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纯净,不带一点杂质。
梁儿愈发觉得怪异,食物而已,至于这么开心吗?
“金黄色的是用木樨花做的,而这次的是木槿花。”
她随口解说。
徐市却得寸进尺。
“下面那层装的是什么?”
梁儿抽了一下嘴角,并未继续打开给他看,只努力压抑着向他投去白眼的欲望,貌似恭敬的答道:
“下面那层并不稀奇,只是纯粹的木槿花汁罢了。”
闻言,徐市敛唇微笑。
“秋季微干,而陛下又操劳整日,木槿花汁有醒脑止渴之功效,梁儿姑娘有心了。”
“先生谬赞,这是奴婢份内之事。”
梁儿敛头谦虚着,心里却暗骂这徐市怎得这般墨迹。
只见徐市幽幽一叹,眼中满是遗憾与落寞。
“姑娘真是心思灵巧。只可惜在下明日就要离开,无法与姑娘学到这制作糕点的技艺。”
“可等先生功成而归再学也不迟。”
梁儿淡笑着,实则耐心已然快要耗尽。
徐市微微摇头。
“应是没这个机会了。”
“先生何出此言?”
梁儿本能的顺势问去。
徐市敛眸浅笑。
“姑娘无需问我,将来会如何,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言毕,他再次抬眼看向梁儿,那面上虽然和善依旧,可眼神之中却好似隐入了种种说不清的意味。
梁儿的心弦狠狠一震,先前的不耐烦瞬间一扫而散,睁大了眸子惊道:
“你……!也与我来自一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世外高人
谁知徐市竟又敛下眸子,语气也已几乎归于平淡:
“姑娘来自何处,在下并不知晓。”
梁儿一滯,知道自己太过在乎此事而一时有些失态,可若非同样来自现代,徐市怎么可能知道她知晓将来?
她稍稳了一下心绪,又问:
“先生若当真不知,又怎会说出方才那一番话?”
徐市面色无波,淡淡解释:
“姑娘可知,每个人在天上都有自己相对应的一颗星,这颗星会透漏出这个人的过去和将来。”
梁儿未语,她不信这些,但也并不否认,毕竟千百年来,世界各国都有类似的言论,甚至还发展出了颇受科学界认可的占星学……
徐市对她的态度并不介意,只仰头望天,目不转睛的看向一处,唇齿轻启:
“今日虽然有云,但西方天穹那颗最亮的星却仍依稀可见……”
梁儿亦仰望天空,顺着他的视线找到了那颗极亮的星。
看亮度,按照现代的理论,那是一颗零等星,但属于什么星座,她却并没看得很明白。
只因这个时代与她的现代时隔两千多年之久,很多星座的形状都发生了变化,她已经很难辨认得出了。
徐市继续道:
“那颗星亮了几十年,但其实很早以前它是黯淡无光的。是在陛下七岁那年,此星骤起,其左侧亦出现了一颗若隐若现的小星相伴。于此同时,八宿相望,荧惑于角,五星失行,此乃天下即将大变之相。从此,亮星亮时,小星便隐去光辉,以衬亮星;亮星暗时,小星便增其光芒,以照亮星。两星如此多年相依相伴,方才得以令六国尽灭,有了如今秦国大治之势。”
说到后来,他已将视线挪回到梁儿身上。
梁儿不知徐市是否是在行那些方士的江湖骗术,迟疑道:
“先生所指……?”
“亮星乃是帝王之星,就是陛下;而那小星,便是姑娘你了。”
月光里,徐市面如玉制,眸光虽凉,却也温润。
“彼时在下还未出山,见此星象实为新奇,暗自起了兴趣。待出山之时,天下已然归一,便迫不及待寻了时机入宫来见见姑娘。”
“见我?”
梁儿疑惑。
寻常人不是应该想见那颗亮星吗?小星只是区区陪衬,又算得什么?
“姑娘身兼陛下的侍书之职,想来应该很是博学,理应读过宋玉的《神女赋》。”
徐市唇角微动,竟似是隐了一丝笑意:
“天有神女降于王侧。留,则国兴;去,则国亡。”
梁儿垂眸。
暗念怎么又是神女一说?
宋玉也好,徐市也罢,古人怎就那般执迷于神话?
她抬头,居之不疑。
“奴婢不信鬼神,亦不信世间会有神女。”
徐市淡笑: