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而为了,而导致的后果,便是回过神来的爆羞。
“耍完流氓就躲?”言悔扯着身旁被拢作一团的被子,语气轻快。
到底谁先耍的流氓啊。
无耻。
我蒙在一片混沌中,将被角压得死紧,奈何某人的手在外头乱摸,我这扭着躲,反是被他找着了空隙,那指尖才扒开些许的被子,结果言大夫整个人都泥鳅似地钻了进来。
额。
一床被子,顿时罩了俩个大活人在里头。
黑暗中侧身相对,我瞧不见言大夫,他也盯不着我,但彼此靠得好近,四下又静寂,胸腔里的嘭嘭声落在耳里,倒是愈发地清晰了。
突然间,言悔先开了口,他说:“这下好了,我看不着你,是不是没那么害羞了?”
嗯——。
隐隐觉得有热气扑在面上,我无声地眨着眼睛,害羞虽少了几分,却是变得分外难耐。不过稍稍地一动,鼻头便碰上了柔软的某处。
好像,是言悔的唇。
一颗心霎时蹿了老高,我默默地移开了些,转移着神思嘀咕:“我走后,你和赵小六都说了些什么呀,明明讲好回来就告诉我的,你个骗子。”
念叨完,仍觉不够,于是我又重复了一声:“大骗子。”
某人轻笑一声。
倒是精准地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而后喑着声回:“本大夫吃醋了,耍个性子不可以么?”
……
垂着眼抿上唇瓣,我竟莫名尝出了甜意。
嗯。
想笑。
事实上,我也真的笑出了声,只听言大夫暗叹一声,接着落下一句:“你个没心没肺的。”
摸黑抓上言悔的手臂,我轻轻地摇了摇,几分讨好:“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是真的,真的很好奇啊。
言大夫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而后伸手突地将被子掀开了一半,烛火未灭,陡然的光亮让我不由得蒙上了眼。
“干嘛呀。”我不大乐意地叨叨。
“你也不嫌闷得慌?”后者呼着气,脸色稍红地瞥着我。
有点可爱呀。
将被子向上拉回了些许,我一面透过指缝看着他,一面啧着嘴回:“不嫌啊,我闭气的功夫可好着呢。”
言大夫默。
这简直没法聊。
他静静地盯着我,然后忽地探过手来,便往我的脑袋上一阵儿乱揉,且孩子气般地念:“让你嘚瑟。”
……
头发一团乱,散下的发丝飘进了嘴里,我噗着声,抬手扒拉着,甚是嫌弃地睨了某人一眼,幼稚鬼。
然而我也差不到哪儿去,当即便想有报还报地将他的乌发也给揉个凌乱非常。
言大夫抓住我意欲胡作非为的手,适时道:“还想不想听了?”
嘁。
我努着嘴缩回手:“想。”
言悔又是摸了摸我的头,方才进了正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跟他摊了摊牌。”
摊牌?
别是把自己假皇子的身份给爆了吧,嗯,这好像不可能,诶,好像也可能啊,我才是国主爹爹的孩子,也就是,赵小六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动我的念头了。
是吧。
等等——等一下。
我突然恍然了什么,眼色一变就抓上了言大夫的领口:“阿悔啊,我才反应过来,赵小六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弟啊。”
之前都是言悔占着那重身份,故而除了爹娘及念念,旁的关系我都是先入为主地套在言大夫身上,并未往自己这儿想。
现下一理,我只觉狗血。
虽说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可算起来,赵小六确实是我半亲的弟弟,唉,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让人生厌的弟弟,且他还中意我。
天呐。
……
言悔无语地翻着眼,他并不知我是怎么就忽地跳脱出这么一句来,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桩事儿,也真是厉害了。
“阿悔,你不会把我是他姐这事儿给摊了吧?”我对上言大夫的眸,皱着脸问。
一声喟叹,言悔倒是懂了我的跳脱轨迹了,他缄默地看着我,不作一词,我却硬是从那脸上读到了四个字。
你觉得呢。
额。
稍稍一冷静,我只觉自己问这么一句真是蠢,身世是当下最说不得的问题,言大夫赶个情敌,是不可能用这么危险的招的。
那他摊的什么牌。
“赵小六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言悔缓缓道,“他爱江山胜过美人,可是我,只想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