经着,倒让我觉着不习惯……”曲向晚有些被薛少爷吓到了,一向风流浪荡的薛少爷在表白时,果然也是非同凡响的。

    薛广华靠近曲向晚道:“晚妹妹,我是认真的。”

    曲向晚下意识的后仰了仰道:“你还是不认真时我比较习惯。”

    薛广华抹了一把脸,那白莲花似得脸便给变脸似的,瞬间又笑嘻嘻的了:“本少爷这一生还是留下来造福天下美人的好,到时晚妹妹若是难过了,我会很乐意献上我的怀抱的。”

    曲向晚很假的笑了笑道:“是么,薛少爷的怀抱,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借的。”

    薛广华伸手揽住曲向晚懒懒的望着天空道:“太子的事,晚妹妹可知道?”

    曲向晚本想挣脱开他,一听这句话不由的脸色冷了冷道:“他的事与我无关。”薛广华笑嘻嘻道:“任凌风这个人,其实也有许多优点。”

    曲向晚推开他道:“若是你来与我说这个人的,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薛广华撑了玉扇摇了几下,靠近曲向晚道:“我当任凌风是朋友,可也当晚妹妹是亲妹妹,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妹妹赴汤蹈火,晚妹妹不要让我太为难好不好?”

    曲向晚斜眼瞥他道:“我怎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又多了个哥哥?”薛广华抬手捏了捏曲向晚的脸道:“当初在相府初见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吓跑了么?”

    曲向晚冷笑道:“薛少爷是在炫耀当初将我甩的很得意么?”

    薛广华蓦地笑道:“当时,你有一双纯澈的大眼睛……我偶尔也会良心发现。”现在想来当时不下手,现在更棘手呐!

    曲向晚望着他白莲花般的容颜,心道薛少爷孑然一身,哪里是造福天下美人,分明是个潜藏的祸害呐!

    想到任凌风的事给将军府似乎带来了不少麻烦,自始至终,薛广华待她还是极不错的,当初她不愿认薛夫人为干娘也正是因此。

    然现在看来,若有一日薛广华要出手帮任凌风,她才是真正的为难!

    曲向晚淡淡道:“薛少爷分明是无心,真好意思说良心。”薛广华玉扇一合,抓起曲向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晚妹妹摸摸,我有没有心!”

    曲向晚心想:这不要脸的功夫和任凌翼有得一拼了!

    她手握成拳,对着他的胸口打了一下道:“我和任凌风的事,你还是别参合,睁着眼闭只眼就好。”

    曲向晚下手不重,薛广华只觉心口还是闷了一下,抓着她的手发了会怔,直到她自己抽了回去才回过神道:“若是有一ri你们兵戎相见,不如将剑都插在我的心口好了,从此你们一笑泯恩仇,我也好死的瞑目。”

    曲向晚哭笑不得道:“真没看出来薛少爷还这么讲义气!”

    薛广华被赞,笑的浪荡道:“晚妹妹没有发现我身上的优点还是极多的么?譬如长得不错……”曲向晚本有些抑郁的心蓦地被他逗的笑岔了气:“是是是,薛少爷容颜倾世,少女们皆身不敢至心向往之!”

    薛广华笑道:“少爷我更欢迎心向往之身也敢至的,自然更倾向后者!”

    曲向晚白了他一眼道:“登徒子!”说着还是禁不住笑道:“伯母怕是要一直为你头疼了,不如找个不介意你身世的女子娶了,也省了她老人家操心。”薛广华望了曲向晚一眼道:“我身世怎么了?追溯薛家家谱,那也是赫赫功名,先祖曾与墨老爷子同带兵打仗过的,彼时也是不逊色分毫的!”

    曲向晚笑道:“是呀是呀,云王和薛少爷如今也皆是名动天下之辈,不分仲伯!”

    薛广华捧住曲向晚的脸,俯身利落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聪明,少爷我最喜欢聪明的美人!”

    曲向晚只觉额头一凉,便有些发怔,待回神,薛广华已转身向门外掠去。

    曲向晚站起身,恰看到正走来的墨华将薛少爷挡在门外。

    薛少爷撑了玉扇半遮了脸回眸向曲向晚勾魂摄魄的一笑,而后转过头与墨华客气打招呼,墨华抬手落在唇侧咳了一声,而后微微一笑说了什么。

    接着薛少爷脸色一变,身形一掠便没了踪迹。

    墨华缓步走过来时,曲向晚立时迎了上去奇怪道:“你刚才与广华说了什么?”墨华挑眉道:“广华?晚晚唤的倒是亲热。”

    曲向晚讪讪一笑道:“顺口了……”

    墨华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曲向晚一怔,而后气恼道:“你捏我做什么?”

    墨华淡淡道:“顺手了!”曲向晚:“……”墨华抬唇,眸光落在她甚是无语的小脸上道:“本王经过醉乡楼时,瞧见醉乡楼失火了,顺便告诉薛少爷一声。”曲向晚张口结舌:“呃,后院失火了?怪不得跑的这么快!”墨华端起她的小脸唇角微抬道:“薛少爷后院庞大,失火是常有的事,晚晚应习惯才是。”

    曲向晚一想薛广华如此庞大的后院,若当真只守着一个女子,怕是要造成动/乱了,如此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参与一分一毫才是,尤其是不要做他的劳什子亲妹妹!

    墨华眸光微眯道:“早前薛少爷公然救下一个少女,并当街亲吻她的手背,后来那少女被剁了手……薛少爷曾亲吻一位女子的发丝,这女子后来便被人拔光了头发!”

    曲向晚蓦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刚才自己被薛少爷吻了额头,会不会也被人割掉脑袋!?墨华俯身亲吻她的唇道:“薛少爷啊……晚晚还是应远离才是!”曲向晚深以为然,郑重点头道:“你说的对!薛少爷拥有的何止是一片桃花林……桃花多了也是会砸死人的!”

    墨华蓦地轻笑道:“乖。”

    曲向晚觉着自己似乎被当做了小孩,虽然这种感觉并不令人觉着厌恶……但终究让自己显得太弱势了些,于是曲向晚郑重的回捏了捏墨华的脸道:“你也乖!”

    墨华君那张绝代风华的容颜,很是稀奇的多了丝错愕后的震惊!

    于是,俺也很是稀奇的多了丝错愕后的震惊,晚晚,乃真的太大胆了,灭哈哈哈~~诸事繁杂,俺潜水较多,回来和乃们再聊哈,群么么~~不要忘记推荐,票,~~~~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遇相识如陌路

    曲向晚不捏还好,一捏顿觉,墨华君皮肤真好啊……软软滑滑的,像极了新剥的鸡蛋,这么一想,便又摸了摸。

    墨华眸光难得怔了怔,他竟然被这个小女子轻薄了!

    “好玩么?”他垂睫望着她,眼底的色泽有些奇异。

    曲向晚这才觉不妥,那手僵了僵,而后讪讪笑道:“好摸……”

    墨华:“……”这是什么对话!!

    一侧端着盘子的如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墨华瞥了一眼如雨,瞥了曲向晚一眼道:“有机会让你好好摸。”

    曲向晚尴尬一笑道:“岂敢岂敢。”

    墨华蓦地笑道:“这个,可以敢。”

    曲向晚深以为,墨华君其实应唤作流氓君……

    “江中战事吃紧,皇上有没有诏令你前往?”依旧是转移话题,这几日墨华神出鬼没,曲向晚虽觉着过问有些逾越,然终究是有些担心的。

    墨华将她揽入怀里道:“任凌翼一人足矣,我若出手便有些多余。皇上怕也是这么想。”13acv。

    曲向晚凝眉:“现在不是疑忌你的时候啊,早早平定叛军有什么不好?任由任凌风发展,将来岂不是会更棘手!”

    墨华顿了顿道:“一切都在掌控。”

    曲向晚一怔,这一刻,她看不透墨华所想。

    一切……是指什么?

    令曲向晚没有想到的是,叛军的力量竟会强大如斯。

    即便帝都距离江中还远,但曲向晚依然感受到了战争的严峻,一路行人神情惶惶,无不在议论着一条流言。

    说有一个术士断言,大懿将亡,并在江中发现了大懿将亡的图谶,图谶向来是吉兆,自然这个图谶也不例外,但却是吉叛军所吉。

    天下百姓最是相信这种图谶之说,一听此事,无不惶然,几乎是一夜之间,帝都物价飞速飙升,人人都在为打仗囤积粮食,更有杞人忧天者,开始准备逃亡!

    然天下之大,若当真国灭,又能逃到哪里呢!?

    曲向晚缓步走在市肆的街道上,听着入耳的嘈杂之声,脸色变幻不定!

    任凌风好强的能耐!

    被废了太子之位,竟然有这般大的能耐,与叛军联手,公然上位,做了皇帝,更自封“安”帝!

    安帝?安国安天下么?

    原以为,他被废去太子之位会从此一蹶不振,却没想到反而给他开拓了新的天地,生生将大懿王朝瓜分了一半疆土,做起了天子!

    “你们不知道吧!?前线的战火连着三日三夜不休啊!若非翼殿下镇守江中,咱们这帝都怕是都要失守了呢!”

    “你们怕什么?即便翼殿下攻克不下叛军,我们还有云王呢!?没看到云王都没出手呢!一定是因为这场战争会轻而易举被平歇!”

    “就是,我们有云凤,何愁天下大乱!?战火无论如何也不会烧到帝都城的!”

    …………

    曲向晚顿了顿身子,墨华最近忙的越发厉害了,她通常几日夜的见不到他的人影,现在算算日子,又连着十日不曾见了,难道他去了江中!?

    还有任凌翼,自从上次一别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他的面,以往时他总爱粘着自己,这般久久不见,反倒让曲向晚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这次前去平定叛军,任凌翼竟然连与她告别都免了!

    向不墨君泽。这些男人们心中到底都在想什么!?

    曲向晚凝了凝眉,觉着自己想的有些多,定了定心事,曲向晚抬睫向前望去,这时眸光蓦地一顿,她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与其说熟悉不如说与自己相似!

    曲向晚下意识的向前走去,那是个身着浅蓝衣衫的女子,面覆轻纱,身形婀娜,脚步却极快,若非曲向晚百无聊赖之时便参详云雪剑谱修炼内功,是万万跟不上的。

    那女子快不进了一家药铺,曲向晚小心翼翼的躲在一侧往里看,却见那女子抓了一包药转身,她慌忙收回目光,背过身对着眼前的风景发呆,感觉那女子匆匆离开,曲向晚不再犹豫,飞快的跟了过去。

    一路曲折,那女子绕过市肆,又经过长巷,曲向晚不敢跟的太近,只远远的跟着,眼见那女子转入一个胡同,曲向晚刚想上前,突然一柄锋利的利刃向自己刺来,曲向晚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躲避,然那剑法何其高明,即便她奋力躲避,然依然避不开那利剑刺来的锋芒。

    千钧一发之时,腰肢一软,曲向晚被一只手倏地揽住后退,方堪堪避开。

    那利剑再次刺来,曲向晚眸光一沉,手中银针迅速刺出,只听“啪”的一声,剑芒轻巧的拨开银针,那银针转个方向,转而向曲向晚刺来!

    曲向晚脸色一变,此人实力高强,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对手!

    苏琦北手中柳叶刃一划,剑芒打开银针,而后身形一掠便与那人斗做一团!

    曲向晚知道苏琦北的实力高强,很少有人能与他打成平手,然这个女子,分毫不弱!苏琦北几次险象环生,皆在最后一刻避过。

    好强的女子!

    “啪!”利刃交错发出利落的金铁声,下一刻曲向晚瞪大眼睛,苏琦北手中的利刃弹开迅捷的向她刺来,而那女子的剑也刺向了苏琦北的喉咙!

    苏琦北突然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剑,手中暗力吞吐,“啪”的一声将那剑尖折断,迅疾的向曲向晚面前的柳叶刃追来,柳叶擦着曲向晚的鼻尖滑过,带起一股凌厉的刺痛,曲向晚那一刹那呼吸搁浅在嗓子眼。

    “……苏琦北!?”女子错愕的惊呼,让曲向晚蓦地抬头!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认识苏琦北的人!

    苏琦北苍白妖异的脸色竟然滑过一丝悲喜难言的情绪,而后侧脸向曲向晚望来。

    那女子一怔,也回眸向曲向晚望来,身子蓦地一颤。

    曲向晚警惕的盯着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磨了过去,一把抓过苏琦北后退几步凝眉道:“你疯了,那剑很锋利,万一割断了你掌心的筋你这手就废了!”

    苏琦北望着她笑了笑。

    这一笑倒让曲向晚傻了半天,她还从未见过苏琦北露出微笑呢,然这微笑显然不是冲着自己的,而是冲着那女子的。

    那女子踉跄了一步,颤颤道:“你是……”曲向晚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不搭理她飞快给苏琦北包扎。

    “苏琦北……她……”女子声音带着无法隐藏的颤音,眼底爆出极亮的光望着苏琦北。

    曲向晚淡淡道:“苏琦北被割了舌头,说不得话,我是谁似乎与你无关吧。”

    女子身子又是一颤,关切的望向苏琦北,苏琦北抓起曲向晚的手向曲向晚摇了摇头,而后他发出一个音:“晚……”

    那个字浑浊不清的,听在曲向晚耳里却如雷霆一般让她蓦地僵住。

    晚……她的名字……

    苏琦北断舌后第一次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晚”字!

    “晚……晚……”女子难以置信的盯着曲向晚,泪水迅速凝聚,喜极而泣道:“晚晚么?是晚晚?”曲向晚一怔,错愕的望着她欣喜的模样,微微凝眉道:“你是……”“快随我来!”女子拉住曲向晚,快步向前走去,曲向晚有些雾水,再看女子的身条,觉着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曲向晚望了一眼苏琦北,见他依然是微笑的,不由的松了口气,也向他笑了笑,便也淡定下来,无论如何,这个女子对她是善意的,好似与她相识。

    三人一起进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令人意外的是院子内立着十几人,皆身着黑衣,面色冷峻,见到那女子无不行礼。

    曲向晚不动声色的扫了那几人一眼,那些人便若有所查,抬眼看了曲向晚一眼,眼底皆露出奇怪之色。

    “夫人,公子已经醒来了。”一个老者迎了出来,那老者看似佝偻,然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显然并非普通人,看到曲向晚他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镇定,而后视线落在苏琦北身上,脸色却蓦地一变惊声道:“哎呀!北少爷!”

    至此,曲向晚更是一头雾水,她似乎一瞬间接触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就连苏琦北一瞬间也是陌生的。

    女子微微一笑道:“有劳吴先生了,琦北受了些伤,你代我照看一下他。”

    那吴先生立时应了。

    曲向晚看了苏琦北一眼,他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那女子看了曲向晚一眼轻声道:“晚晚,随我进来。”

    曲向晚点了点头,房内一片雾气,空气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想来是有人正在泡药澡,那女子低声道:“暮雨受了极重的伤,我以各种灵药为他吊着气,才保住了他的命,你医术非常,先来救救他。”

    曲向晚一怔道:“你如何知道我会医术?”

    女子向她温和一笑道:“你的事,我自然都是知道的。”

    曲向晚顿了顿道:“你和我似乎有着几分相似……”女子欲言又止,良久道:“先救救暮雨吧。”

    曲向晚靠的近了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透过蒙蒙雾气,隐约看到药桶里半躺着的身影,虽看不真切,但隐约可知那是个极年轻的男子。

    曲向晚挽起衣袖道:“他受的什么伤?”女子叹气道:“被人伏击,全身上下共断了二十多处骨头,大小伤口上百个,胸口凹陷了一些,想来是被砸了极重的锤子,内力也有损伤。”

    曲向晚深吸了一口气道:“总这么泡着也不是办法,麻烦您做些准备,我来为他接骨疗伤。”女子复杂的望了曲向晚一眼道:“好。”人被小心抬出来时,曲向晚终于看清了那人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多看,慌忙动手疗伤。

    房外。

    吴古脸色悲戚跪地道:“少爷遭此大难,实是我等护佑不力,望少爷责罚!”

    苏琦北慌忙将吴古扶起,微微一笑,妖异的眉眼也因那一笑多了丝难言的美。

    他随手指了指房内,而后抬笔写下几个字道:“多亏了她相助,方能逃脱,吴先生不必自责。”

    吴古神色悲戚难言,惊异道:“那少女,与夫人样貌倒有些相似。”苏琦北顿了顿笑了笑写道:“嗯,否则我当初便将她杀了。”

    吴古感叹道:“暮雨公子深受重伤,老夫竭尽全力,却不知能否挽回他的性命。”

    苏琦北微微蹙了蹙眉,而后写道:“有她在,会好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琦北蓦地回头,眼见曲向晚疲惫的走出,立时迎了上去,神色关切。

    曲向晚看了他一眼笑道:“还好,只要他还想活着便能活下来。”

    吴古一怔,慌忙冲了进去,片刻后又匆匆冲了出来,指着曲向晚瞪大眼睛道:“你,你……”曲向晚瞥了一眼这个陌生的老头道:“我怎么了?”吴古僵了半天道:“你是徐若谷什么人!?”

    曲向晚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认识师父的,看了苏琦北一眼,苏琦北微微一笑写道:“她师承徐老,是徐老的唯一弟子。”吴古蓦地惊喜道:“怪不得!这探病的手法,我以为是徐老头子来了!”

    曲向晚对陌生人向来是有些不感冒,没有长久的相处,她很难会与人熟悉产生好感,是以有些冷漠,只闷闷的取了药,为苏琦北包扎手,时不时的还埋怨两句。

    苏琦北依然笑了笑。

    这些人难道是苏琦北的家人?

    曲向晚微微沉思,苏琦北向来严肃至极,很少这样笑的,自从见了那女子后,便一直笑个没完。

    如果这些人是苏琦北的家人,是不是苏琦北要离开她了?想到此曲向晚心底一阵黯然,她与苏琦北接触不多,然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心安,只因她知道,苏琦北会护着她,这种安心的力量容易在心里根深蒂固,时间一久,也会变成了习惯。

    “晚晚,饿了么?我让人做了些吃的,有你最爱吃的桂花糕。”那女子走了过来,笑起来时,眼角已有了细细的眼纹,这般一看,与曲向晚还是有着极大区别的,隔着的是岁月的鸿沟!

    她似乎对自己很了解,且看着她的眼神,是即便连师父都不曾有的那种关爱,她与自己样貌有些相似,这世上样貌相似的不是没有,但这种相像,让曲向晚不由的想到了某一种关系……

    曲向晚望着那桂花糕,顿了顿,而后抬眼望向那女子道:“娘……”

    “啪!”盛满桂花糕的盘子失手打翻,女子陡然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瞪着曲向晚。

    苏琦北和吴古也脸色变了变,错愕的望着那女子。

    曲向晚眸光淡淡一瞬不瞬盯着那女子道:“夫人紧张什么?我只是觉着你与我娘有着几分相似罢了!”

    女子神色变幻,眼底滑过丝丝悲戚。

    曲向晚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起身道:“既然没什么事,我要走了。”

    那女子蓦地伸手,颤抖着抓住曲向晚的手腕。

    曲向晚面无表情道:“夫人还有事?”她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女子的眼睛,泪水盈睫,她颤了颤道:“晚晚……是娘不好……”

    曲向晚冷笑道:“我没有娘,我娘在我出生时便死了!”

    “晚晚……”女子悲苦的望着她,良久道:“你听我解释……”

    曲向晚一把甩开她道:“我与夫人似乎并不熟,为何要听你解释?”薛广华所说的那个女子也是她吧!

    曲向晚视线落在她腰侧那串金色的铃铛上顿了顿道:“我娘……她绝不会做出抛弃自己女儿的事……无论什么原由。”

    曲向晚眼底滑过湿潮,再抬睫已然冷淡,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离开。

    苏琦北脸色变了变,而后身形一掠便要跟过去,吴古慌忙道:“北少爷,那件事,已经有头绪了!”

    苏琦北身子一顿,凝眉望向吴古。

    吴古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女子,叹了口气道:“夫人已破解了十字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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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向晚突然想喝酒,心好似被塞了重重的铅块,跳一下都闷闷的痛,她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恍然觉着,她这一生,才是真的可怜。

    “醉乡楼这一把火,可损失大了!”

    “是啊,那些美人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了,富豪土霸强抢,闹出了人命呢!”

    “这醉乡楼的幕后老板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哦不对,是前太子的!如今太子一倒,醉乡楼可算是树倒猢狲散,惨呐!”

    “还好薛少爷赶到了,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可算有了救星了!”

    …………

    曲向晚怔了怔,薛少爷的后院果然失火了,只是这醉乡楼原是任凌风的产业,薛广华出手,怕是又要遭到弹劾了!

    毕竟任凌风日渐坐大,成为江北霸主,而薛广华却因了他的关系,日益受到排挤,将军府怕也过的不容易。

    不知不觉的,曲向晚走至醉乡楼,那里一片废墟,原本的富贵繁华付之一炬。

    “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啊……呜呜……”哭声传来,曲向晚动了动,抬睫看去,一个小丫头哭的悲惨,而她面前的女子衣着凌乱,满身污血,已然气绝。

    望着那小丫头,曲向晚突然湿了眼眶,她每每受伤,碧菊是否也这般哭?一定是的,她整日哭的眼睛红红,她总是打趣她是兔子托生的。

    “把她带走!”一声厉喝传来,接着几个男人涌过来就抓那小丫头,那小丫头吓坏了,一边大哭一边挣扎道:“我不要去做鬼妻,放开我!”

    鬼妻!?

    曲向晚微微眯起眼睛,鬼妻是指给已死去的尚且单身的人寻的一门亲事,说白了,就是将这个丫头活活杀死,与那死者一起殉葬。

    “小姐啊!奴婢不能陪着您了!”那小丫头哭的肝胆寸裂,暴虐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五指印。

    曲向晚眸光沉了沉,冷冷开口道:“放手!”

    所有人皆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她也可以,但小丫头那一声小姐,将她的心唤的软软,竟再也不忍心。

    领头的男人看了曲向晚一眼冷笑道:“你是谁?也敢管老子的事!?”

    曲向晚深吸一口气,而后抬睫淡淡道:“天子脚下,强抢民女,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那男人上下打量曲向晚蓦地哈哈大笑道:“老子就是王法!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绑了!”

    曲向晚冷冷一笑道:“你就是王法?是不将皇上看在眼里么?”说罢骤然出手,银针迅捷刺入那人胸前|岤位,那人脸色一变僵在原地,曲向晚已然上前,一把扼住那人喉咙,冷冷扫了那抓着小丫头的仆役身上淡淡道:“放了她,否则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少爷!”那几人脸色大变。

    领头的男人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银针神魂巨颤大吼道:“,还不放了她!”

    那几人慌忙撒手,小丫头踉跄了一下,而后颤着身子感激的望着曲向晚。

    曲向晚随手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她道:“离开这里吧。”

    那小丫头跪地磕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女铭记在心,若有来日,当涌泉相报!”

    曲向晚淡淡道:“不需要!”

    众人无不惊异的望着她。

    曲向晚随手收回银针淡淡道:“滚!”

    那男人眸光阴森道:“你等着!老子一定会报仇的!”

    曲向晚冷笑一声:“但愿你能活到那一日才好!”说罢陡然出手,银针刺破空气将将要刺入那人死|岤时,突然一声“咔嚓”声传来,那男人脖子诡异断折,眼里还残留着怨毒,却伴随着恐惧生机散尽!

    曲向晚蓦地眯起眼睛望向前方数道身影!

    “啪啪啪”清晰的鼓掌声传来,一声轻笑漫溢而出:“好精彩……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像这种怨毒的人,最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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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与尔同销万古愁

    对于眼前之人,曲向晚实在没什么好感,淡淡瞥了一眼那已气绝的男人,曲向晚微微蹙了蹙眉。

    虽那男人她原本就想杀掉,别人替她出手原本没什么不好,但西番人竟然敢公然在市肆中杀掉大懿人民,这变化倒有些微妙了。

    努尔扎罗双手环胸,望着曲向晚道:“要喝酒么?”

    曲向晚心情不好,自然不愿顾及什么礼数,下巴微扬道:“当然!”

    努尔扎罗摊开手笑道:“喝醉了,我可不背你。”

    曲向晚哼道:“王子殿下有所不知,臣女号称千杯不醉!”

    努尔扎罗哈哈一笑道:“院史真是我见过最豪爽的中原女子了,我喜欢!”真的喜欢!

    曲向晚冷冷一笑道:“拒绝!”

    努尔扎罗微微一怔,旋即眸光闪了闪,不以为意道:“开个玩笑而已,这么敏感做什么?”

    曲向晚亦微微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

    努尔扎罗有些无语,身后属下小声道:“老大,被女人拒绝可是我们西番男儿的耻辱!”

    努尔扎罗瞪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没耻辱过!滚!”

    那汉子小声道:“可老大,咱们西番男儿从来不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努尔扎罗微微一笑道:“是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汉子:“……”

    喝酒的地方是在悦来客栈,客栈临水而建,风格独特,风雅至极。

    曲向晚进入客栈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间,似乎有两道视线向自己瞥来,下意识的回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开口道:“上酒!”

    那小二立时迎了过来笑道:“姑娘,咱们这客栈有三种酒,您要哪一种!?”

    曲向晚奇怪道:“哪三种!?”13acv。

    小二笑道:“一种名为西风烈,是一种极烈的酒,战士出征时通常会喝此种酒来壮志。第二种名为蝶恋花,是一种极柔的美酒,最适合女子喝,入口爽滑,入腹香醇,让人如置身爱恋之中。第三种则名为忘忧醉。是一种伤情酒,酒入愁肠,百转千回,可让人醉生梦死,忘记忧愁!”

    努尔扎罗笑道:“这名字起的趣味,我便要这西风烈好了!”

    曲向晚踌躇了一会道:“我也要西风烈!”

    努尔扎罗低低笑道:“那可是烈酒,你若当真醉了,岂不是给我下手的机会!?”

    曲向晚瞥了他一眼道:“王子殿下还是管好自己,听闻西市有个琉璃馆,里面的男伶姿色太过平庸,急求花容月貌者,我看王子殿下很适合!”

    努尔扎罗摸了摸下巴道:“院史这是在赞我容颜俊逸,玉树临风么?客气客气。”

    曲向晚懒得搭理他,小二很快将酒送了上来,曲向晚随手抓来一坛,倒了一碗喝了一口,酒入喉咙,辛辣惊人。

    曲向晚呛的咳了几声,努尔扎罗凑过来道:“真要与我拼这个?”

    曲向晚凝眉道:“少废话!是男人就干了!”

    努尔扎罗眼底滑过一抹赞赏,随手抓住曲向晚的手道:“我们不如做个游戏如何?”曲向晚满心郁闷还做什么游戏,然闷着喝酒也确实无趣便道:“什么游戏!?”

    努尔扎罗唇角一抬:“我们互相问问题,对方回答时要么说真话要么过,但过就必须罚酒一碗,说真话对方则要喝酒,如何?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