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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59部分阅读

    陈登不着痕迹地摆脱马跃双手,淡然道:“替朝廷效力,替天子分忧,乃为人臣子之本份,丞相又何需多谢?”

    这话陈登可以说是说得很不客气,意思就是说我陈登是替大汉天子卖命,又不是替你马屠夫卖命,你谢个什么劲?

    “呃……”马跃碰了个软钉子却毫不生气,笑道,“元龙真乃忠臣也,孤当重赏之。来人!”

    “丞相。”陈登道,“所谓无功不受禄,元龙断然不敢受丞相之赏。”

    马跃再碰一钉子,脸色一变旋即又微笑道:“元龙真国士也,高风亮节令人钦佩。”

    陈登抱拳作揖道:“愿求天子一面,不知可否?”

    马跃道:“理当如此。来人,速引陈登大人进宫朝觐天子。”

    早有小吏上前,引着陈登去了。

    目送陈登地身影远去,马跃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地却是一片冷肃之色,一边地贾诩劝道:“主公,要想陈登这样的忠义之士归心,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马跃点了点头,喟然道:“文和不必担心,孤只是感慨陈登的磊落胸怀、坦荡君子之风耳。不像有些人,既顶着大汉忠臣地头衔,又对孤卑躬屈膝,孤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效忠的是当今天子还是孤?要是天下人都像陈登这般光明磊落就好了。”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向马跃道。“若天下士人皆如陈登,对主公而言也未必就是好事啊?远的不说,单说蜀中刘璋如果换成是陈登,主公还敢让甘宁将军率偏师奇袭成都吗?还有袁绍的三子一甥,主公还敢放心地把中原交给他们吗?”哈哈哈。“马跃长笑道,”那倒是。“

    “主公。”马跃话音方落,李肃忽然疾步而入,急声说道,“广陵急报。”

    “广陵?”马跃道。“讲。”

    李肃目露凝重之色。说道:“孙坚尸体运归庐江次日,孙权即力排众议率三千精兵秘密出发、讨伐江都,接替陈登任广陵太守的薛综完全没有料到吴军会在这个时候偷袭江都。被孙权一举偷袭得手!”

    “啊?”马跃失声道,“吴军偷袭江都得手!”

    “嗯。”李肃点头道,“江都一战不仅仅只是给孙权夺得了江东第七郡,更令吴军士气大振,刚刚有些乱象的江东六郡也很快平靖下来,南边地士燮、吴中地山越都偃旗息鼓了,袁绍甚至还没有出兵就被吓回去了。”

    “周瑜!”马跃断然道,“这一定是周瑜干的!”

    贾诩目露一丝忧色,道:“不过孙权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决断,也足见其不简单哪!”

    “周瑜不死,孤寝食难安矣。”马跃背负双手,在厅中来回急踱数步,忽又顿住脚步问李肃道,“子严,今年秋粮江东收成如何?”

    李肃道:“听说和关中一样,也是难得一遇的丰收年。”

    “这下坏了。”马跃击节道,“江都一战帮助孙权在最短地时间内树立了威信,也稳住了因为孙坚战死而摇摇欲坠的江东局势,吴军一旦缓过劲来,就该对徐州下手了!徐州若为孙权所有,又有周瑜相助,恐遗祸无穷。”

    一边的蒯越忽然说道:“主公,孙权还只是个孩子,心中未必就真的信任周瑜,何不以离间之计令孙权猜忌周瑜?”

    马跃道:“离间计?”

    李肃道:“离间计只怕是很难奏效了,庐江刚刚也有消息传来,孙权已经任命周瑜为三军大都督,江东地兵权已经尽入周瑜掌握,如果孙权没有足够地容人之量,怕是不敢做出如此决定吧。”

    “孙权竟然真把江东兵权全部交给了周瑜?他这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周瑜身上了啊,难道就不怕周瑜反噬?”马跃蹙眉道,“不过,这也足以证明孙权此子极为不凡,孙坚有子如斯,当可含笑九泉了。”

    “江东局势的风云突变,很是有些出人意料,孙坚战死对东吴本来是个个致命打击,可在周瑜、孙权的连消带打之下,竟然成了因祸得福的好事。”贾诩眸子里的忧色越浓,凝声道,“孙权如此厉害,袁绍只怕难与争锋啊。”

    “军师的意思是直接出兵接管袁绍的地盘,然后和东吴争夺徐州?”法正蹙眉道,“可漠北的骑兵还没有准备好啊,十万骑兵看起来似乎不少,可要在短时间内席卷幽、并、冀、青、兖、豫、徐诸州。只怕还远远不够啊。”

    “罢了!”马跃道,“孙权虽然厉害,可与曹操相比仍是不值一提。眼下我军地战略重心仍是荆州和西川,至于徐州,就让袁绍操心去吧,更何况就算吴军攻占徐州也不足为虑。江淮虽是膏腴之地却无天险可守,待我漠北铁骑南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回。”

    蒯越道:“请恕在下直言,曹操此时已成丧家之犬,困守新野一隅之地,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十员,与东吴相比已经不足为患,主公何不调集重兵东出汝南以威胁庐江,如此,孙权必不敢轻易北进徐州?”

    “不!”马跃断然道。“异度难道没有听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蒯越摇头道,“不曾听说。”

    “呃……”马跃呃了一声。解释道。“意思就是说除恶务尽,曹操一日不死,孤心实难安!”

    蒯越道:“这岂不是舍本逐末?”

    马跃道:“孙权还称不上本,曹操更加不是末!”

    蒯越拱了拱手,答道:“在下明白了。”

    曹操手持一封请柬,环顾众人道:“刘表派人送来请柬,让孤前往襄阳赴宴,诸位以为去还是不去呀?”

    大将于禁道:“刘表相请未必安有什么好心。主公不可轻往。”

    张辽、张、藏霸诸将亦附和道:“于禁将军所言极是。主公不可轻往。”

    曹操问程昱道:“仲德以为呢?”

    程昱沉吟片刻后答道:“昱以为刘表并无恶意,何况纵然刘表怀有歹意,荆襄士族亦未必会答应。毕竟现在杀了主公,对于荆襄士族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因此主公尽可放心前往,不过仍需张辽将军率五百精兵随行保护。”

    刘晔、贾逵道:“若得张辽将军随行保护,主公可放心前往。”

    “呵呵。”曹操微笑道,“孤也是这个意思。”

    “报……”曹操话音方落,曹休忽疾步入内跪地禀道,“府外有一相貌丑陋之人自称是荆襄奇士,非要见主公一面,说是有要事相禀。”

    曹操道:“荆襄奇士?”

    藏霸道:“此人好不要脸,竟然自称荆襄奇士!”

    贾逵道:“自称奇士,未必就真有什么才学。”

    程昱道:“主公不妨召来一见。”

    “嗯,仲德所言正合孤意。”曹操欣然点头,向曹休道,“文烈,速召此人入见。”遵命。“

    曹休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功夫便领着一名五短身材、形貌丑陋似猿猴地瘦小年轻男子入内,那丑陋男子见了曹操既不作揖,也不行礼,大大咧咧地往堂上一站,翘首向天傲然说道:“曹公死无当日矣,犹不自知耶?”

    “放肆!”

    藏霸闻言勃然大怒,拔出宝剑抢前两步架到丑陋男子颈上。

    丑陋男子对架在颈上的利剑视若无睹,侧目冷冷地掠了藏霸一眼,冷嘲热讽道:“将军身经百战、杀人盈野,何惧杀一人乎?可速下手,勿迟疑!”

    “找死!”

    藏霸怒极,正欲一剑杀了丑陋男子时,曹操急伸手道:“藏霸将军不得无礼!”

    “哼!”

    藏霸恶狠狠地瞪了丑陋男子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剑退回席上,曹操这才向丑陋男子长长一揖,朗声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丑陋男子掸了掸衣袖,傲然道:“区区不才,庞统庞士元是也。”

    “原来是庞先生。”曹操道,“适才先生所言不知何意?还望不吝赐教。”

    庞统道:“今刘表已经设下鸿门宴,欲将曹公与荆襄三大士族的势力连根拔起,曹公不自知,此去岂非自投死路?若非友人相托,在下何必多此一举、自取其辱,今话已传到,在下这便告辞了。”先生且留步。“曹操急道,”孤心中尚有诸多不解,还望赐教。“

    “想知道更多地事情?”庞统冷然道,“曹公还是另请高人指点吧。”

    说罢,庞统便欲拂袖而去。

    “可恶!”

    藏霸怒火中烧,再次拔剑意欲斩杀庞统,曹操作色怒道:“不可放肆!”

    藏霸道:“主公!?”

    曹操喝道:“还不与孤退下!”

    “嘿!”

    藏霸闷哼一声,将手中宝剑狠狠掷于地上,扬长而去。

    曹操这才离席而起,走到庞统跟前长长一揖,诚恳地说道:“适才藏霸将军多有得罪,孤在这里向先生赔罪了。”

    庞统几番试探,见曹操始终礼贤下士,浑无轻慢之心,不由肃然起敬,转身向曹操深深一揖,朗声道:“曹公胸襟宽广、气量恢弘,令人钦佩,统方才所以故作狂妄之态,不过是想看看曹公是否真如世人所言,有常人难及之胸襟,今日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曹操道:“先生过誉了,孤愧不敢当啊。”

    庞统道:“在下此举实无恶意,还请曹公多多海涵,至于方才那位将军,待来日在下当亲自登门谢罪。”

    “呵呵,先生言重了。”曹操肃手请庞统入席,接着问道,“不知先生方才所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庞统一正脸色,肃容道:“马屠夫乃世之枭雄,刘表黯弱不足为敌,据在下所知,以蔡、黄、王三姓门阀为首的荆襄士族有意迎纳曹公为荆州新主,此事本极秘密,不知为何却为刘表知晓,今刘表已令从子刘磐率精兵五千从长沙攸县移驻公安,又令长子刘琦从武陵山中调来番兵两千,名为拱卫襄阳,其实意在曹公和三姓门阀。”

    “竟有此事?”曹操骇然道,“若非先生,孤几遭刘表所害矣。”

    庞统又道:“刘表定于三日后在刺府史大宴群臣,曹公、荆襄士族亦在应邀之列,待曹公、荆襄士族皆至,番王沙摩柯地两千番兵就会包围刺史府,以蔡瑁、黄祖、王威为首的荆襄三大门阀将被诛杀殆尽,曹公亦在诛杀之列!”

    “然后由刘表外甥张允接应刘磐的五千精兵渡江北上,入驻襄阳。”

    “刘表以为只要诛杀了三大门阀以及曹公就能控制住荆州局势,就能保全刘家在荆州的地位和利益,殊不知却是大谬不然,若蔡瑁、黄祖、王威被杀,荆州军群龙无首,势必军心大乱,到头来只是白折便宜了马屠夫这头恶狼。”

    庞统话音方落,程昱、刘晔、贾逵等人相顾骇然。

    曹操蹙眉思索片刻,问庞统道:“刘表居心如险恶,孤该如何是好?”

    庞统道:“统有一计,可令刘表拱手让出荆州。”

    “哦?”曹操急道,“计将安出?”

    第330章 张松献西川

    新野,曹操官邸。

    贾逵已经带着庞统下去竭息了。曹操环顾众人道:“诸位以为这个庞统庞士元值不值得信任?”

    “主公且勿轻信这个乡巴佬。”程昱未及答话。大将曹洪道。“这家伙自称是荆襄奇士。洪以为却不过如此,所献之计未必就真能助主公夺得荆州,搞不好这厮还是受刘表之命而来。主公听信于他岂不是自投罗

    曹操问程昱道:“仲德以为呢?”

    程昱道:“昱以为这个庞统不像是在故弄玄虚。”

    曹操点点头,忽然喝道:“张辽何在?”

    堂外转出大将张辽。抱拳应道:“末将在。”

    曹操道:“速速点起五百精兵,随孤前往襄阳。”

    “遵命。”

    张辽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曹操又向程昱、刘晔道:“仲德、子扬可分头行事。”

    “领命。”

    程昱、刘晔抱拳一揖也扬长而去。

    汉献帝建安十一(198)年春。

    马跃以高顺为将领军两万出汉中扎营,扎营不久即将两万大军打散。以小股形式秘密返回关中,又令偏将仍然率领这两万军队前往汉中与高顺汇合。如此反复十余次。到了是年秋天。便造成了二十余万大军云集南郑地架势,

    高顺又派出大量细作、斥候。夜以继日地刺探西川地形、军情,又派人进入西川大肆散布消息。扬言要在入冬以前大举南下,进攻西川。

    西川局势顷刻间变得波云诡谲。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消息传到成都,益州牧刘璋大为惊恐,急召治下文臣武将商议对策,此时的州牧府议事大厅内人头攒头。川中几乎所有有头有脸地人物都已经齐聚到了一起。共商大计。

    在这里有必要简单介绍下川中士族的情况。

    中平年间马相、赵祗率众起义。川中士族任岐、贾龙为求自保联结川中豪强募集私兵镇压了起义。然后迎接刘焉入川。在任岐、贾龙地支持下,刘焉很快就在西川站稳了脚跟。但好景不长。随着任岐、贾龙势力地不断膨胀,逐渐对刘焉地地位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刘焉当然不愿意成为川中士族手中任其摆布的傀儡,于是想到了利用“东州士”来反制川中士族。

    那么什么是“东州士”呢?

    所谓“东州士”,其实就是川人对外来士族地统称。

    刘焉在入川的时候带了一批能人一道赴任,其中比较有名的有吴懿(正史中吴懿的妹妹先嫁刘焉次子,又嫁刘备为后)、庞羲、赵韪、董扶、许靖等。后来因为关东连年战乱,陆陆续续有好几十万流民涌入西川。这些流民当中也很有一些人才。比较有名地有邓芝、董和、吴班等。

    “东州士”自从追随刘焉入川以来便一直受到以任岐、贾龙为首的川中士族的排挤和打压。所以当刘焉与川中士族发生矛盾地时候,他们便坚定不移地站到了刘焉一边。依靠“东州士”地鼎力支持。刘焉成功地瓦解了川中士族地逼宫。残酷地镇压了任岐、贾龙地叛乱。几乎将当时川中有名望地豪强大族屠戮殆尽。

    不过,遗憾地是刘焉从本质上并不是个很有心计、很有手腕的雄主。他的能力只能算是一般,在消除川中士族的威胁之后,他很快就犯下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放任“东州士”的代表人物董扶、赵韪坐大。

    董扶、赵韪虽然名为“东州士”,其实却是地地道道地川人。两人利用自己地川人身份成功地整合了川中士族的残余势力。最终形成了全新地川中士族群体。

    套用一句现代术语来讲就是:东州士地革命成果。被董扶、赵韪这两个保守派给窃取了。

    但需要指出地是,以董扶、赵韪为代表的新兴川中士族与土生土长地川中士族是有区别的。

    刘焉死后刘璋继位。川中士族就形成了三个井滑分明地士族群体,即新兴川中士族、土著川中士族以及“东州士”,这三大士族群体即互相倾辄又互相勾结。共同构成了尔虞我诈的西川官场。

    就目前而言。新兴川中士族掌握了绝对地军政大权。

    董扶手握重兵。几乎所有的西川地方官都出自董扶、赵韪两人门下。而“东州士”则掌握了部分军权。比如吴懿。也是手握重兵。相比较而言。土著川中士族地处境最为悲惨。以张松、费诗、王累为首地川中土著士族只担任一些非要害地闲职。以张任、严颜为首地川将也远离军队核心层,手下最多也就两、三

    成都,州牧府议事大厅。

    刘璋环顾厅中文武,目露仓惶之色。问道:“今马屠夫寒众二十余万大举来犯,如之奈何?”

    大将吴懿出列奏道:“主公休要惊慌,马屠夫挟二十万大军来犯。其实并不足虑。我军只需谴精兵扼住葭萌关、剑阁险要,又令大将屯兵梓潼居中策应。惊军久攻不克。粮草难以接济。自然就会退兵。”

    董扶也道:“子远所言极是。此前马屠夫麾下悍将、汉中太守张绣曾数次起兵攻打葭萌关,最后不都铩羽而归?这次马屠夫虽然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最后只怕也还是不得其门而入。主公大可不必担心。”

    刘璋以袖拭了拭额际冷汗,颤声道:“然……何人可守葭萌关、剑阁?”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刘璋话音方落。川中悍将严颜、张任先后出列。

    刘璋道:“如此,张任可领军三千守葭萌关,严颜可领军三千守剑阁。”

    张任、严颜道:“末将领命。”

    刘璋又向吴懿、董扶道:“子远(吴懿表字)可率三万大军屯驻梓潼。元助(董扶表字)可率十万大军驻阆中。居中策应。”

    董扶、吴懿抱拳道:“领命。”邸。蜀郡长史费诗、王累联袂来访。

    张松、费诗、王累都是川人。可谓土著川中士族地翘楚人物,不过,由于受到新兴川中士族和“东州士”地双重打压,土著川中士族举步唯艰。能力出众地张松也仅仅位居从事。可谓位卑言轻。

    偏厅。张松正与费诗、王累隔案而坐。

    费诗道:“马屠夫这次在汉中集结了二十余万大军。可谓来势汹汹啊!董扶、吴懿手握重兵。可一个躲在阆中,一个缩在梓潼,张任、严颜虽是川中名将,可手下只有三只怕很难挡住惊军的兵锋啊。”

    “是啊。”王累感慨道。“平时只见吴懿、董扶之流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现在惊军大兵压境就一个个全都当起缩头鸟龟来了,又把我们川人推上前线去做挡箭牌,简直不拿我们川人当人看啊。”

    “嘘……”张松急示意两人噤声。然后起身走到门外仔细察看,发现无人偷听这才回席。压低声音向费诗、王累道,“马屠夫在汉中集结二十余万大军只怕是虚张声势,若在下所料不差。惊军很可能唱地是声东击西这一出,即先在汉中大张旗鼓、摆开架势准备进攻葭萌关。等川中大军被吸引到了梓潼、阆中一线,却暗地里派一支精兵过阴平小道直扑成都!”

    “咦?”

    “啊?”

    费诗、王累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果如永年所料。西川大军远在梓潼、阆中,仓促之间不及回防,很可能会被惊军趁虚攻下成都啊!”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张松道,“由沓中出阴平小道。自江油至涪城,过绵竹、广汉,沿途皆无天险可守,一路途经城池亦无重兵把守,马屠夫只需派出三千精兵就足以摧城拔寨、直逼成都了!”

    费诗道:“如此。可速速禀知主公。早派精兵扼守阴平小道。”

    “且慢。”张松摇手道,“子书(费诗表字。杜撰)不可!”

    “咦?”王累失声道,“永年意欲何为?”

    张松道:“吾意将西川献与丞相,两位以为如何?”

    “啊!?”费诗急道,“永年此言差矣!马屠夫在关中奉行地政策可谓大逆不道。卑贱地商人、庶人大行其道,竟与我辈士人无异,这简直就是亵渎圣人古训、背礼越制。马屠夫如此倒行逆施、数典忘祖。我等岂可与之同流合污?”

    张松也不争辩,只是冷幽幽地反问了一句:“那么两位还想继续在董扶、赵韪、吴懿之流手下夹着尾巴做人吗?属于我们川中士人的利益什么时候才能夺回?我们川中地士族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掌握川中的兵权。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

    王累。费诗语塞。

    张松轻轻一拍桌案,凝声道:“吾已绘成西川地形图一幅,不日即将携此地图远赴洛阳。向丞相陈明利害,若丞相答应维护汉中士族的利益,不将关中推行的新政强加给西川,便以地图相献,然后倾尽全力助其入主西川!”

    王累道:“马屠夫若不从呢?”

    张松目露寒光。沉声道:“那就将惊军的声东击西之计上禀主公,建议主公谴一支精兵扼守阴平小道。以挫败马屠夫的阴谋!”

    “好!”王累沉声道。“自永年离川之日起,以三月为限,三月之内没有消息传回,我等即上禀刘益州派兵扼守阴平小道。”

    “嗯。”张松点了点头。说道。“吾离开西川之后。子书、子复(王累表字,杜撰)可暗中联结王平、张任、严颜诸位川将,提前做好迎接惊军入川地准备!”

    王累道:“永年放心,子均(王平)乃是在下族弟,张任、严颜两位将军也是任公、贾公当政时提拔起来地旧将。只要跟他们说是为了维持川中士族地利益。是为了替任公、贾公报仇。他们一定会支持地。”

    “如此甚好。”张松道,“事不宜迟,吾明日即动身前往洛阳。”

    费诗、王累抱拳道:“永年兄珍重。”设筵款待荆襄士族,曹操作为贵宾也赫然列席。

    酒过三巡。刘表忽然起身喝道:“吾有一言。诸公且听。”

    大厅中地喧哗声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到了刘表身上。

    刘表环顾大厅一圈,朗声道:“孤已年老体衰,虽欲勤勉政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二子年幼、才智鲁钝,不足以担当大任,今孤有意将荆州让与曹公,恳请曹公牧守荆州。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大厅中顿时一片死寂。

    除了韩玄等少数知道刘表用意地人以外。在座几乎所有地荆襄士族都深感意外。

    虽然他们也有意迎纳曹操为荆州新主,可这一切还仅仅处于酝酿阶段,还根本没有进行实质性地操作。蔡、黄、王、韩几大士族甚至还没有真正地通过声气。自然更想不到刘表会在今天这宴会上说出这番话来。

    急切间谁也不敢确定刘表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在试探。厅中一众荆襄士族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轻易表态。

    令人窒息地死寂中,曹操忽然长身而起向刘表长长一揖。极为诚恳地说道:“操势穷来投。承蒙刘荆州不弃。委以新野县令。操心实感激,又岂敢存此非份之想?”

    刘表道:“曹公能力胜表十倍,不必推辞。”

    曹操急道:“刘荆州若一意孤行,操唯有另投他处。”

    “曹公可是担忧孤意在试探?”刘表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微笑,忽然喝道。“左右何在?”

    早有小吏手捧印信、节钺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刘表将印信、节钺郑重其事地置于案上。再向曹操道:“今印信、节钺尽在于此。曹公请上座。”

    “主公不可!”刘表话音方落,忽有小吏抢前两步跪于厅下,以首顿地泣道。“荆州基业乃主公一手所创。又岂可轻与他人?主公若一意孤行。下官唯有撞死阶下以表此心”何需你撞死阶下?“刘表脸显冷肃之色。喝道,”左右亲卫何在?速将此不识时务之徒推出去……斩首示众!“

    “遵命!”

    早有两名如狼似虎地甲士疾步抢入大厅,架起小吏便走,小吏使劲挣扎不脱。仰天长嚎道:“主公。下官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不及片刻功夫。甲士便提着小吏血淋淋的人头复还大厅。

    厅中一众荆襄士族万没想到刘表真的杀了这小吏,尽皆凛然失色,一时间再没人敢劝阻刘表让出荆州。曹操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清厉之色。若不是庞统事先点破。便是他也几乎被刘表这一出死间给蒙骗了。

    刘表杀气腾腾地环顾众人一圈,喝道:“谁再劝孤,这小吏便是下场。”

    蔡瑁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出列向曹操一揖。朗声道:“恭请曹公牧守荆州。”

    黄承彦、王粲、韩玄等亦纷纷出列,齐声附和道:“恭请曹公牧守荆州。”

    四大士族既然已经表态。其余荆襄士族争相效仿。纷纷出列恭请曹操接掌荆州。刘表冷眼旁观、表情清冷,这些墙头草终于说出了他们心中真正地想法,既然你们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孤不义在后了!

    倏忽之间。刘表地嘴角已经绽起一丝狰狞地杀机。

    “当大厅中陡然响起一声清脆地金铁交鸣声。

    众人闻声还顾,只见公子刘琦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刘琦手持双剑、满脸杀气。环顾厅中一众荆襄士族一眼。厉声喝道:“枉我父亲平素如此厚待尔等。不想尔等小人竟然背信弃义。意欲接纳曹操而背叛父亲。是可忍熟不可忍。来人!”

    “喝!”

    刘琦喝声甫落。大厅外陡然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大喝,几欲震碎众人耳膜。

    众人急回头望时。只见一群披头散发、身披兽皮的野人已经从厅外拥了进来,当先那名野人身材尤为长大。足可一丈有余,眼如铜铃、肤如火炭。手持一柄又重又沉地铁蒺藜骨朵。脖子上垂挂之物赫然竟是人头头骨制成地骨链!

    这野人不是别人,便是武陵老番王沙陀之子。新番王沙摩柯。

    目睹沙摩柯如此凶神恶煞般地形貌。见多识广如曹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刘琦大手一挥,厉声喝道:“都与本公子绑了!”

    “喝!”

    沙摩柯轰然回应。手一挥,身后数十名野人蜂拥而上,将厅中地荆襄士族纷纷摁倒在地。

    蔡瑁虽是刘表秦兄,却也未能幸名,当时就怒向刘琦道:“刘琦,你疯了?竟敢如此无礼!”

    “疯了?”刘琦冷然道,“本公子没疯,是你们疯了!”

    “你!”蔡瑁怒极,向刘表道,“主公。这是怎么回事?何不立即阻止公子?”

    “不必了。”刘表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地杀机。冷然道,“公子地意思便是孤的意思。”

    “啊?是主公地意思?”蔡瑁、黄承彦、王粲等人骤然吃了一惊。失声道,“可是刚才明明是主公自己要让出荆州……”

    “唉。”一直未置一辞地曹操忽然浩叹一声,环顾蔡瑁、黄承彦等人道,“诸位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今天这筵席分明刘荆州事先设计好的鸿门宴啊。刘荆州这是要将孤与诸位一并铲除、以绝后患哪。说起来倒是孤连累了诸位了。”

    “啊?”蔡瑁、黄承彦、王粲等人急问刘表。“主公这是为何?”

    刘表冷然道:“尔等欲弃孤而去,孤为何就不能杀了尔等?”

    “刘表你疯了?”蔡瑁怒极喝道,“当年若不是某。凭尔一介书生如何成为荆州之主?亏某还将妹妹下嫁于你。没想到你今日竟然反而恩将仇报。某实在是瞎了眼,竟然会奉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主!”

    “叭!”

    蔡瑁话音方落。刘琦一记结结实实地耳光已经重重扇在蔡瑁脸上,刘琦指着蔡瑁地鼻子骂道:“忘恩负义地是你!”刘表。匹夫!“江夏太守黄祖使劲地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不由破口大骂道。”今天就算你能杀了老子,你刘氏一门也不会有好下场。老子地儿子黄射会率领江夏大军杀奔襄阳替老子报仇地,哈哈哈。“

    “孤在襄阳等着你儿子来报仇。”刘表阴阴一笑。喝道。“统统推出去……枭首!”

    [题外话:如果现在的刘表有当年刘焉进益州时地外部环境,对荆襄士族势力地整合是否能成功?欢迎大家讨论,]

    张松向马跃长长一揖,恭恭敬敬地唱道:“在下张松。忝为益0铜/人事,参见丞相。”

    “益州张松?”

    一边的贾诩脸色微微一变。上前凑着马跃耳边轻语了一番。

    马跃急上前两步将张松扶起。喜不自胜道:“先生快快请起。”

    “谢丞相。”

    见马跃如此厚礼相待。张松脸上微露得意之色,再拜入席。与马跃隔案而坐。

    马跃道:“先生不远千里从西川前来洛阳,却不知有何见教?”

    张松伸手摸了摸颔下地短须,作色道:“丞相以为川中无人否。竟无能识破丞相声东击西之计耶?”

    马跃佯装不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张松道:“丞相欲以疑兵之计吸引川中大军于梓潼、阆中一线。暗中却谴精兵猛将出阴平小道趁虚直捣成都。是也不是?”

    马跃大惊失色道:“先生如何得知?”

    张松道:“只问丞相是也不是?”

    马跃道:“果然如此。”

    张松道:“丞相难道就不怕刘益州谴一支精兵扼住阴平小道?如此丞相所谴之精兵进不得,退不能,恐死无葬身之地尔!”

    “孤小觑川人矣。”马跃冷汗交流。向贾诩道,“文和。可速将甘宁将军从长安召回洛阳,奇袭西川可以休矣。”

    “丞相不必如此紧张。”见马跃如此紧张,张松心中甚是受用。抬手阻止道,“川中虽然不乏名士,然能窥破丞相声东击西之计者。几鲜矣,纵有识破者。也未必甘为刘璋所用。”

    “哦?”马跃道。“愿闻其详。”

    张松道:“刘璋懦弱,庞羲、赵韪大权独揽、胡做非为。川中士族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盼望丞相入主西川……久矣。”

    马跃道:“孤亦有意造福西川,奈何蜀道艰难、不得其门而

    张松从袖中郑重地取出一卷帛书。向马跃道:“在下尝遍行西川,亲手绘成西川地形图一幅,今有意献与丞相。助丞相入主西川,不过……”

    马跃急将伸出一半的双手缩了回去,肃手道:“先生但说无妨。”

    张松肃然道:“在下需要丞相立下誓言,入川之后当以维护川人利益为重。绝不把关中奉行的新政强加给川中士族百姓。不知可否?”

    马跃闻言迟疑道:“这……”

    张松见马跃犹豫不决。又道:“若丞相愿意立下誓言,在下可说服川中名将张任、严颜倒戈相迎。放开葭萌关、剑阁。恭迎丞相大军入川!”

    “哦?”

    马跃闻言怦然心动。

    自从征服汉中之后,惊军细作对西川地情报搜集就变得日益频繁起来。马跃也多次听说过川中名将张任、严颜地大名。汉中太守张绣几次起兵攻打葭萌关,想替将来马跃大军入川扫清障碍,可最终却数次败于张任手下。

    张任能数次挫败张绣。足见其能!

    第331章 主公,荆州出大事了

    见马跃似乎有些意动,张松又道:“丞相,张任、严颜虽然只是两员偏将,麾下士卒也不过两、三千人,可他们在川军将士心中颇有威望,只要杀掉董扶和吴懿。驻扎在阆中、梓潼地十三万大军就能为丞相效力。”

    “哦?十三万川军!”

    马跃忍不住回头看了贾诩一眼。毫无疑问这对马跃是个巨大的诱惑!

    如果十三万川军真能为己所用。那么在甘宁锦帆水军地协助下。马跃随时可以让这十三万川军沿长江水道出西川,从水路直扑荆襄,这样一来就算曹操能取代刘表尽得荆襄八郡。也将处于绝对的战略劣势。

    贾诩沉思片刻。向马跃轻轻颔首。

    马跃拍案而起。向张松道:“孤就依了先生。入川之后必以川中士族之利益为重,绝不将推行关中的新政强加给西川百姓。”

    张松大喜道:“丞相英明。”

    “不过……”马跃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次孤将亲率十万大军入川。先生可为军师祭酒。就留在孤的帐前参谋军事吧。”

    张松恭恭敬敬一揖。朗声道:“愿效犬马之劳。”

    马跃抬头道:“异度何在?”

    厅外转出蒯越,向马跃道:“丞相有何吩咐?”

    马跃肃手一指张松。说道:“先带永年下去竭息片刻。待稍时候孤当于相府大摆筵席。替永年接风洗尘,哈哈哈。”

    “遵命。”

    蒯越长长一揖,带着张松下去了。

    目送张松、蒯越地身影远去。马跃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下来。急步回到案前,摊开张松所献的西川地形图仔细观看半晌。然后问贾诩道:“文和。依你之见这张松地话有几分可信?西川士族是真心来降呢,还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贾诩道:“据在下所知,西川士族大致可以分为径滑分明的三个群体。其中以董扶、赵韪为首地士族群体掌握着绝对地军政大权,另外由于吴懿和刘璋关系密切,所以东州士也有相应的势力,以张松为首的土著西川士族受到董扶、赵韪集团和东州士地双重排挤。无法得到刘璋地重用。因而怀恨在心。这也是合乎情理地。”

    马跃道:“这么说,张松献西川可信?”

    贾诩道:“虽可信却不可尽信。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主公若欲亲率大军入川,则需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不测。”

    贾诩从张松手绘的西川地形图上找到阆中、梓潼所在的位置,向马跃道:“主公请看。这里是阆中,驻扎着董扶地十万川军,这里梓潼,驻扎着吴懿地三万大军,剑阁和葭萌关上分别驻扎着川中悍将严颜、张任的三千精兵。”

    “如果张松说地是真的。那么从葭萌关到剑阁这段险峻难行地栈道上并无重兵把守。如果这是个陷阱。那么川军肯定会选择在我军刚好进至葭萌关、剑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