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带到一座大桥边上,这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戒备森严,任何过路
人都要进行周身检查。
当我们穿过层层岗哨和警卫后,来到了两排新搭的房子中间。这两排房子搭
得很奇怪,和我们常住的房子不一样,两排房子是门对门盖的,中间有三米宽的
通道,可以相互遥望,两排房子没窗户,猛一看好像是仓库。要不是邻近的横上
搭着一些衣服,你可能认为自己到了集中营和拘留所。
这两排房子外面被铁丝网密密封锁着,不时有游动哨来回走动,而且还有人
牵着狼狗来回巡逻。看来这是一个军事要地,也可能是个仓库。
我们被带进一间大大的房子,一个叫尼克的当官的用标准的越南语和我父亲
说:「我们请你来给一些人检查性病,这是军事秘密,你要泄露出去,我们就把
你的全家都处死。」
父亲问:「你们不是有军医吗?为什么不叫他们来,我的水平有限。」
尼克马上翻脸:「这也是军事秘密,让你来看病,你就得看病,如果欺骗我
们,你会明白下场的。」
说完,他用英语向外喊了一声什么,进来两个美国兵,让我们跟他们走。
我们跟他们走进这两排没有窗户的房间。美国兵在外边,我和父亲进去。
进去后,我大吃一惊,在我面前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这是我
第一次看见裸体的女人,而且她身上布满了不知怎么弄的青痕,后来我才明白是
男人们咬的,这个女人见我们进来,先是一愣,随后便哭泣起来。
父亲坐到她的床头,给她摸脉,随后检查了她的身体所有部位。
她不知怎么这么疲劳,连自己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和父亲帮她翻过身去。
她的身上尽是被什么东西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仍旧在发炎,且有脓水在流。
父亲不说话地给她治着外伤,长长地叹着气。
女的突然抓住父亲的手小声地乞求说:「你把我弄死吧,我求求你。」
父亲什么也没说,全部检查完后,摸摸她的头走出房间。
在往另一间房子走时,父亲跟我说:「我可能回不去了,你找机会跑出去,
然后把全家带着逃得远远的。」一个美国兵朝我吼了一声,意思是不让我们说话。
我仍旧不明自父亲为什么把这事看得这么严重。
在我们进入第二个房子后,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两条腿和两只手被用马蹄掌
劈开,固定在木板上,在臀部下面的木板给割个圆圆的洞,好像是给大小便预备
的,因为在洞的下面有只木桶,正对着圆洞。
这个女人像一条恶狼似地盯着我们,浑身瘦得骨头都突出来,连乳房都塌瘪
得看不见,也许是瘦的,也可能是饿的,腹部的肚皮一直陷进去,好像能看见后
脊梁骨。
女人身上也是被人咬得东一块疤西一块疮,三条肋骨明显地被谁一脚踹断了,
断碴几乎从皮下刺出来,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烂了。
我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出来,她活不了几天了。
父亲几乎对她没有进行什么检查,只是看了看她的下身,就皱皱眉头,走了
出去。
当父亲刚走到阳光下,突然「哇」地一声弯下腰,呕吐起来。
一个美国兵从后面给了他一枪托,他才止住呕吐,颤颤巍巍地迈进第三间房
子。
现在,我明自进入了一个什么地方,这是个妓院,当然,我不会想到她们是
被强迫做随军妓女的,我只感到这些女人真不幸,也纳闷她们是北越,怎么落入
这里的,同时我也想,这里到底关押了多少越南女人。
一天下来,我知道这两排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关押着二十三名越南女人,据
一个女人悄悄告诉我说,她们是军队的军人,战斗失败后被抓进这里的,她说如
果我们能够出去,一定要告诉北越军队,她们的战友会替她们报仇的。
父亲检查下来累得冒汗,我知道这是他的心承受不了,很明显,美国军人把
越南女军人抓来当妓女用,而这些女军人不可能也不会情愿配合,结局只能是被
长期地捆绑在特制的木床上,任他们蹂躏和发泄性欲。
父亲和尼克少校说,必须停止和这些女人性交,马上对这些女人住的环境进
行彻底的消毒,同时不能用暴力摧残她们,要定时让她们晒太阳,到外面换换空
气,改善她们的伙食,并尽量让变相绝食的女人进食。
尼克少校听完父亲的话问:「我要是不按你的办,会怎么样呢?」
父亲说,她们会把性病传染给你和你们的军队,而这种病一旦在军队里蔓延
开来,这支军队就是一支走向坟墓的死鬼队伍。
尼克少校又问:「她们现在不能干活了?」
父亲说,不能干你所指的那种活,我估计性病可能已经传染开来。
尼克少校沉思了一会,朝身后喊了几声,一扇扇门打开了。(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