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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57部分阅读

    数载亦只是青衣小吏,若不是荆州别驾韩嵩力排众议,只怕今日这堂议王粲还没资格参加!

    当下刘表摇头如拔浪鼓,不以为然道:“仲宣此言差矣,魏延虽有勇略却失之年轻,岂能是马屠夫对手?令其守新野必误大事。”

    王粲苦笑,退下不语。

    韩玄忽然出列说道:“主公,在下保举一人,足堪镇守新野。”

    “哦?”刘表问道,“不知是何人?”

    韩玄道:“谯郡曹操!”

    “啊?”刘表闻言大惊道,“曹操!”

    厅中一众荆襄文武亦纷纷诘问道:“曹操不是已经殁于许昌了吗?”

    韩玄道:“诸位大人,曹操其实并未殁于许昌,今正屯兵于南阳、颖川、汝南三郡交界处,一座名为古城的小县城!曹操虽遭许昌之败,其麾下仍有精兵八千,文有程昱、刘晔、贾逵俱为当今名士,武有张辽、张、藏霸俱为万人敌,又有曹洪、曹真、曹休等宗族大将,可谓人才济济,主公若能将之招纳,并以之扼守新野,足以抵挡凉军兵锋。”

    “胡扯!”韩玄话音方落,刘表从子刘磐即出列斥道,“曹操曾为汉相,若将之迎来荆州又置主公于何地邪?”

    韩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大家都是大汉臣子,一心以匡扶汉室、铲除j佞为己任,又何必在乎职位高下,权势轻重?曹操虽曾为汉相,却是世之英雄,自当明白其中道理,又岂会与主公争当这荆州之主?”

    刘表神色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侧首问蔡瑁道:“德圭以为如何蔡瑁忙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刘表又问黄祖道:“元阳以为如何?”

    黄祖也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刘表最后问王威道:“元武以为如何?”

    王威又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蔡瑁、黄祖、王威既然已经表态,那就相当于荆襄四大门阀中地蔡、黄、王三家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这三家地态度事实上也代表了整个荆襄士族的态度,自从刘表成为荆州牧之后,刘家虽然迅速崛起。隐隐成为荆襄四大门阀中地翘楚,可事实上却根基不深。还难以和其余三家相提并论。在关键的时候也还不具备一锤定音地实力。

    默然半晌,刘表忽然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此事改日再议。”

    说罢,刘表拂袖而去。不再理会众人,众人甚感无趣也自相继离去。

    一间普普通通地茅舍里,刘表向一老者恭恭敬敬地长揖倒地。说道:“庞德公,孤这次当真遇上了难题。特来请教。”

    庞德公肃手示意刘表入席,又令童子奉上清茶,这才微笑道,“不知刘荆州所遇是何难题?”

    刘表道:“自董卓乱京以来。天下群雄并起、诸侯林立。今数雄俱灭,唯孤、江东孙坚、西川刘璋、河北袁绍尚存。西北马跃渐有席卷天下之势!为求自保,荆襄士族保举曹操为新野太守以拒凉军兵锋,庞德公以为此举妥否?”

    庞德公不答,反问刘表道:“刘荆州识得狼否?”

    刘表道:“自然识得。”

    庞德公道:“然识得狼之习性否?”

    刘表摇头道:“不甚清楚。”

    庞德公道:“狼性喜群居,每个狼群都有头狼王,狼群内的所有母狼都是狼王配偶,其余公狼都不具备交配权!老狼王衰老之后,狼群中或者狼群外最强壮地年轻公狼就会向之发起挑战,老狼王战败则新狼王入主狼群,此时狼群中的所有母狼便再不会留恋战败地老狼王,而欣然投入新狼王的怀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只有新狼王才能给它们提供保护,只有新狼王才能让这个狼群保持生机、保持活力,从而让整个狼群生存下去!”

    刘表默然无语。

    半晌之后,庞德公才问道:“现在,刘荆州明白了吗?”

    “明白了。”刘表黯然道,“孤便是那老狼王,曹操便是那新狼王,而荆襄的士族便是狼群中的那群母狼!”

    庞德公又道:“那刘荆州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刘表摇头道:“不知。”庞德公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望刘荆州能以荆襄百姓为念。”

    刘表不解道:“庞德公此言何意,可否明示?”

    “天色不早了。”庞德公并不解释,却忽然起身说道,“老朽就不留客了,刘荆州请自便。”

    刘表无奈,只得向庞德公拱手一揖然后转身出了茅舍。

    待刘表出了茅舍,庞德公才望着黯淡地夜空幽幽一叹,摇头道:“荆州的乱象就要开始了,不知道荆州地百姓要遭受多少苦难啊?”

    韩玄前脚刚刚回府,刘晔后脚便至,问韩玄道:“韩玄大人,事情进展如何?”

    韩玄道:“刘晔先生,在下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成与不成那就不是在下所能左右得了啦,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先生还是耐心地在这里等消息吧。”

    刘晔急道:“在下等得,可荆州百姓等不得呀。”

    韩玄笑道:“依在下看,是丞相等不得吧,嗯?”

    刘晔道:“丞相以荆州百姓为念,自然心急如焚。”

    “这些场面话先生就不必说了吧,在下既然拿了曹丞相的好处,自然就会尽心尽力替他把事情办好。”韩玄说此一顿,附着刘晔耳朵轻声说道,“实不相瞒,荆襄四大家族中的蔡、黄、王俱都有意接纳丞相,依在下看,由丞相镇守新野已是势在必行,刘表纵然心有不愿也难以阻止了!至于接下来事情会如何演变,那就要看丞相地运势了。”

    刘晔闻言大喜道:“多谢大人。”

    第326章 马屠夫才是狼啊

    “狼!狼来了,来人哪!救命哪……”

    半夜时分,刘表突然从睡梦中大叫起来,蔡氏急忙唤来丫环上灯,这才发现刘表两眼发直、浑身大汗淋漓,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蔡氏不由心中吃了一惊,上前搂住刘表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刘表舒了口气,浑身就像散了架般瘫了下来,叹息道,“就是做了个恶梦。”

    蔡氏目露忧虑之色,说道:“老爷,听说神医张机最近就在襄樊,是不是派人把他请来给你瞧瞧?”

    刘表摇头道:“没这个必要,孤又没病。”

    蔡氏道:“可你已经连续好几天都睡不安枕了。”

    刘表叹道:“曹操这头狼就要来荆州了,孤能睡得安稳吗?”

    “曹操?”蔡氏疑惑不解道,“听兄长(蔡瑁)说,曹操是当世英雄,北方的马屠夫才是恶狼啊,老爷你是不是弄错了?”

    “嗯?”刘表脸上的神色突然一滞,讷讷地问道,“夫人刚才说什么?”

    蔡氏道:“妾身以为曹操是英雄,马屠夫才是狼啊。”

    “马屠夫才是狼?马屠夫才是狼!”刘表突然间就像是掉了魂一般,喃喃低语道,“老狼王衰老之后,狼群中或者狼群外最强壮的年轻公狼就会向之发起挑战,老狼王战败则新狼王入主狼群,此时狼群中的所有母狼便再不会留恋战败的老狼王,而欣然投入新狼王的怀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只有新狼王才能给它们提供保护,只有新狼王才能让这个狼群保持生机、保持活力,从而让这个狼群继续生存下去!”

    蔡氏道:“老爷你在说什么?”

    刘表不答。怅然道:“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蔡氏道:“老爷明白什么了?”

    刘表道:“孤确是那老狼王,可新狼王非曹操而是马屠夫,而那群母狼也不是荆襄的士族,分明是荆襄地百姓啊!庞德公啊庞德公。你老人家真可谓是悲天悯人,孤却要让你失望了。”

    蔡氏听得满头雾水,差点就以为刘表得失心疯了。

    想明白之后,刘表再无睡意。当下在丫环的侍候下披衣而起,连夜派人将从子刘磐、外甥张允以及长子刘琦召来府中。

    蒯良、蒯越、鲁肃、钟繇、蔡邕、甄逸等人应邀前来做客。

    凭心而论,蒯良等人对马跃并无好感,而事实上,自从被马跃掳去关中之后。蒯良等人也始终赋闲在家。一直就不愿意出仕,如果不是因为马跃拥立了天子。并且表现得像个贤臣,他们根本就懒得理会他。

    叙礼毕,马跃肃手道:“诸位先生且入席。”

    “谢丞相。”

    众人谢过,纷纷入席。

    待酒过三巡,马跃才说道:“孤自从受命担任丞相以来,每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但一个人地力量终究是有限地,一个人的想法也必然会有偏差,因此,孤想延请诸位先生出任丞相佐官,助孤治理天下大事,以期复兴汉室、造福天下苍生,不知诸位先生意下如何?”

    马跃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而且蒯良等人很难拒绝,如果他们拒绝的话那岂不就是拒绝替大汉朝效力了?

    大厅里默然片刻之后,鲁肃率先表态道:“在下愿意协助丞相为国分忧。”

    蒯良、蒯越对视一眼,同时抱拳朗声道:“为国分忧乃天下士人份内之事,不敢相辞。”

    钟繇、蔡邕、甄逸见鲁肃三人纷纷表态,也顺坡而下,起身应道:“在下等亦愿助丞相一臂之力。”

    “呵呵,如此甚好。”马跃大喜道,“岳父大人(蔡邕)学问卓著,素为天下士人所敬重,可为丞相西曹,掌管官吏选拔、迁除;钟繇先生为人稳重,可为丞相东曹,掌管天下郡国事务;甄逸先生文采飞扬,可为丞相奏曹,掌管章奏谋议;蒯良先生长于内政,可为丞相集曹,掌管征集租谷之事;至于蒯越、鲁肃两位先生,可为军师祭酒,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蔡邕等道:“敢不从命。”

    “主公。”马跃刚刚分派完蔡邕等人的职位,李肃忽然匆匆而入,待看清堂上蔡邕等人已经吐到嘴边地话便又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走到马跃身边低声道,“主公,请借一步说话。”

    马跃道:“无妨,子严但说无妨。”

    李肃遂道:“刚刚西域长史班善以八百里加急送来告急文书,西方强国安息在蚕食了大月氏(贵霜古国)故地之后,继续挥师北上现在已经打到大宛,今大宛王城已被十万安息大军团团围住、危在旦夕,西域各国恳请天朝发兵相救。”

    [汉末时期,当时世界上有四大强国雄霸欧亚大陆,从西至东分别是罗马、安息、贵霜、东汉,安息位于西亚,是伊朗人建立的古代王朝,贵霜位于中亚为大月氏人于公元前1世纪所建,世纪时王朝开始衰落,分裂为五部翕侯,正史中直到公元5世纪才为哒人所灭,本书中最北边的一支翕侯(阿姿古丽的故国)已被马超所灭,其余四支翕侯也被安息趁机吞并。

    “安息?”马跃蹙眉问道,“安息是个什么样地国家?”

    刚任丞相东曹的钟繇答道:“丞相,和帝时西域长史班超谴子班勇引安息使者前来洛阳朝觐天子,故而得知贵霜之西尚有强国,名曰安息,带甲百万,子民近千万。国势尤在贵霜之上。”

    “带甲百万?”马跃蹙眉道,“这么说是个大国了?”

    钟繇道:“安息虽然带甲百万。与我天朝相比却无疑是弹丸小国。不值一提。”

    马跃道:“丞相东曹掌管天下郡国事务,这西域长史府也在大汉郡国之列,元常(钟繇表字)以为天朝该不该出兵相救?”

    钟繇道:“自然该救。”

    马跃为难道:“可眼下凉军刚刚经历过连番恶战,已经疲惫不堪。短时间内只怕是很难出兵啊。”

    方为军师祭酒地蒯越随口说道:“丞相欲救西域诸国,根本无需调动凉州大军,只需谴一员能征善战、威名赫赫之大将率数千铁骑前往即可!”

    马跃道:“此话怎讲?”

    蒯越道:“西域诸国并非没有击败安息的实力,而是缺乏与安息对抗的勇气。丞相只需派一员大将率数千精锐铁骑前往,西域诸国有了倚仗。胆气为之一壮,就敢于和安息国开战了。”

    马跃道:“原来如此。”

    李肃道:“主公麾下高顺、徐晃、方悦、甘宁诸位将军皆为能征善战之大将,可若说威名赫赫,诸将皆不及少将军!”孟起?“

    马跃的眉头不由蹙紧。在这个时候马跃实在不愿意马超出征西域。因为要不了多久马跃就会对西川动手,而马超却是马跃选定地统帅。如果马超出征西域,那出征西川地大军又该让谁来领军?

    不过李肃说地地确没错,在西域这一亩三分地,只怕连马屠夫也远不及马超的凶名,西域小儿只要听到马超的名字甚至不敢夜啼!

    “罢了。”马跃沉思片刻,向李肃道,“速召孟起前来。”

    刘磐、张允、刘琦鱼贯而入,刘琦道:“父亲深夜见召,不知有何要事?”

    刘表淡淡点头,肃手示意三人入席,待三人落座,刘表才表情沉重地说道:“孤这次深夜把你们召来,实有几桩重要至极的大事让你们去做。”

    刘磐道:“不知是何大事?叔父但说无妨。”

    刘表点点头,先问张允道:“德容(张允表字),荆州水军中完全听命于你地军队有多少?”

    张允不解道:“只需舅父一声令下,孩儿可调动荆州全部水

    “不,孤不是这个意思。”刘表摇头道,“孤的意思是说,假如你要调动水军而蔡瑁反对,三万水军中你能调动多少?”

    张允道:“舅父要调水军,蔡瑁为何要反对?”

    刘表道:“这只是假设,孤就是想知道究竟有多少水军能完全听命于你?”

    张允道:“如果是这样,最多只有三千人。”

    “好!有三千人差不多也够了!”刘表沉声道,“德容返回水军大寨之后,立即将这三千人马召集起来再筛选一遍,把不受你控制的全部处死!记住,手脚要干净,千万别让蔡瑁的人发现蛛丝马迹。”

    张允道:“舅父,这……”

    “不要问为什么。”刘表沉声道,“事关我们刘、张两家地生死存亡,德容照着做就是了。”

    “孩儿遵命。”

    张允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刘表又向刘磐道:“仲石(刘磐表字),孤令你去长沙收编区星的贼兵,去其老弱,择其精壮以编练新军,进展如何?”

    刘磐道:“共募得精兵五千,今屯于攸县日夜操练。”

    “攸县距离襄阳太远了。”刘表幽幽说道,“仲石可率军北上,屯于公安练兵!”

    刘磐道:“侄儿遵命。”

    刘表又道:“还有,所有蔡、黄、王三家举荐入军地将领,从今天开始必须严密监视起来,万一襄阳有变,仲石当在第一时间将这些将领拿下,就地斩首以绝后患。”

    “襄阳有变?”刘磐失声道,“叔父,这……”

    刘表沉声道:“以蔡、黄、王等世家门阀为首的荆襄士族认为孤的能力不如曹操,不足以率领荆襄士族抵抗马跃,所以想迎接曹操入主荆州!为了刘家的基业。孤不能不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啊?”刘磐大惊失色道。“若果然如此。只凭侄儿地五千精兵只怕很难抵挡蔡中、蔡和、黄祖、王威统领地荆州军啊,更何况荆州军中还有黄忠、魏延、文聘等猛将,侄儿一个人只怕应付不过来啊。”

    “这个仲石不必担心。”刘表沉声道,“孤若动手。则必有万全安排,绝不会让你的五千兵马去硬扛整个荆州军团。”

    “明白了。”刘磐深吸一口冷气,沉声道,“如此侄儿这便告辞。回攸县去了。”

    刘表道:“速去。”

    刘磐长长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目送刘磐离去。刘琦主动问道:“父亲,不知道孩儿该做些什么?”

    刘表将一把尺许长地铁蒺藜骨朵(其实就是许褚地狼牙铁锤缩小版)递于刘琦,说道:“为父与武陵番王沙陀有旧,沙陀尝有言若孤遇险可使人持令牌前往求援。现在我们刘家正面临重大危机。正是需要臂助之时,琦儿可持此物前往武陵山中向沙陀求援。”

    “孩儿遵命。”

    刘琦答应一声。也领命而去。

    目送刘琦的身影远去,刘表脸上逐渐流露出几分清厉。

    宣旨太监高踞正堂,尖着嗓子念道:“大将军袁绍功勋卓著、望归海内,加封大司马,假节钺,爵进魏公,增邑两万户,长子袁谭为羽林中郎将,爵进富春亭侯,领扬州刺史;次子袁熙为虎贲中郎将,爵进余姚亭侯,领徐州刺史;少子袁尚为奋威中郎将,爵进余杭亭侯,领豫州刺史;高干为安南将军,爵进钱塘亭侯,领兖州刺史,钦此!”

    “臣袁绍领旨谢恩。”袁绍高举双手接过圣旨,跪地谢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绍身后,袁谭、袁熙、袁尚、高干以及一众河北文武官员纷纷跪倒,三呼万岁。

    “魏公请起。”宣旨太监上前搀起袁绍,谗笑道,“咱家在这里恭喜魏公满门加官进爵了。”

    “哈哈哈。”袁绍仰天长笑三声,大手一挥朗声道,“来人,带公公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有误。”

    “遵命。”早有家将上前向宣旨太监道,“公公请。”

    宣旨太监满心欢喜地下去了。

    待宣旨太监去远,袁绍又将圣旨往堂上恭恭敬敬地供好,这才转过身来不无得意地说道:“孤虽败于官渡却终得入主中原,西凉铁纵然骑席卷中原可到头来却还是要把中原拱手相让,痛快!哈哈,太痛快了!”

    谋士审配不无忧虑地说道:“主公,这只怕是贾诩的诡计。”

    “诡计?”袁绍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诡计?”

    审配虽然本能地认为马屠夫没安好心,可真要让他说出马屠夫存了什么居心却又说不上来了,审配和逢纪一样,两人虽然对袁绍忠心耿耿,可论能力却终究比田丰、许攸差了一大截,现在田丰被杀,许攸叛投曹操亦殃于乱军之中,河北人才凋零,袁绍帐下从此再无出色之谋士。

    见审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袁绍不由闷哼一声道:“正南需谨记,且不可信口雌黄。”

    审配差愧满脸,默然无语。

    袁绍又向袁谭、袁熙、袁尚、高干三人道:“显思、显奕、显甫、元才,如今你们三个也是朝廷正经敕封的封疆大吏了,是时候自立门户了。显甫(袁尚)、元才(高干),孤给你们每人三万兵马,择日南下入主兖、豫两州,显思地扬州、显奕的徐州还在孙坚、曹豹的控制之下,要想让这两州成为我们袁家的地盘只怕还要等些时候。等孙坚、曹豹打得两败俱伤,孤再亲率河北大军南下,扫平徐州、江东,如此当可与马屠夫平分天下。”

    第327章 伐西川屠夫用计,攻江都孙坚丧命

    洛阳,太常府。

    司马懿蹑手蹑脚地进了暧阁,向司马防、司马朗父子恭声作揖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兄长。”

    “仲达你来了?”正伏案察看文书的司马防闻声抬头,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问道,“为父听说今日丞相召见你时,你喝了西域长史班善进献给丞相的葡萄美酒?”

    司马懿道:“确有此事。”

    司马防道:“仲达,你忘了为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为人要谦逊,行事要低调,且忌锋芒毕露、招人妒嫉啊。”

    司马懿道:“父亲教诲,孩儿时刻铭记于心。”

    司马防道:“那你为何还擅自喝了丞相的美酒?”

    司马懿道:“孩儿一时糊涂。”

    司马防道:“行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行事要低调。”

    “孩儿记下了。”

    “去吧。”

    “孩儿告退。”

    司马懿向司马防恭恭敬敬一揖,转身退出暖阁。

    待司马懿的身影消失在暧阁外,一直未曾做声的司马朗却忽然说道:“父亲,今日相府之事,对仲达来说也许并非什么坏事。”

    “哦?”司马防道,“伯达此言何解?”

    司马朗道:“二弟平时为人极为低调,纵然心中怒极亦能和颜悦色。此番丞相召见,正是格外需要谨小慎微之时,奈何二弟却反而显得锋芒毕露,这不是很反常吗?”

    司马防道:“伯达也看出今日相府之事仲达乃是有意为之?”

    司马朗道:“二弟鹰视狼顾,相貌与常人迥异,而且身怀经天纬地之才。但凡略通相术之士,就能看出二弟不像是久居人下之象!如此,则难免不遭丞相所猜忌,二弟今日之举怕是为了宽解丞相猜忌之心吧。”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司马防道,“丞相是什么人?军师贾诩又是什么人,岂能看不穿仲达这点小把戏?仲达这么做只怕是适得其反,反而加重丞相地猜忌之心哪。”

    “这个……”司马朗道,“二弟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终究还年轻,还缺些历练。”

    “唉。”司马防叹息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仲达才思敏捷、学问过人,既是家门之幸。也是家门之不幸。如果不懂得韬光养晦,只怕会给司马一族带来灭门之祸啊,现在想想,也是为父过于草率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举荐他入朝为郎官啊。”

    马跃问贾诩、法正道:“这次孟起出征西域,孝直就不去了,孤有意让司马懿随军参谋。两位以为如何?”法正道:“主公明鉴。司马懿足可胜任。”

    “司马懿看似锋芒毕露又持才傲物,其实这么做明显是在演戏,不过司马懿也太小觑主公了。以主公的容人之量又岂会猜忌他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不过……”贾诩说此一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对于司马懿这样的聪明人,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念头该有,什么念头不该有!”

    “此事就由文和去办吧。”马跃点点头,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指着桌上的地图对贾诩、法正说道,“现在言归正传,此次伐蜀孤是势在必得,然而蜀道难行,从汉中至西川,路多雄关天险,一味强攻只怕旷日持久、消耗太大,而且未必就能成功,不知文和、孝直可有良策?”

    贾诩道:“西川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只宜智计且不可强攻。”

    虽然贾诩、法正坚决反对马跃伐蜀,但既然马跃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们所应该考虑的就不是如何去阻止马跃,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让马跃地决定变成现实,这就是身为正、副军师所应担负的职责。

    法正道:“在下数年前游历天下,曾经两次到过西川,对蜀地的地形也算是略有了解。据在下所知,从汉中前往成都其实有两条路可走,除了葭萌关、剑阁这条大路之外,从阴平小道继续往南也可以直达成都。”

    “哦?从阴平小道继续往南?”马跃的手移到地图上,蹙眉道,“可地图标示这里是一片崇山峻岭,并无道路可行啊。”

    法正道:“这只是一条小路,只有樵夫猎户才会走,不过在下确信这条路一定存在。”

    “不管这条小路是否存在,都值得一试!”马跃道,“可以想象一下,当所有蜀中大军全部集结在葭萌关、剑阁、梓潼一带时,成都的防御势必会变得空虚,这时候如果有一支西凉精兵突然出现在成都城下,那对川中的士族该是怎样的震撼?刘璋素来胆小懦弱,措手不及之下很可能会选择投降以保全自己。”

    贾诩道:“刘璋是汉室宗亲,如果真的献城投降,主公还真不好慢待于他。”

    法正道:“既然是这样,那汉中的文章就必须做足,在下以为至少要调集二十万大军,于葭萌关外结下联营,唯其如此,才能够把西川大军吸引到梓潼、剑客、葭萌关一线设防,成都的防御才会变得空虚。”

    “二十万大军?”马跃沉吟片刻,嘴角忽然绽起一丝阴险地笑意,狞声道,“二十万大军并非什么难事!”

    当着蔡瑁、蔡中、蔡和、王威、王粲、黄祖、黄承彦、韩玄等荆襄文武地面。刘表道:“今屠夫势大,荆州独力难支,孤决意请曹操大人引本部精兵镇守新野,以为唇齿相依之势,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蔡瑁等人纷纷应道:“主公英明。”

    刘表道:“既如此,此事就这么说定了。韩玄何在?”

    韩玄出列道:“主公有何吩咐?”

    刘表朗声道:“即日动身前往古城,将孤的意思转达给曹操大人。”

    韩玄道:“敢不从命。”

    “子扬!?”

    曹操满脸喜色地从后堂迎了出来,身后跟着程昱、张辽等心腹文武,刘晔急拱手道:“主公,事谐矣!”

    “哦?”曹操一眼就眼见了刘晔身后地韩玄,问道,“子扬,这一位是……”

    刘晔忙道:“这位乃是荆州别驾韩玄大人。”

    “原来是韩玄大人。”曹操双手抱拳,两眼眯成细缝连声道。“久仰久仰。”

    韩玄慌忙回礼道:“岂敢岂敢。”

    曹操笑罢肃手道:“韩大人里面请。”

    韩玄道:“丞相先请。”

    大堂,众人叙礼毕,韩玄才正了正衣冠,朗声道:“奉我家主公、刘荆州之命。恭请丞相率本部精兵移驻新野县。以为唇齿相依之势共抗凉军,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曹操抚掌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吴军围城已经三月有余,广陵太守陈登凭借江都城坚固地城墙严防死守,连连挫败吴军的进攻,吴军始终无法破城。

    城外,吴军大寨。

    张昭忧心冲冲地向孙坚说道:“主公,江都城内粮草充足。足以支撑两年有余。而我军地军粮却只够维持半个月了,如果半个月之内再攻不下江都城,那就只能先退兵回庐江了。”

    “半个月?”孙坚蹙眉道。“只剩半个月的军粮了吗?”

    “只剩半个月了。”张昭道,“江东四郡的所有存粮皆已被搜刮殆尽,淮南虽是膏腴之地,可惜寿春城内的几万石粮食在破城之前被雷绪一把火给烧了,我军并未捞到一粒粮食不说,反而要分出相当一部份粮食供给梅成的降军!接下来将近半年的时间,我军都将面临军粮匮乏的局面,至少要等到今年秋天淮南水稻收割之后,才能暂时得到缓解。”

    太史慈道:“主公,末将愿率本部精兵于明日一早攻城,若不能攻破江都,情愿提头来见。”孙坚侧头望向徐庶,徐庶轻轻颔首,孙坚遂长身而起,疾声道:“太史慈、朱然、全琮听令。”

    “末将在。”

    太史慈三将急挺身上前立于帐中。

    孙坚道:“以太史慈为主将,朱然、全琮为副将,引精兵八千伏于西门外密林中,待正午时分、守军疲惫之时突然杀出攻城!”

    “遵命!”

    孙坚又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军卒随孤大举进攻江都东门,以迷惑江都守军!”

    [大规模地攻城战不同于野战,再厉害地阴谋诡计也很难派上用场,基本上双方拼的就是实力,拼粮草,拼兵力,拼消耗,看谁先撑不住!]

    次日,江都城外号角齐鸣。

    一队队吴军士卒从大营里鱼贯而出,进至江都东门外列阵。

    陈登在十数员徐州将领地簇拥下登上城门,站在敌楼上放眼望去,但见城外旌旗遮天蔽日,极目所见全是黑压压地江东兵,耸立如林的金戈剑戟几乎映寒了半片长空。

    “大人,这次吴军应该是倾巢而动了。”有部将向陈登道,“看样子江东猛狗(对孙坚的蔑称)是要孤注一掷了。”

    “差不多也该是决战地时候了。”陈登两眼微眯,眸子里有莫名地寒光一掠而逝,“从时间上判断,吴军地粮草也应该快要耗尽了。”

    “大人。吴军看样子是要猛攻东门。”部将道,“末将这便下令其余三个方向的军队向南门集结。”

    “东门?”陈登微眯的双眼忽然睁开,冷然道,“东门外虽然集结了吴军几乎全部的兵力,可吴军真正的主攻方向只怕是西门而不是东门!”

    “啊?”部将惑然不解道,“吴军的主攻方向是西门?”

    陈登道:“诸位将军不必多疑。可速令南、北两门地守军向东门集结,并从中挑选两千敢死之士预先埋伏在西门之内,等吴军攻打西门正紧时,突然打开城门,令两千死士趁势掩杀,吴军必败!”

    部将越发困惑不解道:“大人,既然吴军的主攻方向是西门,为何反要将南、北两门地守军向东门集结?理应向西门集结才对啊。”

    “本官自有道理。”陈登微笑道,“诸位将军依计而行就是了。”

    “如此,末将等领命。”

    诸将拱了拱手。各自领命而去。道:“元直,可以开始进攻了。”

    徐庶点了点头,向周泰、蒋钦、吕蒙、徐盛、吕岱、朱治、祖郎、贺齐诸将喝道:“周泰、蒋钦将军率兵五千为前部。吕蒙、徐盛将军率兵五千为左部。吕岱、朱治将军率兵五千为右部,祖郎、贺齐将军率兵五千为后部,每部各按时辰轮番进攻江都城。”

    “遵命!”

    周泰等八将轰然应诺。

    徐庶一声令下,周泰、蒋钦率领五千精兵开始向江都东门压了过来,其余吴军各部却是按兵不动。江都城楼之上,陈登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冷地笑意,吴军果然不出所料,玩的是声东击西之计啊。

    江都西门外,密林中。

    太史慈正等得不耐烦时。副将全琮忽然策马疾驰而至。大声道:“将军,午时已到!”

    “好!”太史慈闻言大喜,急翻身上马将手中铁枪往前一引。厉声大喝道,“杀!”

    太史慈一声令下,在林中养精蓄锐多时的八千精兵顿时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而出,向着江都西门席卷而来。

    江都守军据城死守,滚木擂石纷落如雨,吴军猛攻半个时辰,死伤惨重却没有寸进,领军主将太史慈勃然大怒,遂令副将全琮坐阵中军,自己亲率八百敢死之士为先锋,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来抢夺城墙。

    吴军士气大振、奋力死战,终于在太史慈地率领下堪堪攻上城头,太史慈骁勇无双,手中一杆铁枪翻滚飞舞,城头守军挡者披靡,眼看江都守军就要溃败时,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两千徐州精锐冲杀而出。

    吴军显然没有料到徐州军居然敢于出城逆袭,再加上猛攻城池多时,将士们体力已经不支,堪堪已是强弩之末,被这支徐州生力军一顿冲杀顿时败下阵来,太史慈虽拼死抵挡,也是独木难支,只得率领数十亲兵拼死杀开一条血路,在副将朱然的接应下狼狈奔归本阵。

    副将全琮急清点残兵发现折损了两千余人,攻城云梯也被守军毁伤殆尽,太史慈无奈,只得来向孙坚复命。

    太史慈满脸羞愧地来到孙坚面前,耷拉着脑袋说道:“主公,末将无能让您失望了。”

    孙坚脸上却似乎并无不愉之色,问道:“子义不曾攻破西门?”

    太史慈道:“不曾。”

    “子义已经奋力死战,不能破城乃是天意。”孙坚轻抚太史慈肩背,和声说道,“将军还是下去休息吧。”

    “多谢主公。”

    太史慈抱拳一揖,满脸羞愧地下去了。

    待太史慈离去,徐庶才向孙坚道:“主公,是时候最后一击了!”

    “嗯。”孙坚沉声道,“能否破城,在此一举!”

    徐庶向身后小校喝道:“传令周泰、蒋钦诸将,四队兵马同时向江都东门发起猛攻!”孙坚缓缓横转古锭宝刀。沉声道:“这一次,孤要亲自出战!”

    徐庶愕然道:“主公安危事关重大,且不可轻身犯险……”

    孙坚断然道:“孤意已决,元直休要多言。”

    倏忽之间,江都东门外号角齐鸣,周泰、蒋钦诸将率领地四部吴军同时冲了上来。在数百步宽地正面向江都东门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

    不到半个时辰,吴军便迫近城下,架起了一架架云梯,两军迅速进入惨烈而又残忍的近战。吴军如潮水般汹涌而上,城楼上滚木擂石倾泄如雨,像蚂蚁般附着在云梯上的吴军士卒惨叫着纷纷倒栽而下。

    又有烧滚地金汁从城墙上顷泄而下,被金汁淋透全身地吴军士卒顷刻间凄厉地哀嚎起来,就像无头苍蝇乱冲乱撞,旋即失足摔进深深的护城壕沟被尖锐的鹿角刺穿了身躯,又有浓烈的恶臭随风飘散开来。中人欲呕。

    虽然伤亡惨重,可吴军却并未因此而退兵,反而在大小将领的率领下变得更加凶残、更加疯狂,一批批地顺着云梯往上爬。

    东门外的激战正炽。

    靠近东门的一栋民房后院。原本堆在墙角的一堆干草忽然倾倒下来。干草的掩兽下赫然是个黑洞洞地窟窿,一颗顶着铁盔地头颅从洞口下鬼魅般冒了出来。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