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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24部分阅读

    人丛的后面,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部下。

    列夫米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欢馨,朝着弗拉基米走去,此时弗拉基米已经停下了动作,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弗朗克。

    “冷静点!你妹妹的事我很难过!” 列夫米拉拍了拍弗拉基米的肩膀沉痛地说道。

    原来今早他们接到了情报,说党卫军攻占了附近的村落,抓了村民逼问游击队的下落。列夫米拉带着人前去营救可惜晚了一步,那里的平民因为誓死不肯说出游击队的藏身地,全部被绞死,其中就有弗拉基米的妹妹和母亲,而且还不是好死法。因为找不到罪魁祸首,弗朗克就理所应当地成了他泄愤的对象。

    “列夫米拉同志,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德国人!给我的家人报仇!” 弗拉基米全身战栗着咆哮道,后面的人群也瞬间爆发出怒吼。

    第一卷  154你想哪个先死?

    这时,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爬起赶到弗朗克身边的欢馨一听这话,扶着男人头部的手不由一抖。弗朗克吃力地睁开眼睛,抬起手用力捏了一下欢馨的手臂,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做更多的请求。

    眼泪就这样汹涌而出,欢馨心里是一片绝望,她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列夫米拉这次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他挥了挥手,只见后面的人又押上来一个穿着党卫军武装部队军服的男人。那人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都处决了!” 列夫米拉沉着脸命令道。

    立刻有两个粗壮的汉子走上前想将弗朗克从欢馨怀里拖出去。

    “不要!那些人不是他杀的!不是他杀的!”欢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欢馨,放手!别让我走得不放心!”弗朗克突然甩开拉扯自己的人,抬起手温柔地擦了擦欢馨脸上的泪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已经不能算英俊的笑容,“好姑娘!真想见见你的球星邻居!”

    欢馨突然安静下来,松了抱着弗朗克的手呆呆看着他,浑身弥漫着绝望和悲恸。

    弗朗克将军装上的风纪扣扣好,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对又想上前的几个男人厉声喝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他蹒跚着朝外走去,也许是身上散发的凛然气势镇住了周围的人,那两个男人果然不再动手。

    “等一等!”欢馨忽然清醒了过来,从地上飞来地爬起来挡在了弗朗克身前。

    弗拉基米以为欢馨又要玩什么花样,早已按耐不住的愤怒喷涌而出,嘴里骂了一句粗话,就要上前。

    欢馨并不理睬他,转过头对着列夫米拉泪眼婆娑地请求道:“我只是想帮他弄干净些,可以吗?”

    列夫米拉凝视了欢馨几秒钟,又看了看平静的弗朗克,眼里闪过一丝敬意。他点点头,示意弗拉基米稍安毋躁。

    弗拉基米没有办法,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弗朗克,恨不得生吞了他。

    见欢馨得了列夫米拉默许,其余人也不再阻拦。于是,欢馨将毛巾打湿,轻轻擦去弗朗克破裂唇角边的血迹。

    然后她的手停在男人淤青的侧脸,那是刚被俘时列夫米拉打的,现在青紫下面已透出了红色血点子。欢馨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泪水,抿着嘴角无声地抽噎。

    弗朗克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欢馨,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容颜深深映入记忆深处。直至欢馨泪如泉涌,他才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欢馨,我喜欢你笑!还记得那次圣诞舞会吗?你的笑几乎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所以笑着送我好吗?”欢馨听话地努力扯着嘴角,可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好了!可以了!” 弗拉基米早已不耐烦,大声吼起来。他蔑视地看着欢馨,要不是列夫米拉拦着,他一定把这个女的也枪毙了。在他看来,和德国人混在一起的女人只能是婊/子。

    欢馨不为所动,将弗朗克军装上的褶子拉平,狠狠擦了一把脸,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弗朗克同样回以一个爽朗的笑意,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刻。

    男人突然附□在欢馨的额头轻轻一吻,深情地在她耳边说道:“再见!我的朋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越过欢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欢馨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软软地靠在树干上,感觉心被掏空一样疼。

    人们一下子散去,没有人再费神去关注这个娇弱的中国女人,连负责看守的谢苗都跑去看热闹了。

    欢馨抱着胳膊蜷缩着坐下,浑身瑟瑟发抖!她甚至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她不知道那最后的枪声会不会让自己疯狂!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欢馨抬头一看原来是弗拉基米去而复返。她冷冷地看着来人,直至那巨大的黑影当头罩下。

    “跟我走!”安东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欢馨往外走。

    欢馨也不问去哪里,跟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她手贴着胸口藏着曼菲斯德相片的项坠,心里一片坦然。反正早已豁出去了,大不了她再死第二回呗!

    来到后山的一片开阔地,只见弗朗克和那个被抓的党卫军士兵都被各自绑在了大树上。党卫军士兵一脸血污,大概是被吓呆了,大睁着呆滞的眼珠一动不动,而弗朗克却脸色如常地将头靠在树干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他们身前堆满了半人高的干树枝,显然是要被烧死。

    欢馨一见这个场景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大声抗议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处决俘虏,这是不人道的!”

    “人道?”前面的弗拉基米回过头来,脸上显出扭曲的表情。他一把揪住欢馨的长发,将她扯到近前,咆哮道,“德国人杀我们的同胞的时讲人道了吗?我妹妹才十三岁,那些杂碎……杂碎……”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欢馨痛苦地闭了闭眼,心里的悲哀一刻强似一刻。战争,让所有人都成了输家!

    正等着赴死的弗朗克听到欢馨的声音,暮然睁开眼睛,眼里的镇定瞬间被慌乱所取代。他厉声叫道:“要杀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一个女人!”

    弗拉基米铁青着脸看了弗朗克一眼,然后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那德国人的情妇吧!你这个婊/子!你不是不想让他们被烧死吗?那就由你亲自送他们其中一个去地狱怎么样?这样够人道了吗?”他故意留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听在欢馨耳朵里却仿如死神在演唱。

    说话间,欢馨只感觉一把冰冷的手枪被塞到了手里,带着地狱的寒意冻结住她浑身的血液。

    “不!我不能!”欢馨挣扎着想要扔掉手中的枪,可是身体和手都被弗拉基米紧紧地控制着,怎么也逃不开。

    眼泪又一次如决堤的洪水般落下,眼前朦胧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欢馨只感觉背后的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让枪在两棵树之间来回移动,耳边传来他疯狂的声音:“告诉我,小娼妇,你选哪个?子弹只有一发,打歪了的话,你的情人可就要受双倍的痛苦了!”

    那边的弗朗克怒目圆睁,扭动着身体大骂:“你这个混蛋,蠢猪,有种你开枪打死我!”

    欢馨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一个人,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哭叫起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上帝不会原谅你的!”

    “上帝,哈哈……”弗拉基米怒极反笑,语气里满含疯狂的意味,“他早就抛弃你们了!快说,你选谁!不然你和他一起死!”

    电光火石间,欢馨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想她一定是疯了!不过,这个时代真有把人逼疯的力量。

    她忽然停止了挣扎,嘶哑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放开,我选好了!”

    这样的声音听在弗拉基米耳里,却成了怕死的表现,他嘿嘿一笑放开欢馨,在自己的地盘,他并不怕欢馨耍什么花样!

    欢馨微微侧了身,角度刚好可以将身后的人一举制伏。然后她稳稳地举起枪,手从那名呆若木鸡的党卫军士兵面前掠过,直直地指向弗朗克的方向。弗朗克正朝她望过来,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我选……”欢馨盯着弗朗克温柔的眼,从牙缝里慢慢挤出几个字,“你——”

    一个“你”字刚出口,欢馨猛然转身,使出白婉婉黑带四段的身手,利用巧劲儿一拉一带间就将神志有些恍惚的弗拉基米的脖子死死卡住,手枪瞬间顶上了他的脑袋。

    弗拉基米嘴里迸出一连串的脏话,但欢馨巧妙地将胳膊顶在他的喉结上,稍一用力就让男人眼冒金星,浑身无力。

    “闭嘴,一颗子弹要你命足够了!”欢馨低声呵斥着,拖着弗拉基米向弗朗克靠近。

    其余人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端着枪瞄准了欢馨。列夫米拉刚才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他微眯的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一挥手带着人缓缓朝欢馨走近。

    欢馨一脚踢开弗朗克身前的树枝,和他靠在一起,向着逐渐靠拢的人大喊,眼睛却望着列夫米拉:“别靠近,否则打死他!我们就算死也找个垫背的!”

    列夫米拉见状一摆手,人们立刻停止了前行。

    欢馨抑制着怦怦直跳的心,低声对弗朗克说:“我衣服口袋里有手术刀!!”那是她刚才为伤员处理伤口时来不及收起来,随手放在口袋里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你放了他,我放你们走!” 列夫米拉站在不远处,镇定地说道。

    “把那人也放了!给我们水和食物,还有一把枪,不许跟来!到了地方我们自然放了他!”弗朗克边说边割断了束缚自己的绳子,拉着欢馨退到树后,粗大的树干此时到成了他们的屏障。

    第一卷  155战地温情(上)

    列夫米拉一歪头,就有一个人上前解开了那个党卫军士兵。那人一获自由似乎马上活了过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到欢馨他们这边。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时候,欢馨手里的弗拉基米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力大无比地挣脱了欢馨的控制,拔腿就跑。

    对面的苏联人也反应迅速地朝他们射击,并迅速包抄上来。欢馨三人见情况不妙,立刻就地一滚,翻到了大树后面的斜坡下,可身后就是悬崖,无处可逃。这下完了,三人缩在斜坡下,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忽然,欢馨瞥见自己的侧面闪过一个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弗拉基米拿着步枪一脸狰狞地瞄准了弗朗克。

    欢馨本能地大喊一声,将弗朗克推到在地。只听“啪”的一声,胸口犹如被锤子重重地击了一下,随后彻骨的疼痛瞬间淹没了她。

    欢馨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耳朵里最后听到的除了弗朗克焦急的呼喊,还有苏联人的大叫:“德国人来了!”……

    好痛!钻心刺骨的痛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全身,随着血液的流动渗进四肢百骸,激起身体里夹杂着燥热的冷汗。

    四周是晃动的黑影,像狰狞的恶魔,忽的一转眼,黑影又变成弗朗克满是鲜血的脸。欢馨晃着头竭力想要摆脱周遭的一切,但沉重的眼皮像黏在一起般怎么也无法张开。

    “不要!不要!”豆大的汗珠从欢馨光洁的额头上滑落,微张的嘴想要呼喊却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无助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涌出。

    站在简易军用床前曼菲斯德紧紧抓着欢馨的手,疲惫的眼里是深深的痛惜。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俯下身温柔地贴上爱人苍白的唇。欢馨渴极了,急促地吮吸起来,又伸出粉红色的舌将曼菲斯德唇边的水渍舔尽,这才满意地侧过头去。

    原来围剿苏联游击队的部队无意间救了曼菲斯德被俘的手下,而且还带来了两个故人——弗朗克和欢馨。当他看到欢馨一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军医给欢馨做手术的时候,弗朗克将他们一路的经历告诉了曼菲斯德,曼菲斯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勇气跟来。随后,弗朗克跟着撤下来的伤员一起去了后方的野战医院,而欢馨由于不便移动,所以留了下来。

    曼菲斯德慢慢将脸贴上欢馨的脸颊,眼里是满满的爱意和心痛。凝视片刻,他又忍不住将唇贴上欢馨失去血色唇瓣上,轻轻描摹,感受那久违的温情。昏迷中的女孩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本能地转着头追寻热源的方向,曼菲斯德不觉眼神一暗,俯下头温柔地吸吮她的唇,婉转地纠缠,直至女孩的眉心舒展,安然睡去。

    此时,已是1942年的7月,德军包围了斯大林格勒,却遭到了苏联红军的顽强抵抗,战斗打得异常艰难,后方补给的不足也成为德军的致命伤。而曼菲斯德率领的装甲师被从高加索一代撤了回来,命令他们在此原地待命,这大战前难得的平静日子到为欢馨养伤带来了便利。

    轻轻在床边跪下,曼菲斯德用手轻拢着欢馨纤细的要,将头靠在枕上。和欢馨一起躺着,这样她一睁眼便能看到自己了……

    经过了混乱的一夜,欢馨的思维逐渐清晰,她费力地睁开仿佛灌了铅的眼皮,感觉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黏糊糊的,胸口上更是钝钝地痛。

    转动着好像生了锈的眼珠,欢馨打量着帐篷里的一切,好熟悉的场景!

    突然,欢馨似乎听到了耳边绵长的呼吸声,那么熟悉,没来由的让她心弦一颤!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曼菲斯德正闭着趴在枕边,英挺的眉紧紧蹙着,眼睛下面是一圈淡淡的青黑。他瘦了,也黑了,可是唯一不变的是身上那股让欢馨安心的气息。

    热意涌上眼眸,欢馨吃力地侧过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男人的脸庞,直到手下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她才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指尖从眉头画到眉尾,欢馨从没像现在那么感谢上帝让他们相遇。当她的指腹轻轻掠过曼菲斯德的睫毛,他缓缓的睁了眼睛,睫毛扫过她的掌心,也柔柔软软地扫进她的心里。

    曼菲斯德静静凝望着眼前挚爱的女子,湖蓝的眼眸里暗潮涌动,他轻轻将头俯在欢馨的颈边,鼻腔里是熟悉的气息,一直沁入心田。

    “欢馨,欢馨,我的欢馨……”此刻,除了深情的呼唤,他不知还能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欢馨爱恋地抚摸着曼菲斯德金色的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打湿了脸庞。

    曼菲斯德抬起头,晶亮的眸子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轻轻擦去欢馨的泪水,突然沉下脸,语气有些发抖:“你差点送了命,知道吗?我真该狠狠打你一顿屁/股,然后再好好爱你!”说到最后,男人竟哽咽起来。

    欢馨含着泪望着他,抓住男人布满老茧的手贴在颊边轻轻蹭着,那神情就像一只讨饶的小猫。

    曼菲斯德忽然笑了起来,愉悦从嘴角迅速蔓延到整个脸上。他刮了刮欢馨挺翘的鼻子,说道:“好了,我原谅你了!饿不饿?我替你拿些吃的!”

    欢馨点点头,又撅着嘴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候,女人在喜爱的男人面前是永远懂得怎样撒娇的。

    “是伤口疼吗?”曼菲斯德焦急地将手贴在欢馨的额上,关切地问到。

    欢馨吸了口气,轻轻说道:“伤口还好,但是身上粘得难受!”

    曼菲斯德一愣,但立刻明白了欢馨的意思。他走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盆水和一块毛巾进来。

    “我自己来!”欢馨咬着牙要爬起来,可左手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别硬撑了,我帮你擦!”曼菲斯德一把按住她,掀开被子来解欢馨的衣扣。

    欢馨注视着男人温柔的眼眸,感觉他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轻轻拂过,心里瞬间被涨得满满的痛,情不自禁地说道:“曼斯,我爱你!”

    曼菲斯德替欢馨擦拭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开口,只是如湖水般深邃的眼里闪点星光。

    然后军医进来换了药,曼菲斯德又和欢馨一起吃了早饭。

    一切收拾停当后,曼菲斯德破天荒第一次玩忽职守地没去巡视营地。欢馨则靠在男人宽厚的怀里,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曼斯,你什么时候能回柏林?”欢馨突然问道。

    曼菲斯德下巴摩挲着欢馨的头顶,好半天才答道:“不知道!部队只是在这里稍作休整,也许过几天就要去前线了!”

    听到“前线”这两个字,欢馨身体一阵瑟缩,抬起头用唇轻轻摩挲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嘴唇。

    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在柏林别墅里那些平凡而幸福的日子。他低下头,瞬间捕捉住那诱人的樱唇。

    欢馨的唇冰凉而柔软,让他流连忘返,禁不住想要更多。于是,曼菲斯德有些急促地撬开女孩的贝齿,在她粉嫩的牙龈上一阵挑……逗。欢馨迷迷糊糊地任他摆布,感觉男人绵软滑腻的舌尖体贴着、逗弄着,追逐着自己,身体忽的有一种微弱电流在痒痒地躁动,尤其是下腹的热意,使她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曼菲斯德迷醉在欢馨诱人的气息里,身体里仿佛藏着无数的炸药,一点就会爆炸。他纤长的手指已经滑入欢馨的领口,轻轻揉捏着她胸前的丰盈。粗糙的掌心给娇嫩的蓓蕾带来微微的刺痛,让欢馨敏感地发出了娇吟。

    逐渐,曼菲斯德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有些粗鲁地吮吸着女孩的唇,将她紧紧压向自己。

    “嘶……”欢馨忽然发出一阵痛呼,拧着眉捂住胸口。

    曼菲斯德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看着女孩痛得扭曲了脸,急忙去看她的伤口,心里直骂自己鲁莽。

    欢馨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经过这么激烈的运动后,她苍白的脸上倒是泛起一丝红晕,像清晨娇艳的玫瑰。

    曼菲斯德正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士兵的报告声:“报告长官,指挥部急电!”

    男人脸色一变,沉声说道:“知道了!”转而对着欢馨笑笑说:“我去去就来,你不舒服就叫军医!”

    “知道了,你怎么也变得像个啰嗦的老头了?快去吧!”欢馨眼里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

    曼菲斯德亲吻一下欢馨的额头转身走了出去,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欢馨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似乎这偷来的幸福时光不会太长久。

    第一卷  156战地温情(下)

    眼见着暮色低垂,曼菲斯德也没有再回到帐篷,欢馨醒了又睡,就感觉帐篷外一直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这中间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兵进来送过食物,他看着欢馨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帐篷里不知什么时候点起来灯,欢馨张开惺忪的眼看着篷顶上黑漆漆的影子发呆。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马蚤动,然后的曼菲斯德低低的声音:“事情就这么决定,你马上给指挥部回电!”

    “是,长官!”另一个人响亮的回答后转身离开。

    然后门帘一动,曼菲斯德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

    欢馨脸上一喜,忙转头去看他,温柔地说道:“回来啦!”

    曼菲斯德收敛了脸上的疲色,笑着说:“开了一天的会,刚结束!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欢馨摇摇头,说:“躺了一天,浑身都僵硬了!”说着,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

    曼菲斯德几步上前,将她轻轻扶住靠在床头,又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欢馨,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吃饭了吗?”欢馨摸摸男人胡子拉碴的脸,贪婪地望着他,感觉现在他们像极了平常的小夫妻。

    曼菲斯德点点头,握着欢馨变得有些粗糙的手,突然说道:“欢馨,过几天你随这里的伤员撤到后方去吧!”

    欢馨听罢身体一颤,战战兢兢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后面几个字她怎么也问不出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欢馨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脆弱了。

    曼菲斯德痛惜地将清卉搂在怀里,喃喃道:“没事的,欢馨,没事!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

    曼菲斯德早上已经接到了命令,六天后开拔,配合步兵师攻占高加索附近的油田,而且一定取得控制权。

    上了战场,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德国。以前他从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也从没惧怕过死亡,作为一名军人,他有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但如今,曼菲斯德有了牵挂,而这牵挂就是眼前让他爱入骨髓的女子。此刻他无比渴望早日结束战争,和他的小女人一起归隐田园,但这样的想法在如今看来却成了一种奢望。

    欢馨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微微颤动的肩膀早已出卖了她。

    曼菲斯德搂着欢馨的肩头,眼里星光点点,轻声说:“欢馨,你很坚强,这让我很放心!若我……你就离开德国,回中国也好,去哪里也好,总之要好好活下去,把我的那份也算上!”

    欢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哆嗦着嘴唇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抓着男人的衣襟拼命摇头。

    曼菲斯德心里堵得发慌,从怀里抬起欢馨哭得湿漉漉的脸,爱恋地将唇贴了上去,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欢馨微闭着眼,轻颤的睫毛如振翅的蝴蝶。突然,曼菲斯德的唇含住了她的樱唇,从轻柔温和的触碰转而变为热烈地探求。他不断用舌尖舔吻着她的唇,然后如灵巧的蛇一般滑入,和欢馨辗转纠缠着。

    欢馨也用没有受伤的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强烈地渴望在两个人体内升腾,欢馨只感觉浑身发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抖,欲望的潮水冲破了她最后的闸口,汹涌而出。

    “可以吗?欢馨!”曼菲斯德湖蓝的眼眸里掀起了滔天的浪潮,可仍然压抑着欲望问道。

    欢馨没有说话,只是用迷离的眼睛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献上她最虔诚的唇。

    衣服被缓缓褪下,胸前包裹着的绷带挡住了大半的春光,但是白皙的肌肤在微弱灯光下,衬得象一件精致的雕刻作品。曼菲斯德的胡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喉结动了动,轻轻将欢馨放在枕上。女孩如瀑的长发铺了一床,美得仿若天上的女神。

    曼菲斯德已经忘记了呼喊,他俯下/身,温柔地亲吻欢馨的唇、额、颊、甚至是耳垂,颤栗的快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让女孩发出轻轻的呻吟。

    滚烫的吻逐渐向下,然后停在娇艳的蓓蕾上,濡湿的舌暧昧地挑逗着它,激起欢馨体内的阵阵颤。她弓起身体感受着男人每一次的触碰,只觉得胸口仿佛被翻腾的血液灼烧了起来。

    “曼斯!曼斯!”欢馨断断续续地叫着男人的名字,身体里是渴望的空虚。

    曼菲斯德直起腰,勾起唇角看着她眼里的欲望,说道:“欢馨,我要你!”

    欢馨的双腿绕在他的腰上,瞬间的闯入,让两人感到一阵充实的快感。曼菲斯德忽然变得狂野起来,原始的律动让他释放了所有的热情,他轻吻着身下的女子,仿佛要就将她融入骨血。欢馨如狂浪中的小舟,紧紧依附着男人,不自觉地娇喊出声,忘形的配合他每一回的冲刺,一次次的深埋……她和他几乎溺毙在这样的疯狂中……

    到底是有伤在身,激|情过后,欢馨立刻沉沉睡去,苍白的脸上染着红晕,嘴角勾起的弧度还舍不得褪去。

    曼菲斯德爱恋地吻了吻自己在女孩身上烙下的印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穿衣下床,他还要去部署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不知是艰苦的环境激发了欢馨所有的潜能,还是有心爱人的陪伴,总之她感觉伤势好得特别快,三天后欢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因为即将分别,欢馨和曼菲斯德都格外珍惜相聚的日子。这几天,不管多忙,曼菲斯德都会抽时间陪欢馨,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仍然让他们感到幸福无比。

    由于后方的供给不足,这里的伙食并不好,吃的最多的就是罐头汤和黑面包,让她算是坚强肠胃又不舒服起来。

    这天吃完饭,欢馨正在替曼菲斯德缝补划破的军装。这几天她已经将曼菲斯德所有的军装都找出来,一一缝补,虽然手艺并不好,但她还是想多为他做点儿事,因为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忽然,鼻子底下伸过来一块巧克力,然后是曼菲斯德微笑的脸。

    欢馨放下手中的针线,惊喜地问道:“啊!哪里来的巧克力?”

    “今天刚来了一车补给,我知道你喜欢吃,就偷拿了一块!”曼菲斯德亮晶晶的眼满是孩童做了坏事没被抓住的得意之情。

    欢馨看着他笑了起来,戏谑道:“身为指挥官,竟然做贼,军法处置!”

    曼菲斯德听罢,故意板着脸,咬着牙说道:“好呀!指挥官夫人负连带责任!”说着自己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欢馨这下越发乐了,掰了一块送进曼菲斯德嘴里,歪着头问道;“甜不甜?”

    “甜不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曼菲斯德没等欢馨反应过来,一下子擒住了她诱人的红唇,汲取着女孩嘴里的甜美。一股巧克力的幽香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报告指挥官,会议的人到齐了!”门外传来曼菲斯德副官威尔中尉的声音。

    曼菲斯德无奈地放开气喘吁吁的女孩,说道:“知道了!”然后又轻啄了几下,才说道:“我去开会了!你要是闷了可以出去走走,但别走太远了!”

    欢馨笑着吻了吻他的唇,点头答应。

    补完衣服,欢馨见天色尚早,曼菲斯德一时也回不来,便打算出去走走。她披上外套出了帐篷,外面阳光灿烂,但已有了秋天的气息。

    营地里不时有士兵走过,三三两两,一律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大战在即的跃跃欲试。他们知道欢馨是自己长官的女人,而且还救了两名德国士兵,因此除了好奇地打量着她,都报以友善的微笑。

    欢馨悠闲地散着步,享受的战场上难得的宁静,忽然有些想念柏林的家。

    转了一个弯,眼前猛然出现了几个庞然大物,原来那里停着几辆军绿色的虎式坦克。

    “虎”坦克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重型坦克,因为其卓越的战斗力而享誉全世界。

    这种欢馨只是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的武器,现在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让她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欢馨几步上前,在坦克厚重的车身上东摸摸西敲敲,那神情就像孩子见到了心爱的玩具般。那厚重的装甲,大口径的火炮,真实地让她感受到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威力。

    正当欢馨沉浸在探索的快乐中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愉悦的声音:“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欢馨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坦克乘载服的士兵站在身后。他白色的鼻头上有几粒浅浅的麻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男孩般的俏皮。

    “我们认识吗?”欢馨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士兵灿烂地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说道:“小姐您忘了?前几天在苏联人那里?”说着还做了一个被绑的动作。

    欢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被抓的党卫军士兵,现在洗干净了一看,没想到这么小。在二十一世纪,也就读大一的年纪吧!

    第一卷  157请你帮我

    “原来是你呀!”清卉笑着回应,明媚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在她的衣衫上投射下斑驳的痕迹,让她看起来仿佛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年轻的士兵微微一笑,似乎还含着一些少年的羞涩,说道:“我叫沃纳海森堡,那天谢谢你救了我!”

    欢馨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道:“没什么,运气好罢了!”

    “那样的情况下,可不是单凭运气好就可以的!那天,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你知道我当时最想的是什么吗?” 沃纳懒懒地靠着坦克结实的身体坐下,伸手从地上拔了根草放在嘴里嚼着,微笑地问道。

    “是什么?”难得有一个除了曼菲斯以外的人肯和她聊天,欢馨便也来了兴致,学着沃纳的样子席地而坐。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舒服地闭起了眼。

    “我最想的呀……” 沃纳突然咽了口口水,说,“我最想的是我妈做的黑森林火腿、鞑靼牛扒、还有蓝莓蛋糕!”看着沃纳一脸的馋相,欢馨扑哧一下笑了。她知道军中的伙食很差,一个十七八岁正值青春期的壮小伙儿自然是饿得很快啦!

    沃纳被笑得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发兴奋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妈做的蓝莓酱可好吃了!每到8、9月,我们家乡漫山遍野结满了黑紫黑紫的蓝莓。我和妹妹可以一整天不下山,午饭就吃蓝莓,剩下的就让妈妈做成果酱做蓝莓蛋糕吃!”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忽然低了下去,眼里涌起一片哀伤的神色,喃喃自语:“不知道今年妈妈还会不会做蓝莓酱呢!”

    欢馨看着沃纳显得有些稚气的脸,心情也跟着低落下去,两人一时间沉默不语。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从口袋了掏出吃剩的半块巧克力递到男孩儿面前,说道:“给你!吃不到蓝莓酱,吃这个解解馋吧!”

    沃纳见到巧克力立刻将忧伤的情绪抛到脑后,接过去惊喜地说:“巧克力?真谢谢你了!”

    男孩欣喜的情绪感染了欢馨,她拍拍身后的大家伙儿问道:“你也是坦克手?”

    沃纳嚼着巧克力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技术不行,只能当副手!我们指挥官那才叫神呢!”

    指挥官?是曼菲斯的吗?欢馨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男孩神采飞扬的脸。

    “就是路德维希上校!” 沃纳一提到心中的偶像立刻又兴奋起来,眼睛里闪着崇敬的光芒,“那次上校领着我们摧毁了两门反坦克炮和13辆t34坦克,将温道夫的坦克排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现在他简直成了我们全师的英雄!”……

    欢馨津津有味地听着沃纳手舞足蹈地讲曼菲斯德的辉煌战绩,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爱人还是这样一个军事天才。

    突然,沃纳凑到欢馨跟前小声问道:“你是上校的情人吗?”

    直白的提问让欢馨一愣,随即又笑着点点头。

    “虽然很多人认为上校应该娶一个血统纯正的德国女人,可我认为你和他才是最配的!” 沃纳一脸严肃地点着头说道。

    “为什么?”对于别人的不赞同,欢馨并不以为然,不过对沃纳回答到是很感兴趣。

    “因为……您和他一样勇敢!” 沃纳想了想又说道,“还因为我觉得他很爱您!”

    欢馨不解地望着他,沃纳立刻补充道:“上校对下属一直很严厉,也不苟言笑,但那天您满身是血的被送来时,我看到他偷偷流泪了!”

    欢馨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一时竟忘了说话。

    沃纳突然又小声提醒道:“您可别告诉别人!”

    欢馨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让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了会儿话,欢馨正要离开,忽然从后面的几个白色的医疗帐篷里隐约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她疑惑地转身去看,一旁的沃纳已经自动开口说道:“那是康拉德,一名优秀的坦克手!前段时间伤了手,军医们说要锯掉他的手,否则他的命就没了!可是没了手,我看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沃纳灰蒙蒙的眼里是早熟的沉痛,战争早教会他现实是多么的残酷。

    欢馨想了想,医生的本能让她想去看看,于是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说:“走,带我去看看!”

    沃纳不解地望着她“咦”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去……去哪里?”

    “当然是那里!”欢馨朝医疗处努了努说道。

    “你又帮不上忙,去干什么?” 沃纳心里很是疑惑,站起来看着欢馨没有动。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欢馨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朝那里走去。

    沃纳不解地耸了耸肩,急忙跟上。

    掀开白色的门帘,欢馨钻进了拥挤的帐篷,只见里面排列整齐的简易军用床上躺着七八个重伤的士兵,护士们正忙碌着为他们输液、换药。这些都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暂时无法转移到后方的伤员。

    帐篷的最里面正站着一名军医和一名护士,正围着床上的大胡子男人说着什么。而那大胡子男人一脸的坚决,头摇得都快成拨浪鼓了,欢馨想那可能就是康拉德。

    几个年轻的护士见欢馨走进来,眼里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欢馨也没理会她们,从容地朝着康拉德的病床走去。

    走近了,欢馨才听到那军医正急促地说道:“中士,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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