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舒夫这次去玩得郁闷，是他半认真地和小杏说，你跟我算了，别在这里做了。小杏叫他别开玩笑了。舒夫说，我说真的。和你在一起，好轻松。小杏说，说真的？你是想包我还是想娶我？舒夫说，你同意哪一种我就要哪一种。小杏问，那我问你哈，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一个月纯收入有没有一万，车子有没有上二十万，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杏还要问下去，舒夫截住说，隐私呢，查户口啊。他接着像刚听明白她的暗示似地说，下钟了会给你小费的。
小杏说，老板你误会了，我刚才是真问，没那个意思。做一份得一份，我才不要你们额外出呢。我的回头客比她们多，比那些笨姐姐多。
看舒夫暂无他话，小杏说，知道，包或者娶，逗我玩的呢，算了吧。
最后冲洗时，小杏拉舒哥看她的乳 头，说你认真看，还在慢慢往外翻，还在长。
舒夫没认真看，一因刚才已点射两次，一次对着胶一次顶着舌，二是在想，我是干什么的，月入一万和车子在哪里，今后究竟该干什么？
舒夫不是个从无打算的人，还是个很辛苦的人。我发誓。
餐馆不就是靠菜的色香味和价格适宜环境卫生吗！舒夫和人开过餐馆，搞了不到一年，跨了。后来占小头，和人合伙买车跑长途，出了点事，赔了点钱，他退出了。最近一次是得到一个给海户大企业泰猜纳集团供应油漆的机会，供应不到两月，合伙人说他不懂技术，白在中间吃利润，想法把他给挤了。
月收入几千的打工日子，他忍受不了，他在思想上忍受不了，那要做成大发大贵要多少年啊。他已早不情如烈焰，充其量偶尔思如泉涌，他思的是，老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次都不行？！真要饿我体肤炼我筋骨，让我托钵为生诵经为业浪迹天涯？
好几次他认为机会在握，却没握紧没握住，但他并未彻底灰心。他不相信时来铁有光运退金无色之类的说辞，或不想拿这些来安慰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最近的主要心思，就是梳理过往分析得失，然后扎扎实实从头再来。
莫不是败妻夫？舒灵记得，年初宋玉就提醒她，要他沉下来，稳下来，他要愿意的话，可以帮他找份平凡的工作，把心做平凡了再说，脚要踩在地上。宋玉说，不能老是收获教训，男人更多的是要经验。男人要是到四十了还吊着晃着，会形成恶性循环。
舒夫翻过身，看着舒灵。舒灵看他没有睡，觉得平时难得一见，是个说话机会，正要劝，他却说起下一票，说想组织清华北大的高考状元来海户给学生们讲学习心得。舒灵也没认真想，只是惯性地说，算了吧。嗓音有点浑浊。
舒夫坐起，看着她眼睛，问，算了？
舒灵埋头，任长发胁裹，说，算了。
舒夫点烟，一口抽了半支，说，是该算了。这两天就可以去办手续。
舒灵抬头，拨开耳边头发，说，我不是这意思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舒夫伸手，摁灭烟头，抬手，擦掉舒灵的眼泪，说，都累，还是算了好。谢谢你了这么些年。然后拉起空调被，堵住眼眶。
同居而离心，忧伤难偕老。看窗外江阔云低，似有断雁叫西风，舒灵无语，像在任胸前泪痕洇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