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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王者第30部分阅读

    了爹爹妈妈的允许,才出了家门,一路沿着市集赶了去。

    集市热闹极了,他一进了集市,顿时就被集市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给吸引住了,他贪婪的在集市的转着,转了整整一个下午,在黄昏的时候,他才在一个卖吹牙的糖小摊子外站住了。

    那摊位不过是一个大大的尖尖的盒子,盒子尖端的另一头带着一个长长的方柜,柜子下面有一个似圆非圆的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炭炉,炭炉的中间放着一个大勺一般的铁器,铁器里放着白花花的白糖,白糖随着炭炉的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飘起了一丝丝犹如头发一般的糖丝,卖牙塘的是一个年方六十的老头,脸上留下了岁月刻画的皱纹,他转动着手腕里的木棍。片刻一大圈白花花犹如棉花一般的糖果便伏在了那根小巧的棍棒上。

    他贪婪的望着一串串的麦芽糖,却不敢上前。他知道他口袋里并没有钱。他可怜巴巴的望了半响,捏了捏空空的口袋,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不知是天意,还是他命不好。

    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去,耳旁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朴不花,嗨,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他循声望去,发现在这麦芽糖的摊子的另外一边,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胖墩墩小孩正兴奋的冲着他摆手,手里捏着两个麦芽糖犹如两朵大棉花在空中飘舞。

    “朴正元?”

    见到这人,朴不花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朴正元来到他的身边,指着那边的一个大人说道:“朴不花,那是我在中国的一个叔叔,我今儿也带他来赶集的,没想到……还能……碰到你……给……?”

    朴正元将手中的一颗麦芽糖递了过来,朴不花犹豫的缩了缩手。却没有接,他很小的时候,他娘就常常告诫他:“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这点他铭记如心,况且这朴正元虽说他是同一个村子,但两人的家境却决然不同,正元的家里有宫里的人,更有一个在中国大元朝里当官的叔叔,家境极为殷实,区区一两个麦芽糖对于他殷实的家境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见他朴不花没接,朴正元微微愕了一下,道:“怎么了,麦芽糖不好吃么?”

    “不是!”朴不花嘘动的嘴唇小声道。

    朴正元道:“那你为什么不要啊?”

    “我娘说,无功不受禄!”

    朴正元嗨了一声,一把将手中的麦芽糖往朴不花怀里一送:“你娘说的是无功不受禄,那是钱,我给你的麦芽糖,你不算受禄吧?”

    他半推半就的接过了麦芽糖,轻轻的方在口里吸了一口,麦芽糖真香……?“

    这里要说一句,在元朝,朴不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拥有外国国籍的太监,在后面这个外国的太监,将会在元朝掀起轩然大波,请关注!

    正文 157章:一口麦芽糖

    “正元,这是谁啊?“

    刚才被朴正元指着的那个老人,见自己的侄儿真和一个小男孩在说话,忍不住扭过脸问了一句。

    “叔叔,这是我的好朋友,朴不花……我们……是一个村子的……?“朴正元兴奋的为自己的叔叔介绍自己的好友。

    听得朴正元这么一说,朴不花一张小脸不由得红了红,他循着方向朝那人望了望,那人年纪不过四十来岁,但身子比起常人要微微矮了许多,一张脸更是雪白无色,更为奇怪的是,他下巴光滑如女子,没有胡须。他身着葛布箭衣,腰系白玉钩黑带。此刻他微微转过身来,朴不花才看见他不止脸色雪白如纸,就连两道剑眉都白如雪花,若非在大白天,朴不花还以为是见了鬼。

    那老人目光在朴正元的脸上望了望,露出了慈爱的神色,跟着便缓缓的移到了朴不花的脸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好一会儿才哈着腰身点了点头:“哦,是同村人,那你可得好好照顾哦!“

    “我知道了叔叔?“朴正元一口答应。

    那人点了点头,却佝偻着身子转过身朝那麦芽糖的地方喊了声:“老板,再来两个麦芽糖?”

    他声音尖尖的犹如女子,麦芽糖的那老板楞了楞,显然没想到这个老头会有这么尖尖的嗓音,但有钱赚岂能放过,微微一愣之下,随手递了两根麦芽糖,那人左手接过麦芽糖,右手送上了两个铜钱,便走到自己侄子跟前,将麦芽糖往朴正元手中一方说道:“正元啊,去,拿个糖人给这位小友……”

    “不,谢谢叔叔,我已经吃过了……”

    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是母亲的教诲,朴不花还是没忘记:“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

    “拿着吧,孩子,你这声叔叔,可不能白叫啊,叔叔买给你的……”那人闻言笑了起来,拿着一个麦芽糖,递给了朴不花。

    朴不花不过是小孩的年纪,正是吃糖的时候,麦芽糖有小麦和大米制成,不仅香甜可口,更为难得是吃一颗麦芽糖还送一个小人,这对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好的诱惑。

    见好友推辞,朴正元开口说道:“不花,叔叔给你,你就拿着吧……”。

    朴不花瞧那人没恶意,而自己也着实想再吃一颗麦芽糖,刚才的一颗简直连他肚子的糖虫都勾起来了,哪还有不想吃之理啊,略一推辞了一番后,红着脸道:“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叔叔!“

    “好乖巧的小子?“那人格格一笑,原本充满浑浊的目光,在这刹那间有了些亮色。

    见好友接过叔叔的麦芽糖,朴正元大为得意,一拉朴不花的手腕,说道:“不花,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吧?“

    朴不花真有此意,听了点头道:“好!“

    “等等……?“

    “叔叔,怎么了?“朴正元扭过脸对身后的佝偻着身子问。

    “哎,你这孩子,光顾着玩,叔叔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难道你忍心丢着叔叔在这集市上吗?“那人盯着朴正元慢腾腾的说道。

    “叔叔,集市一年只有一次啊?你……你……?“朴正元有些念念不舍的望了望了集市热闹的人群。

    “唉,你这没良心的东西……?“那人咳咳咳了两声,尖着嗓音便开始冲着朴正元开骂了起来。

    被叔叔这么骂,朴正元搔了搔首也不敢反驳,怯生生的走过去,道:“好吧,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说完又扭过脸对朴不花说道:”不花,你还是自己去玩吧,我要送我叔叔回家了?不能和你去了?“

    朴不花瞧了瞧天色,又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麦芽糖,心道:“要不,我送他回去吧,就当还了这麦芽糖的人情……?”

    朴不花还是不习惯白吃别人的东西,想了一下之后,眼睛看向朴正元和那老人,略一沉吟,道:“正元,要不我送叔叔回家,你去集市上玩吧?”

    “这不太好吧?集市一年难得有一次,你……?”

    朴不花一笑,道:“没关系了,我已经看够了,再说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也正好回家,你家和我家离得不远,我也是顺道送送叔叔……?”

    朴正元有些犹豫,但目光一触到集市上热闹涌动的人群,心中最后的那似犹豫立马消失不见了,微微红着脸道:“那好吧……?”

    “叔叔,有不花送你先回去,我去集市上看看就回!”朴 正元也不看自己的叔叔,转过身就跑,片刻就消失在涌动的人群里,老远才传来他悠扬的声响:“不花,叔叔就拜托你了!”

    “这个该死的小畜生!”那人狠狠的骂了声,转过头来对朴不花道:“劳烦你了?”

    朴不花呵呵一笑道:“叔叔客气,我也是顺道而已!”

    那人又是格格一笑,忽然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说完,转身便朝人群外走了去,朴不花急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老一少,虽走的不快,但一路沿着小道往回家的方向行去,不多久也出了集市。

    两人一路走来,倒也没碰到什么人,那人佝偻着身子,不住的咳嗽,朴不花感激他给了那颗麦芽糖,一路上扶着他不住的拍着他的后背,希望那人的咳嗽能好转点,那人不住的说谢谢,两人就这么一个咳嗽一个拍,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忽然那人抬头朝四周望了望,道:“劳烦了,老朽身子弱,要喝完茶水?“

    朴不花这才发现前面竟然有一个茶水摊,依附一颗大树而建。里面正有几个客人悠闲的喝着茶,朴不花扶着那人进了茶水摊,那人要了一碗茶水,张口就咕噜咕噜的喝了干净,也不顾朴不花,又要了一碗,正要张口开喝,忽然他一停下,左手深入怀里摸索了一阵。眉头却皱了起来。

    朴不花在一旁看得好奇,忍不住道:“叔叔,你找什么啊?”

    “哦,老朽年纪大了,浑身酸疼,想吃一颗止疼药丸,不想这会儿找不到了?”

    “哦,那我来给你找吧?”朴不花好心好意道。

    “好,好!”那人不住的点头称好。

    朴不花将一只小手深入了那人的胸怀莫了一阵,在胸口的左侧终于摸出一个小药瓶,从那人怀里掏了出来:“叔叔,找到了!”

    “哦,找到了,哎还是年纪人的手脚灵活啊,老朽真的老了!”那人一阵感叹,接过朴不花手中的药瓶,方在手中揉了揉,忽然斜眼瞧了瞧桌子上的那碗没喝的茶,对朴不花格格一笑道:“你也走了一阵了,也坐下喝完茶水吧?”

    吃了两颗麦芽糖,又赶了大半响的路程,早已口干舌燥,刚才那老人喝水的时候,他的喉咙里不知吞了多少次口水,要不是母亲的告诫不时的在提醒他,他早就冲过去要了碗茶水,但母亲的告诫还是告诫他:“无功不受禄!”所以他忍住了,不想这人居然让他喝这碗水。

    “喝吧?你也帮我捶了半响的后背了,这碗茶水算我请你的,不算无功不受禄!“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和蔼的对他说。

    朴不花暗想:“他说的没错,我送他回家是还他麦芽糖,刚才给他捶背,就当这碗茶水吧?”

    “喝吧?不要可坏了身子!”

    “谢谢,叔叔!”朴不花冲着那人道了身谢谢,端起桌上的那碗茶水仰起脸咕噜咕噜喝得底朝天。

    “咦……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越来越重了……?”朴不花摇动的脑袋。

    “扑通……?“

    朴不花感到累了,沉沉的睡去。

    想到这些,朴不花猛的甩了甩脑袋,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犹如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心头,他那里想到那一碗茶水改变了他的一生。

    原来那老头是中国的一个太监,他这次奉命回来,就是找年轻的小孩,带到中国。中国历来有向番邦属国要宦官的传统,朴不花的乖巧和机灵正好被那老头看重,他利用朴不花给他在胸口找药瓶的时候,偷偷的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待朴不花昏倒后,将其带到了中国,近身做了太监。

    今晚第三更送上了,下面可能还有一章,为加更章节,不过要看各位书友们的表现哦,有钱的订阅,没钱的收藏推荐,一样可以哦,小景期待各位的爆发,我也跟着爆发哦!

    正文 一些要说的话

    要说我真正开始写小说应当从上大学的那年开始,中学和高中时代我也写过一些,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不是写小说而是写一些散文和一些不成文的诗歌,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正好迷上了那些东西。我记得当时班上流行的是历史散文,这个主要是受到当时历史散文家余秋雨先生的影响,他的那本《文化苦旅》在当时的我们班上可以说好比香港的刘德华一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基于这个原因我便也开始学着写历史散文,可写了几篇后,实在是写不下去,主要原因的,我想我不说大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对历史可以说是知之甚少,况且正值青春年少,自然是没有余秋雨先生的那种厚重的历史感,故而是绞尽脑汁写了两篇历史散文,但写出来的东西连我都不好意思在看了,从此以后我便没在写散文。把主要的经历都放在写诗歌上,可诗歌这个东西就好比是机遇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诗歌在我拼命的查了半个多月的字典后,我便彻底的放弃了写诗歌了,接下来,我便不知道干什么了,每天无所事事,在除了上课、踢球,玩游戏。作为一个只有18岁的年轻人,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处理无穷无尽的时光和无穷无尽的精力。这是一段失重的日子,这更是一段迷惘的日子。

    在迷茫了一段时光后,突然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偷偷的对着我说:“小景,你那么爱写文字,你可以试着写小说啊,那东西现在很流行哦,写得好的话,有很多人在看呢?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比那些散文诗歌更适合你,不是吗?”朋友的话,当时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在徘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忽然觉得朋友说的话很有道理,可能小说真的最适合我,但当时我是不敢写,因为写小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凑就的,他要的是时间和精力。当时我正在上高中,这对一个18岁的青年来说,这个时候也许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重要的关口,偶且我不能容忍自己给别人留下不务正业的恶劣印象。因此,我几乎是忍着疼痛念完了高中和大学。

    2009年的秋天,我大学毕业了,一个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只身来到了浙江的一家小型的公司里上班,由于刚刚从繁重的学业当中解脱出来,每天的上班生活让的生命似乎少了点什么,在迷茫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知道,我少了是文字。在与它告别整整几年后,我重新对着电脑拿起我的笔,从那一刻开始我开始了我的文字。

    经常有朋友问我,你为什么要写作,我忽想起余华的那段自序:“写作,这是命运。当你百无聊赖的时候,当你一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你的面前潜伏了无限多样的可能,而事实上,你最终放弃了所有的可能性,自然而然地顺从了你的本能。本能潜伏在我们的血液中,风雨一到,它势必春暖花开,所以我说,这是命运。到了晚上,同事们都睡了,我睡不着,顺手拿起一支笔,一口气写到凌晨两点或凌晨三点。每天都是这样。写了什么呢?我不知道。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的写作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生理行为,我必须依靠写作把无穷无尽的时间折腾完,同时把无穷无尽的精力折腾完,然后,心安理得,洗洗睡。如果允许我打一个比喻的话,那个时候我只是一辆油箱里装满了油的汽车,钥匙一扳就轰隆作响,然而,没有方向盘,没有刹车,没有目标,甚至,没有道路。 2006年至2010年,这四五年的光景我就是在写了 就退、退了又写的状态下过来的。无休无止的失败激励了我的功利心,我决定把自己当作赌注,全部押上去。”

    如今的我也同样,写到这儿《天下王者》上架已经正好十天有余,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小景感激不尽,为此,在这里写了点心里话。当一个写手,一本书上架了,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写手的毅力,下面就看各位了!

    正文 158章:何罪之有

    朴不花做了太监才知道,和他这样来的人还不知他一个,在这群奴仆队伍里,有个小宫女是他的同乡,名叫奇洛。在道路上奔波辛苦的朴不花也不知道,今后他的前途竟与奇洛有很大的关系。

    刚进宫时,他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经常被其他太监欺负,还被派做一些别人都不愿意做的活。他就是这样在他人的白眼与欺辱中渐渐长大。

    不过幸运的是,他与那个小宫女被一同分到了皇子妥欢帖木尔的宫中。这名小女孩十分善解人意,经常在他受了欺负之后安慰他。他也经常在奇洛收到主人的大骂之后宽慰她。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起来,常在一块儿说说话,诉诉思乡之苦。二人相互关怀、相互照应着,在宫里苦熬着日子,甚至产生了朦朦胧胧的感情。但是,他们只是宫廷中最卑贱的奴仆,丝毫不敢把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太监。

    这份情,朴不花谁也没告诉,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她命运再次发生改变。

    一天,已经登基为元顺帝的妥欢帖木尔在公众游玩时,看见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奇洛。他被奇洛的美貌深深打动了,当即把她纳入了自己的后宫。后来元顺帝又给了奇洛一个至高的身份,封她为第二皇后,命她居住兴圣宫。不久之后,奇洛就为元顺帝生下了一聪明、漂亮的男婴——爱猷识理达腊。元顺帝对奇洛更加宠幸了,以至于冷落了公众其他妃嫔。元顺帝还把刚出生不久的小皇子册封为太子。从此以后,奇洛在宫中的地位更高了,连第一皇后也要怕她三分。

    从奇洛得势的那一天起,她心中就一直惦记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与她同甘共苦十余年的同乡妥欢帖木尔。于是,她便利用生子之后兴圣宫人手不够为由提出把这个同乡调到兴圣宫。

    从此之后,朴不花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转折,真正接触到这个国家的最高人物——皇帝。并且罩着他的还有太子的母亲——同乡奇洛。朴不花的好运就此开始了。

    早在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的时候,朴不花就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飞黄腾达,尤其在他受了其他太监欺辱之后。因此,他在日常活动中十分注意观察宫廷内的规矩、为人处世等,渐渐地成了一名心机非常深的人。

    刚调到兴圣宫时,他负责照料皇太子的起居,渐渐地得到元顺帝的赏识,他利用一切可以接近皇帝的机会阿谀奉承,先后被提升为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担任掌管财政的要职。朴不花在朝野中的地位日益升高。

    资政院是元朝政府机构中专门管理全国财政的部门,是个能捞银子的肥缺。朴不花上任以后,就开始积蓄了万贯家财。为了保持低位的稳定,他极力拉拢奇洛皇后作为自己的靠山。为了拉拢更多的人,朴不花不惜花费大量的财力笼络朝廷中权贵,这些人收了他的好处,就在朝廷上下四处散播他的好名声。

    如今,元惠帝终于迷恋酒色,不理会朝政,一些国家大事就交由了自己掌管,谁能想到当初一个默默无闻,任人欺负的小孩,会成为大元帝国最大的权利执掌者呢?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朴不花叹了口气,抬脚走进了延春阁。

    “娘娘”朴公公到了。。。。。。。?“

    在前面引路的一个丫头跪倒在地,细声细气的禀报了一声,里面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让他进来,你等先行退下?“

    “是!“那个丫头应了声,转身退了出来,对门外等候的朴不花道:”朴公公,娘娘叫您呢……?“

    朴不花连忙整了整衣冠,一甩佛尘,迈步进了延春阁的大殿,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低着头沿着大殿里的红色的地毯,快步朝内殿走了过去,刚入内殿,“噗通”一声,朴不花已经跪倒在地,佝偻着上身,缰然说道:“臣朴不花,拜见皇后娘娘!”

    朴不花尖尖的嗓音在内殿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偌大的内殿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响。

    朴不花跪倒在地,低着身子,只是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似乎前面有一双透视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在看一样,他跪着一动不动。

    “你起来吧?“内殿里终于传过来一清脆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但朴不花却松了口气,连忙叩首道:”谢娘娘……?“

    就在朴不花爬起的档儿,你们一阵脚步声,跟着朴不花眼前一亮,一片烛光下,一个女子盈盈走了过来,朴不花屏住呼吸,偷眼望上面一望,烛光下,就见迎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头戴宽檐钹笠,脑后垂辨环,一身红色窄袖、下穿曳地长裙,腰间的左侧,还垂有一条绶带,带上打有一解扣,朴不花低着头不敢多看,只瞟了一眼,便赶紧将目光垂地,大气也不敢喘。

    其实不用看,皇后的娘娘的样子,多年前就映在了自己的心窝里了。

    就在朴不花低着头看脚尖的时候,奇皇后淡淡的一笑,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不花,你总算来了?”

    朴不花心中一颤,赶紧欠身道:“皇后娘娘有请,奴才不敢不来!”

    “难道你非要跟哀家用这等口吻说话么?”奇皇后盯着朴不花眉头皱了皱,语气也比先前大了些,显出了内心的怒色。

    “娘娘……?“朴不花身子一颤,低低唤了声。

    “哎……?“奇皇后长叹了,幽幽道:”你可知哀家今日单独召见你,所为何来?“

    “奴才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哼……不明白……?不花,哀家看你是踹着明白装糊涂吧?”

    奇皇后冷冷的一句话,只把朴不花吓得双腿一软,“噗嗵“一声,再度跪倒在地,惶然道:“奴才愚昧,不明……不明……娘娘心意…还请……娘娘……提示奴才……奴才……?“

    “哎……?“奇皇后又是一声长叹:”你起来吧?“

    “谢娘娘……?”朴不花惶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弓着身子不敢看奇皇后。

    奇皇后微微移了移跟前的烛台,火红的烛光顿时映出了一张精致的脸来,多年的保养,虽说过了三旬,但这张脸依旧如十八岁那般,散发着火力。她静静的望了望弓着身子,小心的立在一旁的朴不花,忽然“啪……?“地一拍桌子,冷声道:”朴不花,你就这么怕哀家么?“

    “奴才不敢?“

    奇皇后喝道:“你是怕,还是不敢?“

    “奴才……奴才……?“朴不花额头上冷汗如雨下。

    瞧朴不花这个样子,奇皇后终究是不忍,语气再次恢复了柔和,幽幽道:“我知道,自从哀家被孛儿只斤&p;8226;妥欢帖睦尔纳入了皇后,你就恨上了哀家……?“这两句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她多年的心声。

    朴不花默默的听着,默默无语。

    奇皇后继续道:“哀家这么多年,本以为他会全心全意的爱我一个人!可到头来,哀家却抵不过一个曲意奉承的哈麻?“

    朴不花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了谁。自从哈麻引荐一个西蕃密宗和尚给元惠帝后,孛儿只斤&p;8226;妥欢帖睦尔就一心沉迷于房术,对于这个昔日的爱妃,早已抛在脑后,若非今日为了征伐张士诚这等大事来了延春阁,元惠帝已经两个月来没延春阁了!作为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朴不花对这点事情,早已心知肚明。

    朴不花嘘动了嘴唇,低声唤了声:“娘娘,陛下不过是一时被哈麻的滛僧所误而已,等陛下醒悟过来,一定会知道娘娘的好的!娘娘还是耐心的等待!“

    “啪。。奇皇后一拍桌子,喝道:“你这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是哀家所赐,你乃哀家一手提拔之人,自当忠心于哀家,为哀家尽忠,可你这些年,都对哀家做了什么,尸位素餐,毫无作为,如今陛下沉迷荒滛,你身为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陛下的心腹之臣不能规劝他忧心国事,身为臣子眼看陛下深陷昏君之道而不加阻拦,如此不忠不义,你想诛灭九族吗?。。

    “娘娘,臣愿望!“

    奇皇后一声冷喝:“愿望,难道哈麻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你身为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朝廷一品大员竟一无所知不成?“

    “臣……臣……?“

    奇皇后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说话了,那哀家就当你知道了?”

    “臣有罪?”朴不花艰难的从口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有罪?罪从何来?”

    朴不花道:“臣,臣心知陛下被j臣所蛊惑,沉迷荒滛而不加劝解,不加阻拦,累积娘娘独守后宫,臣……臣……?”

    第一更送上,今天小景准备爆发一下,各位请支持哦,最好是首订哦!

    正文 159章:昭曰天下

    朴不花期期艾艾的半响了,有些语无伦次地道:“臣有罪,还请娘娘饶恕……?”

    奇皇后冷笑道:“哈麻阴进西蕃僧以运气术向陛下献媚,如今陛下日从事其法,广取女妇,君臣宣滛,丑恶不堪,朝廷乌烟瘴气,天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如今汉人贼乱四起。151此等种种,哀家在延春阁都已耳闻了,你身为陛下近臣,难道没听闻吗?”

    朴不花战战兢兢的应声道:“娘娘,臣……?”

    瞧朴不花战战兢兢的样子,奇皇后心里突然有了一阵快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淡淡的一笑,道:“看你样子,对陛下所为,似乎真的毫无办法……?”

    朴不花连忙应声道:“是,是!是!是!娘娘明鉴!臣确毫无法子……毫无法子……”。

    奇皇后接过话头道:“话虽如此,你身为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朝廷一品大员,如今天下大乱,庙堂乌烟瘴气,你一句毫无法子就可免罪么?身为陛下近身臣子,陛下被j臣所蒙蔽,你纵是毫无法子,也须当好生劝解一番,岂能容你区区一句“毫无法子”便可推卸的一干二净,你纵是无法可想,也难逃死罪,我大元律法,难道你不知道么?“

    朴不花直觉浑身发冷,双腿不知何时开始,慢慢的开始颤抖了起来,似筛糠一般,只是不停的发抖:臣知罪,臣有罪……臣有罪……?“

    奇皇后满脸的得意,心中那股淡淡的快意,慢慢散了开来,她沉吟了一会儿,便放缓了声音道:“如今之事,也怪不得你,你且莫慌,哀家今日之所以单独召见于你,就是因为哀家知道,此事和你无干,想当初,陛下沉迷于天魔舞而无法自拔,哀家也苦苦劝阻!可如今落得怎样的一个下场!“说道这儿,奇皇后 微微顿了顿又道:”如今,陛下荒滛无道,天下臣民早已起了叛逆之心,我大元如今,黄河暴溢,水平之地深二丈许,北决白茅堤又北决金堤。沿河郡邑,济宁路(治今山东巨野)、曹州(今山东菏泽)、大名路(治今河北大名南)、东平路(治今山东东平)均遭受水患,此等天灾人祸,陛下不思救助,终于滛乐,任由脱脱帖木儿营造至正通宝,此举岂是挽救我大元将要崩塌的朝政的良药?“

    至正通宝是脱脱帖木儿再次被任命为宰相后,所实行的一套救国措施,当时元朝在元惠帝的昏庸下,连年的国库空虚,让充盈国库成了首要的危急,而解决国库空虚 最快的办法是变更钞法。因为从至元后期以来,纸币发行猛增,不断贬值,以后历代大量印钞,到至正年间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再加上伪钞横行,钞法已经败坏不堪。至正十年四月,左司都事武琪建议变钞,吏部尚书偰哲笃支持变钞,并提出了以纸币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为母,而钱为子的方案。

    脱脱帖木儿再度为相后,会集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集贤、翰林两院官,进一步商议。经过一番争斗,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吕思诚反对最坚决,但遭到了压制,脱脱帖木儿终于下决心实行变钞。妥欢贴睦尔批准了中书省的变钞方案,为此,妥欢贴睦尔还下诏昭告了天下。

    诏曰:朕闻帝王之治,因时制宜,损益之方,在乎通变。惟我世祖皇帝,建元之初,颁行中统交钞,以钱为文,虽鼓铸之规未遑,而钱币兼行之意已具。厥后印造至元宝钞,以一当五,名曰子母相权,而钱实未用。历岁滋久,钞法偏虚,物价腾踊,j伪日萌,民用匮乏。爱询廷臣,博采舆论,佥谓拯弊必合更张,其以中统交钞壹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准至元宝钞二贯,仍铸至正通宝钱与历代铜钱并用,以实钞法。至元宝钞,通行如故。子母相权,新旧相济,上副世祖立法之初意。“

    此诏书昭告天下后,脱脱帖木儿便集合了财政大臣开始实施了在全国变钞。变钞的具体办法是:一,印造“至正交钞”(实际上是用旧日的中统交钞加盖“至正交钞”字样,故又称“至正中统交钞”),新钞一贯合铜钱一千文,或至元宝钞二贯,而至正交钞的价值比至元宝钞提高了一倍,两钞则并行通用。二,发行“至正通宝钱”,与历代旧币通行,使钱钞通行,并以钱来实钞法。新钞与通宝同时发行,结果很快就出现了通货膨胀。“行之未久,物价腾踊,价逾十倍”,“京师料钞十锭(每锭50 贯),易斗粟不可得”,“所在郡县,皆以物货相贸易,公私所积之钞,遂俱不行”。变钞不但没有很好的解决元朝的国库空虚,反而造成了元朝的局面更加混乱。

    “我大元自太祖铁木真,世祖忽必烈一路灭西辽、西夏、大金、吐蕃、大理、大宋奋三世之余力而建我大元天下。传至于陛下已十一帝,百余年,不想陛下不似朝政,沉迷荒滛,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战乱四起,哀家身为国母,当今太子生母,岂能视而不理!”

    “娘娘……?”朴不花颤抖着声音唤了声。

    这一声低唤将奇皇后一颗愤怒的心唤了回来,她重重的一叹,道:“哀家也知道,哀家不过是一介女流,左右不了陛下,但好在太子以长大成|人,且忧心天下,恪守祖训、胸怀大志是一个仁德明君,如今陛下一心做一个安逸享乐的皇帝,早已将军国大权奉送给了太子,不花你身为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更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花公公,难道不想让太子早日登基吗?”

    “啊……?”朴不花惊得啊了声。

    “怎么?花公公怕了?”奇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臣……臣……?”

    看朴不花吓得不轻,奇皇后叹了声,柔声道:“你且莫慌,哀家之所以单独召见你,就是因为哀家知道,你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对太子的一番忠心却是没有变的”哀家不想让你这个忠臣为太子之事而有所牵连。所以想给你一个机会。”

    “娘娘英明,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朴不花跪倒在地,把头磕得砰砰直响,奇皇后脸色闪过一丝不忍,微微一挥手道:“好了,你起来吧?哀家不过是想让你帮帮太子,以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权力,帮助太子顺利登机不在话下,以太子对你的信任,哀家对你的……?“说道这儿,奇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脸上一红,顿了顿才道:”太子登机后,总不会亏待了你的,封赏自是少不了……?“

    朴不花久久没言语,此刻的他心里却颇为不平静,奇皇后的这番话,摆明的让他让他叛逆,其实就算奇皇后不说这番话,朴不花也会做的,自从二十年前,她进宫以后,他对日夜思念,念念不忘。终于有一个天,他无法忍受感情的煎熬,痛苦而又勇敢进了皇宫;这是他能走进皇宫,接近昔日情人的唯一办法和途径。皇宫中太监宫女成千上万,各有各的任务和活动范围,在才开始的几年当中,他并没有机会见到她。直到她当了皇后以后,他才被她抽调到身边。他的所作所为,令她心疼不己。她伤心地哭了,骂他傻瓜。他却欣慰地笑了,虽然不能再如正常男女那样恩爱缠绵共食人间烟火之趣,但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曾经的爱人,陪伴着她一天天到老,这已足够!

    或许世人都认为朴不花这样做太傻、太不值得了。但朴不花不在乎,只要能看到他,哪怕是付出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自己本是太监,入皇宫陪伴自己心爱的人,只要是能天天看到心爱的人,对他来说已足够了。

    “娘娘放心,臣为娘娘,万死不辞!。”朴不花双膝跪下,顿首说道。

    奇皇后静静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朴不花,眼里不知何时闪耀着泪光,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呜咽:“你总是这样傻……?”

    朴不花苦笑了声,心道:“为了你,哪怕让我付出生命,我都万死不辞,只要我能做到的,你想要的,我一定做到。“

    爱的真谛在于甘为所爱的人付出,许多人狭隘地把爱当做自己的占有欲。真爱是为他人牺牲自我利益的奉献,皇后完者忽都无疑是幸福的,他被一个懂爱的人,一个为了爱舍弃一个男人拥有的一切男人,朴不花就是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