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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58部分阅读

    听到声响刚刚进入后院,猛抬头忽然看到了一名身披铁甲的东吴武将,那武将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黝黑的铁胎弓。

    屋主人急张嘴欲喊时,一枝冰冷地狼牙箭早已经攒射而至,射穿了屋主地咽喉。

    那东吴武将一箭射死屋主,然后回头向着洞口把手一招,人影闪动,更多地士卒从洞中鬼魅般冒了出来。

    陈登正闭目养神时。东门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喊杀声,陈登微闭的双目赫然睁开,冷漠的俊脸变得格外的清冷。该来的……终于来了!

    江都东门外。

    孙坚头戴火红幞巾,身披火红铠甲,跨马横刀,威风凛凛地肃立大旗下。

    孙坚身后,五百骑兵已经列阵完毕,喧嚣的战场还有惨烈的厮杀似乎与孙坚没有任何关系,他其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惨烈的战场,孙坚地目光始终注视着紧闭地城门。他在等待,等待这扇城门的打开!

    周泰等四部吴军不惜代价猛攻城墙,只不过是为了把守军吸引到城墙上去,以便给小将丁奉的奇袭制造机会!

    “嘎嘎嘎……”

    刺耳地嘎吱声中,原本紧闭的江都城门终于打开了一道缝。

    年仅十七的丁奉手持单刀从门缝里闪了出来,向着城门外仰天咆哮!

    丁奉身后,城门的门缝正变得越来越大,百余吴军悍卒正列成一道道人墙,拥挤在狭窄的城门甬道里,拼死抵挡着徐州守军的反扑。

    丁奉……终于得手了!

    孙坚狠狠一夹双腿,胯下坐骑吃痛顿时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悲嘶,借着坐骑下落之势,孙坚高举古锭宝刀向前狠狠一引,厉声大喝道:“杀!”

    “杀杀杀……”

    孙坚身后,五百精骑轰然回应,追随孙坚身后向着江都东门汹涌而至。

    浑身浴血的小校疾步而至,向陈登道:“大人,城门已经被吴军攻破,大队吴军步兵正向城门涌来,一队骑兵已经抢先突进城内了!”

    “有多少骑兵?”陈登镇定自若,不动如山,“领军主将又是谁?”

    小校喘息道:“最多七八百骑,领军主将身披火红战甲,大红幞巾,独目,就是孙坚!”

    “好,孙坚终于忍不住送死来了,本官料他也忍不住了!”陈登长身而起,一拳重重捶在桌案上,儒雅俊逸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向侍立身后的亲兵喝道:“立即吹号,召出伏兵,截……杀……孙……坚!”

    “遵命!”

    亲兵轰然回应。急将身边地牛角号往号架上一搁,鼓起腮帮使劲地吹奏起来,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从敌楼上绵绵响起、响彻云霄。

    “杀……”

    “杀……”

    “杀……”

    孙坚率领五百骑兵堪堪驱散城门内的守军,正欲突袭城中太守府生擒陈登之时,猛听得身后杀声大作。

    急回头看时。孙坚吃惊地发现城墙脚下(城门内的墙脚)平整厚实的地面忽然间倾塌下去,显出一排排的藏兵坑来,黑压压地徐州精兵手持长矛已经从藏兵坑里呐喊着冲杀上来,顷刻间就堵死了孙坚的退路!

    孙坚惊魂未定,正欲夺路另走时,左右两侧和前方同时杀声大作,急环顾四周,只见无穷无尽的徐州兵正如蚂蚁般从三个方向碾压过来,面向城内的女墙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徐州弓箭手,领军小校一声令下。顷刻间箭下如雨。

    江都东门外。

    眼见城内剧变,徐庶大吃一惊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幸好身后亲兵眼疾手快抢上前来将其一把扶起,恰好太史慈无心休息。正催马前来向孙坚请战。见状急问徐庶道:“军师何故如此?”

    徐庶浩然长叹道:“主公……危矣。”

    “啊!?”太史慈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主公安在?”

    徐庶手指城门,黯然道:“已失陷城门之内!”

    “不好!”太史慈大喝一声,急向身后数十亲兵喝道,“尔等随某来!”

    言未讫,太史慈急勒转马头,向着江都东门疾冲而去。战。意图杀出一条血路救出孙坚。可惜通道内狭窄难行,徐州兵的长枪阵又密集如林,吴军难以寸进。丁奉身披数枪,浑身浴血,正欲拼命时,猛听得身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闪开!”

    丁奉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耳边有一股旋风刮过,急定睛看时却是大将太史慈。

    “挡我者死!”

    太史慈仰天长啸一声,手中长枪挑起一具徐州兵的尸体往前恶狠狠地掼出,只听噗噗数声脆响,数枝锋利的长矛已经戳刺了徐州兵的尸体。借着徐州兵地尸体开路,太史慈长啸一声将手中铁枪奋力掼出,顿时将数名徐州枪兵刺死当场!

    太史慈一枪射杀数名徐州枪兵,片刻不曾停顿,又催动坐骑硬生生撞翻了十数名徐州枪兵,当胯下坐骑哀嚎着倒在血泊中时,太史慈整个人早已经腾空而起,高高跃过徐州枪兵的头顶,摔落在城门之内。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三枝长矛疾刺而至。

    太史慈大喝一声,揉腰弹身身躯堪堪往上腾起尺许,三枝锋利的长矛几乎是贴着他地肋部刺入地下。

    太史慈顺势而起,双臂疾探而出一把攥住左右两名徐州枪兵地脑袋往中间狠狠一压,只听噗噗两声败响,三名徐州枪兵的脑袋已经恶狠狠地撞在一起,顷刻间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太史慈未及擦去脸上飞溅的血水和脑浆,旋即纵起跃起空中,仰天大喝道:“主公安在?”

    “子义?前面莫非子义乎?”

    孙坚略显慌乱的声音忽从前方传至。

    太史慈纵身落地急抬头看时,恰好看到左前方不远处,孙坚正在百余精骑的簇拥下且战且走,足足两千多徐州枪兵正像凶残的狼群将孙坚和百余骑兵团团围住,不断有吴军骑兵被长矛刺穿身体,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答话之间,孙坚身上又中了一箭,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

    “主公,太史慈来也!”

    太史慈顺手抄起一名阵亡弓箭手的箭壶,将壶中十二枝狼牙箭先后掷出,十五名徐州长枪兵先后死在太史慈飞箭之下,竟是箭无虚发。

    百余徐州枪兵嚎叫着冲杀而至,又被太史慈捡起地上阵亡士卒遗弃的长枪逐一射杀,徐州兵见太史慈悍勇如斯,急退避三舍,旋即城墙上乱箭纷落如雨,太史慈夷然不惧,将手中长枪舞得水泄不透,射往身上的箭矢被其纷纷拨落。

    太史慈且战且走,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竟让他在乱军中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噗噗!”

    孙坚独目视力难及,背上又中两箭,终于从马背上摔落。

    “主公!”

    太史慈堪堪杀到,急上前两步扶起孙坚。

    “子义……”孙坚嘴角啼血,急向太史慈道,“子义可速走,休要管孤,孤身中数箭,已经必死无疑!”

    “主公!”太史慈两眼圆睁,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只要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主公落到这些徐州土狗手中!”

    言讫,太史慈急卸下身上铁甲裹于孙坚身上,又将孙坚扶上战马以马缰捆牢,这才一手牵马,一手持枪复往城门杀来。

    第328章 甘宁伐蜀

    庐江,舒县。

    黑云压顶,大雨将倾,扬州刺史府的后院内却传出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呼喝声。孙静神色仓惶地撞开院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后院,抬眼望去,年可弱冠的孙权(本书中把孙权的年龄虚大了)正与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厮杀。

    两人刀来枪往,激战正酣。

    “仲谋,统儿!”孙静奔至战团边,掩面痛泣道,“先别练武了,快去前厅见你们父亲最后一面吧。”

    “啊?父亲!”

    孙权闻言急弃刀于地,仰天长嚎一声急奔而去。

    “叔父。”年仅十五岁的凌统却上前问孙静道,“义父不是率领大军在征讨江都吗,什么时候又回庐江了?”

    凌统本是凌操独子,二十三路诸侯讨马时,凌操于荥阳一战殁亡,孙坚念凌统幼失怙持,便将其收为义子,与孙权、孙诩、孙匡诸子寝则同榻、食则同眠,形如兄弟,又令江东猛将太史慈、周泰、蒋钦等教授武艺,令徐庶、周瑜等教授韬略。

    “唉。”孙静长叹一声,摸了摸凌统的脑袋,黯然道,“统儿,快去前厅吧。”

    刺史府前厅,此时早已经哀鸿一片。

    孙坚身披火红战甲,浑身浴血,还保持着被太史慈救出来的模样,甚至连背上的三枝羽箭也仅仅只是削去其杆。并未取出箭簇,事实上随军郎中也是不敢取出箭簇,因为这箭簇一旦取出,孙坚内腑充血恐顷刻断气。

    “父亲!”

    孙权疾步冲入前厅,一眼瞥见正中软榻上浑血浴血地孙坚,不由仆地跪倒在地。膝行至孙坚榻前,扶着软榻干嚎起来,孙权身后,孙翊、孙匡、凌统、孙瑜、孙皎等孙氏子弟纷纷跪倒在地,跪于榻侧的吴夫人悲从中来,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孙坚吃力地探出双手,摸索道:“仲……仲谋何在?”

    孙权急上前握住孙坚双手,惨然道:“父亲,孩儿在此。”

    孙坚嘴角溢出一片血沫,喘息道:“仲谋。这江……江东,孤……孤就交……交给你了,你要好……”

    孙坚的话未说完,独目里的神采便渐渐变得黯淡。有污黑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父亲!”

    孙权大叫一声,昏厥在孙坚榻前。

    时值六月酷暑,洛阳城中炎热难当,马跃正于城效山中别院避暑时,贾诩、李肃、法正忽联袂前来拜访。

    李肃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江东猛虎孙坚已经死了。”

    “哦。孙坚死了?”马跃急问道。“是怎么死的?”

    法正道:“孙坚率大军猛攻江都不克,反被广陵太守陈登设计射杀!”

    “啊?被广陵太守陈登设计射杀!”马跃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个陈登是何等人物?竟能设计射杀孙坚,岂非更胜徐庶一筹?”

    贾诩道:“这个陈登是徐州名士陈圭地儿子,颇有国士之风,堪称大才、尤善守城!的确是个人物。”

    “唉。”马跃仰天长叹道,“如此人物却不能为孤所用,岂不遗憾?”

    “主公。”贾诩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狡笑,提议道,“诩尝闻陈氏父子每以大汉忠臣自居,主公何不以天子名义下诏,迁陈登为南阳太守?”

    “嗯,迁陈登为南阳太守?”马跃道,“此计当真可行?”

    贾诩道:“八九不离十耳。”

    “好!”马跃闻言大喜,击节道,“若得陈登守南阳,孤可高枕无忧矣。”

    法正道:“主公,在下亦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或可不费吹灰之力剪灭孙权、平定江东。”

    “哦。”马跃欣然道,“计将安出?”

    法正道:“孙坚既死,长子孙策虽颇有勇略,可惜先于孙坚殁于青牛隘之役,次子孙权年仅弱冠,威望远不足以与父兄相提并论,仓促继位急切间恐难以稳定江东局势!主公只需谴一辩士前往濮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必可促使袁绍出兵。”

    “嗯,好计!”马跃击节道,“只要袁绍出兵,就算不能剪灭孙权、平定江东,至少也能让江东孙氏实力大损,数年之内翻不过身来,好,那就劳烦子严走一趟濮阳了。”

    李肃欣然道:“肃敢不从命。”

    马跃一顿,接着说道:“春上的小麦虽然欠收,不过接下来的秋粮似乎是个难得的丰收年,孤以为伐蜀之战可以提前开始准备了,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粮的准备固然重要,可领军主将的人选尤其重要,不知三位可有合适人选?”

    李肃、法正的目光同时转向了贾诩,在主帅任免这样的重大问题上,两人自忖在马跃面前还不具建言权,三人中间只有贾诩有资格回答。

    贾诩凝思片刻,答道:“高顺将军尚正不尚奇,可统率大军正面强攻葭萌关,少将军本是奇袭偏师主帅的不二人选,声名威望也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可惜已经统兵前往西域,因此这奇袭偏师地主帅非主公不足以胜任!”

    “什么!?”李肃闻言大吃一惊,自投效马跃以来第一次跳出来反驳贾诩的意见,大声道,“军师此言差矣,主公安危事关重大,岂可轻身犯险?这太冒险了。主公万万不可听信军师之言,否则恐遗祸无穷。”

    法正脸上掠过一丝会心地微笑,向李肃道:“子严兄何不听军师把话说完呢?”

    “哦?”李肃似有所悟,说道,“军师之意?”

    “哈哈哈。”贾诩笑道,“在下的意思是说。非主公亲至则不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又没说真让主公亲自领军前往西

    “明白了。”李肃恍然道,“原来是让人乔妆主公统兵前往,呼,真是虚惊一场。”

    贾诩、法正相视莞尔。

    马跃道:“文和,你还没说主帅地人选呢。”

    贾诩道:“主公帐下不乏统兵大将,少将军马超以下,方悦、徐晃、甘宁皆能征善战,足以独领一军,不过伐蜀之战非同小可。由阴平小道入蜀道路艰险难行,入蜀之后更是孤军深入、四面皆敌,领军主将地机变决断将直接关乎伐蜀之战的成败,不可不慎。”

    马跃道:“接着说。”

    贾诩道:“方悦将军刚劲有余而机变不足。徐晃将军守如磐石却缺乏锐气。唯甘宁将军智勇双全,而且又是临江人,熟悉川中地理,其麾下水军精锐也不乏川中将士,主公何不令甘宁将军统率水军从阴平小道伐蜀?”从天子分封袁绍三子及外甥之后,袁绍便将他的大将军府从河北邺城迁到了黄河以南地濮阳,以示逐鹿徐、扬的决心。

    大厅上,李肃正侃侃而谈:“今孙坚战死,江东震动。长子孙策早殁。次子孙权、三子孙翊、四子孙匡皆年幼难当大任,江东群臣各为私利、纷争不息,各郡山越群起叛乱、烧杀劫掠。各地士族人心浮动、筑坞自守,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此天赐良机于魏公也,何不起兵南下、讨伐江东?”

    “唔。”

    袁绍听得大为心动,让李肃这么一说,心忖还真是讨伐江东的大好时机。

    谋士审配急出列劝道:“主公不可。”

    袁绍蹙眉道:“为何不可?”

    审配道:“孙坚虽死,徐庶、张昭、周瑜皆不世之能臣也!”

    逢纪道:“彼等或者善谋,或者善政,或者善于治军,乃当世翘楚,且不可小觑!扬州各郡虽有乱象,不久恐即平定,山越叛乱终是芥藓之疾,不足为患,且江东有长江天险,主公帐下无水军,如何渡江进攻?主公若听信李肃之言,恐自取其祸,灭亡之期不远矣。”

    袁绍本无谋,闻言即犹豫起来,迟疑道:“这个……”

    李肃眼珠一转,冷笑道:“徐庶智谋天下无双,江都一战却断送了孙坚性命;张昭内政无双,治下江东四郡却匪患横生、天灾不断;周瑜治军当世无人能出其右,青牛隘一役近万吴军精锐却被我家少将军八百铁骑杀了个片甲不留,不但孙策战死,周瑜本人亦身受重伤!”

    “此等不世之能臣,诚古今罕见也。”

    审配、逢纪无言以对。

    李肃洒然转向,朗声道:“实不相瞒,丞相本有意亲统大军讨伐江东,奈何扬州乃是魏公长子治地,丞相若贸然统兵前往讨伐,则免伤了两家和气,今魏公既然无意讨伐,在下即可回洛阳向丞相复命,料丞相不日即将统兵南下讨伐江东。”

    说罢,李肃向袁绍长长一揖,转身欲走。

    “且慢。”袁绍急道,“李肃先生且留步。”

    李肃道:“魏公有何见教?”

    袁绍断然道:“请上覆丞相,孤不日即起兵南下,讨伐江东!”

    后院凉亭里凉风习习,身披重孝的孙权正与徐庶、张昭、周瑜隔案而坐。

    经过半年的将养,周瑜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正准备率领水军前往江都助战时,噩耗却突然传来,孙坚竟然一战而殃!

    徐庶展开一卷卷书简,语气沉重地念道:“会稽太守全柔急报,交州士家正在蚕食会稽南边诸县。豫章太守吕范告急,海昏山越(众多山越中地一支)裹众数万,劫掠周边诸县,贼势浩大,请主公火速调兵镇压。”

    “事情还不止于此。”孙权举起手中地密信,环顾三人说道。“舅父(孙坚妻兄吴景,淮南尹)刚刚谴人送来密信,袁绍正向淮南边境源源不断地增兵,大量粮草辎重也正从北方源源不断地运往梁国、谯郡,看样子怕是要对淮南动手了。”

    张昭叹了口气,说道:“内乱未平,外患又起,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主公不必忧虑。”周瑜微锁的眉头忽然展开,洒然说道。“瑜以为局势远未至未可收拾之时,此时宜主动出兵而不应困守江东。”

    “主动出兵?”

    徐庶脸色微微一变,若有所思。

    张昭却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反诘道:“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江东各郡穷蔽,何来粮草支持大军出征?而且大军出征在外,又拿什么来守淮南、庐江,难道真地任由袁绍大军攻入江东?”

    “袁绍?”周瑜哂然道,“袁绍不过是马屠夫圈养的一头肥猪罢了,我军只需要出兵打下广陵,擒斩陈登替主公报仇,就是吓也能把袁绍给吓回去了,根本就无需调动一兵一卒去防备袁绍。”

    “说得容易。”张昭不以为然道。“主公亲率三万大军猛攻江都数月之久。都未能攻陷,不知公谨又有何良策可以攻陷江都、擒斩陈登?再问公谨,准备调集多少军队攻打江都。又从哪里调集粮草?”

    周瑜朗声道:“瑜只需三千精兵,便可击破江都、擒斩陈登!”

    张昭吃声道:“啊,三……三千精兵!?”

    孙权亦微微色变。

    徐庶地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徐庶辅佐孙坚以三万大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都在陈登的反击下铩羽而归,最终还断送了孙坚地性命,可周瑜却说他只需要三千精兵就能攻陷江都、生擒陈登,这无异于在徐庶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周瑜显然看出了徐庶心理地变化,冲他洒然一笑解释道:“瑜并无轻视军师之意,亦非故作狂妄之语,军师睿智,当世无人能出其右,瑜素来佩服,今瑜之所以说只需三千精兵便能攻陷江都,却是另有原因。”

    徐庶道:“愿闻其详。”

    周瑜道:“我军新败且先主公战死,正是士气低落、三军哀痛之时,而且江东各郡内乱纷起,正是自顾不暇之时,陈登绝料不到我军会在这时候攻打江都,此其一也;先主公战死,三军将士报仇心切,此为哀兵可用,此其二也;我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虽未克,然江都城池崩坏、物资耗尽,急切难以补齐,正可趁虚击之,此其三也;江都守军困守日久、疲怠已极,骤尔松懈必军心懈怠、兵无斗志,此其四也;有此四者,何愁江都不克,陈登不灭?”

    徐庶悚然动容。

    孙权拍案而起,厉声道:“孤当与公谨同讨陈登,替先父报仇雪耻!”

    周瑜、徐庶轻轻颔首。

    显然,孙权这话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论武艺孙权远不及乃兄孙策,论威望孙权更无法和乃父孙坚相提并论,如果不是靠着父兄余威,孙权根本就成不了江东之主!

    但父兄的余威只能助孙权一时,而不能助他一世。

    接下来该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那就全靠孙权自己了,所以孙权要借讨伐陈登一役来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孙坚率三万大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而不克,而如果孙权真能以三千精兵攻陷江都,江东士族、三军将士将会如何看待孙权?

    别看孙权年轻,这小子的心思可深着呢。

    张昭不知孙权心事,急劝道:“所谓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先主公已经殁于江都之役,主公且不可轻身犯险哪。”

    孙权断然道:“孤意已决,子布休要多言。”

    第329章 区区不才,庞统庞士元是也

    彭城,陈府。

    陈登从广陵快马赶回彭城时,老父陈圭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就因为没见到陈登之面,所以还死撑着不肯咽气。

    “儿啊。”陈圭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手,抓着陈登的手掌说道,“我们陈家世代以忠孝持家,礼义谦耻断然不能忘啊,陈家的子子孙孙生是大汉朝的人,死是大汉朝的鬼,绝不能做那附逆之臣哪。”

    “父亲。”陈登以首顿地,黯然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咳咳咳。”陈圭剧烈地咳嗽两声,命家人将一封书简递于陈登,喘息道,“这里有一道敕令,要你从广陵迁任南阳太守,这虽是j相马跃假借天子名义发下的敕令,可终究也是天子之命,天命不可违啊。”

    陈登黯然道:“是,孩儿这就准备前往南阳上任。”

    “唉……”

    陈圭见着了陈登的面,也做了最后的交待,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溘然长逝。

    东吴大军退走之后,江都城便恢复了往昔的宁静,百姓们日出而作,日没而熄,只有破败不堪的城墙,还有护城壕沟里未及清理的滚木擂石,仍能看出来不久前这里曾经上演过一场惨烈的激战。

    日暮时分,两名渔民拎着鱼篓若无其事从江都东门进了城。守门地军卒根本连盘问都没有盘问一下,就直接放他们进了城。

    那两名渔民进了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小巷之中。

    小巷中有一处民宅,民宅的后院里此时至少已经聚集了百十条精壮的汉子,这些汉子有商人打扮的,有樵夫打扮的。有农家汉子装束的,更多地却是做本地江都渔民的打分,那两渔民甫一出现,这百十条精壮汉子便纷纷围了过来。

    这两条渔家汉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东吴悍将徐盛和丁奉,这百十条精壮汉子也是两人从万军中挑选出来,分批潜入江都城内的前锋死士。

    一切都不出周瑜所料,孙坚败亡后江都守军果然变得懈怠异常,徐盛、丁奉率领百余精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夺了城门,城门打开的同时城头上也燃起了一堆大火。接到信号的周瑜亲自引兵杀入城内。

    接替陈登任广陵太守的薛综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忽然听到东门外一片喧哗。

    薛综心头一跳,急披衣而起出门查看时,才发现东门方向已经火光冲天。熊熊的火光中还隐隐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薛综大吃一惊,急问左右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大人,不好了!”薛综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策马疾奔而至,颤声道,“吴军袭城,东门已被攻破,大队吴军已经杀进城内了!”

    “什么!?”薛综大叫起来。“这不可能。吴军刚刚大败,孙坚也已战死,如何还敢再来攻打江都?这绝无可能!”

    “大人。是真的!”那小校目露惊恐之色,说道,“吴军真的已经杀进城了,领军主将是周瑜,大人快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啊?周瑜!”

    薛综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耳畔忽然响起了陈登临行前说地一席话:“今吴军虽败,孙坚虽死,然周瑜仍在,且孙坚次子孙权亦非寻常之辈,大人守江都需随时提高警惕,严防生人进入江都,以免为吴军所趁。”

    “唉。”薛综击节长叹道,“悔不听元龙之言,致有今日之祸。”

    “大人,事急矣。”早有亲兵牵马上来喊道,“可速走。”

    “罢了。”

    薛综长叹一声翻身上马,率领百余亲兵家将出北门准备逃往射阳时,却中了吴军的埋伏被逮个正着。

    江都城外,周瑜策马来到孙权跟前,不远遗憾地说道:“主公,陈登没抓住,只抓住了新任广陵太守薛综。”

    周瑜话音方落,太史慈便将挟于腋下的薛综劈手扔到孙权马前,孙权借着火光一看只见薛综七窍流血,早已经气绝身亡了,太史慈见状懊恼地挠了挠头,说道:“这家伙也太不经挟了,这便挟死了?”

    孙权表情阴沉,问道:“陈登怎么不在?”

    周瑜道:“据说是陈圭病危,陈登回彭城奔丧去了。”

    “可惜!”孙权恨声道,“竟然让陈登逃过一劫,不过江都既然已经攻破,那就屠尽城中老幼替父亲报仇,然后焚城再班师回庐江。”

    “主公不可!”周瑜急道,“千万不可屠城!”

    孙权冷然道:“为何不可?”

    周瑜反问道:“敢问主公是要泄一时之愤呢,还是要江淮膏腴之地?”

    孙权道:“孤既要泄愤,也要江淮膏腴之地。”

    周瑜道:“主公若欲泄愤,何不引军北击袁绍?若欲得江淮膏腴之地,眼下正是巴结徐州士族之大好时机,又岂可血屠江都?”

    孙权道:“眼下天子已在洛阳,徐州士族势必纷纷倒投马屠夫,如何还会与孤为善?”

    “不然。”周瑜道,“马屠夫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可他与当初的曹操有本质地区别,曹操奉行地是亲士族的政策,而马屠夫在关中推行的政策却是与天下士族为敌,徐州的士族门阀如果不愿家族的利益受损,就只能与主公结好!先主公征讨徐州之所以失败,其实是因为时机不当、操之过急了!如果能先等上一两年。等徐州士族认识到马屠夫地威胁时,我军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占据徐州了。”

    “唔。”孙权点了点头,沉声道,“徐盛、丁奉听令。”

    徐盛、丁奉两将急挺身上前,疾声应道:“末将在。”

    孙权道:“孤留下两千精兵,你们一定要守好江都。”

    徐盛、丁奉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孙权回头瞥了周瑜、太史慈一眼。喝道:“回庐江。”

    袁绍刚刚从河北调来五万大军,正准备南下攻打淮南时,细作忽然回报孙权已经攻陷江都!

    辛评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孙权率三千精兵奇袭江都,江都太守薛综战死,广陵郡现在已经是江东孙家的地盘了。”

    “什么!?”袁绍大吃一惊,失声道,“孙权攻陷了江东?三千精兵!?”

    “嗯。”辛评点头道。“孙权只带了三千精兵。”

    “老天,这怎么可能?”袁绍嘶声道,“江东猛虎孙坚何等英雄,率三万大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而不下。孙权仅率三千精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陷了江都?这……这太可怕了。这个孙权岂不是比他老子还要厉害十倍?”

    旁边的谋士审配道:“早就听人说过,江东猛虎孙坚有四子,个个英雄了得,看来传言不虚啊。”

    “唉,生子当如孙仲谋啊。”袁绍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吩咐道,“即刻传令大军转回河北,进攻淮南地计划取消。”

    太史慈正与周泰、蒋钦、吕蒙、黄盖、祖郎等江东将领绘声绘色地讲述江都之战。徐庶、张昭、步骘、顾雍、张、虞翻等文官看似闭目养神。其实也在仔细聆听,其余孙翊、孙匡、凌统、孙皎、孙瑜等孙氏子弟听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待太史慈讲到精彩之处更是拍手叫好。大厅里地气氛很是有些热烈。孙坚战死带来地悲戚之色也为之一扫而空。

    徐庶、张昭相视一笑,微微颔首。

    事实上,两人当然知道江都之战的功劳其实应该记在周瑜头上,但东吴或者说孙权实在是太需要这场胜利了!因为孙坚地战死,吴军的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江东六郡已经渐渐有了不稳之象,在这个危难时刻,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无疑最能鼓舞吴军的士气和稳定江东的民心,尤其是孙权亲自领军攻陷江都,更是具有格外重大的意义。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追究江都之战的真相。

    孙坚率三万大军猛攻江都三月不克,而孙权仅凭三千精锐就在一夜之间攻陷了江都,这消息已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传遍了江东六郡(丹阳、吴郡、会稽、豫章、庐江、淮南),江东百姓和吴军将士们兴奋地发现,孙权地能力其实远在孙坚之上,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孙坚的战死而感到绝望,因为孙权比他的老子更加厉害!

    “主公驾到,大都督驾到!”

    厅外突然响起嘹亮的号子声。

    原本喧哗热闹地大厅立刻肃静下来,众人纷纷挺直了胸膛,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正前方,人影一闪,孙权、周瑜已经昂然而入,孙权身上仍然戴着重孝,素白地服饰将他的脸色衬托得格外清冷。

    自从孙坚阵亡后,孙权脸上就再未流露出一丝笑容。

    “参见主公。”

    肃立两侧的文官武将纷纷抱拳见礼,周瑜也飘然入列。

    孙权走到案后立定,肃手道:“都免礼。”

    “主公。”张昭率先出列道,“江东六郡的秋粮已经收上来了,因为兴修了水利,再加上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各郡都获得了丰收,淮南郡更是喜获百年一遇的大丰收!今各郡府库存粮足以支撑我军两年征战所需。”

    孙权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应道:“嗯。”

    张昭刚刚入列,张又出列禀道:“主公,吴郡、豫章、丹阳、会稽四郡地山越暴乱已经平定。交州士家也派来了使者,有意与主公签订长期停战协议,还有细作回报,袁绍已经勒令大军转回河北。”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大厅中的江东文武纷纷喜形于色。

    孙权脸上却浑无一丝喜悦之色,忽然举起右臂。帐中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嘎然而止,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到了孙权身上。

    孙权环顾众人一眼,突然喝道:“周瑜何在?”

    周瑜急踏前两步,单膝跪于孙权案前:“末将在此。”

    孙权抓过佩剑,郑重其事地递到周瑜头顶,沉声道:“自即日起为三军大都督,代孤统率三军、不得有误!”

    周瑜脸显肃然之色,高举双手接过孙权佩剑,应道:“瑜……谨遵主公令谕!”

    孙权微微颔首,霍然抬头又道:“黄盖、吕蒙、太史慈何在?”

    黄盖三将急踏步上前。依次跪于周瑜身后,朗声应道:“末将在此。”

    孙权道:“黄盖老将军为步军都督,吕蒙为水军都督,太史慈为骑军都督。皆受大都督节制。自即起尔等当各自统率步、骑、水军,日夜操练、整顿武备,不得有误。”

    黄盖、太哆慈轰然应诺:“末将等谨遵主公令谕。吕蒙迟疑了一下,脸上陡现激动之色,铿然应道:”末将必不负主公重托。“

    大厅中一片肃静,却没有人敢吭声。

    孙权任命周瑜为三军大都督虽然突兀,却似在情理之中,还不致有人质疑,任命黄盖为步军都督也无可厚非。毕竟黄盖是追随孙坚起兵、硕果仅存地老将了!任命太史慈为骑军都督也顺理成章。太史慈不但勇冠三军,而且是吴军将领中唯一擅长骑战地将领,可谓骑军都督地不二人选。

    但任命吕蒙为水军都督就有些出人意料了。吕蒙不但年轻,而且名不见经传,在今天之前还只是个小小的折冲校尉,在吴军众多宿将之中根本就排不上号!论武艺、论战功、论资历,周泰、蒋钦诸将都远在吕蒙之上,这水军都督怎么轮也轮不到吕蒙来当。

    孙权任命吕蒙为水军都督,很有些借此树立自己绝对权威地意味,早已经因为江都之战而对孙权刮目相看的张昭、张三缄其口,并没有拿出前朝老臣的架势来劝阻孙权,唯二张马首是瞻的江东文臣也就选择了沉默。

    有些武将难免心有不忿,替周泰、蒋钦抱不平。

    倒是周泰、蒋钦本人似乎毫无反应,对于让吕蒙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来当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显得有些无动于衷,事实上两人心中已经憋了口气,准备找个机会让吕蒙这小子好好地领教一下两人的厉害。

    见没有人反对,孙权又道:“徐庶,陆逊听令。”

    徐庶与一年纪与孙权相仿的白面书生闻声上前,立于黄盖诸将身后,孙权道:“徐庶为军师,陆逊为军师祭酒,两位当倾力协助大都督参谋军事,北拒强虏,两年之内,孤要一个完整而又富庶的徐州。”

    徐庶、陆逊抱拳道:“领命。”

    张昭、顾雍等人见孙权用人果断、毫不迟疑,尤为难得地是量才适度,举止间颇有乃父遗风,不由微微颔首,目露欣然之色。

    陈登向马跃浅浅一揖,唱道:“参见丞相。”

    “元龙快快免礼。”马跃急上前两步亲热地挽住陈登双手,一贯冷冽的两眼几乎笑成了一条线,说道,“来来来,快入席,孤今得元龙之助,何愁大事不遂、天下不定?哈哈哈……”

    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