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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帝国征服史第13部分阅读

    名,燕国人建立的这个港口称为沧海卫,作为燕国沧海舰队的基地,用来守卫燕京城。

    “燕京啊……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燕京城会是什么样子?”

    第一卷 :燕国雪 十七:燕京城的缩影

    在微冷的秋风中,刘健他们乘坐的船慢慢靠近了沧海卫,远处青石搭建的炮台在清晨的霞光中耸立着,仿佛一尊尊恐怖的巨兽,炮台上黝黑的火炮闪着寒光。

    这里是燕国的腹地,所以驻军很多,防备着可能的敌人从海上登陆,天才微亮,炮台上已经站满了穿着蓝白色军服的燕国士兵。

    “终于到了,这船可真是坐腻了。三弟是第一次来燕京吧?可以好好看看,虽然燕京不如临淄、番禺这些城市,但倭人的平户还是比不了的。我也去过欧罗巴的城市,嘿,去了才知道咱们这有多好啊。”

    白玉柱抻着懒腰,和刘健一起来到码头上,码头上很繁忙,运送货物的马车络绎不绝,蒙古马作为驮马还是不错的,所以这些马都很矮小,几乎看不到阿克塔哈克杂交马。

    “找辆马车吧,咱们趁着天还早,早点出发,这里离燕京还有段距离,虽然道路都是铺好的青石路,也得好久,到了燕京后可以带着三弟逛逛,我记着第一次去吉大港的时候,可是兴奋了好久。”

    三个人身上的行李也不多,松浦镇信给的是燕国银行的可兑换纸币,放在身上方便的很,这里又不是山村,不需要一定要用金银币,而且作为国家的银行,可兑换意味着信誉,这并不需要担心。

    后世西方出现的纸币比中国晚了将近六百年,1661年瑞典才发行了纸币,而这之前,会子、交子、飞钱这些纸币已经在华夏大地上出现了几百年。

    雇了一辆马车,忍受着木质车轮的颠簸,朝着燕京城而去。

    刘健没有在沧海卫停留,但刺鼻的煤烟味足以说明城市的繁华,离开沧海卫之后,道路两侧栽着白杨,道路两侧都是收获过的田地,玉米秸堆放在一起,间或有几个穿着灰色大褂的农民在侍弄着一萁萝卜,或是翠绿的大白菜,几个商人正在田边和农民商量着价格,身后是装满了白菜的牛车。

    走了不多远,就是燕国的棱堡区,燕京城周围的主要道路上都修建了大量的棱堡,这些棱堡区成为了各国之间战争时的绞肉场,配备了火炮和驻军的棱堡是线列战争时最强的防御,星状的城墙几乎没有射击死角。

    “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不可能出现灭国之战了,这些棱堡足以拖垮对方,所以现在只能通过会战来签订对自己有利的条约。”

    白玉柱看着马车外的棱堡群,对刘健解释着。路途实在有些无聊,外面的景色看多了也就厌了,偶尔点缀的乡村已经冒起了炊烟,一切都那么平和。

    到了燕京之后,三个人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下,休息了一晚后,三个人一起出去走走,其实就是为了带刘健到处逛逛,毕竟刘健还没有来过城市。

    几个人入住的客栈离燕丹宫并不远,那是燕国王室所在之地,宽阔的道路上人来人往,不时有隆隆而过的马车,上面都是些大商人,偶尔一辆橡胶车轮的马车经过,行人急忙闪到道路两边,给马车让出道路。

    街边布满了商贩,三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随手买上一些从南方海运过来的水果,边吃边逛。

    “看到那轮子特殊的马车了吗?以后在燕京遇到这样的马车一定要让路,他们都是燕京城的大人物,王启年公爵从扶桑带回来的车轮,据说一点都不颠簸,可惜咱们是没机会试试了。”

    白玉柱指点着刘健,生怕他冲撞到了一些惹不起的人物,说话间三个人已经来到了燕丹宫的前面,外面并没有围墙,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燕丹宫就在广场的后面,一列列的军队穿着华丽的礼服在宫殿的前面巡逻。

    宫殿不是很高,但占地面积很广,青檐碧瓦的中式风格,上面镶嵌着巨大的产自新郑的玻璃窗,此时正是傍晚,夕阳微斜,映在玻璃窗上,整个宫殿似乎笼罩在一片红色的祥云之中。

    周围并没有围墙,围墙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真正出现了暴乱,围墙又能有什么用?军队和火枪才是最坚强的防御。

    “在广场上走走吧,不过可不能越过那儿,不然燕京卫戍团可是会把咱们抓起来的。”

    广场上铺满了青石板,一条小河从广场上蜿蜒而过,河边是一排青铜的塑像,都是些燕国各个时代出现的英杰,刘健倒是认识几个,首先是周文王和燕召公,燕国姬姓,燕召公是文王长庶子,再往后是破齐七十二城的乐毅,另一个是荆轲,其余的他就不认识了,大概历史出现了偏差,从而有更多人物得以伫立在此,享受着别人的注视和崇拜。

    塑像周围是一圈喷泉,大概是人工将水提高后利用势能差而形成的人工喷泉,水喷的并不高,周围围坐着一群小孩子,赤着脚,将脚伸进喷泉形成的水池中不断地拨弄着,手中捧着书本,借着夕阳在朗朗地读着。

    几个年轻人蹲在地上,用木炭笔在青石板上书写着什么,不时和旁边的人争论着,周围的人们习以为常,并没有过去围观。

    “那肯定是科学院的学生,或是预科生,科学院就在附近,三弟将来要考取那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刘健踱步过去,发现几个人在青石板上书写着一道简易的几何题,刘健笑着离开了,身后的争论声仍然继续着,而且刘健显然听到有人已经说出了正确的答案。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广场都笼罩了进去,天空中飞过一群白鸽,官静不满地看着从天上飞过的鸽子,骂道:“燕京城什么都好,就是不准吃鸽子。我倒是最喜欢吃这玩意,虽然比不上三弟家乡深山中的飞龙,但是味道也真不错。

    据说这玩意的粪能提炼硝石,不但鸽子不让吃,鸽粪都不能碰,当年我在燕京蹲过三年大牢,牢里有个倒霉鬼就是偷了一桶鸽子粪而被关进去……”

    看着漫天飞舞的白鸽,官静舔了舔嘴唇,大概是在怀念鲜嫩的鸽子汤。

    鸽子的消化系统不好,只能消化不到一半的食物,剩下的都被排除了体外,鸽粪中有大量的氨,发酵后可以提取硝石。

    燕国没有什么硝石矿,因为硝石易溶于水,只有那些干燥的沙漠之中才有值得开采的天然硝石矿,刘健记得智利有世界最大的硝石矿,现在应该还没有被发现。

    而赵国占据着广阔的蒙古,那里的盐湖倒是能提炼硝石,秦国在西域的沙漠中也有华夏最大的硝石矿,吴越齐的海外诸岛和琉球硝石和鸟粪也不少,唯独燕国的硝石很难得到。

    自从有人发现鸽子的粪便能提炼硝石之后,燕京城中的鸽子就开始多了起来,甚至有专门养殖鸽子的政府部门,当然,这些政府部门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定期收取燕京城中的粪便,无论是人的还是畜生的,然后在郊外的旷野里提取土硝。

    可以说,燕国的扩张就是建立在燕国人的厕所之上,因为硝石是火药必备的成分,甚至可以说虾夷和库页岛就是被燕国的粪坑征服的。

    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远处的燕丹宫前军队正在换防,对面街道中响起了小贩的叫喊声。

    街头放着一个个巨大的水缸,里面盛满了已经发绿的水,那是为了防止街道出现火灾而准备的,上面放着一排橡木桶。

    “走吧,去吃点东西,有些饿了,尝尝燕京的淡麦酒,从西夷传过来的,味道不错。不过燕京的淡麦酒味道最正宗,因为这种淡麦酒要用蛇麻草,按西夷人翻译过来的叫法是啤酒花,燕国辽东和黑龙江沿岸出差的最正宗,味道很浓,西夷人传来了不少东西,不过就这一样还算可以……”

    白玉柱拉着刘健和官静,朝着一个巷子走去,此时华灯初上,夜晚也难掩城市的繁华,这里是燕京城最繁华的地带,那些灰色的工人区和贫民窟都不在这里。

    街道两旁的商户打着灯笼,街边摆着一排排的桌子,人潮如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要了几杯淡麦酒,虽然没有气泡,但是喝着那熟悉的啤酒花的味道,刘健还是有些恍然。

    除了人们的服饰和灯笼,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有人因为喝醉了而在叫喊着,或是跑到街边呕吐起来,地上铺满了花生壳。

    这里是燕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在目不能及的地方,自然也有资本萌芽时代的一切丑陋,圈地种棉运动而产生的大量破产农民,纺织工厂中只能温饱的工人,因为生活所迫沦为娼妓的女孩……

    每点燃一根蜡烛,就会投下一片阴影,没有绝对的光明,蜡烛自己投下的影子就是照亮房间的代价,不可改变,只能改良。

    刘健不是圣人,在酒桌之上不会想那么多,而是大口地喝着没有碳酸气的啤酒,听着两个义兄在闲扯。

    “燕京剧院离这也不远,明天可以去看看那的演出,最近应该又出什么新戏了,据说前一阵的《飞将王启年智破西班牙方阵》有将近三百人参加演出,应该不错……”

    官静剥着从扶桑传来的花生,将盐水煮过的花生扔在空中用嘴接住,嘟囔着。

    白玉柱则举起杯子,盯着上面产自新郑的标记,缓缓说道:“我去过欧罗巴,嘿,真是……那破地方反正我是不想再去了,不管是伦敦还是鹿特丹,都一个样,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臭味,他们那的女人,很少洗澡,据说法兰西国王他妈,一辈子就洗了一次澡,死后被封为圣女阿涅斯。

    他们上完厕所后直接把马桶从窗口倒出来,我有一次……”

    官静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白玉柱的后背骂道:“大哥,你要想说咱回去再说,这吃饭呢,你说这个干什么……”

    刘健也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现在的欧洲是什么样子,才从中世纪的黑暗走出的欧洲此时还没有打破中世纪笼罩在他们头顶的恶习,希腊时代干净整洁的城市沦落为肮脏与丑陋的代名词。

    后世那所谓的绅士礼仪有一条就是男士需要走在女士的左边,其起因就是因为随时可能会有粪便从窗户扔出来,男士需要为女士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绅士礼仪。

    肉摊、粪堆、内脏和血液中产生的废弃物,溺死的幼犬、腥臭的西鲱,都浸湿在泥淖中,死猫混杂着芜菁的嫩叶随着洪流翻滚而下……这是那个时代西方的诗人对自己城市的描写,可谓是栩栩如生。

    后世伦敦发生了瘟疫之后,英国国王从伦敦前往牛津躲避,当地的人对他们的描写更是直接:他们貌似整洁大方、华丽鲜艳,实则肮脏龌龊、兽性十足,所到之处皆留下满地粪便,烟囱,书房,油菜棚,地下室,无一幸免……

    最可笑的这个时代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生母,法兰西的摄政,奥地利的安妮在法兰西宫殿后的花毯处小便被外臣撞到……这种事放在礼仪之大的诸夏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甚至在伦敦出现了一种职业,穷苦的人们捧着夜壶在街上叫卖:“五个便士,给你隐私……”有顾客需要方便的时候,他们就会用巨大的斗篷将客人遮住……

    这就是那个时代欧洲城市的缩影,肮脏而又充斥着瘟疫,文艺复兴开始所做的一切不过走一条古希腊人已经走过的路。

    或许有人曾幻想过那个时代欧洲的浪漫,但当你想要从花丛中摘下一朵玫瑰送给女士的时候,你应该小心踩到一坨黄|色的物体,而你所钟情的女士则可能会因为内急而随便地在街角或是花丛中蹲下……相信那时候你所有的幻想都会被打碎,充血的物体也会随即酥软无力。

    这个时代是属于华夏的,而不是那群野蛮的欧罗巴人,他们破灭了罗马人的辉煌,却以罗马的继承人自居,在混乱和愚昧中走过了中世纪,他们所谓的启蒙运动不过是让人成为真正的人而不是上帝的奴仆,华夏从不需要所谓的启蒙运动,先秦百家之学就没有一个自称自己是仙神之奴,更没有可笑可怜可悲的上帝,以人为本世俗政治的光辉早已闪烁在九州大地。

    在刘健前世的记忆中,西方人依靠着火枪征服着世界,有把他们的那些陋习说成是高贵和优雅,华夏之人从不认为在吃饭之时用刀子和叉子是一种优雅,也不认为洒满掩盖体味的香水是一种高贵。

    在武力的征服之后,就是文化的全面入侵,从刀叉到语言,那些原本可笑的一切成为文明的象征,而这些原本并不需要。

    华夏有自己的文明,自己的体系,虽然科学是属于全人类的,华夏之民从不排斥那些科学与技术,但在世界通用的科学之外,才是一个民族文明的精髓。

    这个时代华夏子民一定会比西方人做的更好,可以想象,若干年后,筷子在欧罗巴会成为优雅的象征,方块字将是文明的体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将代替那毫无韵感的爱老虎油……而这一切,都需要武力的征服作为保证。

    “我也觉得还是这里好。”

    刘健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却不肮脏的街道,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白玉柱一愣,说道:“三弟应该没去过欧罗巴吧?”

    刘健摇摇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听过些他们的事,对比来看,燕京城果然繁华。”

    “哈哈哈,三弟真是坐井观天,以为天空只有井口这么大,等你去过临淄,去过番禺,去过明州,去过会稽之后,就会发现燕京城不过如此。”

    白玉柱笑着将一杯淡麦酒咽下去,又唤来小二填满杯子,要了几个炒菜,说起了那几个城市的繁华……

    月初升,星渐淡,人正酣,酒已淡,纵情高歌,击杯为奏,古风一曲,半赞华夏,半蔑西夷……他们周围的一切,是燕京的缩影,也是华夏的缩影。

    第一卷 :燕国雪 十八:雏鸟新啼动燕京(一)

    刘健此时正被他的罐头忙的焦头烂额,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飞入了临淄和燕京的宫廷。

    齐王对于自己的儿子远赴扶桑的事多少有些伤感,但伤感之后就是欣慰和赞许,扶桑有广阔的土地,既然想成为一方之王,那就去拼搏吧,这才是一个胸怀壮志的王子该去做的。

    对于田源的那封家信最后提到的刘健,齐王倒是感到些兴趣,在他看来一个燕国的自由民莽夫,会有那样的想法,真的很不可思议。他对燕国自由民的印象就是野蛮和凶狠,十三年前在朝鲜,燕国自由民组成的骑兵给了齐国很大的震撼。

    将刘健书写的对倭人的条约给几位大臣看了一下,大臣们都点头表示这个年轻人很有想法,但是对于最后田源所说的效公子贽与百里奚之故事有些不满,认为三王子有些过于夸大这个年轻人,况且是锥子总会刺破口袋脱颖而出,燕国女王锐意进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年轻人。

    齐王笑着收回去书信,此时长江口一带已经打了起来,他放下这件事和大臣们商量如何对付吴国袭击琉球的部队。齐王看的很透彻,一切的根源在于琉球而不是松江,他并不紧张,在松江附近齐国修建了大量的棱堡,齐国的军队虽然在纪律上很散漫,但是陆军还是比以海立国的吴国要强一些。陆上战争只能是僵持,吴国也不可能将松江这个烫手山芋并入本国,这一战的关键还是在大海上,在琉球。

    但在朝会散了之后,齐王还是派人去一趟燕京,因为刘健已经告诉田源自己会考取燕京科学院,所以这次齐王的特使目标很明确,不需要在广阔的燕京城中寻找,只需要在科学院等待这个年轻人。

    燕丹宫中,平户叛乱的消息也随着燕国军方的探子反馈到了女王的面前,探子不但带回了这次叛乱的全部情况,还从画师那里弄到了一副素描画,此时素描画就在女王的面前。

    “刘健?咱们燕国的自由民,会不会是上次在黑龙江畔击溃俄国人的那个小伙子?”

    女王蹙着眉头,感觉这一切过于奇怪,明明一个月前他的特使才从燕京离开,而转眼这个年轻人居然出现在了平户,她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认为这两个刘健就是一个人。

    将那幅素描画递给相邦和诸位大臣,右相邦看着这幅素描画,笑道:“不少大人物啊,田源、李水心,东方恪……十几年前黄帝陵会盟之时,臣曾经见过东方恪,那时候他还没留大胡子,血气方刚,他脸上的刀疤就是和我决斗的时候留下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不复当年的好勇斗狠,真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

    右相邦看着素描画上东方恪脸上的刀疤,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腋下,他给东方恪留下了脸上的疤痕,对方也用长剑刺破了他的腋下。

    女王微微一笑,她知道那场决斗,那时候她还小,现在她已经成为沉稳的女王,些许感慨之后,缓缓说道:“三个大人物,三个小人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个现在看来的小人物能和三个大人物站在一起,被画师画在纸上,本身就说明他们非池中之物。

    这个刘健应该就是上次在黑龙江畔击溃了俄国人的那个小伙子,不然我们燕国虽然多才俊,却也不能同时出现两个叫刘健的年轻人。

    更难得的是他在平户暴乱平息后,和那几个人说的关于对倭人后续之事,各位可以看一看。”

    刘健为了让他的想法被那些王室知晓,在和田源说完之后,又不断地找别人诉说,希望能传到华夏,燕国军方的探子几乎不费什么力就将刘健的想法抄写到了纸张上传递到了燕丹宫。

    女王示意侍女将刘健提出的十三条条约以及华夏联合对日出兵直达大阪的构想递给左右相邦,两个人看完之后,都面露微笑。

    “怎么样?两位相邦觉得如何?”

    “这是不错,这小子很能干,有胆魄,直击要害,端的是年轻人有冲劲。如果这两个叫刘健的小伙子真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咱们燕国又会升起一颗闪耀的新星。”

    右相邦看到的是直击大阪,炮击幕府迫使倭人屈服的构想,对于剩下的条约倒不怎么关心,他虽然和左相邦互相看不顺眼,但所谓将相和,左相邦所想的不过更深远些也更谨慎罢了,并非不死不休的敌人。

    有各国王室互为支持和联姻,以及当年田氏代齐三家分晋的教训,各国王室绝不承认大臣叛乱而窃居王位,因此不必担心臣权过重的问题。

    女王点点头,同意了右相邦的意见,在她看来刘健更侧重于战略上,虽然两次小规模战斗表现的都不错,但将这么一个有头脑的小伙子放在线列阵中有些浪费,十三年前燕国一共阵亡了三个将军,都是很偶然地被齐国的流弹和大炮击中的,即便是元帅在战场上都不安全,何况一个可能要从连队指挥官做起的年轻人。

    “左相邦的意见呢?”

    左相邦微微一笑道:“的确很有想法,倭国不是鲜卑利亚那样的苦寒之地,而且各国出于大义,必定都会出兵。现在来看主角还是我们东海四邦,秦国必然不会上心,他们应该会出个几百人,汉国不想插手倭国和扶桑,只想独占印度,出的人也不会多,三晋肯定会出兵,甚至想要一个倭人的港口,作为他们向海外拓展的基地,这是天赐良机,他们不会不珍惜的,而且有华夏大义作为借口。

    咱们可以出一个团队,齐国人和吴国人虽然在长江口打起来,但倭国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们不会忘了去咬一口,两国会出两到三个团队,越国向来想在倭国分一杯羹,而且对于外族的战争越国和秦国一样狂热,这样看来,咱们一共有一万多的兵力,在大阪附近消灭倭人主力后倭人必然会接受合约,丰臣家的重心不在平户和长崎,那些地方他可以随时丢弃,他想做的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的幕府将军。

    而一旦丰臣家接受了这个条约,各地的大名肯定会愈发对其不满,生怕下一次割让的就是他们的地盘,这样倭国战乱又起,咱们就可以趁机渗透到倭国内部,同时虾夷对面的陆奥南部家肯定会寻求我们的帮助,而且南部重直无子,一旦他死了,陆奥内乱,咱们未必找不到一个心向我们的继承人,这样倭人的陆奥就等于在我们的手里。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上既然决定明年开始在燕京南部圈地种棉,无关税的倭国正好是我们最好的倾销地,大量建立的纺织厂可以容纳那些破产和被圈地的流民,防止他们作乱。

    陆奥又有金矿和铜矿,我们缺铜,只要倭人大名因为丰臣家割地之事心怀不满而反抗,南部重直一死,陆奥的铜矿和金矿就是我们的了。”

    左相邦想的很深远,一时间唾沫横飞,眉飞色舞,他已经看透了今后倭国可能会出现的内乱,甚至想到了南部重直的几种死法……

    此时南部重直正是盛年,继承了南部家族不过几年,但想要一个人死实在太过容易,就像十三年前暴毙的萁子朝鲜公爵,死在了齐国人最想让他死的时候。

    女王点点头,说道:“这个小伙子放到哪里应该都可以,不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中,应该都不会让我们失望,只是还要看看他自己的意愿。还有上次他提出的那个输血和区别血的方法,看来就算是去帝国科学院也可以。

    这个方法已经传到了赵院长那里了吧?不知道赵院长会不会向我们要人,他要的人我们可不能不给,哎,先派人找到这个小伙子,暗暗盯住他,看看他来燕京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他愿意去军队,让他在尉官学校学习一段时间后,可以把他派到大阪,在战争中学习去吧,那才是最好的学堂,如果一切顺利,而且在大阪表现优秀的话,夏天可以直接派他去雅库茨克,这是难得的机会,希望他能珍惜,学到他该学的东西。”

    说完之后,女王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那幅画,上面的刘健只是被木炭笔勾勒出了轮廓,但却难掩身上的英气,笑的很自然,就像宫廷花园中盛开的秋菊,在平户的血火之中骄傲地绽放出了笑容。

    刘健此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被两位君王记住,现在他正在费力地和几个人将一个铁制的巨大的柜子抬到屋子中,这是他花了不少钱找了燕京的铁厂弄的一个简易的高压锅,用铁铸成,在上面留了一个小口,计算了压力之后在上面放了一个小小的盖子,一旦压力过高可以顶开盖子。

    “这玩意干什么用的?”

    官静敲了敲这个巨大的铁质容易,感到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刘健要弄可以长期储存的水果和肉,但是刘健从外面弄回来的东西让他很难和刘健说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陶瓷罐,蜡,烈酒,这些东西很很容易弄到,随便在大街上走走就能买回一大堆。三个人在郊区租赁了一间大屋,将里面用烈酒洒了一遍,然后雇了几个人清洗陶瓷罐子。

    说起罐头,刘健最先想到的就是黄桃罐头,就算在前世,在他小的时候,黄桃罐头还是用来款待客人的佳肴,这个时代的冬天过于漫长,如果有黄桃罐头出现,应该会风靡燕京城的贵族圈子。

    所以刘健很着急,他必须在秋天过去之前还能买到黄桃的时候把罐头制作出来,这样经过一个冬天的宣传,第二年就会打开市场,然后就可以接受海军的订单。

    将黄桃去皮之后放入陶瓷罐子,里面加上白糖,然后扣上盖子,预留一个错口,码放在简易的高压锅中蒸上一晚上,高温消毒之后,立刻将盖子扣上,然后用蜡密封住盖子四周。

    这样里面的空气因为受热膨胀和水蒸气的散发导致盖子用蜡封住冷却后里面是近乎没有空气的,高温消毒之后残留的细菌也很少,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封蜡的时候要在酒精灯的附近趁热进行。

    在第一锅黄桃罐头出来一旬之后,三个人拍开了一个陶瓷罐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用筷子夹出一块细软的桃肉放入嘴中……

    第一卷 :燕国雪 十八:雏鸟新啼动燕京(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子是中国最古老的水果之一,味道甜美,原产于大西北的桃树在春秋时在华夏大地繁衍开来,成为华夏最具代表性的水果,而因为多汁又不易储存,所以刘健选择了桃子作为第一种罐头。

    三个人吃完之后,咂了咂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味道虽然不如新鲜的桃子,但因为加了糖和蒸煮,很软糯,老人吃应该很适合,最重要的是经过十多天居然完全没有变坏。

    “三弟,看来这个法子能成,如果肉什么的也能这样的话,那些水手肯定会买的,他们在海上吃那堪比骨头还硬的肉干早就吃腻了。”

    白玉柱放下筷子,而官静则直接端起了瓷罐子连着汤汁一起喝了下去。

    “嗯,大哥,咱们要做大的话,我觉得还是把厂子搬到沧海卫,一来出货方便,二来越国的糖、吴国的水果和松嫩草场的牛羊肉都要先从沧海卫进入,咱们把厂子设在那,可以省不少钱。将来做大了,还可以通过海船运往南方和倭国,也方便各国的海军来订购。”

    白玉柱想了想,点头称是,说道:“只是三弟你要去考燕京科学院,估计会在这里读几年书吧,那过一阵我和二弟先过去,你安心读书,厂子的事有我和你二哥,放心好了。”

    刘健点点头,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两个,虽然白玉柱本身就是个商人,但官静是个游侠,让他窝守在沧海卫,总会憋闷。

    他虽然对墨家游侠心怀敬意,但从本质上讲他不认同墨家游侠的观点,他们能就得一时救不了一世,况且游侠生涯过于危险,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二哥将来死在贵族的阴谋当中。

    “二哥,听我一句劝,收收心,咱们只要把厂子做大了,有钱了,你可以资助更多的穷人,真的比你到处游荡要强。而且弟弟我脑子里又何止这一个罐头?”

    官静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三弟,你的话我信,我今年二十八了,从十五岁离家,除去坐牢的三年,十年的时间我救了十八个人,如你所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你的法子虽然有些憋闷,但真心比我到处游荡要强。

    哥哥知道你是怕我惹出事端,放心好了,再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以后有钱了,三弟你有名声了,咱们自然要做番大事,放心好了。”

    听到官静的话,刘健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投身到了制作罐头的事情中,各种各样的水果和大量的陶瓷罐子堆积在院子中,雇佣了五十多个人,尝试着将各种水果制成罐头。

    他只是想通过罐头掘到第一桶金,在没有专利法的时代中,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工厂很快会遍地开花,他也不想保密,金钱对他而言只是工具而不是目的。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罐头在华夏各国流传之后,用巨额的奖金来寻找一个他原本知道的答案——为什么食物会腐败,为什么伤口会发炎,为什么罐头不容易变质,为什么伤口用酒擦过后不容易发炎……

    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他想看到的是有人面对巨额的奖金发明出了显微镜,他想看到的是微生物学随着罐头和他对伤兵的处理而成为一门科学。

    有些东西,不是要靠穿越者全部说出来,而穿越者应该做的只是引导和启迪,让科学成为一种风尚远比穿越者自己依靠科学为自己博取名声要强。他想看到的是一个经过穿越者微微启迪的工业革命,而不是依靠权力人为推动的科技革新,那种人亡政息的科技革命不是他想要的。

    刘健前世是罐头党的反对者,他不喜欢各种罐头,但这些天他却在制作各种各样的罐头。

    桃子的,山楂的,苹果的……任何在九月还能在燕京买到的水果都有罐头,甚至还制作了一些肉质罐头和鱼罐头,他相信这些罐头会风靡大航海时代。

    蒸煮过的食物会因为高温而破坏其中的维生素c,对于预防坏血病并无作用,但人并不是机器,并非只要保证营养就可以存活下去。

    在海船上漂泊的水手也希望能在漫长的旅途中迟到水果或是喝上一碗肉汤,而不是吃那些生满了蛆虫的面粉和砍下去能让刀卷刃的肉干。

    这时候西红柿已经传到了华夏,人们称之为扶桑桃,如果要预防坏血病还是西红柿的罐头效果更好,虽然在刘健看来很难吃。

    从欧洲传来的苹果也开始在华夏大地生根发芽,在嫁接到山丁子树上之后,娇惯的苹果不再容易发病,事实上刘健前世的那个世界中,直到十九世纪苹果才传入中国。

    春秋之后华夏大地倒是也有苹果,不过人们称之为柰,通俗的叫法是沙果,并不好吃。越国因为地处南方不产苹果,因而苹果在越国成为上品水果,宫廷设宴之时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苹果,苹果拔丝、糖腌苹果、烤苹果……而吴国人在读苹果的时候常读成“病故”,因为吴国称苹果为蛇果——取义西夷《圣经》中那条蛇勾引亚当和夏娃吃的果子。

    苹果罐头销量肯定不好,一些商人可以将苹果保存到过年的时候,但苹果的价格很低,可以作为税后调剂海上生活的东西。

    至于鱼罐头,刘健的目标是销往内陆,因为除了鱼干,三晋之地基本没吃过新鲜的海鱼,应该会有很大的市场。

    一连忙了几天,刘健总算把几种罐头都尝试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已经憔悴不堪。没时间去整理头发,油腻腻的长发卷在脑后,为了方便,他接受了官静的建议,用褪猪毛法将头发烧光,只剩下一层毛茸茸的头发茬,上面还有些干枯焦黄的灰烬。

    短发成为社会的主流要到大工业时代之后,那时候的机器很容易把长发卷进去,因而很多人选择了短发,并非西方人文化的入侵,因为即便十八世纪,西欧各国的人除了假发之外还有很多人留着辫子。短发,是时代的选择。但现在来看短发还是很少见的,除了虱子丛生的军营,大约只有那些社会阴影中的人才会剃短发。

    忙碌之余,刘健常常去燕京科学院的书院中百~万\小!说,那里珍藏着很多的书籍,更多的是这个时代各个方面科技的发展结果,他需要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有什么样的科技,顺便想想可以轻轻推动就出现的发明,而不是像某些穿越者一样橡胶圈和机床还未出现就发明出了蒸汽机,那显然不太可能。

    里面百~万\小!说的人很多,门口有水盆和毛巾,进入里面的人必须先洗手,刘健坐在那里翻阅着这几年新的科技方面的书籍,脚习惯性地在地上搓弄着。

    书院很大,墙壁上镶嵌着昂贵的玻璃,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烤的刘健浑身是汗,坐了一会,终于受不了这秋老虎的炎热,放下书本走了出去。

    外面也很热,丝毫没有秋天的模样,刘健在三河村的几个月已经野惯了,想也没想就把上裳脱掉,左手将衣服披在身后,身上健美的肌肉随着脚步而晃动着,顺手在外面的小摊上买了两个韭菜合子。

    付了三个铜板,卖吃食的老妪用纸包好递给了刘健,咬了一口发现热的厉害,只好先忍住咕咕叫的肚子,右手拎着两个韭菜合子,朝外面走着。

    虽然秋天的韭菜有些老,但搀上鸡蛋后煎熟之后还是不错的,这几天天天吃罐头,山楂的、苹果的、桃子的……他本身就是是反罐头党,这些天实在有些吃腻了,换换口味顿觉韭菜合子真是好吃……

    走了几步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寂静无声,刘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围了过去。

    左手将上衣搭在肩上,右手捏着已经咬了一大半的韭菜合子,挤进了人群,拍了一个年轻人的肩膀问到:“哎,哥们儿,怎么回事?”

    那个年轻人应该是科学院的学生,看着刘健张开嘴时牙上的韭菜叶子,摇摇头说道:“说了你也不懂,有西夷人来科学院交流,弄出了几道题,让咱们解答呢,猖狂了一上午了,可惜他还年轻,老师们绝不会搀和进来,不然就算解答出来也丢人啊,西夷人该说他们一个年轻人出的题目要让咱华夏的老师来解答……”

    “嘿,有点意思哈。”

    刘健又咬了一口韭菜合子,挤到那个西夷人的面前,这个人的确很年轻,金色的头发证明他应该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人士或是纯种的雅利安人,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但天蓝色的眼睛中总是闪过一丝嘲弄,他的身旁是一张白纸,白纸的上面写着几道题目,都是代数和几何学,不需要文字说明,很容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