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小林腆着肉鸡 鸡，老公回来了。
舒灵最近找出与宋玉小林有关的全部照片，重新归拢成册，他们不在海户，看不到他们人，没事就随手翻翻。刚才正看的一张，是小林仰躺在宋玉和舒灵伸出的四支手里，两个姐姐面对镜头并排而站，脸上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略矜持，小林安静地微扬着小肉手，三个纯裸 体构成一副少女手捧圣婴图。
舒灵记得，当时他们三人正在湖里玩水，岸边坐着的宋玉母亲说多可爱哟，突然叫照相。宋玉舒灵问，我俩都好几岁了，光不溜秋的，把脱在岸上的小裤给穿上吧？她老人家说，你们三个加起来也就大约我一半的年龄，怕啥。
舒灵认真看相片，是，怕啥，除了头发，三人身上没有一撮黑。
舒灵老公，我们叫他舒夫吧，听起来好像挺让人慰藉的这两字。舒夫冲完凉，坐到舒灵身边，说，女的长大了也有毛的。见老婆瞟了自己一眼没说话，舒夫捏了捏她乳罩，很随意地问，毛碰毛现在行不行？舒灵轻轻哧了一声，舒夫问，又不舒服啦？舒灵看了自己胸部一眼，说，吃两口抵一抵吧。舒夫说，还不舒服？然后倒下床，边唤瞌睡边说，这女人的病呀，真像腐 败，没有是不可能的，只看是多还是少，治不了根，治不了根。
自己有妇科病？舒灵觉得有，又不敢肯定，只是有时确实不舒服。她看过一次医生后再也没去了，那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按书上说的吃点药算了。是不是他从外面带来的别的病？舒灵也没多想。谁知道他一天在干什么，谁知道他一天干了什么，谁知道他一天能干什么。他一个月也没用我两次。自己不想配合他，就托说有病？舒灵觉得，也不像。
舒夫毕业后，偶然也是必然，因所谓信仰和舒灵走到了一起，两人曾同遇麻烦共抗打击一起被610办公室叫去问过话。随着信仰或多或少的稀释和或先或后的扬弃，生活的压力让他们或轻或重地疲惫，现在，或身或心地，甚至，两人的身和心，都累了。
舒夫刚才想搞交流的一问，也不真切，或者出于责任，或为表明欲望还在，甚至干脆是为了找句话说。真要动，他也动不起来。他刚陪一个朋友玩了回来，而且玩得挺郁闷。
最近几次去，舒夫都点小杏。小杏是个刚出道半年的小女孩，为供哥哥读大学，她没到工厂去做钱不多还挺累的活。每次遇到舒夫，小杏都欢欢腾腾的，讲她的父母，讲她的哥哥，打开手机给舒夫看她家里人的照片，也讲她找男朋友的条件，讲她自己的计划，说干四年最多五年就回家结婚做点小生意。这些讲重复了，就讲她每天陪人洗几次澡，皮肤都洗薄了，一绷一绷的，痛。又不痛，要你们客人不来了，就着急得心痛呢。
舒夫有次鼓起勇气问，要是你以后的老公知道你现在的事了，怎，怎么办？
好像第一次被人这样问，小杏保持雌雄连体式，慢慢地认真地回答说，不知道最好啦。知道了也没办法，随他吧。反正我是想，我干这行呢，和别的姐姐不同，我一直是有原则的。你们进去，必须戴 套的，不戴无论如何不行的，每次都隔了层胶的，我是说，我从来没真和男人做过的。
舒夫没有想笑的意思，甚至是很严肃地听着。严肃中他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与她所述应该有矛盾的所谓解脱后的包含：包针含液。小杏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说，我们用嘴，你们舒服了，我们就吐了，之前之后我们会往嘴里喷东西的，我觉得，那也没什么。刚开始不舒服，习惯了就没什么。这又不是原则问题，我觉得这个不是原则问题。
看她认真的表情，舒夫没再说什么。他想起以前几次想肉挨肉不隔胶地做，她都毫无商量余地地拒绝了。越看越想，越觉得她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