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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孙媳妇第16部分阅读

    ,一个观音一个弥勒佛,都是请高僧开过光的。带着能趋邪避凶。带在身上,那些脏东西便不敢近身了。”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初夏推道。

    玉莲将那用红线穿着的弥勒佛拿出来,放下锦盒。亲自将那弥勒佛挂在初夏的脖子上,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不带这个,我便叫你哥哥给你弄个更贵重的来。”

    初夏一脸的为难,她原本只害怕,想找人说说。思来想去能说贴心话儿除了哥哥也就只有嫂子了。

    “那就多谢嫂子了。”初夏福身道。

    玉莲不高兴道“瞧你这是跟谁呢!”

    见玉莲不高兴了,初夏忙道“嫂子别生气。”

    玉莲转怒为喜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挑几块料子做几件衣裳呢,你也挑几块。”说着话,拉着初夏来到外间。

    外间里,好儿同福儿几个正在安慰初夏的贴身丫鬟。

    玉莲吩咐道“抬些布料来,今儿你们有福了,跟着大小姐沾光,也给你们每人做一身衣裳。”

    当地站在的丫鬟一个个喜上眉梢,赶紧出去吩咐,不多时各色布料抬来不知道多少匹。玉莲一块地往初夏身上比,又问两旁丫鬟怎么样。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到不像是主子跟丫鬟,好像邻居几家小姐们约好了去铺子里买料子。

    从外头回来的秦易坤悄悄地放下软帘,笑容满面走到院子里,并没有进去打扰。

    “大爷好。”小蝶突然冒出来,笑脸盈盈地请安。

    正回味着那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喳喳选料子的秦易坤被她吓了一跳。

    “你是那房里的丫鬟?”

    小蝶委屈道“大爷,我是您房里的丫鬟啊!是老老祖宗前些日子送来的。”

    这些日子忙东忙西的秦易坤早把那几个丫鬟忘到了脑后,他还以为玉莲早就把那些女人打发了呢。不过他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儿坏了自己的兴致。

    “哦,我知道了。”说完他背着手要去书房。

    扫了这么长时间的院子。今日好容易院子里没人,叫自己碰上了大爷。小蝶怎肯就此放过。撵上来道“大爷,我在这里扫了好些日子的地了,您好我这手都粗了,脸也晒黑了。”

    秦易坤头都没抬地道“既然你不想扫地了,那就去回管事的婆子,给你换个事儿做。”

    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的小蝶心里骂秦易坤不解风情,嘴上却道“我才来,根基浅,这院子里有名儿没名儿的都敢骑到我头上去。大爷……”她说着一抬头,刚刚还在眼前的秦易坤已经不见了踪影。

    拿着五彩丝线从跨院里出来的抱月笑着道“大爷早没影了儿。”说完便是一阵笑。

    小蝶又羞又气,抡起扫帚要打抱月。抱月三两步跑到上房台阶下,道“姐姐们说的没错,你就是狐狸精转世,生来只会勾引男人,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

    小蝶羞愤之极,指着抱月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便朝着抱月扑过来,抱月年纪小,行动灵活。一下子转进上房。小蝶立在软帘前不敢进去。

    隔着软帘,玉莲道“小蹄子,你大奶奶今儿高兴,你若在敢胡闹。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小蝶忍着怒火,心里念着“等我成了大事儿,才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初夏放下手里的布料道“嫂子这样人你怎么还留在房里?”

    玉莲道“说到底是老祖宗送来的,我总不能没来由就把她撵了。那样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借题发挥呢。”

    初夏叹气道“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嫂子这不不提。看看蓉儿表姐,好好的一个姑娘,全都是被她挑唆的。我听说因为这件事儿,舅妈气急了,恨自己女儿不争气,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这会子还生着病呢。”

    不知道其中还有故事的玉莲道“听你叫她舅妈。看来你跟她走的很亲近。”

    初夏道“比起其他的亲戚是亲近些。舅妈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很有主见,也从不低看我。”

    玉莲略想了想,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去探望她,她现在不是病了吗。

    初夏道“嫂子是不是想叫我带话?”

    玉莲嘴角上扬,掐着初夏的脸蛋道“你这丫头就是聪明。”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抓赌(中)

    挑完料子,又选了裁衣服的样式,配了首饰,天已经渐晚。玉莲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要留初夏一起吃晚饭,初夏却因要去秦夫人房里,婉拒了玉莲的邀请。玉莲知道初夏每日到秦夫人房里晨昏定省是不会落的。便没有强留,却多叫几个人跟初夏。初夏未疑心,一面对玉莲道“嫂子放心,我这去就回夫人过府探望舅妈。”一面往外走。

    玉莲一直送她到门口。

    “有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过了年就要及笄了,没人陪着千万别乱跑。”

    初夏微微颔首道“嫂子放心。”

    出了院门,便往秦夫人房里去不在话下。

    玉莲回到房中一面吩咐叫厨房摆饭,一面叫人去外院书房叫秦易坤回家来吃饭。

    桌儿上饭菜齐备时,秦易坤挑帘子进来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玉莲面带笑容迎上来,将秦易坤送到上手坐下,自己转到小炕桌儿一边儿与秦易坤对坐。

    “要是我算计的没错,那些东西是怎么流到外边去的,眼看就有眉目了。”

    秦易坤拿起碗筷道“这么快,能不能先告诉我些细枝末节,叫我也知道知道。”

    玉莲端起碗含笑摇头道“那可不行,该叫你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不瞒着你,只是现在我不能说。”

    秦易坤见玉莲故意卖关子,道“你又逗我。罢了罢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只是有一样,不管出什么事儿,你都不能瞒着我。”

    玉莲白了他一眼道“从来都是你有事儿瞒着我。我什么不告诉你。”

    秦易坤笑了笑,又问初夏这些日子怎么样。

    提起初夏,玉莲放下饭碗,道“说正经的,初夏过来年就十五了,你到底给没给她寻觅一门亲事。”

    秦易坤见玉莲询问之中带有一丝紧张,也放下了饭碗。“是不是这丫头跟你透露什么了?难道这丫头有心上人了?”

    “什么呀!”玉莲将初夏今天为什么事儿而来一五一十地跟秦易坤讲了一遍。

    秦易坤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你也被太担心,我已经嘱咐她出门儿多带几个人。经过这件事儿,我想她也再不敢深更半夜去往那没人的地方去了。只不过我还是担心。”玉莲道。

    秦易坤点头道“还是你心细,我还当初夏是小孩子呢。没想到她也到了将笄之年。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夫人的意识。再说初夏不比我,有多少人家都嫌是庶出不要的。”

    玉莲道“要我说咱们也别管什么门庭高低,嫡出庶出。只要人好,是个正人君子,对初夏好。大不了的多陪点嫁妆。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吃肉,还看着妹妹受冻。”

    秦易坤自然不会亏待初夏的,但是他也有一分担心。他担心玉莲会因为自己多疼初夏拈酸吃醋。不过听玉莲这么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一丝担忧荡然无存。

    “初夏的嫁妆虽比不得夫人的,但也不能寒酸,只是我想咱们给多少不如自己挣的。”秦易坤道“这事儿我记下了,等过两天探探夫人的口风。”

    玉莲见他上了心,便不在担心了,重新拿起碗筷,才吃了两口,就想起那个碍眼的小蝶。笑着道“听说大爷下午撞见一只花蝴蝶,不知道那蝴蝶怎么样?”

    秦易坤疑惑不解,一旁站着的好儿捂嘴偷着乐,提醒秦易坤道“就是那个扫地的丫头,她叫小蝶。”

    秦易坤恍然大悟,转脸埋怨玉莲道“怎么还没撵出去?我听说易天一个没留,当场就撵了。”

    玉莲吃笑道“白便宜你,你还卖乖。我可比不得二弟弟,眼看人家凤墀得志,雁塔题名,老祖宗喜欢还来不急,怎会为了两个丫头就说他。何况你不比二弟弟,再怎么说他尚未娶亲,就算老祖宗真送人,也不会进门就抬做姨娘。再怎么也要给新媳妇留些脸面。”

    秦易坤道“你看你,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我这还是问你怎么没把她们都撵了。要是我哪天真的领个人回来,你还不生吞活剥了我。”

    “你敢!”玉莲横眉怒道。

    秦易坤忙道“不敢不敢。”

    玉莲转怒为喜,道“你也不用怕,我不会活剥了你。”

    秦易坤见她笑脸如花,心想“真要那样,你把我活剥了,就算是给我个痛快了。”不过这话他连梦话都不敢说。

    一夜无事,转天,庄头送应季的蔬菜瓜果进来。玉莲吩咐登记收好,又将其中好的挑上几分给秦家老祖宗、各房夫人同几个亲近的本家夫人送去。

    忙了一个上午,一应料理清楚后,便歪当地摆着的罗汉榻上寻年下应该准备些什么。又想姑奶奶去,含香同绣梅一定要在这府里常住了,今冬就让她在秦家老祖宗房里将就一下,等来年还是得打扫出一个院落给她们住。又想绣梅从前没少受含香的欺负,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便寻摸着给她找个婆家。不过这又将她难住了,长幼有序。含香是姑姑,姑姑尚未出嫁,绣梅询礼亦不能。想来想去一团乱麻的玉莲索性不想了,闭目养神。

    中秋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房里又没安个火盆,好儿担心少夫人这么躺着再冻着了,便取来一床大红鸳鸯被给玉莲盖上。昏昏沉沉的玉莲虽然知道,但并未出声,昏昏沉沉间好像走进一座花园,只见院内到处红彤彤的一片,走进细看全是美艳动人香味儿扑鼻的玫瑰。玉莲心想这大冷天的哪还有花看。正纳闷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呵斥道“你什么人,跑我花园里做什么?”

    玉莲转过身见面前站着一个红衣红裤,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儿的小丫头,也看看不出有多大,如珍珠般粉白的小脸儿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就知道将来必定是位美人儿。玉莲心道老人们长说梦里的孩子是小人,可这孩子怎么越看越招人喜欢。

    那小女娃娃被她看恼了,两手掐腰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玉莲笑着道“你是谁家的娃娃,这么厉害,当心我告诉你娘打你。”

    那小女娃娃哈哈笑道“我娘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我。”

    玉莲看着欢喜,不觉睁开眼睛。听见好儿正同福儿柳琴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引得柳琴想笑又不敢笑,捂着嘴,却仍能听见笑声。

    将方才所梦的一应全忘了玉莲身上道“说什么,也讲给我听听。”

    好儿等见她起了,围了上来,好儿推着柳琴道“这小蹄子坏透了,方才阿贵来回话,正巧彩蝶来送东西,这丫头故意踩住人家的裙带,把人往阿贵身上撞。还在这里当笑话说给我们听。”

    “阿贵来说什么了?”玉莲先捡要紧的问。

    好儿道“哦我问了,阿贵说那个去当铺的小子的底细他们查清了。不得了他竟然是二房王老夫人陪嫁王妈妈的儿子。阿贵还说这小子平日里仗着自己老子娘有脸面,游手好闲不做好事儿。这些日子到突然富起来,见天地请人吃酒。”

    玉莲道“你去告诉他,把那小子盯死了,最好是能跟他套上关系。”

    好儿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跟阿贵说的,他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昨天晚上就下了套儿,估计今天那小子就该上钩了。”

    玉莲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这小丫头,小蝶张狂,你们成日里戏弄她也就算了,彩蝶哪里惹到你了。”

    柳琴道“我就是看不上她心甘情愿地想给人家做小老婆。再说少夫人也说她比小蝶强。她越是这样,咱们越要小心提防,要不一不小心叫她成了气候,那还了得。”

    “呸”玉莲道“人不大,心眼不小,当心将来没人敢娶你。”

    柳琴道“没人娶更好,我落得个干净。我就不信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等我老了寿终正寝,主子不赏我一口棺材。咱们家就没那无情无义的人。”

    玉莲知道柳琴如此这般,皆因自幼受继父虐待,也不深究她。道“你这丫头虽然刁钻了些,但有句话说的却在理。”

    好儿道“少夫人我看这彩蝶虽然可恨,但也可怜,不如寻个好人嫁了她,也算咱们做了件功德。”

    玉莲道“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件事儿你吩咐下去。务必要找个好人。别叫外人说我什么好的人都容不下。”

    好儿点了点,将这件事儿记下了。

    玉莲又问“周婆子哪里可有消息?”

    好儿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到有小丫头来说那个侍弄花草的刘妈今日忙得很,我看他们也闲不了几日,估计这一两日,就要动了。”

    玉莲道“一定要盯紧了,不能有半点疏忽和遗漏。”

    “少夫人放心。”好儿道。

    玉莲活动了一下腰肢,道“就叫这小丫头闹的,害得我连自己梦见什么都忘了。”

    好儿逗她道“莫非少夫人有梦见吃又大又甜的石榴了?”

    玉莲脸红地骂道“你这丫头故意逗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话间起身就扑向好儿。

    好儿忙西下躲避,不防备竟然一头撞上了回家来的秦易坤。因早起衣服穿少了,回家来添衣服的秦易坤道“看来得换个更大屋子给你们,不然跑不开。”

    玉莲忙过来笑着道“快瞧瞧别再像上次被福儿踩了一脚,红了好几天。”

    秦易坤道“就你爱闹。”说着吩咐好儿去拿厚衣裳。又对玉莲道“晚上我要跟几个掌柜的出去吃个便饭,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玉莲接过好儿拿来的厚衣裳,帮秦易坤穿上,又正了正衣冠道“出去可以,你得答应我少喝点酒。”

    秦易坤点头应了,吩咐好儿好好伺候少夫人,转身又出去了。

    送走了秦易坤,玉莲厌厌地坐在罗汉榻上,也不像方才跟丫鬟们玩笑了。福儿和柳琴低声偷笑,被好儿撵了出去,自己也虚掩了房门下去了。

    过了中秋,还没到年关,无事儿可忙的玉莲索性拥被大睡。为即将要出的大事儿养精蓄锐。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抓赌(下)

    玉莲睡午觉时,刘妈来找正在收拾茶具的周婆子,因她们两个是十几年的旧交情,刘妈丝毫没有怀疑周婆子,隔着桌子对正在清洗茶具的周婆子道“你的手气正好,想不想多赢点银子,将来给您女儿找个好人家?”

    为了自己的闺女,周婆子也顾不得什么交情不交情,道“我自然想,可我闺女知道了,死活不叫我再去了。”

    刘妈道“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就靠她梳头得的那点子赏钱,得多少年才能攒够嫁妆。你就可云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你想她到了咱们这个年岁,还像咱们似的伺候主子。”

    周婆子咬了咬嘴唇,抛开玉莲的吩咐不说,她再去赌只是早晚的事儿。

    “我是看你手气好才来劝你,要是你觉得自己赢的那点儿就算多了,那你可真是傻到家了。”刘妈见周婆子心动了,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那簪子吗?这有什么,这府里除了那院子里少夫人的东西没人敢动,就连老祖宗当年的陪嫁,都有人拿过。你那些东西换了银子揣在怀里,这么多天不也没什么事儿吗。”

    周婆子拿定注意是得道“好,我去。咱们还是去那个院子吗?”

    刘妈笑着道“说你傻,你还真傻,那院子里死了人,躲还躲不开,你还要去,也不怕晦气。等天黑以后我来叫你。你准备好银子在家里等着吧。”

    刘妈说着起身走了。

    将手里的活儿放下的周婆子静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前,伸手想去开门,却又退了回来。她是想去给少夫人报信,又怕这会子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别说有人要自己个女儿的小命,就是少夫人那里也过不去。她在房里踱了两圈,心想自己的事儿做的如此严密都被少夫人觉察到。看来她在这府里有不少眼线,既然她说有人暗中保护自己,此时恐怕已将刘妈来找过自己的事儿告诉给了少夫人。

    此时周婆子认定自己只有跟着少夫人,才有自己跟女儿的活路。她赶紧将茶饭收拾一下,将门锁上。回家将那日变卖首饰得的银子准备好。静等着天黑刘妈来找她。

    一觉睡到天黑的玉莲起来就好儿的禀报。玉莲道“想办法告诉周婆子一定要稳住了。今夜咱们只是暗中调查,并不是要惊动他们。”

    好儿点了点头,到门口叫了一个可靠的妇人去办这件事儿。

    起更后,看是平静的秦家大宅却暗潮涌动。各房的婆子妇人小厮同那些不干净的丫头悄悄地聚集在北院东南角的一间不大房里。北院只有个戏台,除非有家宴请戏班来,否则这里是没有人来的。

    确定了新的赌窝,玉莲并不急着一锅端,只叫几个心腹在外头守着,记下都有什么人进出。直到二更微醉的秦易坤回家,那房里已都了最热闹的时候。一直在赢钱的周婆子从此时便开始不停地输钱,二更还未过,赢来的几百两已经输得精光了。周婆子见输得比赢得快,不敢再待下去了,起身要走。却被刘妈拦下道“赢钱走是应该的,你这输了钱,不想办法赢回来,走什么啊!”

    周婆子道“我这连赌本都没了,还拿什么赢。不如等我明日有钱了再来。”

    刘妈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俩好了这么多年,这点儿钱我还不能替你出了。”说着将一包银子给了周婆子。

    周婆子吓得不敢接,连连道“这可不行,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

    刘妈笑着道“不白给你,权当是借给你的,等你赢了钱,可得多加了一倍地还我。”

    原本已经上来些毒瘾的周婆子被吓得心都冷了。她更不敢接那银子了,说着要走。

    那边坐庄都是府里专门杀猪的厨子,见她要走,横着脸道“老子手气正顺你就走,是什么意思?我认得你,今日你不陪老子赌高兴了,我便追到你家去。”

    周婆子被吓住了,刘妈忙陪笑脸道“瞧你说什么呢,怎么就不赌了。别看你此时手气好,一会儿就全都过来了。”边说,边推着周婆子回到桌儿前。

    浑身冒冷汗的周婆子无奈又上了桌儿。

    这边玉莲见再没有什么新闻,便吩咐好儿等下去休息,只留那几个小子在后院守着。

    歪在床上的秦易坤脸上通红地笑着对玉莲道“我说怎么家里这么多东西都被送进了当铺和古董店,原来是这个缘故,你还瞒着我。”

    玉莲见他醉得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笑了,过去没好脸色道“我叫你少喝点酒,瞧你喝的,这会子都糊涂了。”

    秦易坤笑着拉住站在床边的玉莲的手道“东南西北我还是能分清的,要不怎么能找到回家的路,还知道早点回来呢。”

    玉莲气得发笑,坐在床边,推了秦易坤一下道“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再跟你理论。”

    秦易坤点了点头,坐起身,把玉莲往自己身边拉,道“对,明天再骂人,大半夜的咱们不说不高兴的事儿。”

    玉莲警惕地道“你干嘛?”

    秦易坤醉眼朦胧道“想亲你一口。”说着探过头来。

    玉莲挡着他道“一身的酒气,快离我远点。”

    秦易坤见状道“那你亲我一口。”

    “我看你真是喝醉了。”玉莲又气又笑伸手去捏秦易坤的耳朵,反而被他拖上了床。

    隔天一大清早,天刚放亮光。好儿便急着敲门连唤“少夫人。”

    恍惚间听见叫声的玉莲睁开双眼,听见却是好儿急着叫门,再看地上扔着衣服枕头,忙推醒秦易坤叫他起来,又下地胡乱地收拾。

    光着上身的秦易坤见玉莲竟然穿着自己的内衣,一把拉住要去开门的她,又不敢开口说,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玉莲气得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跑回里间换衣裳。

    秦易坤嘴里应着好儿,从架子上拿了件衣裳穿上,开门儿道“什么事儿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

    因秦易坤并不管这件事儿,好儿也没跟她细说,急忙进来道“少夫人不好了,周婆子不知道发什么疯,闹着要自尽。”

    换好了衣裳出来的玉莲道“人呢,死了没?”

    好儿道“没有,被阿贵发现这会子已经捆来了。”

    玉莲道“可有人看见了?”

    “应该没有,阿贵说他是在赌局散了后,跟着周婆子回家时发现的,那时夜已经深了,阿贵绑了人后便关到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里,早上将周婆子放进一口大箱子,谎称是夫人送来的东西。”

    玉莲道“准备给我梳妆,你去把周婆子带来,我要亲自问她。”

    好儿应了一声下去,福儿和翠竹领着小丫头进来。收拾屋子,伺候玉莲和秦易坤梳洗。见小丫头进了里间,玉莲留心瞄着,见那两个小丫头并没有发现什么,总算是松了口气。目光正碰上秦易坤,见他正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玉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简单地用过早饭后,玉莲将周婆子叫到自己跟前。此时周婆子好像丢了魂儿一般。

    玉莲拨弄着茶盅的盖儿,笑着道“输钱了?”

    周婆子听见“输钱”两个字,两眼放光,好像回了魂一般,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哭着道“少夫人我可是听您的吩咐才去的,您可得救我啊。”

    玉莲笑着道“说吧,输了多少?”

    周婆子“两千两。”

    屋里站着的丫鬟全都一惊。两千两可不是一笔小钱,她们都没有想到,不过是内院的小打小闹,一个晚上竟然就有这么大的输赢。

    玉莲也吃了一惊,她以为有几百两银子就已经是顶天了。一个晚上输两千两银子对自己来说都不算是小数目了,何况对于周婆子这样的人。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可以输?”玉莲好奇道。

    周婆子道“全都是刘妈借给我的。我只借了五百两,可她说赢了钱要加倍地还她,我也不知怎么就成了两千两。”

    玉莲冷笑道“”亏着你还当她的姐妹,当初还有心想替她隐瞒,她却想榨干你的油水。”

    周婆子哭着道“别说榨干了我,就算把我家祖坟挖出来,全榨干了,我也凑不齐两千两啊!少夫人您可不能不管我了。”

    玉莲不耐烦道“有我给你做主,你怕什么。今天晚上他们还有赌局吗?”

    周婆子点了点头“有,刘妈说了,如果我想将本钱捞回来,晚上还去北院。”

    玉莲点了点头,吩咐好儿从自己的陪嫁里取一件看起来值钱的并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交给周婆子。

    “这便是你今夜的赌本,记住等这一百两银子输光了的时候你才能拿出来。”玉莲吩咐道。

    周婆子见是一件用各色宝石累的一棵摇钱树,底座像是纯金的。唬得她不敢接。

    玉莲道“你放心拿去,看着它唬人,不顾是我弟弟闲做来玩儿的。坏了也不叫你赔。”

    周婆子听说的假的,方才接到手里。

    玉莲问道“如果有人问你这物件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说?”

    周婆子道“他们从不问。不用问就知道这东西来路不正。”

    玉莲笑自己多虑了,叫好儿送周婆子出去。

    送走了周婆子,叫好儿挑了几匹上等料子,亲自送到秦夫人面前任凭她挑选好裁衣裳。秦夫人却因听说玉莲先叫初夏挑过布料。找了一大堆玉莲的晦气,玉莲也不气,叫好儿将这几匹布,一个花色给秦夫人裁一身。又请了城里最好的金匠过来挑了花色给秦夫人定了几套。

    秦夫人虽然嘴上不饶人,却十分地受用。玉莲趁机想套秦夫人关于初夏亲事的打算。却发现秦夫人并不将初夏放在心上,大有你们谁愿意管谁管,反正我不出嫁妆钱。

    玉莲乐得她这样,高兴地回家去了。晚饭后,玉莲叫人将秦易坤叫了回来。又将今夜行事所需要的全都吩咐下去。

    秦易坤那边正在做一桩买卖,见玉莲这边都准备妥当了,却还叫自己回来了。抱怨道“家里的事儿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告诉我。”

    玉莲见他要走,一把拉住他道“不行,这事儿太大了,你得在家给我做主心骨。”

    秦易坤见脱不得身,吩咐端上一壶好茶,静等着看好戏。

    起更后,阿贵带着人将北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等着大鱼落网。不想一夜白等了,隔天一大早就有人来禀报说厨房杀猪的厨子吊死了。空等了一夜,玉莲已经觉得不好了,厨子又莫名其妙地死了。玉莲知道这件事儿露馅了。那厨子一定是叫人灭口了。不觉气从心生,细细地盘查每个环节,并没有发现是哪里走漏的。

    好儿沉不住气,急着道“少夫人咱们得赶快捉了刘妈,不然这件事儿就成无头公案了。”

    玉莲却道“不忙。我看这件事儿未必是咱们这边出了问题。”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必有隐情

    因空等了一夜,秦易坤担心再有其他变化,玉莲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今日并没有出门。

    好儿见玉莲没有接受自己的提议,便向秦易坤求助。不想秦易坤跟玉莲的想法是一样的。好儿急得直跺脚。

    玉莲道“你亲自走一趟,叫阿贵探探那小子的口风。我就不信,安排的这么缜密,还能走漏了风声。”

    好儿实在不知玉莲跟秦易坤心中所想,转身出去传话了。

    玉莲散了当地站着的福儿跟翠竹。关起门儿来问秦易坤怎么看?

    秦易坤笑着道“你心里都清楚,还来考我。”

    玉莲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怕自己百密一疏吗?你想想一个晚上就有两千两的输赢,我看这个坐庄的人一定不是那个厨子。而且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将秦家那么都东西弄到外边去。最重要的是要灭口也是灭周婆子的口。要说她输极了,自己跑到主子面前坦白情有可原。厨子明明赢了钱,为什么要吊死?”

    秦易坤点头道“咱们想到一处去了。依我看周婆子不会是偶然进的赌局。其中必有隐情。可她不过是收管老祖宗房里茶具杯碟的婆子,能有什么呢?”

    “这还不算吗?”玉莲道“要是以此做要挟,叫她在老祖宗日常用的杯碟上做些手脚,谁又能知道?”

    秦易坤道“老祖宗又没有与人结怨,纵然有苛待下人,也不至于如此!”

    玉莲摇头道“这件事儿一定要查清了,非得揪出那坐庄的人,盘查清楚才行。”

    秦易坤看着她含笑道“你也不比转牛角尖,总是会查清的。”

    玉莲见他丝毫不担心,道“那可是你曾祖母,不上心难道等她老人家被人毒死了才上心吗?”

    秦易坤看她急了。笑着道“老祖宗能成为老祖宗必定有她的手段。我敢说咱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未必是她老人家的对手。想要毒死她老人家,不被她弄死,就算是命大了。好些事儿你也不用瞒着她,知道什么,查到什么只管跟她说。你想想她那么大的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自己的亲闺女,也不见她怎么样了。”

    “说得头头是道,感情你平日里都在跟我装着呢!”玉莲不高兴地瞪着秦易坤道。

    “不敢不敢,只是我片面之词。”秦易坤忙着服软道。

    玉莲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秦易坤只是让着自己。

    这一天秦家平静极了。去打听秦世冒的管事儿回来禀报,原来他是因跟上司争个头牌大打出手,结果革职回家。这些秦家老祖宗都已经知晓,不过不想丢了秦家的脸,用银子瞒了下来,对外只说身体不适。

    秦易坤知道后气得直骂人。玉莲劝他别为了这些事儿生气,只怕他气坏了身子,也无济于事。

    气头儿上的秦易坤道“咱们的孩子,一定多请几个好先生回来。务必不能学他们这些人。”

    “说什么呢!”玉莲红着脸推开他。

    秦易坤指着房门道“我现在真想远远地搬出去,或是他们全都滚得远远的,别再叫我看见他们。”

    正好好儿进来回话,被秦易坤骂得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掀着帘子,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什么事儿进来说,他不是在骂你。”玉莲道。

    好儿虽不知道怎么,但也瞧得出大爷这会儿子正生气呢。靠边儿来到玉莲面前道“少夫人吩咐的话我已经嘱咐阿贵了。方才管家来问那厨子的尸身怎么处置。正好被我碰上了,便叫他按府里的老规矩办。”

    玉莲点了点头道“这一两天留心府里的动静,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好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下房里,十来个丫鬟挤在一间屋子里小声议论大爷为什么生气。正好好儿下来,众人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

    好儿闭口不言,等到大家都不问了,才开口道“我说你们一个一个年纪不大,倒学起那些爱搬嘴弄舌的妇人一样。告诉你们,我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说,主子的事儿叫你知道,你就听着。不想叫你知道的也别打听。”

    “该不会是在跟少夫人发火,姐姐不好说出口吧。”

    众人循声看去,小蝶做在角落里。

    柳琴笑着道“这大冷天儿的,哪里来的蚊子啊!”

    一旁有人附和道“总有那不知趣儿的。我听说好姐姐才得了一盒子点心,也不说拿出来给我们姐妹尝尝。”

    “什么好东西,你这个馋嘴的,都去我房里吧。”好儿起头走了,眨眼的功夫,下房里就只剩下小蝶一个人了。

    她气极了将手边盛着瓜子的盘子推到了一边儿。经过的桂枝瞧见了,倚在门框上笑着道“呦,这是谁啊?”

    小蝶白了她一眼,起身要回房,却被桂枝挡了去路。

    小蝶道“我没闲情给你在这里扯皮,让开。”

    桂枝笑着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原来在那府里时,你仗着自己勾人,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落报应了吧。”

    小蝶怒火中烧,伸手就要打桂枝。反被桂枝打了一巴掌,二人随即扭打到了一起。翠竹听见了出来瞧。见小蝶正骑在桂枝的身上打,忙叫好儿。

    好儿见状上前将二人分开,道“惊动了少夫人,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桂枝哭着道“好姐姐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她不知道在哪里惹了一肚子的闲气,正拿我出气呢。”

    好儿自然知道小蝶的品行,不过对桂枝,她也没有一点好感。

    “分明是你故意挡着我的路。”小蝶啐了一口道。她的嘴角被桂枝用指甲划了一道红印子,已经渗出了血丝。

    “两个都去墙脚跪着去。”好儿发火道。

    小蝶不服,站着并没有动。一点没让小蝶占到便宜的桂枝则似笑非笑地往墙根底下跪着去了。

    “怎么你还不动?”好儿见小蝶仍站着哪里,于是问道。

    小蝶一肚子的委屈与不服,可好儿是这院子里的大丫头,比起她现在地位高出一大截。当院子站着的又都是她的人,少不得走到桂枝身边也跪下。

    好儿气道“真是越忙越添乱。”

    这时候,二门上小厮阿寿快步进来道“好姐姐,少夫人可在家?”

    好儿见他匆匆地跑来,迎上来道“在家呢,有什么事儿?”

    阿寿见当院站着的人多,并没有同好儿说,只道“是件要紧的事儿。”

    好儿忙到上房门下回玉莲。正劝秦易坤的玉莲开门叫好儿跟阿寿进去。阿寿将阿贵告诉他的话,说了一遍给玉莲和秦易坤听。

    听说今晚间便有赌局。玉莲道“都死了人了,仍挡不住他们。看来不严惩几个,断不了这个孽根。”

    秦易坤见玉莲方才还劝自己,这会子自己倒犯了,心中暗暗偷笑。

    玉莲并不知道,照着先前计划好的去安排。因已经蹲守过一夜了,下边的这些人也都知道。阿寿赶紧回去瞧瞧告诉仍陪着那小厮喝酒的阿贵。

    玉莲这边有吩咐叫周婆子千万沉住气。一番安排下去,晚饭都没吃好的玉莲坐在外间的罗汉榻,就等着时辰一到瓮中之鳖。

    坐在玉莲身边的秦易坤却觉得这件事儿太过顺利了。他暗想“果然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会子他既杀了人,一定要老实一阵子。可这才过了一夜,他便耐不住了。”

    正在秦易坤想得入神时,玉莲派人去将王大夫人请了来。

    一进门儿见秦易坤在家。王大夫人道“早知道他在家,我就不来这么早了。这深更半夜的算怎么回事儿?”说着转身要走。

    玉莲忙拉住她道“夫人且站站,易坤这就要走。”

    回过神来的秦易坤笑着起身道“玉莲说的对,我要去书房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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