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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62部分阅读

    一指地图。沉声道:“不过。统以为川军很可能会在这里驻扎重兵,以期将主公的大军挡在进川大门之外!所以,进川的第一步便是调集所有能够调集的军队。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叩开进川大门。”

    曹操顺着庞统手指的方向望去,蹙眉沉声道:“鱼腹浦?”

    张绣率领五千本部精兵以及张卫、杨任、杨昂的一万汉中军已经进驻永安城,刚刚走马上任的益州刺史张松肩负着丞相马跃的重托,对于西川地防务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居然追随张任大军一并来了永安。

    太守府衙。

    张绣向张松、张任抱拳道:“末将初来乍到,还不熟悉永安的山川地理和风俗人情,思虑难免会有不足之处,还望永年公和伯道兄多多帮衬哪,毕竟,丞相将扼守西川门户的重任交给了末将,可不敢有丝毫马虎啊。”

    张松道:“张将军客气了,你我既然同在丞相麾下效力,自然就该互相帮衬。”

    张任道:“末将既然奉了丞相之命前来将军帐前听候调谴,自然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末将是个直性子,心中想什么就会说什么,如若言语上有冲突冒犯将军之处,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张绣道:“伯道兄所言甚合吾意,吾也是性情率直之人。”

    “张将军,咱们言归正传吧。”张松道,“关于永安的防务,在下还真有一点想法想和将军商量,永安是西川门户,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而鱼腹浦则又是永安门户,换言之,若能守住鱼腹浦,则永安无虑,西川无虑!”

    “哦,鱼腹浦?”张绣道,“永年公能否细述一二?”

    张任早已经将随身携带地军事地形图在案上摊开,张松手指地图向张绣道:“将军请看,这里是永安,永安往东百里便是鱼腹浦,可谓荆州直入西川地唯一陆上门户!从鱼腹浦往北就是飞鸟难越的大巴山脉,只有地直过了上庸才能经由汉中进入西

    “哦。”张绣点头道,“这么说这个鱼腹浦极为险要了,不过荆州水军是否能够溯长江而上进入西川呢?”

    “不能!”张松道,“因为从永安到江陵的长江水道落差极大,而且水流湍急、险滩丛生,荆州水军的大型战船根本就无法溯江而上,走舸在纤夫拖拉下虽可溯江而上,然我军只需派细作乔妆渔民在江面上昼夜不停地巡视,便足以防备。”

    “只要水军无法溯江而上,荆州军的威胁便至少削弱一半!”张绣道,“永年公能否跟末将详尽地解说一下鱼腹浦的地形?”

    “愿为将军解惑。”张松捋了捋颔下柳须,朗声道,“蚕丛、鱼凫(古代蜀王,古蜀文化中的祖先,相当于炎帝、黄帝之于华夏文化)时代,巫人和巴人向西蜀贩卖食盐,因获利不均常起争执,鱼凫遂派兵保护盐道,以保证古蜀王国的食盐供应,古蜀军在河滩上所遗之石砌营垒即为今之鱼腹浦。”

    第335章 五十万之众

    汉献帝建安十二年(199年)七月,周瑜用计诱歼彭城守军于城外,曹豹战死。

    八月,以孙乾为首的徐州士族献城投降,同月,下邳国、东海郡、郡皆降,孙权坐领徐州五郡,至此,孙权已经尽有徐扬两州,治下人口近七百万众,声威大振。九月,孙权自领大司马,爵进吴公,同时迁治所至寿春,以示与马跃分庭抗礼之决

    寿春,吴公府邸。

    孙权正召集麾下文官武将议事。

    徐庶道:“主公,细作回报马屠夫、贾毒士已经同赴漠北,看来不出本月马屠夫就该出动漠北铁骑南下中原了!另外,驻扎南阳的十万川军在马屠夫麾下大将徐晃,谋士法正的率领下进驻嵩山南麓,随时可能东进颖川或者寇略汝南。”

    孙权道:“孤新得徐州,马屠夫自然不会善罢干休。”

    徐庶道:“此外,马屠夫麾下头号大将高顺率领的八万精锐已经东出汜水,正向荥阳、许昌一线逼进!这八万人可是真正的精锐,其中三万西凉铁骑更是身经百战,剩下的五万步兵也是高顺亲手训练的精锐之师。”

    孙权微微色变道:“漠北铁骑十余万,西川降军十万,更有高顺率领的八万精锐。这次马屠夫岂不是要调集将近三十万大军?其中骑兵就有将近十五万哪!不愧是马屠夫啊,麾下果然是兵多将广!”

    孙权话音方落,张昭、张、吕范、步骘、虞翻等文管纷纷色变,刚刚因为孙权坐领徐州,吴军声势大振地振奋之色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实是残酷的,尽管孙权的领地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势力也得到了迅速的膨胀,可与马屠夫相比还是显得势单力孤啊。

    “只怕还不止这些军队!”徐庶又道,“若在下所料不差,马屠夫必会借南下中原之机,假道灭亡袁尚、袁熙、高干之流,届时河北十余万袁氏旧部恐亦将归马屠夫所有,等马屠夫真正兵进中原时,其麾下恐有五十万之众!”

    “五十万?”张昭脸色苍白,问孙权道,“主公。眼下我军有多少兵马?”

    孙权表情凝重,问周瑜道:“公谨,眼下我军共有多少军队?”

    周瑜道:“除去主公治下各郡所需的留守兵力,我军所有能够调集地军队已经全部集结在寿春至彭城一线。其中步兵三万。骑兵八千,水军两万,此皆为能征善战之精锐,此外尚有三万多徐州降军,瑜已从中选出一万精锐组建徐州营。”

    孙权道:“也就是说,我军兵力还不到七万众?”

    “只有不到七万众!?”张昭失声道,“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步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说:“马屠夫兵多将广,大军每日耗费钱粮甚巨。恐难以持久。我军只需深沟高垒,不与战,凉军粮尽自然退去。”

    周瑜道:“子山(步骘表字)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不过却不太现实,袁绍久据河北、经营日久,屯积了大量钱粮军马,此番马屠夫出动十余万漠北铁骑,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河北四州,若瑜所料不差,袁绍多年积累恐尽为屠夫所有!”

    “而我军虽然尽得徐州各郡之钱粮,与河北相比仍是相差甚远,因此,如果一味固守、比拼钱粮消耗,最先支撑不住的只怕是我军而不是凉军。”

    “是啊。”张昭颤声道,“更何况马屠夫治下的关、凉、河套休养生息多年,岂能毫无积蓄?这一次马屠夫显然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啊!”

    “怕他个鸟!”张昭话音方落,大将周泰出列喝道,“马屠夫麾下虽然兵多将广,可除了甘宁那几千锦帆贼,大多是北方旱鸭子,我军只需派出水军封锁黄河水道,马屠夫纵有百万骑兵又能怎样?”

    周瑜道:“周泰将军有所不知,黄河可不比长江、淮水啊,每年冬天都会进入枯水期,枯水期间黄河水位将会大大降低,水船只根本就无法通行,有些河段甚至有可能会断流,马屠夫的骑兵根本不需要架设浮桥就能过河。”

    “啊,这样啊。”周泰挠头道,“那还真有些麻烦。”

    陆逊道:“现在时值九月,正是秋高气爽、膘肥马壮之时,中原地形一马平川,利于骑兵驰骋,马屠夫治下平靖,没有后顾之忧,而我军的盟友袁谭却态度暧昧,随时可能倒向马屠夫,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此战恐凶多吉少。”

    孙权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问周瑜道:“公谨,这么说与马屠夫这一战就不用打了?”

    周瑜摇头道:“不,这一战要打,而且必须得打!”

    孙权握拳道:“大都督所言,正合孤意。”

    周瑜转向陆逊微微一笑,说道:“伯言所说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三大因素,不过,正所谓时移势易,这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也并非一成不变地,而会根据交战双方的势力消长不断地发生变化。”

    陆逊闻言神色一动,陷入沉思,吕蒙、徐庶等人却是目露恍然之色。

    孙权欣然道:“这么说公谨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周瑜朗声道:“瑜的对策很简单,就是先分兵御敌、节节抵抗,在战争初期大量消耗凉军的粮草辎重,尽最大努力懈怠凉军锐气。然后集中兵力在寿春死守!此时,凉军地补给线将被拉长,利于我军固守。”

    “只要熬到明年春夏之交,江淮大地就会进入一年一度地梅雨季节,到了那时候,一马平川的江淮大地就会变得泥泞难行。凉军的骑兵优势将荡然无存!”

    “趁着凉军主力被我军牵制在徐州之时,曹操肯定会出兵偷袭西川,如此马屠夫后院起火,必求速战速决以尽快回救西川,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尽皆发生逆转,皆转为有利于我军,这一战焉能不胜!?”

    “喀嚓!”

    孙权铿然抽剑狠狠斩下桌案一角,厉声道:“孤意已决,在寿春与马屠夫决一死战。再有言避其锋芒、退守江东者,当与此案同!”

    早在六月,周仓、裴元绍便已经接到了马跃的军令开始召集麾下各部千户。至八月底。经过将近三个月的集结、准备,三千部百户共十二万漠北铁骑已经全部集结到了弹汗山老营,密密麻麻地毡包延绵足有百里之遥。

    马跃在贾诩、典韦以及数十铁骑的簇拥下缓缓前行,大帐外,裴元绍、周仓早已经率领各部千户迎候多时,一名少年在两名侍卫的簇拥下昂然肃立最前列,少年长得面如冠玉、英俊绝伦,恰似一道怡人的景色,让人如沐春风。

    当马跃一行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少年急率两名侍卫疾步前行。距离马跃还有十步之遥时,少年单膝跪地,朗声唱道:“孩儿叩见父亲大人。”

    这少年自然就是一直留在塞外锻炼地长公子马征。

    “参见丞相。”

    少年身后。两名侍卫也跟着单膝跪倒。

    “嗯。”马跃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道,“起来吧。”

    “谢父亲。”

    马征顿首再拜,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立于一侧,赵云、许绍亦起身侍立马征身后,待马征见礼毕,裴元绍、周仓以及各部千户才纷纷上前见礼。

    是夜。

    中军大帐里火把通明、人头攒动。

    裴元绍向马跃道:“伯齐,遵照您地军令,漠北三部万户、三百千户共十二万大军已在弹汗山老营集结待命!”

    “嗯。”马跃点了点头,问道,“大队骑兵离开老营之后,不会有蛮夷趁虚袭扰吧?”

    “伯齐放心。”裴元绍道,“大漠的蛮夷灭的灭、逃地逃,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构成威胁了,就算三部万户倾巢而动,只留下老弱妇女驻守,老营也可安然无恙!其实,弟兄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大头领,俺们天天守着这漠北草原,每天除了狩猎(抢劫人口),就是干女人,这日子过得都快淡出鸟来了。”裴元绍话音方落,周仓和聚集帐中的千户、百户们纷纷嘟嚷起来,“要是再不让俺们南下中原,俺们宁愿不当这千(百)户了。”

    随着马跃势力地膨胀和地位的提高,马跃的威势也变得越来越重,现在一般人见了马跃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只有周仓和硕果仅存的三百多老流寇敢以“大头领”称呼马跃,至于直呼表字伯齐地,更是只剩裴元绍一个了。

    马跃切了只煮得半熟地牛蹄,嚼得正欢,一时只能唔唔点头,根本无暇答话。

    周仓大手一挥,朗声道:“来人,带欧罗巴舞妓。”

    大帐外旋即响起急促的鼓点,令人热血激荡的鼓点声中,一队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欧罗巴女人扭腰摆臀,款款入帐,这些欧罗巴女人衣着暴露,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块又短又窄的兽皮,险此外再无长物。

    这些舞妓扭腰摆臀时,腰间兽皮纷纷扬起,胯下春光尽漏无遗,大帐中的一伙的老流寇,包括马跃、裴元绍、周仓在内纷纷鼓掌怪叫起来,时间仿佛一下子倒流了十几年,这伙亡命徒又回到了白天刀尖舔血、夜晚举火狂欢的峥嵘岁月。名舞妓无意中扭到周仓面前。背对周仓使劲地摇荡着丰满诱人地肥臀。

    “过来吧,欠操地马蚤娘们,嘿嘿!”周仓滛笑两声,一把揽住欧罗马舞女横在自己腿上,强迫舞女将肥臀向后高高撅起,伸出两枚手指在舞女胯间使劲一抹。然后滋地一声吸进嘴里,再向身边的流寇们怪叫道,“滋味还不错,桀桀桀……”

    “哈哈哈……”

    帐中的千户、百户们轰然大笑起来。

    弹汗山下号角齐鸣,一队队漠北铁骑从老营中汹涌而出,在广茅无垠地大草原上摆开整齐有序地骑兵阵形,马跃、马征父子在典韦、赵云、贾诩、周仓、裴元绍、管起的簇拥下策马从骑兵阵前缓缓经过。

    十二万铁骑以每个千户为一个方阵,总共三百个方阵(三百千户各有大小,有的多达数千骑,有的只有百余骑)在大草原上依次摆开。延绵足可二十余里,马跃几乎要花上两个时辰才能将三百个骑兵方阵检阅完毕。

    最先接受马跃检阅的骑兵方阵是悍将管亥的青州营。

    管亥虽然阵亡了,曾经与管亥一道追随马跃流寇中原的三百青州贼也在阴风峡谷一役全部战死,可他的青州营却被马跃一直保留了下来。三百骑也扩充到了三千骑。这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精锐铁骑!

    青州营的骑兵每人配有两匹优良地山丹战马以及四匹蒙古矮脚马,作战时骑山丹战马,行军时骑蒙古矮脚马,只有战功卓著而且又是青州藉的老兵才有幸加

    轻脆的马蹄声中,马跃缓缓策马经过青州营阵前。

    “大头领威武!”

    跨马屹立阵前的一员骑将高举手中地斩马刀,仰天长啸,骑将身后,整整三千青州骑兵轰然回应,激烈地声浪在天地间激荡翻滚、久久始竭。异样的灼热从马跃眸子里霎时燃起。甚至连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起来。

    “喝!”

    “喝!”

    “喝!”

    在骑将的引领下。三千青州铁骑一边喊着号子,一边以斩马刀背有节奏地拍打着自己的胸甲,发出整齐而又嘹亮的撞击声。这是漠北铁骑将士独有的礼节,以此表达士兵们对主帅的尊敬和拥戴。

    “你是袁松!”无尽的喧嚣中,马跃策马走到那员骑将面前,沉声道:“阴风峡谷一战,你因为负伤留在了老营,所以你是三百青州兵中唯一地幸存者!还记得当时你只有十八岁,可你已经参加了三十七次恶战,已经负过十九次伤,其中两次重伤,一次在虎牢关,一次在长社,我说地对吗?”

    骑将厉声喝道:“大头领好记性,末将正是袁松!”

    马跃亦大喝道:“在本大头领麾下,管亥一直是前锋大将,青州营始终是精锐中的精锐!无论人事更叠,无论世事变迁,八百流寇的军魂始终是不灭地!孤希望你不要堕了管亥统领的威名,更不要堕了青州营的威名!”

    袁松再度高举斩马刀,喝道:“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在三千青州铁骑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中,马跃催马前行。

    紧接着出现在马跃面前的是由清一色羌兵组成的羌骑营。

    这支羌兵的前身是马跃从北地三十六羌借来的八千羌兵精锐,百战余生、大浪淘沙之后,八千羌兵只剩下了三千余人,而且由一支步兵演变成了能征善战的骑兵。

    方悦扫平漠北后,马跃分封三部万户,念及管起(管亥遗腹子)年幼失怙,便将这三千羌骑赐给管起,成了管起的亲卫队。这一次,漠北三部万户倾巢出动,管起的亲卫队自然也要随军出征。

    “天将军威武!”

    羌骑阵前,铁塔似的羌将高举铁蒺藜骨朵向马跃致意。

    “天将军威武!”

    “天将军威武!”

    “天将军威武!”

    三千羌骑轰然回应。

    羌人素来视大汉伏波将军马援为神威天将军,马跃既然是马援后人,自然也被羌人视为神威天将军。

    “兀术!兀当(三十六羌先零寨的寨主,月奴儿的母亲,马跃的情人)的兄弟。”马跃目光如炬灼灼注视着羌将,厉声喝问道,“三十六羌的勇士们做好准备了吗?”

    兀术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喝道:“随时听候天将军调谴!”

    田豫表情凝重地走进大厅,向袁尚道:“大将军,大事不好!”

    袁尚抬头问道:“田豫将军,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袁谭叛军和东吴大军杀过黄河来了?”

    “不是。”田豫道,“是马屠夫出兵了!”

    “马屠……呃,马丞相?”袁尚不惊反喜道,“这是好事呀,田豫将军不必担心,凉军是应孤所邀才出兵的。”

    “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田豫沉声道,“细作回报,弹汗山老营已经集结了十几万漠北铁骑,看样子,漠北的三部万户是倾巢出动、大举南下了!请大将军好好想一想,如果只是要帮助大将军击退袁谭叛军和东吴大军,马屠夫有必要动用漠北十几万铁骑吗?”

    “难道说……”袁尚脸色一变,沉声道,“丞相是别有用心”

    “大将军!”田豫双手抱拳,神色激动地叫道,“马屠夫调集了十几万铁骑南下没安好心哪,他这是要假道伐虢啊!

    “假道伐虢?”袁尚惶然道,“不……不会吧?”

    恰好谋士审配入内,袁尚勃然大怒道:“审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审配被袁尚骂得满头雾水,惑然问道:“主公何故发怒?”

    “你。”袁尚肃手一指田豫,火道,“国让你和他说。”

    田豫道:“军师,细作回报周仓、裴元绍、管起三部万户共十数万漠北骑兵已经全部集结到了弹汗山老营,看样子不日就要叩关南下了!”

    “啊?”审配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颤声道,“竟有此事?这可真是始料未及!原本只是想借马屠夫的刀灭了袁谭这叛逆和打败周瑜的吴军,没想到却引来了漠北这十几万铁骑,这该如何是好?”

    “孤还要问你呢!”袁尚厉声道,“你若不能想办法挽回局势,孤便活剐了你!”

    审配惨然道:“漠北铁骑势大,若分兵拒守恐为其各个击破,事到如今,也只能让田豫将军和张燕将军率本部兵马死守幽州,以尽可能延缓漠北铁骑南下的速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集结重兵于邺城,以求自保。”

    袁尚忙向田豫道:“如此,将军可速回幽州。”

    “末将领命。”田豫拱手作揖,转身扬长而去。

    第336章 周瑜用兵

    白山口,处在白山与弹汗山之间,是漠北草原南下幽州的三个主要关口之一,白山口地势险峻,两侧沿着山势蜿蜒而上的便是万里长城,称得上是易守难攻。

    不过由于袁氏集团与马跃集团之间的良好关系,幽州兵在白山口的守卫一直比较松懈,袁绍只是让幽州刺史田豫象征性地派了三百郡卒驻守,其主要目的也不是防御漠北铁骑的南下,而是用来阻挡马贼袭扰的,不过田豫还是比较谨慎,私自将守军增加到了五千人。

    山口,两名幽州兵正懒洋洋地靠在望塔上,漫无焦点地睃巡着北方广茅浩瀚的大草原,倏忽之间,其中一名幽州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唆的一声挺身站了起来,旁边的幽州兵吓了一跳,怒道:“牛老三,你他娘的想吓死老子?”

    “熊老二,你看北方?”

    牛老三手指北方广阔的大漠,语气里竟然透出莫名的不安。

    “什么鬼东西?看把你给吓的。”熊老二不以为然地顺着牛老三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来,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一群野马,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呃,等等!”

    熊老二突然呃了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转过头来,最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向牛老三道:“老天,那是骑……骑兵!”

    “好多骑兵!”牛老三胆战心惊地回应道。“他娘地,老子活这半辈子了,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骑兵,看那阵势怕不得有好几万?”

    “快!”熊老二几乎是跳了起来,“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吹号示警!那一定是漠北铁骑杀过来了!”

    “呜呜呜……”

    倏忽之间。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冲霄而起,驻扎在军营里的幽州兵慌忙从帐蓬里冲了出来,在营垒后面集结成散乱的阵形,站在营寨里居高临下向山口外望去,只见广茅的大草原上已经冒出了大群骑兵,黑压压的就像一片乌云从北方席卷而来。

    无数攒动地马头汇聚成浩瀚无际的汪洋大海,万马奔腾、铁蹄翻腾,那磅礴的气势,那响彻环宇的蹄声,简直令人窒息。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震颤!

    “老天,哦,我的老天!”一名幽州小校梦呓般呻吟起来,“我要回家。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幽州军营内霎时响起一片嘶嘶的吸气声。几乎所有的幽州兵眸子里都流露出了惊恐之色,惶然四顾然后本能地往后退缩,再退缩。

    “将军跑了!”

    慌乱中,忽然有士兵大叫起来。

    正惶惶不可终日的幽州兵们闻声回顾,只见一员幽州武将在十数骑亲兵的簇拥下正策马往后疾奔而去,幽州兵们顿时就炸了锅,发一声喊转身就跑,不及片刻功夫就从营垒的正面阵地溜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座空空荡荡地营垒还有弃掷满地的刀枪剑戟。

    田豫刚从邺城返回蓟县。与张燕商议如何抵御漠北铁骑南侵时,忽有小校仓惶入内禀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田豫喝道:“慌什么?有事慢慢说!”

    “将军。”小校喘息道。“白山口子丢了,十几万漠北铁骑已经过了逐鹿,正奔涿郡去了。”

    “啊?”

    “什么!?”

    田豫、张燕同时失色。

    “这不可能!”田豫怒道,“白山口子地势险要,而且驻扎着焦触的五千精兵,如何就失守了?”

    “将军。”小校惨然道,“焦触早跑了!”

    “该死的焦触!”田豫勃然大怒道,“本将军非杀了他不可。”

    “用不着了。”小校黯然道,“焦触地败军被漠北铁骑追上已经全军覆灭了,焦触也已经死于乱军当中了。”

    “田将军!”张燕道,“现在只能集结军队死守涿县了,如果涿县这道最后地屏障一丢,整个冀州可就全部暴露在漠北铁骑的铁蹄之下了,要知道冀州一马平川,除了几座大城之外根本就无险可守,让漠北铁骑进了冀州,我军就大势已去了。”

    “只怕已经来不及了。”田豫惨然道,“漠北铁骑一骑所乘、往来如风,等我们在涿县集结大军,他们只怕早就杀进冀州了,而且以马屠夫、贾毒士的狡猾,就算我们集结大军摆出死守的架势,他们也未必会留在幽州与我们做过多的纠缠!毕竟,马屠夫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邺城。”

    张燕惶然道:“那现在怎么办?”

    田豫沉声道:“事到如今也别无良策,只能尽起幽州之兵南下冀州,准备救援邺城。”

    “啊?”张燕失声道,“那幽州怎么办?大军仓促行军难免露出破绽,很容易被漠北铁骑所趁,只怕没到邺城就已经全军溃败了。”

    “这么说……”田豫抬头望着张燕,脸上微露铁青之色,沉声道,“将军是想见死不救、拥兵自重喽?”

    “国让兄不必以言相激!”张燕愤然作色道,“末将虽是黑山贼出身,却也颇知忠义两字,先主公待末将不薄,今主公有难,末将又岂能见死不救?既然将军决心已定,那末将这便快马赶回渔阳,尽起黑山大军随将军南下邺城。”

    “好!”田豫朗声道,“本将军在蓟县静候将军大军。”

    马跃策马登上官道右侧地土坡。以马鞭遥指东北方开阔的平原,向贾诩道:“文和还记得这片草原吗?”

    贾诩道:“如何不记得,坝上草原一战,主公以区区数千骑打败了刘虞的三万幽州精锐哪!主公所设地铁甲连环战车,诩是至今还记忆犹新哪。后来许昌围城之战,也正是凭借公则在主公战车基础上改制地弩车阵才全歼了曹操的七万大军!”

    “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啊。”马跃微露感慨之色,忽然回头向马征道,“征儿,知道为父为何要将你送来漠北吗?”

    “孩儿知道。”马征向马跃恭恭敬敬地一揖,朗声道,“父亲虽起兵于中原,却兴于漠北,父亲是靠着无往不利地骑兵才打下了今天这番基业!父亲将孩儿送来漠北,就是希望孩儿能了解骑兵,更懂得运用骑兵!孩儿自从来到漠北。白天勤练武艺、夜晚研读兵书,每月还要追随两位叔父参与狩猎,在实战中学习骑兵战术地灵活运用,从不敢有所松懈。”

    “伯齐。”裴元绍忽然说道。“征儿小小年纪。却已经精擅骑战,去年冬天北击丁零时,征儿率九百轻骑长驱两千余里,斩首万余,俘虏牛羊马匹十数万头哪!”

    “是吗?”马跃神色一动,向马征道,“元绍叔父所言可属实?”

    马征诚惶诚恐地答道:“北击丁零时,丁零人的主力骑兵已被两位叔父剿灭,孩儿率九百骑追杀的不过是一股残兵败卒。委实不敢居功。”

    “哼。这么说是真的了?”马跃道,“这么说,为父还真要考考你了!你不妨说说。骑战的精髓什么?”

    马征忙道:“孩儿岂敢在父亲面前班门弄斧?”

    “让你说你就说!”马跃蹙眉不悦道,“忸忸捏捏的可不像个爷们。”

    “如此,孩儿有僭了。”马征长身一揖,朗声道,“孩儿以为,骑战的精髓就是个快字!千里迂回、长途奔袭,于不可能处奇兵突出,击敌于毫无防备,可谓无征而不利!当然,父亲的重甲铁骑是另外一回事,战术也与轻骑兵截然不同。”

    “有点意思。”马跃道,“那你不妨说说,现在这河北之战该怎么打?”

    马征道:“河北之战,孩儿以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哦?”马跃与贾诩交换了一记眼神,说道,“接着往下说。”

    马征道:“漠北十二万众皆为骑兵,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在于野战,如果用之攻城,可谓以己之短击敌所长,智者所不为,此所谓攻城为下。袁绍新死,二子并立,袁氏旧部人心浮动、将无效死之决心、兵无死战之斗志,若此时能有一支精骑突然兵临邺城城下,并让邺城成为一座与外界隔绝地孤城,必能予城中袁氏旧部及邺城百姓以沉重的心理打击!袁氏旧部的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很有可能会不战而降,既便不愿投降,我军攻城时遭遇的抵抗也会微弱许多,此所谓攻心为上。”

    “唔。”

    马跃忍不住点了点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暗想,假以时日马征未必就会输给孙权,有子如此就算现在立刻死了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一边地贾诩显然也起了考量之意,上前问题:“在下也想想问问公子,若袁尚果然献城纳降,又该如何处置?袁氏旧部又该如何处置?还有邺城及河北百姓又该如何处置?”

    相比较而言,马跃更在意马征地兵略,而贾诩显然更在意马征的政略,毕竟,马跃打下的大片江山将来是要给马征来治理的,马征如果没有出色的政略,是很难将天下治理好的。如果马征只善用兵而不善理政,将来难免成为(暴)君,这绝非天下苍生之福。

    马征不假思索地答道:“若袁尚果然献城纳降,窃以为应该迁袁尚前往朝中为官,另择贤能之士为冀、幽、并、青诸州刺史,再大量起用河北名士,以尽快恢复河北四州的稳定,再开仓散粮以赈济百姓,广选酷吏以整顿治安,如此民心思定。可消弥匪患于无形,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河北地元气。至于袁氏旧部十数万军队却断然不可继续驻守河北,必须随大军一并南下中原。”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目露欣然之色。

    马征将来会如何,贾诩不敢断言,但贾诩相信马征至少不会成为穷兵黩武地暴君。

    马跃以马鞭轻叩掌心。忽然抬头喝道:“马征、管起听令!”

    马征、管起急策马上前。

    马跃喝道:“以马征为主将,管起为副将,率三万铁骑先行南下,直寇邺城!”

    “领命!”

    马征、管起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主公。”李肃忍不住策马上前,劝道,“公子征虽然熟读兵书、精通兵略、谋略,亦善政略,但毕竟年轻,而且从未有过独自领军地经历。只派管起公子为副将是否过于冒险?毕竟管起公子比公子征只大几个月,窃以为还是应该派一员能征善战的宿将为副将。”

    “子严不必多虑。”马跃摇手道,“马征虽然是孤的儿子,可孤却不能不承认。这小子地行事举止却颇有大将风范。何况马征身边还有赵云、许绍这两员悍将为其亲卫,可保无虑!这次孤让他独领一军长途奔袭邺城,就是想看看他能否说到做到,不战而屈邺城之敌!”

    说此一顿,马跃若有深意地反问李肃道:“难道子严不觉得这一战对公子征来说意义重大,对整个凉州军团来说更是意义重大吗?”

    “呃……”李肃先是一愣,旋即恍然道,“明白了,在下明白了。”

    李肃也算是聪明人。一点即透。

    显然。马跃是想通过这次邺城之战来达成两个目地,其一就是培养和锻炼马征独自领军的能力,其二就是在凉州军团中树立马征的威信。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马跃已经正式明确了马征的世子身份。

    辛评忧心冲冲地向袁谭说道:“主公,细作回报,西凉大将高顺率领的十万精锐已经进驻荥阳,距离陈留只有不到五百里了!这十万精锐中有三万是西凉铁骑,如果轻骑疾进的话只需三天就能杀到陈留城下了。”

    “啊?十万精锐?三万西凉铁骑!”袁谭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煞白,惶然道,“这该如何抵挡?这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也只有向吴军求援了。”辛评道,“讨伐曹豹时,主公曾经帮助过孙权,现在主公有难,孙权总不致于见死不救吧?还有,主公也应该派人前往河北试探一下袁尚的反应,据说袁尚也面临着十万漠北铁骑的威胁,如果有可能,两家还是应该联手对敌的好。”

    辛毗道:“二哥所言极是,主公可速派使者前往邺城。”

    “什么?派使者去邺城?”袁谭怒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孤宁愿战死,也绝不会向袁尚小儿低头求救!”

    辛评道:“主公,大局为重啊。”

    “闭嘴!”袁谭怒道,“辛评,都怪你出地馊主意,当初就不该向吴军求援,要是向凉军求援,又何来今日之祸?你分明是存心要害死孤,故意把孤往绝路上推,以便成全袁尚那小子是不是?嗯?”

    “什么!?”辛评失声道,“主公你怎可以这样说?这真是太让人寒心了!为了襄助主公,在下甚至连邺城的家小都舍弃了,又怎可能心怀异志?在下如果要成全袁尚公子,那么留在邺城的家小又何致于惨遭灭门?”

    “这……”袁谭被辛评反诘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讪讪说道,“仲治,孤也是急昏了头,说话不经脑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唉。”辛评叹息道,“仔细想想,主公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为了襄助主公成就霸业,在下固然是牺牲了邺城地家小,却未尝不是存了私心,正是因为在下地私心作祟,所以当初才会力劝主公向东吴求援。”

    “哦?”袁谭道,“仲治此话何意?”

    辛评道:“除了向东吴求援。主公其实还有一个选择。”

    袁谭道:“快讲。”

    辛评道:“投降。”

    袁谭忽然目露狠厉之色,望着辛评半晌无语。

    辛评表情夷然,从容说道:“观当今天下大势,马丞相雄踞西北又新得西川,无论人口、钱粮军马,曹操、孙权皆难以忘其项背。若在下所料不差,不出十年天下必为马丞相所有,主公虽有恢复父业之雄心,可惜力有不逮,如果投降丞相或者还能保袁氏一门富贵,如果联结吴军顽抗到底地话,怕是只有玉石俱焚一种结果了。”

    袁谭神色一变一变,良久始长叹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主公。”辛评长揖到地,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这次机会就算主公献城纳降,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了。”

    “罢了。”袁谭浩然叹息道,“辛毗。”

    辛毗急拱手道:“属下在。”

    袁谭抬手说道:“还是由你去一趟荥阳吧。”

    “在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