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使君宁不闻寡人之疾乎?”
“寡人之疾?”刘璋恍然大悟,旋即脸有不豫之色,怒道,“丞相欺人太甚!”
“嗳,刘使君言重了。”张松劝道,“想令嫂正值青春年少,就此独守空闱岂非有违人伦大道?且丞相雄姿当世无双,令嫂得配丞相也算是美人配英雄,岂非美事一桩?放眼西川,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巴结着想献美人给丞相呢,刘使君又何必矫情呢。”
“这……”
刘璋一时语塞。
张松又道:“刘使君,在下听说丞相已经上奏天子表使君入朝为宗正,天子地圣旨虽然还未到,在下却是可以预先向使君道贺了。”
“是吗?”刘璋神情一黯,叹息道,“明白了……”
这时节的西川还是有几分寒意,西厢房的门窗早早就关上了,只有悠扬悦耳的琴声伴随着婉转的歌声从门缝窗隙里飘散出来,又有幽幽的灯光将舞女诱人的身影投放在窗户上,显得格外婀娜多姿。
厢房内,刘璋的寡嫂吴氏正临窗抚琴,熊熊燃烧的炭火将屋里熏烤得温暖如春,吴氏也是脸泛桃花,显得越发妩媚,一对清水双瞳尤其明媚动人,玉指轻舒,款款的清音如高山流水款款流淌,令人流恋忘返。
一队西川舞女正在轻歌慢舞,身上那袭薄薄地轻纱根本就不足以掩盖诱人的春色,玉腿劈张处。妙处纤毫毕现,马跃目光如炬,灼灼地游走在舞女火辣地胴体上,然后滋的一声吸干了盅中滚烫地美酒。
酒意上涌,马跃地眸子里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
“美人儿。”马跃向吴氏勾了勾手指,狞笑道。“过来,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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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不敢违抗,莲步珊珊走向马跃身边,尚隔着两步远时,马跃早已经探出猿臂将吴氏一把搂入怀里,然后嘶的一声就撕开了吴氏身上的缕衣,一对又挺又翘又丰满地玉|乳|便仆地弹出,蹭在了马跃脸上,直撩得人心猿奔腾、意马难收。
吴氏嘤咛一声,粉脸霎时羞得通红。
马跃滛兴犹炽。再探手又撒裂了吴氏的下裳,霎时间两瓣丰腴挺翘的雪臀就赤裸裸地呈现在了马跃面前,马跃嘿嘿一笑,搂住吴氏纤腰轻轻发力强迫她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双手左右开弓。狠狠两巴掌扇在吴氏的雪臀上。
吴氏雪雪呻吟一声,雪白的翘臀上已经浮现两道清晰地巴掌印痕,就像是纹上了两朵梅花,显得格外地娇艳诱人。
[套用某读者的一句话:小狗式,又见小狗式,最爱小狗式,另外本书首发,请在他站阅读的读者到首发站支持剑客,敬谢。]阳。大将军府。
袁绍正与心腹谋士审配、逢纪饮酒作乐。大厅里正有一队山越舞女手持短剑木盾歌舞助兴,袁绍身边还有两名江东美女陪酒,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这江东女人就是水灵。”谋士审配是个忠臣。可忠臣也好色,望着大厅里这队山越舞女,审配地眼睛里直冒滛光,啧声赞道,“啧,瞧那小腰扭的,那皮肤嫩的简直就能掐出水来,真想抱在怀里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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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女人可不止皮肤嫩。”袁绍笑道,“正南如果喜欢,何不从这队山越舞女中挑选两名回家?”
审配大喜道:“主公此话当真?”
袁绍道:“孤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如此多谢主公。”审配急道,“在下要那两名大屁股、小腰、瓜子脸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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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袁绍大手一挥,爽快地应道,“那两个女人便是正南地了。”
“如此,在下敬主公一杯。”审配遥举酒盅,喜不自禁道,“多谢主公赐下美女。”
“好。”袁绍大笑道,“喝,哈哈哈……呃!”
袁绍笑到一半,忽然呃了一声,表情顷刻间变得一片呆滞,然后直挺挺地往后便倒,审配、逢纪大惊,急抢上前来将袁绍扶起时,发现袁绍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而陪在袁绍身边地两名江东美女早已经吓得粉脸煞白。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199年)五月,大将军袁绍中道崩殂,时年四十七岁。杀。
审配、逢纪、李孚、辛评、辛毗等重臣聚集在袁绍的寝居外,一个个显得神思不属、焦躁不安,正等得不耐烦时,忽见郎中哭丧着脸从袁绍寝居里走了出来,以审配、逢纪为首的大臣急围了上来。
“主公病情如何?”
“主公苏醒了吗?”
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吱哑!”
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袁绍正妻刘氏满脸杀气从里面走了出来,喝道:“袁五何在?”
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家将闻声上前,应道:“老奴在。”
刘氏咬牙切齿地喝道:“把那两个江东小贱人绑了,鞭笞致死,再以金针刺破其脸,让她们死后到阴间再无法勾引男人!”
“老奴领命。”
老家将答应一声,领命去了,不到片刻功夫,便领着家丁从两侧厢房里揪出了花容失色的两名江东女子,两名江东女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哭着向刘氏求饶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哪……”
刘氏却是理也不理,唯有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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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大将军府偏厅。无极限书屋
审配、逢纪、辛评三大谋士正与袁绍正妻刘氏密议立嗣之事。
袁谭、袁熙、袁尚皆为刘氏嫡出,不过刘氏和袁绍一样,心中偏爱袁尚多一些,都有意立袁尚为世子,只不过考虑到废长立幼有违常理,所以袁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这一拖却给袁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刘氏向审配三人道:“妾身禀承先夫遗志,欲立三子尚继位,不知可否?”
辛评与袁绍长子袁谭过从甚密,当下急道:“夫人不可,所谓长幼有序,岂可随意废止古制?窃以为应当令长公子谭嗣位,如若不然,恐贻祸无穷。”
刘氏蹙眉不语。
审配素来与袁尚亲善,当下就反驳道:“正男此言差矣,三公子雄姿英发、文武兼备。颇有主公遗风,理当嗣位以承大统。”
辛评、审配两人争执不下,刘氏又问逢纪道:“不知逢纪大人又有何高见?”
逢纪道:“在下唯夫人马首是瞻。”
刘氏道:“那就秘不发丧,先召公子尚返回濮阳嗣位。然后再召公子谭、公子熙。及高干返回濮阳,尔后发丧,扶先夫灵柩返回邺城安葬。”被朝廷敕封为扬州刺史,袁绍便分兵五万由袁谭领率驻扎汝南,时刻摆出威逼淮南、庐江之架势。
是夜。
袁谭刚刚巡视完军营返回平舆(汝南郡郡治),还未及卸甲便有小校入内来报:“将军,辛评先生来访。”
“辛评先生?”袁谭急道,“快请他进来。”
小校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领着辛评复返。辛评急道:“公子。出大事了。”
袁谭道:“何事?”
辛评以眼色示意,袁谭会意急屏退左右,这才问道:“仲治。出何事了?”
辛评黯然道:“主公已经归天了。”
“啊?”袁谭大吃一惊,旋即向北跪倒在地,干嚎起来,“父亲,父亲哪……”
“公子,现在还不是悲伤地时候。”辛评吸了口气,沉声道,“夫人与审配、逢纪密谋,欲矫诏令三公子袁尚嗣位,时间就在袁尚返回濮阳之日!公子需早做决断哪,否则一旦让袁尚继承大统,公子必死于葬身之地耳。”
“什么!?”袁谭勃然大怒道,“本公子才是嫡长子,父亲地大统自然该由本公子来继承,袁尚有何资格嗣位?简直岂有此理!”
“公子。”辛评道,“袁尚有夫人、审配、逢纪地支持,继承主公大统只怕是势在必行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公子可即速点起大军杀奔濮阳,抢在袁尚嗣位之前攻入濮阳,将主公所留遗诏昭示天下,唯有如此方能挽回大局。”
“好,就这么办!”袁谭拍案怒道,“来人,击鼓升帐!”
逢纪向审配道:“元图兄,在下刚刚得知,辛评这家伙托病在家有诈。”
“啊。”审配道,“其中有诈?”
“正是。”逢纪道,“辛评其实早在五天前就已经离开濮阳了,你我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辛评离开了濮阳?在这个时候?”审配沉吟片刻,忽然脸色大变,失声道,“难说说这家伙去了汝南?”
逢纪道:“在下也是这么认为。”
审配道:“辛评如果去了汝南,那肯定是向袁谭通风报信去了,以袁谭的性格,一旦知道夫人要废长立幼,肯定不会甘心,极有可能会出兵攻打濮阳,抢在公子尚嗣位之前扭转局势,这样一来局面可就糟了!”
逢纪道:“袁谭若真地举兵叛乱,不知道正南兄可有应对良策?”
审配目露寒光,沉声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地办法了,只能快刀斩落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局势,否则主公的基业恐将毁于一旦,到时候不但孙权、曹豹会出兵攻伐我军。甚至连马屠夫也极有可能落井下石。”
“既然是这样,那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分头行动。”逢纪道,“正南兄火速赶往陈留,让公子尚带兵北上濮阳,在下则连夜前往山阳。让二公子也率军回师濮阳,再请高干将军调集濮阳守军在濮阳周围张网以待,静等袁谭率军来攻。”
“好。”审配道,“就这么办。”
两万吴军精锐秘密集结,此时地合肥已经成了一座庞大的兵营。
周瑜中军大帐之内,太史慈、朱然、吕蒙、周泰、蒋钦、徐盛、全琮等东吴将领济济一堂,正在热烈地讨论北伐之事。
“大都督到。”
帐外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帐中诸将急停止讨论。
从容的脚步声中,周瑜身披戎装、面带微笑款款步入大帐,众将急双手抱拳。朗声唱道:“末将等参见大都督。”
周瑜大步走到案后,肃手道:“诸位将军免礼。”
“谢大都督。”
诸将抱拳谢过,这才退下分列两侧。
周瑜大手一挥,朗声道:“地图!”
早有小校将地图哗地展开。然后挂到屏风之上。周瑜大步走到屏风前,向诸将招手道:“来,诸位将军都请围过来。”
诸将依言围至屏风周围。
周瑜道:“诸位将军,刚刚细作回报,袁绍已经于半月之前暴卒,袁绍谋士审配、逢纪等矫诏拥立袁绍第三子袁尚嗣位,袁绍嫡长子袁谭举兵反叛、回师攻打濮阳,却在濮阳城外被袁尚、袁熙、高干联军所败,今袁谭已经率残军退回汝南。”
“袁绍死了?太好了!”大将太史慈道。“现在马屠夫又远在西川。袁绍又暴病身亡,还有谁可以阻挡我军北伐?此时不取中原更待何时!”
“呵呵,太史将军稍安勿躁。”周瑜微笑道。“眼下起兵北伐还缺乏契机!”
“契机?”太史慈道,“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周瑜道,“此时出兵北伐,很可能会迫使袁谭、袁尚暂时罢兵,联兵抵抗我军!如果我军先等上一段时间,等袁谭走投无路向我军求救的时候再出兵,则不但可以分化河北军,还可以利用令袁氏旧部自相残杀,我军可不兵不血刃尽得中原,又何乐而不为呢?”
“袁谭求救?”太史慈不解道,“这两年袁谭率军驻守汝南,一直与我军交战,如何会向我军求救?就算要求救也应该向凉军求救才对?”
周瑜道:“马屠夫、贾毒士远在西川,急切间难通消息,马超又率军远征西域,眼下洛阳城内无人主持大局,如果没有马屠夫允许,试问方悦、徐晃、许褚之流谁敢出兵救援袁谭?袁谭如果要想生存,就只能向我军摇尾乞怜。”
太史慈道:“原来如此。”
周瑜伸手一拍屏风上的地图,朗声道:“由于马屠夫远在西川,凉军反应不及,攻占中原并非难事,现在地问题是如何在最短地时间内击溃袁尚,然后挥师东向、两面夹击徐州,我军定要抢在马屠夫返回洛阳、凉军做出反应之前攻取徐州。”
吕蒙道:“袁绍暴卒已有半月,如果凉军快马以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往西川,则马屠夫知道消息也就在这几天之内,然后等马屠夫返回洛阳,调集军队再调配粮草,末将以为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凉军才可能出动两万以上大军。”
“不,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周瑜断然道,“马屠夫既然兵不血刃就占领了西川,以他的性格就不可能再让十几万川军继续留在西川,而要将这十几万大军调出西川,再从川外调集军队入驻西川各郡,各项工作耗时繁杂,没有半年时间不可能完成!”
吕蒙道:“而且,在西川局势彻底平稳之前,马屠夫是绝对不敢贸然离开西川地。”
太史慈道:“这又是为什么?”
吕蒙道:“因为曹操就在荆州,马屠夫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被曹操趁虚而入!”
“不愧是子明。”周瑜欣然点头,环顾诸将道,“也就是说,我军有三个月地时间来逼迫徐州军屈伏!”
辛评匆匆进了大厅,向袁谭道:“主公,袁尚、袁熙、高干的叛军从西、北、东三个方向杀过来了,距离平舆城只有不到百里了!”
“啊?”袁谭闻言大惊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辛评沉声道:“看来袁尚是存心要赶尽杀绝了。”
“袁尚这家伙!”袁谭咬牙切齿片刻,终是无计可施,只得问辛评道,“我军新败,士气受挫,而叛军士气正盛,硬拼只怕是没有胜算的,如果久守的话平舆城内又没有多少粮草,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辛评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向别人求援了。”无极限书屋
“求援?”袁谭恍然大悟道,“对,孤险些忘了向凉公求援!凉公与先父乃是盟友,理应支持孤继承大统,只要孤书信一封将袁尚篡位地阴谋说清楚,凉公一定会出兵主持公道的,哼哼,有了凉军的策应,孤如何还惧袁尚小儿!”
“主公。”辛评道,“凉公远在西川,向他求援只怕是来不及了。”袁谭道:“何需向凉公求援,洛阳,不,虎牢关和汜水关上不就驻扎着好几千西凉铁骑?”
辛评苦笑道:“主公,如果没有凉公的许可,留守洛阳、虎牢、汜水关地西凉铁骑如何敢擅自出兵?如果等到凉公知道消息,再从洛阳派兵来救,至少也是几个月以后地事情了,我军只怕很难撑到那个时候啊。”
无极限书屋袁谭惶然道:“那该怎么办?”
辛评沉声道:“事到如今也别无良策,只能就近向吴军求救了。”
第334章 十万铁骑
成都,马跃临时官邸。
贾诩向马跃道:“主公,刚刚汉中太守张绣送来消息,刘璋全家已到长安,发往漠北的董扶、赵韪家小也已经过了阳平关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又问道,“川军前往南阳屯田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法正道:“主公,原本集结在梓潼、阆中一带的十万川军已经先行出发,现在差不到可到上庸了,不过剩下的五万川军大多分散在益州各郡,从各地向阆中集结需要一点时间,依以下估计,最快也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动身。”
马跃道:“张卫、杨任、杨昂率领的汉中军现在到了哪里?”
法正道:“汉中军已经进抵临江(江州),距离永安还有三百余里。”
“呼。”贾诩长长地舒了口气,释然道,“主公,再过半个月便可以回洛阳了,西川这鬼地方又潮湿又阴冷,再呆下去属下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是啊,也该班师回朝了。”马跃道,“离开洛阳半年多了,孤这心里不踏实啊。”
“主公!”马跃话音方落,李肃已经疾步入内,喘息道,“出事了!”
马跃心头一跳,沉声问道:“子严,出什么事了?”
李肃道:“半个月前,大将军袁绍突然暴毙!”“啊?”马跃失声道。“袁绍死了?”
“死了!”李肃沉声道,“据说是酒色酒度,中风而死。”
“坏了。”贾诩击节道,“袁绍暴卒,又未指定继承人,袁谭、袁尚各怀鬼胎。为了继承袁绍基业难免大打出手,这本是趁机解决袁绍这头肥猪地好机会,可眼下主公大军远在西川,搞不好会被周瑜趁虚而入啊。”
“主公!”法正道:“西川不能再呆了,必须马上班师回洛阳!”
马跃蹙眉道:“如果现在班师回朝的话,剩下的五万川
贾诩忽然道:“主公,诩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跃道:“但说无妨。”
贾诩道:“诩以为主公应该给予川军足够的信任!”
马跃道:“文和的意思是……”
贾诩道:“主公可从川将中择一人统率这五万川军与张绣将军并守西川,如此不但可以表示主公的胸襟和信任,大军离开西川之后,西川地防御也不会过于空虚。如果只凭张绣将军的一万五千精兵,未必就能挡住曹操的荆州兵啊。”
马跃沉吟片刻,问道:“谁可胜任?”
贾诩毫不犹豫地答道:“诩以为张任有勇无谋、为人忠义,足可胜任!”
“张任?”马跃喝道。“来人。速召张任来见。”
对于贾诩阅人的眼力,马跃还是相当信任的,要说洞察人性,马跃还真未见过有谁比贾诩更厉害。
周瑜正召集众将议事时,忽有小校疾步入帐,跪地禀道:“大都督,营外有人自称是袁大将军的使者,要求面见大都督。”
“袁大将军?怕是袁谭自己封的吧?呵呵。”周瑜长笑两声。环顾诸将道。“北伐时机至矣!速传袁谭使者来见。”
不及片刻功夫,在东吴众将杀人的眼光注视下,一名青衫儒士不亢不卑地进了大帐。向周瑜浅浅一揖,傲然道:“在下辛毗,参见大都督。”
“贵使不必多礼。”周瑜洒然道,“不知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辛毗道:“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向大都督求援。”
“求援?”周瑜微笑道,“本大都督没有听错吧?如果贵使没有忘记的话,就在不久之前,你我两家还是敌对关系。”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辛毗道,“先主公暴卒,袁尚阴谋篡位,大将军虽有先主公遗诏奈何独力难支,还希望大都督能施以援手,如此,则我军感激不尽,作为报答,大将军愿将徐州作为献礼送给东吴。”
“徐州?”周瑜道,“如果本大都督没有记错的话,眼下徐州并非袁大将军治地吧?”
辛毗蹙眉道:“这么说,大都督是不赞成结盟了?”
“非也。”周瑜朗声道,“请先生即刻回告袁大将军,本大都督完全可以代表吴侯答应与其结盟,不过在挫败袁尚之后,大将军需出兵策应吴军攻打徐州!”
辛毗闻言大喜,拱手道:“在下定将大都督地善意转告大将军,告辞。”
周瑜道:“不送。”
辛毗拱手再揖,旋即转身扬长而去。
目送辛毗的身影远去,周瑜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喝道:“太史慈、凌统、孙翊听令!”
太史慈、凌统、孙翊三将闪身出列,立于帐中抱拳喝道:“末将在。”
周瑜道:“率五千轻骑(东吴仅有的骑兵)连夜开拔,在水军接应下北渡淮水,直插谯郡,然后大张旗鼓向陈留逼进!”
“遵命!”
太史慈、凌统、孙翊轰然领命,转身扬长而去。
“全琮、徐盛听令。”
“末将在。”
“各率三千精兵,在水军接应下溯颖水而上,前往平舆退往陈留地必经之路上设伏!”
“遵命!”
全琮、徐盛亦领命而去。
周瑜又道:“吕蒙、周泰、蒋钦听令。吕蒙三将亦挺身而出。抱拳应道:”末将在。“
周瑜道:“率水军八千从巢湖大寨出发,先在寿春接应太史慈骑兵北渡淮水,然后分兵两路,周泰率运输船队运送全琮、徐盛两军溯颖水而上,同往设伏,吕蒙、蒋钦率走舸溯颖水而上。前往平舆策应袁谭军!”
“遵命!”
吕蒙三将亦领命而去。
周瑜最后环顾诸将,朗声道:“其余诸将各自统驭本部兵马,三日后随本大都督兵出青牛隘,直逼汝南。”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
袁尚大军在试探性地两次进攻受挫之后,即改变了策略,改以长期围困之术。
转眼间十几天已经过去,眼看城中粮草将尽,袁谭可谓心急如焚,派去庐江求援的辛毗也是迟迟未回。越发令袁谭坐卧不安。
是日深夜。
袁谭正惶惶不可终日时,辛评忽然携辛毗而入。
“佐治(辛毗表字)!”袁谭急抢上前来把住辛毗手臂,问道,“庐江之行结果如何?”
辛毗道:“主公。周瑜已经答应结盟了!”
“哦?太好了!”袁谭闻言大喜。连声问道,“周瑜有什么条件?准备什么时候出兵?又打算调动多少军队?”
“呃……”
辛毗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袁谭哪个问题。
袁谭拍了拍自己额头,自嘲道:“孤真是急坏了,佐治慢慢说。”
辛毗吸了口气,说道:“主公,周瑜只答应帮助主公击退袁尚叛军,夺取兖、豫两州,却没有答应帮助主公夺回冀、并、幽、青四州。而且周瑜还提出条件。在击退袁尚叛军之后,主公需出兵策应吴军进攻徐州!”
“这早在孤的意料之中。”袁谭道,“原本孤就没指望能夺回冀、并、青、幽四州。能守住兖、豫两州就不错了,不过周瑜究竟什么时候出兵?千万别等几个月以后再出兵啊,那时候平舆城早就被袁尚叛军攻破了。”
辛毗道:“主公不必担忧,事实上吴军水师已经到了平舆城外了!”
“咦?”袁谭惊喜道,“吴军已到平舆城外?”
“正是。”辛毗道,“如果不是吴军水师的帮助,在下还进不了城呢!”
“我说呢。”辛评道,“袁尚叛军已将平舆城围得水泄不通,佐治如何还能进得了城?敢情是从水路进来的,呵呵。”
辛毗道:“东吴的水军都督吕蒙让在下转告主公,东吴水军将在天亮以前向东门外地袁尚大营发起突袭,届时将以举火为号,希望主公能派一支精兵出城,配合东吴水军两面夹击袁尚大营。”
“好计!”辛评击节道,“叛军不知东吴水军至,毫无防备之下必受重挫。”
大地一片混沌,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
颖水河畔,蒋钦横刀屹立。
蒋钦面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五百壮汉,这五百壮汉水皆身披直裰、手握单刀,肩后还背着一顶斗笠,典型的江东水军妆束!清冷地江风吹荡着蒋钦头上地幞巾,仆仆作响,倏忽之间,蒋钦将手中的厚背砍头往前狠狠一引。
“杀!”
那一声炸雷般的暴喝,惊碎了寂静黝黑地夜空。
几乎是同时,平舆城的东门外腾地燃起了一团烈火,在漆黑一团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突兀、醒目!悠忽之间,紧闭地平舆东门缓缓打开,一队黑压压的士兵漫过缓缓降下的吊桥,向城外的袁尚大营席卷而来。
中军大帐,袁尚从睡梦中被巨大地喊杀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喝问左右:“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衣衫不整地审配从帐外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喘息道:“劫营,有人劫营!”
“劫营?”袁尚蹙眉道。“袁谭地叛军不都被围在城里了吗?这劫营的军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主公,是吴军!”
袁尚话音方落,逢纪也张皇失措地闯了进来。
“吴军?这不可能!”袁尚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吴军怎可能和袁谭搞一块去?他们不是一直在交战吗?”
“的确是吴军。”逢纪道,“在下不会看错的。”
“可恶!”袁尚怒道。“吴军突然出现在平舆城外,我军的斥候怎么没发现?”
“主公,是属下大意了。”审配羞愧无地,汗颜答道,“吴军肯定是从水路杀过来地,我军的探马大多分布在陆上,而且从淮南溯颖水直至平舆,途中大多是深山密林,属下根本就没有往颖水方向派谴斥侯
“正南。”袁尚怒道,“下次当引以为戒。”
“是。”审配道。“下次一定吸取教训。”
“报……”审配话音方落,忽有偏将入帐禀道,“大将军,前来袭营地敌军虽然不多。却极其骁勇。尤其是领军大将更是无人能撄其锋,我军已有数十员健将丧命在他地刀下了,现在后军大营、左军大营已被攻破,敌军正杀奔中军大营来了。”
“报……”偏将话音方落,又有牙将入帐禀道,“主公,城内叛军也杀出来了,正在猛攻前军大营。”
“报……颖水河畔火光冲天,正有大队人马从江中杀上岸来。”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袁尚脸色剧变。顿足道:“即刻传令,全军弃守城东大营,退往城北大营。”
袁尚率残部在袁熙的接应下刚刚逃进城北大营,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坏消息再度接踵而来。
“主公,谯郡发现大队东吴轻骑,正向陈留快速逼进!”审配脸色苍白,向袁尚道,“陈留一旦失守,我军的粮草补给线将被吴军截断,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平舆以南五十里发现大队吴军!”审配话未说完,逢纪又匆匆入帐向袁尚道,“据斥侯回报,这队吴军至少有好几万人,军中一杆大旗上绣着斗大地周字,看样子是周瑜亲自领军出征了。”
“主公,昨夜袭营的果然是吴军。”审配又道,“现在东吴水军正从颖水水路向平舆城内源源不断地运输军队、粮草,短期内攻克平舆城怕是没可能了,配以为不如趁早罢兵,先退回濮阳再做计较?”
“怎么会这样?”袁尚蹙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怪乎袁尚感到郁闷,仅仅一夜之间,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就骤然变得恶劣无比!周瑜和吴军的出现,让袁尚军地形势急转直下,现在不要说攻克平舆、歼灭袁谭叛军了,能否安全撤返濮阳都得打个问号了。
“主公。”逢纪也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唉。”袁尚仰天长叹一声,黯然道,“传孤军令,撤回濮阳。”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199年)六月中旬,周瑜率领四万(合肥大营三万骑步军,巢湖大寨一万水军)水陆大军北伐中原,袁尚不敢恋战,率军仓惶撤退,结果在颖阳附近遭遇全琮、徐盛伏击,大败。
在陈留又遭太史慈骑军截击,再败。
七万大军溃不成军,最终袁尚、袁熙仅率八百余骑仓惶逃回濮阳。
建安十二年七月,袁尚弃守濮阳逃回邺城,袁谭在周瑜的帮助下成功夺回兖、豫两州,同月,吴军都督黄盖率领两万山越精兵出广陵北叩徐州,与周瑜、袁谭会师彭城,而此时,马跃大军才刚到关中,距离洛阳尚有千里之遥。
不过,十万西川降军却已在六月底顺利开进南阳,在新野以北的穰县、安众、育阳一带暂时驻扎下来。
[题外话:袁尚的溃败略写了,毕竟周瑜也不是主角,而且四万吴军配合袁谭至少两万残兵打败袁尚七万军队。可谓顺理成章。还有前文说过一生之敌,一生之敌只是剑客对周瑜能力地认同,并不意味着一定得有极大篇幅地戏分。]
李肃将来自洛阳的急书一卷卷递与马跃,马跃逐一过目半晌无语。
贾诩却是喟然长叹道:“不愧是周瑜啊,仅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干净利落地将袁尚赶回了河北。现在周瑜、袁谭、黄盖三路兵马将近八万大军已经会师彭城,徐州的曹豹只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法正也道:“徐州自陈圭病死、陈登入朝后,便再无能人,以曹豹的能力,坚持两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马跃沉声道,“吴军大兵压境,以曹豹、孙乾为首地徐州士族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完全有可能投降!毕竟,杀死孙坚的陈登已经迁任南阳太守,东吴和徐州之间不再存在深仇大恨。”
贾诩道:“如果真让吴军兵不血刃占领徐州。再加上淮南以及江东五郡,孙权便有了钱粮人口的支撑,如此武有太史慈、周泰、蒋钦等大将,文有徐庶、张昭、步骘等能臣。又有周瑜统领三军。再有三到五年的时间,孙权就该取代曹操成为主公地心腹大患了!”
“看样子有必要提前出动三部万户地漠北铁骑了。”法正道,“十万川军新降,军心未定,而且士兵素质良莠不齐,恐难当大用,只靠洛阳大营的三万精锐东征,则胜负难料,在下以为只有出动十万漠北铁骑。方可确保必胜!”
“嗯。的确是时候了。”贾诩附和道,“正好袁尚想反攻中原又缺兵少将,谴使前来向主公求救。主公何不假意应允,令十万铁骑横穿河北平原南下,先以假道伐虢之计灭了袁尚,然后再渡河进击中原?”
“好!”马跃断然道,“明日即颁布告示,勒令雍、凉、朔州立即转入战时体制(马跃制订地),治下所有钱粮、军马、器械等物资全部由朝廷统一调配,等打完了这场大战,朝廷再酌情予以补偿。”
法正道:“天子那里……”
马跃道:“天子那里有孤去向他解释。”
贾诩道:“主公明鉴。”
马跃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冷意,沉声说道:“待九月,秋高气爽、膘肥马壮时,就令漠北十万铁骑南下中原,周瑜必调集大军前出白马、延津一线企图阻挡我漠北铁骑于黄河以北,届时孤再亲率洛阳三万精锐出荥阳,公明、孝直率十万川军出颖川,三面夹击吴军,孤倒要瞧瞧,他周瑜纵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抵挡孤地二十余万骑步大军?”
负责搜集情报的刘晔忧心冲冲地向曹操说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周瑜、袁谭联军已经将袁尚赶回河北,现在中原的兖、豫两州名义上还是袁谭的地盘,可谁都知道袁谭已是周瑜手中地傀儡了。”
曹操目露复杂之色,好半晌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袁本初也算是英雄一世,可他生地三个儿子却个个都是废物,父亲尸骨未寒就急着骨肉相残了,唉,白白便宜了周瑜这小白脸啊,不过话说回来,周瑜这小白脸也的确不简单哪。”
程昱问道:“子扬,击败袁谭后吴军有何动向?”
刘晔答道:“今,周瑜、袁谭、黄盖三路兵马共八万大军已经会师彭城。”
“看来要不了多久徐州也该落入周瑜掌心了!”曹操神情复杂,喟然道,“周瑜小儿还真是出手不凡哪,照此情形,再有几年的休养生息吴军还真有和凉军一决雌雄的实力了!相比较而言,孤的荆州最为薄弱,相比凉、吴任何一家都落于下风啊。”
庞统道:“主公唯有西取西川,才有与凉、吴相抗衡的实力!”
“是啊。”曹操道,“现在,孤倒是希望马屠夫能早些返回洛阳了,有马屠夫在洛阳牵制着,周瑜和吴军的发展、壮大才不会那么顺风顺水。凉、吴两军最好在中原打个一年半载,孤才有机会趁虚袭取西川啊。”
作为交战多年地老对手,曹操还是比较了角马屠夫的,在马屠夫没有和东吴全面开战之前,曹操是无论如何不敢分兵进川地,如果强行分兵进川。到头来很可能是西川没拿下,荆州反而被马屠夫趁虚夺了。
要是那样,曹操就真地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凉、吴之间的这场恶战怕是难以避免了。”庞统道,“早则七月,迟则十月,两军必有一战!不过主公如果要想趁虚袭取西川,却也必须安排好荆州的防御,马屠夫刚刚将十万大军从西川调来南阳,这十万川军虽然战力低下,可蚁多咬死象。怎么说也是十万之众哪!”
曹操道:“士元以为该留下多少军队方可保荆州无虑?”
庞统道:“至少两万步兵,再加上三万水军地配合,方可万无一失。”
程昱道:“如果要留下两万步兵,而又不能动用水军。主公便只能调集三万步兵讨伐西川。兵力是否单薄了些?”
庞统道:“三万精兵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如果调度适当的话,已经足够了!毕竟,已经有十万川军被马屠夫调出了西川,现在西川的留守军队不会超过五、六万,又要分兵把守各处关隘,很容易被我军各个击破,不过……”
曹操道:“不过如何?”
庞统伸手一指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