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射殺兩個強暴我的人而坐牢的,雖然那兩個人都沒死亡,但因其中有個人被
散彈獵槍重創下體導致終身殘廢,所以我父親最後還是被重判了八年。」
聽見竺勃被兩個男人強暴,杜立能宛如遭到五雷轟頂,他只覺得自己氣血
急速竄上腦門,同時渾身也像都有火球在燃燒一般,他差點就跳了起來,如果
不是竺勃還抓著他的雙手,他很可能會朝著空氣猛烈的揮拳。
在稍微緩了一口氣以後,他才連忙起身扶著竺勃的雙肩急促地問道:「另
外那個呢?另外那個渾蛋傷勢如何?為什麼妳爸爸要輕易的放過他?」
竺勃的淚水再次奔流而下,她摟著杜立能的腰身,臉龐不斷在那強健的胸
膛磨蹭著說:「傻瓜,我爸怎麼可能放過他?其實當他雙腿中彈倒在籃球場時
,還是我哀求我父親放過他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父親繞著圖書館追殺他們
的畫面,那種血淋淋的鏡頭和恐怖的槍聲,我永遠都不想再遇見。」
杜立能將竺勃摟進懷裡愛撫著她的秀髮說:「老師,妳才好傻、好傻,這
種人渣怎麼能夠放過他們?當時妳爸爸應該多補他們幾槍的。」
這種血氣之勇的說詞竺勃並不認同,只聽她用哀傷的語調說道:「多補幾
槍又能如何?除了可能讓我爸爸被判死刑或無期徒刑以外,我被奪走的處子之
身還不是一樣回不來了?」
少不更事的杜立能依舊不以為然的說道:「可——可是,這兩個輪姦老師
的渾蛋本來就罪該萬死!」
竺勃仰頭望著杜立能說:「也許他們罪不可赦,但如果人人都快意恩仇,
那這世上還制定法律做什麼?」
對一個還在懵懂時期的慘綠少年而言,杜立能的本能反應就是『以暴制暴
』,所以他還是繼續爭辯道:「對我而言法律太過麻煩、也太過深奧,我還是
認為對付這種人應該以牙還牙最直接了當。」
聽出了杜立能腦海中根深蒂固的錯誤觀念,竺勃不由得有點緊張的正視著
他說:「記住!立能,暴力並非解決事情的唯一方法,有時候假如我們肯多轉
個彎,事情或許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發展,像我父親這樣落得兩敗俱傷絕非上上
之策,所以以後你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事,都要先冷靜的三思而後行,明白嗎?」
道理永遠都只是道理,否則社會上的暴力事件也就不會層出不窮了,不過
這次杜立能沒再鑽牛角尖,他只是輕輕點著頭應道:「我還是覺得太便宜那兩
個傢伙,難道他們被槍擊以後就不用坐牢嗎?」
竺勃先將杜立能按回座位上,然後她才幽幽地說道:「他們是犯罪者,當
然逃不出法律的制裁,癱瘓的那個校警是個白人,當時才三十五歲,但他除了
一輩子要躺在床上以外,還得在牢裡呆四年才能出獄;而那個被我父親一路追
殺的黑人校工,除了雙腿中彈,牙齒也被我父親用槍托敲個精光,他斷裂的顎
骨可能永遠不能恢復原狀,再加上被判六年的刑期,你想他們的下半生還能有
任何的快樂嗎?」
聽到這裡杜立能確實有些默然,但是一想到竺勃冰清玉潔的胴體被一黑一
白兩個老外玷汙過,他滿腔的怒火便立即升騰起來,不過他沒讓竺勃看出心裡
的憤慲,懷著極度的不捨和愛憐,他只能故作平靜的輕聲問道:「當時是怎麼
發生的?」
拭去眼角的淚水以後,竺勃才語帶哀怨的說道:「那是高中即將畢業的一
次大型校外活動,當時想繼續升學的人都已經申請好大學,可能是我如願申請
到第一志願,因此那段時間我的心情都很放鬆,本來我從不會單獨留在校園裡
,但是那天活動因故延遲兩小時才結束,而我又因為向學校借了幾樣東西必須
歸還,所以在大家歸心似箭的情形下,我便婉拒同學的陪伴,獨自開車回到空
蕩蕩的學校。」
杜立能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校園裡都沒其他人?」
竺勃搖著頭說:「那個白人警衛先叫黑人校工幫忙我把那些借用物品歸位
完畢以後,我因為驪歌季節就要降臨,心中難免對熟悉的校園有點依依不捨,
所以就在走回停車場的途中,我一時心血來潮,便趁著夕陽還未落盡的時分信
步沿著白楊木大道和楓林小徑遊走,等我回到停車場時,天空差不多已經全黑
了。」
說到這裡竺勃停了下來,她似乎在閉目凝思、也彷彿是在回憶當時的景象
,直到杜立能溫暖的手心按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時,她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
當我正準備發動汽車時,警衛出現在我車邊,他告訴我社團的指導老師在圖書
館等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我隔天趕快去處理。」
事情的輪廓已浮現到可以讓杜立能自行揣摩的地步,但竺勃在低頭靜默了
一下之後,突然雙手握拳、淚流滿面的說道:「那時我根本不疑有他,還傻呼
呼的讓他拿手電筒走在旁邊幫我照明,他和那個校工一直在演雙簧,等到我被
騙進圖書館的地下室以後,他們才露出猙獰的面目。」(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